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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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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仁不想和刀笔吏废话,他眼珠一转:“确实是自愿的。我们帮助依波达先生打走了海盗,他出于对公司的感激,低价将胡椒卖给公司,不信,您可以向他调查嘛!”

说罢他向通译下了命令,这边哇啦哇啦的一通叫喊,波斯船上依波达听了,令懂得汉语的波斯通译,怪腔怪调的叫道:“确实如此,依波达先生说了,这些胡椒都是卖给东印度公司的,有合同为证!交易在税关以西发生,欠着的关税由贵公司负责,我们概不承担!”

说罢依波达像是有鬼在身后催逼着似的,急急忙忙让水手卸货,生怕东印度公司方面反悔。

李来亨莫名其妙,只得在收货单上写下了南洋贸易有史以来差价最大的一笔:“货物……上等印度胡椒一千三百担”、“收购价格……大汉金钞一千元”。

殊不知最西边前哨基地仓库没建好,胡椒又淋不得雨,只好运到税关内的息辣存放。在过税关的时候,王财仁没带钱,以东印度公司名义欠着税款。刚才他让通译跟依波达说“本公司认为货物在税关以东交接,应有贵方上交赋税”依波达差点没吓死,赶紧声明税款应有对方缴纳,让水手们加快把货卸了,最好马上办完交接。

幸好,汉人不比阿拉伯人,东印度公司也不是海盗,卸货之后,那群可怕的士兵居然没来啰唣,就这么扬帆远去了。

“这就算完了?我们获得自由了?”依波达站在船头,看着码头上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往来,心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李来亨和老高则把赵亮夹在中间,迈开步子向着公司驻地狂奔,他们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尽快告诉李经理、陈副经理。

他看了看赵亮,这个幸运的小伙子啊,得了疟疾出海兜风,都能捡回一座金山!

第389章 没有圣火令

依波达在息辣自由自在的待了一个月,他发现,这里既不是把爱奥里亚人像围捕鸟儿一样杀害的波斯帝国,也不是将腓尼基人扔进斗兽场的罗马。金底苍龙旗的光芒虽然炽烈,但只要不冒犯它的威严,那条张牙舞爪凶相毕露的金龙,不但不会吞噬异族客人,反而还要体贴入微的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和自由。

从伟大的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以来,马其顿、突厥、阿拉伯……数不清的入侵者占据了呼罗珊波斯,被许许多多操着不同语言的民族统治,使这里的人民似乎有了天生的语言能力,聪明的依波达仅仅向通译学习了一个月,就像一位常年经营南洋商贸的胡商那样,和各族妓女打情骂俏,与粗鲁的码头工人跳着脚骂娘了。

大汉,流着奶和蜜的土地,这里的人民开放、热情,没有对异教徒的迫害;这里的军队强悍无比,完全能保证各族居民的安全;这里的官员清正廉洁,办事效率比每天至少做五次礼拜的波斯故地的老爷们,比天性懒散的印度土官们,不晓得高了多少倍。

一切都那么美好,惟一让人发愁的,就是钱。

对,波斯人没什么钱了,他们的胡椒几乎是白送给了东印度公司,作为从海盗手中救下性命的报答,现在依波达手上的银钱已不多了,只够全船人三个月的花费,必须要做几桩生意弄点银钱。

本钱嘛,随船倒是带着许多金银器皿、珠宝玉石,东印度公司果然言而有信,除了讲好的胡椒之外,船上其他东西人家提都没提,依波达也想明白了,当初若是等海盗将全船人杀光,再来个黑吃黑,赚头不是更大?说起来,能平平安安的到息辣港,还要多多感谢东印度公司哩!

船上的宝贝,换成大汉金钞,没五百万也有四百多万,随便做点什么生意都尽够了,可长老们说了,这些都是教中圣物,绝对不能卖掉……唉……有人才有教,留着圣物,人饿死了,谁来传教、谁来侍奉圣火?

这天正呆坐在中舱发愁,听得码头上有人叫道:“依先生,依先生是在这条船么?”

到息辣这么些天,波斯人深居简出,很少有人来找,依波达钻出船舱一看,原来是两位宽袍大袖的汉国官员,恭恭敬敬的捧着张大红帖子。

“我大汉皇帝听闻依先生从波斯故地万里而来,因此发下帖子,请先生往琉球一行。”

大汉的皇宫竟然如此之小!依波达来到琉球汉皇宫大门前,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座小小的皇宫,不但比不上伊儿汗圆形尖顶的阿拉伯式鎏金宫殿,也比不上德里苏丹用白色玉石砌成的华贵府邸,它简直小的不像座皇宫,甚至某些富商的宅邸也比它大!

被侍女引进宫内,依波达惊讶的发现所有工作都由女子承担,他四下打量,并没有看见东方君主经常使用的阉人……在这个古老国度,他们有专门的称呼,太监、宦官或者贬称阉竖。

小桥流水、花团锦簇,鸟儿自在的飞翔,清澈的池水中锦鲤欢快的打着旋儿……皇宫内部却很让人赏心悦目,若不是规模的限制,依波达认为和古书上离自己故乡不远的,那座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也堪可比拟了。

很快,他看到了整个皇宫中,最辉煌最绚丽的宫殿,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朱红色的墙壁威严华贵,丹漆大柱气势雄浑,九九八十一级汉白玉台阶衬托着它的庄严。

“那是皇帝的寝宫吗?或者,按照东方的传统,安放着天朝历代先皇的牌位?”依波达好奇的问带路侍女。

“不,那是炎黄盛德殿,皇帝和大臣议论国事的地方,除掉办公时间,皇帝是不会呆在那儿的。”侍女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有一个很好看的酒窝,她告诉波斯来客:“每逢旬日休息,或者清明中秋新年节庆,那儿就会向全体国民开放。如果你是大汉公民,再过三天就能进去参观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皇宫,这样的皇帝!依波达愕然,他开始有些儿明白了,大汉公民的脸上,为什么有着波斯、大食、天竺,甚至伊儿汗国统治者蒙古武士都没有的那种昂扬、自信的神色。

他们不是皇帝的奴隶,而是帝国的主人!

大汉帝国的皇帝,他是多么智慧多么伟大的一位圣贤君王啊!他限制自己的权力,却得到了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辉煌!亚历山大也无法望其项背,大流士也无法和他比肩,或许,只有印度古代的孔雀王,到了垂暮之年才有这样的大彻大悟!

依波达怀着朝圣的心情,踏进了一座有着红漆雕花窗子、四周种满各色花木的厅堂,四周站着几位持刀卫士,厅中已经有位年轻人等在那里了。

这是皇帝的宠臣,来指点觐见的礼仪,还是侍卫队长要做最后的检查?依波达双手交叉在胸前,弯腰施礼:“尊敬的老爷,我是波斯人依波达,前来觐见智慧之主在东方的化身,光明之神的宠儿,贵国那位伟大的皇帝。”

青年微微一笑,手指椅子道:“请坐,承蒙谬赞,不胜荣幸之至!”

毕竟刚学会汉语,依波达反应慢了些,屁股接触到椅子,才像触电似的蹦了起来,非常失礼的指着楚风,惊叫道:“您、您就是大汉皇帝?请告诉我,刚才我是否听错了?”

“没有,”皇帝无奈的笑了笑,“我想敢在皇宫中冒充皇帝的人,这世上还不多吧?”

侍女扑哧一声轻笑,口称万岁向皇帝福了一福,退到一边。依波达眼珠子差点掉在地板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皇帝如此年轻,大汉帝国有福,光明神保佑大汉!”

出乎依波达的意料,皇帝竟然非常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只不过这位皇帝的问题,总是出人意表,或者说,他对光明圣教的了解,是完全错误的。

“贵教有没有圣火令?”见依波达一头雾水,皇帝还兴致勃勃的用手比了比:“这么长,这么宽的,用玄铁铸成,刻着山中老人的武功秘籍。有吗?”

依波达几乎晕倒,山中老人是伊斯兰木剌夷暗杀派首领,住在鹰巢当中,往年被蒙古大军全数剿灭,他对拜火教恨入骨髓,怎么会和自己所属、敬奉光明神的琐罗亚斯德教扯到一块?

“蒙古人侵入呼罗珊波斯之前,伊斯兰木剌夷派是本教头号大敌,邪恶的山中老人,和我们不共戴天。至于圣火令嘛,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再者,伊斯兰教严禁器物崇拜,山中老人有什么秘籍,也不会刻在圣火令上。”

皇帝还不死心,继续追问:“乾坤大挪移,听说过没有?据说这种天下最神奇的武功,就藏在贵教典籍中,能把别人的拳脚兵器挪移方位。”

依波达闻言苦笑:“光明圣教无数前辈长老,就死在木剌夷刺客暗杀之下,若是有陛下口中那种神奇武功,本教绝不至于在木剌夷派之前没有还手之力吧。”

原来如此啊……皇帝像个大孩子似的挠了挠脑袋,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他身边那位笑起来有酒窝的小侍女,背转身扑哧一笑。

皇帝脸色有些尴尬,最后问道:“中土摩尼教,也就是明教吧,和你们波斯总教有联系么?你们有没有派一位美貌圣女,打入中土明教?”

“中土和波斯远隔万里,怎么可能联系呢?圣女嘛,本教中倒是有许多,专职在神庙圣火之前,与信徒妈的,祈求光明神降福驱邪……皇帝若是有兴趣,小人愿以最美的十位圣女献上,她们是非常乐意侍奉您的。”依波达说罢紧紧的盯着皇帝,他知道光明圣教圣女美艳无匹的名声,早已让伊儿汗、德里苏丹都垂涎欲滴,想来这位东方君王,也不例外。

哪晓得此言一出,皇帝登时变了脸色,那位可爱的侍女跺着脚,鼻子里没好气的哼了声,皇帝就一叠声的道:“嗯哼,客人远道而来不容易啊……嗯嗯,请到前面用饭,政务繁忙,我就失陪了。”

依波达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觐见,临走还特意瞧了瞧那位轻嗔薄怒的侍女,怪不得皇帝对本教圣女不感兴趣,他宫中一个平平常常的侍女,都如此娇俏,兼之活泼明媚!

殊不知依波达前脚刚走,那侍女就跺着脚道:“哼,都是李鹤轩那坏蛋撺掇的,楚哥哥被他带坏了!陈姐姐都说了波斯光明教典故,楚哥哥还一心想见他们圣女……难道我们还比不上,比不上圣火前和人乱……交、那交什么,亏他说的出来!还有,马上就要去辽东迎娶乌仁姐姐了,你还使坏!”

此时在敏儿心中,楚哥哥真是色到了极点,接见外藩客人吧,赤裸裸的问人家什么圣女,真应了赵筠姐姐说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亏得自己在几位姐姐面前说楚哥哥不是那等人,这下可好,等会儿不被她们羞死!

楚风那个郁闷啊,从中学开始接受金大侠的熏陶,这不有方腊余党在浙西山区活动吗,他就想是不是利用波斯明教,联络中土明教,使元末红巾军大起义提前七十年。

哪晓得这些波斯人,非但没有乾坤大挪移,没有圣火令,没有打入中土的圣女,连和中土明教的联系都早已断绝……事实上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蒙古铁蹄东征西讨,整个亚欧大陆烽烟遍地,远隔万里的波斯和两浙还想有联系,除非打无线电报,发电子邮件,上QQ小企鹅。

算了算了,没了张屠夫,照样不吃带毛猪,波斯明教也就是一招闲棋、偏手,最近情报司发回信息,两浙士绅“儒户”对北元敲骨吸髓的盘剥怨声载道,代表江南巨贾大族利益的范家军,自然军心浮动,不少人私下抱怨:“早知蒙古人如此荼毒,当初大宋天子在位的时候,咱就该拿银子行那打算法,就算贾老贼贪了用了,总有些落到军营里,练了新军,锁住长江,如今也不至于受元鞑子的气!”

等着吧,两浙就像枝头的果子,熟透了自然会落进大汉的掌中,如此膏腴之地、全国钱粮税赋所出,尽量不要让战火将锦绣江南烧成废墟,再者,让卢世荣多得意几天、多盘剥几天,那群只知有家、不知有国的巨贾大族,将来才晓得什么叫做民族大义。

待楚风从战略思维中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敏儿嘟着红艳艳的嘴唇,青春中略带稚气,稍许婴儿肥的脸蛋竭力做出生气的样子,可她性情打小儿温柔善良,此时装生气也不容易,倒有些像在撒娇似的。

楚风心头一荡,贴到她耳边轻轻的道:“这事本来就是好奇一问,敏儿忘了,过年的时候我还问过暹罗人妖哩,难道要和人妖那啥?别多心,也别和你赵筠姐姐、雪瑶姐姐说,就当咱俩的小秘密。”

楚哥哥附到耳边,嘴里喷出的热气哈到敏儿娇嫩的耳朵上,只觉得痒痒的,热热的怪舒服,她也不闹了,听楚哥哥说到小秘密,就跟五年前建砖窑烧砖、建盐田晒盐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敏儿装成侍女跟着见波斯人,赵筠姐姐和雪瑶姐姐都知道,她们要问的呀!”敏儿搓着嫩姜般的小手,为难的道:“我可不能骗她们呀!”

这个小傻蛋,骗一骗又如?俺楚某人可是经常骗她们,骗啊骗的也就习惯了嘛!楚风呵呵淫笑着,在敏儿娇娇软软的脸蛋上狠狠啃了一口,“敏儿乖,帮楚哥哥瞒着她们,晚上有奖励哦!”

“什么奖励?”敏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在欢快飞舞。

“那啥的时候……让你在上面……”楚风说完,忍不住狂笑起来,敏儿则羞红了脸,小拳头砸在大色狼的背上:“楚哥哥,你坏透了!”

第390章 蛮夷之人

离开汉皇宫,依波达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没有向皇帝提出借款?显然那是位慷慨的君主,大约百分之三十的年息,就能让他满足了吧?

唉……现在再贸然求见,就显得非常失礼了,可除了皇帝本人,自己在琉球再认不得哪位达官显贵了,找谁借钱呢?

借款做生意,在阿拉伯化的呼罗珊波斯故地,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可兰经》禁止借款收取利息,没有利息的刺激,哪位富商业协会担着血本无归的风险,把自己手上的金银借给别人呢?

当然,依波达并不知道,后世有学者认为,注重商贸的阿拉伯世界没有产生资本主义,就是因为可兰经禁止贷款利息,因而产生不了银行和金融市场,大量金银沉淀在酋长、国王和富商的银库里,不能转化为资本。

但他明确的知道,波斯那些接受穆罕默德指引的伊斯兰教徒,是不可能把钱借给自己的。而大汉境内,举目无亲,借钱经商这事,只怕比在波斯还难!

忽然,他看见一位穿着宽袍大袖汉式衣服的犹太人从面前走了过去。

等等,犹太人!天呐,穿汉服的犹太人,我没看错吧?依波达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瞪得眼珠子发疼,只见那人淡栗色微微蜷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珠子,宽大额头上的回形皱纹和深陷的眼窝,都证明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犹太人。

可他的头顶怎么没戴犹太小帽,他的胸前没有别上银质六角大卫星呢?

且不管那么多,尊奉光明神的拜火教徒,和自认上帝选民的犹太人,在呼罗珊波斯同是受欺压的对象,同时,后者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有“放高利贷老手”的声誉。依波达欣喜的叫道:“阿胡拉玛兹达的信徒,向上帝的选民问好!愿光明常伴你左右,火焰带给你温暖!”

亚伯拉罕浓密的眉毛皱到了一块,他上下打量一下波斯人,然后双手虚抱胸前,呵腰拱手做了个标准的汉式揖:“不知先生从何而来,鄙人亚伯拉罕,此厢有礼了。”

依波达吓了一大跳,阿胡拉玛兹达呀,把智慧赐给我吧,怎么全世界一个德性的犹太人,到大汉居然成了个秀才老爷似的?若不是听到亚伯拉罕这个典型的犹太名字,他百分之百的认为,是自己把一个碰巧头发颜色浅、鼻梁略微高、眼珠变了色的汉人,错认作犹太人了。

亚伯拉罕身后跟着的小厮约书亚暗暗好笑,老爷自从读了汉人的书,就有点酸秀才气了,到后来越发不得了,把几本《四书新解》、《五经新编》当成了《托拉》、《塔木德》,有事没事就要翻看,如今去应科考,怕也能考个秀才举人了。

波斯人不知内情,愣了半晌,才道:“亚伯拉罕先生,您好,呼罗珊波斯的来客,依波达向您致意!不知您或者您的同族,有没有像在世界其他地方那样施展仁慈的心肠,给急需的可怜人发放借款呢?”

十个犹太人九个放高利贷,所谓仁慈都是扯蛋,犹太人放高利贷收的利息可一点也不仁慈!

依波达满怀希望的盯着亚伯拉罕,只要能弄到本钱,自己有大船,有水手,熟悉细兰到卡拉奇的海路,可怕的黑海盗也被东印度公司揍进了海底,只要往印度跑跑,从这边贩铁器、呢绒、丝绸、瓷器过去,再买了长绒棉、胡椒、硝石或者细兰香草运回来,一次就能赚个饱啊!

利息高低,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了。

哪晓得亚伯拉罕刚才还好好的,听到借钱就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借钱,要借找银行,别来烦我!如今的贷款生意,都被银行抢了,你不是拿我开心罢?!”

大汉中央银行首先在琉球成立,以一年定期存款给付七分利息揽储,以年息二成放贷,银行规模大、信誉好、利息低,把犹太人祖传的放贷生意全抢了,亚伯拉罕一肚子的火,这波斯人跑上来问借款,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银行?听起来像是借贷、储蓄银钱的商行,大约是新开设的,所以在息辣还没听人说过……依波达眼珠一转,明白了三分,故意道:“原来债权之王犹太人,也有被大汉商家抢走生意的时候,咱在波斯可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到琉球才知道真有此事!”

亚伯拉罕心情不好,闻言大怒,强自压抑着火气,故意闪了闪身子,露出腰间的小圆钢筒:“我大汉各项成就震古烁今,非但犹太人,便是安南、占城、三佛齐、天竺乃至波斯各处蛮夷,都望尘莫及。”

他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圣天子在位,自然四夷宾服八方来朝,身为大汉公民,在下与有荣焉。”

依波达又是一阵头晕,天呐,全世界最顽固的坚持信念,以上帝的选民自居的犹太人,居然满口儒家道理,以身为大汉公民为荣耀!

这个世界疯狂了吗?

远来的依波达自然不知,在宋末的开封城中,就有一支人数上千的犹太人,他们在华夏文明的熏陶下不知不觉的被同化,便是后世开封城中的“蓝帽回回”成为全世界上犹太人被所在地民族同化的绝无仅有的特例,又岂止亚伯拉罕一人呢?

伟大而智慧的华夏文明,以海纳百川的胸怀,使上帝的选民放弃了《托拉》和《塔木德》,拿起了《论语》、《易经》,诵读着唐诗宋词。

楚风的政策,只是给这个过程加上了助推器,让华夏文明的光辉,更加明亮、更加普世的照耀着东方。

“远来的犹太人呵,你忘记了你们祖先的教诲,你们忘记了先知的指引么?”依波达忍不住喟然长叹。

“大错特错!华夏夷狄则夷狄之,夷狄华夏则华夏之,”亚伯拉罕得意洋洋的亮了亮腰上的小圆钢筒,“昔为夷狄,今为华夏,有何不可?老兄抱残守阙,不开通之至,须知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

亚伯拉罕还在摇头晃脑的念诵《四书新解》、《五经新编》上的夷夏之论,不料依波达对这些兴趣不大,转身自去寻找银行了。

“夷狄之人贪而好利,被发左衽,人而兽心,不知礼节,可鄙之至!”见依波达招呼都不打个,转身就走,亚伯拉罕终究压不住火气,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小跟班约书亚笑得直跳脚,番商比汉商的税赋高一倍,老爷为了这个,一年多废寝忘食念那些之乎者也,搞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了,满街人看着嘻嘻的笑呢!

他扯扯老爷的衣襟,小声提醒:“老爷,您这不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吗?”

“胡扯!”亚伯拉罕握着小圆钢筒道:“我堂堂大汉公民,如何是夷狄?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只有你这样的番民,才是夷狄!”

亚伯拉罕拿小厮出气,自己觉得有道理,顿时天清地朗,扇着宽大的汉袍袖子,急匆匆的往家走……只他穿惯了胡服,如今穿这汉服怎么都不习惯,这里牵那里扯,怎么看都有点沐猴而冠的味道。

约书亚则撅着嘴,老大不乐意,哼,得意什么呀,我攒笔钱盘个门脸,开间铺子,然后苦读汉书,拼着费三年劲儿,也做大汉公民,到时候看你有什么了不起!

九月金秋,琉球仍旧烈日当空,与盛夏无异,在素称苦寒的辽东,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则夹带着凛凛寒气,渡大泽、越杭爱山、过斡难河,一路逞威到达了辽东。

草原上曾经的芳草碧连天,现在已渐渐开始凋敝,从草根到草尖儿,绿色越来越少,黄色越来越多,牧民们就知道,到储存过冬草料的时候了。

往日啊,全家老小齐上阵,在草地里汗珠子摔八瓣,哪个半大尕小伙敢伸直腰杆打个懒腰,是一定要被阿爸拿生牛皮靴子狠揍的!哪年的草料都不够牛羊过冬,哪年都得宰杀掉一大半的牲畜,这时候多割点草料,冬天就能多活下一头牛羊,来年开春就是一窝的小羊羔、小牛仔啊!

今年不同以往,牧民们也在割草,可人们说说笑笑轻松愉快,时不时就有高亢的歌声响彻草原,原来是小伙儿和姑娘们对着情歌;小孩子们东跑西跑的,老实的替父母割几刀草,调皮的自顾着挖酸草根,吧嗒吧嗒嚼得满嘴发黄。

自打大汉来到了辽东,冬天对于牧民们,就从生存变成了生活。

草料不够,多余的牛羊不必宰杀了白白浪费掉,可以卖给汉商,换取粮食铁器锅碗瓢盆,听说汉船几天之内,就能把牛羊运到南方出售。

宋末元初并没有耐寒水稻,北大仓还是北大荒,辽东苦寒不产什么粮食,牧民们过冬全靠牛羊肉,自然辛苦无比;现在有了能随意储藏的粮食,有了能蒸煮食物的铁锅、火炉、煤炭,似乎冬日的严寒,也就没以前那么难熬了,人们终于能在严酷的生存挣扎之外,有那么点子闲工夫享受生活的乐趣。

“乌仁图娅公主,乌仁图娅公主来了!”草原上,一身鹅黄色袍子,跨着桃花马的乌仁图娅远远奔来。

牧民们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梳着小辫的儿童,一律跪下磕头:“神圣的白度母,长生天赐下的喜乐女神啊,你把幸福安康带来了草原,你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

所有人都知道,乌仁图娅不仅是乃颜汗的掌上明珠,辽东草原的公主,还是大汉皇帝即将迎娶的妻子,在牧民朴素的思想中,正是她的存在,才让乃颜王爷和汉国站到了一块,才有了定远堡、有了骑兵师、有了一船船满载物资的汉国商船,有了过冬所需的粮食、布匹和呢绒。

长生天赐下的喜乐女神,是牧民们私自给草原明珠加上的称号,他们打心眼里喜欢,崇拜这位沟通辽东和汉国的和平使者。

“起来,起来吧!”乌仁图娅在马上双手虚扶,她知道牧民对自己的爱戴,全是来源于父王和夫君的合作啊!

人们喜笑颜开,从草地上爬起来,目送女神扬鞭远去。

如风一般疾驰,乌仁图娅的内心却焦急万分,远不如她面上表现的那样平和。父王收到势都儿和哈丹的传讯,到东蒙古草原上会盟,但他离去三天之后,就有些可怕的传言从伯颜丞相屯扎的东宁府传来。

父王乃颜,是成吉思汗幼弟铁木哥斡赤斤的后代,势都儿的祖宗哈撒儿﹑哈丹的祖宗合赤温,都是成吉思汗的弟弟,而忽必烈是成吉思汗儿子拖雷一系,他们的关系相距甚远,应该不至于……

不过,万一那些可怕的谣传,并非空穴来风呢?乌仁图娅不敢冒这个险,她留书定远堡之后,飞骑赶往东蒙古,试图在半道上截下父亲乃颜汗。

往日会盟的地点,都在东蒙古和辽东之间的折连川,可这次却改到了深入东蒙古的临湟,乃颜出发之前,乌仁图娅就表示了异议,可乃颜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我的草原明珠呵,知道为什么牧民们叫你白度母、长生天赐下的喜乐女神?”

乌仁图娅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因为我是父汗的掌上明珠,未来辽东的主人!”

“不,他们认为是你,是你和大汉的联姻,给部族带来了幸福安康!”乃颜的声音有些儿沙哑:“女儿已经做出了表率,父汗还能计较太多吗?放心吧,在天的父会保佑我的!”

……

父汗啊父汗,你可知道,你不仅是辽东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你还是女儿的父亲,这世上两个最亲的男人之一啊!乌仁图娅狠狠的甩着鞭子,桃花马四蹄几乎腾空,飞云掣电般向着东蒙古、向着临湟疾驰。

第391章 计中计

乌仁图娅疯狂的抽打着桃花马,沿着乃颜大军留下的马蹄印,一路赶往临湟。

胯下这匹桃花马,乃是当年成吉思汗御马的后代,奔跑之时疾如闪电,四只马蹄似铁炮般腾腾腾腾敲打着地面,就算驮着乌仁图娅轻盈的身体,整个辽东也没有马儿能在五百里之内追上它。

一人一马,除开晚上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连续奔驰了三天,好在乃颜带着辽东部族最精锐的一个万人队,千军万马行动,留下的痕迹极为明显,断断不会跟丢。

就在第四天上午,乌仁图娅已看到了追上父汗,救他脱离险境的希望,大军行动踩踏草原形成的路径上,马蹄印子越来越清晰,马粪则越来越新鲜,熄灭的灶坑里,还带着余温。

桃花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里带着泪光,哀哀的看着主人。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马儿跑得太久了,身体内的水分随着汗水、呼吸排出体外,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体内的大肠就会疯狂的抽吸水分,让吃下的草料干结,最后会变得比石头还硬,塞在肠子里排不出来,再好的马医也救不活它。

“桃花,桃花乖,再跑上一阵,就让你休息!”乌仁图娅心疼的抚摸着爱马的鬃毛,只来得及让它啃了三四口青草,在水泡子里喝了几嘴巴,就硬起心肠,甩了个鞭花……

终于,看见东蒙古草原荒草与青天相接处,有了大股大股的烟尘,呼啸的西北风将人喊马嘶传到了乌仁图娅的耳朵里。

“父汗,父汗!”她用尽力气呼喊,但相隔数十里路,且前方的大军行动之际,蹄声如滚雷般响彻草原,又如何能听见她的喊声?

相距数十里,若是两支大军,自然能发现对方,乌仁图娅一人一马,前方大军中竟然无人发现,自顾着朝预定的方向前进。

追上去,快些追上去,早一分钟,就能让父汗和辽东的上万儿郎,离死亡的陷阱远一步!

草原明珠拍马急追,她甚至看到了那面熟悉的绿地黑十字战旗,在尘头中若隐若现!就在此时,忽然鞍鞯上一股无法抵抗的大力传来,乌仁图娅只觉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狠狠的摔到草地上,跌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回头一看,桃花马跪在地上,几次三番的想爬起来,无奈左前腿软软的使不上力,站起来几次,又都跪了回去。它用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主人,长嘶一声,似乎在向主人道歉。

原来连续奔驰上千里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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