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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雁归红楼 作者:林月初(起点大封推vip2014-11-18正文完结)-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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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闭上眼点了点头,往身后靠了靠。
小红便打开单子,一五一十的开始念,贾母先开头还能坐得住,但越到后头,贾母便越是淡定不了,直到小红念到:“紫貂大毛毛料五张,单价八十两,共四百两。”时,贾母终于睁开了眼睛,惊讶的问道:“你是不是报错了,哪里有八十两一张的毛料。即便是兔子毛的,也得一百二十银子了。”
小红笑着回道:“回老太太,奴婢不曾念错,管事儿的说了,这紫貂是吴家自个的庄子上养的,个头大,毛又顺又亮,一张只需四五只紫貂便好,所以比那野生的要便宜许多。加上是自个家养的,便只算了紫貂幼种和养大的饲料,其余都没算进去,所以才这般便宜。若要放到外头去卖,少不得要四五百银子一张呢。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让她继续往下念。
这嫁妆里头,但凡是吴家自个铺子里出的,都相对其他的要便宜些,但派人出去寻的,就要稍微贵些,但也比外头卖的便宜了至少一半。
虽单价便宜,可这一笼统算下来,便是几万银子了。贾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听到最后的总价,吓得人都精神了。
“这……箐丫头,莫不是你家账房算错了,明明价钱不高,怎么要四万多?”贾母这话问出来,声音都颤了。
雪雁笑了一声,正了脸色道:“老太太难道没听数量?我这已经是压到最低,好些东西都是亏着本送的,这还是趁着表哥不在,我私自拿来做人情的。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叫府里的账房来重新对一次。”
这么多银子,贾母想客气都不敢客气,忙让人叫了账房过来,自个又拿了钥匙给鸳鸯,凑在鸳鸯耳边道:“你去库房看看,还有多少银子可用。”
贾府里的账房很快就被叫了过来,人进了耳房,去核对去了。不一会鸳鸯又拿着钥匙回了正院来,凑在贾母耳边说了几句,贾母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
正文、第二百七十四章 欠条合同
原来库房里头只剩了一千多银子,连二千都不到。依着雪雁的单子,又听之前老大家的说过,给了雪雁二千银子,那就是还欠了雪雁三万八千银子。
这只有短短的一千多银子,哪里够给的!贾母气得心火直冒,恨不得立刻叫来老二家的,狠狠打她几十板子。管家管家,家都管到哪里去了?贾母交出管家钥匙的时候,家中明明还很富足,少说日常的流动银子也有几万两,怎么到了老二家的手里头,就只剩一千多了。
但这时候也不是发作的时候,这些事还得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才是。贾母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不已,如今只能希望是雪雁家的账房算错了账,能少一点是一点了。
谁知等到账房算完了总价,出来报时,贾母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
“回老太太,总价共五万一千四百两银子。”
贾母惊道:“怎么还多了?”
账房一愣道:“这……小的不知,确实是按单价来合计的。”
雪雁在一旁笑脸吟吟的说道:“我早吩咐了下边,让他们给我扣掉一些,只当是我给二妹妹的新婚贺礼了。老太太不必理这总数,还按四万两来算就好。我也不能全给老太太免了,毕竟这不是我的银子,我也不敢做的太过。”
贾母脸上真真是精彩极了,一会变一个颜色,她忍了许久,最后终于摆了摆手,叫账房下去。又要了嫁妆单子来,自个亲自看了一番,最后放下单子叹了口气。
“箐丫头,不瞒你说,这几万两银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给你,你看……是不是拖延几天?”
雪雁笑着点头道:“这又什么?我原也想着。寻常人家哪里像商贾之家,随时都得备着几万两银子做花销,一时间给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我今儿不过是来合计一下,跟老太太对对准信儿。老太太看什么时候方便,再什么时候还也是一样的。只是……”
贾母忙道:“你尽管直言,无妨。”
雪雁这才继续道:“只是这银子可以拖欠,但好歹也要留个凭证给我,我总不能日日都来府上来要钱。日后我只叫人拿了凭证,去找账房算就是了。再有,我想出一个法子来,这银钱一时几万两的拿不出来,何不分期还来?譬如每个月还二千银子,算下来。只需一年零七个月就能还完了。还不必为了凑银子,整个阖府上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老太太看这样可好?”
贾母低头一想,有问道:“那若是还了的银子,这本钱和利息,日后怎么算?”
雪雁笑了起来。脆生生的道:“哎哟,我都倒贴了,还能收老太太利息不成?这只需老太太还了本钱就行了,利息一概没有。老太太若是不放心,我现下写个还银子的合同,咱们日后按合同走就是了。每月还了银子,便有一张收据。我签了名儿,按了手印,给老太太送来,老太太亲自收好,也不怕没有证据。”
贾母再无其他的法子,只得答应了下来。雪雁要来了纸笔,便开始写欠条的合同,上头写明打什么时候起每月偿还二千银子,几日到几日之内必须还来,又写明无需利息。只还本银。
这些都写完了,她就拿着欠条给贾母看,手中还指指点点对贾母道:“老太太您看,这儿我写了,只还本钱,没有利息,这儿还有,每月大概什么时候还。”
贾母一一看完,点点头道:“好孩子,你费心了。”接着突然指着下面道:“这一句又是什么意思?”
雪雁一看,是最底下那句“若逾期不还,将产生额外赔偿费用,此解释权归借款人所有。”
雪雁掩嘴笑道:“我都不要利钱,又让赊欠了,老太太也得做个承诺让我放心才是。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规定的日子里头,定要收到府上的二千银子,若是收不到,便要赔偿我一些利钱。老太太,我表哥始终是做生意的,这银子在我们手里,可是利生利,利滚利的。如今放在老太太这儿的银子,可不会利滚利,已然碍着情面让你们分期还了,若是到了时期还不还,这不是欺人太甚了?”
贾母又问道:“这解释权又是什么意思?”
雪雁笑着说道:“哟,我也不大懂呢,我是看着我表哥的合同里头写过这句,才有样学样的加上去的,意思大概是陪多少银子,由借钱的一方说的算。”
贾母也不好反驳,只得点头道:“这话倒也在理,那便这么办吧!”
雪雁笑眯眯的把欠条上签了自个的名儿,按上了手印,又让贾母也签了名,按上了手印。最后雪雁想起什么笑着问道:“老太太若是有事出门,二舅母不承认这银子,不肯给我怎么办?”
贾母沉了脸道:“她敢!你放心,我若要出门,定会交代下去,她若是不承认,便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做不出这事儿来。”
雪雁这事儿就算是了了,既然嫁妆的事儿了了,邢夫人也告辞要离开。贾母想对她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话来。
雪雁跟邢夫人出来后,两人说说笑笑回了旧院,进了房后,得知探春和惜春已经回去了。邢夫人这才屏蔽了下人,悄悄对雪雁道:“今儿多亏了大侄女,若不是大侄女,只怕今儿又要被二房说事儿了。”
雪雁娇笑着说道:“恭喜大舅母,日后大舅母每月院子里都能多进一千银子的月钱了。”
邢夫人一怔,随后立刻明白雪雁是什么意思了,惊喜的说道:“这怎么好?本就是你家的银子,分给我做什么?”
雪雁笑道:“我本就是准备这银子我们两家对半分的,大舅母不必见外。我跟大舅母的银子都已结了,这是另得的,若没有大舅母的配合,我也得不到这银子。该是我和大舅母一齐分的。”
邢夫人也不再推脱,笑着应了下来。雪雁又留下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带着小红和书澈走了。
回去的车上,书澈问雪雁道:“你哥哥去了也有一年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雪雁心中叹了口气,却笑着打趣她道:“怎么,你急了?若真的等不及,由我来给你相看,你可乐意?只不过,我可不认识什么有本事的人,到时怕你看不上眼呢。”
书澈横了雪雁一眼拍了她一下道:“正经的说话呢,又嚼什么舌头?眼看着二小姐这边快嫁人了,我得赶紧腾地儿出来给人让位呢。”
雪雁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想做陪嫁丫头?”
书澈点了点头道:“难不成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是不甘做妾的?别说我了,你身边这个还不一样不乐意爬少爷的床,紧巴巴的订了亲去。”
雪雁失笑,看了小红一眼,小红嘟着嘴道:“说你自个的事儿,又赖到我身上做什么?我是早早便定下了的,跟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书澈拿话堵她道:“那你想做通房?想做妾?”
小红被噎得脸通红,啐了一声不理她了。雪雁忙笑道:“你且放心,我自去与妹妹说,你不用担心日后的事儿。若是再不行,我将你要过来也是可以的。”
书澈摇头道:“你要了小红和燕儿过去,小姐身边便没什么人儿了,再要了我过去,小姐还有几个能使唤的?你只帮我说一声,不叫我做陪嫁的就行。”
三人说话间,车已快到林府门口了,小红打了车帘往外瞧了瞧,突然叫了起来:“小姐,那不是进宝吗?”
雪雁闻言顺着往外看了一眼,见那远远的林家外墙根上,蹲着一个少年,低着头拿手画着地上的泥土,一付很落寞的样子。
雪雁噗呲乐了,叫马车快点靠近,近了跟前一看,果然是进宝。雪雁隔着车帘笑着问他:“你怎么不去角门送信儿,蹲在这儿做什么?”
进宝一听见雪雁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车窗,雪雁这才发现,进宝两眼通红,一付要哭不哭的样子。
“哟,怎么了,被谁欺负了?”雪雁笑着问道。
“小姐……”进宝嘴巴一瘪,眼看就真的要哭了:“小姐……我们少爷不见了!”
雪雁听得这话,突然怔住,耳朵里头嗡嗡作响,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红愣了一下,忙打起帘子问外头道:“别乱嚼舌头,说什么呢你!”
进宝噗通往地上一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雪雁一时间被这句话吓得三魂不见五魄,突然整个人眼前一黑,接着就倒在了书澈身上。
小红和书澈吓的不行,乱成一团又叫人牵马车进去,又叫进宝跟着进去回话。忙忙乱乱的回了落梅苑里,雪雁被安置在床上,黛玉和孟茶芳都急忙赶来,可无论她们怎么叫,雪雁就是醒不过来。
孟茶芳气得不行,问小红道:“怎么伺候的?好好的一个人,回来怎么就这样儿了?”
ps:
我感觉这章以后,我要被人打……咳咳……再一次重申,我是亲妈,不虐女主!
正文、第二百七十五章 黛玉劝姐
小红哭着回道:“头里才要进来,外头遇到表少爷家的小厮,来报信儿说表少爷不见了。小姐听完话便不省人事了,那小厮如今正在老爷房里回话呢。”
黛玉听完哭得肝肠寸断,坐在床边拉着雪雁的手直叫“姐姐”,可雪雁就是没转醒来。
而林如海的房里,进宝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林如海也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样子。
片刻后,孟茶芳赶到书房,见到地上跪着大哭的进宝皱了皱眉头,叹气对他道:“你且莫哭,如今最难过的只怕是箐丫头了,你这一哭,箐丫头哪里还受的住?你是如何听到这个消息的,这消息是谁传来的,可不可靠?”
进宝一抹眼泪,呜呜咽咽的道:“是……是这一次进京的商队带回来的消息,说是……说是我们少爷坐船出海,遇到了海难,船上能回来的都回来了,唯有……唯有我们少爷……找不回来了!呜……”
孟茶芳听完也是面如死灰,一个站不稳往后踉跄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林如海见状忙起来扶了她一把,宽慰道:“你当心身子,先回房去吧。这事儿我来打听,你不要多心去想。得了闲多叫箐儿到你身边,开导她几句。”
孟茶芳掩面大哭起来:“如今箐丫头昏死过去,怎么叫都不醒,我还怎么劝导她。我只盼着她能醒来就谢天谢地了,这苦命的孩子,为何熬到头了又来这一遭。贼老天,为何好人却没有好报!”
林如海一听也是急了,忙换门外小厮去请太医来,又对孟茶芳道:“你还怀着身子,莫要思量过度。想来玉儿会守着箐儿,你只管顾好自己,别的为夫只有安排。”
这是林如海第一次对孟茶芳自称“为夫”。孟茶芳听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丈夫的心终于到了自个身上,可这样焦急的时刻,她却无法感到高兴。她也知道自己要是出了差错。那雪雁醒来第一件事儿肯定就是帮自己调养身子,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添乱?
于是孟茶芳强忍着站了起来,唤来屋外的丫鬟扶了她回屋。林如海在孟茶芳走后,立刻叫来了王七,派他去广州打听,一定要带回准确的消息。
落梅苑里头,大大小小的丫鬟哭成了一团,黛玉带过来的书澈和春纤都不例外。雪雁不知为何就是不醒,黛玉试了多种法子,又是掐人中。又是松领口,又是抹凉水,可雪雁就是不睁眼睛。
黛玉强忍着悲痛,又叫丫鬟拿那花露水来,抹在雪雁的太阳穴上。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雪雁都不曾醒来。
燕儿跪在床上,抓着雪雁的手嚎啕大哭,嘴里念道:“小姐,小姐你睁眼看看我,我是燕儿。”
突然外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位姑娘麻烦通传一下,老朽是来给大小姐把脉的。”
黛玉忙站了起来。冲到屋外一看,王太医背着症箱正站在屋外。黛玉上前福了一福,也顾不上说话,自己打起帘子对他道:“老太医快请!”
王太医进了里头,燕儿早打下了帘子,只摆了雪雁一支胳膊出来。王太医上前搭了块帕子在雪雁胳膊上,就开始把脉。
屋里的丫鬟都被黛玉赶了出去,又勒令屋外的人不许再哭,免得干扰太医把脉。落梅苑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的老太医症错了脉。
王太医那眉头就没松开过,从搭上脉开始,他就觉得很疑惑,这脉象四平八稳,毫无病痛之状,只是为何人会昏迷不醒?
见再把脉也没什么结果,王太医只好起身叫了黛玉到堂屋问道:“敢问二小姐,这大小姐是何时昏迷,又因何昏迷?”
黛玉犹豫了一下,回道:“昏了有一刻时辰了,头里是听她表哥家送了信来,说是她表哥失踪不见了。”
王太医了然,叹了口气,摸了摸胡子道:“这是心绪过乱迷了心窍,此乃心病,药石无方。二小姐恕罪,这病,只怕老朽是帮不上忙了。”
黛玉闻言跌坐在八仙椅上,悲怆道:“难道姐姐从此就不醒来了?”
王太医摇了摇头道:“非也,这迷了心窍不过是一时片刻之事,想来是大小姐不愿面对事实,所以才会昏睡不醒。但再怎么不愿面对,始终是会醒来。这样,我给大小姐开些清心降火的方子,二小姐每日早晚两次喂她食用,想来会对她好一些。但老朽不敢保证大小姐何时能醒,这点还望二小姐恕罪。”
黛玉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忙站起来朝老太医福了一福道:“多谢老太医。”
王太医走后,黛玉忙叫人拿了方子去抓药,又走回内间看了看雪雁,这越看她心中就越是内疚。往日雪雁常陪在身边,她倒没觉得什么,如今雪雁一病倒,她这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雪雁身边有什么事儿,都不曾瞒过黛玉,黛玉也知道雪雁这会子还有好多事儿要忙,她想了想,走到雪雁边上,坐下轻轻叹道:“姐姐如今是一睡了事,好不轻快。姐姐可曾想过,这要是一睡不醒了,吴大哥的铺子怎么办,家产怎么办?这可都是吴大哥辛辛苦苦白手起家挣来的,姐姐要是不起来,被那旁人贪了去,姐姐日后如何面对吴大哥?吴大哥如今不过是一时寻不着了而已,又不是真的再不回来了。吉人自有天相,吴大哥是个福大命大的,断不会有事儿。”
这一番话下来,雪雁是不曾醒,可却见她两目之旁流下两道清泪灌进耳里。黛玉见状也掉了泪,边抹自己的眼泪,边帮雪雁擦眼泪道:“我打小就没见过姐姐流泪,今儿还真是破天荒了。姐姐,我何尝不知你的苦楚。那张大哥参军之时,我心中也是忧虑不已,姐姐曾教导我不要杞人忧天,为何如今姐姐却做不到?若是有心,定能等到他,我相信,他心里也有姐姐。”
这话说完,雪雁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床顶的纱帐片刻,突然痛哭出声。黛玉见她醒了,这心中松了块大石头,俯下身子抱住雪雁一起痛哭起来。
雪雁其实已经慢慢转醒了,只是她不愿睁开眼睛。她最担心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之前无论她怎么劝吴均瑜,他还是出了海,这海上失了踪,哪里还能找的回来?更何况现在又不是现代,还有救援队,这要是海里遇了难,那就是再回不来的了。
可雪雁听了黛玉的话,心里其实也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也许,吴均瑜真的吉人天相,真的大难不死?生活真狗血,这简直就是一部穿越狗血大剧!为什么这么倒霉的剧情都要发生在她的身上?不过既然前头都那么狗血了,她也只能期待后头能有个狗血的剧情转折了。
只是这担忧和痛苦还是摆脱不掉,无论雪雁怎么哭,怎么嚎,想放松自己的压力,可她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又想到吴均瑜,又想到海难。
孟茶芳在自个屋里闻言雪雁醒了过来,真真是松了口气,又想去看雪雁,又怕添乱子。最后只得叫人抬了抬架来,送自己去落梅苑看看。反正她路上有人抬着,想来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怪她乱跑。
一进落梅苑,孟茶芳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声,她这心里也是难受,可她身为太太,怎么能跟着姑娘们一齐乱了方寸。孟茶芳在院子里头抹了会儿眼泪,便擦干眼眶往里走去。
“你二人也尽够了,哭了这么会子,还没哭完吗?”孟茶芳左脚才踏进内室就说道,“箐丫头,你表哥若是知道你一出事儿就这么慌里慌张的,日后回来了岂不是要笑死你。还不赶紧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一番事业出来,等他回来给他看看,好叫他知道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
雪雁听见孟茶芳的声音,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哭了这么大半天了,要一时止住也没法子,仍是不停的抽着气。
孟茶芳走到床边,拉起黛玉道:“你也是,你姐姐哭着,你不说劝几句,倒也跟着哭。瞧这一个二个眼睛肿着,哪里看得下去。”
说完,孟茶芳转头叫来燕儿去打水来给二人洗脸,又坐在床边拉着雪雁的手道:“箐儿,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也一直待你如女儿一般,如今出了这事儿,莫说你,就是我和老爷,都不好受。老爷已派人去广州查探消息去了,你放宽心,好好养着,将你表哥的铺子打理好。待你表哥回来,我立刻叫老爷去文定选期。我们家的箐儿,一定会风风光光嫁出去的,是不是?”
雪雁听说林如海已经派人打听去了,心中又是一阵感激,眼泪汪汪抓着孟茶芳的手,不知说什么才好。是啊,自己何其幸运。她刚过来的时候,还因为做了林黛玉的丫鬟,觉得自己倒霉。可现在看来,还好她做的是林黛玉的丫鬟,不然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正文、第二百七十六章 事有蹊跷
吴均瑜确实是雪雁心中最重要的人,以前是因为他是雪雁唯一的伙伴,而如今是因为他是雪雁最爱的那人。可现在雪雁才发现,自己无形中,也有很多人是对自己真心相待的。
比如黛玉,比如林如海,比如孟茶芳。这些人都是她无意之中换来的真情,倒叫她有些惭愧。她扪心自问,自个除了黛玉,其他人其实都不曾付出过真心,只是没想到,别人倒是赤诚一片待她。
雪雁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就算吴均瑜真的不在了,就算她要重新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她也不会再觉得自个孤苦伶仃了。她也有家人,这些都是她的家人。
“太太放心,我再不哭了,这眼泪,留着他回来时再流。如今我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等他。”雪雁擦着泪保证道。
孟茶芳这才笑了,只是这一笑,她自个都觉得心酸,赶紧扭过头去,假意问外头:“怎么水还没拿来?”跟着自个抬起袖子遮了遮脸。
黛玉缓了一会儿,终于也是缓过劲儿来,忙到外头堂屋去指挥丫鬟断水拿胰子来。两人在雪雁屋里待了片刻,很快就到黄昏了。
因雪雁此时无心用膳,孟茶芳和黛玉也不多劝,她们也都有吃不下饭的时候,勉强她吃,也是难受。于是二人告辞回了各屋,只留雪雁好好休息。
雪雁靠在床上,盯着油灯的灯芯出神。其实她开始并不知道吴均瑜是遇的海难,只不过是自己想当然的觉得,吴均瑜出海了,失踪的话肯定也是在海上。结果后来听孟茶芳说了,还真的是海难。
只是有一点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吴均瑜没回来?雪雁皱起眉头想了半天,直到燕儿进来对她道:“小姐,一更天了。该休息了。”雪雁这才回过神来,下床换衣裳。
半夜里,雪雁被梦惊醒,她这一会子就做了好几个梦。有梦见吴均瑜被浪打走的,有梦见吴均瑜被巨大的章鱼吃掉的,还有梦见吴均瑜在船上遭了偷袭的。梦里全是吴均瑜遇害的场面,害的她再不敢睡了。
过了这么久,雪雁也冷静了下来,虽然心里想起来还痛,可她已经能认真的思考了。吴均瑜是个abc,水性又好,他在美国时就经常在海边冲浪浮潜,这些都是吴均瑜告诉雪雁的。所以就算遇到大浪。吴均瑜应该也能冷静处理,找到自救的办法。
只是雪雁很纳闷,吴均瑜能自救,古代的人哪里懂这些,那为何回来的是其他遇到海难的人。而不是吴均瑜?
难道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或许遇难的船只并不是吴均瑜那艘船?是商队的人搞错了?要知道吴均瑜之前去过一回马来西亚,后来回来了一次,又去的北美。也许是去马来西亚的那只船队遭了难,被商队误会了而已。
雪雁想到这儿,就有点坐不住了。可如今三更半夜的,现在又没电话,想弄清这件事很难!就在雪雁坐立不安之时。窗外突然“笃笃”两声,是江五!
雪雁眼睛一亮,赶忙站起来到窗边推开一看,果然见到江五站在窗外。
江五一看到雪雁刚想说话,却又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身子一侧。转了过去:“江五该死,请小姐恕罪。”
雪雁一怔,低头看了看身上,她穿着中衣,虽然全身上下都遮住了。但这个时代女子身着中衣被人看去,也是大罪。雪雁慌忙关了窗子,去床边拿了件外袍一罩,手忙脚乱的系好衣裳,又再去开窗。
窗外,江五还背对这窗户站着,雪雁轻声道:“五哥不必自责,江湖儿女看开些,今日之事只你我二人知道。”
江五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来,却不敢再抬头了,仍低着头道:“白日听说了吴家少爷的事儿,在下自作主张打探了一番。这回回京的商队,是吴家少爷第七支商队。领队的是扬州人,家中大小都搬来了京城。只是……”
雪雁挑眉问道:“只是什么?”
江五又道:“只是他一家大小,看上去生活富足,远超过了他该得的报酬。时间尚短,我只能查出这些,这商贾之道我也不甚明白,账本也看不懂,只偷来了他家的账本。”
雪雁接过账本大略的翻了下,虽流水账上看不出什么,但开销银钱确实数目不小。雪雁皱了皱眉,问江五道:“你的意思,这家人受了贿赂?”
江五拱手道:“在下不敢确定,也没见到他与其他人来往。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祝渊不知为何,神通广大,手下有一帮人藏在暗中,只怕是他做的手脚。想来他看上了小姐,求之不得便来阴的,也是有可能的。”
雪雁倒还真不敢肯定这事儿就一定是祝渊干的,要知道祝渊虽然是前朝皇室血脉,手下有一批旧臣支持他复立,但那批旧臣一定不会愿意出力去对付她一个小女子。这样费尽苦心的来算计她,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
雪雁心中疑惑,但没对江五说出口,只对他道:“你做的很好,有你相助,我这心里也清楚不少。这账本我今夜看完,明日你再送回去。”
江五做了个揖,一个起身便跳上树去,把雪雁吓了一大跳。往常都是她先关窗,压根不知道江五怎么隐藏的,今日这么一看,古代还真的有轻功啊?好牛逼!
关上窗后,雪雁也没了睡意,她想熬夜把账本看完,便摸着黑去点油灯,谁知碰撞之下,把外间守夜的燕儿惊醒了。
燕儿和衣进来,手里拿着盏油灯,见雪雁偷偷摸摸的,不禁问道:“小姐渴了还是饿了?要做什么只管唤我就好,何苦自己动手。”
雪雁见已经吵醒她了,便也干脆说道:“我有本账本很要紧,必须今夜看完,你既然醒了,帮我掌起灯来,我要看账本。”
燕儿想着雪雁能找点事儿做,不去胡思乱想也是好事,便帮雪雁点了灯,自己去外间穿好了衣裳,又进来帮雪雁穿衣裳,然后两人一起,画表格的画表格,填账的填账。
雪雁往里填账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有的账目里头,后头居然画了个记号。虽然不明显,但出现的次数过多,还是引起了雪雁的注意。
她留了个神,将这些有记号的账目,也在自己的表格里做了个记号,接着就继续填账。直到五更天,这账本才誊完了。好在这家人搬到京城不过才大半年,账目不是太多,倒不必太费神。
雪雁将原来的账本,又交给了江五,自个便回来拿起自己誊的那本细细的看了起来。有记号的账目,多是进账的项目。但这进账分明都是从那商队领队的媳妇陪嫁铺子里来的,也不好指证是他收了贿赂。
看来除了这一本外,还须得那人媳妇陪嫁铺子的账本才能看出名堂来。雪雁放下账本叹了口气,这下子她倒真的有点儿相信江五的话了,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祝渊的旧部费劲心思来对付?
雪雁想不通,只得收了账本起来,这看完了账本,她倒是有些困了,见天蒙蒙亮了,她如今被免了晨昏定省,干脆睡觉去吧!
一觉睡到中午,雪雁一起来就觉得饥肠辘辘,燕儿进来伺候她时说道:“老爷说今晚要去太太房里用饭,要小姐和二小姐都一齐去。”
雪雁点头表示知道了,等吃过了午饭,又开始看那本账本。有出入的账目另外入了一本,加起来总数竟多达两万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别看雪雁跟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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