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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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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窄了,再以保安司监察他们,儒士的地位自然更低了,当代大儒文天祥、郑思肖,不反弹才怪呢。

其次,儒学讲的是人性本善,所以基调是用道德说教让人遵守社会规范;而楚风信奉的是“不受监督的权力意味着百分之百的腐败”任何制度都是由人来执行,人有善良的一面也有贪婪的一面,所以必须把每位官员都置于监督之下。

但人性善恶这种玄而又玄的问题,就是新儒学的《四书新解》和《五经新编》,也没有涉及到。此时要是在朝堂上辩论起来,楚风并没有说服文天祥和郑思肖的把握,正在挠头,忽见张广甫跃跃欲试,似乎有话要说。

张老头子在朝堂上,除了财税问题,一向装聋作哑闷声大发财,身为匠户系官员,却很少介入朝争,大约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女的缘故罢。今天见他要发言,楚风笑道:“老张从来装闷葫芦的,难得开口一次,来来来,咱们听老张说说。”

“诸位,老头子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史记》里有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无数人当中,是言义的君子多,还是言利的小人多?文部长曾在故宋为相,然则故宋朝堂之上,言义者多,还是言利者多?”

匠户系官员当中,张广甫昔年做过不第的秀才,四书五经读了不少,这一席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王大海左手遮住右手,在只有张广甫能看见的角度,轻轻给老伙计一挑大拇哥;李鹤轩端着茶杯似笑非笑;侯德富看看未来老丈人,左右为难。

马本华案发,主犯是汉军负伤退役的战斗英雄,不肯同流合污的则是儒门子弟,于是从民间传出这样一种声音:“打天下须得汉军的坚船利炮、火枪战刀,治天下还得正途出身的儒门士子。商人、工匠和武夫,不懂得礼义廉耻,不应为亲民官。”

不消说,这个声音的源头在哪儿,恐怕官场中随便哪个人也能猜出几分。文天祥为人嵚崎磊落不结党营私,郑思肖心地平和老好人一个,他们二位自然不会是传言的始作俑者,但他们作为儒门子弟出身、在大汉朝的最高品级官员,无形中成为了儒士官吏的代言人。

“关于反腐败,皇上不管制定什么措施什么法令,咱们都坚决支持,否则天下人还以为咱们工商匠户出身的官员,真不如那些寻章摘句、百无一用的儒生呢!”这是李鹤轩、王大海、张广甫等人在本次朝会前达成的共识。

“言利者多,言义者多?”文天祥反复咀嚼这两句,一时痴了。新儒学当中,就有义利统一的论断,但接受这种论调,不就是推翻了过去的认识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正气歌写的很好,但为什么留梦炎、叶李、方回、赵复,这些同样能写出堂皇篇章的儒学大师,却摇身一变投靠了蒙元异族?

即便是写下正气歌的文天祥,也不得不承认:“天下之人,言利者远多于言义者,不管儒门士子,还是贩夫走卒,概莫能外。”他顿了顿,接着说:“正因为如此,咱们才必须提倡新儒学,用道德文章来教化万民,皇上垂拱作则,汉军将士用命,文官尽忠辅弼,终会有天下大治,人心复古的一天。”

理想国,重现三代治世的理想国度,是千年来儒门士子的最高梦想。大汉国富兵强、民间普行教育、天子勤政爱民,正是实现这一梦想的最好时机,身为理想主义者的文天祥,毫不怀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能看见这副黄金描绘的画卷变成现实。

楚风轻描淡写,却又一针见血的点在了这个理论的死穴:“但在那之前呢?世道人心的教化,从孔夫子开始,到现在一千多年了,还没有实现。即使我们能实现,大概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能够解决的,那么,这十年二十年当中,就任由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制度建设和道德教化,可以同时进行嘛!”

文天祥笑了,同时进行,就是标本兼治,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最后,他作为法部长,提出保安司的职权,不能超越律法之规定。

于是定下制度:保安司可以行使各种秘密侦察手段,惟有执行逮捕、抄家之强制方式,须搜集确凿之证据,经同级或上级法司许可后方能进行。

以律法制度反腐,以道德舆论倡廉,双管齐下的反腐败运动,深入而又全面的展开。

第312章 新政落实

民政部护照局局长于孟华终于实现了梦想,把马车赶回了家。

四匹漂亮的栗色马儿,高矮胖瘦一水的样儿,额头上戴着红绸子做的花儿,中间还点缀颗小指尖大的珍珠;黑漆的车厢拿桐油刷得又光又亮,上面能照出人影儿来。

满打满算给老婆一个惊喜,他进门就叫道:“娘子,看为夫送你什么了?”

今天逢旬日休息,夫人也没上班,正拿个绷子,给小女儿绣个荷包呢,听得丈夫声音,到院子里一看,先是一惊,后来就慢慢皱起了眉头。

于孟华没有发现老婆的异样,团团绕着马车,左看看右看看,兴高采烈的道:“娘子,今后咱们早晨去上班,就不用和泥腿子挤公共马车了。你一个妇人家,和他们坐在一起,没来由受些闲气,现在好了,刮风下雨也不用等车,自己家门口就坐到政府门口。”

说罢他哈哈一笑道:“对了,我还找宋文昭学了几手驾车的技术,将来为夫替娘子执鞭镫也……”

“来来来,你看,这马儿是波斯名种,温和得很,不踢也不叫,若是练上几天,连你也能赶着走呢!”于孟华说着就捉夫人的手,让她去摸马儿。

一拽,没拽动,感觉到夫人手上传来抗拒的力道,多年夫妻,早已彼此相知,于孟华顿时大为惊讶,回头仔细打量,只见夫人眉头深锁,脸上神色带着隐忧。

于孟华将夫人的手一甩,气鼓鼓的道:“往日你总说公共马车车厢里脏,又不愿意和别人挤车,为夫这才买了马车。怎的不但不欢喜,还摆出这个样子?”

夫人怀疑的看了看丈夫,喃喃的道:“豪宅华服、宝马名车固然是好,可还得有福消受才是……”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我好心好意买辆车给你用,怎么反倒装出副怪样子,好像我背着你娶了小妾似的?”于孟华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吼了。

“夫君,你买车的钱,都是正道上来的?”夫人疑疑惑惑的道:“如今严打贪官污吏,咱们穷一点苦一点,挤一挤公共马车都没啥,千万别一时糊涂,撞到了枪口上,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去步马本华的后尘……”

于孟华急得直跺脚:“嗨,为夫是什么人,娘子还不知道吗?平日里见了蟑螂,我都不敢踩,都是你去打的,贪污受贿,我也要有那个胆子啊!”

夫人扑哧一声笑弯了腰,如此说来倒也不假,于孟华从小读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个大男人,连蟑螂老鼠都怕,说到贪污受贿,他还真没那胆子。

“啊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几步跑回卧室,从腰间锦囊里取出铜钥匙,打开红木柜子中的暗格,伸手进去一摸,脸色就不对了。

这次轮到夫人着急了,“于孟华,你把我攒的一万八千块钱拿哪儿去了?”

两口儿一个月薪七百,一个一千一百,加起来一千八百元,于家四口人,生活也算简朴,每月至多花五百,能存下一千出头。这一万八千块钱,是一年多来辛辛苦苦存下的,如今存钱匣子空了,夫人如何不着急?

“买马车了呀!”于孟华莫名其妙的道:“我又不敢贪污受贿,买车子当然是用自己家的钱。”

“你、你、你”夫人气得想拿巴掌扇丈夫,好歹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又做了大汉的女官,终不好大白天和丈夫在院子里打架。她强忍着怒气道:“匣子里的钱,是给儿子存的老婆本、女儿的嫁妆,你把它花了,咱们一双儿女,将来光着身子娶媳妇、嫁人?”

“一两年不就存起来了?”于孟华满不在乎,心说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前些年过了段苦日子,被穷怕了,有点钱就恨不得存起来,一文不花才好。

因为进入大汉的官员系统早,就像张广甫从财税科长变成财税部长一样,于家两口子的品级也都不低了,工资相当的高,确实一两年就能攒出万把两万块钱。夫人张口结舌,想了想又强辩道:“大汉官员六十岁致仕,便没了薪俸,设若咱们活到八十岁、一百岁,后面这几十年吃什么呢?现在不存钱以备将来,到老了你去喝西北风!”

“老了,老了不是有儿子女儿嘛!”于孟华哈哈一笑,终于说了实话:“娘子啊,我们财税部已经开会通知了,从现在起实行公积金制度,将来到致仕的时候,就有一大笔钱发到手上呢!”

公积金?夫人圆睁双眼,闹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于孟华搬个板凳让她坐下,就在院子里给她慢慢解释。

所谓公积金,就是大汉所有官员每月须得在薪俸当中扣除十分之一,存入国库;政府也拿出同样多的钱存进去,作为补贴;到了致仕退休的时候,只要没有违法犯罪,这笔钱就发给官员本人,作为他的养老钱。

对于官员来说,扣掉的是十分之一,将来则有政府补贴的同等数额,相当于扣除部分翻了一番再发还回来,岂不是等于涨了十分之一的工资?

于孟华兴高采烈的道:“咱们两口儿,每月一千八,就等于涨了一百八十元工资……只是到致仕的时候,和扣除的钱加在一块,一次性发给咱们。”

“且慢!”夫人思索一下,提出了疑问:“这笔钱有哪些情况会拿不到手呢?如果我中途不做官了,辞职离开,又当如何?”

“这笔钱的全称叫做廉政公积金,主要为反腐倡廉之设,官员犯罪革职,就不能领取了。为夫的理解,这是从你薪俸中扣十分之一作为当头,叫你不敢不廉洁;政府拿出同样多的钱,算是你一辈子两袖清风一尘不染的奖励。”于孟华想了想,回忆会议内容,“至于中途辞职嘛,须得把手里的工作向后任交代清楚,于两年后没什么差错,方能领取。”

妙啊!这是个好办法!夫人当下算起来:自己每月七百元薪俸,扣七十,加上政府补贴就是一百四,每年该一千六百八十,五年就有八千四百元的廉政公积金,若是干到致仕退休,怕不有三四万?那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任谁在贪污受贿的引诱前,也得掂量掂量:廉洁奉公,到老就有好大一笔公积金发到手中,还没有任何风险;贪污受贿,有可能被保安司侦查发现,到时候不但要坐牢,这一笔巨款,也跟着泡了汤。

“而且还有更妙的地方,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出来的!”于孟华笑嘻嘻的和老婆分析,“中午,骆醒忠、王峻、庞泰几位好友和为夫在望海楼一绪,大家各抒己见探讨,还发现了新的妙处!”

什么妙处?夫人递给丈夫一杯凉茶,示意他往下说。

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骆醒忠带着点儿兴奋道:“皇上借风云大势,行光明正道,用阳谋的手段,当真天下无双!年轻官员刚入政府,廉政公积金存得少,但他品级必然较低,职权必然较小,没有什么贪污受贿的机会,些须公积金也尽够提点廉洁了;待官员做的久了,渐渐升上高位,手中职权渐大,贪污受贿的机会渐多,然则他的公积金也存得多了,任谁在贿金面前,不想想自己存在国库里的那一大笔钱呢?

娘子,你道皇上行此制度,妙也不妙?真真把世道人心,全握在掌中了!”

妙,实在妙!夫妻二人同时开怀大笑。

随着反腐败工作的深入进行、全面展开,大汉的政令更加畅通,废奴婢改雇佣,在大汉所辖的闽广之地强力推行,用国家机器,用步枪和刺刀推行大汉的法律。

完全解出了奴婢、佃户等人身依附关系,地方上招募工人、士兵和赴海外垦荒农民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赴琼州府、瀛州府垦荒的农夫,成千上万的在漳州、潮州、广州、雷州登船出海,闽广之地地狭人稠的状况,得以初步改善,更直接导致了地租的下降。

“好!非常好!”楚风看着民政部的报告,击节叫好。

汉以工商立国,建设商品社会,必须保护人的财产权,工业社会就建立在保护私有财产的基础上。

所以楚风不能打土豪分田地,不能搞均贫富那套,他只能用经济杠杆,来解决土地问题和贫富分化问题。

不是地狭人稠,所以每个农夫只能搞到一亩三分地吗?好,发动百姓到海南岛、台湾岛垦荒,大片肥沃土地,只要你来,就是你的!

不是地租高昂,百姓把六七成的收入交给地主吗?好,我把人弄去当工人、士兵,到海外垦荒,没人种地了,看你还收得到高额地租?

事实上,闽广人口众多,移民活动对劳动力的转移根本不会让地租大幅下降到目前的水平:三成五到四成之间。但放大效应出现了,只需佃户对地主说“不降地租,俺们就全部出海,”地租就立刻降了下来。

第313章 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

“阿梅,驾、驾!快些跑,咱们去见你山花姐姐。”从琉球城通往平坝人聚居村落的官道,敏儿骑在一头漂亮的梅花鹿背上,双手扣着鹿儿胸前系着的丝绦,少女柔软的身躯紧贴着大鹿的脖子,小嘴附在毛茸茸的鹿耳朵旁边娇声叫喊。

这鹿本是当初从楚风口中抢下来的,喂了三年,长得高大雄健,浑身火红色的美丽毛皮,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梅花斑,鹿角长到将近两尺高,既神气、又漂亮。一则鹿长得雄壮,二来敏儿身躯轻盈,竟能骑在鹿背上快速奔驰,也算绝无仅有的异数。

敏儿回头看了看身后,警卫都远远的辍在后面,被甩下了老大一截儿,她嘻嘻一笑,手掌在鹿臀上用力拍了两下,那鹿立刻加快了脚步,在官道上跑成了一道烟。

“嫁给楚哥哥,自然是好的,可就是做那劳什子的皇后不好,一点也不好。除了跟着雪瑶姐姐去医院帮忙,学习她的神妙医术,就再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赵筠姐姐整天忙着部里的公务,淑桢姐姐开府漳州,就我一个呆在家里,闷也闷死了。阿梅,你说是不是啊?”敏儿在鹿耳边说着悄悄话,娇嫩的脸庞被鹿耳上的茸毛挠得发痒,一边跑,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敏儿还当是卫士们追上来了呢,手掌在鹿臀上拍得更急了:“阿梅努力呀,跑赢了奖励你吃雪花糖,跑输了把你送给楚哥哥!”

也不晓得是鹿儿通人性,晓得送给楚风就要进厨房,还是那几巴掌发挥了作用,它撒开四蹄,跑了个不亦乐乎,官道上只见一道轻烟疾如飞箭,直似御风而行。

官道旁边的田地里,忙着农活的于老根腰弯得疼了,刚起身直了直腰板,就忙不迭的拿手背揉一双昏花的老眼:“啊呀,这莫是仙女临凡吧?连南极仙翁的寿鹿也骑了来。”

“张大哥、李大哥,你们追不上我吧?”敏儿兴高采烈的回头一看,身后的马蹄声不仅仅是便衣卫士们,还有一辆四马拉的马车,车夫把鞭梢甩得劈里啪啦的响,四匹健马蹄声密如鼓点,急如星火的往这边赶。

“我操,今天若是惊了驾,把你马车拆成木片!”皇家卫队的副队长张朝平跟在马车后面,吃了一嘴的灰,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呼哨一声,二十多名便衣卫士撒开,或前或后围着马车,隐隐布成个阵势,若这马车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就能给他致命一击!

却见马车上小窗口推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冲着前面叫道:“阿土妹,跑这么快做什么?陪哥哥玩玩如何?”

敏儿从来是一幅荆钗布裙小家碧玉的打扮,此时骑在鹿背上,竟被这纨袴子弟看作了土人妹子,乃至出言调戏。

张朝平顿时火冒三丈,加了几鞭子,待马儿跑到马车窗口旁边,伸手举起马鞭就要抽下去。

敏儿回头看看,嘻嘻一笑,悄悄对张朝平摇摇手。楚哥哥说了,在外面尽量不要暴露身份,不要仗势欺人,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将来楚哥哥不许我出宫玩,那才亏了呢。

张朝平悻悻的收回马鞭,拍马朝前急冲,几乎是擦着那马车窗口过去的,吓了纨绔公子一大跳,他开口就骂:“哪来的野种,没长眼睛么!惹恼了公子爷,一封书送到警部,打得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这人嘴臭得很,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却见自己马车前后左右都有些“形迹可疑”的精壮汉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脸上神色很有点不善,顿时把他吓得打个寒噤,紧紧闭上嘴巴,缩回了车厢里。

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显然不想和这群不法之徒走到一块,张朝平呵呵冷笑一声,甩个鞭花,兄弟们四下散开,装作互相不认识,三个五个一群,跟着敏儿,在官道上疾驰。

当年几百号人,百十座茅草棚子的阿泰部落,现在已成为了近万人的大市镇,以土人聚居为主,并用平坝头人阿泰的名字命名。汉人的各种商品,在这里和土人的兽皮、鹿肉互相交换;另外琉球城中的土地不批给土人建房,许多在城中做力工、轿夫、仆佣的土人,白天在城内上班,晚上就回阿泰镇阖家团圆。

汉人和土人的经济交换,土人打工换取的金钱回镇上消费,这两部分收入,给阿泰镇带来了繁荣。所谓“琉球土王”阿泰的原有统治方式根本不能满足飞速扩大的城市规模,于是大汉在这里设立了乡镇级别的行政机关,对这里实行直接统治。

改变是显著,是日新月异的。羊肠土路变成了三合土大马路,茅草棚变成了砖头水泥的坚固房屋,衣不蔽体的土人,至少身上有了衣服裤子,脚下穿上了草鞋,部分在琉球打工的人,甚至穿着漂亮的鲸皮鞋。

当年背着大堆矿石,在山路上蹒跚前行的土人女孩山花,也变成了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因为食物的丰富,她青黄的脸色变得红润多了,加上一袭汉人姑娘常穿的布裙,若不是土人特有的扁鼻子、黝黑皮肤,看上去和琉球城里的汉家女儿,真没什么区别。

来了!山花站在路口,远远的就看见敏儿骑在鹿背上,一阵风似的飞了过来。她上前几步,待鹿子放慢脚步,就轻轻将它挽住,那鹿儿识得老主人,高兴的呦呦鸣叫,嗅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你这阿梅,我养你这么久了,还只跟老主人亲呐!”敏儿似笑非笑的拍拍鹿头。

三四年前山花把阿梅送给楚风,只差一点就进了厨房,被敏儿要了来精心养大。一日她牵着鹿上街,正巧撞见山花,鹿子记忆甚好,知道这是老主人,自然流露出依恋的神态,拿鼻子在山花身上闻闻嗅嗅。

敏儿好奇之下和山花攀谈,这才知道是她把阿梅送给楚哥哥的,两个小姑娘年纪相差不多,由着鹿带来的缘份,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大山的女儿和大海的女儿,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阿梅跟着敏儿,要乖乖的呀!”山花摸着鹿头,仔细的叮咛,阿梅轻轻摇着尖尖的耳朵,好像真听懂了。

敏儿笑道:“阿梅真听你的话呀,我养它三年了,都还记得你呢。驯鹿的本事,还是你们平坝人强。”

“驯鹿有什么用处?哪儿像你们汉人呢,造枪炮、造大船,可厉害了,拿汉人和咱平坝人比,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山花说的是心里话,汉人能上学读书,能考试做官,像敏儿做了皇后,就更加不得了了。山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山坡上捡到的那块奇怪的石头,更不会忘记那个一句话就改变了全家人命运,天神一般的大汉皇帝。

看出小姐妹的神情有些落寞,敏儿欢笑着转移话题:“走,到后山去,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带阿梅到它老家去转转吧!”

“嗯,好!”山花心说敏儿身为汉人的皇后,还和我一个土人姑娘交往,真真一片真情了!说这些不中听的做什么呢?于是也打起精神,从敏儿手中接过拴鹿的丝绦,向后山慢慢走去。

“哈,这不是阿土妹吗?和妹妹上山玩呢?”刚才坐着马车追赶敏儿的青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带着三个汉子,站在马路当中。

后山的马路,是铁矿山通往钢铁厂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土人矿工很多,但他们看看纨绔公子华贵的外衣,就畏缩的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那公子越发得意,伸手就要去捏敏儿的下巴,敏儿打小儿在海里练出来的身手,怎么会被他摸到?纨绔公子只觉眼前一花,脸上就挨了老大个耳刮子。

皇后都动手了,还等什么?张朝平一提缰绳泼剌剌的跑了过去,身后几名军中万里挑一的神枪手,端起步枪早就瞄准了对方几人,只要再有什么异动,就要将他们当场击毙。

一群人围了上去,纨绔公子立马给吓得不轻,怎么这大群精壮汉子,竟如影随形的跟到了这里?他们跟阿土妹……不要是江湖上传言的美人计,用女色为饵,抢劫财物的勾当吧?

他色厉内荏的叫道:“你家公子爷是警部王大人的亲戚,不要命的贼徒,公子爷一封书到警部,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亲戚?我家几时有这宗亲戚?敏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哪根葱。

张朝平等卫士,大眼瞪小眼,有人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有人更是差点把大牙给笑掉:自称王大海的亲戚,却连第二皇后王敏儿都认不得,真真是假李逵撞上了真李逵。

“你既是王部长的亲戚,可认得我么?”敏儿拿手指着自己鼻尖,神态娇憨可爱,惹得纨绔公子心头一荡;恨不得抱住啃上两口才好……他还不知道,一时孟浪,将给自己的前程带来多么惨烈的影响,将给大汉的民族政策,带来什么样的进步。

第314章 民族融合

纨绔公子故作潇洒的一展手中折扇,扇了几扇,那股恶俗的香粉气,让从来不用铅粉的敏儿一阵恶心。

“小生这厢有礼了,敢问小姐芳名?”

“我姓王,闺名琉球人都知道,不妨告诉你,就是敏儿两个字啦!”敏儿笑嘻嘻的,仿佛在拉家常一般。

几个家丁的脸色,顿时白的白、青的青,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长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惟有纨绔公子浑然不觉,兀自轻轻摇着折扇,“王,姓得好,正和在下表姨父、当今警部王部长同宗;敏儿,这名字也取得好,敏者,夫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说到这里,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瞳孔一下子缩紧,折扇也拿不稳了,啪的一下掉脚上,看着眼前的“阿土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叫王敏儿,你、你、你……”

“没错,我爹爹就是王大海,只不知你这表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敏儿轻轻拍着鹿头:“阿梅呀阿梅,你可得小心了,千万别被骗子骗了去,锯了你的角,还要吃你呢!”

张朝平二十多个大汉,从怀里抽出短枪,三五个服侍一个,几柄枪顶到纨绔公子和他手下的腰眼上,吓得他们一个个腿弯发软,脸色发黑。

那纨绔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叫道:“敏妹妹、敏妹妹!是我……”

“是你个头!”张朝平老大耳刮子甩到他脸上,啪的一声大响,纨绔公子一口带血的唾沫,伴着两颗门牙飞了出来。

“抽你丫的,皇后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老子让你长长记性!”张朝平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都发了出来。身为皇家卫队,仗势欺人,那是绝不能做的,但哪个龟孙撞上门来找打,他们也决不客气,这鳖人出言调戏皇后,又冒认皇亲,打个臭死那是理所当然的,只当给他松松骨头,怕是进了牢里,还有更好玩的呢!

张朝平是汉军中选的百战勇士,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魔星,左手像铁钳一样掐住那倒霉鬼的腰眼,让他动弹不得,右手跟风车似的左右开弓,劈里啪啦扇到他脸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打了二三十下,把他脸打得肿成了猪头,躺在地上直哼哼……若不是张朝平收着力道,凭他生裂虎豹的手劲,这人早见阎王了。

卫队的其他人也不含糊,伸脚在家丁腿弯里一踢,不待他叫喊,就一手捏着他嘴巴,一手大巴掌抡圆了揍,三个家丁被捏住下巴,开不得口,说不得话,只能含混不清的呜呜叫,被打了个七荤八素。

见汉人打汉人,马路上行走的土人矿工远远看上一眼,躲得比兔子还快。不管汉人怎么折腾,都有律法保护,不像土人,稍微沾点边就被警察捉去做苦役,那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呢!

纨绔公子被打晕了,张朝平一壶凉水给浇上去,他眯瞪着眼睛半晌才恢复神智,待四下看看,敏儿早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张朝平笑着踢踢他大腿:“小子,等着进监狱吧!冒认皇亲招摇撞骗,这大不敬的罪名,够你在牢里住上十年八年了!”

纨绔公子一愣,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别提多委屈了:“天呐,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是正宗八百的皇亲呐!敏妹妹,救命呐!”

“他妈的,这小子还皮痒痒!弟兄们上!”张朝平又是一顿耳刮子抽下去。

敏儿心地善良,最不愿意看打架折磨人,即使是得罪自己的坏蛋。她和山花说说笑笑的走上了山坡,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山花抓了把嫩草叶喂鹿,拽拽敏儿衣角问道:“敏儿姐姐,想什么呢?刚才那人,是个骗子吧?”

“我好像认得他!”敏儿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忽而记忆中金光一闪,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五岁那年,表姨不是带了个讨厌的表哥到家里来吗?他那幅模样,长大了正是这副尊容啊!

“糟糕,他真是我妈的表侄子,我的远房表哥!”敏儿飞快的跳上鹿,骑着它往出事的地方跑,“阿梅啊阿梅,你再不跑快点,我那坏蛋表哥,就得被张大哥打死了呀!”说罢自己也觉得好笑,吐了吐舌头,笑得直不起腰,伏在了鹿背上……

敏儿家的远房表哥到琉球投奔表姨父王大海,本来打算考试后进哪个学校,或者安排到汉军、警察中谋个活计,孰料竟然认不得长大了的表妹,公然调戏起王敏儿,被皇家卫队当作冒认皇亲的坏蛋,一顿臭揍差点连命都没了。

这事传到楚风的耳朵里,把他的下巴都笑掉了……幸得雪瑶就在旁边,给他接了回去。

“雪瑶姐姐就知道取笑我!”敏儿红艳艳的嘴唇嘟得能挂上油瓶。

但楚风作为大汉的最高统治者,很快想到了更多、更远的地方:“你说在光天化日下调戏妇女,当街斗殴,土人都躲得远远的?你那倒霉的远房表哥,见了阿土妹就公然调戏?你的朋友,那叫做山花的土人姑娘,现在只能做点零工,家里勉强糊口?”

敏儿点着头,给楚风明确的肯定回答。

不对!政策有问题!楚风出神的望着窗外,想到了现行政策,在不久的将来,也许现在就已经出现问题。

为大汉建设做出突出贡献,乃至于南方和汉军并肩作战抵抗蒙元,抛头颅洒热血的其他民族,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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