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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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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猛欲哭无泪,姓曲的一句话,全身钢甲的两条腿两只胳膊都没了,只剩下副胸甲,他狠狠的瞪了眼曲海镜,低声骂道:你个汉奸!

第038章 抢金子去

“东家、不、楚总督,”张广甫终于改口了,自从做了财税科长,家里大小老婆都低眉顺眼的乖得不得了,时不时还表现一番“举案齐眉”的贤淑劲儿,把他抬举的不行,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如今不是临安船场的师爷,而是琉球政府的番官了。

“总督大人,昨天我翻了钢铁厂的帐本,每天都要花出百贯铜钱,到现在还没有一分收入,炼出的钢锭、铁锭都堆成了山。还有,我听说上次去泉州,您不要万贯铜钱,却要了几十船石头,这、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只出不进,再有个把月,我这个财税科长可干不下去了。”

张广甫眼看着钱库越来越空,再想起楚风那十一柄宝剑,本可以卖出万贯铜钱,就觉得心疼,老头子一生气,白胡子一翘一翘的,煞是好看。

楚风心里默算了下,高炉每天出铁45吨,合宋制七万五千斤,这里矿石的品位不算高,大约百分之五十上下,就要买十五万斤矿石,每百斤三十文,每天要花四万五千文,合近六十贯;再加一百二十个工人,平均六贯一月的工钱,每天也得二十四贯;另有煤炭、木材的费用,每天百贯支出,倒不是胡吹大气。

曲海镜说:“蒙古本族连铁锅都不会做,钢铁可以卖给他们嘛!”

“汉奸!汉奸!”陆猛忽的一下站起来,“把钢铁卖给鞑子,让他们做成刀枪屠杀我们宋人?!”

“我、我……”曲海镜涨得满脸通红,他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做学问做得思维简单、一根筋,只想着卖东西没想着这一层。

楚风两手向下一按:“好了好了,都坐下听我说。我做几柄宝剑,卖给鞑子王公,让他们摆在厅堂上做装饰是没问题的;大规模卖出售钢铁,武装鞑子的军队来屠杀汉人同族,这个汉奸的罪名,千秋万世也翻不起身,绝对不行。”

“卖给大宋如何?”

“尽量不要过早卷入宋元之争,我们的力量太弱小,宋有可能把我们当作海寇剿灭,蒙鞑子更不会放过我们。与其无谓的牺牲,不如争取时间发展壮大。”

这些话里,已经把琉球置于和宋元双方并立的地位,俨然以第三方自居了,由于楚风大力推行完全不同于大宋朝廷的官制、军制,努力建设商业社会,再加上孤悬海外的疏离感,琉球人众并不以楚风的话为忤。何况,所有的人都明白,以大宋固有的逻辑思维,很有可能把琉球当作海寇……呵呵,上了贼船就不好下了。

讨论来讨论去,宋元双方都惹不得,那只好卖到海外番邦去了。张广甫扳着手指,如数家珍:“往东北,有高丽、日本;往西南走,有占城、真腊、安南,再往西走是暹罗,继续下南洋大海是三佛齐,过了三佛齐是天竺、大食,再往西就是总督大人您住过的大秦。”

楚风奇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张广甫老脸一红:“学生、哦不,下官一处都没去过,就是以前在临安、泉州各处游历,爱听番客讲点海外轶事,下官记录下来整理成册,画成一幅海外风情图。”

那好啊,拿出来看看。

楚风眼巴巴的等了半天,张广甫回家拿来一幅地图,上面的内容让楚风大掉眼镜:比例不协调且不说,狭长的马来半岛画作了一片大陆,斯里兰卡居然和印度连在一块;地图上还画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怪兽,似乎把山海经和航海图印到了一张纸上。

算了吧,我自己画一幅,当年通宵玩《大航海》,那地图至少比这精确多了,楚风无奈的摇摇头。

幸好张广甫打听得各国情况,倒是八九不离十:高丽本是武将崔氏掌权,国王实为傀儡,自蒙元兴起,崔氏奋力抵抗,终归失败,其国内文官重新掌握政权,与蒙古通好称臣,此事在十多年前。当今高丽王名为王椹,幼年即是在蒙古大漠做质子,后来放回国内继位,娶的王后是蒙古公主。

日本现今有两皇并立,天皇为“治天之君”是假王;幕府将军为治世之君,乃真王。然则目下幕府将军也被手下架空,幕府中北条氏掌权,其当代家主名为北条时宗。两年多前,鞑主忽必烈派遣大军征日,登陆之后打败日军,却被暴风雨将舰船打沉,落得个全军覆没。如今的日本,十分仇视元朝,只和大宋通商。

二十年前,蒙元取道四川,灭段氏大理国,安南、占城、真腊等国地处大理之南,现今自相攻伐之余,又都和元鞑子兵戎相见,鞑子虽然势大,但这几国土地湿热蛮荒,元鞑子毕竟不能轻易取胜。

三佛齐、天竺等国太远,暂时不考虑。

张广甫说着话,楚风笔下不停,先按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地图把大陆、海洋和岛屿画出来,再按张广甫的说法,将他们的国界、国都一一标注。这份地图虽然粗陋,但使用了比例尺,各地之间的位置关系非常清晰,至少比十八世纪欧美的航海图精确。

对照海图,楚风发现了问题:“这里,菲律宾,或者叫做吕宋吧,离我们比高丽、日本、安南都近,怎么没有国家?”

张广甫解释,不同于前述受大宋册封、前来大宋朝贡的国家,吕宋自古就是荒凉海岛,要么是海盗落脚之地,要么是比琉球的山越人更加野蛮落后的马来部落,根本没有商客愿意到那儿去做生意,也没有什么国家。

楚风想想就明白了,安南、高丽等处人烟稠密,而且是半岛地形,商船可以安全的沿岸航行,自然商贸兴隆,比如从临安到真腊吧,可以沿两浙、福建、广东、安南、占城,最后到真腊,十分安全;而吕宋是个大岛,要跨越大海才能到达,上面居住的是群土人,没有什么贸易,当然不会有人去。

试想宋朝的海商最远已到达东非沿岸,但近在咫尺的台湾岛还是山越土人的世界,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楚风一拍巴掌:别人不去我去,菲律宾,嘿嘿,第一个拿你开刀!你不是喜欢来争南海主权,把我们的黄岩岛搞成什么“卡拉延群岛”吗?我先来把你的金子挖了!

吕宋岛西北部沿海的巴古罗省,后世著名产金地,据世界冶金史记载,那儿曾经挖出过重达一百二十六千克的狗头金。菲律宾黄金储量为世界第三,长期居于全球五大产金国,金矿富集高、品味好,不少以块状的狗头金形式存在,且靠近海岸运输方便,与中国内陆的金矿相比,开采尤为便利、成本尤为低廉。

二十一世纪,菲律宾年产黄金三十多吨,价值人民币近七十亿元;若按宋代十六两制每两375克,合八十万两,时价每两黄金折银十两,折铜钱四十贯,就是八百万两白银,或者三千二百万贯铜钱!

这笔钱相当于南宋朝廷岁入的一半,相当于明朝张居正时期岁入的15倍,若是放到1800年前后的英国,则可以建造三十五艘“胜利号”那样的头等战列舰……特拉法尔加海战时期,强大的日不落帝国也只能装备十二艘这样的巨舰,再多,就没钱了。

即使每年弄到这个数目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从现在起,大量生产铁锅、菜刀、匕首、猎刀、长矛、铁盆、水罐等等等等土人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十天后出发,目标:吕宋岛。

第039章 兄弟

巴林塘海峡以西、东沙群岛以东的南中国海上,“敏”号帆船洁白的巨帆吃饱了风,巨大的船身贴着海面,船头劈开重重卷浪,乘风破浪高速前进。

它没有装备任何海战武器,因为在大海上,没有哪艘海盗船能够追得上剪式帆船……福船、广船的平均航速都在5节左右,“敏”号则达到10节,顺风最快14节。

船上有淡水舱、粮食仓,船底装压舱物,其上是货舱,再上一层是水手舱;舷侧和船尾设有吊运货物的起重机;两舷各有一条用于登陆、救生的小艇。

“敏”号上操练的五十名水手,成为汉军的第一批水兵。楚风把他们分成两拨,一拨留在琉球,操练新下水的“虎”号剪式船,人员和新船磨合调整的同时,顺便拖网作业打渔。这种训练活动和以前一样,被严格限制在台湾西海岸沿岸,以免超越海峡中线被宋元双方发现。这个时代的航海活动特别喜欢沿岸航行,绝大多数海船都是贴着两浙、福建、广东的海岸航行,只要剪式船不乱跑,基本上可以保证不被别人发现。

其余的二十五人在侯德禄带领下,驾驶“敏”号,成为这次吕宋之行的骨干。二十五个人就能驾驶这么大的一艘船,让很多人吃惊不已,如果楚风告诉他们,后世比这个大十倍的帆船,只需要十六名船员,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表情。

侯德禄是个非常称职的船长,除了使用水罗盘辨别方向,白天他还观察太阳方位,晚上则用牵星板测量天空星辰。

楚风好奇的学习了这种神秘的导航术,很快他就弄明白了,其实这是六分仪测量经纬度的简化版。

牵星板共有大小十二块正方形木板,以一条绳贯穿在木板的中心,夜幕降临后,侯德禄左手持板,手臂向前伸直,右一手握着绳端放在眼前。此时,眼看方板上下边缘,将下边缘与水平线取平,上边缘与被测的星体重合,然后根据所用之板属于第几块,便得出星辰高度的指数,再和星图对比,换算纬度。

当然,过洋牵星术的测量精度是无法和六分仪相比的,船身在海上起起伏伏,人站在甲板上,视野中的星辰也在晃动,十二块木板只能大概的估计一下纬度。

夜间船长休息的时候,就有水兵接替他的工作。这位水兵时不时的拿起指南针和牵星板,随时监测船的方向有没有误差,所以他就叫“值星官”。

如果航向误差不大,他会转舵调整;如果航向偏离过大,或者风向突变,他就得叫醒休息的水兵,改变各张帆的角度。

此时新式帆船的优势又体现出来了,福船广船使用硬帆,“非百人莫能举动”;剪式船的软帆,调整少的话,值星官往往只需要叫醒两三名水手帮忙,只有遇到暴风雨、海盗之类的危险情形,他才会敲响铜锣,全船进入紧急状态。

除了值星官,另有一名瞭望手,坐在前桅杆中段的瞭望台上,警惕的盯着远方。

前桅和主桅之间的甲板,建有官厅。这段船身最平稳,通风好而不潮湿,视野开阔,是全船最舒服的地方。

官厅里,楚风懒懒的睡在躺椅上,左边小几案放着个德化瓷盘,盛些敏儿妈塞给他的小点心,右边是船长室的大桌,摆着一套宜兴紫砂的茶具,幽幽的茶香味儿随着海风散去,初冬西太平洋的阳光从窗外射入,叫人好生舒坦。

若不是那些令人心烦的“哐哐”声,楚风的海上下午茶,就堪比二十一世纪富豪们在豪华游艇上举办的冷餐会了。

侯德富带领的五十名汉军士兵,每天都在打磨自己漂亮的盔甲,楚风甚至担心他们把15毫米的钢层磨薄了。

头盔像个铙钹,中间圆形部分戴在头顶,周围一圈两寸宽的帽檐,这种设计是楚风从电影《英雄》中得到的灵感,貌似箭枝可以远程抛射,那么张开的帽檐可以防护从天而降的箭矢,保护脸部、颈子和肩膀。

两片式的胸甲,后面那块按人体工学设计,微呈圆弧形,可以顺溜的贴在人背上;前面那块呈鸡胸型,沿着人的胸椎骨部位隆起,这样在被敌人兵器刺中时,就不是沿垂直方向的法线刺中,而是和法线有个夹角,容易让敌人的兵器滑开,即使不滑开,也加大了破甲难度。

加装了配重圆球和前端钢皮护套的长矛,因为赶工而用毛竹片做鞘的新式军刀,也一起发到了士兵手中,只有盾牌的争议大,还没有定型,留在琉球的陆猛,按楚风的指点做了几面塔盾、圆盾、四角盾,让士兵们在训练中试用,分析优缺点。

长矛的尖、军刀刀身都是共析钢淬火后调质,士兵们又精磨了一遍,每支兵器都可吹毛断发;头盔和胸甲则采用含碳量045%左右的中碳钢制作,共析钢含碳077%属于高碳钢,延展性差了点,中碳钢则软一些,适合锻打加工成盔甲。

虽然没有包裹全身的步人甲,但板式胸甲对躯干部的防护更好,新式长矛、军刀都是胜过百炼钢的武器。因为赶工做铁锅之类的商品,这套装备在“敏”号扬帆出海时只做了五十套,优先发给参与远航的汉军士兵。

这一下可不得了,人人争着要出海,谁都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这套装备比起大宋天子的殿前亲军还强上三分。选中出海的士兵,拿到装备的第一件事就是细加打磨,刀枪雪亮不说,精钢打造的盔甲,被他们细细的研磨,直到表面光滑明亮,能当镜子用。

侯德富笑嘻嘻的走进船长室,朝点心盘子摸去,楚风眼明手快,巴掌一伸展开五指护住了,“这是爱心小点心,要吃,叫你丈母娘给做去。”

皮猴子望着窗外,怪叫一声:“哎呀,那是个什么?”趁楚风分神,他悄悄从总督大人指缝下面摸出两块绿豆糕,一把丢进嘴里。

意识到上当的楚风,一把将盘子撤到身后,惋惜的看了看,“多乎哉?不多矣。”

“对了,侯德禄呢?这次出海,为了加强海陆军配合,我特意让你带兵,就是要让你们打虎亲兄弟嘛。”

侯德富一点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吸溜边说:“我那兄弟,不像是我妈亲生的,倒像是陆猛的兄弟。整天绷着张脸,哪个水手做错点儿事,他拿鞭子抽得一身血。”

“抽吧,海上的事情,一个人做错了,就要危及全船,不抽鞭子不长记性。”楚风认为,只有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军队统帅才有必要搞什么“爱兵如子”“身先士卒”来激起狗血。

一支近代化民族军队,应该确立严格而又公正的等级制度,干得好,升官发财,干得差,挨打受罚,只要能保持政权的稳固性,有丰厚的军饷维持军人的体面生活,优质的装备作为胜利的保证,让士兵看到希望看到前景,他们绝对是战场上的雄狮,军官皮鞭下的绵羊。

楚风想了想,叫皮猴子去把他弟弟叫来。

侯德禄和他哥完全两种作派,进门就右手握拳举到胸口,啪的一下行了个汉军新定的军礼,“总督大人,标下侯德禄,前来报道!”

“噗—”楚风嘴里含的茶水喷了出来,手忙脚乱的从躺椅上站起来回了个礼。

和侯德富相处,两人都没个正形,侯德禄突然来这么一手,还把堂堂总督大人闹了个措手不及。

第040章 第三类接触

“别这么紧张,咱们随便聊聊。”楚风招呼侯德禄坐下。

他坐到凳子上,仍然腰板笔直,身形渊渟岳峙,自从做了船长,那就是楚大人汉军的编制了,他把当年父亲的风范,学得淋漓尽致。

“听说你打士兵打得很厉害?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总督的话,标下以为只要打得公平,打得在理,对事不对人,士兵就没有任何意见!”

侯德富在旁边笑道:“有个周莽子,外号叫做水牯牛,力气大,升帆落帆都是把好手,就是人有点傻,被我弟打了几次才灵醒点,昨天下午我听他说笑,说是三天没挨打连皮都痒痒,上了桅杆不晓得手脚该往哪儿放了。”

楚风闻言大笑,侯德禄也绷不住了,嘴角微微一翘。

楚风又问道:“挨打受了伤的士兵,你会不会给开个营养小灶,或者私底下又去安慰安慰?”

侯德禄面色一正:“标下以为,带兵,就得讲个厚赏重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绝对不能做,要赏,赏得欢天喜地,要罚,罚得哭天喊地。当兵的都有脑子,诈诈唬唬的手段搞不得。”

“好!”楚风一挑大拇指,“侯德富,听见了吗?你弟弟比你能啊!”

“禀大人,这些都是我哥教我的。”侯德禄红着脸说。

啊?楚风不敢相信的瞧着他哥,这家伙整天嬉皮笑脸的,没看出他还有这一手。

侯德富抿嘴“嫣然”一笑,趁楚风恶寒之机,又抢走一块点心,“汉军陆营中,陆猛是正领军,我是副领军,他充黑脸,我就得演红脸。”

“水兵,要的是技术,大海上分毫错不得,错了就下海喂王八。和水兵不同,陆营是面对面的搏杀,平时须当有张有弛,战时才能吃得住劲儿。好比弓弦,不用的时候就得取下来,老抻在弓上,真用的时候反倒软了。”

哎呀妈呀,这还一套套的,你们是什么人啊,对带兵这么熟悉?

“标下的父亲,乃是李庭芝李大帅麾下统领官。”

楚风大喜:“他在哪儿?练兵的方法,是他教你们的吗?”

侯家两兄弟神色黯然:“先父于五年前,在襄阳城下、城下为国尽忠了。”

细细一问才知道,侯家兄弟的父亲阵亡以后,母亲便带着两半大小子回了娘家,他们外公就是临安船场的工匠,这么着才跟着到了琉球。

看来自己整天忙着研发工作,对人力资源这块不熟悉啊,属下大将的身世都不清楚!这事后世是怎么解决的?

楚风命令:“侯德富,拿笔给我记下来。汉军军籍管理条令,凡我汉军将士,甫一入营便须由各营主官建立军籍档案,注明身高体重、有何特长,特别注意是否擅长游泳、攀登山岩、做过水手、去过偏远地区……对了,回去之后你这个民政科长要花点时间,把全村人的档案建立起来,注意那些出过海、做过生意、到过外洋的人。”

侯德富苦着一张脸:“啊?三千多人,我要搞到什么时候?总督大人,您就体恤属下……”

“你可以再招几个会写字的手下,帮着一起搞嘛。好了好了,执行命令,不要讨价还钱的。”

可怜的民政科长暗自嘀咕,现在哪儿去找会写字的人?青壮不在汉军就在工场,除了两百个农夫,就剩下大群妇女了。唉,这个民政科长不好当,命苦不能怪政府啊!

“陆地,前面是陆地!”前桅瞭望台上一声惊喜的大叫,全船的人都往船头跑。

远远的海天相接处,隐隐约约可见一道黑线,随着船只继续前行,黑线变粗、变浓,渐渐能看出高低起伏的地形。

楚风算了算,平均航速10节左右,从前天上午起锚到现在,航行了五十多个钟头,也就是说现在距离琉球约有五百多海里。

此地海岸线几乎笔直的指向南方,剪式船保持离岸三里,沿着海岸一路南下。

终于,在一条淡水河入海处形成的冲积平原上,发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多道炊烟从一座小山上升起。

船首的水手用铅锤小心的测量水深,船只慢慢驶入了一片水流平缓的锚地。水手们转动绞盘,放下铁锚,船只缓缓前进时,大索拖着铁锚在海床上移动,深深的抓入海底泥沙中,感觉船身微微的一滞,侯德禄大声喝令下帆,船就稳稳的泊住了。

仔细观察,山岭掩映间,影影绰绰的竹楼、茅房。见到这么一艘“巨舰”泊下,居民们非常惊慌,很多大大小小的黑色人影在村寨里来回奔跑。

忙乱了好一阵子,才有一小队男人,拿着武器走到海滩。他们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发亮,头顶的毛发卷曲着,体表毛发稀疏,总之,南岛族系的特征,在他们身上比台湾土人体现得更加明显。

这些人只有三十多个,全身只有腰间用不知名的植物纤维包裹,遮住胯下的重要物事。手中的武器非常原始落后,一位头插鹦鹉羽毛,大概是酋长的人物,拿着把弯弯曲曲的铁剑,看起来就是张飞的丈八蛇矛,只有矛尖的那段。其他的男人,拿着前端削尖,在火中烧黑烤硬的全木制短矛。

葛怀义是这次远征的重要成员:翻译。他十三四岁时在临安同文馆中做过小厮,曾经负责服侍一批三佛齐商人,时间长达两个多月,很会说些几句马来话。

蹩脚翻译呜哩哇啦的一阵喊,大意是我们来做生意,没有恶意请放心之类的套话,反正所有第三类接触,不管西班牙人登陆印加帝国还是ET降临地球,都是这番话。

哈,居然有反应!海滩上的众人一阵骚动,那个拿蛇形弯剑的头目也叽里咕噜的一阵回话。

在葛怀义听来,这些话和三佛齐人说的极其类似,只是语音、语调和少数吐词的区别,配合着双手比比划划,大体上能搞懂。

双方磕磕巴巴的交流一阵,觉得没什么危险了,楚风下令汉军士兵登陆。舷侧的起重机把小艇从甲板放到海面,士兵们从绳网上攀援下船,乘上小艇,划着桨向海滩驶去。

第一批登陆的是侯德富率领的二十个人,第二批是楚风和另外二十个人,其余的人留在船上。

看着越来越多的“铁皮人”上岸,土人们明显流露出畏惧的神色,裸露的皮肤与锃光瓦亮的钢质盔甲,火烤木矛和精钢长矛、弯刀,矮小的身高和腱子肉鼓鼓的小伙子们,都形成了力量上绝对的差距。

楚风一直摆出微笑,向这群土人示好,发现效果不明显,他挠挠头,拿出一柄铁质小刀,递到头插鹦鹉毛的土人酋长手上。

酋长像被烫到似的一缩,黑面孔上白眼珠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楚风。

葛怀义好一阵解释,酋长才明白这是送给他的,当下惊喜得朝天跪倒,连连感谢大神。两边慢慢交流才知道,这些土人来自南方的一个大岛,当年他们的祖先乘坐着“巴郎盖”飘洋过海来到这里,定居下来建设的村庄也叫“巴郎盖”至今已有三世。“巴郎盖”船早已朽坏,这些人离了大族群,缺乏造船技术,就只能呆在这儿,连铁器也慢慢锈蚀、腐坏,现在村中唯一的铁器就是老酋长那把弯剑……他们叫做“克力士”所以得到楚风的赠送,自然非常高兴。

可惜这儿没有黄金,楚风拿出一小块仔细询问,并表示这么一块就可以换取很多铁器时,土人们依旧摇头,好奇的看着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过还是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所有土人酋长的尊称都是达图,部落称为巴郎盖,没有国家,但更南边有一些大的巴郎盖,组成了马迪亚斯,似乎是一种部落联盟。

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赠送给土人几件小东西,楚风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没有黄金,没有贸易,之后的一百年间再没有商人踏足这里。直到一位希望找到珍奇物种,为自己在大汉动植物标本馆和动物图集上留下个名字的博物学家,他来到此地时,惊奇的看到,土人们膜拜一种头戴圆形帽子、身穿桶状盔甲、手执长矛的奇怪神像。

其中一尊最大的神像,居然和遍及世界各地的开国皇帝的雕像颇为神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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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交流与合作

在找到吕宋岛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船员们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他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行程上百海里,沿途访问了四个巴郎盖,没有找到一粒金子。

土人对于距离的表述非常成问题,第二个巴郎盖的达图说第三个巴郎盖很近,结果顺风十二节的速度,船开了四个小时;第三处的达图说下一处非常远,结果从海上跨越一个海湾,再绕过一处半岛的岬角,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第四个的巴郎盖。

这里的达图说,马迪亚斯在更远的地方,还是他们老老祖上从天边到这里的时候接触过的,已经好几辈人没有联系过了。至于那种好看的黄色金属块,他们指着楚风掌心的黄金连连摇头:“神的,进献给神,凡人,没有!”

真是辣块妈妈滴!楚风克制住打人的冲动,黑着一张脸走上船,连例行的赠送纪念品仪式都没搞。

当瞭望手报告发现第五个巴郎盖的时候,成员们显然失去了激情,再没有人跑到船头张望,只有水兵们依旧在侯德禄指挥下,精确的重复着下锚、落帆、泊船的整套程序。

这是一处海湾,吕宋岛的海岸线在垂直向南延伸了上百海里后,转而向西面拐了个弯,在大约数十海里外,还有海岛、岬角向北伸出,环抱着海湾。

也懒得答话了,反正土人不可能对武装到牙齿的汉军士兵构成威胁,船刚停稳,士兵们就乘上小艇登陆。

尽管中原早已进入冬季,但这里在北回归线以南好几个纬度,大致是北纬16度左右,属于热带,所以太阳光线就和中原的仲夏一样炽烈。

顶盔贯甲的士兵们热得脸色发红,汗水成串往下掉,侯德富指挥他们转移到树荫下。高高的树顶上,宽大的叶片四下展开,遮住了阳光,加上时时轻抚的海风,人们感觉舒服多了。

“张魁,看,树顶上那些圆球是啥?”

“结的果子吧,知道能吃不?”

张魁和许铁柱的对话引起了楚风的注意,刚才登陆用的小艇上没有任何遮掩,火辣辣的阳光直射头顶,他差点背过气去,脑袋里一片空白,见到树荫就赶紧跑下面乘凉,根本没想是什么树。

“这东西是椰子树,那些圆圆的东西是椰子,果子内含浆汁,成熟的只要摇摇就会落下来。”

楚风这话一出口,士兵们就嘻嘻哈哈的摇椰子树,一个、两个,熟透的椰子不断落下来。

有人搞起了恶作剧,胡乱摇着树身,成熟的椰子掉下,树下的战友左躲右闪才能不被砸中。

“哐”许铁柱反应慢了半拍,没躲开,被一只椰子砸到头顶,饶是戴着内衬鹿皮软垫的钢质头盔,仍然被砸得直翻白眼。

“不要乱来,这个椰子能砸死人的!摇椰子必须注意安全!”楚风赶紧制止了这项娱乐活动。

教了他们吃椰子的方法,士兵们用矛尖将椰子刺破,饱饮里面清香甘甜的汁水,顿觉暑热消减了大半。喝干之后,又从腰间抽出短剑把它劈成两半,把那乳白色的椰肉扳下来吃,细细嚼,椰香中带着奶味儿,实在美妙。

但这一幕在藏身岩石后的本地巴郎盖的达图,麻那巫的眼中,不啻最惊心动魄的场景。天哪,那些人的长矛,刺穿坚硬的椰子壳,比刺穿一片薄薄的树叶还要轻松!麻那巫不敢想象,要是那东西刺到自己族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情景。

那艘巨船,比他见过的最大的巴郎盖还要大十倍、百倍,巨大的白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和它一比,南方强大的马迪亚斯所拥有的巨舰,也就成了一条小舢板;而那些人的士兵们,身躯和头颅居然包裹在一层闪亮的金属下面,明晃晃的反射着阳光,让人睁不开眼,麻那巫怀疑,就是马迪亚斯最强大的武士,在他们面前也会不堪一击。

生存,还是毁灭?这个永远值得深思的问题,在麻那巫心中纠结。

“准备战斗!圆阵!”侯德富一声大喝,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椰子,张魁更是把嘴里嚼的椰肉吐了出来,端起长矛站在外圈。

长矛手在外,弓箭手在内,把副领军侯德富和楚风、葛怀义两个非战斗人员护在核心,一个刺猬阵在二十秒内成型。

侯德富发现了百丈外岩石后面的土人,躲着悄悄窥视,这已经是有敌意的表现,必须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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