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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两生花·另一个莉莉 作者:墨婵(晋江榜推vip2012-11-20完结,he)-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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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着西弗勒斯离开的方向,沉吟片刻:“那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剩下的东西是什么?”
    “哦,这个的说法有很多,大家都知道,那是‘希望’。”赫敏转动着眼睛思考着:“不过,有的传说指明,是本身邪恶的潘多拉在见到自己为人间造成了这么多灾难之后,因为悲悯和哀伤,流下了一滴泪水,落在盒子里,就变成了‘希望’。”
    原来,是这样么?哈利觉得,自己有些猜得到,他认为西弗勒斯没有告诉自己的记忆是什么了。
    水晶(Crystal),哭泣的金属,石头的眼泪。可以保存信息,增强魔法。最重要的是,用作制作冥想盆记忆球之类的材质,它可以自巫师的泪水中吸收魔法,提供自身的能量。记起小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那些笔记,哈利的眼中闪现出那些比他见过的所有水晶都要剔透明亮的水晶珠……
    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不再有所怀疑的哈利,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人的记忆,等待着他的开启。不过在这之前……哈利看看手中的山楂木魔杖,镜片后面闪过一丝诡笑,向礼堂的一角走去。
    “咳咳,小龙。”卢修斯微微挑眉,从嘴角对德拉科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点了……”
    但是他的眼中带着赞许的神情,这感觉,就像是当初看着那两个人笑着自壁炉里走出来一样——迎向你,你们,我便不怕失败。
    *
    浴室的洗脸台上方,镜面上凝满了水雾,模糊一片。柠檬草精油的香皂,还是她留下的特殊配方,尤其是那石榴籽提炼物为主的牙膏与漱口水,效果好得惊人——至少让他们在半夜或是早上醒来,都随时可以接吻。
    苍白修长的手指抹去那层水雾,镜子里露出一张刀削斧刻般的脸,齐肩的黑发湿漉漉的,框在了面颊之外。深黑色的眼睛隔着水雾审视片刻,露出一个表示嘲讽的笑。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你的审美观诡异得很。
    你只知道崇拜这样的我,却不曾想过,我的做法,正是跟你学来的。
    西弗勒斯用魔杖点点旁边那金色的剪刀,让它自动挥舞起来。同时想到,她留下的记忆物品这么多,却没有一双魔法手,可以记住她手指的柔软触感——不然的话,他这些年洗头发的次数会更多些也未可知。
    在众人眼中,包括邓布利多都很少想象,斯内普这个人,每天私下里都在干什么?
    就像你无法想象他穿着松垮的家居服出门购物或是洗衣做饭。你记住的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办事牢靠、效率高,行踪不定,令人不快,并且拒绝所有私人领域的窥探。
    这就是他如此行事的目的之一了。
    在黑色的伪装之下,就算他用魔药材料研制出了核武器,也没人会知道吧。
    地下办公室里,西弗勒斯清空着大脑,然后用魔杖挑起面前那瓶子里的记忆,直接将它们放了回去。
    *
    “奈杰勒斯的传说?到了这个时候,你来问我这个做什么?”
    1980年8月4日。布莱克老宅,莉莉曾经的房间里。
    画像里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从眼角瞪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必须知道。”不眠不休好几天的西弗勒斯脸色惨白,声音嘶哑着。
    “而我必须告诉你吗?”菲尼亚斯拖长了尖细的嗓音,怨愤难平。
    西弗勒斯表情不变,举起魔杖朝着他一挥,“呲啦——”。
    “好了好了!我说!”菲尼亚斯捂着下巴躲闪着那一道口子叫道。
    “奈杰勒斯是梅林的死敌——莫佳娜的后人之一,她们的本性中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邪恶与残忍。因为她们太过妖艳诱人,又……咳,视男人为奴隶、玩物。奈杰勒斯本来可以是十二圆桌骑士之一,却因为那些罪恶惹怒了梅林,或是别的什么高强巫师,给奈杰勒斯下了一个诅咒。她们被诅咒得不到真爱,或是被男人始乱终弃,不被迎娶,便会死去。”菲尼亚斯说着,狠狠剜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我们就被从正统的历史中抹去了,只留下了被丑化的影子。就连麻瓜童话的撰写者都对此有所耳闻——每次出现在美好场面,诅咒公主或是王子的第十三个女巫,有一半以上都是暗指奈杰勒斯的。”
    “你知道,再美的女人,也抵不过时间的磨搓。而在所有传说里,之所以奈杰勒斯都被说成诱人犯罪的、魅惑妖娆的美貌女子,从未变过。是因为,那些最典型的、最名副其实的奈杰勒斯的女人——从来都不曾老去。……也没机会老去。”
    “两生花?这跟黑色曼陀罗这种植物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中,没人见过……”
    ……
    *
    1981年8月7日。
    【前二十后二十,加起来是三十。
    先差十再差十,合在一处无差池。
    挨过三九寒,再过三春暖。
    三天三年,三年三天。】
    “张先生,……很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西弗勒斯望着手中早已被翻出毛边的一张纸,看看旁边的庐?张,又看向面前的双面镜。又给自己施了个强力翻译咒,让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
    双面镜里正是张庐的祖父,远在中国的张虚十。因为距离太过遥远,镜中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对面的老人长着一张铁核桃般的脸,须发雪白而稀疏,所有岁月留下的表情都被藏在那堆垒着的皱纹里。少了一只眼睛,却不像后来的穆迪那样企图遮掩,不大的左眼冒着敏锐的光芒,像是野兽辨明善恶的本能一般,连带着右边那个空空的眼洞一起注视着你,令人头皮发紧。好像他就是“洞察”一词的来源一般。
    “我觉得,够清楚的了。”对面传来的声音,像一只坏脾气的老山鸡。
    张庐来回扫视着镜子里的祖父和面前这看起来走投无路的青年,忧虑重重。自己的爷爷有多能胡言乱语,他比谁都清楚,让斯内普听他的真的好吗?
    张老者倒是更愿意一直盯着斯内普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晃手里积满了灰尘的蒲扇。
    “年轻人,好重的骨头,”老人最终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好轻的心。”
    “呃……请问?”西弗勒斯根本没听清。
    张虚十就像刚刚什么也没说一般,面无表情地摇摇扇子:“好命相啊,真是有意思……”声音里带着调侃般的笑:“天中无瑕意气满,虎目狼睛计谋深。山根入额修为远,鹰喙为鼻奸恶人。锋腮不露心艰忍,漆丝有泽思如针。口不见唇威严相,凝眉蹙齿用情贞……哈哈哈!有意思,是个狠角色。老头子一生看人,没见过你这般怪的面相!大善大恶,大忠大奸,大悲大喜,绝情痴情,都让你一人占尽了!”
    西弗勒斯越发一头雾水,不由得抬头看看庐?张……他不想告诉对方,这位老人是他自特里劳妮之后见过的更不着边际的人了。
    张庐尴尬地耸耸肩,低声一笑,说道:“你不懂最好,没什么好话的。”
    “说什么呢!”老人扇子一拍镜面,对张庐说道:“今天的话不能说出去,有人知道的话,必得防着这小伙子,那就不好玩了!”老人嘿嘿一笑,怡然地对西弗勒斯说道:“放宽心,年轻人。你本来生得一副不折不扣的恶人相,但是你自己生生的把它给改了!我说什么,你都别当回事,该做什么,接着去做就是了。我只说一句话在前头,你是寿高名重、福禄随身、绝处逢生、子孙连绵之人,开山辟源也好,田园归老也罢,早晚是万事顺遂,称心如意……”
    “很抱歉,张老先生!”西弗勒斯彻底没了耐性,脸色黑了又黑:“我没有在问我自己的命运,而是想知道您之前为我妻子占卜的……”
    “笨蛋呢你!”老头在另一边也暴躁了,“你的命就是她的命,还用问什么!活者独活是为死,死者赴死转生还。我在见到那卦象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命是她改的,她的命,也早就让你改了!再问什么?难道要我老东西说尽了天机,把这只眼睛也给你不成?”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又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她。”西弗勒斯不动不摇地说道。
    “找?是你的,永远不用找。到时候,她自然会回来。不到时候,你找遍天也找不回她。”老头冷淡地哼了一声,扇子指指张庐:“要是我这孙儿烧断了眼角晦纹,能活到那时的话,能比你早见她三年你信不信?”
    “您还盼着自己的孙子毁容呢……”张庐哭笑不得地说道。正待再劝劝老者多说些有用的话,只听镜子对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喊“张爷爷快开门”什么的。
    老头用那只独眼和眼洞再次瞪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去开门。
    这边的两个人再度无言相对。庐?张低头思索半晌,犹犹豫豫地说道:“你真的,愿意信他?——你也看到了。”
    西弗勒斯苦笑,目光对着双面镜却又远远地弥散开去:“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是既然,之前的那个已经应验……命运,她从来都不信,到头来,等到相信的时候,却什么都来不及了。”
    有时候,信命和任命,也是走向成熟的一种表现。
    “可是现在,我祖父说的你听到了,我想……你是不会情愿等着的,毕竟,从那首解卦文看来,似乎要等不短的时候。他老人家又不肯说个准时候……”张庐眼神一动,“既然看来‘预兆’无处不在……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让你觉得不一样的言语或者举动之类……?”
    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莉莉的那本日记。
    “有。是一首诗之类的,又不像是……”
    “那你可以拿给我爷爷看,也许是真的能看出什么来呢?”
    这时镜子对面有了动静,却不是张老者,而是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灰扑扑的裙子,头上的两个鬏散乱不堪,脏兮兮的手里抓着一个咬了一大口的面包(馒头),走到镜子对面的橱柜前,端起茶壶嘴对嘴地一阵猛灌。
    却在这时回过头来,黑一道灰一道的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无意中一瞄,看见一面圆圆的镜子里两个大男人看着她——“噗”地一声喷出去,呛得喘不上气来。
    “去去去,厨房里有汤,别在这瞎转悠!”老头语气不善地挥舞着扇子把那女孩轰走,重又坐下来,“瞧你们挑的这日子,昨天是七夕,今天是立秋,七天之后是鬼节,哼,倒正好,说巧不巧……还有什么说的?”
    张庐赶忙示意西弗勒斯将莉莉无意中胡诌的“诗”想了出来,直接放在了双面镜上。
    老人只看了一眼,便跳起来哈哈大笑。
    “你这痴汉!”老头大笑道:“人家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你还打的什么闷葫芦!只管等着便罢!”
    “不明白?你这两花本是一朵,你还没死,倒问她活不活?”看着对面两人愈发不解的样子,张老者的笑声中多了嘲讽与不屑,他拿起镜子对西弗勒斯大声道:“就如你们说的这个‘双面镜’,两镜本是一镜,还用问它圆不圆,双不双?”
    说罢,再次哈哈一声大笑,将镜子就地一掷,啪地摔碎。
    *
    退出记忆,西弗勒斯再次叹了口气。
    我真的……只能在这里等着?
    他看着自己的面前,桌上放着的,正是他根据邓布利多的笔记,复制出来的“熄灯器”。它没有邓布利多那一个那么故弄玄虚,只是可以听到“思念”的声音。几年前他的确听到这里面传出过声音,但那不是叫他的名字,也什么都听不到。
    结果是,一无所获。
    还有……他再次打开了那本日记。看着上面的那首诗……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敲了几遍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只听外面的人急匆匆地说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您在吗?哈利的魔杖……他要您去看看,那个魔杖,呃……!”赫敏说到一半,看见开门的斯内普,不由得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只见他尽管还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袍子,却跟之前的斯内普完全不一样了。收拾得干净利落,神情轻松平静,没有那时时刻刻的尖锐凝重,一双有神的黑眸彬彬有礼地看着她,略带狐疑,让赫敏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更何况他已经将头发剪短,露出自己并不沧桑的清瘦面容,她突然明白斯内普教授之前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样……
    因为现在的他,面部轮廓,眉梢眼角,和耳朵的形状,加上不带恶意的表情,看起来……跟哈利……像极了……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恢复了不悦的语气,也让赫敏找到了自己的舌头。
    “哦,斯内普教授,您得去看看……我说不清楚,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她尴尬地说着。
    该死的,难道伪装解除得太快,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西弗勒斯阴沉着脸走出门去,一边这样想着。
    而桌上的日记摊开着,我们可以看到,上面那毫无文采可言,却充满了某个笨女人悲剧预言性质(乌鸦嘴)的歪诗:
    年年岁岁无相见,
    世世生生魂不离。
    为君甘做双枝草,
    两生不忘两生花。
    所以有的时候,伤春悲秋什么的要小心,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中无瑕意气满,虎目狼睛计谋深。
    山根入额修为远,鹰喙为鼻奸恶人。
    锋腮不露心艰忍,漆丝有泽思如针。
    口不见唇威严相,凝眉蹙齿用情贞。
    教授的面相神马的,难死我了有木有。但是写着写着就花痴了有木有……
    天朝很危险,预言需谨慎啊有木有……
    最后……教授目前很危险啊有木有!
    于是让我们站在高处大声喊——莉莉你丫个死女人快给我回来!不然你家男人就斯赫了有木有!
    某莉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大步走来——先把某墨pia飞~~
    莉莉:下一章,我是主角!
    ↑↑↑↑↑↑于是以上是下一章的真相,擦我的一脸血。激将法是管用的有木有!!!




☆、亡灵之途

穿越是什么?
    是一个灵魂抛弃了自己的**,穿透了脚下的麦比乌斯带,直接到达另一个空间、另一个时间,占据了另一具**,借尸还魂?还是一个人在弥留之际,因为求生的本能爆发了身体甚至意识深处的潜能,在“复活”的时候,无意中拥有了别人,甚至是“来世”的自己的全部记忆,以为自己是穿越人士,从此成了另外一个人?
    当这个问题像一个永恒的谜团,如同拉文克劳的守门铜鹰提出的“凤凰与火,先有哪个”一样,没有休止的折磨着她,她只能在睡梦中,将自己挣扎着蜷缩,也不愿醒来,面对更多的问题。
    她到底是谁?
    当这样的她面临死亡,成为灵魂,又会以谁的形象出现呢?
    每当这时,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苍老有力,带着岁月凝练而成的智慧,和通晓天地般的淡然——
    重要的不是“谁”,而是“怎样”。
    哦,她当然知道是“怎样”——也许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比她更清楚“死”是怎样的过程。以至于当听到“死了就一了百了”这类说法的时候,总会无奈地苦笑。
    那一点也不轻松。
    有那么一个瞬间,所有的疼痛以最清晰的方式向她提醒了自己的存在。而讽刺的是,这次她想要大叫,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连心脏最后几下绝望的跳动都是那么痛不堪言。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自身的寒冷,与此同时的,感到自己周围的每一丝空气、每一处触碰都是火烫的。
    看着我……
    他仿佛听到了她无声的嘶喊。
    “我在……我在这里。”他这样说着。
    从未如此清晰的视线中,不是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熄灭,而是他那乌沉沉的黑眼睛,成了她的整个世界。深邃,静谧——死寂。
    这只是死亡的开始。在视觉之后,每一种感触,都像故意炫耀一般,向她展示自己能有多么强大而敏锐,然后消失。
    他呼吸的声音,生生顿住,只剩隔在胸膛中游丝般的些微声响,伴着他重重跳动着的心脏,折磨得她神魂不安。床边的地板上传来金石落地“铮”的一声清响,那个戒指向左边滚去,一路上发出脆生生的“骨碌碌”的声音,滚过每一个地板缝,都会微微跳动一下,然后是碰在墙边,震耳欲聋的“叮!”的一声,宣告了她听觉的死亡。
    凤凰扇起了空气,她闻到它的羽毛,那暖洋洋的香气。身下一空,坚硬的手臂代替了柔软的床垫。那灼热的胸膛上,长袍布料的每一个孔隙中散发着的草药的清香,灌满了她不再呼吸的鼻孔,带着浓郁的苦涩,和由来已久的清冷。浴室里的空气潮湿而干净,她闻得到那橱柜中几十种香薰油的每一种香气。她的嗅觉在薰衣草和柠檬艾草的香气中慢慢沉睡。
    怀念着那清新舒缓的味道,齿缝中的每一丝鲜血,都让她毫无厌恶地品尝到了生命的甘甜、泪一般的清咸与苦涩,不久之前,这些血都还是活着的。残留的嗅觉与味觉一起,让她分辨出自己之前喝下的每一种魔药的味道,甚至每一种材料。当这种感觉消失,她庆幸自己可以不必再条分缕析地分辨它们。而此时,她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展露在浴室的水汽中。
    每一根汗毛都氤氲着舒适的水汽。那高高挽着袖子、肌肉结实的臂膀,慢慢地将她放在凉爽的浴缸里,如同着火一般的温水,也平静地漫上了她的肌肤。忍受已久的温度,在她的身体被热水变暖之后,得到了缓解。不知道自己的触觉会在什么时候消失,所以她贪婪地感受着,比之前接受他的爱抚的每一次,都更加真切仔细。连疼痛都放在了一边。
    热水打着旋自头上流过,洗濯着之前满身的尘土与黏腻。——哦,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手可以如此绅士地对待我的头发。
    事实上,不仅是头发,还有她伤重残破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轻缓细致地反复擦洗着。她感受着他指掌间干净清晰的纹路,带着握过魔杖的薄茧,那动作,就算她还活着,也不会被碰疼。她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即被他像对待魔药材料那般悉心整理。
    他的呼吸近近地喷在她的皮肤上,风一样吹拂着。她甚至可以想象,他此时的目光,是怎样的凝滞,又是怎样的温柔。那手是怎样搬动着她死气沉沉的身体,又是怎样在碰到伤处的时候轻轻颤抖、格外小心。水被放空,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水的余温给他们两个造成了错觉。她突然“听”到他在说话。
    【记忆所及,你从来都没这么听话过。】
    没有声音,只剩触觉与意识的世界里,她听到了他的心。他的心声,平静沉稳,甚至带着些笑意,像是大人对孩子,无奈的调侃。
    如果你早这么对我的话。她很想撇撇嘴,对他做个鬼脸。
    【不,那样的话,你会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让我永不翻身的。】他自顾自地反驳道。
    也许,我会同样把你也宠坏。
    【而你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除了你,没人愿意忍受我的坏脾气。】
    他们就这样隔着身体,隔着呼吸,隔着生死,无声地交流着,沉浸在彼此的意识中。爱,从未如此祥和、平淡又深刻过。
    棉布那舒展妥帖的质感落在身上,他为她换上新的袍子。她乖巧地倚在他的臂弯里。他的指背一遍遍地摩挲着、描画着她的脸颊。像每一次一样,喷在她面上的呼吸,带着叹息。他的拇指抚摸着她的唇。
    魔法的力量漫过,被她自己咬破、深深撕裂了的下唇,却已无法愈合。
    【疼不疼?】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又叹息了一声。
    【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得到过真实答案,问了等于没问。】
    苦笑的气息掠过。他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温存的、润泽的、柔软的,慢慢地厮磨,从一边唇角,到另一边唇角。比他们的初吻更青涩,更小心翼翼。他们都闭着眼睛,静静体味着。
    直到那唇上的余温褪尽。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痛苦而紊乱,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要将她镶嵌在自己的骨血之中。他最后的泪水落在她的腮边,烫得她的灵魂战栗起来。这便是她此生最后的触觉。
    你会等我吗?
    【我……等!】
    接下来,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没有感觉。她不知道将自己送到那片深林的是卢修斯和雷古勒斯,只感到身边有着浓重的绝望、愤怒和哀伤。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将魔杖放在她的掌中,怎样看着福克斯将她带进熊熊火焰的。更不知道雷古勒斯曾怎样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卢修斯在火灭之后,又是怎样沉默地走在墓地一样焦黑沉默的林地中,寻找她最后的痕迹,却只找到那根经火不坏的魔杖和一只雏凤的。
    魔焰,无烬。
    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凤凰的啼鸣,高昂的,振奋的,飘渺的。
    就像在多重的梦中醒来。她昏昏沉沉地再次拥有了神识。见惯了霍格沃茨中的幽灵,她这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不轻盈。
    每一个空气的粒子,都像比水或是泥沼更沉重,吸附着她,让她的行动变得迟滞艰难。地上的每一粒尘土都像一道沟坎,让她头重脚轻,磕磕绊绊。天空像是巨大而沉重的斗篷,劈头盖脸地压制着她,每一滴雨水都形成了阻力,将她向下拖拽。那个梦境,变成了真的。
    她只希望,自己可以找回,她的家。
    什么都感觉得到,又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她看不见自己,好像只剩了一双眼睛,或是飘浮在半空的什么,她不在乎,只剩了那一股执念。回家,回家。
    这是怎样艰难的跋涉。都可以忽略不计。
    当她最终找到他,只觉得疲惫得想要扑上去哭泣。或是因为极大的欣喜。
    一声呼唤被她忍住。他的背影,笔直的,坚定的,专注的。让她不敢出声打扰。只是笑吟吟地无声站在他身后的黑暗中。虽然很想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背。
    但是,这是一个惊喜。
    直到他将那个装满药剂的玻璃瓶放在桌角。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她。
    西弗勒斯!她叫着他的名字上前,却被他一无所见的茫然神情,顿住了脚步。——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眼中没有反射一点点光芒?为什么他的眼中没有她的影子?
    他永远不肯让她伤心……他抬起手来,伸向她的方向,伸向黑暗中。她也抬起了手,但她的手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她就这样徒劳地摸索着他的手指,他完全感受不到她……
    “莉莉……”他的声音如梦魇,如魔障,嘶哑而沉重。
    我在这里……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不管不顾地向前。却在瞥到他身后桌上的玻璃瓶的时候,惊恐地愣在当场。
    只见那瓶中的药剂闪着银光,玻璃如镜子一般,在灯光下照出他黑色的背影,向前空空地伸着手,而他的面前,什么也没有!
    她所站的地方,只是一片空空如也的黑暗。
    如同当头棒喝,在他猛地迈步向前的时候,她惶惶地后退,却踉跄着无力站稳,向后跌了下去!
    跌入了黑暗。
    *
    那黑暗如同有质的浓雾,沾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沉重万分。一股奇异的力量拖拽着她的手臂,就像被时空的裂隙卷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他看不到我……我回不去他的身边……悲哀和苦闷,让她的心陡然重得挪不动虚幻的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到哪里去。
    茫然四顾,仿佛眼睛被施了混淆咒,一切的景物都是模糊不清。她呆愣地站在一个老旧的院子里,周围低矮灰暗的楼房与建筑,似乎什么时候见过,远处的街口,竖着红色的牌子,上面用白漆写着字……方块字?
    中国吗?我回到了中国?
    难以置信地低头,却看到自己穿着的,正是他亲手为自己换上的象牙色的长袍。在这个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左手好重好重,抬不到眼前。两手托着举起一点,张开手掌看看。不禁睁大了眼睛。
    是那枚戒指——刚才那漩涡般的力量,也正是从这枚戒指上传来的。
    如此沉重。她拿不动。
    眼看着那个戒指径直穿过自己的手掌,向地上坠落。
    不!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捞起那戒指,却发现自己离这里,越来越远!
    *
    “丁零!”
    戒指落在青砖地面,滚动出空明清脆的声音。
    “谁!”担惊受怕的声音从一扇门中响起。一个女人跑出来。只见她容貌俏丽,风采清奇。只是腹部高高隆起。她紧攥着拳头,警惕地扫视四周。
    空无一人。
    那戒指却兀自向前滚动着。直到”叮”的一声被台阶挡住,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
    “好奇怪……有地魈的气息……”女人低而不闻地自语道。
    她警惕又纳闷地弯□,想捡起戒指看看。腹部却传来一阵绞痛……
    *
    就像深陷于一个凝滞的、剪辑得很糟糕的劣质记忆,再次拥有神识的莉莉,发现自己依然身处阴暗迷雾中的所在。正是深夜时分。
    刚才是谁的声音?这样的游荡,什么时候是个头?
    西弗勒斯……我还能找到你吗?
    是在呼应她心中的呼唤,还是她死去的头脑里不甘的幻觉?
    倏地一声,蓝光闪过——前方真的,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苍白的面孔消瘦疲惫,眼中闪烁着绝望的挣扎,却又满怀着殷切的希望。他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处。
    “莉莉?”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是你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掌中,那银色的,打火匣一样的物件。大步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院落。
    西弗!
    她迈动不听使唤的虚幻脚步,怎么也追不上。
    为什么,是麻瓜的穿着?
    那身影在一扇平房的门前猛地停下。她终于走到他的面前。
    西弗勒斯……
    她想要伸出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再也不敢抬手。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抬手,缓缓敲门。麻瓜西服的袖口露出一点皮制带扣——那是她为他制作的魔杖套子。
    木门打开,露出一张年轻但异常熟悉的脸。
    爸爸!莉莉惊呼。
    面对出现在自家门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外国人,男人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略带防备地问:“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西弗勒斯犹豫地开口,用生涩的中文说:“请问,您是否姓楚?”
    “是的,您……?”
    “你叫楚云笙?”西弗勒斯急切地踏近一步。
    “不,我不叫楚云笙。对不起,您似乎找错人了。我叫楚越。”他的否认坦诚无欺。
    西弗勒斯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
    “那,您……有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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