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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恶魔转生+番外 作者:白色吞拿鱼(晋江2012-11-14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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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事?
“那个……前一天刚好邮箱里有一封信。本来想直接拿给你的,可是那时候你在睡午觉,我就先放在了……”一边说着,韦伯伸手从一旁书架上的书籍之间抽出了一封信。“看,在这里。那时我怕你醒来又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迷迷糊糊地把这封信当废纸扔了,所以觉得放这里比较安全,可是后来我不小心就忘了提醒你。”越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越弱气。
“你为什么不早说!”一团黑影朝他袭来,下一秒可怜的妹妹头少年就被推倒了。
“腰、腰快断了……”跨坐在少年的小蛮腰上,海江直接拆开信封阅读了起来,对充当背景乐的呻吟声充耳不闻。
一封信通读下来,最后的几个字让她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见你。”
再度陷入绝望的男人如此写道。



 



第8章 某麻婆的再临
两层独栋建筑的内部被清扫得干净整洁,这有赖于某个妹妹头少年发泄般的努力。然而,无论如何,这也改变不了某个事实————偌大的房屋内,仅仅剩下了少年一人。
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强行榨干,韦伯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床上,有些涣散的目光直勾勾地投注在天花板。他缓缓地回想起,就在不久前,在这两人同居的屋檐下,尚且留有少女的欢笑声。
临行前的回忆,一点点地清晰起来。
“来,笑一个,1、2、3!好嘞!”拍立得相机的闪光一过,海江便兴冲冲地取下了刚刚成型的相片。
“怎么会这样,韦伯酱的表情好僵硬。”形状姣好的眉皱成一团,她不满地嘟着嘴。
“啰嗦!这都已经不知道到是多少张了,你不嫌烦啊。”
“可是,这分明是韦伯酱的错嘛,从第一张开始,你都是这样一脸呆相!”
“长成这样还真是抱歉,所以你就快点收手吧。”
“算啦算啦,有机会再拍好了。喏,这些都给你了。”海江伸出手臂,将十几张照片都递到了韦伯的面前。
照片上,少女的右臂十分亲密地勾住了少年的脖子,二人脸贴着脸,留下了回忆的影像。单从这种姿势来看,一般人十有八九会以为两人是亲密的情侣关系。
这般认定,妹妹头少年的心中升腾起不为人知的喜悦,嘴角诡异地抽搐着。
可惜,再仔细一点看的话就会发现,少女的笑容可谓灿烂之极,至于少年嘛……那副表情,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怪异地扭曲着。
面部皮肤绷得紧紧地,怎么看怎么古怪。
那个时候自己异常活跃的心跳,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发觉吧?
“谁稀罕。”一边这么说着,一脸无所谓的妹妹头少年一把夺过了照片。
“说起来,你干嘛突然要拍这些照片?”
“这还不都是为了韦伯酱考虑,我不在的期间可以好好地睹物思人嘛。”
“你确定不是因为新买了相机,好奇得想要先试试性能?”
就算是,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好啦,韦伯酱,我可是为你长远的将来考虑才决定拍下这些照片的哦。”抬手晃了晃手上的相机,海江收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上去异常违和。
“你看嘛,等韦伯酱老得牙齿掉光光的时候,你可爱的亲亲小孙子会将头仰起45°角,咧开缺了门牙的嘴,拿起偶然间翻出来的照片问‘欧吉桑,她是谁啊,超漂亮的说’。嘿嘿,等到这一刻……”
“‘这是我的初恋女友’,你使劲伸直已经驼掉的背高声宣布。怎么样,一定会自豪感爆棚!你的小孙子一定会以你为傲的哟。”
“你还真是自恋。”拼命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少年的心中对“初恋女友”这个头衔产生了微妙的期待。
“是嘛,可是为什么韦伯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哪有!”韦伯迅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哈哈,骗你的。”
“无聊。”甩下这么一句话,韦伯起身走到卧房的一角,挽起袖子,开始和行李箱中杂乱的物件奋斗起来。
“换洗的外衣准备好了五套,还有、还有……”满脸通红,将某物重新叠好放入箱内,韦伯接着小声说了下去:“替换的内衣裤我给你拿了四套。”
“旅馆的浴巾我担心不够干净,还是用家里的那一条比较好,我就放在箱子最底下了。”
“都灵的地图我也放进去了,你要记得看。”
“还有啊,防狼电击棒我给你放在手提袋里了,我试过,没有问题。”
“嗯,还缺什么……对了,那里的天气比较冷,很可能会感冒,你要注意多穿点衣服。这瓶药也带去好了……”
一连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韦伯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倍感操心地长吁了一口气。
“好贴心呐,谢谢啦。”乖巧地道谢听起来还蛮懂事的。
这还差不多。
这番辛苦都是值得的,少年欣慰地点了点头,正要如此肯定之际————
“人妻属性满点,韦伯酱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嗯!”
撤回前言!
“我是男的!”少年握拳宣誓。
“知道了知道了,那整理好了吗?要准时登机啊,绮礼还在等着我呢。”对韦伯的愤怒采取惯常的敷衍和无视,海江在落地镜前转了一圈,身上穿的是前一天特意和韦伯外出选购的新衣。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将少年包围,一肚子的心酸和委屈瞬间在心里发酵。
他此刻的心情有谁能懂吗?那就像是————
你的暗恋对象在你面前开开心心地去会老情人,而你还要负责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吧,请无视。
直到此刻,软趴趴地陷在床上,韦伯还是怀抱着不被理解的青春的忧郁。
现在的话,他们两个应该已经碰面了吧……
算了,不想了!亏我前几天还特意去买了一冰箱的草莓冰激凌……哼,不能浪费了,吃掉,全吃掉!
怀着陡然高涨的激愤之情,少年像是浑身被安了弹簧一样,腾地从床上跃起,向着冰箱堂堂地大步而去。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中档旅馆。
过道上铺着猩红的绒毯,仿佛向着视线的尽头无限地延伸,暖橙色的灯光打在上面,竟奇妙地营造出一种虚幻迷离之感,
她就在这里。言峰绮礼对自己说道。
紧接着,有些吃惊地,他发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略带点孩子气的甜美笑容,清晰生动地仿佛一伸手便可触摸到。
然而,自己的妻子逝去才不过数日,属于她的音容笑貌却已经开始模糊得记不起来了。
这样的事实,除了尖刻地嗤笑他非人的无情以外,别无它用。
自己确实是爱过丽莲的,竭力地去爱,认真地去爱,尽管她至死都未曾真正了解过他。
这份爱,似乎随着她的死,也一道迎来了终结。
这份爱,除了证明他的徒劳以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婚姻随着死亡终结之后,所有的情绪霎时汇聚成一个强烈的渴望————想要见她。
不断迈进的步伐很快将他带到了目的地,抬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绮礼敲响了房门。
应声而缓缓敞开的房门后,乳白色的光晕朦朦胧胧。展现于眼前的,似乎是一个从现实剥离的旖旎幻界。
迈入房内,才刚将身后的门反手关上,纯白的纤细身影便如蛇般柔柔地缠上了他的身体。
怀中柔软丰润的触感比什么都真实地说明了她的成长,这幅身躯已然褪去了幼时的青涩稚嫩,正极致地散发出属于女性躯体的诱惑力。
她似乎才刚刚洗完澡,湿润的长发,水润娇嫩的肌肤,薄纱质的睡裙,这一切交织成一副惑人的光景。
鼻尖萦绕着沐浴露的味道,是柳橙的香味,十分清爽。
这不适合她。绮礼皱眉想到。
纯黑的曼陀罗,含毒的芬芳,这才与她相衬。
做出如此一番的评论之后,绮礼又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疑惑。
明明和丽莲在一起的近两年来,这一类的细节方面他都未曾多想。
无论丽莲选择什么,他就接受什么,不论合适与否,他从不置喙。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对于妻子的一些偏好并不太清楚。
他爱过丽莲,却是更在意海江。
这样蒙昧不清的自己,在旁人看来一定是十分矛盾。
他曾经这样思考过————如果两人分别被放在牺牲的天平的两端时,他又该如何选择?
自己会拯救谁,又会背弃谁?
答案瞬间变得明了,以往总是陷入迷惘的阴云中的自己,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却不到一秒。
他可以重新去爱。然而,这个世界上能够理解他的人,无可取代。
“绮礼变了呢……”埋在他胸膛的精致小脸缓缓抬了起来,浅银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变得更绝望了……”
“绝望、虚无的灵魂,真是美味。”小巧的舌轻舔樱粉色的唇瓣,她的神态充盈着魔性的魅力。
“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找不到一丝光明,在更深远的绝望中徘徊,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好期待……”
她对他的苦痛甘之如饴,更为此欢欣雀跃。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却被这样的她所深深吸引。
如此的扭曲,竟有着令他目眩的美。
绮礼伸手轻抚那细瓷般白净剔透的面庞,柔滑细腻的触感带来感官上愉悦的享受。
犹如邀宠的小猫一般,她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一丝黠慧的微笑于她的唇角绽放。
耳畔隐约的轻笑声让他陷入一阵恍惚般的迷醉。
想要对她说什么。
可是,没有必要吧。只要一个眼神,她就会全都了然于心。
抬眼凝视海江,然而,有些奇怪地,他发现眼前少女的表情忽然迅速地松懈了下来。
“呼,不行了,好困啊。”魅惑之态荡然无存,她一下推开前一秒还紧紧依附的强健身躯,伸了个懒腰,口中传出绵长的呵欠声。
顺势向后躺倒在床上,海江伸出脚将行李箱推倒了绮礼的脚边。
“去,帮我整理。”
任性的口吻,莫名其妙的转折。
然而,言峰绮礼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如猫一般变化无常的言行举止。
自私、任性、只求扭曲的愉悦,这才是她。
没有半点不快,绮礼表情自然地打开了行李箱。然而,当放在旅行箱最上面的纸片映入眼帘之际,那原本自然的表情也在一刹那产生了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那是一张合影,照片中,两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少女搂着少年的脖子笑得十分开心,二人亲密无间的姿态像极了一对情侣。
“他是谁?”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只是因为有点好奇,他对自己解释。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回答。绮礼扭头望向单人床,少女舒服地翻了个身,像是惬意的猫咪一样口中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迎接他的是毫无防备的安恬睡脸。
睡着了吗?看来是太累了。
低头重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几秒,绮礼默默地拉开了位于行李箱最内侧的口袋,将它塞了进去。
太碍眼了……
不对,只是嫌它碍事,会影响到他整理行李。
不过,现在的话,行李的事姑且先放到一边。
木着一张脸,绮礼从箱中取出了一条被折得四四方方的毛巾。
头发还湿着就睡觉,第二天会头痛的。
墨色的长发被握在手心擦拭着,男人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翼翼地不去惊动熟睡的少女。
一弯银月俯瞰大地。
漫长的夜,才刚刚降临。



 



第9章 某令咒的因缘
这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光之大地,炫目的光充斥于这仿若浩瀚星海般广阔的空间。
在这略显寂寥的异界之中,身姿纤弱的银发女子宁静地诉说着什么。她的面容精致美丽得不似人类,红宝石般赤红的眼瞳中闪动着清冷澄净的光华,更衬托出她圣洁高贵的气质。
然而,与这庄严肃穆的圣画般的场面极不相称的是,与银发女子相对而立的少女,她脸上始终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一次,请务必彻底地结束圣杯战争。”
“捧起圣杯之人,只能是你!”
银发的圣女郑重地拜托着,充满决心的话语之中包含了数百年的悲愿所带来的过于沉重的分量。
“哦?真没想到,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竟然也会有求于我?这样子算是在向我许愿吗?”
“可惜啊,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帮任何人实现愿望的能力了。”
海江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这样吗?”冬之圣女以淡然的口吻说道,但这句话中所隐隐包含的笃定的意味,仿佛昭示着她早已看穿了一切。
“啧。”不满的咂舌声突兀地响起。
“横渡千万年的时光,从世界的‘里侧’跨越而来的幻想种,如果是你的话,就办得到。”
“都知道了嘛。”挑眼望向眼前精工细作的人偶,海江可以感觉到自身正透过冬之圣女与某个更为庞大的意志展开对话。
“就算可以,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你还指望我现在用这幅孱弱的人类身躯做什么?和那些不同凡响的魔术师对决?恐怕第一个被杀死的就是我了。”
倾听着海江自我贬低的评价,银发圣女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你无法欺骗我。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此宣告着。
再隐瞒也是没有用了。海江的心中瞬间做好了和悠闲的日常决别的打算。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如果我强行干涉现实,对这副躯体进行强化改造,虽然能够恢复相当一部分的力量,但等到改造彻底完毕之时,那我差不多也可以开始做好下一次转生的准备了。”
“换言之,你是要我以生命为代价,夺得圣杯?”完全敛去了往日俏皮的表情,海江那银色的眼眸中闪过阴鸷晦暗的情绪。
“正是。”
“哼,还真敢说。”
“胆敢以恶魔的性命为交易的筹码,如果不能开出什么让人满意的条件,我可绝不会点头。”
在旁人看来,有些烦躁地翻着身的少女,似乎仅仅是陷入了某种令人不快的梦境之中。没有人会知道,她正谋划着一场精打细算的交易。
静静伫立在床边,言峰绮礼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叫醒她呢?紧抿的双唇、光洁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时不时发出的好似痛苦呻吟的呢喃细语,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了这场睡眠给予了她相当程度的折磨。
若是正常的选择,应当是把她唤醒,使她免于更进一步的煎熬。哪怕是被弄醒的海江大发脾气,从而给他招来一顿没头没脑的痛打,他也不用担心。
被艰苦修行锤炼到极致的身躯绝不会畏惧那小手小脚柔弱无力的捶打,那种微弱的力度就像微风拂过一样不足为惧。
只要站着让她打个够就好了。
那么,还是应该叫醒她?不过————
她这种被痛苦侵扰而愁眉紧锁的模样,还真是美丽至极啊。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光辉闪耀,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吸引着他。
无法遏止的愉悦如疾行的电流窜遍全身,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
身体在颤抖着,被有如汹涌波涛般袭来的兴奋所淹没。
果然,比起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其他人,自己最想要看到她苦闷纠结的样子。
只有她,才会给他带来此种颤栗般的愉悦。
伸手抚过少女的脸颊一路向下,温热的手掌覆上了精致的锁骨,指尖搭在那纤细的脖颈,他确实地感受到了年轻生命脉动的力度。
多么脆弱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轻易地拧断她的脖子,就像是折断画眉的羽翼那般简单。她的悲鸣又是否会像夜莺的绝唱那般动听呢?
在生命即将流逝的一刹那,她的痛苦会达到极致,而她的美也必将达到极致。
然而。他并不想让她死。
确切说来,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活下去。
只有在她面前,自己不是虔诚的神职者,更不是无暇的圣人,而是虚无者————言峰绮礼。
目光依然停伫于海江的面庞,他的手缓缓挪开。正在此时,一阵刺痛毫无预兆地袭来,疯狂地啃噬着他右手的神经。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虚弱的呻吟,原本备受梦境困扰的少女也睁开了双眼。在她的右手背上,赫然浮现出赤红的纹样。


手工纺织的纯毛地毯覆盖了整个大理石地板,从天花板悬垂数米的水晶大吊灯闪耀着晶莹璀璨的光芒,右手边格调高雅的瓷器更是品质不凡。这间别墅里所有的摆设都在竭力地证明着拥有者那不凡的财力。
然而,面对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奢华装饰,海江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让她困倦得想要倒头大睡。当然,正滔滔不绝的远坂时臣正是奏响催眠曲的大功臣。
本来还想再好好地补一觉,谁知道却被言峰绮礼拽着一起去找了他的大背头老爹,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被拖着去见了这个什么远坂时臣。
圣杯战争、令咒什么的,我都知道。拜托你快闭嘴,放我去睡觉吧。
瞟了一下讲得正兴起的远坂时臣,又斜了一眼板着一张脸,一副认真细心好好学生模样的言峰绮礼,海江只能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算很想对这个自傲的魔术师翻个白眼,但为了之后的计划顺利展开,她也不得不营造出乖顺害羞的假象。
于是,在远坂时臣的认知之中,眼前这个基本可以说是普通人的少女,正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专心地聆听着他的谆谆教诲。
颇感自豪地点了点头,远坂时臣认为这一定是他威严的气度深深地慑服了少女。
于是,接下来他更加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或许圣杯已经知道圣堂教会将会援助我远坂一族,而教会的执行者若是得到了令咒,也必将助我一臂之力。”
“即是说,为了确保我夺得战斗的最后胜利,所以圣杯选中了你。”
至于她……
远坂时臣略带深思的目光扫过垂头静立的海江,不过须臾,他脸上又流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
他不得不感叹自己反应之敏锐,竟然窥见了这么一个秘密。
就在刚才短短的数秒,名叫迦辽海江的这个少女,偷偷地瞥了一眼身侧那身着黑色法衣的高大身影。
燃烧着恋慕之情的双瞳饱含羞怯的期待,如一湾碧水般盈盈动人。
远坂时臣瞬间就读懂了这个眼神,当初热恋之中的葵也曾用这样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
虽然找到了自认为合理的解释,但这答案可不好在女士面前直说。
轻咳了一声,远坂时臣顿了顿接着说道:“按照我的计划,到时就由绮礼的Assassin负责情报的刺探,而海江就负责以Caster暗中制作强化阵地。”
“初步的安排就是这样了。接下来你们二人就住到我日本的家里,开始接受魔术训练。”
“家里的人我会事先通知,你们就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去时钟塔处理。”
接受完最后指示的二人默默地离开了这栋豪华的建筑。
望着在蜿蜒山路上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远坂时臣率先说道:“那个叫迦辽海江的女孩似乎很喜欢绮礼?”
“果然;时臣君也发觉了。”
“那孩子在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黏着他了,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好得不得了。”
“女孩子有时就会这样,小时候的大哥哥不经意间就变成了心仪的对象。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想到。”言峰璃正颇为感慨地眺望着天空,煞有介事地解读着。
“所以,之后的婚礼她去却没有来参加,而且还索性搬家到了伦敦,我那时候还有些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她是难以接受吧,自己喜欢的人却和别的人在一起了。毕竟到了当时那个年龄,也已经开始有些在意自己的情感了。”
“两个人几年来也从不间断地保持书信往来。这次一听说绮礼因为妻子的死而深陷悲痛之中,她立刻就抛下了身边的一切赶了过来。”
“也就是说,只要绮礼选择做什么,她也会全力支持。而绮礼绝对会帮助我,那她也必然会成为我的助力。正是为了让我获得三人份的令咒,圣杯才有此安排。”再一次明确地肯定了这一点,望向亦步亦趋紧跟在言峰绮礼身后的少女,远坂时臣深感圣杯已是志在必得。
他不会知晓,几乎在同一时刻,那浅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轻蔑的笑意。
自负的魔术师,你又怎知会成为我夺取圣杯的踏脚石?



 



第10章 某姐妹的误解
“所以,我说,海江你真的有在认真听我说吗?”在修剪平整的嫩绿色草坪上响起稚嫩的童音,然而这严肃的口吻却又超脱了实际的年龄。
“好啦好啦,我不是正在听吗?”抿了一口醇香的红茶,海江迎着和煦的阳光微微眯起了双眼,慵懒困乏的姿态恰似即将于日光浴中翻身睡去的懒猫。
啊,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冬日清晨呐。不禁如此悠悠然地感慨了起来。
然而,在一旁的远坂家的大小姐显然没有如此闲适的心情。
她的眉间皱起了深深的沟壑,似乎是为海江无所谓的态度感到焦虑,又似某种重大的决定积压在心中而搅得她烦躁难安。
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幼小的背脊,凛以一副教育平辈人的姿态再度开口:“绮礼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总觉得他那家伙古古怪怪的,依海江的条件再去找其他的人根本没有问题吧?”
虽然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不可随便对别人的恋情插嘴,但对方是自己颇有好感的师姐,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误入歧途。
即使对绮礼先于自己成为父亲的弟子而感到不满,可是凛对海江却完全是令一番截然相反的态度。或许这多少也出于同样身为女性的宽容。
在拜入远坂时臣门下之前只不过是个与魔术无缘的普通人,可是在修业的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却像是经过打磨的钻石,一下子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丝毫不逊色于Miss Blue的强大破坏力,父亲曾如此感叹过。
仅次于对父亲的憧憬,凛对于海江产生了敬佩之情。然而,一想到从母亲口中听说,海江是为了所爱慕的绮礼才拼命地修习魔术,她的心中就产生了隐隐的不快。
碧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远坂凛仔细观察着海江的表情,然而让她感到有些挫败的是,对方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当我是为了谁才牺牲悠闲的周末清晨啊?
感觉一片真心付诸东流,凛恨恨地跺了跺脚,心中却涌上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现在绮礼的问题倒是其次;总之先让眼前这个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师姐回过神来!
些微的气愤使得凛小小的身躯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她的音量拔高了好几节:“我可是真的在为海江姐姐考虑,像绮礼那样说话不解人意的……”
说到一半,凛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动了一下。
“姐姐……”娇娇软软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小樱朝凛摇了摇头,显然她不太认同自己姐姐的行为。
“让我说完啦,小樱。”显然妹妹的劝阻是无效的,撇了撇嘴,凛接着说道:“绮礼他……”
“我是怎么了吗?”低沉的男声犹如鬼魅般拂过后颈,惊得属于孩童的瘦小身躯一下子蹦起了惊人的高度。
“是你啊……”简直像是遇见了仇敌般切齿的语气,缓缓转过身体的凛,她的脸上飘起了两抹红霞。
刚才在惊慌之下竟然做出了如此失措的举动,远坂凛对于这样不够淑女的自己感到羞愧。然而,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副样子居然被讨厌的人看到,对于导致这一切的言峰绮礼,她心中原本便旺盛的怒火燃烧得更为剧烈了。
“哼,鬼鬼祟祟的。”双手环胸,细长的眉毛不悦地挑起,远坂凛准备反戈一击。
“哦?你是在说刚才在别人背后打小报告的那个小家伙吗?”言峰绮礼从容不迫地反击着,高大的身形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好似眼前所立着的人是不可战胜的。
“你……”原本想要化为突击子弹的犀利言辞被堵得死死的,凛就像是卡弹的机枪一般顿时哑口无言。
“好了,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回。否则让别人听见了,可是会怀疑你父亲的教育的。”绮礼伸手拍了拍凛的脑袋,不出意外地,他感受到小女孩的身躯因为超负荷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和父亲没有关系!”生气地拍开了在自己脑袋上肆虐的大手,凛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庭院,脚下的青草被践踏得七零八落。
正如言峰绮礼所期待的那样,凛负气的样子让他感到些微的愉悦。
然而,这份愉悦,果然还是不能与她带来的相比。
好想看看她苦恼的样子,生气的表情似乎也不错……
将胸口即将沸腾的情绪重新压下去,言峰绮礼冷着一张脸,以依旧冷峻的声调朝着海江说道:“我在地下工房等你。”
“嗯。”银质的餐刀切下一小块柠檬香草蛋糕,依旧在与美食奋战着的海江只是从塞满奶油的口中挤出了一丝含糊的应答。
点了点头,身着黑色法衣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拐角。
在充满了清冷空气的庭院里,此刻仅仅剩下了小樱和海江。
小樱似乎并没有立刻追随姐姐离去的打算,她伸长脖子再三确认绮礼确实已经走远了之后,便迈开步子走到了海江身前。
“那个……请不要在意姐姐之前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深深地鞠了一躬,小樱抬起头怯怯地望着海江,似乎生怕对方不接受自己的歉意。
“不必这样啦,小樱,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小樱的脸上浮现出了纯净的笑容。
“说起来,我也知道的,绮礼对海江姐姐来说就像是白马王子。小樱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白马王子吧。”小女孩羞红了脸满含憧憬地说道。
噗————白马王子……
嘴里塞得满满的蛋糕差点喷了出来。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就连腹部都开始微微地抽搐。
一旦想到木头脸的言峰绮礼头顶王冠骑着一匹白马闪亮登场的样子,海江就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
不行,要忍住……
“哦呵呵呵~~~~小樱一定也会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的。”
“嗯?海江姐姐笑得好奇怪。是哪里不舒服吗?”天真单纯的小萝莉歪着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这个嘛,我是为小樱高兴,所以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你听,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拼命咽下差点噎死自己的蛋糕,海江颤声说道。
真糟,肠子都好像要痉挛了……
“谢谢海江姐姐。我这边也是,一定会给海江姐姐加油的!”发表完鼓励宣言,小萝莉似乎神清气爽,一路欢笑着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捶桌大笑终于得以释放。
在餐桌旁宛若垂死小强般痛苦抖动的海江,她花了数分钟的时间才大口喘着气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
有的时候,单纯的小鬼应付起来才够呛。
深切地领会到了这一道理,海江拖着发麻的身体一瘸一拐颤颤巍巍,宛若大病初愈般迈着虚浮的步子向地下室走去。
终于摆脱了被送去间桐家的阴影,小樱似乎也开朗了不少。
就在半年多前,远坂时臣严词拒绝了间桐脏砚领走小樱的要求。背负魔道家族重担的凛已经够辛苦了,小樱的话,就让她在父母身边健康幸福地长大就行了。远坂时臣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这位自傲的魔术师永远不知道,会产生这样坚定的想法不仅仅源于自身对女儿的爱,更有着某个恶魔长期施加的暗示魔术的影响。
之所以维护远坂樱,也是因为海江要贯彻属于自己的恶魔法则。
小孩子单纯的灵魂虽然对海江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似成年人那样污浊扭曲美味可口,却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单从欣赏品的角度而言的话,确实是赏心悦目。因此,既然是自己中意的珍品,那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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