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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雁归红楼 作者:林月初(起点大封推vip2014-11-18正文完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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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心中正气不打一出来,见了茗烟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叫人拿了他来,不由分说先打了一顿,茗烟被打的嚎啕乱叫,口中只求老爷饶命。
还不等贾政开口,那茗烟就把贾宝玉派他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原来贾宝玉听说了金钏之事,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他这人虽怕死,但怜香惜玉的破毛病总是不合时宜的会冒出来。因而一听说金钏“为了他”要死要活的,还被送到了庄子上,这贾宝玉心中就颇为留念了。于是贾宝玉派了茗烟去庄子上,给金钏带了个信,说是愿意把金钏接回来,养在外头当作外室。
谁知金钏听了此话,呸了茗烟一脸。茗烟不服还要说什么,就被金钏叫了庄子上的人来,把茗烟打了出去。茗烟回府找不见贾宝玉,听说是在书房里头。就寻了过来,这才被贾政撞见。
贾政听了这话,差点又被气昏了过去,他怒从心头起,大步回到书房,只叫人先关了院门,又赶走所有的吓人,说是单独有话要对宝玉说。
大家伙都不知是什么情况,又听说只是有话要说,也没什么防备。只照着贾政的话做了。谁知贾政清理完人,就叫了自个的心腹小厮去拿家法来,又让人把宝玉绑在板凳上头,掀了裤子。
上回贾宝玉还知道急急忙忙找人去通风报信,这回贾政心里认定了要好好打死这个孽障。让贾宝玉毫无防备,于是这顿打,是真真的快把他打死了。
贾政自个亲自上阵,拿着藤条痛打了宝玉一顿,直到打得自己手软无力才停了下来。下头一小厮见宝玉不动了,慌忙上去一瞧,惊得尖叫了起来:“宝二爷死了!”
贾政一惊。丢了藤条上前去摸,继而松了口气,骂了那小厮一顿。宝玉仍有脉搏,只不过昏了过去而已。他又叫人拿了一盆冷水过来,照头一泼,那宝玉就渐渐缓醒了过来。
“你这孽畜。别以为这样就放过你了。打今日起,你每日晨时就到我书房里来读书,酉时八刻才许回房。若有一日没来,你就记住今天的教训!”
贾政说完这句,一挥袖子出府去了。不出去不行。留在府里会被他老娘骂死,被他媳妇念死。他气出也出了,出完了气才想起来,打了宝玉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贾政一走,立刻就有人开了院门去报信,贾母和王夫人立刻赶了过来,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哭出来了。贾母锤着心口只说要回金龄老家去,王夫人抱着宝玉几次哭昏过去,心中将那金钏又记恨了几分。
可王夫人此时哪有这闲工夫去管金钏如何,她想着金钏在庄子上也跑不掉,便一心扑在宝玉的伤势上,日日不离守在怡红院里,宝钗也日日过来探病,守在宝玉身边哭泣。
等贾宝玉稍好些,王夫人得了闲准备收拾金钏来,再问凤姐要人时,凤姐却说已将金钏送给了雪雁。王夫人咬牙厚着脸皮派人向雪雁要人,谁知雪雁诧异的说道,她不知此事,要了金钏也是为了有人伺候哥哥,所以把金钏送到广州去了,如今早出发许久,就算要追,也追不回来了。
王夫人只能怀恨远程诅咒金钏,盼望金钏落船掉水里淹死,或是路遇土匪被砍死了。
王夫人诅咒金钏时,金钏已经在前往苏州的路上了。雪雁并没有把金钏送到广州去,反而是送到了苏州,吴均瑜的苏绣铺子那儿。到时送的人回来,只说路上跟金钏走失了就是。到了苏州自有人接应金钏,替她改了身契上的名字。
再说那日自打天香楼回来,雪雁就每天都会收到家里送来的一束花。进宝说是家里园子里长的,老管家怕败了可惜,便每日剪了一束下来,送到林家来。
雪雁头疼的看着花瓶里的玫瑰花默默不语,吴均瑜那发财两个字确实是用玫瑰花种出来的,但是雪雁敢肯定老管家是不会去剪那发财两个字的。因为吴均瑜再三对老管家强调过,园子里任何树木都能修剪或是移植,唯有那玫瑰花是只能打理,不许糟蹋的。
雪雁明白这一定是祝渊之前跟她提过的,会给她“送信”,只是这个“信”也太显眼了些。好在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送花是追求女孩子的意思,不然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些丫鬟们也俱不知道这送花是什么意思,只当雪雁家里的园子花开的又好又多,真的太多了,才每日这么送来。小红虽见过雪雁家的园子,也只当后头补种了很多花,没当回事。
只有雪雁心里很是觉得麻烦,她现在跟吴均瑜已是互诉衷肠两心相吸了,对这种多出来的多余的追求者,雪雁一点也不觉得很荣幸,反而很怕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再加上这祝渊给雪雁的感觉不是很好,也不知他到底报着什么目的,所以雪雁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对他也颇为警惕,吴均瑜不在,他才冒出来,谁知道祝渊心里是想的什么。
说不定祝渊是以为她真是个外表那样的柔弱善良的女子,所以才对她动了心?雪雁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要是柔弱善良就能吸引到祝渊,那这古代绝对不缺这种女人,祝渊大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犯不着这么费劲心思来追她。
雪雁想不通祝渊的心思,也懒得再去想,干脆丢开手去不再理会,不管祝渊每天送不送花来,她也完全不管了。反正就算送来,也是燕儿拿去装瓶打理了,根本就用不着她来动手。
雪雁这段时间很忙,忙着给黛玉调理身子,常年一到夏天,雪雁就逼着黛玉在三伏天里喝热水,驱寒气。眼看着黛玉明年就要及笄了,雪雁怕日后没了机会,于是这个夏天便加大了力度,不但逼着黛玉喝热水,还每日都逼着黛玉晚上睡觉前一定要泡一次脚。
黛玉虽觉得受苦,每日因这些事情没少流汗,可她一觉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从没觉得这么全身通畅过,便对雪雁的法子心服口服,也不必雪雁再逼她,自个就会主动要求泡脚。
而黛玉的嫁妆也逐渐备的差不多了,除了黛玉自个绣的东西,孟茶芳那边每日开库搜东西,准备另备一份假装给黛玉。而贾敏的假装自然都是留给黛玉的,这样一来,黛玉的嫁妆就要比贾敏的还丰厚许多了。
雪雁这头有心也替黛玉备一些个,可她又怕自个身份不够,备了嫁妆会坏了规矩,没得让人嘲笑。她想了许久,亲自去了吴均瑜的铺子,叫里头的人替她打几件特殊的头面。
到了秋天,那头面也打好了,送到林家来,雪雁检查了一番,满意的拿着头面去了黛玉的房里。
黛玉此时嫁妆已经备齐了,再不用那么劳累,倒是有时间看看书写写字了,今儿正在屋里练字,就见雪雁抱着一个大盒子进到屋来,又扭头去让人关门。
黛玉放下笔来,亲自去帮雪雁接那盒子,笑着问她:“你又弄了什么东西,这里头是什么,竟这么轻。”
雪雁笑着打开盒子,黛玉往里一瞧,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是哪家铺子给你打的头面,你快回去找他们算账去,这一箱子的头面竟一丝重量都没有,里头多是偷工减料的。”
雪雁得意的笑道:“你且看了就知,这是我特意叫人打成这样的。”说着她带着黛玉来到里屋,把里头的首饰一件一件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这是一整套的头面,一套总共十二件,比别的头面都多了几样,黛玉盯着首饰瞧了半天,见雪雁终于摆完了,这才伸手拿了一根钗子起来,掂了掂重量,又拿高了对着阳光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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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贰佰贰拾章 湘云生日
最大的一件,是那件金莲盛开的头冠,头冠正中是百瓣金莲,重量还算不错,可若是足量的头冠,黛玉自个戴着都闲重,可现在她拿着头冠看来看去,好似重量还算轻的。
“这一套首饰打来花了姐姐多少银子?”黛玉只看着首饰,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雪雁抿嘴笑着道:“你管花了多少,这是我的心意。”
黛玉狐疑的看了雪雁一眼,仔细一想,雪雁不是那没见识的人,见了这套首饰,不应该不清楚里头有鬼,那就应该是雪雁故意做成这样的。
打一套空心的首饰给自己做嫁妆?黛玉琢磨着,只怕是雪雁故意为之,一来雪雁的钱说实话不必自己的少,二来雪雁对自己向来都是掏心掏肺,只想给自己最好的,从没亏待过自己。
黛玉想到这儿,仔仔细细又把头冠看了一遍。见瞧不出什么,又拿起桌上的镯子看,这次她发现不对了,指着那金镶玉的镯子笑道:“此处应能打开吧?”
雪雁见蛮不过她,笑着接过镯子,在那外头莲花状的金扣上轻轻按了一下,那镯子居然一分两半打开了,中间是一管空心的,不过能放一卷纸的样子。
黛玉拿了过来啧啧称奇,只道:“真难为那玉匠了,这是怎么挖出来的,外头没有缝合的痕迹,想来是从中间掏空的。”
雪雁笑着道:“这里头一十二件,件件都是空心的,样式各不相同,你可单独用来佩戴,里头空间大小也皆不一样,日后你想装点什么,也方便。”
黛玉噗呲乐了,指着镯子道:“姐姐费劲心思给我这些东西,难不成我是嫁过去当奸细的不成?”
雪雁也乐了:“你这丫头。我正经与你说呢,你虽嫁了过去,也不可大意,平日里别露了财。但也要让人知道你家底丰厚。你铺子田庄也不少,想来日后进项很多,你别全放在一处,分一半出来,藏在首饰里头。若是他叔父家厚着脸皮贪你的嫁妆,你也好给自己留条退路。”
黛玉摇了摇头:“你是好意,只是我觉得他家应该不会这样,想来他叔父没有儿子,只得他一人继承家业,又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雪雁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却还是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过是白担心一回,这首饰你只管带去,用不用由着你自个的心意。我还会另打一套实心的给你,你这套记得藏好。一虚一实才会让人分不清楚,你自个记得就好。”
黛玉笑着让雪雁教她怎么开机关,两人在屋里摆弄了许久,这才教会黛玉所有的机关怎么使的。等首饰收了起来,就听外头书澈来报:“小姐,太太屋里来人了。”
“快请!”黛玉急急忙忙把盒子塞进箱笼里,又同雪雁坐好了。就见孟茶芳身边的大丫鬟紫杉进了屋来。
“太太说就快重阳节了,到时要去贾府给老太太送礼,问小姐们东西准备了没有。”
黛玉忙道:“我的已是备下了。”说完又看雪雁。
雪雁跟着黛玉这些年,早知道每到节日要做些什么,自然也是笑着回道:“我的也备下了,你只管回了太太。让太太放心。另帮我问问太太,那日登山是去哪一处。”
紫杉笑着回道:“不必问太太了,我便知道,太太说了,那日就去祁云山。同户部尚书府和太子太傅府里一道,郝小姐和刘小姐都一同去的。”
黛玉听了自然是欢喜的,倒是雪雁听到祁云山心中颇为不快,但面上倒是不显,只笑着给了紫杉打赏,让她回去了就罢。
黛玉等紫杉走了,这才问雪雁:“我方才见你好似不喜,可是懒了不愿去登山?”
雪雁失笑:“我往日甚少出门,如今有机会逛逛,巴不得的。只是那祁云山我去过两回,只觉得太过难爬,坡陡山高,上去了不过是个庙宇,没什么好玩的。”
黛玉嘻嘻笑了起来,嘲笑雪雁懒惰,雪雁也不好说什么,只跟她闹了一番,又问:“那日估计云丫头也要回贾家,到时叫了她一同登山可好?”
黛玉点头笑道:“那自然是好的,若是老祖宗愿意,我只恨不得带了三个姊妹一同去呢。”
雪雁与黛玉又说笑一回,只问她道:“你这次给那边老太太绣的抹额,我见还差点装饰,不如缝一排珍珠上去?”
黛玉忙拿了自己做的抹额出来,想了想道:“这上头已有翡翠了,再缝珍珠会好看吗?”
两人干脆拿了一盒子宝石出来,各种往上搭配看,最后还是缝了一圈的珍珠上去,黛玉见了只咋舌:“弄得这般花哨,若是我,才不肯要。”
雪雁掩嘴笑道:“你还不了解那边的老太太?她最是要讲究身份地位的人了,若是不金贵一点,只怕她还看不上呢。”
黛玉只笑着说“也是”,便将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又要看雪雁的。
雪雁只得让人回房去把她绣的炕屏拿了进来,这炕屏是以暗纹云罗锦做的,上头用金线缝了首陆游的诗《食粥》。
黛玉见了炕屏,笑着指着那诗道:“为何选了这首?”
雪雁只道:“不是重阳节吗,既是给老人的,自是要讲究些养生长寿之道。这陆放翁的食粥,实则是最守天道,最养人的。只是不知老太太喜不喜欢。”
黛玉点头赞道:“别人我是不知,若是给我的,我必会喜欢。况且外祖母平日吃的也太过油腻,对身子并不大好。我尝劝她改了,可她只是不听。二太太安排吃食上,也不避讳这些,只挑着老太太喜欢的安排。”
雪雁一听,微微一笑:“那是她们家的事儿,我们管不着这些个,到时若是她不爱这炕屏,我就送给二嫂子去。”
黛玉笑了起来,提起凤姐,黛玉又想起她来,便问雪雁:“二嫂子前儿差人送了二十斤螃蟹来,都是鲜活的。我寻思着,要不要请了姐妹来府里坐坐,我们开个螃蟹筵。”
雪雁这才想起,湘云的生日怕是快到了,便笑着道:“既然如此,何不提前给云丫头做个生日?她的生日,我记得便是这前后了。”
“是了!”黛玉合掌笑道:“云丫头的生日可不就是重阳节的前一天?我们明儿就办了,只当提前替她庆贺,叫她在我们家多住几日,到了重阳节一起往贾家去就是了。”
黛玉又叫人去给孟茶芳传话,说是要办螃蟹宴,请各府的小姐们来玩,当时提前给史湘云庆贺生日。
孟茶芳那边回话很快,而且动作也很快,竟是把裁好的帖子都送了过来,上头连请帖的字都写好了,只差黛玉往里头填名字了。
雪雁和黛玉边商量边往里头填名字,这回是请不了陈婉如了,她早于上个月出嫁,去了盛京。便只请了三春,郝凌香,刘纯汐和纪萱。
帖子写好了,便叫人送了出去,雪雁又开始忙着准备筵席,又叫人去收拾各院各房,准备把筵席摆在园子里头。
翌日,雪雁和黛玉就起了个大早,先派人去把湘云接了来,又开始忙碌筵席的准备。不到晨时八刻,各家的小姐居然都提前到了,筵席还不到时间,便又开了几桌开始斗地主。
玩到午时正,筵席也都准备得了,这才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往园子里去,吃螃蟹赏菊花了。
这一餐饭竟是吃到未时三刻才算完,二十多斤的螃蟹,被这几个姑娘吃的一个都不剩,连备下的酒都喝光了。
纪萱用菊花瓣泡的水洗了手,笑嘻嘻的说道:“回回来林姐姐这里,都是玩的最尽兴的,今儿我可要玩到天黑了才走。”
林黛玉笑着让人又去买酒来,又让人换了果子点心上来,说是要行酒令。大家都乐得不行,马上应了,唯有雪雁摇了摇头道:“我不胜酒力,如今脑子昏沉沉的,只怕要去睡一会。你们想休息一会的,就让丫鬟们带你们去,我备了许多客房,不必担心没地方睡。”
郝凌香是不肯放雪雁走的,可谁知才拉了雪雁一把,就见雪雁东倒西歪几个踉跄差点站不住了,众人无法只得放了她去。
雪雁扶了燕儿出了园子,进了月影苑自个的房间里,才恢复了正常,叫燕儿去给她打水来洗脸。
燕儿端了水盆进来,才发现方才还醉醺醺的雪雁,这会子已经行动自如了,她不由诧异道:“小姐好的真快,才不过这么会子功夫,酒就醒了?”
雪雁冲她一笑,道:“哪里什么酒醒了,方才就不曾喝醉。不过她们要行酒令,我又不会作诗,留下来只怕要遭笑话,便早点回来歇一歇。再说若都在那儿玩,该准备的谁来准备?”
燕儿伺候完雪雁洗脸,这才又道:“既然如何,小姐大可先睡一会子再起来。余下的,我替小姐看着就是。”
雪雁冲燕儿点了点头,自己跑去床上睡了个午觉,才一睡醒,就见燕儿抱着一捧新鲜的玫瑰,在装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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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 暗纹云罗锦
这烦人的祝渊又送花来了,雪雁叹了口气,唤燕儿去拿衣裳给她欢,自个坐在床边发呆。祝渊的身份太过复杂了,雪雁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是如今要是撕破脸了不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雪雁的直觉告诉她,不能与祝渊硬碰硬,一定得软着来,从祝渊能在和尚庙里忍这么长时间看,他绝对是个腹黑型的。雪雁不过是个女子,在这社会里完全没有什么地位,以雪雁的能力,是不能与祝渊抗衡的。
才想到这儿,外头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进了院子。雪雁隔着窗张望,原来是湘云和探春走了进来。雪雁在屋里笑问道:“你二人不喝酒刷拳,跑这儿来过什么?”
湘云闻言朝雪雁的屋里看了过来,回头笑着拉了探春就过来了,一进屋见雪雁还穿着中衣,笑嘻嘻的说道:“姐姐起来了?我们俩正要来拉姐姐过去呢。”
燕儿赶紧给雪雁换了衣裳,探春在一旁问道:“我听说姐姐把金钏送到广州去了?”
雪雁一愣,看向她,见她眼神清澈,松了口气:“是的,我哥哥常年在外没人照顾,他只有一小厮,我怕那小厮不懂伺候人,就向二嫂子要了金钏过来。”
探春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是个好命的,只是她临走时害的我哥哥白被打了一顿。倒是气得我母亲好几日睡不着觉。”
雪雁闻言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她怎么就害得你哥哥白被打了一顿?你母亲亲口告诉我,说撵了她出去是因为她摔了镯子还顶撞主子,又怎么关你哥哥的事儿了?再说,我也听说了,你哥哥被打,是因为与那忠亲王府的琪官有暧昧,被人找了来。”
探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她母亲先骗的人。这会子要是说那是骗人的,岂不是自掌耳光,只得笑笑掩饰了过去,再不提这事儿。只不过她回去后。将这话学给了王夫人听,王夫人这才后悔,之前因要面子,不曾对雪雁说过实话。结果雪雁不知其中道理,把金钏要了过去,真是白便宜了金钏。
这事儿就算这么压了过去,金钏也暂时没人提起了。只说到了重阳节这日,黛玉湘云和雪雁三人,早起先给孟茶芳请了安,又一齐往贾府去了。
到送礼的时候。黛玉的抹额果然很受贾母的喜欢,而湘云送的是一件白狐狸毛的褂子,贾母也乐得合不拢嘴。
只不过雪雁的炕屏一拿上来,就有些素净了,她挑的暗纹云罗锦是白色的。上头只以金线绣了首诗,并无其他装饰,因而看起来很是寒酸。
贾母脸上僵了一僵,不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叫人抬下去。口中也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有心了”,三春见状怕雪雁不好受。赶紧上来打圆场,又夸那首诗用的很好。
贾母轻轻哼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人俱能听见,又闻贾母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不过是活一日算一日罢。能吃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过就这么几年。我也不想长命百岁,没得让人讨嫌。”
雪雁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只是黛玉湘云听完,脸上皆变了色。这是贾母在暗示,不喜欢雪雁绣的《食粥》。其实雪雁本就是一番好意,可却被贾母这样扭曲意思,实在是有些过分。
但雪雁本人都不言语,其他人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雪雁的炕屏眼见着就被人抬了下去,才出了屋子,就听得屋外有人笑道:“宝二爷来了。”
结果等了半天不见宝玉进来,又听得屋外闹哄哄的不知说些什么。贾母知道宝玉在外头,心情也好了起来,忙问:“怎么还不请进来,外头太阳大着,莫让他晒了太阳。”
听见贾母问话,宝玉这才进了屋,抢上来给贾母请了安,又一头扑进贾母怀里撒娇,贾母笑着跟宝玉粘糊了一会,突然听宝玉说道:“方才外头见到一炕屏,好一件流光四溢的宝贝。我原只当是宫里送来的东西,站在那看了好半天,没想到竟是林大姐姐送来的。好姐姐,这东西你哪里寻来的,也送我一件可好?”
雪雁呷了口茶,不紧不慢也不吱声,贾母面上颇有些不好看了,嗔怪宝玉道:“哪里是什么宝贝,不过是一件白色的炕屏,拿金线织了首诗罢了。你哪里看出流光四溢来的,莫要空口白牙的胡说。”
黛玉逮着机会,轻笑了一声,以看似玩笑,实则讽刺的语气道:“老太太想来是误会了,这暗纹云罗锦,比云锦还金贵不少。是苏州有名的‘天一坊’独创的,偏偏这锦在屋里看着不出彩,只有在有光的地方,暗纹处才会随着光线显现出来。”
贾母笑着问道:“既是这么出彩,我怎么不曾听过,想来我也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料子我没见过?玉儿莫要被人几句话就哄骗了过去,这世上会说嘴的人多着呢。”
黛玉此时对贾母已再无好感,她明白贾母是瞧不起雪雁的身份,所以对雪雁的东西也不重视,可雪雁是母亲干女儿的身份,她相信贾母早就知道了。既是早就知道了,还对雪雁这般轻视,实在是没把母亲放在眼里。
雪雁把茶碗放在小几上,轻轻的嘎达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扭头看向她,她这才慢慢说道:“要说这以前的料子,自然是没有老太太不知道的。只是这暗纹云罗锦,是天一坊去岁才制出来的,成品不过三匹,皆是白色。两匹最大的,头里太后生辰,干爹拿去做了贺礼进献给了太后。只剩了一匹小的,我便借花献佛做了炕屏给老太太。既然老太太不甚喜欢,自然是我的过错。”
贾母闻言好似抓到痛脚似的,颇为不满的对雪雁道:“既是这样的东西,怎么我没听说过,再说这样的东西,怎么不给了玉儿,倒偏给了你。”
孟茶芳隔壁耳房都快听不下去了,朝王夫人告了声失礼,就走到了堂屋,笑吟吟的对贾母说:“哟,老太太莫恼了,小辈不懂说话,是她们的不是。老太太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一件给老太太就是。不过箐丫头倒不曾说谎,这暗纹云罗锦本就不是我们老爷的,是箐丫头的哥哥送过来的,本是想留给箐丫头做衣裳,但箐丫头素来低调,将两匹最大的送了我们老爷,并非我们林家的东西,而是箐丫头的私产。”
接着孟茶芳不等贾母回答,又回头对门口守着的小丫鬟说:“快去叫人抬了出来,莫收进库里去了,免得老太太看了恼火。”接着她又扭头对雪雁嗔怪道:“你这丫头,我早叫你送那套东海珍珠的头面,你不听我的。如今巴巴的送了这炕屏来,没得惹老太太不高兴。早先教你那些道理你都不曾听进去,如今闹了笑话,岂不是自己没脸?”
雪雁忙站起来朝孟茶芳行礼道歉,又转身对贾母行礼道歉,口中道:“还请老太太勿怪,我不过是个丫鬟出身,没什么见识,还请老太太莫跟我计较。”
贾母听着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差点没气昏过去。若真是像孟茶芳说的那样,岂不是在说她连一个丫鬟的见识都不如,自己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还被一丫鬟笑话,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耻辱。
贾母正想发作,就见外头有人抬了一架流光四溢的炕屏进来,炕屏上闪着七彩的光芒,进了屋来过了一会,那光芒就渐渐消了下去,仍变回一副白色的炕屏。
贾母心中大惊,原来宝玉说的都是真的,这炕屏真的另有蹊跷,她只恨自己说话太快太绝,断了后路,这样一张炕屏,不说价值连城,至少放到外头,也绝对没有第二张了。
屋里的人都见着这付光景,全都啧啧称奇,惜春笑问道:“好姐姐,方才怎么不见这炕屏发光?这里头是什么东西,这么稀奇?”
雪雁掩嘴笑了,缓缓说道:“方才因要送礼,外头盖了绸布,这炕屏未曾见过光,所以不曾显露出来。这一匹暗纹云罗锦,别看只是薄薄的一片,实则里头有十层。每一层都是由染了色的云蚕丝交织而成,怎么织,织出来是什么花样,都有讲究。最大的那两匹,一匹是百瓣金莲观音图,一匹是松鹤延年寿星图。因适合献给太后,我便给了干爹。这一匹小一点的,里头的花样是百子千孙图,我想着应景便给老太太送了来,却没想到……”
雪雁这话说的越说越委屈,到最后连话都没说完,看上去一付想哭了的样子。黛玉忙起身过来安慰她,实则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这东西咱拿回去吧,没得送了让人白糟蹋。”
雪雁肠子都快扭在一起了,可又不敢当众笑场,只偷偷回了黛玉一句“别闹”,就扭过头去,低着头不语。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 重阳登山
贾母此时后悔了,她压根不知道这炕屏这么金贵,只当是块白布夹在屏架里,所以口出狂言了。但如今惹恼了那母女俩,人家要收回去,她又舍不得了。于是便开口笑着自责道:“我是老糊涂了,箐丫头莫与我一般见识。快把窗子打开,把那炕屏拿到窗下去,让我看看。”
贾母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说要拿回去了,孟茶芳见也没她什么事儿了,便回了耳房,仍同邢夫人王夫人说笑。
炕屏拿到窗下,受了光线的照射,果然就显现出方才的光彩来,隐约之间能见炕屏之上若隐若现的小儿嬉戏,整个炕屏活灵活现竟是一副“子孙满堂”的画,贾母带了玳瑁眼镜由鸳鸯扶着上前细看了一番,又笑着拉了雪雁过来抚摸,朝她道谢。
雪雁只得笑着客气,又朝黛玉眨了眨眼,黛玉拿扇子遮着朝她吐了吐舌头,两人都微微笑了起来。
跟贾母那待了不过几个时辰,孟茶芳便起身告辞,带了姑娘们准备一起去登山了。
三春求了贾母的同意,与孟茶芳一起去,那王夫人乐得轻松答应了,谁知到了门口,邢夫人竟赶了过来,笑着说道:“我与凤哥儿也一同去,省的迎丫头给你添麻烦。”
有人帮忙看着姑娘们,孟茶芳自然是乐意的,一伙人上了车,到了城门口与刘府和郝府的马车汇合,就一并往祁云山去了。
到了山脚下,就已是午时了,一干人只能先吃了饭再上山去。因雪雁知道祝渊已经不在庙里了,心里倒也轻松,吃过饭后歇了一刻时辰,才开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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