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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两生花·另一个莉莉 作者:墨婵(晋江榜推vip2012-11-20完结,he)-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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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多谢,德拉科。”兰婀笑着说道。看看两个小男孩,眼睛不停地转着。
    “哦,教母大人似乎心中颇为疑惑?”德拉科拿腔拿调地说道,面不改色地将手臂搭上了哈利的肩膀。
    “有吗?”兰婀故作疑惑地问道,不得不用上了浅层的大脑封闭术——她感到了魔法的力量,谢天谢地。
    “哦,据家父所说,您当年似乎就马尔福家与波特家的……‘联姻’,打过一次赌?”德拉科望着那天边的浮云,若有所思地说道,“似乎,是他赢了呢。”
    轰的一声,某人被一个名为“报应”的雷,炸得外焦里嫩。
    向餐厅走去的路上,哈利慢慢挑起了眉,冷冷地看他一眼,抖掉了他的手,嘴角勾起一个假笑:“哦,亲爱的德拉科,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父亲虽然并没有参加那个赌约,但他比所有人到得都早,不是么?”
    兰婀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碎裂的假笑。
    “是啊……不过,波特先生却输了,不是么——哈利?波特?”德拉科再次优雅地搭上去,对他抛了个媚眼,“不知这输赢,要怎么算呢?”
    哈利眯了眯眼,嘎巴嘎巴地捏着拳头:“不如让我们自己来比比好了,凭实力说话。”
    “哦,我不觉得有这种必要,既然孩子们都不姓波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们为什么要姓波特?”黑发小孩纳闷地说道。
    兰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挑挑眉,弯下腰亲切地问道:“那么,小……小七,你姓什么呢?”
    黑发小朋友严肃认真地挺直了小腰板——尽管还有些口齿不清:“斯内普,我叫西弗勒斯?阿不思?斯内普!”
    她震惊地愣在那里,看着这个小小的西弗勒斯,心里一阵发烫,然后她紧紧地将他抱了起来。温柔的拥抱让小孩红了红脸,腼腆地对她笑了。
    “你又将名字顺序搞混了,阿不思。”哈利看着兰婀的神情,也正经了起来,对她解释道:“西弗勒斯是他的中间名。”
    兰婀亲昵地跟小阿不思蹭了蹭鼻尖,回过头来,讪讪地笑道:“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德拉科。”
    两个难得顽皮的大男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德拉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前假惺惺的绅士姿态一扫而空,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抱在了怀里。
    “很,很抱歉,莉莉,但是哈哈……我父亲说他盼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是说,让你露出刚才那种表情……所以,他才让我瞒着薇若娜将阿不思和斯科皮带来。”
    “谁?”兰婀听到这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
    “我。”
    一个娴静的声音在餐厅门口响起,一时间,兰婀以为自己见到了纳西莎。
    “亲爱的,没想到你也来了。”哈利笑着牵过女子的手,对兰婀大方地介绍道:“妈妈,认识一下我的妻子,薇若娜(Veruna)。”
    “哦,你好,薇若娜,”兰婀大为惊喜地上前拥抱了自己那温柔优雅的儿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她看看跟她长得颇为相似的德拉科。
    “是的,我是德拉科的妹妹。”薇若娜甜甜地笑道。
    “也是我和哈利从小打架的主要原因。”德拉科瞥了一眼抢走自己妹妹的家伙。
    “还是马尔福家千百年来的第一个格兰芬多。”哈利得意地补充道。
    “格兰芬多!?”兰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而薇若娜只是诡诡地笑笑,看看某只误入狮群的毒蛇后代。
    “卢修斯对此一定很有看法。”兰婀抹着额头的虚汗说道。
    “说‘看法’似乎太过保守了,莉莉。”薇若娜毫不在意地笑笑,“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整你。——不过,我想这也可能是他出于对我们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长得像马尔福家人的怨念。……说真的,德拉科,我一直在窗前看着,我还以为你会吻我丈夫呢。”
    “算了吧,我还对生命充满了热情与希望呢。”德拉科忌惮地看了她一眼。
    “哦,别怀疑薇若娜的手段,妈妈。”看着兰婀的表情,哈利知道她想起了谁:“她可是马尔福家的第一个女学生会主席,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卢修斯对我们的怨念。”
    “是啊,如果不算上她跟金妮?韦斯莱是闺中密友的话,很有可能。”德拉科哼声说道,然后对兰婀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为她在餐桌边拉开了椅子:“当然,她现在是金妮?隆巴顿了。”
    兰婀眨眨眼睛,想到了什么,顿时对这个闻所未闻的儿媳大有好感。而薇若娜也看着她,两个女人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你的父亲,一定非常健康地活着吧。”她问薇若娜,语气表明着但愿如此。
    “当然。多谢您的问候。”德拉科优雅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推卸了整人的罪名。
    “卢修斯有这么出色的一对儿女,一定幸福得连睡觉都会笑醒。”兰婀幸灾乐祸地笑道。
    “而且对你心存感念。”薇若娜露出一个小小的坏笑:“父亲将我的一切作为,归结于我的中间名是‘莉莉’。”
    “莉莉?”
    “没错。”德拉科笑道:“确切的说,斯内普教授并不是我的教父,但他的确是薇若娜的教父。”
    “哇哦。”兰婀感叹一声,对哈利说道:“哈利,你都没跟我提起薇若娜。”
    “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么……我猜,等着我的‘惊喜’,还有很多,不是吗?”她若有所指地问道。
    “呃……嗯,是啊。”哈利露出更大的笑容:“嗯,我带来了些东西……它可以解释很多,妈妈,你可以看看……唔,吃完饭我就拿给你。”
    “或者,不用这么急。”德拉科提议道:“我已经安排了回去的行程,既然莉莉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你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再看。”
    然而,兰婀之后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齐齐一惊——请注意,是“所有”人。
    “哈利,我想……我没有说过要跟你们回去,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自作孽啊有木有,杯具了有木有。
    哈利瞥老爹:有。
    至于薇若娜·莉莉·马尔福……她的名字和卢爹、教授他们一样,来自罗马。
    “西弗勒斯”由来:古罗马的皇帝有一位叫Septimius Severus(谢菩提米乌斯·西弗勒斯——常译作“塞维鲁”),他创建了危机时机之前的最后一个王朝,“塞维鲁王朝”,这位罗马皇帝病逝于现在大不列颠的约克地区。而那个名为“Snape”的村落,正好位于北约克郡的“哈德良边墙”附近。
    建造哈德良边墙的也是罗马“五贤帝”之一的皇帝Hadrianus——本文中的哈德利斯(Hardries)正是哈德良这个名字的变体——相信我,这是巧合。
    “卢修斯”由来:五贤帝之一,译作路奇乌斯·维鲁斯(Lucius Verus),薇若娜的名字,是Verus的变体。
    而且Veruna还是印度的“吠陀”中的司法神“婆楼那”——相信我,这也是巧合。
    原谅咱留着这个“惊喜”到现在才说,因为小墨实在是觉得,作为咱家这两只祸害的娃,小哈已经是HP中凡人难以扑倒的所在了……
    比如,你可以猜猜,这姑娘对金妮做了什么……
    卢修斯:= =一个是我儿子的教母,一个是我女儿的教父,我马尔福真是“祖上积德”啊……【咬牙切齿】
    某两只无辜状:→_→是你自己愿意的吧。
    卢爹:orz……自作孽的是我才对吧……
    最后,小小包子们,恶意卖萌你伤不起啊伤不起~




☆、斯内普日记·上

“你,我……Excuse me?”哈利几乎失声喊出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兰婀苍白地笑了笑,两手叠在桌上,她看着那枚戒指,沉默了片刻。
    “对你们来说,莉莉?奈杰勒斯,好吧,莉莉?斯……斯内普,”看到哈利的表情她妥协地改了口,“对你们来说,她已经死了。”
    “可你们是同一个人!”哈利急切地反驳道。
    “也许,我和她是同一个人,但是,我只是我,楚兰婀。就算我……是一个巫师,也只是她的转世。我没有资格,得到原本属于她,甚至是她没有得到的一切,不是吗?”她平静地说着,指甲却深深地掐进了手腕的肉里,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人,她说着接下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呼出的气息冰冷得刺人。
    “更何况,也许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无意中,互相交换了记忆……”
    哈利冷静地看看她,慢慢地开口道:“说到底,没有了他,你无法面对过去的一切——哪怕是我。”
    “不!哈利,不是。”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心疼,“我只是,我不能……”
    话未说完,堵在喉咙的硬结重得像铅块,咽也咽不下,她低头,再不说话。
    大人们的沉默感染了两个小孩子,凝重的气氛中,小阿不思稳稳当当地从椅子上爬下来,绕过妈妈和爸爸身后,走到兰婀旁边,拽了拽她的衣摆。
    “奶奶阿姨。”他抬头小声叫道。引得哈利他们几个低笑起来。
    兰婀低头,眨眨眼睛:“你……叫我什么?”
    “爸爸说的,阿姨是奶奶。”一本正经的小样子让垂头丧气的兰婀也笑了起来。
    “哦,小七。”她情不自禁地抱起小家伙放在腿上,柔声道:“叫我做什么?”
    小斯内普睁着纯真的绿眸乖巧地看着她,嫩嫩的童音语出惊人:“奶奶阿姨不要走,好不好?西弗勒斯喜欢你,西弗勒斯不想让奶奶阿姨走。”说罢还慢慢凑过来,在错愕呆愣的兰婀腮上吧唧了一口。
    哈利轻咳一声,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德拉科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掌支着额角别过头去,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大惊失色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抿着薄薄的小嘴,讨好地对自己腼腆地笑着,大脑面临全线当机,只是回响着一句话“西弗勒斯喜欢你……”,那铅块变成了烙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闪动,几乎忍不住要落下……
    “失陪。”她屏住呼吸说完这句话,放下小孩,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餐厅。
    ……
    哈利用拳头挡着嘴巴,“吭哧”一声笑出来,却还痛苦地想要保持严肃,因为某人走来,坐在了兰婀刚刚的位置。而德拉科终于放下了手,只见他已经笑得面红耳赤——刚刚差点憋炸了肺!
    “这下你不会再抱怨自家孙子不叫你‘祖父’或者‘爷爷’了,不是么——西弗勒斯?”他咳嗽着说道。
    小阿不思利索地爬上斯内普的腿,攀上他在胸前抱得紧紧的胳膊,有点心虚地小声问道:“西弗勒斯,小七说得对吗?”
    朝着某人离去的方向冷冷地哼了一声,尽管余怒未平,西弗勒斯还是对自己的小号绿眼睛翻版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
    得到如此稀有的夸奖,小阿不思转身坐稳,对几个大人皱起了包子脸:“对嘛对嘛!小七又没有说错话,你们笑什么!奶奶阿姨这么年轻又漂亮,不止西弗勒斯喜欢,小七也喜欢!”说罢还哼了一声,抱起小胳膊表示自己的立场坚定。
    其他人笑得更厉害了,而西弗勒斯却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脸色更加阴沉。
    *
    哈利敲响了兰婀的房门,又体贴地等了一会,再次敲响。
    果不其然,开门的兰婀双眼通红,回避着他的目光。
    哈利也没有多说,他站在门口,将一个木盒递到她的手上——略显陈旧的樱桃木盒,雕刻着如此熟悉的黑色曼陀罗。
    “魔力恢复得怎样?”他神色平静地问道。
    兰婀勉强地勾勾嘴角:“我还不知道……没注意。”
    哈利暗暗地叹了口气。“有事就到甲板上找我——两个小鬼要去玩。”
    走向外面的时候,哈利扭歪着眉毛,想起刚刚双面镜里卢修斯那副“看我料事如神”的表情。
    “一个忠告,哈利。如果这两个家伙开始别扭了,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们别扭下去。”
    “这对他们有好处吗?”
    “不,这对别人有好处。”卢修斯略带兴味地抬抬眼角:“确切地说,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所有人。”
    ……
    兰婀抚摸着那个木盒,感觉到她手上的些微魔力,盒子慢慢变成了正常的大小。这倒让她愣了愣——它认得自己?
    盒子打开来,她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那静静躺在盒底的潘多拉之泪,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
    她睁开眼睛,却以为还没有睁开。四周漆黑一片,分不清是在哪里。四周是死寂无声。过了许久,壁炉中的余烬闪出一星微红,闷闷地燃烧起一点火焰,在发白的木屑上有气无力地挣扎。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苍白如鬼魅的手指,衬着红如鲜血的葡萄酒,隐入齐肩黑发的阴影中,几乎没有什么动作,那个杯子就已经空了。
    她屏住呼吸,一声也不敢出。渐渐熟悉了黑暗的眼睛仔细辨认着黑暗中的轮廓,但不管她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个外形几乎消散在黑暗中的影子。这个时候,他却忽然说话,不管是那声音还是话语本身,都让她捂紧了嘴巴,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我想,你就是莉莉吧。”轻而沙哑的声音,好像壁炉里的白色木炭,徒具外形,却一阵风都能让它化为飞灰。“原来的那个,”他的声音略有实质地补充道:“那个命中注定,到死都没能嫁给我的莉莉。”
    天知道他有多久不曾说话。乍一开口,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
    再次停顿片刻。“我是个白痴。”
    “这么多迹象,这么多预兆,为什么,我都没有发现?”那声音是带着大脑封闭术的空洞,毫无温度,仿佛只是在读一本跟自己无关的书,“为了嫁给我,你都做了什么?为了不让我这自私鬼将你当做累赘,你让自己厉害得不像个女人。为了不让我对Lily?伊万斯念念不忘,你算计了自己的姐妹、朋友,让我知道自己有多么配不上她。你有多好,有多坏,你的弱点,和你的爱,都只给我一个人看。用我最想要的方式打动我,吸引我,让我无法自拔,找不到任何不爱你的借口。你宠着我就像宠坏一个孩子,我对你怎样都可以,我掌握着你的一切,就算变成了蛇,你也可以把心让我捏在手里。全世界只有我可以骗过你,欺负你。更过分的是,你连自己下辈子的爱都拿来爱我……奢侈,莉莉,这太奢侈了。”
    他慢吞吞的、没有起伏地说着,短促无声地笑了。
    她在泪水中愈发看不清他的影子,傻瓜,她想道,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做的事,也是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记忆中的冷嘲热讽,或是若有所指,而是一种可称温和的平静,却让她感到心里越来越沉,说不上来,他的话语中,这种从未体现过的感觉是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的惩罚了?你让我老老实实交出了全部的爱,然后就这样带着他们消失了。哦,你就像天底下最狡猾的赌徒,让我这个穷光蛋用仅有的一点钱财跟你赌,你让我越赢越多,让我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上瘾,而当我放开手脚押上全部,你却在最后一刻作弊耍诈,让我一败涂地。——当乞丐做了一个成为富翁的梦,醒来的时候,他会觉得比昨天更穷。嗯,是啊,你当然不会这么残忍——而是比这更甚。你让我负债累累,在债务还清之前,连丢掉这一切去死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哦,不,我没想说这些的。但是你瞧,一旦跟你说话,哪怕是在黑暗中的假想,都会让我变得唠叨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突然知道自己之前感觉到的是什么。——疲惫。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他们可以连续一个星期不睡觉,练习魔法钻研魔药,累得走路都站不稳,却依然是警觉的、知觉敏锐的,哪怕是一头倒在那里睡觉,也是安稳的、惬意的。总之,从未有过这种松懈的、不自制的厌倦和颓废,心灰意懒。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所以及时收回了这种疲惫,这让她更加心疼。
    他站起身来,挥了挥魔杖。地窖里亮起暗暗的灯光。他的眼睛正正地对着她的,直接看到她的心里去。
    “西弗勒斯啊!”她哭泣着大喊出声,想要扑上前去,却在触到他的前一秒生生顿住。
    他穿着她送给他的绿色袍子。神色平静得就像见到她本人一样,就像她一直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就像她充满爱意的绿眸一直凝注在他身上一样。
    他瘦了,狠狠地瘦了。身板依然笔直,那本来完全合身的袍子却在松垮地微微垂着。那让她如此依赖的宽厚肩膀,像孤鹰一样尖尖地削了下去。肆意生长的黑发蓬乱地遮住脸庞,越发显得那青色的下巴像是斧刃,腮帮上瘪下去的阴影像两个洞一样,眼窝更深,显得鼻子更尖。……他的每一个线条都像是可以将你的眼睛割伤。可她却只想走上前去抱住他,抱住这形销骨立的人,让他割伤自己,感受那种疼痛,也比看到这样的他好过许多。
    “你离开已经有一年多了……别指望我会在墙上每天划下一道,然后在你回来的时候向你展示一件卑微得可笑的行为艺术作品,或是在确定你不会回来的时候让这些耻辱陪伴我度过可悲的晚年,我不会强迫自己像记住功绩一样记住你不在的每一天,尽管我还是要以秒为单位,挨过所有这些时间。”
    他带着麻木的恨,疲惫的爱,说着这些让她痛不欲生的话,眼中却闪着某些可称错乱的、神经质的光,甚至还有些笑意。
    “如果你觉得我疯了,那么别担心,我早就是了。”他僵硬地扯扯嘴角,一个枯涩的笑,“不然的话,我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记录时间——这比划在墙上的刀痕有趣得多,不是么?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用得意洋洋的口气对我讲述我没有参与的一切。……现在,轮到我在讲,我会尽量得意一些的,莉莉。”
    “……洛儿回来了,那只猫。”西弗勒斯轻声说道,就好像这是个什么启发:“那只像你一样,见了我就色迷迷的猫……好吧,我就是从这个表现将它认出来的。费尔奇哭得像桃金娘一样。这让我真的开始相信,你会回来。确信无疑。而且在你回来的时候,尽管‘面目全非’,但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可以认出你。确信无疑。”他重复着那个词,眼中的光亮更盛,坚定的,痴狂的。
    “所以,我会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提前对你讲述这一切,鉴于我们可能连死都不会再见到的事实。如果我不小心、而又很幸运的死掉了,总有一天,哈利,你那现在为止除了谋杀还什么才能都没有显现的儿子会将这些带给你。让你知道自己的罪恶,知道自己对我都做了什么,让你知道我现在是怎样恨你,让你那强悍而自私的灵魂在余生中被我所折磨,让你无法再爱任何男人,哪怕接受他们的爱都会让你羞愧欲死,让你只能想我,只能一遍一遍地看着现在的我,痛哭流涕,看得见,摸不着!”他带着报复的满足感深吸一口气,笑得那么残忍,咬牙切齿地说:“说实话,现在,我为‘总有那么一天’的想象而活着。”
    “你这混蛋!”她在决堤般的泪水中大骂道,无数次伸出手去又缩回来,“我不准,不准你死!”
    “你现在,一定很想扑上来咬我。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全部意义。”他真的得意洋洋起来。因为他完全说对了并且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为了更多的在未来折磨你,我跟邓布利多要求了哈利十一岁之前的监护权,条件是在那之后删掉他的记忆。也就是说,我会在他的童年扮演一个完全称职的父亲,去做那些‘我们两个’该做而你‘永远’没机会再做的事,然后,再让他忘掉这些,成为他生命中最可憎的那个人,让他恨我,就像你最怕的那样,就像你嘱咐我不要让它发生的那样,就像我恨托比亚?斯内普那样,恨不得我死掉。”他和颜悦色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梅林诅咒你那恶毒的嘴巴!让它替你下地狱去吧!”她气得直跺脚,指着他的鼻子:“给我变成哑巴等着我回来!”
    他突然转身迈步,向卧室方向走去。抽噎得厉害的她也才注意到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响。要多仔细,才能注意到这是哈利醒来时的动静?
    大床边的摇篮里,娇嫩的小婴儿正用拳头揉着眼睛,像是要醒来。西弗勒斯伸手将他抱起——他那消瘦坚硬的怀抱像她知道的那样,并不冰冷硌人,哈利甚至都没被惊醒。她着迷地看着他轻柔而熟练地拍哄摇晃着哈利,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现在,我最佩服的人有三个,”他看着哈利,轻声说道:“第三个是邓布利多,因为他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第二个是你,因为你毁了我;而第一个,我绝不愿承认,又佩服得毫无怨言的,是詹姆斯?波特……不,他为我的儿子献出生命,用波特家族的传承保护一个斯内普,只是其中不大的一部分。最让我佩服的是他居然如此有才华,给我起了一个极贴切、极上口而且极有前瞻性、预言性的绰号。——想想看,在十一岁的时候。他可真了不起!”西弗勒斯故作惊讶地轻叹道,“你哪次流泪,不是都要在我身上抹鼻涕眼泪?而你的儿子比你更厉害,鼻涕、眼泪、口水、婴儿食品、呕吐物、排泄物……一句话,所有黏糊糊、亮晶晶、臭烘烘的东西,让我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鼻涕精。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穿这件恐怖的玩意才跟你说话——我的柜子里今天没有一件可穿的袍子了。”
    哈利还是被他的说话声弄醒了,睁开眼来,一点也不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Daddy!”他嫩嫩地喊道,然后皱皱鼻子,对他笑了。
    “很好。”某人将哈利托起来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看着”她的眼睛悄声说道:“你可以嫉妒了。”——那是典型的“不爽你咬我啊”的眼神,还附赠一个“气死气死你”牌挑眉毛。
    “哦,西弗……”她捂着嘴巴,心里五味陈杂。
    “爸爸,说话,跟谁?”哈利直起身来问道。
    他朝这个方向瞥一眼,阴险而平静地说道:“没谁。”
    哈利扭过头来,夸张地歪着身子:“没谁……就是妈妈?”
    “你怎么知道。”他皱着眉头将哈利扶正。
    “唔,嗯……就是知道!”哈利灿烂地笑道。
    “……好吧,聪明的家伙。——哦不,你这混球。”他突然发出一个恼怒的声音,架着哈利的胳膊将他拎远一点,还是晚了。
    “我猜,她一定给你留下了什么秘密任务——继续折磨我的人生么?”他拎着哈利,审视着袍子左前襟上的那一大片湿渍,脸上是无力的愠怒,“这下,她该得意的大笑并且为你而骄傲了。”
    “我才没有……”她小声反驳着,看着那深一块浅一块的袍子,不小心破涕为笑。他仿佛听到了一样,险险地眯起了眼睛,突然将哈利转了个身,对着“她”的方向,在哈利耳边说道:“叫妈妈。”
    “你!”她大惊失色地后退着,突然意识到他想干什么。
    果然,哈利那大大的绿眼睛机敏地将这个方向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小脸皱了起来:“爸爸骗银!妈妈不在介里!”
    “不准哭。”他低头,对哈利绷起了脸,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然我今天都不会再抱你。”
    “你说得对,哈利,她‘的确’不在这里,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在这里,看到你。尽管,”他抬头,恶意地看着她,“尽管你,不会听到她的回答。”
    哈利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问道:“那妈妈看到,哈利叫她?”得到他肯定的目光,哈利转转眼睛,扬起小脸蛋,兴奋地对他说道:“那要爸爸,亲亲!”
    他愣了愣,为这如此实际的小斯莱特林惊讶了一下,然后扬了扬眉毛:“啊,你是说,要让你真正在这里的父亲,亲你,你才会屈尊开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叫你那不在场的母亲?…………我很乐意。”
    他低头,毫不吝啬地在哈利的脸蛋上蹭了蹭,下巴上的青茬扎得哈利咯咯直笑。
    “妈妈!哈哈……啊呵呵……妈妈,爸爸,坏!哈哈……”哈利在他怀里笑着,抓着那蓬乱却干净的头发往他的肩窝里藏。
    “哦?连这个都知道?”
    “呀!爸爸耍赖!哈哈哈……”哈利躲闪着他落在脖子上的痒乎乎的吻,蹬着他的袍子向他肩上爬去又被捉回来。小孩子圣诞铃声般悦耳的笑声,跳跃着浸染了地窖的温暖。画面越来越清晰,声音却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孩子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原本想说什么、想让她知道什么,也许此刻他已经忘了,也许,他已不必再说。
    就像一幅被从中间撕开的魔法照片,隔了这许多年,直到今天,才终于拼凑整齐。照片的这一端,父子之间在随性地玩耍嬉戏,年轻的父亲在儿子的欢声笑闹中露出一点点笑意;而照片的另一端,孩子的母亲站在他们身边,充满爱意地看着这一对父子,她笑得那么开心,神情中满是宠溺,泪珠却不断不断地从脸上滑落,落在这个虚幻的空间里,消失在半空中,每一滴泪水,都让这个画面更加清晰,刻骨铭心。
    ……
    画面变幻着,墨色的线条渐渐旋转成独有的韵味,直至化作那让她心心念念的背影。她毫不犹豫地跟在他的身后。
    “哈利?”低沉的呼唤在前方响起:“我说过我在地下室的时候不要进去书房……还有,不准,在房子里,骑扫帚!”他朝空中丢了个魔咒。她上前,在他背后看到四五岁的哈利骑着儿童扫帚躲开了那个魔咒,在曾经属于她的书桌上方愉快地盘旋着。
    “可是爸爸,你都不让我出门,我只能在家里飞啊。”哈利倒挂在空中,做了个鬼脸,“你给我买扫帚不是为了让我用他们的么?”
    “那就用它练习扫地,这会很有帮助的。”他的魔咒终于叫停了那个灵活地辗转腾挪的小扫帚。但他没有去把哈利拎下来,而是冷着脸走到空着的书桌前,摸了摸一个抽屉——果然,上面的锁已经被解开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在了……
    “别让我重复说过的话……”他对着趁机飞走的哈利嘶声威胁道。
    “生日快乐,爸爸!你最喜欢的!”哈利飞在空中挥挥莉莉的魔杖,令人大为惊讶地在桌上变出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
    斯内普瞪大眼睛看着那块蛋糕,忍无可忍地吼道:“这是‘你’而不是‘我’最喜欢的!——如果你要问我的话,下来让我揍你,我保证我会很快乐!魔杖飞来!”
    大概是考虑到那根看起来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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