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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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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老上司打招呼的时候,他侧转身勉强挤出个笑容:“仇副队好!”脚下不停,和战友推着炮车去远了。

不是说炮兵轻松又安全吗,怎么李家福笑得像在哭?仇灭虏不解地摇了摇脑袋。

李家福确实想哭,这不,推着炮车跑了三里路,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是发射训练。

前方六百米处一个小小的土包,长宽各两三丈,洒满了石灰,炮弹打上去石灰腾起,有没有命中一眼可见。

经过反复实验,三斤炮的性能已经摸熟了,用实心弹最大射程能到一千五百米,但那是以45度仰角发射炮弹,炮弹受到空气阻力,落下的时候和地面夹角约在50度,试想一下,几乎垂直落下的铁球,碰巧砸中敌人士兵的可能性是多少?而且炮弹直直地砸到泥土中,再也不会弹起来。

只有以25度以下的仰角发射,炮弹弹道平伸,落到地面上,也会弹起来继续前进,能把列阵的敌人打死一长串。

二十五度仰角,射程800米,平时训练则以600米为目标。

先是实心弹急速射训练,十门炮一字儿排开,各炮组轮流上前射击。黄金彪拿着个沙漏站在旁边,沙漏计时五分钟,要求在这五分钟内发射六枚炮弹,至少四枚命中小山包。

每个炮组五人,按照程序,第一名士兵将发射药包塞进炮口,站到炮侧后面去拿下个药包。

第二名士兵用铁杆把药包推到膛底,第三名士兵塞进炮弹,也退回炮侧后去拿下一枚炮弹。

仍然是第二名士兵推弹到膛,然后退回炮侧后,呼喊口令:“预备完成!”

第四名士兵负责瞄准,完成后也要退回侧后,呼喊口令:“发射!”

第五名士兵就立刻用烧红的长铁签子从火门刺进去,炮身一震,炮口涌出大团浓烟,炮车向后方退去。

第四第五名士兵将炮车推回原位,第一名士兵用干拖布压熄膛内可能残存的火星,顺便带出残渣,然后又一次重复上述发射程序。

整个步骤环环相扣,容不得任何闪失,士兵们的动作井然有序,精致、细密,充满了工业时代的美感,一个个炮组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把一枚枚炮弹射向小土包,打得石灰白雾腾起。

想当初,士兵们连怎么用炮都搞不清楚,拿铁签子负责发射的人,畏畏缩缩不敢把铁签子刺进火门;负责装弹装药包的两个人,要么忘记装药包要么忘记装弹,甚至把炮弹先塞进去然后才放火药包,推弹地人居然也不能发现,照样给推到膛底,等发射地人往里面戳铁签子,才发现戳到了坚硬的铸铁炮弹上。

诸如此类地笑话不一而足,多亏了黄金彪骂起娘来叫人狗血淋头的大嗓门和他手上毒蛇般的皮鞭子,新嫩的炮兵们渐渐熟悉了操作程序,基本上能达到训练大纲的要求了。

不一会,轮到李家福的炮组了。只见李家福瞄准,其他几个兄弟动作娴熟无比,这人刚把药包放进去,手才从炮口挪开,推弹杆就伸进炮膛了,前面的人装炮弹,李家福就已经在后面开始瞄准,飞快的摇动高低机上的摇杆,调整射角,待弹药到位,发射口令几乎同时下达。

炮弹如同长了眼睛,径直对着土包去了,几乎打到土包正中间!

这是没有膛线的滑膛炮,发射的圆球形炮弹!虽然六百米射程很近,虽然土包长宽有两三丈大,但命中仍然很不容易,前面的很多炮组都是首发未中,调整了射角才打中的!

李家福首发命中,炮兵兄弟们都欢呼起来。他不慌不忙,指挥整个炮组重复上一次的程序,炮弹连珠似的飞向土包。

六发全中!

此时,黄金彪手中的沙漏,刚漏过一半。

李家福一直记得楚总督在炮兵理论课上,先讲了发射步骤分解,然后又讲了发射原理和曲线形外弹道,最后才说的那句话:“炮兵要想保住性命,有两种办法,一是靠前边的步兵兄弟帮你们挡住敌人,二是在敌人的马刀还没砍到你们脖子上的时候,把他们轰成肉渣!”

怕死的李家福从此开始了苦练技术,因为他觉得后面一个办法更好,至少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084章 招安的海寇

总督府外不远处的空地上,后面一片房子已经打好了地基,工人们开始砌墙和立柱。前面搭起个草棚子,新到琉球的女神医就在草棚中替人看视疾病。

草棚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一边站一个警察维持秩序,若不是这样,恐怕看病的人都挤破头啦!

景炎二年四月,琉球人口已经突破了一万,只有一座生药铺子、两三个草药郎中,却没有一个好点的医生。现在,这位能“起死回生”的女神医挂牌看病,人们当然趋之若骛咯。

更有些小伙子,没病也装着有病,只为了和貌若天仙的女神医见上一面。

草棚内,雪瑶一身洁白的布衣,正用食中二指轻轻捻动银针,替老婆婆治疗腰疼病。她手上不停,同时默想着心事儿,这个楚呆子,听说我在街上治病救人的事儿,突发奇想就让我开个什么医院。临安城也有行医的女医士,但多为替人接生的稳婆,归于下九流……楚呆子居然愿意让我在外抛头露面,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哼,莫非他以为本姑娘一定要赖在他府上,还非他不嫁么?既然敢放出“婚姻自由”的狠话,我就不信偌大一个琉球找不出个比他强的青年才俊,到时候看他后不后悔!

“哎唷……”一阵呻唤把雪瑶从遐思中叫了回来,老婆婆轻声道:“姑娘,我这背上又酸又涨。”

雪瑶温言道:“感觉到酸涨就有效了。”

金风玉露在旁边观摩:“小姐。这个穴位治腰疼吗?”

“对,这个穴位叫三焦俞,属足太阳膀胱经,外散三焦腑之热。若有腰部疼痛病患,针入四分,先捻动,病人感觉酸涨后。再这般轻轻振动,到病人感觉发麻为止……”

女子为名医的。汉代义妁、晋朝鲍姑,本朝出了个张小娘子更是大大有名,一部《痈疽异方》风行天下,谁说女子不能行医?我偏要做个悬壶济世地女神医,还要教这两个丫环医术,叫楚呆子看看,我可不是只会鼓琴舞蹈以娱声色的乐伎!更不会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哎唷唷……麻得很!”老婆婆大声叫了起来。

雪瑶收了针。“老人家且起来走走,看看腰还疼不?”

老婆婆走动几步,惊喜的叫道:“好多了好多了,虽然还是腰疼,但比原来轻快多了。”

“腰疼要长期治疗才能缓解,多来几次就好了。”

“这闺女真是神了,医术又好,长得又俊……”老婆婆点着头。慢慢走出草棚。

金风掀开门帘:“下一个。”

这是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捂着脑袋喊疼,眼睛却直往雪瑶身上溜,“神医姑娘,小的脑瓜子疼,请你帮忙治治。”

“哦。脑袋疼,那是焦虑过重,肺气三攻心包经,肝木虚、心火旺,须得下银针治疗。”雪瑶说着转身去拿针盒,娇媚的脸上却浮现出贼贼的“奸笑”。

金风玉露无奈地对视一眼:唉,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里疼吗?”雪瑶纤纤玉指按在头顶,男子只觉全身酥麻,一叠声的说:“是,是那儿。”

哎唷我地妈妈呀!忽然一股难以忍耐的刺痛从头顶传来。男子全身一震。

“别动。你头顶百会穴疼痛,是病入膏肓之相。须得细细诊治。”雪瑶一边说,一边运指如飞,只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头顶上被插了长长短短几十根银针,看上去既像个仙人球,又活像个长毛豪猪。

玉露背转身,捂着肚子全身发抖,金风掩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只见小姐又轻轻拨动那些银针,“病人”就疼得呲牙咧嘴做怪相。

男子浑身冒虚汗,头上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赛过衙门里大刑侍候,“神医,神医大人,我一点都不疼了,您能把针取了吗?”

“不行不行,怎么能讳疾忌医呢?”雪瑶又拨弄几下,见“病人”快要晕倒了,才轻轻一拂,五指如幻影般划过,行云流水的将针全拔了出来,还柔声叮嘱:“若是没痊愈,下次还来啊,头风发了不是玩的。”

“好了好了,一点都不疼了。”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抱着头夺门而出,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雪瑶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心口一阵大笑,金风玉露崇拜的看着她:雪瑶姐姐,真是太厉害啦!

“咦,你也生病了?”看见进来的是那天给自己磕头地于小四,雪瑶有点奇怪。

“不不,我、我这个、这个蜂蜜是我在山脚采到的,送给你!”于小四脸红红的,放下个瓦罐,飞快的逃走了。

原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雪瑶的眼眶有点发红,脸上的笑容绽放如花。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闯进来三个赳赳武夫,当先一个大汉身穿“好个美貌地小娘子!却在此装神弄鬼行什么医?不如跟了本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呐!”

宋末潮汕一带有海寇陈家五兄弟,分别名为懿、义、昱、勇、忠,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号称陈家五虎。

宋元双方在两广、江浙连番大战,文天祥麾下十万义军漫山遍野,张世杰数千兵船遮天蔽海,蒙元方面唆都、董文炳、阿剌罕、阿里海牙等四路铁骑往来纵横,又在杭州重整水师。这下海寇们根本没了生存空间,要么受宋招安,摇身一变成官兵,要么投降鞑子做汉奸,若是还想做天不管地不收的逍遥山大王,宋元任何一方伸伸手指头就叫你灰飞烟灭。

以形势而论,陈家兄弟本想投靠蒙元,无奈地处广东潮汕,文天祥志图恢复江西,正在赣、闽、粤交界一带厉兵秣马,堵住了陆上通道;张世杰海上行朝水军从泉州到潮汕,充塞海面,挡住了海路。没得法,卖国无门的陈家五虎只得暂时投靠宋朝,至于将来形势变化后怎么办,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如今国家残破,只要义军来投,陈宜中都授予官职,陈家五虎便华丽转身当了朝廷命官,最小的陈忠,也做了正六品的忠义前军指挥使、昭武校尉……想当年岳爷爷初战告捷擒获两名贼首,才授官从九品的承信郎呢,陈忠刚从军就是昭武校尉,比岳爷爷都高出一大截儿。王朝末世,国家名爵不值钱了。

唯一让他不高兴地是,朝廷派自己带着百十人来守这鸟不拉屎的澎湖岛。澎湖远离大陆海岸,此时不管商船海盗还是朝廷水师,向例是沿岸航行,只有打渔船偶尔到澎湖歇歇脚,直把陈忠憋得嘴里淡出鸟来。

听说琉球繁华,想来瞧瞧,偏偏朝廷发下公文:琉球乃大宋海东屏藩,各军不得上岸骚扰,违者定斩不饶!

陈忠又熬了几个月,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是海寇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想我到琉球走一遭,难道朝廷真会把我头砍了?便趁着风和日丽海面浪低,乘上海船,不到三个时辰便走了一百里海路,来到琉球。

亏得他有点小狡猾,防着被朝廷知道,待远远看见琉球,便把船在一个偏僻港湾里泊下,只带着两个随从上了岸。

呵,这里真是个神仙福地!虽然城市不大,买卖却很兴旺,酒楼饭馆茶社一应俱全,在酒楼里喝了个半醉,陈忠又走到街上四处乱逛,发现一个草棚子门前排着一大群老百姓,人人都说什么女神医。

女神医?倒要瞧瞧她是美是丑。仗着酒劲,陈忠撞进草棚,一见雪瑶的娇媚面容、婀娜身段,他顿时酥了半边,出言调戏。

雪瑶在行朝丞相元帅见得多了,哪儿在乎这个小小六品武官?只奇怪琉球从无朝廷官员,这人从何处冒出来的?

陈忠看着雪瑶,越看越喜欢,只觉得这个美人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挠人心魄,他嘿嘿一笑,就要上前来抱雪瑶。

这大汉如此蛮横!雪瑶花容失色,往后退去,金风玉露两个小丫头奋不顾身的挡在前面,大声喝道:“什么狗东西,到我们小姐面前撒野!”

“哟呵,还有两个小美人,都和本将军一块快活去吧!”陈忠哈哈一笑,伸手来抓两个粉妆玉砌的小丫头。

“住手!”门外维持秩序的两名警察,终于推开陈忠随从的阻拦,冲进棚中,他们身后,又来了好几个警察。

门外,刘喜也带着几名警察赶来,听说琉球出现身穿朝廷官服的人,警察们都留了意,一些人去通知刘喜,另有好几个人跟着过来了。

几个庄稼把式,穿身红皮唬得住谁?陈忠和两名随从都是经年累月厮杀拼出来地,哪儿在乎这几个警察,几家伙把他们拨得东倒西歪,一双魔手朝雪瑶胸前抓去。

眼见雪瑶就要受辱,马尚义急了,从地上挣扎起来,合身扑过去。他是分派在这里执勤地警察,亲眼看到雪瑶医好了无数百姓,又兼花容月貌、待人和气,在他心中,简直就是高贵的女神。

怎肯让女神在自己面前受辱?!马尚义扑过去地同时,大喝一声“停手免死”从腰间拔出腰刀,朝陈忠后脑劈去!

第085章 毁尸灭迹

陈忠酒后脑袋还有点晕,听背后有人叫、接着是砍刀破空声,便回转头。

马尚义这一刀并不是要人命的,手上留了力,见对方停下手,就收了力,刀锋停在陈忠脖子上:“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与我往法科走一遭!”

哼哼,竟然敢拿刀指我!陈忠眼睛里凶光一闪即逝,忽然脚下一滑,向旁边倒下,脖子离开了对方的刀锋。

琉球的警察,只是招募的平民,经过一些粗浅训练,用以维持治安还行,但都没见过血,没有临机反应的能力,马尚义见对手突然跌倒,心下一愣,握刀的手僵在空中。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陈忠手搭着刀背一抹一旋,就从马尚义手上抢下了腰刀,脚下连环抢上,刀锋贴在肘上一记反割,抹到了陈忠的脖子上!

鲜血如泉涌,溅射到草棚内各处,也溅上了雪瑶洁白的衣裙。马尚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敌人,身子软软的朝地上倒去。

他至死也不明白,区区一个调戏妇女的纠纷,竟然会有人为此杀人害命!他已经习惯了琉球相对安定的秩序,但他还不明白,如今人命贱如草的乱世中,很多自恃强大的人都不服这个秩序,想挑战这个秩序。

陈忠作为杀人如麻的海寇,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刚投降朝廷就得到正六品官职,他目空一切。他觉得自己的强大超越一切,至少远远超越琉球,杀个把人,便如杀只鸡,有什么大不了地?投降朝廷前,我杀的人还少了?

雪瑶扑到马尚义身边,想为他捂住喷溅鲜血的伤处。但颈动脉的伤口怎么也捂不住,鲜血如泉水般噗噗流出。伤者的瞳孔变得散大……

另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只呆了一瞬息,右手立刻将腰刀拔出,左手将挂在胸前的铜哨子塞进口中,“滴……”拖着颤音地哨声凄厉而绵长。

这是紧急情况的信号!刚刚赶到草棚外地刘喜,和另外五六个警察,纷纷抽刀出鞘。涌了进去。

附近听到哨声的警察,都是一愣:这是琉球规定的最紧急状况的信号!按照规定,他们马上往哨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同时吹响了自己的铜哨。

如接力赛一般,哨音越传越远,凄厉的哨声响彻整个琉球城,不仅警察,一小队负责城市执勤地士兵。也全副武装朝这个方向前进!

陈忠和两名随从,想往外冲,被六七把出鞘的长刀逼住,却正好挡在了刘喜等人和雪瑶主仆之间。

金风玉露两个躲到桌子下面,雪瑶悄悄移动脚步,向门口的警察们挪去。

外面来援的警察越来越多。甚至有一队身穿钢甲、手执长矛的精锐士兵!陈忠突然退后一步,右手掐住雪瑶的脖子,左手将刀横到她柔弱的颈上。

“放开条路让我走,否则杀了这雌儿!”

刘喜犹豫了。血泊中的马尚义,显然不活了,放这贼徒走,怎么和楚总督交待,怎么对得起死去地兄弟?不让他走,害了雪瑶姑娘的性命,雪瑶可是琉球人的神医、救命活菩萨啊!

左右为难。持刀的手不再坚定。

陈忠见状大笑:“还不让老爷走。这雌儿的命就要没了!都起开,让老爷走路!”

雪瑶右手往头上轻轻一拂。将青丝略微拢拢,娇柔妖媚的神态让陈忠为之一醉,忽见银光略闪,持刀地手从臂弯到指尖麻得像不再属于自己,“当啷”一声刀落到地下,雪瑶如游鱼般滑到了警察群中。

两三支长矛、五六柄腰刀团团逼上,陈忠还想拼个鱼死网破,人群中一道明艳的剑光灿若朝霞,后发先至,比刀、矛都快上许多,陈忠还没来得及用另一只手捡起刀,那剑光幻出一道光圈将他圈入,一闪,再闪,霍地一下又消失不见。

法华傲然而立,剑已回到鞘中。

不知怎的,陈忠手脚不听使唤,魁梧的身子轰然倒地。刘喜等人大惑不解,良久才看见陈忠肩井、手腕、膝盖冒出细细的血痕,才知道法华一剑,已将敌人六处关节刺破!

两个随从相顾赫然,漫说法华的剑术,就是刘喜等人一大堆长枪利刃,也不可能打得过啊!只好束手就擒。

刘喜拿着麻绳上前捆绑,这才看见陈忠左手肘底斜斜的插着一枚锋利的银钗,原来,雪瑶突然拔出头上银钗,刺入陈忠肘底曲池穴,将手臂麻筋刺破,自然麻疼难当。

怪不得陈忠突然拿不住刀呢,原来如此!刘喜将银钗双手奉上

直到被捆成大粽子,陈忠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脚软筋全被挑断,今后已是废人了!从来都是自己杀人如割草,现在更身为大宋朝的六品武官,琉球人竟然下此辣手?!他简直不敢置信,惊骇地大叫起来:“我是潮汕陈家地人,我是大宋朝的忠义前军指挥使、昭武校尉,你们杀官造反……”

暴虐者最懦弱,他们妄图用暴力掩盖内心地虚弱,但当失去力量之后,便暴露出了卑怯的本质。

警察们将陈忠如拖死狗似的拖到了法科,一路上拳打脚踢是不消说了,琉球汉民们见一个身穿大宋朝六品武官服色的人,被警察捆绑了在街上拖着走,人人惊诧莫名:在以前,兵荒马乱中六品武官就算杀了个把低贱的匠户,官府也多是装聋作哑,如今却是犯了什么事,惹得警察们大动肝火?

便有人上前询问,警察们人人悲戚。说了详情,一传十十传百,霎时传遍了琉球城。

人人心头都有一杆秤,当此时不由得上下掂量:楚总督的琉球自治政府,以保境安民为要,视百姓生命为第一要务,为了一个郑发子可以飞兵六十里灭土人一族;大宋朝廷官员。忠臣义士虽然不少,更多地却是“文官爱钱。武官怕死”平时残虐小民,战时投降鞑虏,于百姓全无益处。

琉球数次出外征战都无人死亡,现在却被大宋的朝廷命官杀人害命,如此看来,大宋朝廷和琉球政府。哪个更好?

法科长张广甫左右为难,杀伤人命,按律当斩,这是不需废话的,若是个土人,就算是琉球汉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作出处斩的裁决;但这毕竟是朝廷的六品武官,在临安时小民要给他磕头下跪的呀!

张广甫。说到底在一年多前还是临安船场地帐房师爷,从帐房师爷到琉球政府的法科长,思维方式上地转变,最多完成了一半,他还不敢独立承担处斩朝廷命官的责任。

捆在地上的陈忠瞧见公堂上黑衣法官的犹豫,更加嚣张了:“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张世杰张枢密麾下指挥使,害了我,四位哥哥定要替我报仇,踏平你们琉球!”

警察们持刀围住他,眼睛里喷出火来,若不是琉球法令严格,他们早一刀劈了这混帐王八蛋。

幸好,楚风、王大海、侯德富,琉球的副科长以上官员陆续赶到了,张广甫松了一口气。将他们迎入后堂。

这是琉球第一起杀人案件。还涉及了朝廷命官,自然要开会讨论。

李鹤轩努力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他明确意识到:机会来了。

到琉球,本以为能大展拳脚,结果给了个民政科副科长,专管登记户口册页,手上没有半分权利,而且琉球官员自成体系,全是当初临安船场的什么把头、师爷,对他这个外来人自然有着排斥心理,想要搞点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趁机抓权地手段,也没得丝毫机会,真是闷煞人也!

为什么总督大人拒绝将雪瑶赐予我,又说什么“她若是自愿嫁给你,我不阻拦”?做正妻不比连妾都不如的侍女好?李鹤轩相信雪瑶只是在总督大人面前故做姿态,免得惹怒大人,但她心头定是千肯万肯的,只消自己加把劲儿,抱得美人归貌似并非什么难事。

果然,楚大人居然将美人儿放出府搞什么医馆,开玩笑,女子行医抛头露面干什么?不是给李某人创造机会么?楚大人这般作为是何用意?

是了!不用我,怕错过了贤能;用我,又对外来户不放心。便拿个有职无权的民政科副科长来搪塞,又用雪瑶若即若离的吊着我,待考察一段时间后再作定夺!

好个楚风楚大人,使的美人计,玩的帝王心术,真真是外表忠厚、内怀机诈!

自以为想明白了,李鹤轩对楚风的“高明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干了一个月地民政科长。

现在,表现自己价值的机会来了!他想好了对策,摩拳擦掌等着一鸣惊人。

张广甫瞧瞧楚风脸色,正在发言:“咳咳,这人按律当斩,不过他终究是朝廷命官呐,我看,还得楚总督拿个主意。”

王大海也有点犹豫:“是不是上个折子,请示行朝再作打算?”

楚风摇摇头:“不必请示,杀人者死!”

“对,总督大人明鉴!”李鹤轩施礼说道:“此人四肢尽废,和琉球的仇怨结得深了,放他走,是养虎贻患!”

“他还有四个哥哥在张世杰手下任职,如放他走,难免引来报复,不如一刀杀掉,琉球人不说,谁知道?”

楚风饶有兴趣的问:“那他带来的两个随从呢?”

李鹤轩以掌作刀,向下一切:“杀人灭口!”

“那他带来的船呢?”

“毁船灭迹!”

“陈忠从澎湖来,澎湖驻军必然晓得他到琉球,连人带船失踪,澎湖兵到琉球一问,今天地事尽人皆知,如何瞒得住?”

李鹤轩眼中凶光毕露:“澎湖驻军不过两百,汉军发兵过去,统统杀掉,以绝后患!”

第086章 陈家五虎

“嘿嘿,真是个好主意!”楚风怒极反笑:“若是张世杰遣人来琉球查问,我们便再把他手下十万大军全杀光?且不说你这主意的可行性问题,就是枉杀无辜,我就做不出来!”

陆猛对此非常赞成:“陈忠犯罪,固然该死;他手下兵士未曾犯罪,不能枉杀。”

凡是李鹤轩的建议,匠户出身的琉球官员一向联合反对,而且这次楚总督挑明了态度的,王大海、刘喜等人自然乐得出言附和,连一向不关心政治的曲海镜也难得的发了言:“不同于蒙古鞑子、山越人莽岳部落,这些人是全民与我为敌,自然应该以敌相待。琉球驻军是朝廷军兵,自然也是汉人,与我们同文同种,甚至还是抵御鞑子的盟友,怎能因一人犯罪而株连无辜?”

侯德富更是揶揄道:“以李副科长的见解,若是琉球有人在对岸犯了罪,朝廷便该出兵剿灭我们了?”

众人一席话说得李鹤轩无地自容,垂下头去,只觉得脸上发烫。

张广甫探询的目光停留在楚风脸上:“总督大人,这个陈忠?”

楚风面无表情:“依法办理。”

得了总督的训示,张广甫如吃了定心丸,回到大堂上,立刻下了判决:陈忠以杀人罪处斩;两名随从持械拒捕,抽五十鞭,驱逐出境。

刑场上,马尚义的父母妻子都已等在那儿。他们要亲眼见到杀害亲人地凶手伏法。不少街坊邻居也跟着来了,他们想看看,琉球是怎样处置杀害了她的子民的凶手。

陈忠全身瘫软,像条癞皮狗似的被拖到了刑场,六品武官的戎服在地上拖成了烂布条。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兀自大声叫喊着:“老子是朝廷的昭武校尉!老子五兄弟就是陈家五虎……”

“省省吧,没用地。”行刑的法警一刀背敲到他头顶。“看看那边地京观,有大食的什么亦思巴奚骑士。有琉球的吃人部落,还有汉奸的人头,很快你的脑袋也要被放到那上面了。”

京观!真正的京观!陈忠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如死灰,再没有力气叫唤了。

就是穷凶极恶的海寇,如陈家五虎之流,也没敢把人头筑成京观。琉球人居然真的这么干了!现在,陈忠对自己的命运,已不报任何希望,他明白了:琉球律法的尊严,绝不能随意挑战。

悔啊,为什么进琉球没有从这个方向走?如果早看到了这些京观……

行刑完毕,陈忠的头颅并没有放到京观上,因为马尚义的哥哥将地上还骨碌碌滚的人头抢到手中:他要把仇人地头颅供养灵前。以告慰弟弟的在天之灵。

持械拒捕的随从,也被扒光了衣服,拖到刑场上狠狠抽了五十鞭子,法警们恨他两个为虎作伥,间接害死同僚,下手毫不容情。鞭鞭到肉、鞭鞭见血,打得两人鬼哭狼嚎,好不容易熬过刑法,押着他们上船,剪式船跟着,一直驱逐出琉球。

围观的人慢慢散去,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

有人咂舌道:“朝服斩于市,今天看到稀奇事了,往日在临安可从没见过。”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大概念过几本书,摇头晃脑地道:“为升斗小民而斩朝廷大员。楚总督的气魄非同寻常呐!”

于小四去钢铁厂买铁铧犁。顺便给恩人送蜂蜜,遇到这样大事。便一直留在城中听消息,听得这些人议论,他在旁边问道:“警察不过是个衙役,杀了衙役要拿六品官抵命,啧啧,莫非琉球人的命比别处值钱些?”

老头呵呵笑着把他肩头一拍:“小伙子,你说对了!琉球汉人的命,确实比别处值钱些。你没看见那些警察?你家猫儿狗儿不见了,他们都替你找去,只要不犯法,待你如衣食父母;土人稍微犯点事,轻则呵斥,重则鞭打。如此看来,琉球的汉人不仅比在临安时值钱,也比同在琉球的土人值钱。”

于小四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走了一段路,见天色渐渐暗了,才想起来:糟了,忘了去钢铁厂买铁铧犁,回家还不被老爹臭骂一顿?

“啊哈,这是个什么东西?”敏儿从学校回来,到后花园房中找雪瑶姐姐,看见雪瑶书桌上放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小钢筒。

这东西比大拇指略粗,比中指略长,看上去精致漂亮,在桌面上敲一敲,中间是空的。是什么呢?敏儿挠着脑袋想。

雪瑶笑盈盈只管弹琴,由着她把玩,故意不告诉她那是什么。

敏儿把玩一会儿,发现钢筒的一头可以旋转了拔下来,轻轻一磕,落下个小纸卷,纸张柔软而有韧性,展开了一看,是张三寸宽、五寸长地字画,工笔画着雪瑶地形貌,旁边有字,敏儿性子聪慧,加上父亲曾教过她认字,现在上学不到一年已经识得千把个字了,便念道:

“雪、什么,这个字多半是瑶吧?女,生于开庆元年七月初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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