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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隐逸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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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模糊,总不至于磕磕绊绊;夏夜的风吹刮树枝,叶子的影儿扑朔迷离,好像有无数鬼鬼祟祟的身影蛰伏着,柔然一颗心脏提到嗓子眼儿,眼睛不放心的四处寻觅。
等她转头奔西院走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划过寂寞的夜空,她的身体停止在当地,说不出话,走不动路。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婆娑的树影间,行动迅速,细瞅方才看清了,是一只黄鼠狼叼了一只鸡跑远了。
拓跋府的人们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乡里。时间的推移,他们放松了对柔然的警惕。
唐柔然揉揉眼睛,努力让困意消失,筹划下一步计划。
第二天,柔然若无其事照常去学堂上课,一个隐形的计划诞生了。放学后,她与少轩谈笑风生,一起吃的晚膳,她主动给少轩夹菜,之后一起欣赏明月,她假意困倦,脑袋歪在少轩的右肩上,闭上了双眸。他向左斜了一眼,不忍心她睡在清冷的月光下,爱怜的用右手擎住她的背部,左手搭在她的腿弯处,将她抱起,她就像一只极其乖巧的小猫咪,双手就势抱住他的腰,脸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放下她,他微喘,不过他乐得做这件事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凝视了一阵子,她的鼻息匀称,呼出一缕香气,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忍不住还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没有反应,睡得甜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这更加魅惑了他,双唇贴上她的鼻尖、她的脸蛋、她的下颌、她的脖颈,粗而短的喘息不停地此起彼伏。娇媚的眼神睁开,她的双手不安分的在少轩身上游走,他的吻更加猛烈,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摸到了,柔然的手正在找寻一个重要的物件,他回府后来不及更衣,一直被她缠着,她得手了,少轩腰间的几把钥匙均被柔然印在面团上,藏在褥子下。柔然快乐的一声长吟,少轩认定她也是春心荡漾,一发不可收拾,遂脱去长袍,露出健壮的肌肉,柔然腼腆的眼神急速回避,房间里弥漫着少轩欲罢不能的喘息。
脱身,谈何容易!
他托起她的下颌,热唇再次落在她的肌肤上,今夜,他是要定她了。为了救慕容谨,她委身亲密恋人,说起来可笑。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背过脸去,少轩如此投入,是她惹的祸,故意献媚,居心叵测,它日少轩知道真相,唐柔然,情何以堪?
他正热衷于飞扬跋扈的热吻,飞快凑过来意欲再次行使他男人的权利。他的感觉很不好,他看到了柔然涌出眼眶的泪水,上一次也是如此,她的眼泪在表白她的心迹——她不愿意。
“柔然,我们成亲吧。”
他不能忍受近在咫尺却不能相亲相爱的日子,太煎熬!
“成亲”她好容易控制住自己,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这是个极大的诱惑,她多想躺在少轩火热的臂弯上,贴着她的脸,靠在他的怀抱里,那样温馨甜蜜的镜头,她幻想了无数次。朝夕相伴,他们可以属于彼此。可她,还不能,她要等。他受挫的样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是个迷,她探究不透的迷,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僵硬的没有了思维。
“对不起,少轩,在你和孟瑶的事情没有解决掉以前,我不能。”孟瑶是最好的挡箭牌,也确实如此。
“孟瑶,又是孟瑶,她横在我们之间,就像隔着崇山峻岭,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你可知道,她是我的义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舍弃她,你不能为了我妥协一下吗?少轩会补偿你,更好的爱护你。”
小公爷的语气低缓,低三下四求人,恐怕只有唐柔然有这个魔力让他坐到这一点。
“我问你,王峰、慕容谨对我的爱,你为什么不能容忍?”
“这个、、、、、、我是男人。”
“你的理由太牵强,没有科学道理。我帮你分析一下,爱情是自私的,尽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公爷也不例外。你可以三妻四妾,还妄图你的夫人们融洽相处,女人的尊严被你严重践踏;女人就得从一而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是你拓跋少轩的道理,唐柔然不吃这套。”
“我有什么办法,母亲遗言,我能违抗吗?”他叫屈。
“事在人为。从古至今有多少男女反对封建婚姻,争取自由的、幸福的婚姻生活,《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爱上张生,勇敢反抗封建家族的婚姻制度,终于得偿所愿,你拓跋少轩堂堂七尺男儿还被一个弱质女流比下去了吗?”
她洋洋洒洒道理一大堆,他那里瞠目结舌,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我给你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吧——《孔雀东南飞》,东汉末建安年间,庐江太守衙门里有一个小官吏叫焦仲卿,她与妻子刘兰芝感情极好,可是焦仲卿的母亲不喜欢刘兰芝,处处刁难,后来她被婆婆赶回娘家,回娘家后她发誓不再嫁人,娘家不能容她久居,被逼迫她改嫁他人,为了捍卫爱情她投河自尽,焦仲卿也是个痴情的人,听说妻子奔赴黄泉路 ,不堪忍受妻子死去的悲痛,也上吊死了。”
她咽喉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吞咽功能出现障碍,唾沫在咽喉打了一个转方才咽下,“少轩,爱情的悲剧不能再次上演。”
“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故事情节感人,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爱情是美好的,你要懂得珍惜,敢于和封建礼教作对,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孟瑶和你都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你们都应该冲破封建婚姻的枷锁,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
她气恼,这个所谓的“古人脑子”死不开窍,该怎么把自由的思想灌输给他呢?要是高中的原文老师在那就好了,原文老师一出马,保管马到功成。她怀念起高中的学习生活无忧无虑,哎!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最美好的时光原来都在校园里。
第九十七章、慕容府之行
柔然不敢擅做主张,天机不可泄露,从长计议比较稳妥。第二天,时近中午,孩子们趴在书桌上睡午觉,柔然悄悄与婢女彩虹换了衣服。
隐逸府虽小,密探却颇多。
彩虹是个极细心的乖巧丫头,对柔然忠心耿耿,也不多问,按照夫人的嘱托,背对门装出假寐的样子来。
柔然打扮成彩虹的模样,低着头不声不响走出学堂,来到慕容府上。守门的家丁对拓跋府的夫人已经熟悉了,在前面引路来见老夫人。她一五一十据实以告,慕容老夫人又惊又喜。柔然把自己的营救计划告诉老夫人,请求老夫人助她一臂之力。只见老夫人紧锁眉头,沉思不语,但掩饰不住惶恐紧张的表情。
“唐姑娘,隐逸府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到处都是小公爷的眼线,受小公爷掌控,慕容谨救出后,该如何偷生?哪里才是他的家啊!此计不妥。”
柔然心想,老夫人呀老夫人,昨晚你可知我为了偷取钥匙冒了多大的危险,你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我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转念又一想,确如老夫人说的那样,慕容公子清高的个性,怎能偷度余生,那位霸气的小公爷又怎会放过他,于是开口问道:“那依老夫人之言,该怎么办呢?”
“解铃还需系铃人,唐姑娘,老身有个不情之请,知道难为姑娘,但为了救儿子,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小公爷的义妹孟瑶如果回来,小公爷对唐姑娘一定有所愧疚,必当有求必应,到那时,唐胡娘一句话,谨儿可安然无恙。委屈唐姑娘,老身先行赔礼了。”
唐柔然眼冒金花,孟瑶回来,预示着什么,她不是不清楚,少轩可以左右逢源,唐柔然是万箭穿心。眼下还有什么法子救慕容谨呢?
“孟瑶失踪三年多了,找她谈何容易?”
“唐姑娘就没有想一想,那个白衣女子是谁?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一而再窥探唐姑娘,她的居心何在?”
柔然只觉身上撒冷,神秘的白衣女子,她是孟瑶?她瞪大了吃惊的双目,说不出的颤栗。
“是的,她是孟瑶,谨儿也是这样猜测,担心孟瑶伤害你,因此暗中追踪,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救走,谨儿白忙活了一场,倒因此惹恼了小公爷。唐姑娘,谨儿清楚小公爷和孟瑶的婚约,他想拆穿这一切,还你一个自由之身,你可明白?”
孟瑶就在身边,她为什么不回到少轩身边,柔然浑身瘫软,跌坐在椅子上。
“莫要伤心,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当务之急是找到孟瑶,救出谨儿。”
“老夫人,您有线索?”
“谨儿曾经发现白衣女子在骑兵营王家成将军的将军府附近失踪,孟瑶的失踪,会不会跟王家成将军有关呢?”
王家成,王家成,这个名字太熟悉,她不是差点葬身于他的剑下吗?此时想来,疑点颇多,他为何千方百计一定要刺杀她呢?
第九十八章、凶手是孟瑶呢?
一语提醒梦中人,年轻、单纯的柔然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想到白衣神秘女子竟会是孟瑶,名字不陌生,人不熟悉,她好奇,孟瑶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慕容老夫人关好房门,对柔然窃窃私语,她想好引蛇出洞之计。具体实施者——唐柔然。
时候不早,柔然稳定心神,尽快出府,免得节外生枝。
走进学堂,她讶然失色,彩云血溅当场,鲜血流了一地。孩子们面面相觑,哭声响成一片。
“唐老师,唐老师”孩子们围住唐柔然,哭声更响了。带着孩子来到操场,分成三个小队,由文君、美儿、红霞分别护送回家,嘱咐他们千万不可泄露她私自离开学堂的事情。
安顿好孩子们,柔然回转身再次走进学堂,大放悲声。彩云是替死鬼,她死得冤呀!刺客明显是冲着柔然而来,柔然侥幸保住一命,可怜的彩云年纪轻轻魂归西天。她抱住彩云,哭声悲切。
“柔然,这是怎么了?”少轩手提马鞭匆匆而来,蹲下身双手扶住柔然的双肩。他刚刚从大王庄回来,在路上遇到文君护送五个孩子回家,得知学堂发生了血的事件,于是快马加鞭往回赶。
孟瑶,孟瑶,过去柔然忌惮这个名字,是怕终有一天两个女人会平分秋色,她会败给她,败给封建礼教的枷锁,今天,她有的就是恨,不是因为男人,是因为自己的朋友彩云,决不能让她白白丢了性命,报仇雪恨,一念之间,柔然成为一个蕴含杀机的女人。
眼泪不再流甩开少轩的双手,柔然冷若冰霜,大步流星走出学堂。少轩局促不安,怅然若失。
彩云的后事,柔然铁了心亲自料理,平静的眼神、平静的面孔,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冰凉的寒意。买了上好的棺木,她和红霞、文君、美儿把梳洗一新彩云放在棺椁里,不许任何人插手,大家远远地看着,大概以为夫人走火入魔了。柔然以最隆重的葬礼送走彩云,表达她极度的哀思,她要告诉那个凶手,放胆来吧,唐柔然在此!
少轩被柔然的举动吓坏了,又不敢拦着她,眼睁睁看她折腾了几日。
营救慕容谨,迫在眉睫,地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晚一天,多一份危险。她来找拓跋少轩,要少轩陪她到处走走。这位爷听说柔然愿意出门散散,心花怒放、心求之不得。柔然有个要求,带上十几个侍卫,以防不测。
“你一定是被吓到了,有我拓跋少轩在,任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隐逸府不是你的吗?有人在你的眼皮底下行凶杀人,你怎么解释?”
少轩只感觉柔然言语咄咄逼人,自己无招架之力,“柔然,那是个意外,我已经派人追查凶手的踪迹了,你就别再耿耿于怀,好吗?”
“你有线索吗?你从哪儿开始查起?”
“我、、、、、、”
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少轩面红耳赤。
“找到凶手,你打算怎么处置?”
那还用问,“定斩不饶。”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凶手是孟瑶呢?”
第九十九章、硬闯将军府
柔然的问题充满挑衅意味,少轩及时回避了,她的“无理取闹”又不是第一次,忍一时之气,方可换来平安无事,他有自知之明。
穿街越巷口,柔然哪里是在散步,她的目的地——将军府,威严矗立在眼前,仰望“将军府”三个字,她的内心有如大海波涛汹涌,一颗心几乎就要蹦了出来。
“柔然,这是王家成将军的府邸,他这人向来不苟言笑,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免得节外生枝。”说着,少轩伸手扳动柔然的双肩,她娇弱的身躯晃了两晃,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将军府”三个大字,脚板留在了原地。
“少轩,你这位小公爷亲临将军府,他王家成应该感到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才是,不如进府看看,拜访一下你这位忠诚的老部下。你一下如何?”
还没等少轩开口回答,她已然上了几级台阶,对守门的两个侍卫说到:“拓跋府小公爷前来拜访,尔等还不速去通报,更待何时?”
侍卫听到“小公爷”三个字,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向府里跑去,少顷,又同时止步,王将军一早去了骑兵营,还没有回来呢。两个人磨磨蹭蹭回转身,结结巴巴回复:“王将军、、、、、、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天赐良机,柔然正中下怀,不在,今日我唐柔然就要掀了你的将军府,让你露出狐狸尾巴,现出原形。她拨开侍卫,硬闯将军府。
少轩眼看形势不妙,柔然像中了邪一样,肆无忌惮,这让王家成将军颜面何存,他要马上制止柔然的火爆行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柔然,不可无礼!主人不在,我们怎么好意思擅闯将军府,快快随我回去。”
她只当没听见,耳旁刮过一阵让人不怎么舒坦的风,刮过之后,也就风平浪静了。
柔然回首一望,淡漠地说到:”小公爷携夫人拜访,那是他王家祖上的修来的福气,他要是不满,就是大逆不道,论罪当诛。”
小丫头片子生就一副伶牙俐齿,难以对付,少轩只有眼睁睁看她在将军府飞扬跋扈。她下令所有丫环仆人在院落集合,如有隐瞒,当斩不饶。一众仆人,男女老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临大敌,仓皇来到院中,听候命令。来回审视,没有发现白衣女子的踪迹,听慕容老夫人描述,白衣女子——孟瑶气质非凡,哪里是眼前这些人能代替得了的。
柔然派几个侍卫看住这些人,自己一阵风似的四处找寻,隐逸府不过弹丸之地,将军府更是小得可怜,一间一间找,不信找不到,她铁了心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走过一条幽径,她的脚步放慢,王家成一个大男人,既无姐妹,又无妻室,却种了一池荷花,逢盛夏开得极为娇艳,粉白的荷花亭亭玉立,偶尔一两只蜻蜓飞累了落在花瓣上小憩,硕大的碧绿的荷叶遮住了池水。距荷花池五六米,有两间茅舍,房前屋后种满了各色的花,姹紫嫣红,蝴蝶、蜜蜂不知疲倦地在花丛中翻飞,点缀着此处恰似人间仙境。
“王家成,是个有生活品味的男人,此处环境不错。”
她语带双关,目光流离在不远处的一栋茅舍。
第一百章、庐山真面目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哪里来的勇气,她一脚踢开茅舍的房门,面目狰狞,比泼妇更可怕。房间的主人坐正在房中写字,意外而且极度不友好的踢门声显然惊吓到了她,脸色遽变,来人还好是个女子,她渐渐舒缓,温婉得体徐徐站起。她好美!一身葱绿色拖地长裙,一根束腰带衬托出她袅娜的身姿,粉的似霞的脸蛋儿,不施胭脂,清丽脱俗,比传说中的嫦娥仙子还要美上十分。柔然自惭形秽,她若不是孟瑶,自己一定亲近她,和她做个朋友。
“你是?”
“我是唐柔然,你可是孟瑶?”柔然问得好直接,那女子嘴角抽动了一下,神色黯淡下来。
随后进来的少轩好似当头棒喝,木头般站在柔然身边,痴痴愣愣望着那女子发呆。
“少轩,别来无恙?”那女子翩翩然施礼,安详宁静,她微微抬起下颌的时候,柔然看到了隐藏在她眼眶里的两颗泪珠。
“孟瑶?你怎会在将军府?” 一别三年有余,原来孟瑶就在眼皮底下,他却像个傻瓜一样搜遍隐逸府的每一寸土地。
柔然的眼珠在两人中间徘徊,他俩是情深深、意浓浓,自己好似一个可耻的第三者鸠占鹊巢,她醋意大发,一个箭步跃上去,挥起右掌狠命劈下去,她一个冷不防,五道清晰的指纹印在孟瑶娇嫩的脸蛋上,一缕血迹从她嘴角流出。
少轩气坏了,爆炸似的吼道:“柔然,你疯了吗?她是孟瑶。”
“你疯了,她疯了,隐逸府的人都疯了。”她一步步逼近孟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个杀人凶手,表面可怜兮兮,实则毒如蛇蝎,你杀害彩云,杀害我的朋友,你还想杀害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动手呀。”
“我没有”孟瑶连退数步,手捂发痛的脸颊,心里像刀绞一样刺痛。
“事实胜于雄辩,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王家成那个狗奴才做的恶,彩云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年纪轻轻,死在王家成剑下,他的目的本来是我,你好狠!”柔然跺着脚挥起手掌再次落下。
“住手!此事与孟姑娘无关,是我做的,是我想杀你。”魁梧黧黑的王家成在得知小公爷与夫人到达将军府时,已经预知了结果,快马加鞭赶回来澄清事实。他可不管你是谁,一把揪住柔然的胳膊肘,柔然疼得龇牙咧嘴,“好你个王家成,不是最有尊卑之分吗?小公爷在此,你就敢对夫人无理,你不要脑袋了?”
放开柔然的手臂,王家成跪倒在地,“小公爷,请听末将一言,当日孟姑娘不顾女孩儿家的矜持,屡次向您提及婚姻大事,您一再回避,伤透了她的心,万念俱灰离家出走。我接到命令遍寻孟姑娘,在月亮河边见到她,因无处可去正准备投河自尽,我竭力制止,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她这才放弃轻声的念头,随末将回到将军府,为了掩人耳目,我特地在后宅为孟姑娘盖了两间茅舍,告诉府中诸人,孟姑娘是前来投奔的远房表妹。本打算孟姑娘回心转意后,在把她送回拓跋府,可小公爷另结新欢,孟姑娘痛断肝肠,我这才想杀了夫人,替孟姑娘讨回公道。小公爷责罚,末将决无怨言。”
第一百零一章、我们成亲吧
少轩侧头凝视孟瑶,意味深长说到:“孟瑶,是少轩辜负了你,辜负了母亲生前的嘱托,随我回府吧,我们择吉日成婚,你看如何?”
柔然只觉得五雷轰顶,胸口一阵翻涌,哇地喷出两口鲜血,少轩看她颜色如雪,她却连连冷笑,跑出茅舍。又一口鲜血喷出,她体力不支,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孟瑶姑娘回来了,谁才是真正的小公爷夫人呀?”
“别胡说,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做奴才的少插嘴,这位还没醒,尽力侍候就是,听说小公爷那边也不太好呢,幸好孟瑶姑娘寸步不离照顾着。”
“孟姑娘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等小公爷和夫人要成亲了,她回来啦,这不是诚心搅局儿吗?”
“嘘!又胡说,我们这位也不安分,她不硬闯将军府,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媚儿和文君的对话隐隐约约传到柔然耳朵里,少轩也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她微微睁眼,气喘吁吁问道:“小公爷怎么了?”
“夫人,您醒了!”两个丫头开心地拍手叫好,忘记了主人还在病中。
“扶我起来”
“您都昏睡五天了,吃点东西,有了力气再起吧。”
五天,昏睡了五天,漫长的五天,这五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柔然试着坐起来,虚弱得竟连半分力气也没有了。媚儿端来米粥,她勉强咽下,一定要储存体力,亲眼证实少轩到底怎么了。他找到了义妹,未婚妻,春风得意,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庆祝一番吗?那个孟瑶,实在美,唐柔然,甘拜下风。
吃过米粥,她轻描淡写问了一句:“小公爷还好吗?”
媚儿快人快语回到:“小公爷,可不大好呢!夫人昏厥是被小公爷抱进房间的,放下您,也不知怎么了,小公爷吐了两口鲜血,都吐在夫人身上,好吓人,多亏韩管家和韩妈沉着冷静,找了大夫为您两位瞧了,奇怪的是,您两位病症一样,都是什么急火攻心来着,大夫干脆开了同一张药方,他倒是省了好多事。”
柔然记起来了,少轩当着自己的面说是要与孟瑶成亲,他忽略了唐柔然的存在,真真可气、可恨。她在拓跋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没有地位,不被重视,她的感情,被践踏、被蹂躏。
“扶我起来,我要见小公爷。”
这位的脾气秉性谁人不知,她说的话从来都是圣旨,媚儿和文君左右扶住,每走一步,柔然都会感觉到像是踩在软软的棉花团上,身子轻飘飘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簇簇小火星。费力地推开少轩的房门,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落不停。
“唐姑娘,你醒了。”坐在少轩床榻边的孟瑶迎过来,她熬了几个通宵,颜色不如先前粉白亮丽,蜡黄蜡黄。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一丁点敌意,看起来笑容可掬,极力讨好自己。
柔然不予理会,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坐在少轩身边,轻轻呼唤:“少轩,少轩。”
第一百零二章、爱情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吗?
拓跋少轩那日也是五内俱焚,他辜负了孟瑶,害她轻生、失踪,补偿她、照顾她一生一世,这是拓跋少轩的责任,他抵赖不了,婚书依在。一时冲动,不分场合说出与孟瑶成婚,使心爱的女人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他体会得出柔然的感觉,当初王峰、慕容谨都曾让他惴惴不安、如坐针毡,有如芒刺在背。他命王家成将军立即送孟瑶回到拓跋府,依旧住在她昔日的闺阁——绿玉小榭。他则亲自护送柔然回到拓跋府请医问诊。虽然自己也吐了两口鲜血,但到底是行伍出身,比柔然体能好,陪了柔然三天三夜,支撑到柔然无大碍,方回转房中静养。
柔然伏在少轩胸口,她简单到忘记了孟瑶还在房中,忘记了慕容老夫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忘记了慕容谨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闭了眼只管流泪,我们这位爷从不太安稳的梦境中苏醒,百感交集,恍若还在梦中。
执手相看泪眼,万箭穿心,孟瑶目睹这一幕,掩面离开。
“我明白,你不必再为此事烦忧,我回成全你和孟瑶,顾全自己的身子要紧。”
柔然的话语,恰似冬季里的一缕暖阳,他小看了她,她竟这样为他着想,原来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孩儿。
“柔然,我定然也不会辜负你,我和孟瑶成亲后,会尽快安排我们俩的婚事,你放心好了。”
柔然苦笑,“少轩,爱情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吗?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走,成全我,让我回到父母身边,在他们身旁尽孝,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看好吗?”
拓跋少轩注定抓不住唐柔然的心,他看不清、摸不着,他能感受到她的爱是那么的强烈,可这强烈的爱情后面又隐藏着一种刺骨的冷意。
“为了我,留下来,柔然,为了我,留下来!”
“两女共侍一夫的陋习应该消除了,少轩,娶孟瑶,就要一生一世爱孟瑶,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只会害人害己,你懂吗?我不可能和另外一个女人平分你的爱,对我、对孟瑶都太残忍,你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人。”说罢,她强颜欢笑,冲着少轩挥挥手,“我们要说再见了。”
她像一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拓跋少轩来不及抓住她的手,泪水盖住了他的眼。
一连几日,柔然没有问一句有关少轩的事情,少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频来探望,她一味的吃、喝,养足精神,等待少轩大发慈悲,放她出隐逸府,回归故里。她做了一些准备,给少轩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是说,请少轩忘记和她的一段情缘,和孟瑶好好生活,并期待他有一日会大彻大悟,勇敢的走出隐逸府,到广阔的天地里一展抱负。她会在远方默默祝福他,爱他的心不变;希望她走后,他能顾念同窗之情,兄弟之谊,放慕容谨回家,不要让慕容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柔然还整理出一些课本,希望学堂继续开课,让隐逸府的孩子们能够多读书,她始终坚信,这片土地早晚会回到祖国的怀抱。
第一百零三章、临别之际
柔然在脑海中勾勒了一幅中国地图,描摹出来,让媚儿拿去请工匠裱好;又潜心钻研怎样做一个地球仪,她要在临走前送给少轩这两份礼物,这两份礼物意义非凡,她多么希望少轩能够像一只雄鹰一样飞上高高的蓝天,领略别样的风景。
拓跋少轩几天来没有来见柔然,听说他一直和孟瑶出双入对,常常和她聊到深夜。柔然叫媚儿将自己的书信、礼物一起拿给小公爷,自己则静下心来等候消息。想到即将离开隐逸府,离开初恋的情人,她怅然若失,女孩儿家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结束了,她似乎很不甘心,她付出的是火热的情感,而绝非儿戏,少轩已然在她心里,一辈子装在她心里。不论走到哪里,想起他,那始终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故意冷落柔然几天,少轩在等待柔然的幡然悔悟,她也许会记得拓跋少轩的好,愿意留下来,怀着侥幸、忐忑的心里期盼着会发生奇迹。看到媚儿送来的东西,他的美梦彻底破灭了,心头一酸,她真的好固执,决绝的离开,拓跋少轩一片真情付之东流,在她眼里无足轻重。拆开信,柔然字字关切,他颇感欣慰。她请求他放掉慕容谨,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囚禁了慕容谨,信中声明和慕容谨只是谈得来的朋友,无男女私情。
他的食指在地球仪上轻轻一弹,地球仪转动起来,这个微型的奇妙的世界,太具有诱惑力,他好奇地读着地球仪上那些国家的名字:“中国、美国、奥地利、法国、英国、比利时、澳大利亚、、、、、、”她可谓用心良苦,好吧,少轩长叹一声,既然她不属于这里,那就遂了她的心愿,放她走吧。
他站在窗外好久。端茶回来的媚儿劝道:“小公爷,进去吧,见面三分情,总不见,倒显得生分了,夫人这几日嘴上不说,依奴婢看,也是很想您的,女儿家脸皮薄,您多担待些。”机灵的小丫头不知其中玄机,想当和事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嘛。
“媚儿,你和谁说话,还不快递茶我喝?”
媚儿的大嗓门惊动了柔然,少轩接过媚儿手中的茶水,示意媚儿暂时回避,小丫头快活地跑掉了。少轩将一盏茶递给柔然,她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手一抖,一盏茶掉在地上,痴痴望着少轩发呆。少轩急忙捡起茶杯,两个人皆慌慌张张,眼神闪烁,不知从哪里说起。
“柔然,你身子可大好了?”
“嗯,我没事,多日不见,你精神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少轩不满地抬了一下眼皮,她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唇枪舌剑,挖苦得他体无完肤,她难道不知道,他那里也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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