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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隐逸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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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不敢相劝,惴惴不安,偷瞄他几次,有两次与他目光相撞,她讪笑。
孟瑶发觉两人神情怪异,不便多问,心中猜忌。
掌灯时分,媚儿引路,柔然来到房中替他铺好被褥,这些小事情,一向是韩妈做的,她头脑一热,非要代劳。发生这么的事情,她不能替他分忧,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还是可以的。
天色很晚了,他还在处理公务,她想。打了个哈欠,她不情愿地离开少轩的房间,没看到他,空落落的。
夜色中的两个人影,熟悉。结实健壮的男人不是少轩是谁?他身边的女孩儿孟瑶正在和他谈些什么。
他,左右逢源,回到拓跋府,他忙得紧。
她不避讳,径直走过去,大大方方与孟瑶打招呼:“孟姐姐,你好。”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简短的问候不失礼即可。
她正正少轩的衣领,语气比杨柳还要轻柔,风情万种说:“夜里风大,别着了凉。”说完,极有礼数的告辞回转房中。他和她望着柔然的背影,行思坐忆,感受不同。
第一百一十八章、张狂李小二
蓦然回首,她眨眼间消失夜色里,他目瞪口呆,痴痴半晌。孟瑶失望落魄,和少轩二十几年的手足之情,被一个小丫头横刀夺爱,她该怨恨她吗?三年前,唐柔然还不曾出现,他的沉默态度表明了他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她艳羡,唐柔然不费吹灰之力俘获他的心,得到他的爱。
她有一肚子话想说,如今风扫落叶般吹跑满腹的知心话。他满肚子的话也停留在这个时空,不管他的话有多婉转、多客气、多注意,剜心的拒绝好比钢针刺伤她,情同手足,相依为命的孟瑶妹妹,他怎么忍心,迟疑,他像一个罪犯一般耷拉着脑袋。
第二日,邹川、张敬报告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其余各庄均无异常情况出现,目前张大森正在调派人手奔赴各庄帮助庄民收割,不日便可完工。
“这个张大森行动迅速,做事雷厉风行,干得不错!”拓跋少轩安心了,总算雨过天晴。
他的脸放晴,显出笑容,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少轩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柔然,让她分享他的喜悦,韩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大叫:“小公爷,大事不妙。”
有什么事情会比蝗灾更可怕吗?少轩不以为然,“请说。”
“小公爷,府门围了好多人,要求您处死、、、、、、夫人。”他张口结舌,难为情的说出一个令人惊讶的坏消息。
“为什么?柔然没和什么人结下冤仇啊?”他大惑不解。
韩管家对于今天的形势也是没有预料到的,他可不想拆小公爷的台,这种极端的方式他不赞成。“小公爷,大家说,蝗虫之灾是夫人惹的祸,她是灾星;还有,听说您为了她抛弃发妻,天理难容;还有、、、、、、”他察言观色,少轩已经铁青了脸,话没说完停住不敢再说。
“还有什么?”他声言厉色。
“大家听说你要放夫人出隐逸府,说您背弃祖训,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吵嚷声此起彼伏不断传来,“杀掉唐柔然,杀掉唐柔然。”声声入耳,听着叫人心生恐惧。府内人心惶惶,危机就在眼前。
拓跋少轩知今天的局面难以收拾,他一招手,贴身的一名家丁福旺近前来,他附耳说到:“从后门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到骑兵营报信,就说拓跋府面临危难,请张大森火速带兵救援。”他从怀里掏出令牌一枚,“告诉张大森,见令牌如见拓跋少轩。”他的手掌重重拍在福旺的肩上,意味深长地说:“福旺,拓跋少轩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勿要辜负与我。”
福旺接过令牌,揣在怀里,急匆匆跑向拓跋府后门、、、、、、
“来人”拓跋少轩沉着指挥:“府中家丁聚集到府门口,外面都是老百姓,尽量苦口婆心相劝,不到万分危急时刻,不准动手,听我号令行事。”
家丁哪里见过这阵仗,各自操家伙,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韩管家,你就不要去了。”他行为乖张抱着韩管家大声说道:“你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留在府里照看吧。”继而俯下头耳语:“将唐柔然带到清风阁密室,万不得已,您老人家一定要保她周全,让她从密道离开,否则拓跋少轩死不瞑目。”
“小公爷”事出突然,韩管家的眼睛里膨胀出惊讶的火花,小公爷吃错药了,他拼死护她,连隐逸府的隐秘也要泄露,“这、、、、、、”
“快去,少轩求您了。”他推开韩管家,大步走出府门,韩管家皱紧眉头,好像被铁棍抽打了一样无法呼吸。
“当家的”韩妈的叫声把他从思虑中拽回来,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摇摇头,叹口气,“你随我看看唐柔然。”
拓跋少轩的出现,并没有制止人群的骚动,叫嚷的、叫骂的、跟着凑趣的,乱成了一锅粥。
“唐柔然这个灾星,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生,隐逸府闹蝗灾就是唐柔然带来的灾难,一定要除去她。”
“对对对,她蛊惑小公爷休妻,小公爷,您是鬼迷了心窍吧?”一人就尖嘴猴腮,满口喷粪。
“狐狸精”
“自古红颜祸水,唐柔然就是个十足的祸水。”
拓跋少轩的心凉了半截,人心险恶,说的就是挑拨是非、无中生有的人吧?他精明,压住胸中怒火,尽量拖延时间,扭转形势。“乡亲们,你们到这里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拓跋府不容尔等放肆。”
“小公爷,明明您受了唐柔然的蛊惑,乱了方寸,反倒怪起我们来,您真是不分青红皂白。”
说话的正是王家成将军府的小厮——李小二,他今天的目的,救出王家成,除掉唐柔然。
“你们小瞧了我拓跋少轩,拓跋少轩的为人各位老少爷们不了解吗?唐柔然一介女流,各位何必听信小人之言,置她于死地呢?”
“是呀、是呀”
“小公爷为咱们做了多少事,我们这是干什么?”
“小公爷是好人,唐柔然未必是好人。”
说什么的都有,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拓跋少轩高高摆动双手,他已明白八九分,是有人故意挑唆,故意捣乱,“乡亲们,我和唐柔然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各位为什么如此关心?是有人在暗中给拓跋少轩使绊子,大家难道看不出来?”
“小公爷”李小二不甘示弱,功败垂成在此一举,“那您说,王家成将军为了隐逸府、为了小公爷您赴汤蹈火,不曾有过一句埋怨,小公爷听信女人的谗言,囚禁王家成将军,这就是隐逸府的大事情,我们总能管得吧?”
别看这小子是个奴才,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有理有据,草环培训有方,那日将军府草环为救王家成,密受要领,他按计划在隐逸府四处散播谣言,过去将军府的一些仆从也纷纷响应,唐柔然,成了隐逸府的公敌,拓跋府,众矢之的。
“王家成杀害丫环彩虹,他本人供认不讳,王家成将军有功,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少轩不能姑息,故此囚禁,有何不可?”
李小二干咳连声,摇头摆尾说道:“小公爷,不然,您被女色所迷,为了一己的思念,打算放唐柔然出隐逸府,王家成将军苦劝无效,不得已出此下策,想杀死唐柔然为隐逸府除害,不想错杀婢女彩云,他何罪之有?”
“是呀、是呀,王将军可是好人呀。”
“放了王将军、放了王将军。”
人群哗然,拓跋府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 临危不惧
“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李小二振臂一呼,将军府故旧群起响应,“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不知根底的人,辨不清真伪,也都大喊:“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
“你们找死,竟敢在小公爷面前放肆。”一名家丁手里挥舞一把朴刀,跃跃欲试,只等小公爷一声令下,便要杀入人群之中,揪住首恶,杀一儆百。
“不可莽撞”,拓跋少轩不卑不亢喝退家丁,家丁们义愤难平,替主子叫屈。
李小二得寸进尺,跨上拓跋府台阶,站在拓跋少轩对面,理直气壮,“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他那又细又尖的声音激起少轩的反感,“给脸不要脸。”
李小二大笑三声,“小公爷,我要不起,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个奴才,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即便我是奴才,我也有正义感,知道什么是对是错,不像有些人忠奸不分。”他藐视少轩,少轩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众目睽睽,他忍住,暴怒的目光足可以吃掉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他左脚退下一个台阶,少轩怒目鄙视,他站立不稳,踉踉跄跄重新回到台阶下,几个围观的孩子大笑起来,他囧的半晌无语。
“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教训小公爷,你的胆子是谁借给你的?”唐柔然义正词严出现在少轩身旁。
“你,你”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你不要命了。”
她脸上丝毫惧色也无,侧头细语:“生生死死我们在一起,我怎么忍心丢下你独自逃命,限你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她拉起他的两根手指,用力握一握,发出会心的微笑。
唐柔然突然出现在躁动的现场,令人群颇感意外。“我还以为你是缩头乌龟呢?”李小二看见大门旁边的草环,似乎又有了勇气。
唐柔然困倦的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媚儿引韩妈来见,韩妈简单述说原委,要柔然赶紧随韩管家进密室避难,柔然执意不肯,把危险留给少轩,她一人躲清闲,不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难来时各自飞。”的话吗?柔然责怪少轩,“他怎么能独自面对?唐柔然的爱情观“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人相视一笑,天地万物,化为须有,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唐老师”
“唐老师”
几个孩子呼唤,她微笑着摆摆手,她看到了,孩子们被父母看护得紧紧的,孩子们挣脱不了父母钳子一样的手掌。
“唐柔然果然美貌,怪不得小公爷神魂颠倒。”
几个凑趣儿的多事者色胆包天,目不转睛盯着唐柔然,“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
“啧啧,男人见了她,七魂丢了三魂,害人精,狐狸精,呸呸呸。”
韩管家和韩妈操了一辈子心,黄土埋半截的人,还要跟着担惊受怕,不放心小公爷独撑大局,老两口撵了出来,他到有几分佩服唐柔然,小公爷眼光极好,没有看错人,唐柔然,性情中人!
人群中的几个妇女细窥丈夫色迷迷的痴狂样,气不打一处来,声嘶力竭吼道:“杀了唐柔然。”
“请问这位大嫂,唐柔然所犯何罪,你要将唐柔然置于死地?”她轻启红唇,彬彬有礼。
“你迷惑男人,你该死。”
她拽进少轩的手指,“我迷惑了谁?”
“你迷惑小公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和小公爷是自由恋爱,他情我愿,怎么能叫勾引呢?你用词不当”
李小二面朝人群,横臂一拦,“不要跟她废话,杀了她。”
“要杀唐柔然,先杀我。”少轩执剑护住柔然,他不想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粗,不惜牺牲生命。
将军府几个带头的小厮趁乱就想冲上前来杀掉唐柔然,小公爷正义凛然的模样震慑了他们的气焰。
僵持。
草环见势不妙,急急去请孟瑶,她希望孟瑶助她一臂之力,救出王将军,府中吵吵嚷嚷她也有耳闻,可她不想趟这趟浑水,人家要杀唐柔然,她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即可,何必凑趣儿,让少轩不待见她呢?
“孟姑娘”,草环扶着门框,喘息着,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稍歇,她滚烫的面颊滴下汗珠,“很多人要杀唐柔然,小公爷一意维护,两下要打起来了,姑娘快去看看吧。”
她徘徊不定的脚步撤回房间,左右为难。
“姑娘,趁此机会威胁小公爷放出王将军,王将军生死都在姑娘手上,请姑娘三思。”草环的用心不打自招。
“告诉我,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
她不敢正眼儿瞧孟瑶,极低的声音回到:“是我。”
王将军生死就在今天,抓住机会,不能前功尽弃,“好吧,我随你走一趟。”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柔情蜜意的恋人,在狂风暴雨中牵手,张大森接到命令,迅疾调动骑兵营人马赶往拓跋府救急,骑兵营将士围住暴乱人群,剑已出鞘,杀气腾腾。
“不可”唐柔然摇了一下少轩的手臂,“万万不可,背后一定有主谋,老百姓无罪,放了他们。”
“娘,我就说唐老师是好人,你还不信。”丫丫撅着小嘴仰望娘的脸,告诉她“唐老师真的是好人,不骗你。”
“以德报怨,这是个好姑娘。”颤颤巍巍的一位大娘拄着拐杖,用拐杖猛敲地面,“别闹了,栓子,跟娘回去。”她的儿子倒是个孝顺儿子,扶着他娘回家了。
草环急不可耐,烦躁不安,“姑娘,您还不说话吗?”她的手背贴在孟瑶后背,用力一推,孟瑶站在少轩和唐柔然身边,怒火中烧,你二人全不顾及孟瑶感受,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她还有什么可顾念的吗?想到这儿,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她脱口而出:“我是小公爷的的夫人孟瑶,唐姑娘确系不是隐逸府的人,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她会给隐逸府带来灾祸。”
她要唐柔然的命。
“哇,小公爷的两位夫人长得好像呀!”
第一百二十章、解围
她此言一出,少轩和唐柔然大吃一惊,孟瑶居心叵测,她的话杀伤力极强,好人就死在证人手里,这个证人可不是一般的证人,她是拓跋少轩的夫人。
确实,孟瑶不咸不淡的一句解说,刚刚安静下来的老百姓再一次哗然,孟瑶是受害者,她是大家同情的人物。
李小二蓄势待发,孟瑶的出现,他退可守、进可攻,不失时机的大声嚷嚷:“杀掉唐柔然,放了王将军。”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隐逸府老百姓犹如潮水般涌过来,骑兵营的将士虽手执兵器,但没有拓跋少轩的命令,谁敢妄动杀机,士兵步步后退,百姓红了眼睛往枪口上撞。
李小二跃上台阶,来到唐柔然面前,狂妄的拉住唐柔然的袖子,就要绳之以法,泄了胸中的恶气。拓跋少轩扬起手掌,他的面颊上顿时清清楚楚印上五个手指印儿,眼冒金星。
“大家看到没有,小公爷为了这个女人不要百姓了,大家还等什么,冲进拓跋府,杀了唐柔然,救出王将军。”
他真是不要命了,呼喝之间,一些胆大的、不明真相的拼命往拓跋府冲,意图不轨。
少轩眼看形势把握不住,大势已去,他心灰意冷,感慨人情冷暖,遂将手中宝剑横在脖颈,“好,既然各位不容我拓跋少轩,拓跋少轩就死在你们面前。”
孟瑶知道自己今天的言行忒不地道,少轩剑已出鞘,她和唐柔然同时惊呼,按住剑柄,“少轩,你不能死。”
人群死一样的寂静。
拓跋少轩的目光凝视柔然,“我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你,少轩无能。”
“不,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一时冲动。”她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收回眼眶里,挺起胸膛,冲围观暴怒的人群喊道:“你们无非是想要了唐柔然的命,唐柔然在此,各位高兴的话尽管拿了去。临死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各位,我和少轩情投意合,打算共结连理,我们的爱情妨碍你们了吗?为什么要将两个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天理何在?”
很多人自知无理,停止喧闹,王将军府的随从依旧煽风点火,李小二更是嚣张,欲强行无理。
“住手”一声响亮的断喝吓得李小二战战兢兢,他回头一看,“慕容公子?”
多日来,慕容谨听到仆从回报,说是大街小巷均在议论纷纷,唐柔然是隐逸府灾星,她是外面来的奸细,在家避嫌养神的他,沉不住气,亲自来到隐逸府最热闹的集市,人声鼎沸,吵闹的都是唐柔然的话题,他气唐柔然不给他机会,但他不想唐柔然出事。
拓跋府惊天动地的轩然大波,他也耳闻,骑在马上从远处眺望,观察事态的变化,且看拓跋少轩的本事能否化险为夷,眼见唐柔然受辱,她的心中升起万丈豪气,策马冲过人群,所到之处,大家让开一条通道。
他站定,极好的线条,俊逸的模样,人群中传出啧啧的赞叹,他友好的来到少轩面前,“把唐柔然交给我,你放心吗?还请你配合,释放王家成,以平民怨。”
少轩惊愕,他什么意思?
“唐柔然系隐逸府外面的人,可她已经留在隐逸府,大家担心什么呢?”他温和不失威严地说:“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是受到蛊惑,故意挑衅,逼死小公爷,我们就失去主心骨,鸟无头不飞这个道理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想得通,王家成将军一生勤勉,有些人为他打抱不平也是情有可原,小公爷已经应允放他出府,所以大家不要逼人太甚,尽早散了吧。”
“谁敢担保唐柔然不是奸细?”
“慕容谨的为人大家可还相信?我答应各位将唐柔然带回慕容府严加看管,大家可满意?”
“嗯,可以相信慕容公子。”喧哗之声渐渐隐去。
“跟我走,柔然。”他像一位绅士伸出宽厚的大手,自作多情认为唐柔然一定感激涕零。
“我不会离开少轩,多谢慕容公子相救之恩。”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手搁置在空气里,尴尬的收不回来。
“唐柔然不能留在拓跋府。”草环的私心,只有唐柔然走了,拓跋少轩才会娶孟瑶过门儿,她才有机会得到王将军的爱。
爱情可以冲昏人的头脑。
“是呀是呀,唐柔然不能留在拓跋府,小公爷不能再受他迷惑。”百姓随声附和,墙头草。
“跟我走吧,暂时避一避也好。”慕容谨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胆,拽住唐柔然衣袖就走,唐柔然被风呛了嗓子,她的手飞舞着寻找少轩,“少轩,少轩”哭声凄厉。她雪白的玉臂露出,手臂上一块儿紫红的圆形胎记映入孟瑶的眼帘,“她的手臂上居然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她挽起衣袖,一块儿圆形紫红色的胎记赫然印在手臂上面,位置出奇的一致。
拓跋少轩的人生里从没有今天的窝囊,眼睁睁看着柔然被一号情敌掳去,他居然还得认命,保住爱妻的性命,第一重要,这是他不可忽视的理由。
韩管家放出王家成,王家成重见天日,他对拓跋少轩忠心可鉴,丝毫没有怨怪,“谢小公爷不杀之恩。”连磕三个响头,他观察到小公爷神情哀戚,不想多言。
“你去吧。”小公爷怅然若失进入拓跋府,韩妈、韩管家、孟瑶唯恐有变,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府外人群一窝蜂般散了,来得快去得快。
“韩妈,我不想见她,让她走。”他背对孟瑶,无情的一指。
韩妈愣怔,难为情瞅瞅孟瑶。
“少轩,你对孟瑶太过无情。”她声音哽咽,浑身颤抖不已。
“我对你无情?”他突然急转身逼视孟瑶,“我要是对你无情,以我对柔然的感情,如何不马上解除你我的婚约;我要是对你无情,何必苦苦寻你。孟瑶,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我怕伤害你,所以只能伤害我心爱的女人,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是你的不信任、不理解、联系外人打击我。”
“我、、、、、、我只想救王将军。”
“告诉你,我从没想过杀死王家成,只是为了安抚一下柔然,我斡旋在你们中间,想把伤害降到最低,你懂不懂?因为我要和你成亲了,她很难过,我们都很难过,你为什么不肯体谅一点,让我们大家所受的伤害少一点,你为什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他的铁拳捶打墙壁,他的眼里流露出杀人的戾气,她欲哭无泪。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爱情,也要懂得退让
孟瑶怏怏回至房中,少轩的责难她痛断肝肠,俯于床榻之上痛哭失声,竟连一个过问的人都没有,她好寒心。
“胎记、胎记”好熟悉、好亲切的一块儿胎记,“为什么她和我有相同的胎记?”她自语。
快嘴周华掩饰不住气愤,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姑娘,草环那死丫头,说是要回去照顾王将军,夹着铺盖卷走人,都不当面向您辞行。”
“该走的都走了,孟瑶也是要离开这里的。”她形容凄凄,好不苍凉。
周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快人快语找韩妈打小报告去了。
慕容谨仗义相助,抱得美人归,抱回一个泪美人。
两日后,慕容谨预感到危机,两日来唐柔然不进饮食,呆呆发愣,她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精神被摧垮了。
他阻止了母亲的探望,她一定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包括救命恩人。她住在慕容府的落雨轩,忘乎所以住得安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去向慕容老夫人请安,心安理得,忽略了客人的身份。
他纵容她,只要她好,他什么也不会计较,陪着一万个小心来见柔然,劝她吃点东西,她洞悉他的来意,也不搭讪,静坐不理。
“柔然,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呀。”说实话,一向都是别人关心他,关心别人,开天辟地第一次,他拙嘴笨腮不知说什么好。
“多谢”
什么意思嘛,仅仅出于礼貌,两个字打发了他,他不甘心,“柔然,你是开朗的女孩儿,不应该一蹶不振。”
她瞪了他一眼,“慕容公子,我是在担心少轩,吃不下。”她说得坦诚。
哦,他恍然大悟,他早该明白其中的蹊跷,她惦念的始终是少轩,“少轩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错了,慕容公子”,她坦率说:“少轩是我的爱人,我担心他是正常的;慕容公子是我的朋友, 在你为难的时刻,我也是担心你的。为了救你,我不惜害自己陷于两难境地,闯进将军府找到孟瑶。你知道,孟瑶的出现,对我意味着什么。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就是因为我懂得我们之间的友情高于一切,哪怕是开罪少轩,让他误会我,我也还是想方设法救你出来。两者虽不能混为一谈,但感情都是真的。”
她的话简单明了,他又不是白痴,岂有听不懂的道理,他和少轩,界限这样分明。
慕容谨来不及多想,牵出宝马,疾驰飞奔到拓跋府,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帮她找到拓跋少轩——她的心上人,替她转达相思之苦。
他把痛埋于内心深处,轻易不敢触碰,那会要了他的命。
不容家丁回禀,他气势汹汹闯进拓跋府议事厅,少轩不在,他又奔少轩住的东跨院而来,五六个家丁身前身后试图擒住他,都知他武艺高强,不敢擅自动手。
“少轩”,他大喊。
送茶来的媚儿吓得掉了茶碗,回头就跑,“快来人呀。”
顷刻间围上来更多的人,充满敌意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方才知道,他在拓跋府不受欢迎。
慕容谨好笑,“我是小公爷的朋友,我难道还会伤害他?”
自从他爱上唐柔然,拓跋府就和他势不两立,他偏偏不知好歹救走夫人,害小公爷长吁短叹,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他不是从前拓跋府的贵客,而是敌人,至少忠心耿耿的仆从都这么认为,他们恨死他了。恨得咬牙切齿。
少轩听出慕容谨的声音,二十几年的交情,他太熟悉了,“慕容谨,柔然可好?”他客气多了,迎慕容谨室内相见,喝退众人。
他耸耸肩,据实以告“不好,两日来没吃一口东西,也不喝一口水。”
他腾地一下站起,“我要去看她。”
“你现在不能去,有人看见又是一场麻烦。”
“那怎么办?”他焦灼地拍击案几。
“你可以给柔然写封信,劝她保重身体,你的话,她或许会听。”
少轩想想有道理,挥笔述说衷肠。
柔然爱妻:
你我分别两日,度日如年,我心忧虑,形势紧迫,暂时分离是为权宜之计,保重身体方能有重见之日,慕容兄为人豁达诚恳、重情重义,是可托付之人,你住在慕容府暂避,我稍安心,只盼卿以我为念、以身子为念,切不可忧心过重。
事态平息之后,我会酌情处理,尽快接你回府。再者,我与孟瑶的婚期取缔,少轩所爱之人,除卿再无她人。
思念之情犹如滚滚波涛,尽在不言中。
少轩亲笔
酣畅淋漓的一番倾述,少轩吁了一口气,将信交给慕容谨,“拜托。”
慕容谨快马加鞭赶回慕容府邸,将拓跋少轩的书信递给唐柔然,他在她的眼神里读到欣喜,他这个信差,居功至伟。
少轩的亲笔书信恰似灵丹妙药,捧着书信,她泣不成声,稍缓,说道:“多谢慕容公子,柔然感激不尽,少轩也很感谢你。”
“少轩?”他诧异,他不是恨他吗?
“少轩说你为人豁达诚恳、重情重义,是可托付之人,让我不要给你添麻烦。”
“这么说,小公爷还当我是朋友?”
骨子里,他不想失去小公爷这位好友,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伯牙绝弦,不是因为痛失知音人吗?
“是,你们有一点小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苦恼往往是自己找的。慕容公子,我们相见恨晚,是难得的知音,可是爱人只能有一个,我是一个感情上专一的人,不想你为此事纠缠,误了你的一生,影响你和少轩二十几年的友情。让我们都放开吧,人生短短几十年,别纠结在烦恼里无法自拔。假若有来生,我先遇到公子,必当报今世倾心仰慕之恩。”
他是个聪明人,唐柔然没有半分诓骗,字字诚恳,透露真诚,他再钻牛角尖,委实太不爷们儿了。男子汉大丈夫,该放手时且放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慕容谨,男人中的佼佼者,出类拔萃!
第一百二十二章、隐逸府内外
秋风飒爽,沁凉的风儿吹醒了他的头脑,他不能找寻理由搪塞她,他要尽快处理完结他和孟瑶的婚事,以免夜长梦多。跪在父母的牌位前,,他虔诚的告知双亲,他和孟瑶是兄妹之情,无夫妻之意,求二老双亲原谅,他要彻底的、一次性解决这桩父母之命的婚事。
徘徊,他迟疑,是否立即开口,房间内孟瑶的叹息像一把剑扎进他的胸口,轻叩房门,他进到房间,孟瑶的房间总是一尘不染,她是干净惯了的人,她自小的习惯就好,循规蹈矩,从不越雷池半步。
“少轩”她意外,多少天了,他没露面,也不理她,“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她猜测他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是为了唐柔然故意找茬,来兴师问罪的。悉听尊便,她打定主意,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他怜惜地审视她,清减了许多,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他难以启齿。
“我来、、、、、、”
“有什么事情吗?我能为你做什么?”他不像是来刁难她,有什么难言之言呢?她好想赎罪,她的几句轻描淡写,导致她不能回到拓跋府,她是做的太过分。她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轩险些自刎,多亏慕容公子来得及时,力挽狂澜。她,罪魁祸首,草环的计策她不知道,草环的用心她不该视若无睹,更不该助纣为虐。救王家成也不急在一时,韩管家不是答应帮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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