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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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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什么,这个字多半是瑶吧?女,生于开庆元年七月初七,身高一米六五,瓜子脸,肤白……咦,奇怪了,最末还盖着印文,琉球政府民政科。这是那个姓李的坏蛋送给你地吗?把他那民政科的大印都盖上了。哼,一个副科长很了不起吗?我去叫楚哥哥画了画儿,盖上总督府的大印送给雪瑶姐姐!”

敏儿越说越离谱了!雪瑶脸上绯红:“什么画儿呀?这是总督新近颁发的护照,凭此证明为琉球居民,享受政府的保护和关照,因此名为护照。要随身携带以证明身份,走在街上警察要盘问检查的,大概和以往的通关文牒差不多吧。”

敏儿叫道:“怎么不给我发一个?楚哥哥真偏心呐!”

雪瑶气不过,在敏儿鼻子上一刮:“什么偏心?小小年纪就会瞎想!这是年满十六岁才发放的,等下半年你就能领到啦。”

以前,琉球居民全为临安匠户,互相之间熟识,土人来贸易、干活,肤色面容语言都很容易辨认,楚风没有想到身份证明问题。

现在从对岸接运移民,生面孔越来越多,如陈忠之流,换了平民服色,走在街上谁能认出来?无形中给汉奸、探子留下个漏洞。而且占城方面也一再要求到琉球通商,将来必然会有外国商客往来琉球,也需要管理。

于是楚风设计了护照。这时候还没有塑料,一般的纸张容易朽坏,便以柔软而结实的鹿皮,硝制分层后制成薄薄的鹿皮纸,做成护照。

正好李鹤轩工笔画画得不错,计策不被采用,又被琉球官员排挤,他正在沮丧呢,楚风请他负责制作护照,就又打点起精神要露一脸,区区几笔就在护照上画的惟妙惟肖,十分传神。又招了几个有绘画底子的学徒,每天能填、画五六百张护照,用不了半个月,就能为琉球的成人都颁发护照。

到时候,就要求成人出门必须携带护照,以便街面上的警察盘查。为了让人们能方便的携带,楚风又命钢铁厂做了很多钢制小圆筒,两厘米粗、十厘米长,护照卷成卷儿正好装进去,钢筒头上还钻着小眼,可以拴绳子、丝带,挂在腰间或者脖子上,方便携带。

不仅警察要查护照,各厂矿招人、旅客住店老板都要负责查看,若是被警察查到没有护照,老板要挨罚款。

又在码头设立海关,由财税科、警科双重管理,一则对进出口商品征税,二则给入境人员颁发临时护照……这就是薄薄一张纸了,假如搞丢了、弄坏了,自己倒霉去吧。

土人也通例,发放临时护照。

为防范陈家可能的报复,除了护照,琉球方面还采取了几条措施:一是向行朝上书,说明情况,由陈宜中出面,请张世杰约束陈家五虎;二是在南北方向两座山头设立瞭望台,昼夜观察敌情;三是每日城中巡逻的部队,由两个班增加到六个班,在盐场、琉球城、钢铁厂之间的大路上往来巡逻;四是调回一艘剪式船,在十五海里的距离上巡逻,和原来在近岸打渔的剪式船,形成内外双层海上预警。

坚持原则不等于傻瓜。琉球政府不滥杀无辜,但也同时命令汉军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任何时候,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

潮阳城外,陈家五虎营寨。

“哗啦!”空酒坛子扔在地上摔得粉碎,陈懿红着一张脸,已经喝了不少酒,他拿着手中的公文念道:“大宋丞相、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陈,晓谕尔等知悉:陈忠不遵军令,妄自行事,于海外藩国擅作威福,杀伤人命,其罪当斩。即刻将澎湖驻军撤回,切不可妄自生事,违令者斩。”

陈懿读罢,气得一张脸青绿,陈义、陈昱、陈勇同时站起来:“陈宜中欺人太甚!”“就反了罢,投了鞑子一样做官!”“陈宜中这奸臣,好没道理!”

“反?待该反的时候就反!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懿顾忌着潮阳城中的知州、安抚使马发,他手下的摧锋军素来敢战,陈家海寇还远不是朝廷经制军队的对手。

几兄弟不服道:“大哥,难道五弟的仇就这么算了?”

“谁说的?”陈懿走出帐外,咬着牙齿向琉球方向望去,“我要琉球人老幼不留,为五弟陪葬!”

第087章 弹长铗兮斩巨鲸

“射蛟龙咯,射蛟龙咯!我要看射蛟龙!”听说要出海捕蛟,虎子拍着胖手,缠着姐姐去求楚大哥,带他们出海看稀奇。

管家汤大娘捂着心口,脸色有点发白:前两天斩了朝廷的指挥使,今天又要出海斩蛟,那蛟龙是龙王爷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凡人能惹的?撞破渔网就要斩蛟龙,这位总督大人好大的官威!

她哄着虎子:“蛟龙呼风唤雨,凶得很,小少爷就别闹了,危险得很……”

虎子已经十三岁,学校里长了不少见识,早就不是几句话就能唬住的小孩子了,大声叫道:“跟楚大哥在一块,有什么危险?我才不怕呢!”

“蛟龙拨云弄日,水气蒸腾十余丈,一口吞你这样的小孩,百八十个都不嫌多,不怕吗?”楚风呵呵笑着从门外走来,伸手就揉虎子的肉头。

小家伙脑袋一偏,楚风手落空了,见虎子挺挺胸膛,头顶已到了自己鼻子高。

虎子撅着嘴嘟哝:“我是大人了,楚哥别动不动就揉我脑袋,那是和小孩子打招呼的。”

哟呵,到了叛逆期?楚风心头一笑:当年自己不也这么过来的吗?虎子,终归要长大,不会永远是个小孩子。

“虎子想看捕鲸,就一起去吧。敏儿呢?”

“楚大哥要去,我姐她能不去吗?”虎子口无遮拦,敏儿急了。一把揪住他胖胖的耳朵,疼得他呲牙咧嘴做怪相,求饶道:“好姐姐,别扯了,再扯我耳朵和猪八戒差不多啦!”

楚风暗笑,刚说他长大了,现在看。还是个怕姐姐地小孩子嘛。

登上外海巡航的虎号剪式船,虎子更高兴了。因为这船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水兵们没事就围着他开玩笑,特别是舰长李顺,从爷爷那辈就和王大海家世交,这会儿更是拉着他问长问短的说笑。

水军发展很快,一月一条船的速度下水,提拔自然也就快,唐浩已从水兵班长升作了副舰长。他拍着虎子的肩膀笑道:“虎子。成大人了吧,哥给你说房媳妇,好不?”

虎子脸红地像大苹果,扭扭捏捏的不肯答话。

水兵们轰地一下笑起来了,有人大声说:“唐副舰,您还是把翠翠姑娘的泡菜坛子补好,再来替虎子兄弟说媳妇吧!”

这下轮到唐浩脸红了,他一扬鞭子:“那个猴崽子嚼舌头呢?想吃鞭子了?”

“今天楚大人就在船上。唐副舰公报私仇,咱告他去!”“噢……噢……唐副舰公报私仇喽!”水兵们像群猴子,嗖嗖的爬上桅杆,唐浩追这个跑了那个,追那个又跑了这个,偏偏水兵们还不停的说着“翠翠和泡菜坛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气得他想揍人。

李顺出来喝道:“楚大人在船上,你们闹什么呢?皮痒痒了?甲板列队!”

甲板列队,这是正式军令,可容不得开玩笑,水兵们知道轻重,赶紧收起脸上笑容,小步跑着到前甲板列队,“一二三四”的报数。

楚风坐在官厅中,听得外面人声,奇怪的问:“翠翠和泡菜坛子。是怎么回事?”

萧平在官厅中侍候。赶紧答道:“回总督大人,翠翠是泉州移民。那次上船吧,遇到蒲家兵船袭击,情况紧急,唐班长喝令百姓抛弃辎重,轻装快速上船。翠翠姑娘抱着个泡菜坛子,被他一把夺过扔到海里了。这之后又不晓得是咋回事,他们两人好像对上眼了……”

楚风笑笑,低头继续批阅公文。今天旬日,别人可以休息,他不能休息,学校培训老师,汉军地火器操典,几个工场的技术进步,琉球的各项制度,这些东西每样都要亲力亲为,没人可以替代的。

“左前方三十度,十里,发现鲸群!”瞭望手居高临下,发现远处鲸鱼喷出海面的大股白色水气,立刻叫了起来。

敏儿立刻从船舱跑了出去,和虎子一块儿趴到左舷扶手上:“哪儿?鲸鱼在哪儿?”

船头,李顺命令舵手向左打舵,虎号轻盈的船身向左侧微微倾斜,在海面上画了个漂亮的圆弧,转向鲸群追去。

剪式船抢占了上风位置,海风鼓满了船帆,乘风破浪速度超过十三节,很快追上了鲸群。

唐浩在船首,指挥水兵们做好准备工作。那里摆着一门三斤炮,与陆战炮略有不同,它的炮车不是两个大轮子拖个尾巴,而是四个小轮子,炮车上还拴着好些绳索,把它固定在甲板上。

水兵们先松开绳索,让炮车能略微移动,再塞进发射药包,捕鲸可不能用实心圆球弹,而是在药包上压个圆木块以封闭火药燃气,最后把一枝捕鲸叉插进炮膛,捕鲸叉尾端系着丝麻混编地缆绳,可以承受数万斤的拉力。

被船追上,鲸群加快了速度,躲避着这艘人类驾驶的怪物。

唐浩操作这门专用的捕鲸炮,调整炮架对准斜下方的一头大鲸鱼,喝令:“开炮!”

水兵将铁签子插进火门,火炮颤抖着发出怒吼,火药燃气推动着圆木块,也推动着捕鲸叉飞出炮口,捕鲸叉拖着长长的缆绳,向鲸鱼飞去。

唉,可惜了!捕鲸叉几乎是擦着鲸鱼地身体落到了海里。

炮车发射后由于后座力,向后方退去,只一小截儿就被绳子牵住了,水兵们把它推回原位。

唐浩正在懊丧,听见背后有人说:“捕鲸叉拖着缆绳,弹道不规则。一次没打中再来二次嘛,可以放近了打。”

楚总督笑盈盈的,用眼神鼓励他。

唐浩点点头,等水兵拖着缆绳将捕鲸叉收回来,又装回炮膛。

这一次,他不着急发炮,等船追上鲸鱼。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这次你跑不掉了!唐浩一声令下。火炮地轰鸣声中,捕鲸叉如长了眼睛,直直的奔着鲸鱼去了。

打中了!船上的人欢呼起来。

锋利的捕鲸叉刺入身体,“兀……”鲸鱼发出痛苦的悲鸣,翻滚着、挣扎着,但火药推动的捕鲸叉动能惊人,刺穿了它厚厚的皮肤、刺穿了它厚实地脂肪层和肌肉、刺破了动脉和内脏。海面上涌出大团鲜红地血……

敏儿不敢看了,悄悄回到官厅,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脏砰砰跳得吓人。

船头地人,痴痴的看着这雄壮而又血腥地一幕,心灵上受到极大的震撼。

如此巨大的海兽,曾经是人类仰望崇拜的对象,架着小渔船的人们甚至对它顶礼膜拜。祈求它不要撞翻小船,但在掌握了科技地力量后,人类猎杀强大的海上霸王,竟是轻松得像在自家后山套一只野兔。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很快,失血过多的鲸鱼停止了挣扎,漂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水兵们来到船尾。这里经过了改装,为捕鲸设计了专门的装置。

水兵们乘着小艇,把粗大的缆绳套到鲸鱼身上,然后打开船尾巨大的活门,放下海面成为一道斜向滑坡道。

二十名水兵一起转动绞盘,收紧缆绳,经过杠杆原理放大的力量,把鲸鱼慢慢拖上斜向滑坡道,最后拖进特制地大舱室,看似阔大的舱室。一头鲸鱼就塞得快满了。

这个时候越发感受它的巨大。整个身子有十三米长。十分肥大,仅仅是身上的鳍肢。就有三个人加起来那么长!

水兵们啧啧惊叹:“这个东西,怕不有五万斤重!”“连龙王的二太子都打死了,咱们不是跟闹海的哪吒一般了么?”“妈呀,一不小心,咱做了回天兵天将!”

敏儿终于克制不住好奇心,也下到后场来看看,她有点害怕地摸着鲸鱼湿漉漉的身体,只觉得楚哥哥太厉害啦,连这么大的鲸鱼都能打了来。

虎子没来看鲸鱼,他一直待在船头,缠着唐浩问长问短,还轻轻抚摸着青铜炮略略发烫的炮身。男孩子,天性是喜欢兵器的。

唐浩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刚才那一下露脸,自己就成了世上第一个炮打鲸鱼的人啦,他讲了三斤炮的性能,骄傲的问:“虎子,这炮怎么样?”

“好、好!太厉害啦!”虎子眨巴着圆眼睛叫道:“要是每条船装上几门炮,敌人的船还在一里外,就要被打成碎木片。”

楚风刚从后舱回到船头,闻言笑道:“几门炮?一条军船少则三十门,多则上百门炮,这样地三斤炮,是最小地哩。”

“吹牛吹牛,楚哥不羞!”虎子觉得一门炮就够厉害了,一条船装上三十门,那一次得打死多少鲸鱼啊?

“哈哈哈哈,”唐浩笑了起来,正要和虎子说,突然想起那是军事机密,不能外泄,就探询的看看楚风:“总督大人,那……”

楚风点点头,唐浩揪着虎子脸蛋说:“一艘装炮三十门地船,咱们一个月前就有啦!”

时值景炎二年六月,四月时火炮铸成,楚风立刻命令船场制造新式海船,得益于人手的增加,新船并没有拖太长的时间,五月份就下水,现在已经秘密试航一个月了,发炮、航行都在远离琉球的岬湾中进行,除了汉军水师,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走,去看看咱们的军舰!”楚风拍拍虎子的肩膀,“真正的军舰。”

第088章 海上炮击

陈懿本能的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对头。

四弟陈勇留守潮州,自己悄悄带着义、昱两位弟弟,领着三千兵马、战船十条往琉球报复,昨晚驻兵澎湖补充休息,今晨出发杀奔琉球。

从五弟逃回来的两名随从口中,陈懿知道琉球兵不满千,唯有船快,不过船上也没装床弩、灰瓶、拍杆、冲角这些海战利器,一旦接舷,自己的船队是必胜无疑。

看,次三弓弩上好了弦,船两侧的拍杆挂上了铁锤,船首的冲角张牙舞爪,人人刀枪雪亮,皆是经年累月海上厮杀的好汉,杀气腾腾的直扑琉球。

这样的阵容,南洋海上除了张世杰的朝廷大军,除了泉州蒲寿庚的船队,还有谁是抗手?

喽罗们丝毫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战斗,在他们看来,去琉球小村抢一把,和到自家后院里捉只鸡杀了吃肉没什么区别。

陈家兄弟暂时还惹不起陈宜中陈相爷,攻打海外藩国报仇,无异于直接和朝廷作对,他们都改扮了装束。这只军队从上到下三千余人,早脱下了朝廷军兵的号衣,换上了五花八门的衣服,有丝绸的、有呢绒的、有棉布的,甚至还有秀才、进士穿的直裰、圆领,不用说,都是从被他们投进大海的枉死鬼身上扒下的。

有赌钱的、有睁着色眼说些下流玩笑的,众人谈笑间都是到琉球后。如何抢钱抢女人地话题。尽管两名五爷的随从说敌人装备精良,但在他们心目中,兵不满千的琉球如何能抵挡三千大军?一年前还是些穷工匠、泥腿子的家伙,怎么可能与积年的海贼在大洋上争锋?

但陈家五虎的头一只老虎,陈懿却总觉得心里面堵得慌。本来他志得意满,满心觉得这次必定旗开得胜,不过自打看见那条怪模怪样的琉球船。他地心里就在打鼓:那艘船,实在是开得太快了!

自己的战船立四桅。左右各八橹,士兵摇橹加上船帆吃风,一个时辰走得三十六里,且船身势大力沉,远则箭射,近则冲角撞击、拍杆拍打,居高临下无有不胜。

早晨刚出澎湖不久。就遇到了琉球船:船身狭长、风帆巨大而洁白,与中土、西洋各国船只迥异。

自己下令战船从一字横队变换为雁翎阵排开,两翼包抄。还没等这些战船排好阵型,敌船就掉头远去。下令全速前进追赶,两舷地橹手摇得汗流浃背,也追不上敌船,短短小半个时辰,就跑得没影儿了。

见敌船逃走。喽罗们还欢呼得胜,陈懿的脸就一下子黑了。

怪,实在怪了!陈懿纵横南洋数十年,从来没见过这般模样、开得这样快的船,琉球人除了船快,还有没有其他的长处?

自己的实力。陈懿一清二楚,敌人的情况,却是全然不知……作为老海寇,他竟然连敌船是个什么船型都搞不明白,怎么不叫人心惊?

陈昱在旁边问道:“大哥,还在想刚才那船?我刚才看了,大白鲨没说错,琉球船上床弩、拍杆、冲角什么都没有,就开得快,他能咬我?一旦开战。咱们是必胜!”

“唔。三弟的话也有理,不过琉球人船上不设武备。是何用意?”陈懿还皱着眉头思索。

陈昱不屑一顾地说:“能有什么用意?泥腿子不会造战船呗,待会儿小弟上招福号,做先锋为大哥打头阵!”

二弟陈义也气昂昂的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也领船打个前锋,与三弟为犄角之势。”

“好!”陈懿把两位弟弟的手握在一起:“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两个兄弟分别乘上小艇,登上左右翼的战船,海盗舰队又前进了十余里,望楼上的喽罗叫起来:“前边发现敌船,三条!”

海天相接处,三个白点若隐若显,陈懿站上前楼,亲自擂响了战鼓。

“兄弟们加把劲儿,到琉球抢银子抢女人呐!”小头目用金钱和女人激励着橹手,催他们加快速度。

琉球的富庶,早就由五爷手下逃回来的两个随从传遍了潮州海盗,人人心中如同烧着个炭炉,一门心思要抢上一把银钱,当然,能抢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就更美啦!

橹手们拼命摇橹,战船速度比平时足足快了三分,甲板上人人刀出鞘、箭撘弦,等着即将到来地激战。

三艘船,琉球就这点家底?陈懿开始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杞人忧天了。他好整以暇的观察着琉球人的船舶:船身狭长、船帆又大又多,两侧没有桨和橹,而且中间那艘比俩边的稍微高一些,粗胖一些……从外表看,没有任何武装。

这、这是怎么了?陈懿莫名其妙的看着前方,琉球人打头的那艘船横过来,用侧舷对着自己。

这个时代,为了发挥冲角地威力,水师交战,向来是船头对着船头冲击,其次才是舷侧拍杆拍击、弓弩劲射,最后接舷肉搏。

开始就把船侧对着我们,是什么意思?陈懿迟疑间,对方船转向,与雁翎阵左边的翅膀平行,航线也由相向对进,改作与陈家船队航向成九十度角。

琉球打头的那船,侧舷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窗户,两百丈的距离,海盗们清晰的看见。从窗户中伸出了一个个圆柱,中间有着黑洞洞的口。

在它发言之前,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但在它响起之后,一切都完了。

海盗们首先看见那些黑洞洞的东西,按船首到船尾的顺讯,轮流喷发出火焰和一阵灰色的烟雾,然后海面上响起了“咚、咚、咚……”一连串的巨响如闷雷滚过天际,雁翎阵翅膀尖儿上地那艘船,前后左右地海面上冒出一根根粗大的水柱,突然船身一震,仿佛整个世界地时间停止流动了。

半晌,从船中部传来哭爹叫娘的喊声:“妈呀,菩萨保佑啊,咱们的船被雷打穿了!”

陈昱就在这艘船上,为了充当先锋,船位比较靠前,自然也就遭受了首轮打击。他下到二层甲板,惊讶的发现,船舷侧板被打了坛子大的一个洞,船舱中一片狼藉,有个小喽啰靠在木柱上,上半身软软的耷拉着,显然骨骼内脏都被打得粉碎。

这是什么武器,竟有如此威势?难道,琉球人会召唤天雷?陈昱惊骇的看着远方的敌船,再没有战前踌躇满志的骄态。

这不是天雷,这是三斤炮的威力。

就像骑兵绝不是给配了战马的步兵,同样,战舰也绝不等于木船加炮。战舰,它至少需要舰船、火炮和水兵三个要素的结合。

剪式船,并不适合做炮舰。这种船型是世界上最快的风帆船,在十九世纪被美国人用于跨越太平洋的走私活动,最高时速超过20海里。

试想一下,一艘木船以超过三十六公里的时速在海面上飞驰,是什么感觉?稍微遇到点情况,船长就要守到甲板上,防止吓疯了的船员砍断帆索,另外也为了在真正需要时亲手砍断帆索。

剧烈的颠簸、不安全因素太多,楚风的剪式船没学老美这么搞,加强了结构、增加了重量,降低了速度最高只有14节,但它横向强度不够,难以承受侧舷十多门大炮的后座力,估计这些炮一次齐射,船身就会散架。

在设计战舰时,楚风参考后世流行的武器平台三要素:机动力、火力、防御力。火力是前装滑膛炮,自然采用舷侧开炮窗,从船头到船尾一溜排上十几门最好;机动力以剪式船最好,英国的女王船也将就;防御力,就三斤炮八百米的射程而论,如果能始终和敌船保持距离,这时候的什么拍杆、冲角、床子弩全没效果,就算拿纸糊一个船敌人也拿你没法,只要别让敌人靠帮打接舷战……防御力大部分归结到了机动力。

于是设计思路以机动力第一、火力第二、防御力最后考虑。

最终出台的船型,简单的看,是女王船的船身收窄、变矮,加上剪式船帆系的四不像船舶。本来以五百吨的级别,可以采用两层炮甲板,但楚风认为加强机动力和适航行,特别是远航持续力比火力更重要,所以只用了一层直通式炮甲板,经加固处理,能够承受大批火炮射击的后座力……即使这样,也不能所有炮同时开火,需要按顺序依次射击。

两侧各开有十五个炮窗,装同样数目的三斤炮,全船装炮三十门,在船上操炮不需要推着跑,炮组减少到4人,加上三十名水手,全船乘员150人。

另外的两艘船是配合行动的老式剪式船,它们只在船首安了一门三斤炮。

第一轮齐射就吓破了敌胆,貌似应该高兴才对,但有人不这么想。

新造的钓鱼岛号战舰上,侯德禄黑着脸骂炮手长麻老五:“十五炮命中一炮,你这炮手长怎么当的?你是打船还是朝海里打鱼?”说罢顺手一鞭子抽到他大腿上,疼得他一跳。

麻老五气鼓鼓的冲下炮甲板,一边把鞭子舞得呼呼响,一边大声喝道:“十五炮命中一炮,你们这些炮手怎么搞的?你们是打船还是朝海里打鱼?八贯铜钱一月的饭,不想吃了么?”

炮手们惶恐,手上动作立刻快了几分,很快,第二轮齐射开始了。

第089章 海上鏖战

“中了!”炮手们欢呼起来,第二轮齐射,至少有三发炮弹命中,敌船被打得木片纷飞,船身上出现四个坛子大的破洞。

不像四百年后欧洲人造的木制风帆战列舰,有着防炮击的五寸厚橡木船侧板,现在全世界的船都没有在侧面被敌人远程打击的觉悟,船板自然轻薄,被三斤炮在六百米距离上轰击,简直就是摧枯拉朽,炮弹仿佛不受任何阻碍,轻松击穿船侧板,把船身捣得稀烂。

陈昱咬着牙拔下胳膊上插着的木片,这是刚才炮击中船身飞溅起的碎片,轻薄的木片在高速下如钢刀般锋利,切近他胳膊足有半寸深。

“加速前进,冲上去和他肉搏,打胜了每人赏银十两,再加春宵楼一晚上!”陈昱喊完命令,额头上汗珠直流,脸色苍白。

旁边的小喽啰这才回过神,赶紧撕下自己衣服,替三爷包扎。

在金钱和女色的双重刺激下,橹手们比吃了春药还卖力,不要命的摇动长橹,另有喽啰围到硬帆下面,用绳索拉扯帆下面的横杠,硬帆的结构就像个芭蕉扇,扯横杠它就跟着转,调整方向以承接更多的风力。

见三弟的船向敌人冲去,陈懿微微点头,他看出来了,敌人放的“天雷”和震天雷、火蒺藜是一类东西,只是威力大、射程远罢了,若是贴上去近战,还是有打赢的机会。

“擂鼓!”陈懿一声令下。船头将台上两名大汉上身赤膊,用两根红漆鼓槌擂响了大鼓。“咚、咚、咚咚咚……”低沉地鼓声传递到整个舰队,所有船只以陈懿座船为圆心,向内收缩,准备合围敌船。

此时钓鱼岛号已经完成了第三轮齐射,又有三四发炮弹命中敌舰,陈昱的座船被打出了七八个大洞。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在鼓声激励下。气势汹汹的逼上来。

侯德禄嘿然一笑,想逼上来打接舷战?做梦吧!“向右转舵二十度,命令敏号虎号伴随机动!”

信号兵手执红绿两色旗帜,上下左右挥动,发出楚风编定的旗语,敏号虎号上的信号兵立刻将命令传达给各自的舰长。

钓鱼岛号上,水手们转舵、调整帆向的动作娴熟无比。自重近五百吨地船舶,在他们操纵下灵活得像水中游动的鱼儿,轻快地碾碎浪花,完成转向。

与炮手多从会弓箭的人中招募,刚经过一个月强化训练的新嫩们不同,水手都是抽调的汉军最早的一批水兵,在他们操作下,最高航速13节钓鱼岛号。会被5、6节的陈家海盗船追上吗?

保存自己,还得消灭敌人。后一条上,目前还差点劲儿,这不,麻老五又在炮甲板上发飙了:“打上头没得用,瞄准了往水线下打!一个个给老子把眼睛擦亮点!”

的确。三斤炮地实心弹是穿透性的,能把敌船打出一个个破洞。但木船船身就算被打得千疮百孔,最多杀伤舱内人员,它仍旧浮在海面上、仍旧能航行。如果用开花弹、霰弹,对船舶的伤害更小,而且射程还近。

只有用实心弹打中水线下,让海水从破洞中倒灌,船只才会遭到灭顶之灾。

正要开始第四轮炮击,打通的竹管传声筒中传来侯德禄的声音:“暂停炮击,靠近到四百米距离再朝水线下打!”

哈。四百米。麻老五有自信了,他知道手下这群新嫩炮手。打六百米曲射有点为难,四百米弹道几乎就是直线了,应该没问题。

于是麻老五大声叫起来:“听到没有?四百米,谁再打不中,就滚回他姥姥家去吧!”

四百米,炮手们纷纷把高低机的仰角调低,并把炮尾标尺调到400米的高度……楚风命雷洪等人测定,炮弹在各个距离弹道下降的高度,然后把这个高度代入炮尾标尺,射击目标越远、标尺越高,炮手用标尺、炮口准星和目标对成…一线时,炮身地仰角就越高,能打中远处的目标。

四百米的标尺,几乎与炮身齐平了,炮手们把标尺和炮口准星,牢牢的套在了敌船吃水线的位置,海面上船身上下起伏,等接近到了四百米,便要在起伏中正巧对准敌舰的那一瞬间发炮。

陈家地雁翎阵两翼向中央合拢,阵型变得近似圆弧,钓鱼岛号带着敏号虎号一起转向,进一步靠近了左翼翅膀尖儿上的陈昱座船。

连续遭到三轮炮击,这艘海盗船上的人已经吓破了胆,三爷许的银钱、女人,总要留着命才能享用啊!听到三爷上甲板架弩机的命令,人人畏缩不前。

陈昱立刻让自己的亲兵督战,连续斩杀了两名小喽啰,海盗们才爬上前甲板,畏畏缩缩的操作两台弩机,绞盘上弦、装弩箭,点燃箭上的火油。

可惜,他们永远没机会发射了。

虎号剪式船船首的三斤炮,抢先发出了怒吼。

唐浩知道自己一门炮打实心弹没什么威力,装的是霰弹,虎号在钓鱼岛号外侧,更接近陈昱座船,三百米,正是霰弹发挥威力地距离,见敌人准备发射弩箭,唐浩便先打出了霰弹。

1号霰弹,薄铁皮卷筒,内装一两重铅弹40枚。发射时火药燃气推动铁筒在膛内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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