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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隐逸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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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的甜蜜劲儿,孙大婶看在眼里,“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孙大婶”被孙大婶撞见,柔然娇羞的躲进屋里了,他愣愣出神,“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柔然吃饭速度极快,三下五除二。“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少轩劝她。“孙大婶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我怕你和我抢啊。”她的嘴战斗力十足,不忘夸奖孙大婶的厨艺,孙大婶的脸上凝聚着笑容,她多么希望有这样一个活泼乖巧的女儿承欢膝下。
酒足饭饱,她不忘给门口的小黑拿些剩饭剩菜,小黑也懂得待客之道,没有摇着尾巴去主人跟前儿讨吃食,柔然把食物放到它嘴边,它汪汪汪叫唤几声,以示答谢之意。
“吃吧,小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少轩和孙大婶爽朗的笑起来,“你这位夫人很是可爱。”
“她来脾气的时候,任凭你是天王老子,她也不买你的帐。”少轩深有感受,向孙大婶诉苦。
“你们彼此喜欢对方,孙大婶看得出来,你们是有缘人,可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孙大婶就没有这福分喽。小公爷,谁能没有缺点呢?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缺点什么时候在你心里变成优点的时候,就是你包容她的时候。”
遇上她,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变成一匹被驯服的马,在外面叱咤风云,在她面前,他俯首帖耳,任凭差遣。
“少轩,快来看、快来看。”柔然一边使劲招手,一边盯住不远处山路。“怎么了?”她喜欢大惊小怪,他必须配合。
“那妇人、、、、、、有危险。”她推开篱笆,奔跑出去。她是爱闹,可不至于无中生有,他随后也追了出去。
山路上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不足月的孩子,颠簸的厉害,小孩哇哇大哭,哭的人心焦气躁。她身后五六米远,几个年轻壮汉飞奔而至,她上气不接下气,眼看那些壮汉追了上来,她惊慌失措,求告无门。
“大嫂,怎么了?”
“救救我和孩子,救救我和孩子。”她抱进怀里的孩子,目光闪烁,把柔然当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你去那边躲一躲,这里交给我。”柔然用手一指孙大婶家,妇人慌忙奔去。
她两臂一横,“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嗨,她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她暗自嘀咕,“少轩,救命呀,你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闻讯而来的少轩被她逗笑了,没听说有这样救人的。
“精神病吧,让开,要是让那妇人跑了,小心你的狗命。”为首的壮汉二十几岁年纪,年轻气盛,出言不逊。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害不害臊,追人家一个女人,要不要脸呀?”她眼角的余梢报告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壮胆儿的来啦,她更加有恃无恐,“这位”她不无得意地指着少轩说道:“可是天下武功最高强的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你们若速速离去,可免皮肉之苦,如若不然,哼哼、、、、、、”
“去你的”壮汉像火山爆发一样,眼睛里露出万丈火光,挥起一拳朝柔然面门打来。
壮汉粗糙的手掌停在半空,少轩钢筋似的手掌握的他动弹不得,他身后的几个壮汉虽跃跃欲试,终不敢上前拼杀。
“你们讲不讲理?助纣为虐,天理难容。”壮汉打不过少轩,情急之下破口大骂。
话中有话,什么叫助纣为虐?拓跋少轩心想可别好心做了坏事,“这位兄台,助纣为虐,从何说起?”
“那妇人偷走我的孩子,你们反而帮他,这不叫助纣为虐,叫什么?”
“那妇人抱走你的孩子?”他瞅着唐柔然,心中暗自埋怨:“你也不弄清楚再打抱不平,这下可好,帮了倒忙了。”
她一摊双手,一撅嘴,一耸肩,一脸无辜。
第一百一十四章、完美大结局
放下那人手臂,壮汉说到:“我娘子二十几天前生下一个胖小子,全家人乐得合不拢嘴,感谢祖宗庇佑,我王家有后,今日我去集市上买些东西想着祭扫祖坟,回家后,发现那妇人与我娘子撕扯,我娘子产后虚弱,又恐伤到孩子,晕倒在地,我将娘子抱起,求邻居大娘大婶帮忙照看,找来几个相邻寻找夫人,幸亏她脚力不快,眼看就可以追回孩子,你们、你们竟、、、、、、”他嚎啕大哭起来。
“你早说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嘟嘟囔囔“我一定帮你把孩子要回来,别哭了,哭得我怪难为情地,对不起啊。”她倒是知错能改,“你们别动,别靠近。”她叮嘱。
夫人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坐在西厢房,一声不支。
柔然站在门口,捶捶胸口,“淡定、冷静。”
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走进西厢房,“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大发了,大嫂,没事了,那群人被我家哥哥打跑了,别害怕呀。”
夫人眼里折射出一丝光亮。
有机可乘,“孩子饿了吧?让我抱抱,喂点东西吃,大嫂,你也歇歇。”
夫人抱着孩子摇头,摆明了怀疑柔然的企图。
“我呢,就坐在你身边。”她拿了一把椅子靠近夫人坐下来,“孙大婶,你熬些米粥来喂喂孩子,你看他哭得可怜见的。”她冲孙大婶努努嘴,孙大婶走出西厢房。
“来,大嫂,喝口水。”她站起身殷勤的给妇人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跟前儿的桌子上,“让我抱抱孩子,你喝口水。”
夫人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干,憋的好难受,她望一眼柔然,柔然嫣然一笑,她放松了警惕,柔然不失时机的把孩子抱进怀里。孩子哭的久了,声音嘶哑。
“好可怜的孩子”她抱着孩子走来走去,手臂左右摇摆,“不哭了、不哭了。”妇人只顾喝茶,柔然晃到门口,一脚踢开房门,以豹的速度冲出去,妇人一声惊叫,已然来不及了,不动声色等候在院子里的少轩一臂背于身后,一臂横在妇人胸前,拦住她的去路。她知事情败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壮汉见唐柔然说话算数,言出必行,生出感激之意,把先前的不快抛于脑后,伸出手臂要抱回孩子。
“等等,这次我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她问妇人“孩子是你的吗?”
她心虚的不敢抬头,她明白了,孩子当然不是她的,“你干嘛偷人家的孩子,丢不丢人?”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声音小的可怜,但她的行为可恶。
“想要孩子就偷人家的孩子,你喜欢孩子可以自己生一个吗?”姐姐失踪后,她最恨人贩子,妇人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几个月前我怀了孕,和丈夫欢天喜地等待孩子的降生,我丈夫为了多挣点钱,让我和孩子的日子能舒服些,求了人到骑兵营谋了个差事,他走后,我在田里干活不小心绊了一跤,孩子没保住,怕丈夫伤心,我将真相隐瞒到现在,产期临近,我丈夫快要回来了,他若知道孩子没了,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我留心谁家新近添了小孩儿,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我说你什么好呢。”柔然气得指责“人家丢了孩子,就不难过?你太自私,只想自己,你这样的人,配当一个母亲吗?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吗?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你可知错?”
“我知错”她嗫嚅着,不敢直视院中诸人。
柔然把孩子递给壮汉,“对不起,你赶快把孩子抱回去,别让你娘子等急了。她——”她一瞅夫人,“给我个面子,饶了她吧。”
壮汉结果孩子,喜不自胜,千恩万谢,也不追究那妇人。
“起来吧,回去后把事情跟你丈夫说清楚,他会原谅你的,再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知道吗?这件事要是传扬开来,你的脸往哪儿搁。”她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夫人满面羞惭,掩面而去。
“为什么不把妇人带回拓跋府严办?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的吗?”
“第一、妇人的行为有可原谅之处;第二、她的行为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原告都不追究了,我们证人还有必要穷追猛打吗?第三、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第四、我现在还不想回拓跋府。第五、孙大婶家多好,我喜欢孙大婶,还想再住几日。第六、回去以后,又要面对孟瑶,我不愿意。我的理由够充分吗?”她的身体弯成一个大大的弧度,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他,娇滴滴问道:“行吗?”
他虽事事迁就,这一次却回绝了,尽管她的理由天花乱坠,可他是小公爷,做事有一定的原则。“我还要各庄子转转,要秋收了,我不放心。”
好一个了解民生疾苦的地方官!
她打心眼儿里佩服拓跋少轩,儿女情长不假,事业为重优先,两者兼顾,典型的大好男人,这要是在家乡,她的小姐妹一定羡慕死她,中头彩了,遇上一个重情重义、文武全才的男朋友。
她咧着嘴笑得好开心。
他分别用左右手的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脸蛋,“想什么呢?傻笑。”
“我的家乡有位诗人叫徐志摩,他写过这样一首诗《最后的那一天》‘在春风不再回来的那一年,在枯枝不再青条的那一天,那时间天空再没有光照,只黑蒙蒙的妖氛弥漫着太阳,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间;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暴露在最后审判的威灵中,一切的虚伪与虚荣与虚空:、、、、、、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藏,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在爱的青梗上秀挺,欢欣,鲜妍,在主的跟前,爱是唯一的荣光。’好听吗?”
他云山雾罩,只听懂了一句“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这是一首爱情诗、自由诗,我希望我们俩能勇敢的冲破封建婚姻的束缚,追求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生活。”
她——在这儿等着他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葛玉玲闯进慕容府
慕容谨隐居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以读书、赋诗、作画为乐,日子逍遥自在。他谢绝一切探访,在府中韬光养晦,同时积极做好准备。她难以启齿的两个字“再见”给他极大的暗示,她要走了,孟瑶的出现,注定她的离开,他和拓跋少轩都清楚这一点,以拓跋少轩对她的爱恋程度,他一定放她出府,他还是太了解他,在女人的问题上,他们的想法永远那么一致,能够达成共识,他们对爱情同样炽热、执着。
外伤痊愈,心里的疙瘩尚未解开。她在拓跋府一定度日如年吧,与孟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他能想象得到,她处境艰难。黑夜来临,晨光还会远吗?人还在,希望就在。屈指算来,她离开他的日子不远了,他会抛开荣华富贵、慕容公子的身份与她远走天涯,离开这伤心之地。
他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生他养他的老母亲,母亲已是垂暮之年,想到这儿,他知道自己太自私了,她和她的生活彻底搅乱了他,他畅想男儿志在四方的日子,别有洞天吧。
这段日子以来,他好似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以独特的方式在母亲身边赎罪。按时给母亲请安,陪母亲闲话家常、亲力亲为为母亲擦脸、洗脚,连丫头们都咋舌,他要在这仅有的日子里,多陪陪母亲,此一别,相见无期。
他的殷勤倍至,慕容老夫人不是一般平庸女子,她大概猜得到,儿子为什么一反常态,夜深人静,不免落下两行清泪。孟瑶的出现,是她在故意安排,为了达到救儿子的目的,她利用唐柔然重情重义的个性,她成功了,巧妙布局,一箭双雕。
她早该料到,儿子的心收不回来了,她不则手段、机关算尽,为儿子创造和唐柔然在一起的机会,老谋深算。
她还是老规矩,不揭穿儿子,而大不由娘,他看得开,想得透,只要他不是打家劫舍、图财害命、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儿子所作的一切,她抱着理解的心态,全力支持。可怜天下父母心!
且说这一日慕容谨扶着老母亲在府中的林荫小路散步,娘俩有说有笑。门房丁四宝急急忙忙跑来,满面赤红,气喘不止,“老夫人、公子,府门外有一姓葛的女子求见,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老夫人望了一眼儿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呀?“儿啊,多日不曾出府,也不曾听你提过救人之事,这从何说起呀。”
“我从不认识姓葛的女子,那女子一定认错人了。”他的目光回丁四宝身上,“丁四宝,告诉那女子,我并不曾救过她,让她离去吧,不要自找苦吃。”
慕容家在隐逸府是声名显赫的人家,且慕容公子人品出众、风流倜傥,是众多佳公子中的拔尖人物,想结识他的人大有人在,有人故意误认,不足为奇。他哪里能猜到唐柔然借用他的名字行侠仗义来着。
“母亲,让儿子再陪您走走,别扫了您的雅兴。”
“儿啊,你看这树林中的树,有大树、有小树,小树长得矮,大树长得高,长得高才能看得远。”她似有所指,他不解,静听下文。
母亲话中有话,他的心微微一颤,抬起头,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母子俩仰头观望,他羡慕的说道:“有一对会飞的翅膀真好。”
“天高任年飞,海阔凭鱼跃。”她不经意的回答,让他在渺茫的人生中看到一丝曙光。
“公子”丁四宝再次回禀:“那位姑娘死活不肯走,非要见您一面,她说两日前您和一位孟公子救了她,她特意来答谢。”
两日前,不可思议,和孟公子?他的好友、同窗没有姓孟的人,他不悦,脸阴沉下来,“你们门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多日不出府门,你们难道不知?”
“奴才跟她说过了,怎奈她不见到您誓不罢休。”丁四宝受到主人的责问,露出一脸委屈相。
“来者是客,也不要慢待人家,一个姑娘家,见见又何妨,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引她厅堂落座,我和公子随后就到。”
他是真的不想见任何人,关键时候,不能出什么岔子。他记得十五岁那年,他抓回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养在一个铁笼子里,他每天精心喂它食物,它孤零零的趴在笼子里,安静极了,不吃食物,也不喝一口水。他急坏了,小狐狸再不吃东西就会饿死。一天半夜,他睡不着,记挂着小狐狸,打着灯笼去看小狐狸,惊奇地发现两只老狐狸,一只警觉地东张西望,一只在给小狐狸喂奶,笼中的小狐狸活蹦乱跳,白天颓丧无助的样子消失殆尽。两只老狐狸企图咬断铁锁,很快它们发现失败了。
他看的心跳,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涌动,他没有惊扰狐狸一家,不忍心破坏那样一份安宁。第二日,他发现小狐狸神情失落,昨晚的活泼劲儿不见了,它老老实实,不声不响,一动不动趴在笼子里,仍旧不吃东西、不喝水。他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铁笼子,把小狐狸抱出来,它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之后,他半年不出府门,静思己过。这一次历经磨难,绝处逢生,他好比当年那只小狐狸,需要在一处广袤的田地里找回自由,寻找生命的价值。
不见任何人,是不想节外生枝,他怕囚在那样的一个铁笼子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生不如死。他,冒不起这个险。
丁四宝引陌生姑娘来见,他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村姑打扮得女孩儿,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里装满红皮鸡蛋。
“在下慕容谨,请问姑娘为何非要见在下不可?”他语调颇低,显然是对姑娘的冒昧造访颇感不满。
葛玉玲挎着篮子,上上下下把慕容谨看了个仔细,“你不是慕容公子?”
他忍俊不住,微笑,“如假包换,慕容谨岂能有假?”
她揉揉眼睛,的的确确不是两日前救自己的人,“慕容公子和孟公子救了我,他们亲口告诉我的,你不是慕容公子,你骗人。”她几欲哭出声来。
她的芳心在那日获救之后,交给了慕容公子,可他,哪里去了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互通有无
“姑娘”老夫人出面了,“是哪位孟公子?”
葛玉玲一脸天真无邪,“孟少轩,孟公子。”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慕容谨大吃一惊,他的梦,他的未来,竟都是痴心妄想。她竟然忘了吗?他如何伤害她,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时,她记得他吗?她冒充她的名字行侠仗义也就罢了,居然和他一起,这对慕容谨来说是绝大的讽刺。
他不守着失而复得的孟瑶,不筹备新婚在即的婚礼,放下新娘子,与她行走江湖,还借用了他的名字,她的姓氏,太可笑。
山在移、人在移、房间再转,他等着英雄救美,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等来的是一场噩梦。她不计前嫌,留在他身边,意味着原谅,她肯二女供侍一夫?她的爱,无所保留,全给了他,他怎么办?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心,海底针,他看不透她。
老夫人审视儿子容颜大变,她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气冲斗牛,对丁四宝大喝一声:“将姑娘拉出去,紧闭府门,再有差池,我要尔等狗命。”
旁边诸人皆不懂其中奥秘,但见主人神色有变,料知小丫头哪句话冲撞了主人,丁四宝不客气的推推搡搡将姑娘推出府门。
她,委屈的,像下起了小雨,痴心一片,反遭来一顿羞辱。她的到来,卷起一股恶劣的暴风,把真正的慕容公子吹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恶魔狞笑,仿佛人间炼狱,牛鬼蛇神把他撕扯得体无完肤。
小丫头,你惹祸了。
他神思恍惚,回到房中,四肢无力,卧于床榻,再不言语。她,怎么不懂她的感情呢?
一抹晨光照亮了农家小院,一切欣欣然活跃起来,草叶上的露珠滚动着肥胖的身体,跳进晨光里不见了;梢头叽叽喳喳的鸟叫开会似的不停息;鸡呀、鸭呀、狗呀在庭院追逐,撒下一把粮食,它们蜂拥而上,永远是一帮没有规矩、没有教养的家伙;炊烟袅袅升起,轻轻悠悠升入天际;太阳像个义侠,最看不惯迷雾欺强凌弱,它强有力的光线拨开云雾,群山显露出本来面目,五彩斑斓的秋姿,扎人的眼。
几日来的恬静的生活,两个相爱的人顿悟:一起面对、解决问题,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少轩心中应运而生——解除与孟瑶的婚约,还孟瑶自由,也还他自由。
依依不舍挥手告别孙大婶,几次回眸,柔然不舍,她看到孙大婶的身影久久不肯归去,站在那棵巨大的柳荫下。
她的日子,太寂寞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月亮河边尽是鹅卵石,月亮河水浪滔滔,各种水族的宠儿在月亮河里自由来去,草丛里的几只野鸭警觉地发现响动,扑扇翅膀逃命去了。
“真可笑,它们太敏感了吧,我们又没想伤害它们。”柔然对野鸭的疯狂逃窜不以为然,他另有看法:“这是它们的生存之道。”
“少轩”她一拍他的肩膀,“挺有现代思想的嘛,是现代的科学思想。”她纠正:“我小学学过一篇课文,叫《自然之道》,几个游客不懂海龟的生存之道,自作多情帮助一只受嘲鸫袭击的幼龟,紧接着一群幼龟鱼贯而出,结果成为食肉鸟口中的美食。原来幼龟是龟群的“侦察兵”,一旦遇到危险,便会返回龟巢。那只幼龟被向导引向大海,巢中的幼龟得到错误信息,以为外面很安全,于是争先恐后地结伴而出。,这才遭逢不测。你虽然不是我们那儿的人,但你很有智慧。”
他犹豫了一下,眼光中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
她洞察秋毫,“我们都是中国人,住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她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相信你,少轩,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一定能改变现状。”
他投以感激地一瞥,她相信他,她懂他,他的目标是让隐逸府更加富裕,老百姓的生活更加安康,许多年来,他一直这样做,修筑水渠,鼓励农耕;鼓励农民饲养牲畜;鼓励手工作坊营运,有效促进了隐逸府的经济的繁荣和发展。
他一路详细介绍,她,洗耳恭听,频频点头。
“你做得很好。可你想过没有,隐逸府如果能够和外面的世界互通有无,学习外面的先进技术,如:种田、冶炼、造纸等等,隐逸府的前景会更辉煌灿烂。中国有一位水稻专家,叫袁隆平,他培育的杂交水稻品种,已累计增产1500多亿千克,被尊称为‘世界杂交水稻之父’,这难道不值得你们学习和借鉴吗?”
他的瞳孔放大,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外面的世界真的有她说的那样好?
走过月亮河,他和她并肩坐在一块较平的巨石上休息,她绘声绘色的讲诉,他震撼,他,太孤陋寡闻。
“你们这里没有电话、电灯、手机、电视、、、、、、精神生活太空虚。在我们那里,黑夜也可以亮如白昼;许多文件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不用手写,韩管家处理的那些账目都可以储存到电脑里,省时省事省力。”
她说的口干舌燥,他温情的递给她一个水囊,“喝口水。”
她接过水囊,皱了一下眉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尽兴,放下水囊,她不屑,“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装水,过时了,我们那里喝矿泉水、橙汁、雪碧、可乐、牛奶、还有咖啡。”
“我想喝橙汁。”她把脸贴近他绯红的面颊,“能满足我吗?”
“这个,我真不能满足。”在隐逸府呼风唤雨的小公爷,被一杯橙汁难住了。
她们那里真的那样好吗?少轩心动,她蛊惑人的本领高于常人,蛊惑他的这些话,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听,听了还忘不掉。他好似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家人的召唤。
“少轩,我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很好,拓跋少轩把我照顾的很好,这样她就不会伤心了,对不对?”她背过身去,把夺眶而出的泪水擦了去,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光彩照人,他,看呆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蝗虫之灾
“前面就是龙潭庄。”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庄子,大约五六十户人家,“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庄子,这里靠近月亮河,占尽地势之利,稻田种植面积大,这个庄子很富庶呢!”
“这里离隐逸府中心较远,所以住户少了些,对不对?”她见缝插针,道破玄机。
“所以,我每年都会派骑兵营的士兵帮助收割,今年也不例外。”
“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不便利,一、道路崎岖难行;二、缺少交通工具。你知道吗?要想富、先修路。还有,如果有拖拉机、收割机,农民就轻松了。”
她在他面前,永远高深莫测。
放眼望去,金黄的稻田一眼望不到边,她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掠过一处处田埂,勤劳的庄户人家开始收割了。
“龙潭庄庄主龙岳有先见之明!”少轩夸赞。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献媚,他笑声朗朗,无论如何,好听的话总是悦耳的。
“你们看、你们快过来看。”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停下手中挥舞的镰刀,大声叫嚷,叫声中充满惊惧。
田里的人围过来,拨拉稻秧,一只、两只、三只、十只、数十只、成百上千只蝗虫飞出,漫天卷地,黑压压似狂风席卷而至的黑云,遮住天空,人们六神无主,发慌仰望天际。
庄主龙岳一声令下,“回庄子里,把鸡群赶出来。”十几个妇女慌慌张张跑回庄子,赶出一群鸡来,鸡群进到稻田,不一会儿吃饱了,惬意地、满足的咯咯咯叫着离开,人们踌躇满志,不经事的大哭出来,可恶的蝗虫仍在稻田里作恶,农人的哭叫它们当成了美餐桌上的交响曲。
柔骇然,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早已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毛骨悚然,她感觉汗毛孔渗出一股寒意,她哆嗦了两下。少轩挣脱柔然紧紧抓住的双手,跑进田里。
这是隐逸府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蝗灾,他判断,为今之计,解决的唯一方案就是火烧稻田,以免殃及池鱼,使附近各个庄子受到牵连,染上蝗虫之灾。
他当机立断,站于田埂之上大喊:“我乃隐逸府小公爷拓跋少轩,蝗虫之灾已经酿成,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烧稻田。龙庄主,马上命令人准备火把,越快越好,事不宜迟。”
龙庄主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一个黑脸大喊带着哭腔喊道:“不行,小公爷,烧了庄稼,我们吃什么,怎么生活呀?”
少轩亮出祖传的椭圆形玉佩,这个玉佩是拓跋家族的象征,它具有绝对的权威。“大家听我一言,少轩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吃饭问题,不会让大家饿肚子,但当务之急是制止蝗灾蔓延。”
农人撤出农田,望洋兴叹,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彻骨的伤痛。熊熊大火燃烧了整个稻田,火势所到之处,蝗虫粉身碎骨。
他临危不惧、果断、镇静、斩钉截铁的处理方式,她心悦诚服。
“乡亲们,别怕,有我拓跋少轩在,一定尽快解决诸位的吃粮问题,我保证。”
人群骚动渐止,惊魂还未安定。
庄主龙岳叹息着见过小公爷,他和小公爷是老熟人了,小公爷常常不辞辛苦巡查,体恤民情,他毫不怀疑。“小公爷,老朽对不起你,老朽无能,龙潭庄遭此劫难。”
“龙庄主,天灾人祸实属无奈,与人无尤,你不必自责,少轩回去之后,定当鼎力解决龙潭庄的米粮问题,您老人家放宽心。
为了赶时间,少轩赶到龙潭庄骑兵营在此驻扎的驿站,要了一匹快马,和柔然风驰电掣般风尘仆仆赶回拓跋府。
她,这一刻,更加敬他、爱他。
她非常识趣儿,自个儿歇着去了。他端坐议事厅,命人请来韩管家,骑兵营两位千户邹川、张敬。他神情严峻,韩管家、邹川、张敬料定有大事发生,恭恭敬敬大气而不敢出。
小公爷一五一十细说究竟,三人恍然大悟。“邹川、张敬二人听令:命你二人火速带人到各庄巡视,看看各庄是否平安无事,回来禀报与我,如有灾情,不要恐慌,把灾情降到最低程度即可,事在人为,你二人也不要庸人自扰。再则,调派骑兵营将士分派到各庄帮助收割,粮食及早入库我才可安心。”
二人领命火速办理此事。
“韩管家,粮仓还有多少存粮,是否可解龙潭庄燃眉之急?”
韩管家千思万虑,回到:“龙潭庄五十四户人家,一百多口人,一个冬天的米粮既不是小数目,也不至于太为难。小公爷高瞻远瞩,每年都吩咐我等储备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尚可应付。”
他宽心。
二人筹谋完毕,韩管家到粮仓清点米粮,择日送往龙潭庄,争取早日安抚人心,使庄民心无旁骛,安心生活。
她那里,忙得团团转,亲自下厨,做了少轩最喜欢吃得红烧排骨、清蒸鲫鱼,还特意包了两屉小笼包子,晚膳时,她和媚儿一众丫环端上美食。少轩经此一事,心忧百姓疾苦,哪有心思饮食,因是柔然亲手所作,不忍拂逆,勉强吃上几口。
柔然不敢相劝,惴惴不安,偷瞄他几次,有两次与他目光相撞,她讪笑。
孟瑶发觉两人神情怪异,不便多问,心中猜忌。
掌灯时分,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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