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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品夫人 作者:墨兰疏影(晋江vip2014-12-1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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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过高门嫁女嘛。”郑氏笑呵呵的说,“知道你心里有数,有你在,你盯着,我做的不对的你就说,我办事就安心了。”
林玉贞紧忙起身一行礼,“还不是母亲教的好。”
“夸你呢。”郑氏赶紧把林玉贞扶起来,“规矩学多了,倒和娘生分起来了。”
林玉贞笑了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和郑氏玩笑了几句,便问道:“可有消息说父亲那边到底如何了?”
郑氏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不过是席间恍恍惚惚听见别人说过一句,最近南边的海不太安分,东边东瀛人也时常扰边。”林玉贞咬了咬唇,“如今父亲虽然是有要务在身,精兵强将又多,但当真是从南向东去,和东瀛贼寇那边起了火,到底还是不妥当,就怕一个万一。”
郑氏叹道:“你别说,我也担心。”她合上茶盅,不自觉神情凌厉几分,“但我料没什么大事,东瀛不过是弹丸之国,若你父亲当真有什么事情,且不说朝堂自然会公了,就算是朝廷里不说什么,私了的话……”她轻轻转转手中美人扇的玉柄,“别忘了,姑苏距东瀛不过是一海之隔,闹翻脸,就算德川家或者浅井家哪个有本事坐的上去,若真的……我倒是敢说,能不能活着坐上去还得另说。”
“我不过是提醒母亲心中有数罢了,父亲母亲心中沟壑胜过女儿百倍,女儿自然不必担心。”林玉贞笑道:“但是想来是父亲在,应该不会说是闹到那种地步。”
郑氏宽慰似的抚了抚林玉贞的后背,“横竖我心里还有点数,你还不用担心。”
说着,摇了摇扇子,“史家的那个姑娘,并上咱家的几个,倒都是妙人。”
林玉贞笑了笑,道:“妙人最后不都是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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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筝百日的时候,林海便先行回了江南,安顿好一应事务,待一双孩子一岁多一点的时候,突然林海来信,说是周太夫人殁了。
贾敏先是一慌,连忙打点林海上京请折丁忧,不料折子上了上去,圣上合议之后却出来了一个夺情的说法。
林海再要下江南的时候,贾敏便也辞别了贾母等人,带着孩子南下。
黛玉走的时候正好是春天,运河上风平浪静,天空晴空万里,贾敏这一行人光行李就装了几船,贾母一直送到了船上,搂着贾敏好生洒了几滴辛酸泪,一顿儿啊肉啊的乱叫。
贾敏也是鼻子一酸,江南形式复杂,林海此次又是夺情,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怕时局不好,还劝她在京中多留几日,但是此前贾敏和王夫人之间闹得有几分不快,即便是走,也没有多少留念,便执意要家去,林海拗不过,加上觉得贾府到底这门亲戚窝心,和皇室的关系敏感,还是同意了。
但是她的母亲毕竟是贾母,此次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按照林海的品阶,如果不能入阁,就基本没有回京的可能了。
“哭什么。”贾敏自己抹了抹泪,强笑,“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黛玉也是一福身,“外祖母,我去了。”
“小心些。”贾母一手拉着贾母,一手揽着黛玉,“也不便多留你们了。”
贾敏连忙招呼抱着孩子的乳娘领孩子过来给贾母行了礼。
那日薛姨妈带着宝钗,王氏赵氏连带宁云兰云湘云三人,也都来送贾敏这一行人,宝钗和黛玉见过几面,也算是深交,两人都是颇有才华之人,皆是可出口成章,锦心绣口,自然不日就成了手帕交。
宝钗便跟黛玉说道:“到了家,可要写信报个平安。”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宝姐姐自己也多保重。”她和贾敏不同,本就是喜散不喜聚的人物,此时走了,倒也觉得没什么。
“怎么不多留几日。”湘云说道,“你走了,想作诗都没人陪了。”
“作诗还需要人陪?”兰云有点没反应过来。
湘云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是自然,若没人相陪,自己做自己的,有什么趣味?”
黛玉忍不住笑道:“若是将题目限字写信过来,也是可以的。”
宁云摇摇头,道:“敢情上这运河年年繁忙,都是传了你们的信。”
她们几人在那里说话,气氛却比这里活泛不少,赵氏不知道怎的,和贾母说了几句,便脸色阴沉,一直不展颜。
王氏自然是看见了,碍于贾敏在,不好说什么。
等贾敏领着三个孩子上了船,王氏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说是怎么?”赵氏冷笑了一声,看了眼贾母,笑意渐渐加深,如今她诞下一子,在家的地位更加稳固,气势也更胜,今日被贾母话里话外说了两句,心里格外不快,“谁家的孩子不做女红?你倒是说说,给我挑出来一家。”
王氏道:“都学,但未必是都做。”她笑了笑,捶了捶腰,她到今天也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衣服虽然宽大,但是肚子还是微微突了起来,笑说:“你也忒小题大做了,不会做女红的孩子多了去了,宁云当日可是打死都不学,气走了不少的绣娘,而你看,丽云到现在捏针都捏不稳。”
“我还不是为了她好?”赵氏瞥了王氏一眼。
“知道,但是平心而论,布置下去的活计却是是多了些。”王氏扫了赵氏一眼。
赵氏叹了口气,“我不比你,我娘家是书院,两袖清风,而且我管着家,公中的漏子少不得我自己的拿钱贴补,又得备下两个孩子的嫁妆,如今奢靡成风,谁不是万金的嫁妆出的门子?虽然你们的开销更大,也是两个孩子,但是至少你娘家还能拿个大头出来。”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也说了,她做多少活计,日后我一钱都不动,全给她当成陪嫁。”
王氏觉得赵氏倒也有为难之处,便也不再深究,“能说得过去便是了,我知道你为难,但是也别让别人指指点点。”
赵氏看了看贾母,低声说道:“出了嫁的姑奶奶,年纪辈分在了,人人尊称一句老祖宗,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祖宗了。”
“好了,”王氏拉着赵氏过去,“这块风大,又硬,你少吹风。”
赵氏出了口气,有些许不快的看了一眼贾母和湘云,道:“她不喜欢过去吗?我还省的麻烦呢。”
“那头就是真心,到底也是嫁出去的人了。”王氏觉得赵氏的思维很是古怪,“湘云还是你的业,你难不成还能指望那头给填补个嫁妆什么的?”
“你想什么呢?”赵氏哭笑不得,“我不过是说说气话,你倒是想出来了这么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第32章 似水流年
王氏听赵氏这么一说,便也安了心,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妥当人。”
这话说得赵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反应过来,一扯王氏的袖子,说笑道:“少来,有你这么夸人的?”
“说着呢,卫家那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朝中还没有个说法?”王氏知道赵氏父亲是大儒,门生遍地,故消息极为灵通。
如今湘云年纪渐大,而且到底是无父无母住在家里,就算是本朝流行晚婚,但是她的婚事留来留去的,当真惹人非议。
加上如今林汐还朝,又是带回来一堆的金银珠宝,就是还没有肃王的踪迹。
赵氏笑意加深,“卫太子嫔在东宫如今可是个人物了,不仅仅得太子的喜爱,相传许妃也将其引以为知己。”
“若竹那孩子到底也是个好相与的,”王氏笑道,两人一同往车驾处走去,“只要薛次辅一日不倒,东宫里头,卫嫔就是头一个的人物。”
但是她的话锋一转,“薛次辅的女儿是卫燕生夫人,但是薛次辅却一直压着不让卫燕生入阁,但是如今皇帝年事已高,听说有退位享清福的打算,不过你觉得若真的是如此,卫燕生这次有没有可能入阁?”
“卫燕生和薛次辅政见不一。”赵氏摇摇头,红宝耳坠子轻轻一晃,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格外漂亮,“薛次辅与新上来的沈首辅当日都见罪于肃王,如今是力挺南下航海,若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首辅之位至少不可能马上换人,而且卫燕生论政见,却是另一派,而且我跟你说,卫嫔是个有主意的,但是她更是自成一派。”
“到时候,恐怕她还会打压她父亲。”赵氏转了转腕上的镯子,“我猜,就算是卫燕生能入阁,但是到首辅的可能性不大。”
王氏笑道:“卫嫔说到底和薛次辅他们是一路子的人,她跟许妃建议要朝廷鼓励富商到南边印尼等地开票号,而不是将票号收购,皇商垄断据为己有,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其实倒是个好主意,也算是个有头脑的人物。”
“你还说她有头脑,她和许妃商议要开女学你听说了吗?”赵氏挺不屑的瞥了东边一眼,一扬下巴,“你不知道,太子默许了,许妃都亲自跟我爹说了。”
接着有点得意的说道:“那日我也在,还是我套出来背后让许妃出头的是卫嫔。”
王氏一愣,摇摇头,“卫嫔也未免太叛经离道些了。”
如今贵族家的女孩子读书的多,会作诗的也多,但是在外头主流的想法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光明正大显摆自己才华的还真的没有。
“太子身体不好,许妃清白出身,听说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赵氏轻轻叹了口气,带有几分轻视却怅然的语气说道:“东宫一妃一嫔三昭仪四婕妤,你觉得真的到了什么的时候,说话算数的会是谁?许妃前朝无人,两眼一抹黑,还不是卫嫔说一她不敢说二。”
王氏唏嘘一通,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葡萄纹,象征多子多福,却不由得想到檀云生下来的显哥儿,如今也能咿呀学语,心里一沉。
到底前头有个庶长子,哪怕是婢生子,母亲也死了,但是这也不是个事啊。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赵氏,想起了湘云的父亲。
湘云父亲便是庶出,当日惊采绝艳史长公子,文能出口自成赋,武能一剑当关天下动,进士出身,又三次主持了西北平璐王的战事,弱冠之年便是正三品的将军都指挥使,真的是某种意味上的股肱之臣。
但是也因此,赵氏和她在家里被张氏不知道压了多少年。
从史家的角度,王氏不得不感激这个庶出的大伯子,至少史鼎史鼐从中受益良多,受到当日史鼒同袍大力提携。
可惜从赵氏王氏两个人的角度来说,到底老侯爷是真的动了以庶代嫡的心思。
“如今这世道,嫡的不是嫡的,庶的不像是庶的。”
赵氏笑道:“当今到底是北边的人,不讲究这个。”
两个人说着来到车前,见湘云宁云等人还在和宝钗探春几人说话,便命丫鬟过去招呼,三人这才过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王氏见宁云兰云还在说悄悄话,两人落后了湘云半步,偶尔还见兰云不断的笑,便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兰云拍手笑道,低头钻进八马华盖车。
正巧缤兰要伸手扶宁云上车,只要是照顾到今日湘云在,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王氏坐一辆马车,而是和湘云兰云一起,单坐一辆,听见兰云没头没脑这句话,她拉着帘子要上去不上去,就解释说:“母亲,你还记得前几日大姐姐说的桃花宴吗?现在可是都过了五月,”她看着湘云笑了笑,“莫不是打算叫荷花宴?”
湘云一吐舌头,“三妹妹,你就饶了我吧,我是真的给忘了。”
赵氏看见湘云的小动作,顿时有了一头撞死的冲动,板着脸说道:“女孩子到底是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湘云低着头不说话,搅着手帕。
王氏连忙打圆场,“都是一家人,没事的。”
宁云看赵氏神情不快,便赶紧招呼兰云湘云上车。
“今天怎么没看见玉贞?”一回到家中,兰云衣服都不换就好奇的问道。
宁云笑了笑,“这两家别看都姓林,你想,如今定国侯一家虽然人脉淡薄,但基本上都是二品上的大员,都在京中,就算是外放,担着的也多是从一品的三省总督之位,而姑苏的那一支人,除了林布政使这个五房还有些出息外,基本不是绝户就是不成器,这几辈子的恩怨加在一起,见面少不得就是一番口舌。”
她总不能跟兰云直说姑苏这支人得罪了京城这户林家,然后差点被坑死吧。
兰云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自己琢磨琢磨,像是反应过来了些许,“你是说两家祖上恩怨纠葛,延续至今,但是林筝的满月酒,郑夫人和玉贞可是都货真价实的出面了呢。”
“面子情罢了。”宁云听见兰云的话,不由得笑道,“昔日曹阿瞒没少暗地里捅了刘玄德刀子,但是两人见面不还是称兄道弟一番?”
湘云胡乱一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我就想睡觉。”又央求兰云说道:“我想还宴给探春姐姐,能不能请她们姐妹三个过来?”
兰云拗不过,“好了,随便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懒得理你。”
宁云看她们斗嘴,也觉得好笑,缤兰上前伺候她解下金银线双色绣的披肩,才坐在兰云对面。
湘云一拍手,腕上的镯子叮咚和胸前的金麒麟一碰,清脆一响,挤在兰云身边,“就知道爱妹妹你最好了。”
“爱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饶舌,你说。”兰云一听,不仅柳眉一竖,“整日里爱妹妹,爱姐姐爱哥哥爱太太,爱来爱去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她抬手一捏湘云的脸,“二,不是爱。”又指了指自己,“二妹妹,你说一遍。”
“二?”宁云掌不住微微一笑。
兰云发觉失言,一甩袖子对着北边的窗户坐着,此时春光明媚,杨柳依依,燕子从人工湖上掠过,惊起涟漪,带有几分寒意的风吹来,也是格外的舒服,跟宁云说道:“你这张嘴,越发被林大姑娘带的刁钻了。”
宁云笑道:“其实我一直都挺刁钻的。”
兰云把炕桌一推,伸手咯吱宁云,“叫你说,你这张脸,真真刀枪不进。”
湘云在旁看热闹,冷不防被咯吱了一下,笑着就过去咯吱兰云,“叫你欺负我,我还不咯吱回来?”
湘云宁云两个一齐下手,兰云终于忍不住告了饶,“好姐姐好妹妹,我错了。”
宁云这才放了她去,笑呵呵的坐在一旁。
前世似水的流年她也有过,姐妹嬉笑玩说,但是最后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群芳流散,不知道如今芳魂何处。
看着湘云兰云姐妹,她便想起她的姐妹,她的儿女。
她和她的姐妹们斗也斗过,玩笑也玩笑过,嫁的嫁,死的死,卖的卖,个人的造化自然都有自己的造化,但是最后不过是黄土一把,便葬了红颜。
兰云的话打断了宁云的想入非非。
“跟你们说个正经的事情,”兰云还在笑,气喘吁吁的说:“有一日太子妃上我外祖家,跟我外祖父商议出来的,说让书院开个女学。现在听说太子也同意了,就差上折子了。”
湘云道:“那感情好啊。”又说:“太子殿下还算是英明神武……”
“看看,前头还说功名利禄皆尘土,后头又说人家英明,这真是……嗯,用句俗话,是拍……马……”兰云笑道,往后一躲。
湘云咯吱她,不容兰云把话说完。
宁云看着她们打闹,神情里却有几分少见的郑重。
她突然好奇,为什么人们会下意识的把功劳归在男人身上?
即便是太子妃的主意,当时大家都会说,是太子纳谏如流。
至于身后的故事,那时候人去了,之后剩下的不过都是别人编的罢了,想必太史令会大笔一挥,把功劳归在太子头上,太子妃最后不过是一个太子妃某氏,某地人,何时生,何时卒,寥寥几笔。
宁云突然想知道她的孩子们会怎么说她?
别人会怎么评判她?
她有点同情太子妃。
想必现在她也不过是祠堂上孤零零的一个排位,前面三炷香,排位上面写着一品诰命高李氏寥寥几字。
就算是她的女儿,日后在史书里,也不过是某某贵妃,好也不过是某某皇贵妃,坏也不过是某嫔,某妃,母大学士高枫之妻李氏。
不会有人记住她是谁。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失败的时候全部怪的都是妻子,成功的时候,就只能退居后宅,丝毫功劳不敢取,带着完美的笑,看着别人将你的功劳视为你丈夫的。
不仅仅要看他春风得意,而且在年老色衰的时候,还要笑着看着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小妾进门。
但是没有人记得她做过什么。
就算是熬死了男人又怎么样?那时候她已经年老,两鬓斑白,最好的年华,禁锢在四方天空上的蓝天。
她记得有次黛玉曾说若她为男儿,要考一探花功名,入翰林编书,在京城西山置办院子,春日踏青,夏日赏荷,秋日枫叶下吃酒看残花,冬日踏雪寻梅,几亲朋好友一起吟诗作对,高歌醉卧。
但是她们不是。
最后她们会住在四方院子,卯时起理事,最后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费神,一辈子绕着一个并不敬爱她们的男人转。
宁云攥紧了帕子,凭什么?
这时缤兰转了进来,端着四色点心,诸如桃花酥,奶油金丝卷等等和三盅老君眉,摆在了桌子上,却不退出去,“姑娘?”她提高些声量说道。
宁云垂眸道:“怎么?”
缤兰上前,附耳说道:“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宁云笑道:“那我先过去,你们先说着。”同时心里纳闷,王氏在这个时候叫她会有什么事。
她扶上缤兰,匆匆扣上披肩,便来到王氏房中。
王氏正在和赵氏说话,见宁云来了,便笑着拉宁云过来,道:“定国侯的姑娘下了帖子,请你和兰云姐妹前去说说话。”
看王氏高兴,宁云一眯眼,道:“娘,我和那个林姑娘,不算是很熟识。”
王氏道:“多来往几趟不就好了?”
宁云想了想,只能得出王氏有时候确实会下意识直接无视掉湘云这一结论,笑道:“那大姐姐去不去?”
王氏被问的一愣,半天反应过来,“好像没有叫上你大姐姐。”又低头细细看了一遍帖子,确定没有湘云的名字。
赵氏猛地一皱眉,伸手接过帖子,细细看了看,递给宁云,道:“可能是你大姐姐没有诰封。”
“二伯母,要我说,但是我们三个的长幼辈分在那里。”宁云将鎏金帖子放在王氏面前的小几上,觉得这薄薄一张纸带着无穷的热量,很是烫手。
“现在几次胜仗下来,或多或少大家都有点封诰,尤其是武官家的子女,但是京中贵眷,到底是文臣居多,所以如今京中贵族小姐家的聚会,都是论长幼而很少论有没有封诰。”宁云补了一句。
赵氏看了看王氏,冷然一笑,“没想到这倒是个有心计的。”
☆、第33章 贾府祖宅
却道黛玉这边,春天南下,正好是顺风,不是秋日的高峰时期,运河上也不是十分的拥挤,碧波似的水看着也舒心。
莫约正是金陵闹秋老虎的时候,她们到了金陵地界。
贾家的祖籍是金陵的,正好赶巧来了,贾敏抹不开面子自然要回去看看,林海寻思,不如在此地耽搁几日,一来好隔岸观火,二来也可等等风头过了,于是黛玉林海贾敏三人并着小厮丫鬟便下了船,正好也领林筝林良玉兄妹下船透透气。
不过两个孩子倒算是争气,虽然林筝也是身子骨弱,但是不像黛玉小时候那么容易闹毛病,至少运河上近来风比较小,都没有晕船。
“叫娘。”贾敏上了马车,就是逗着两个孩子,良玉算是争气,被贾敏弄烦了,咿呀喊了声娘,逗得贾敏眉开眼笑。
林海近来事务繁多,嫌孩子哭闹烦心,所以基本上不和两个孩子一起,今日也是单独做了一辆车架。
“阿筝,叫娘。”贾敏拍拍良玉,又过去逗林筝开口,无奈林筝就是睁眼看了一眼他母亲,又闭了回去,往襁褓里扎了扎,又要睡过去。
“别睡了,再睡晚上还睡什么?”贾敏紧忙把林筝拍起来,又跟黛玉说道:“你也不管管你弟弟。”
黛玉看了看林筝,道:“他一个小孩,我就是满腹的道理,也没法讲啊。”
贾敏笑笑摇摇头,也是,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讲道理,便说:“说着呢,为什么你弟弟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说话?”
黛玉保持了沉默。
她怎么知道小孩子应该什么时候会说话?
贾敏心里着急。
黛玉当日八个月能咿呀喊出娘的音,良玉虽然不如黛玉,说话晚上了一个月多些,但是满岁的时候却能口齿清晰的说娘和爹,大概是姐姐拗口,总是给叫成杰杰,每每弄的几人哄堂大笑。
但是贾敏却担心林筝,不管怎么逗都是不开口。
“贵人语迟,夫人不要担心。”林筝的乳母白嬷嬷见贾敏皱着眉头固执的逗着林筝喊娘,壮着胆子开口说道。
“寻常孩子都是满岁后才能胡乱说些话呢。”
说实话,白嬷嬷对贾敏有点不以为然,贾敏两个女儿都是聪明伶俐的,说话早,不代表她的儿子也一定是能聪明过人,有很多的时候,都不过是平凡之辈罢了。
当然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那就好。”贾敏贴了贴林筝的脸,发现没发烧,便长出了一口气,“我就是怕他发烧发傻了。”
“孩子皮着呢。”白嬷嬷连忙安慰贾敏道。
一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的到了金陵贾家的祖宅,如今贾家大多子弟都移居京都,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几个看家的人,细细看去,出了门口的两尊白玉狮子,连匾额,雕梁有些上面都落了灰。
知道贾敏林海要来,管家早早的就收拾好了,现由鸳鸯父母领着,在府门口候着。
“这牌匾倒是有趣。”林海一看贾府祖宅上面的金匾,险一险就笑了出来。
林海出身书香门第,还真没见过谁家会把金子都镶到门上去。
贾敏叹了口气,道:“这还是老太爷在的时候修的,听说是找人算过,要送金玉之物才能压得住这片风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过来,没想到还真的就用了。”
丫鬟嬷嬷小厮见几人走来,连忙一福身,鸳鸯母亲笑着迎了上去,一福身道:“四姑娘安好。”
贾敏亲自把鸳鸯的母亲陶氏馋了起来,“您近来还好吧。”
陶嬷嬷和贾敏有过一段时间的主仆之源,当日亲手把贾敏带大,但是自从贾敏出嫁后,她便和她丈夫金彩一同被打发来金陵看房子,也没见过几面,此时有些哽咽的说道:“姑娘一切都好,老奴就好。”
贾敏又命人将两个孩子抱过来,陶嬷嬷看了看,道:“哥儿姐儿真真标致。”
贾敏笑着打趣道:“像我。”
陶嬷嬷笑说:“当日姑娘也是这么一点点大,真没想到这一晃就已经是三十多年了。”
“是啊,我都老了。”贾敏笑道。
林海知道北地风俗和南方不一样,乳娘的地位相较南方要高出不少,也给陶嬷嬷封了几十辆银子的封红,权当是见面礼。
陶嬷嬷一开始不敢要,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左右为难的看着贾敏,“姑娘,这个可是万万使不得啊。”
贾敏笑道:“嬷嬷,你还是这般的小心谨慎,收着吧。”
陶嬷嬷这才把银子收下,上前虚扶着贾敏,金彩自去指挥小厮收拾贾敏一行人的行装。
贾敏和陶嬷嬷略领先众人几步,“说着呢,你们夫妻真是,比家里一个天聋一个地哑的还行,见我从京里来了,也不说问问你女儿的近况。”
陶嬷嬷笑了眼睛都成了一条缝,“瞧姑娘您说的,鸳鸯被老太太赏识,又有你们的照顾,我还担心什么?”
贾敏笑着摇摇头,“还真是让你给说对了,如今鸳鸯可是母亲身边的头一人。”她简单几句交代了鸳鸯的近况,又道:“鸳鸯托我给您带些东西。”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我和她爹又不是没有钱,也不缺什么东西,”陶嬷嬷急忙说道,“还劳烦姑娘给带东西,看我下次看见她,不好好和她说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贾敏解释道:“看你,连话都不听完就着急。”
“倒也不是让带钱财,若是你们钱财上有所短缺,”贾敏道:“我就自己出了,哪里用得着她的那零星半点的月例,她做了些针线活计,托我给你们送过来,我开始还笑话她,说巴巴的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结果孩子说她惦记她父亲的老寒腿,怕别人做的不合适。”
陶嬷嬷一听,鼻子一酸,险险落下泪来。
“对了,一会儿让金彩到我那里一趟,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贾敏看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才切入正题。
陶嬷嬷自然是赶紧去办。
林海见贾敏去和陶嬷嬷说体己,两个孩子自有安排,便和黛玉往后面的花园走去。
金陵周围丘陵颇多,一到秋天,外面的冷风进不来,里面夏天残余的热气出不去,闷在里面,感觉还是如同三伏天一般。
天空和北地一般,也是蔚蓝,但是远远的看上去,却没有北地的阔气。
贾府祖宅的花园是后来单修出来的,也不讲究格局,就是绕着人工湖连成一片,点缀零星玉竹,周围的房子尽力追求阔气敞亮,三间房通开,红墙琉璃瓦,梁挑的极高,绘金画着人物花鸟,与周遭白墙青瓦流水人家的清雅格局格格不入。
走进垂花廊,黛玉难免皱了皱眉毛。
林海掌不住,直接笑了出来,“贾家倒是有几分意思。”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又回京都了呢。”黛玉抬头看了看梁上的画,道:“和外祖家长房院子里的倒是一样。”
林海笑道:“你不知道,这应该都是请的一个人的手艺。”
黛玉存心凑趣,便道:“听说修过宁国府荣国府后,那时候宁国公便请人过来将家里祖宅细细的修葺,相传原话是照着宁国府的样子,好好一样的修。”
林海道:“你娘也该管管你的这张嘴了。”
“娘还在担心弟弟不说话的问题。”黛玉盯着林海说道。
林海此时却有几分的不自然,扭过头去,“没想到湖里居然还养上了锦鲤,这在南方养的这么大的倒是少见。”
黛玉好奇,压下心中的疑问凑过去看。
##
金彩安顿下贾敏等人的行装,正要往外头走去,却被陶嬷嬷喊住了。
“姑娘要见你。”陶嬷嬷气喘吁吁的过来,她是小脚,走不快,看金彩要出去,只能高声喊了一嗓子。
“见我干什么?”金彩心中纳闷,停住了脚往回走着。
“哪来的那么问题,姑娘还在正堂里等着呢。”
金彩连忙往正堂里去。
贾府祖宅的正堂和别处的不同,坐落在宅子偏东的地方,当然在贾源贾演没起家的时候,在那个小院子里头这个院子是整个宅子的中心。
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三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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