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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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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王府书房,玉清郡主伸出如玉的皓腕,托起香腮,盯着山墙下的书厨发呆,往日流光溢彩的杏核眼,现在却显得有些凝滞。

福州传来消息,玉清的父王赵与檡,以亲王之尊出镇瑞安府,对抗元将阿剌罕。

父亲来信请表哥往军前效力,昨日与表哥说了,哪知他竟然说儒门弟子须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疆场厮杀不是读书人的本分,故而一口回绝了父亲的邀请。

哼,表哥又在强词夺理了,难道起义兵勤王的文天祥文丞相不是儒生,死守信州的谢叠山不是读书人?玉清本想反驳,可看到表哥自以为是的样子,忽然就没了往日互相辩难为戏的心情,怅然回到王府。

书橱上,四书五经、资治通鉴、墨法释道诸家书籍,满满的几大柜子。从小熟读兵书战策,精通文武治略,父亲夸我十个男儿都不及,却没有机会一展胸中抱负。可恨啊,为什么我不是男儿身?

倒是那个海客,说的虽然离经叛道,却有几分道理。男人不能执干戈以卫社稷,整天要么空谈正心诚意,要么盯着女子守什么三从四德,难道你正心诚意、存天理灭人欲了,鞑子兵就不来入寇?难道妇人三从四德了,元鞑子便不会奸淫掳掠?

甚至脑中冒出个离经叛道的念头:便是朱文公起于地下,面对那些连字都不认识的生番,又能如何呢?和他们讲讲天理人欲?

无数个从来没有过的怪念头,在此社稷危亡、山河破碎的时候,纷纷烦烦的涌上心头。

“我的郡主小姐诶,和孙少爷怄气啦?”红莺端着刚用红泥火炉煎好的茶走进书房,将茶杯放到书案上,娇笑着说:“赶明儿我到孙少爷府上,叫他亲自来给咱们家郡主赔罪。”

“去去去,你自己想去找孙君罢了!”玉清被红莺逗笑了,“你呀,急什么?通房大丫头的命,跑不了。”

被小姐说中心事,饶是长着一颗玲珑七窍心的红莺也没法反驳。

是啊,做小姐贴身丫环的,一半都会陪着出嫁,做个通房大丫头,那可是要为男主人侍寝的!

那个女儿不怀春?既然是个通房大丫头的命,小姐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丈夫了,自然巴望着他能年轻点、温柔点。孙公子的相貌、学识都是一等一,青年才俊、文采风流,嫁给他不辱没小姐的人品,也不辱没了自己。

更何况秀王爷在府中的时候,听得小姐去孙家,都是笑呵呵的,看这意思,两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那自己不就……

红莺被玉清顶到无话可说,这可是少有的。两人从小在一块,名为主仆、情实姐妹,郡主辩才无碍,但往往经不起这刁蛮小丫头的胡搅蛮缠,今天占了上风,玉清忍不住调笑道:“你呀你,若是心中装着孙公子,我就不和你抢了。哪天就把你嫁过去得了,我就不嫁了,免得呀,争宠争不过你这娇俏小美人儿!”

红莺一急,小嘴儿劈里啪啦:“哎呀呀,郡主自己变心了还倒打一耙!我还不知道呀,自打那个海客说了些混账话,咱们的郡主小姐就整天胡思乱想的……”

玉清脸色一正:“不可因人废言,那人说的,虽然听起来大逆不道,但仔细想想确有三分道理。只不过,一个见利忘义的海上番客,说这些也就是图一时口快罢了,和前线一刀一枪搏杀的将士、和读圣贤书的士子比起来,无异于云泥之别。”

“阿嚏、阿嚏!”楚风在回琉球的船上连着打了好个喷嚏,他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第035章 琉球一日

经过几个月的扩建,盐田的面积扩大到八十亩,尽管天气转凉日照减少影响了生产效率,但生产能力仍然创纪录的突破了每月三十万斤。

按照和祝家约定的价格,这些盐价值一千二百万文,或者一万五千五百贯。楚风的盐价格低于市场价三成不说,购盐还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更不用买盐引,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

祝家从陕西盐池、四川自流井和淮扬盐场等传统产盐地逐步减少了采购量,现在对楚风的盐巴是敞开收购。

三十万斤听起来很多,但是三四口人的一户,就算省着吃,一斤也就够一个月。像泉州这样的大州,就有户口近三十万,楚风的这些海盐即使全卖到泉州,也只够泉州人吃一个月。

祝家私盐销售面向天下十七路再加两河山陕,无数州县,区区三十万斤,真是“毛毛雨啦……”。

况且以前大宋的官,有要钱的有不要钱的,有要脸的有不要脸的,私盐还得偷偷摸摸卖;南宋朝廷垮台,北元派来的鞑官都是要钱不要脸的主,送够了钱,什么禁榨什么盐引?都是狗屁!盐巴随便卖!

海盐生意从楚风最初担心卖不出去,到后来的供不应求。当然他不会把海盐全卖给祝家,自己留个三四万斤,卖给琉球人吃,还有些小商贩批发了海盐去和土人换鹿皮鹿茸。

仅海盐一项,楚风的收入就超过了一万五千贯,他用平价粮食、免费教育、低价住房、低税率、高工资等等各种形式向社会转移支付,极大的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现在不但匠户村的市面繁荣昌盛,就是附近的土著部落也受惠不少,比如最大的受益者阿泰,发财之后决定不再住竹楼了,他羡慕汉人的砖房,于是买回去大批砖头水泥,正在部落中起造“头人府”。

今天是景炎元年十一月一日,琉球匠户村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男女老少都出门,姑娘们想扯块花布,妇人家出门买点菜蔬,小孩子嚷着要吃糖,男人们被妻儿老小拖出来逛街,面上摆出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张三哥,你也出来了?”船场的帆匠陈虾子和张福打招呼,这张木匠平时在船场里喝了点小酒就吹牛,自吹自擂说什么“不把老娘们治得服服帖帖,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点粑耳朵的陈虾子,就常常被张福嘲笑,可是没想到,今天他也会和老婆孩子一起上街。

此刻壮壮实实的张福,左手提着个花布包袱,右手拎着只大公鸡,身边的妻子娇娇怯怯的,却是空着一双手。

见此情此景,陈虾子就有点好笑。

张福这个媳妇,是大户人家偏房生的,知书识理人又漂亮,当年娶进门,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但这世上凡是怕老婆的人,却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最喜欢在外面吹牛能降服老婆,而且越是怕得很,越要吹得凶,张福自然不免此疾,现在被陈虾子撞破,他面子上甚为尴尬。

亏得张福有急智,开口对着媳妇大声嚷嚷:“抢什么抢,我整天锯木头,两膀子力气一天不用就要酸疼,提点东西咋啦?”

张福媳妇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领着孩子去挑货郎担子上的小玩意。

陈虾子和张福寒暄几句,张福还大大咧咧的说:“小媳妇,跟着大老爷们瞎掺合啥呀?老陈,咱们去喝两杯酒。”

他不过是随便说一句图个面上光,要真敢把媳妇孩子扔大街上独自跑去喝酒,恐怕晚上回家之后,难免要跪一跪搓衣板了。

陈虾子一听,正中下怀,拉着张福就往酒肆走。

“咱们做工的,从来都是工场有活儿就干,哪儿讲什么放工?楚大人宅心仁厚,每月给放三天工,正好,咱哥俩好好喝一杯。”陈虾子早看穿了张福的老底,故意拿他开心。

勤劳的汉族人民,从来不知道什么休息日,不管工场工匠、商铺伙计还是士兵农民,一年到头都在勤耙苦做,只有新年、端午、中秋几天休息。

楚风实行旬日休息制度,一月分上中下三旬,属下的各个工场、小学每逢旬日,也就是每月的一日、十一日、二十一日,除了必要的生产人员以外全部放假休息,值了班的在第二天补休。

只有钢铁厂的高炉是连续运转不能停,好在大量利用水力,工人的体力消耗少,于是一百二十人分为六个班,每天三班倒,另外的三个班休息,第二天轮替。

每逢旬日,琉球市面上就像过节一样,人们扶老携幼的出来散散心,日子紧巴的买点小东小西,手面宽松的还要坐坐茶馆、上上酒楼,任谁都觉得比在临安还过得好些,没有官府的苛捐杂税,没有鞑子兵的死亡威胁,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小日子,真比蜜还甜。

可张福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被陈虾子死死拉住,一步步走向酒肆,简直就是比森罗殿里走一遭还要难受。想跑吧,抹不开面子,往后船场里自己还不得成大家的笑料?不跑呢,扔下媳妇去喝得醉醺醺的,晚上回家还有个好吗?

左右为难啊!

刚要走到酒肆,嘿,巧了,路边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好机会!张福拉着陈虾子,三步并作两步挤进去……他准备趁人多溜号,若是陈虾子问起,就说被挤得失散,自己回家去了。

人群中间,快嘴二婶双手叉腰和人吵架:“凭什么交这么多税?老娘卖两个鸡蛋也要交税,一个鸡蛋才几文钱?不交不交!”

财税科的征税员许显扬打开一本册子念道:“经调查,洪梅氏每日平均出售茶叶蛋五十个,得钱二百五十文,我琉球政府每十税一,该税二十五文,合月交七百五十文。”

哗,二婶每日卖得二百五十文,每月收入接近十贯,这可当两个工人的工资了呀!人群轰的一声议论起来,没想到小小一个茶叶蛋这么挣钱。

有人笑道:“二婶硬是要得,一个婆娘家,当两个男人用!”

二婶慌得连声高叫:“我的妈耶,哪儿有这么多?我每天卖的五十个蛋,只有十个是自家母鸡生的,有四十个要找别人买,每天买鸡蛋都要花一百二十文!天地良心,赚到自己手上的,实实在在只有百来个铜钱!”

许显扬一愣,问道:“是真的?”

卖菜的胖丫,还有另外几个街坊都出声作证,二婶叫道:“不相信,去我家看嘛,统共十几个母鸡和十来个半大鸡崽,一天生得出好多蛋嘛?”

许显扬一本正经的算道:“哦,那要扣除你买生鸡蛋的费用。二百五十减去一百二十,余一百三十,十税一该收十三文,一月即三百九十文。另外请你想一下,是和哪个买的生鸡蛋,我好找他收税。”

虽然税收一下子少了一半,二婶还是有点不甘心,嘀嘀咕咕的说:“不是当初说的不收税嘛……”

“是不收农业税,但要收工商税,只要进入流通环节,出售牟利的都要收税。”许显扬把接受税务员培训时,楚风讲的话说了出来,现场没几个人听懂,二婶更是眨巴着眼,一头雾水,他接着解释:“比方说你在临安的时候,种田都要交税,是吧?但现在,琉球政府不收农业税,只收工商税,也就是说,你自己种粮自己吃,我们不管;拿出来卖,就要收税。”

二婶还有点不服气:“皇粮国税,那是天经地义。你这个是个啥子税哟?”

第036章 一网打尽

“税收,是老百姓为了获得公共服务,而向政府支付的佣金。”楚风笑盈盈的站在人群后面。

“大家从临安逃难到琉球,既然有三千多人在这里,就难免会有单个人、单个家庭无法解决的需求,对内对外也会有矛盾产生。政府,就是大家公选的管家,替大家管这些事情。譬如说,山越人要吃郑发子,汉军就去把他救回来;小孩子要读书认字,政府就兴办小学教他们念书;刘喜管的警察,好像大家共同请的保镖,替大家捉小偷、打强盗。”

“政府做这些事情,都是要花钱的,这钱怎么来?既然享受了服务,当然每一个人都应该出钱。”

楚风说得通俗易懂,大家纷纷点头,确实,请管家、请保镖、请教书先生,没听说可以不花钱的。

二婶就问道:“假如有人就是耍蛮不交税,那又咋样呢?”

楚风脸色一正:“政府收的大家的税,替大家服务,如果有人享受了服务,却不愿意出钱,不是占别人的便宜吗?和到酒楼白吃白喝没有任何区别嘛。遇到这种情况,政府当然就要请他吃官司,罚款,坐牢!”

人群的议论声一滞,大家都想起来了,这位整天笑嘻嘻的楚总督楚大人,曾经带兵斩下山越人的二百多颗脑袋,现在还堆在村外的路口!

就有人劝道:“二婶,别犟了,琉球的税,比起余杭县的鱼鳞册页,实在低得多啦!”

“我、我又没说不交……”二婶悻悻的从褡裢袋里摸出三百九十个铜钱,递到许显扬手里,换来一张完税凭证。

目前从商品市场上收得的税款,还不足政府支出的百分之一,全靠楚风的私人财产支撑。现在就急着征税,不是为了那点税款,而是培养居民的纳税意识,打造近代社会的基石,强化居民和政府之间的契约关系。

幸好现在征税对象多是些小商小贩,征税员只要识字、能简单算数就行了,专业财务人员,还得让张广甫慢慢培养。

“快、快去码头上看,钻天猴他们打了、打了好多鱼!”有人从码头上跑来,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切……!打鱼有什么稀奇?”

“一网打好几万斤的鱼,你也见过?”

啊!一网打几万斤?!

街上的人拔腿就朝码头跑,就连二婶都扔下煮鸡蛋的炉子不管了。自打楚大人到了琉球,稀奇事儿天天有,不过从没见他打过鱼,这回又是哪个高人干的好事?

楚风不徐不疾的跟在人群后面,敏儿就知道,这回肯定又是楚哥哥弄出来的。前一段时间,阿娘整天和张婶、杨婶、马大姐她们呆一块儿,把楚哥哥从泉州买回来的好多渔网拆开,再缝成一张大网。

好大的一张网咯,收拢了要堆一间房,摊开了,估计能把小学外面的操场罩上!那么大的一张网,也该捕到几万斤鱼嘛。

这个楚哥哥,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呢?敏儿扳着白白胖胖的手指头,实在想不出来。

现在琉球村的建筑格局,是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和海岸平行,从东北到西南方向成条带状。盐场建在南边三里外的海湾,村子北边五里外是一条大河,船场就在河边,开采石灰、粘土的地方和砖窑、水泥窑都在村子东边一两里内,煤矿在东北方向五里,铁矿在同一方向三十里,方向稍偏北一点再走二十里,就是阿泰的平坝人部落。

船场有一处栈桥码头,主要为造船服务;村南头也有个小码头,和村子挨得近,出海捕鱼什么的都是用这个码头。

侯德禄站在船头把舵,他把船开得非常平稳,因为他的水手们都在船尾,忙着起网。

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尽全身力气转动绞盘,巨大的拖网,装着整网活蹦乱跳的鱼儿,慢慢的被拖到了船尾。

楚风只听说过拖网捕鱼,这拖网长个什么样儿,的确没见过。只是凭想像觉得既然拖在船后,就不应该是王大海平时撒网捕鱼用的那种长方形鱼网,就试着让敏儿妈领着些妇女,把泉州买的上百张网缝成了网兜型,就是舀鱼、捕蝴蝶或者格格巫抓蓝精灵的那种网型。

第一次试验很不理想,这玩意儿在海水中根本不张开,像块大抹布似的拖在船后面,连半条鱼都没捞到。

还是王大海提供了思路:“楚哥儿,我平时打渔那网,四角是缝了铅坠子的,它才往底下沉嘛。”

对呀,要让渔网展开拖在船底,网底部和网口下沿装上铅块,网口上沿系上空葫芦,这样整张网不就张开了吗?

可楚风毕竟没有经验,这艘剪式帆船的船尾,临时架设了收放网的绞盘,却忘了设计将渔网吊起的设备。弄湿的渔网加上网中的鱼,怕不有五万斤,靠绞盘的力量,没办法把它从海中弄上船。

于是岸上的人,就看到了无厘头的一幕:飞剪船拖着一张大网,网中满满当当的几万斤鱼,在海上开来开去,活像没头苍蝇乱撞。

有人扯着嗓子喊:“喂,你们怎么回事啊?咋不靠岸?”

水手的声音从辽阔的海面上传来:“没办法把鱼拖上船……”

“这还不简单?到码头栈桥抛缆,我们帮你从海滩拖上岸!”

岸上几个力大的小伙子跑上栈桥,船上水手把拖网的缆绳抛给他们,这几个小伙子抓着缆绳就向岸上狂奔。

几万斤鱼在网中左冲右突,力道何止千钧?幸好鱼儿们不懂团结就是力量,各朝各的方向游。

饶是这样,拖网仍然逐渐向大海深处滑去。几个小伙子一边跑一边放松缆绳,看得敏儿捏一把汗:为了那张大网,阿娘费了老鼻子劲儿啦,可千万别被鱼儿们拖到海底去!

短短二十丈的栈桥,成了人和鱼较量的路程,几个小伙子知道凭自己肯定拉不住,只有一路松着缆绳,快点跑岸上去,人多才有希望。

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缆绳捏在手上只剩下个头子了,岸上的人等得心焦,有人一下扑出去,抓住了绳头。

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手抓住了绳子,敏儿放下了心,大网和那些鱼儿,跑不了!

人们不顾被海水弄湿身体,纷纷站到海滩拉网,笑着、叫着、喊着号子,人多力量大,那满满实实的一网鱼,终于被拖到了岸上。

这些人,真、真是朴实可爱啊!楚风小小的感动了一把,随即大声喊道:“各位,多谢了!今天要不是大家援手,莫说鱼,连网子都保不住。今天我请大家吃鱼,这些鱼,全都分了吧!”

就搭把手还有鱼吃,何况这是自己动手努力拖上岸的鱼,众人特别高兴,大人小孩,一人提着几条鱼,兴冲冲的回家。

不过这鱼多了也有人担心:“瞧这情形,每天能打四五网,每网都是几万斤,咱们琉球才几千人,咋吃得完呢?”

楚风早想好了销路:“吃不完可以卖嘛,鲜鱼不好保存,做成咸鱼,卖给山越人。再卖不完的,晒干了打成鱼粉,拿去喂鸡、喂猪,好得很!”

“楚总督,那个鱼粉,我、我能不能拿点去喂鸡?”洪家二婶在旁边弱弱的问。

“呵,我知道你会喂鸡!”楚风正在兴头上,比比划划的说,“我告诉你个好方法,就是弄个通排的大房子,用铁笼或者木笼子,一排排的架起来养鸡。一间房子可以喂上千只,一个人就管得过来,再喂鱼粉、芋头干当饲料,鸡长得飞快,你肯定发大财。”

二婶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听起就是好,可惜没得本钱搞。”

“如果你愿意办养鸡场,我可以给你借款,或者投资。嗯,这么算,如果借款,一年还,利息三成;投资呢,我给你两百贯,将来赚钱,你二我八。”

二婶抓着头皮想了半天,最后作出了一生中最令她追悔莫及的决定:“借钱还是不稳当,算投资嘛。”

“好的,你可以去找张广甫拿钱了,当然,要打张合同。喂,等一下”楚风又把转身朝财税科跑的二婶叫住了,“对了,鸡舍要注意通风,地下撒点石灰消毒,嗯……我也没养过鸡,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你要自己多摸索。”

殿四?啥子东西哟?二婶晓得这位总督大人经常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也没当回事。

第037章 新装备

“嘣嘣嘣”总督府大门上的铜环被人扣响了,楚风开门一看,是那个发现铁矿山的土人女孩,叫什么山花的,她身边还跟着头小梅花鹿,柔柔弱弱的,头还不到人腰高。

阿泰把百斤大米、百斤盐巴给了山花,告诉她这是楚大人的赏赐。

呵,在平坝人部落里,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这下,弟弟们不用挨饿,阿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山花对善心的汉人大老爷感激的稀里糊涂,一直想找点什么报答一下。

可天下的宝贝,哪一样汉人没有呢?山花犯愁了。听说汉人喜欢鹿子,不过成年的大鹿她也猎不到啊,正巧有天去山后,听见小路边草丛中有呦呦鹿鸣,扒开一人高的长草,哈哈,一只漂亮的小鹿!

看大小,最多生下来几个月,说不定还在吃奶呢,它的父母,也许是被野兽吃掉,也许是被猎人捉去,只剩下小鹿在窝里,饿得直叫唤。

山花抱着小鹿,就找到汉人大老爷的府上,她想把小鹿送给恩人。大门一打开,她也不敢和“天神般的大老爷”说话,就扑倒地上,砰砰的磕了几个头,扔下小鹿,飞快的逃走了。

楚风摸摸脑袋,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低头看看,这只小鹿大概有二十多斤吧,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嗯,听说新鲜乳鹿肉大补,特别是男人吃了,嘿嘿……

小鹿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珠,无辜的看着这个面带淫笑目露凶光的人类,怎么都觉得他有点像山林里的大灰狼。

“小鹿小鹿乖乖,跟大哥哥往这边来……”楚风牵着小鹿,向厨房走去。

“呀,真漂亮。哪儿来的?”敏儿一早把熬的稀粥、小菜给楚哥哥端来,就看见这只美丽的动物。

栗红色的皮毛柔顺光亮,点点的白斑像盛开的梅花,轻轻抚摸它,皮毛缎子般光滑,奶胖奶胖的小鹿呦呦叫唤着伏下,一点也不怕人,两只长长的尖儿朵立起来,圆圆的小鼻头微微颤动,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透出温顺的目光。

“楚哥哥,小鹿给我养吧!”敏儿渴求的看着楚哥哥。

敏儿的要求,楚风从不拒绝,于是,煮熟的鹿肉飞到了小胖丫头的怀里,还撒娇似的扭来扭去。

最可恨的是,这鹿在敏儿鼓鼓的胸脯上磨蹭,冲着楚风得意的灰灰叫,那叫声,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像笑声。

天哪,这还是鹿吗?

吃鹿不成反被鹿耍的楚风,匆匆搞定早餐,刚吃完,琉球政府的衮衮诸公们,就穿着草鞋戴着斗笠有人腿上还沾着泥巴,来总督府上议事了。

琉球建制以来,如无特殊情况,各科科长须在每天巳时初刻到总督府集合议事。

兵科长陆猛首先发炮:“总督大人,我们汉军到现在还没有戎服,这事您得解决啊!士兵们穿得杂七杂八,不像个军队的样子。”

楚风摸摸鼻子,自己确实太不关心军队建设了,到现在汉军还没有制服穿。“嗯,这个事好解决,下次到泉州多买些布,回来叫王家婶子把上次缝拖网的妇女召集起来做军服,现在好多小孩子在上学,不回家吃中饭,几个工场的工人中午也是在场上吃,这些妇女可以腾出时间来,对了,王科长,你和婶子说说,干脆让她出面办个缝纫工坊。”

王大海有点迟疑:“她?老窝在家里的婆娘,怕做不来这事吧?”

“怎么不行?婶儿上次指挥十多个妇女,不是把拖网缝得好好的吗?我看行!”

陆猛也笑道:“王科长,您别把婶儿看扁了,我从小到大……”

“去去去,就你小子能撺掇!”

“王科长,政府开会,您得叫我陆科长。”

王大海气道:“你个……好好,陆大科长,让你婶儿试试行了吧。”

“对了,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楚风一拍脑门,“不仅军队,王科长管的警察,已经招了十来个人,也得配上制服。”

关于军警制服的颜色,几个人又开始争论,楚风最初提出的绿色,遭到一致反对,自唐以降,“绿帽子”已经有某些不太美好的含义了。

最后确定了汉军服为黑色,警察制服为红色,楚风特意把两者明显区别开,因为在他的理念中,警察为维护治安服务民众的政府机构,显眼的红色能让老百姓一眼就看到,增加安全感;军队则是抵御外侮对外征战的暴力机器,黑色比较容易隐蔽,如果战场上列阵,黑压压的一片,也颇有威慑力。

既然说起军队,楚风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汉军使用的武器装备,从打山越人那时候就没换过。

陆猛淡淡的说:“总督大人,和您的盐场、船场、钢铁厂比起来,咱们汉军就是受气的小媳妇呐,早习惯了。”

楚风沉声道:“怎么不重视?我们琉球孤悬海外,就这么区区三千多人,要防土人反叛,将来还要防元鞑子,汉军就是老百姓的命!”

“我任命你做汉军领军、兵科科长,是让你整天带兵摸爬滚打的吗?训练,肯定要抓紧,但你更多的职责是思考并制定方案,考虑这只军队应该怎样发展壮大!”

“我是没钱吗?没钢铁吗?钢铁厂的钢铁堆积如山,造成兵器,可以武装几十万人的大军!是你,不及时报告军队的需求,才造成目前的问题!”

被楚风一顿批,陆猛才想起来,确实,自己不仅是汉军的领军,还是琉球政府的兵科长,军制、兵器、训练,都应该抓起来的。

“属下知错了,请总督大人责罚!”

楚风脸色一缓,“算了,下不为例。以后有什么想法,用到钱的和财税科张科长商量,一百贯内不用报我,不用钱的由你自己就做主!对了,武器装备,你有什么考虑吗?”

陆猛等的就是这一问,他摸出鹅毛笔,在纸上画了杆长矛。“这个长矛还是长九尺,矛尖用精钢打造,紧靠着矛尖的这两尺木杆,用钢皮卷着裹上,可以避免敌人用刀削断长矛;矛尾加个小圆铁球作配重,挥舞长矛就省力得多,万一遇到前刺不顺手的时候,还能用它砸敌人。”

楚风点点头,觉得这个设计不错。

“还有,我寻思光靠长矛还不行,如果敌人足够强大,冲破我们的阵型,拿什么肉搏呢?最好每人发一口腰刀。”

陆猛说着随手在纸上画了柄腰刀,直刃弧背,前锐后斜,是宋朝流行的“手刀”样式。

楚风见了直摇头,这刀前面不够锐,刀锋太平刀身太直,不利于劈砍。他刷刷几笔,在旁边又画了一柄刀。

陆猛眼前一亮,这刀前端有反刃(刀背前端有刃),刀尖两面开锋,利于刺杀;刀身狭长弯曲,劈砍有力;上面还开着一条血槽,一旦命中敌人,将是致命的伤害!自小习武的陆猛,当然看得出这把刀的好处。

“这种刀加工起来,恐怕比较贵吧?”陆猛刚说完就自己笑起来了,如今钢铁厂的加工力量,满足一百个人的汉军,怎么搞都是绰绰有余。

楚风继续让陆猛震惊,总督大人在纸上写写画画,继续说道:“还要搞全身盔甲和盾牌,盔甲可以用柔软的鹿皮做衬里,钢铁做甲片;盾牌可以用木板,外面包钢皮……盔甲盾牌具体做成什么形状,你们可以多做几种,在训练中实验,哪种好,以后就批量生产哪种。”

天哪,一支装备全钢盔甲的军队!陆猛被巨大的幸福感击晕了。

还是曲海镜岔出来问了句:“全身盔甲,加上盾牌长矛和腰刀,会不会太重了点?”

楚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确实太重了,士兵体力负荷不了的。那就做胸甲吧,这样两块弯曲的钢板,只要半分厚就够了。铁比重78,防护面积前胸后背加起来06平米,算下来7公斤,加上鹿皮衬里不超过八公斤,头盔一公斤,再加长矛腰刀,十多公斤,那么盾牌不要超过五斤重。好在琉球村通往各厂矿都有道路,更远的地方可以坐船,嗯,定了,就这么办!”

总督大人又说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话,就拍板作了决定,只有曲海镜隐约听懂了几分。

陆猛欲哭无泪,姓曲的一句话,全身钢甲的两条腿两只胳膊都没了,只剩下副胸甲,他狠狠的瞪了眼曲海镜,低声骂道:你个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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