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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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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汉军谙达很厉害啊,我们马儿跑不过,只怕是要落后了!见到这一幕,巴别儿会心的一笑,他已从汉军的行动中感到了一股并肩作战很久才会培养出来的默契。

可很快,他就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汉军阵前跑到最前列,扬鞭跃马的那人,正是和他争夺哈丝其其格的陈先生!

天呐,难道这位小白脸娘娘腔的陈先生,竟然是大汉皇帝驾下的把都鲁大将?

巴别儿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往下沉、往下沉,他有勇气和任何敌人战斗,但所向无敌的大汉皇帝驾下的把都鲁大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战胜的天降强者,这个神话早已在草原上流传,巴别儿觉得自己不会有希望战胜一位长生天降下的强者。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那么不可战胜!巴别儿就抱着这惟一的念头,冲杀之余观察着陈先生的战斗状况。

但见他一柄龙泉宝剑上下翻飞,罩住身体好像一张水泼不进的金钟罩似的,无论箭矢还是弯刀,在碰到这光球的一瞬间就会四分五裂的碎裂、炸飞,没有任何武器能阻挡他的前进。

统兵万户感受到了汉军如潮水般涌上的攻势,决不是麾下这些被汉军打怕了的战士所能抵抗的,不少从汉地回来的老兵已经调转马头准备逃走了……开玩笑,八十万大军都被汉军消灭了,还差我们这几个小鱼小虾?

“不要走,战斗在最后!长生天保佑蒙古人!”万户官拼命叫喊着,指挥部队反击。

但长生天没有保佑他,陈先生一骑飞来,蒙古军在他神剑之下好似涛分浪裂,绝尘而来!

银光从天际划着神妙莫测的弧线斩落,万户官的头颅就冲天飞起!

完蛋了,他真的是位把都鲁!巴别儿沮丧到了极点。

第577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元军两个万人队之中。倒有一半是从居庸关、古北口逃回的残兵败将,早已被汉军打得怕了,楚风施放特大型烟花,伴随着巨响,半空中突然冒出条硕大无朋的金龙,像这群蒙古武士都来自漠北诸王麾下,从来没有到过中原花花世界,连小爆竹小烟花都没有见过,顿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下军心士气十成就去了五六成,待万户官被陈淑桢斩首,笆斗大的脑袋被她用剑尖高高挑起,被她一骑绝尘、万军斩将的气势所凌迫,绝大多数的武士犹豫着,只有统兵万户来自主儿乞部的几位亲随护卫,向斩杀主帅的敌人逼了上去。

陈淑桢霜寒逼人的龙泉宝剑上,斜斜挑着万户官的头颅,清冷的目光如冷电般闪过,那几名亲随护卫凡被她目光所及,无不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无论一路冲杀,于陈淑桢身后倒下的数十具尸体。还是她剑尖上滴着血的人头,都提醒着他们:这是大汉皇帝驾下不可战胜的把都鲁,向他挑战无异于自杀。

“统兵万户已是难得的万人敌,于这位把都鲁剑下却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轻而易举的被他斩杀,我们再去挑战,岂不是羊羔儿挑衅狼王,母鸡与大雕争锋?”

这群卫士,远远的围在三五丈外,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挑衅。

汉军与月息部的大军已和元军阵前的武士交锋,是战是走,卫士们敬畏的看着陈淑桢,心头忐忑不定。

将剑尖人头扔下,龙泉宝剑挽了个剑花甩开敌人的污血,陈淑桢清叱一声:“要战,上前受死,要降,跪下乞命,何得如此狐疑?”

卫士们本已被她威势所慑,又吃了一惊,一时间两股战战、心胆俱寒,就听得叮当一声响,原来是个胆量略小的武士吓得手臂酸软抓不住刀柄,大汗弯刀坠于马下。

“万户大人被斩,长生天在上,我等不是对手呵!”卫士们发一声喊,竟然作鸟兽散了。

士气。完全溃散了,两个万人队的武士纷纷拨转马头准备逃命。

此时月息部四千控弦之士中路直逼,汉军两翼包抄,瞧瞧汉军骑兵胯下高大神骏的大食良马,熟知马儿优劣的蒙古武士们就长叹一声:咱们呐,是跑不掉了!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骑兵师长阿尔斯愣高叫起来。

罢了罢了,战败回去要是执行大扎撒令也免不了一死,还不如投降保命呢!就有丧失斗志的蒙古武士下马乞命,跪在地上,将武器远远的抛开,罗圈甲、翎根甲也解了下来扔在一边。

有第一个投降者,很快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也有样学样,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两个万人队的元军纷纷下马、跪地乞命。

陈淑桢斩将杀敌所向披靡,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却上滴血未沾,飘逸若神仙中人,她无须凭人头请功,将那万户官笆斗大的脑袋扔开。任凭月息部的战士们你争我夺,自顾着收剑还鞘,信马由缰的踱回月息部营地。

“把都鲁、把都鲁,长生天下的第一把都鲁!”留守营帐中的老弱妇孺,由衷的为这位清秀的汉人把都鲁欢呼,哪怕他刚刚以最耀眼的表现压倒了本部所有武士的光芒。

蒙古人崇拜强者,追随强者,这是草原法则确定的铁律,就连装饰满鲜花的勒勒车上的哈丝其其格,眼神中也有些迷惘:一方面,从感情上她不愿意背弃巴别儿,另一方面,无论根据那达慕大会的规则,还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属于最强的男人”的铁律,她都应该投入这位陈先生的怀抱。

巴别儿无心参与打扫战场的行动,当伙伴们兴高采烈搜集战利品的时候,他快马加鞭回到了营地。

“接下来的摔跤,是否还有必要比下去?”老族长看着参加那达慕比赛的人们,目光主要投在了巴别儿的脸上。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无论是参赛的儿郎,还是作为观众的老弱妇孺……和长生天下的第一把都鲁比赛摔跤,既无必要,也不明智,要知道,古老传统而充满野性的蒙古式摔跤比赛,是很有可能出现伤亡的,当对手是一位强大把都鲁的情况下,简直就必死无疑。

巴别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投向了花车上的哈丝其其格,后者正以柔肠百转的目光看着情人,并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的爱人,只希望你不要无谓的送死,忘了我吧,你会娶到另外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子。

草原上从来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强者得到一切,弱者失去一切,草原儿女的感情也必须遵循这一法则。即便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生母、坚强而智慧的诃额仑,她本是斡勒忽油兀惕部的妻子,被也速该抢走之后,也只好彻底的忘记前夫,一心一意替也速该操持家务,教养幼年的铁木真。

哈丝其其格已经决定,彻底忘记巴别儿,像诃额仑那样追随这位汉人把都鲁,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遵循草原铁律做出这个所有草原女儿都会做出的决定之时,心底深处总有种难言的酸涩与苦痛?

“我,放弃。”巴别儿迎着哈丝其其格的目光,艰难的从嘴唇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比冬天降下的冰雪还要白。

看台上的乌仁图娅,本是没心没肺的辽东公主,见此情景也有些于心不忍了,无奈陈淑桢似乎不想就此结束,她正踱着四方步子,一步一步向花车上的哈丝其其格走去。

唉……陈姐姐也真是的,要做过分了,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呢!始作俑者乌仁图娅,反而开始埋怨陈淑桢了。

尽管本部族的巴别儿伤心欲绝,哈丝其其格的状态看上去也不算好,月息部从老族长到普通牧人。还是为把都鲁和本部族的联姻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声,草原规矩就是如此,有力胜无力,力强胜力弱,漫说巴别儿和哈丝其其格还没有结婚,就是结了婚,别人刀子比你硬,生生抢了去,那也是没半点法子的除非自己再抢回来,这一铁律,就连伟大的成吉思汗铁木真也不能例外,君不见孛儿帖和塔塔尔人的往事?

得以和大汉皇帝驾下的第一把都鲁结亲,贵宾席上的老族长甚至还很有几分得意呢,至于附近几个部族的首领,更是眼红得不一般,有人甚至在想,要不要挑几个美丽女子献给天可汗和他的大将。

在万众欢呼中走到花车前,陈淑桢伸手挽住了哈丝其其格的手臂,在那一瞬间,尽管已做好了嫁给“长生天下第一把都鲁”的准备,哈丝其其格的身体还是像触电一样变得僵硬,而不远处的巴别儿更是感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支撑着没有倒下。

令人惊讶的是,第一把都鲁竟然挽着哈丝其其格,向巴别儿走来。

巴别儿困惑不解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他要侮辱我吗?为了战士的荣耀,即使是死我也不能屈服……但是,为了哈丝其其格……”

出人意料,胜利者将哈丝其其格的手,放到了巴别儿的掌心,令后者晕晕乎乎如在云端。

整个部族的营地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就连年老耳背得老族长都能听见人们震惊之下呼呼的喘息声。

“胜利者,你要侮辱我吗?她是你的妻子,你的侍妾了!”巴别儿愤怒的甩开了心上人的手,哪怕一天前他还为牵上这只手而魂牵梦绕。

哈丝其其格明媚的眼睛里更是滴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她望着心目中天下无敌的大英雄,委屈的道:“我的把都鲁呵。巴别儿诚然是我以前的心上人,但做了你的女人,我只会将心放在你身上,长生天、不儿罕山和斡难河,可以见证我的贞洁。”

整个部族都哗然了,要是那达慕大会上的美女,被胜利者拒绝了,这无疑是对月息部最大的侮辱。

贵宾席上的老族长发出了哀叹:“天呐,长生天怜悯,天可汗的第一勇士呵,难道我们月息部鲜花般美丽的美人,给你做侍妾也不行吗?”

楚风看了看哈丝其其格,虽然比诸乌仁图娅、王敏儿尚有不足,更无法和陈淑桢、赵筠、陈雪瑶这些国色相比,不过也算得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了,他揉了揉鼻子,小声自言自语道:“嘿嘿,就算陈淑桢想娶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一次,恭敬不如从命嘛……”

“你想得倒美!”乌仁图娅的小爪子一把掐到了楚风腰上,低声狠巴巴的道:“波斯那儿还吊着个呢,又想在草原上留情?做梦吧!有我这个全蒙古第一美人、草原明珠相伴,这些庸脂俗粉呐,哼!”

楚风嘿嘿干笑两声,心道你倒是自信满满,这哈丝其其格比你也只相差毫厘嘛,都被你说得成什么残花败柳了。

“玩笑,玩笑而已。”楚风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四下瞧瞧都盯着那三位没人注意这边,低声道:“喂,母夜叉,你爪子可以松了不?掐男人腰,是你自己受苦哟!”

乌仁图娅松开手,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什么掐你腰,我受苦?”

楚风笑得很淫荡、很猥琐、很黏黏怪叔叔:“腰里面,是男人的肾啊,如果我不幸被你掐得肾亏了,晚上那谁谁,再叫还要还要的话……”

乌仁图娅一张小麦色的俏脸,登时变得绯红,明净如草原蓝天的眼睛,也柔媚得快要滴下水来……

众人注目焦点处的三人,则是另外一般情形,巴别儿愤怒的看着“陈先生”眼神中快要喷出火来,哈丝其其格则又羞又气,哭得梨花带雨。

“我不能娶你的,”陈淑桢柔声道,伸手将头顶戴着的幞头摘下,洒下满头青丝,“因为女人不能娶女人呀!”

(宋末元初的时代当然没有拉拉,没有女同结婚一说,倒是一个男性可以娶多名女性……楚风仰天狂叫:哇咔咔咔,我实在太幸福了!)

什么,天可汗御前第一把都鲁,竟然是一位美艳无方的女子?除了汉商吴定南和装成商队伙计的皇家卫队之外,营地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是吴定南笑着解释:“这位陈淑桢陈总督,便是我大汉皇帝的第三皇后,故宋时便以女子之身官居经略闽广安抚制置大使,大汉开国后又历任闽广、中原总督要职。也曾统十万畲汉义军,也曾阵前斩唆都等名臣宿将,一口龙泉宝剑当世无敌。”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就有老妈妈们低声议论:“怪不得这位把都鲁如此貌美,我还说像个女子呢,你们非说汉人男子有这般秀美的。”

“是啊是啊,吴定南吴先生也不过是比草原儿郎白净些,断不会如此美丽。”

要是在汉地,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看出陈淑桢是男扮女装,剩下一个是瞎子,月息部众人看不出来,只因为他们打生下来起,这辈子根本就没见过几个汉人,只当汉人男子便有这般清秀端丽呢!

陈淑桢将哈丝其其格的手往巴别儿掌心一塞,就笑盈盈的走上看台,小鸟依人般倚在楚风身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夫君的脸色,那小样儿别提多可爱了,而她和乌仁图娅亲亲密密的坐着,傻瓜也能看出来,后者必定也是位美人儿了。

很久以来,楚风都不许她亲自上阵杀敌了,身为畲汉义军统领可以亲自斩将杀敌,做经略闽广安抚制置大使可以身先士卒,但以大汉帝国皇后之尊,仅仅存在于战场上就足够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了,热兵器装备的汉军对“一骑当千”的需求又前所未有的低,御驾亲征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鼓舞士气,并不是叫皇帝皇后亲自上阵……又不是下国际象棋。

相反,战胜敌人起到的震慑作用相对有限,要是大汉帝国的第三皇后、号称天下无敌的女元帅,在战场上稍有闪失,哪怕受最轻微的伤,也会给汉军士气带来难以挽回的影响,所以保持存在,但不亲自出手,就成为陈淑桢的最好策略。

楚风板着脸,任凭陈淑桢赔小心也不为所动,心里却是暗自好笑。

陈淑桢“谄媚”的表情落在部族首领的眼中,却是个个心惊,大汉帝国皇帝御前第一把都鲁是个女子,这已叫他们十分惊诧了,可这位把都鲁对天可汗的态度,更是令他们对楚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呐,皇后已是这般厉害了,这位皇帝岂不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杀死猛虎、吐泡唾沫都能打下大雕的超级把都鲁?难怪以前有传说,他跺跺脚就能让太阳坠落,他一声吼就可使长江倒流呢!

幸好,幸好我们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巴别儿牵着哈丝其其格的手,只觉得此时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两位年轻人来到楚风身前,冲着三位恩人连连磕头。

乌仁图娅只觉得过意不去,害人家担心了半天,到头来还受感谢,真有些愧疚呢!

若是数年前,在辽东骄纵跋扈的草原明珠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和楚风生活久了,某些地方不知不觉的就有了改变。

她卷起衣袖,露出皓腕,摘下手腕上佩戴的金环,替哈丝其其格戴上:“有真情的人儿呵,长生天会保佑你们!我乌仁图娅给你们真挚的祝福!”

这、这就是享誉全蒙古的草原明珠乌仁图娅本人?哈丝其其格像后世见到了大明星的粉丝,两只眼睛里直冒小星星,巴别儿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捉弄了。

那达慕胜利结束,篝火燃起,烤全羊的香味在营地中弥漫,汉地带来的高度美酒和酸甜适度的马奶子酒,以及姜黄饼子,让蒙汉两族的兄弟们大快朵颐。

楚风向各族首领们宣布着大汉帝国的政策,基本上与汉地相同,农牧产品不征税,而在流通环节征税,同时取消人头税。

和忽必烈的横征暴敛相比,大汉真可算得上轻徭薄赋了,首领们再一次跪地感谢大汉皇帝的恩典。

事实上,楚风享有殖民地滚滚而来的金银收入,汉地也比蒙古草原富庶得多,在轻繇薄赋收买人心这一点上,失去了中原汉地,税源完全来自草原统治区的忽必烈完全无法和他相比。

“还有最后一条,”楚风笑嘻嘻的宣布了好消息:“此战所有的俘虏,近两万蒙古武士们,不会送到南方的矿坑,而是分给诸位的部族,成为你们的牧奴……要是改造得好,若干年后可以恢复他们的自由,加入你们的部族,今后汉军抓住巴邻部、弘吉剌部等死忠于忽必烈的部族的武士,也将同样处理。”

众位首领的眼睛亮了,他们仿佛看到弘吉剌、巴邻部、主儿乞等核心部族土崩瓦解的情景。

蒙古帝国,完蛋了!

楚风也在奸笑,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些小部族只怕会比汉军更加积极的挑战那些兀鲁斯制度下的核心部族吧?

第578章 万里乘云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

楚风离开了东蒙古。事实上,如果他愿意,随时都能杀向草原腹地,击溃忽必烈的汗廷,封狼居胥、饮马捕鱼儿海,完成李靖、霍去病、卫青、徐世绩的功业,将自己的名字和天可汗的传说,镌刻在蓝天草原。

但这样做,对拥有后世七百年记忆的楚风来说,实在没有过多的意义: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三千里,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数百年后,南迁匈奴刘渊却拉开了五胡乱华的序章,接踵而至的胡人将华夏带入了苦难的深渊。

李靖击灭突厥、徐世绩平薛延陀,大唐王朝雄伟赫赫,却不免安史之乱溃于胡人安禄山之手,晚唐遭受沙陀、吐谷浑、吐蕃侵袭……

不能控制草原,只是以优势兵力击溃、消灭某一部族的敌人,无济于事,因为草原上的马背民族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碴儿接着一碴儿的生长。你灭了匈奴有鲜卑,灭了突厥有契丹,一代代的马背民族就像洪水般冲击着中原王朝,一旦中原王朝衰落,就会长驱直入,将战火燃遍中原。

要解决这一问题,将华夏从治乱兴替的死循环中解脱出来,必须将草原纳入长期有效的统治之下,楚风的目标便在于此。

所以,当汉军八个主力军在刚刚结束的汉元之战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员,北方各省粮食供应出现短缺,战后生产需要逐步恢复的情况下,楚风御驾亲征东蒙古,以月息部和周边部族为控制蒙古草原的桥头堡,用经济、政治方式和忽必烈争夺蒙古各部族,而内地军民则进入一个休养生息的阶段,恢复生产、整军备战。

辽东定远堡以南海面,波翻浪涌、云聚雾散,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船舶,三千吨级的巡洋舰海上君王号,以亘古以来未有之威严姿态,昂然航行于黄海之上,帝国海军北洋分舰队的驱逐舰、护卫舰众星拱月般四面环绕,无数大炮警惕的监控着方圆数十里的海面,如果有必要,交织成的绵密火网足令飞鸟难越、游鱼难渡。

海上君王号的船头,升着三丈高的金底苍龙旗。代表东亚的霸主大汉皇帝楚风御驾在此,沿途遇上挂着汉旗的剪式拖网船、捕鲸船,方头圆身像个大肥皂盒子的改进型福船,或者比剪式船略肥、比福船又显瘦窄、舷侧开着一溜儿窗户的客船班轮,船上的商客、渔夫和水手们,便兴高采烈的站到了甲板上,挥舞帽子、大声欢呼,遥遥向他们伟大的皇帝致意,军舰也打出旗语,将主桅方帆左右摇动作为回应。

也会遇上高丽人的小舢板,这些搭接法建造的小船抵挡不了风浪的侵袭,只能在高丽半岛沿岸航行,捕点小鱼小虾,像汉船那样拖网捕鱼或者狩猎巨鲸,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一见到高挂金底苍龙旗的庞大舰队,高丽舢板就像耗子见了猫,远远的躲开,倒不是害怕海上君王号那恐怖的十二斤重炮,大汉帝国作为宗主国还算“仁慈”从不像蒙古武士那样胡乱杀人,他们怕的是舰队航行时掀起的波浪。对结构脆弱的高丽舢板而言,三千吨级巡洋舰随便晃晃,掀动的波浪就能把他们送下海底喂王八。

不过,这些高丽船又不会真的离开,反而远远的辍在大汉海军舰队后面,就像尝到船队抛下的食品垃圾而徘徊巡梭不愿离去的贼鸥,既畏惧,又恋恋不舍,而且像得到了消息似的,越来越多。

“他们为什么不离去,难道有什么阴谋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未免螳臂当车了吧,海上君王号的一轮齐射,能打沉这种小船十艘,还是二十艘?”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的皇家科学院副院长王恂,好奇的自言自语。

王恂带着几名徒弟,跟着楚风从关陕到燕云,北上东蒙古,又随驾从定远堡出海南归,一路辛苦奔忙固然承担着替热气球测定风向、预测天气情况等任务,但更重要的是,他借此机会完成了编定《授时历》所需的“四海测量”中的北方部分。

所谓四海测量,就是在广袤的大地上远隔数千里乃至上万里的距离,分别设置观测站,利用浑天仪、象限仪、简仪等工具,记录不同经纬度地区的日月运行轨迹,从而推算日月的运行周期,计算出精确的天文历法。

原本王恂、郭守敬二人,是准备在北元治下完成这一划时代的科学壮举。可大汉的崛起,让他们把这一载入人类史册的光辉事业,放到了大汉帝国的治下,此时郭守敬正乘船,分派多路人马,在南到新大陆(大洋洲)北端,东到日本,西到波斯的广阔海域上测量,而北方就交给了王恂。

王恂随楚风麾下大军行动,安全既有保障,后勤供应也十分充沛,可比以前在北元制订的计划省了不少力气,关陕、燕云、辽东、东蒙古,每到一地,汉军忙着沙场血战,王恂就把仪器架设好,测星辰、观日月,比打仗还要忙呢!

此次测量,借助海路便利,测量范围比之前预计的要大得多,数据要详实得多,精铸法制造的仪器更为精密,又有天文望远镜的帮助。王恂得到的授时历,将会比原来计划的那本,更加准确,精密。

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王恂心情好到了极点,出舱来透透空气,就见那些高丽小船远远辍在后面,倒是有些奇怪。

乌仁图娅正陪着楚风在船头吹风,刚刚楚风还恶搞了个泰坦尼克的经典动作,让她心头如有鹿撞,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听得海风把王恂的自言自语传入耳中,她没好气的道:“这些高丽狗,就改不了吃屎。大汉是他们的主人,怎么敢对主人无礼?最多是摇摇尾巴,乞食罢了。”

果不其然,舰队到了浿水(今大同江)入海口停下来休息、加水、开午饭,远远跟着的那群高丽舢板就打着白旗,慢慢贴了过来,船上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道:“江米团子,又香又甜的江米团子,西瓜,瓤红带沙的西瓜,刚打的鱼,活蹦乱跳的鱼……”

北洋分舰队的官兵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分舰队司令唐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楚风,等皇帝做出无所谓的表示,他才下令允许高丽船靠近,不过也严格限定在舰队护卫圈外围,决不允许接近海上君王号。

汉军是一支职业化军队,官兵们饷银丰厚,有就地购买粮草食物的习惯……楚风也鼓励这种做法,用易于携带的流通贵金属换取粮食、蔬菜和新鲜肉类,可以缓解当前生产力水平下,交通运输相对落后,特别是陆地运输瓶颈给汉军造成的后勤压力。

高丽人兴高采烈的贴到了外围的驱护舰舷侧,汉军抛锚的船舶没什么涌浪了,绕是如此,高丽人的小舢板也被一下抛起,一下抛落,看上去很有几分惊险,但这些家伙要钱不要命,只管把鲜鱼、江米团子、瓜果蔬菜之类的东西抛上来。

汉军士兵则嘻嘻哈哈的把金银币或者纸钞扔下去,有的调皮鬼故意将纸钞扔向远处海面,只见高丽船上女子像鱼儿似的跳出,在空中接住纸钞,再笑呵呵的游回船上,全身湿淋淋的纤毫毕见。驱护舰上的水手们就发出一阵哄笑。

“汉军的小伙子们,很有活力啊!”楚风知道这些船上的高丽女子便是传说中的采珠女,能潜水一柱香的时间搜寻海底珍珠,汉军小伙子们不过是个善意的玩笑,断断不会淹死人的。

高丽船越来越多,除了农渔产品,还有人卖起了高丽参、东海珍珠和贝壳工艺品,这些东西的销路也相当不错。

楚风鼓励汉军官兵搜集各驻地的纪念品,若干年退伍之后,花园的葡萄架下,退伍军人们除了荣誉勋章之外,还能从日本的漆器、高丽的贝壳工艺、印度木雕或者波斯绒毯上,找到青春的回忆;

同时,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随着军人来到汉地,无疑向全体国人昭示着帝国对这些地区的控制,也希望缺乏殖民贸易意识的华夏,能从世界各地的珍奇物产中,找到海权霸主应有的欲望和荣耀吧!

咚!一声炮响把楚风从遐思中惊醒,北洋分舰队司令唐浩报以一个万分歉疚的表情,不远处高高的水柱升起,有条小小的高丽船打着旋子,差点儿没散成碎木片。

那船上的高丽渔夫、采珠女,吓得浑身筛糠也似,冲着海上君王号连连磕头……原来,他们见海上君王号高大巍峨,想来船上水兵定然很多,靠上去售卖货物生意一定很好,便从一艘护卫舰旁边绕了过来。

内圈警戒的军舰岂是吃素的?当下一炮打到它旁边,打沉算他运气差,没沉是他运气好。

不过,没沉也去了半条命,帝国海军扈从御驾的驱护舰,立刻有五艘掉转了船身,至少一百五十门黑洞洞的大炮对准了这条高丽船,如果稍有异动,百炮齐发将在一秒钟内把它连人带船裂解为分子形态。

想知道一只小羚羊被大群狮子围住的感觉吗?想知道小胡子元首在柏林的地下室,被百万苏军围困、上万门大炮指着头顶的感觉吗?船上的高丽老板可以告诉你答案,现在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老天爷,我只是想卖点瓜果……

“炸沉它,炸沉这些高丽狗!”乌仁图娅跳着脚叫,王昛反复无常,汉使于孟华回报,堂姐忽都鲁洁丽米丝已然被杀害,所以她对高丽人可没什么同情心。

“唉,我的第五皇后啊,你能不能温柔娴静一点儿?譬如,向陈淑桢学学,向赵筠学学,至不济,和敏儿一样,我也不至于老揍你屁股了。”楚风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估计让这匹草原小烈马学会温柔两个字,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楚风谬赞,陈淑桢嫩脸微红,若说温柔娴静嘛,除了战场上她都能做到,毕竟是故宋状元公的女儿,家学渊源嘛!不过一旦跨上战马、握紧龙泉宝剑,那就是另外一种光景了,和温柔两个字,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想到此处,她感激的看了看楚风,心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楚兄,可以容忍一个不坐闺房之中,却要沙场斩将的妻子吧!

话又说回来,除了大汉皇帝有自信娶这样一位女元帅,寻常男子只怕见了她面,威势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哩。

“让它靠过来,我请诸位尝尝高丽的江米团子,”陈淑桢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对乌仁图娅道:“上次来高丽,我听人说,这江米团子象徵着夫妻恩爱,咱们三人吃了,岂不是好?”

江米团子又称打糕,是把糯米煮熟后捶打而成的。食用时切成块,蘸上豆面,白糖或蜂蜜等,吃起来筋道,味香。制作时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槽边,互相交替捶打槽中糯米,多为新婚夫妻二人,丈夫捶打,妻子在下面翻动糕团使之捶打均匀,故有夫妻恩爱之意。

乌仁图娅听后,漆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拍手叫道:“好啊好啊,也该尝尝高丽的美食,夫君,我要吃江米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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