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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寡母难为 作者:京八桥(晋江vip2013.05.21完结,宅斗、空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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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抱大腿罢。”
黛玉笑得肚子痛:“你不知羞!一辈儿的姐妹,你是谁他娘?真真是顶无赖不过的一个人,亏你外头那般摸样怎么装出来的。要认干娘,你找琏二嫂子去,她十有□就应了。”
李纨也笑道:“凤丫头那个人,有钱认干奶奶也是应的。”
两人挑毕衣料,说到袭人之事,黛玉讶异得很,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可见宝玉的心,不枉咱们相知一场。只是那袭人真个看透了?”
李纨道:“她那心不是一朝一夕生出来的,一时也难压下去,除非她死了。我在意的是宝姑娘,几句话四两拨千斤把事给遮掩过去了,要不是她拦着,袭人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步去呢!往后那袭人心里更是对她存下一份感激之意了,好个手段!”
☆、第二二回
黛玉道:“她心里藏奸,所为不过是金玉之事,我的卦再不会错的。若我因此与宝玉闹起来,反而得了她的意,倒不如放开些儿呢。她只管盘弄她的,我冷眼在旁瞧看,不是十分要紧处,针扎我也不做一声。”
李纨笑道:“你是不做声,直接闷头病倒了。”
黛玉面上一红,没接话,搭讪着说了些别的事。还没坐一会儿,贾母派人来接黛玉,李纨便派个婆子好生跟着送去。
贾母见黛玉来了,虽仍穿着几件旧日家常衣裳,却越发生得好了,宛如嫦娥下界一般,不由得又喜爱又骄傲。
“身子才好,就跑到你大嫂子那里去缠她,多大人了还这般淘气?”
黛玉挨着贾母坐下,只顾依偎着她撒娇。喝过茶后,一众丫鬟媳妇皆退下,祖孙俩悄悄儿说些人情交际家务之事。
贾母叹息摸着黛玉头道:“你和你母亲小时候一模一样,不消多说,几句便是点通透了,难为好个聪明孩子。如今我年事已高早不理家事,这些本该由你母亲教导你,现在却要拼着我这把老骨头亲身授与,此情此景恍如当年你母在我身边,想着真是荒凉得很。”
黛玉想到母亲,自是悲伤,但又怕贾母伤心太过,道:“母亲当年何等模样,又是老祖宗一手教出来的,可想老祖宗当年好成什么样呢。”
贾母笑道:“好什么!不过打马虎眼罢了。想当年我从重孙媳妇做起,做到如今自己也有了重孙媳妇,稀奇古怪的事没经过一千,也有八百,再细的胆子也给练出来了。我私心想着,过些时咱们家的娘娘就要回府省亲,到时候你和你几个姐妹们自是要去露露脸的,可不能露了怯。你百般都好,就是性子过直了些,有时候说话儿嘴头不防,难免得罪些有心之人。宝玉原先糊里糊涂的,近来懂事不少,你还能被他比下去么?”
黛玉低头应了。
贾府上下因忙着筹备元春省亲之事,连年都不曾好生预备得,日夜不闲。贾政等人再三检查过后,见无疏漏之处,方题本上奏,上赐旨曰贵妃于正月十五元宵节省亲,贾府奉了旨,越发忙的狠了。
十五日五更,贾母等皆按着品级大妆静候,不知等了多久,一班人回房内又出来,方盼到了贾妃仪仗来。只见马队过后,众多执事太监簇拥着一架金顶鹅黄绣凤銮舆,彩嫔昭容等随侍,款款而来。
那贾妃元春生得怎般模样?有诗云: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众人相见,少不得大哭一场。贾妃哭过后,强笑道:“今日难得回家,倒哭个不停,下次却不知是何时相见了。咱们还是说说笑笑的罢,也是回来一趟。”
见了贾政等人后,贾妃又命人引来宝玉,见其长高长大,忍不住抚其头哭了一阵,心下欢喜。宴席齐备后,宝玉引着贾妃及众人观看园内风光,说不尽那香烟缭绕,花影缤纷;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贾妃感叹了一番奢华浪费后,与一干人等回正殿用宴。李纨老老实实和尤氏及凤姐一起捧羹端菜,时不时溜几眼宝钗和黛玉,发觉她们似乎都有所准备,一举一动都是大有深意的。
宝钗穿着新制的蜜合色袄裙大红毡衣,髻上除了一个美丽的金镶猫眼石簪子外并不多作装饰,正是恰到好处的华美温婉;黛玉丝毫不落后,一身雨过天晴色袄裙配着雪鹤大衣,挽得极为精致的落云髻上斜斜插着一溜碎珠花钿儿,越发衬得她面如莲瓣肌如温玉。
其他姐妹们自然也是盛装打扮,不过没有一个比得过薛林两位姑娘。
饭后贾妃赐名提诗,把省亲别墅赐名为大观园,又分别赐几处她喜爱的房屋宅院如潇湘馆怡红院等名。宴席撤下去后,见作诗环节来了,李纨给黛玉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便垂下眼不动声色,黛玉不由得微微一笑。
虽不善作诗,李纨品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一干姐妹及宝玉的诗都出来后,李纨便看出黛玉的堪称冠首,心下暗暗欢喜。黛玉却还嫌今日所命数量太少,未能大展奇才,有些郁郁意思。李纨抽空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今日你的表现已经极为不错了,还不快收起那脸色,要招娘娘不高兴才好么?”
黛玉忙敛了神色,换上笑盈盈的脸儿。李纨这才放心,回到贾妃身侧一边应景去了。
看过戏又打赏过众人后,时辰已到,贾妃万般不舍终是要回宫去了。贾母等人哭得哽咽难言,贾政虽心中痛惜,却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苦劝贾妃珍重自身,那场景更是催人泪下。李纨看着这场景不由得有些恍惚,痴痴想道,世上最痛的,可不就是生离与死别么?
思及此,李纨顿觉美景无色,热闹无声了。
黛玉注意到李纨的神色,知她必定又想起故人,等众人都散去后径直到了她房中,问些贾妃赏了她何物等闲事。
李纨笑道:“无非是些金银表礼罢了,你看得不要的,这般巴巴地问。”
黛玉笑道:“我扫了一眼,瞧见里面有几个花样倒是甚为新鲜的,不像原先那种富贵庸俗之气。好嫂子,你就给我瞧瞧罢。”
李纨无奈,只得重新拿出那些东西摆在桌上一一给黛玉看。黛玉拉着李纨不断说些这料子做裙子好,这料子可以给兰哥儿做个护膝等话语,李纨见此,哪里有个不明白的?眼泪险些落下来,却是强忍住了。
“你别只顾混闹我,不去宝玉那玩?”
“谁理他,方才宝姐姐才过去呢,想必那里正热闹着,我不爱凑那热闹。”
贾兰换过衣服过来,捧着贾妃赏他的糕点金烩之物来给李纨吃,见黛玉也在,道:“玉姑姑好,玉姑姑今天穿的真漂亮。”
黛玉笑道:“多谢你夸赞,别人说我还不信,你说我才高兴呢。”
贾兰请黛玉一起吃那些赏赐之物,黛玉笑道:“这些东西虽然好,我却没福吃得。你们娘儿俩说话罢,我回去了。”
李纨道:“快去,嘴上说着不凑热闹,心底不知道怎么急火呢。”
黛玉啐道:“我说不去就不去,你瞧着罢。”
送黛玉走后,李纨抚摸着贾兰头道:“今天你做的很好,娘娘也说你不错呢。”
贾兰搂着李纨脖子道:“我以后一定要比她更出息,让娘脸上也有光彩。”
李纨笑道:“这话听你说了多遍,将来不要空了我盼头才是。”
银蝶见李纨神情,凑过来打趣道:“咱们娘娘已贵为贤德妃,竟然要比她还出息,难不成兰哥儿是要做皇后么?”
李纨不由得噗嗤一笑,贾兰面上一红,大声道:“你好不晓事,我身为男子,做哪门子的皇后呢?自然是读书习武,挣下个好功名给娘争气罢了。别的我也不稀罕,至少不能比咱们家里两个国公爷差。”
银蝶忍笑道:“是是,哥儿懂得很,是我太笨了。”
且说黛玉回住处后,心下挂念宝玉处,又不肯放下面子食言去找他,只得闲在屋子里逗红雀儿玩。紫鹃见此,笑道:“天眼看着将要黑了,姑娘才吃过饭,闷食在心里容易病,不去宝玉那边顽顽?”
黛玉道:“我懒得去,你去取我的书来,我歪在塌儿上看看罢了。”
正说着,宝玉的声音忽的从外头传来:“妹妹又得了什么好书,怎么不给我瞧瞧?”
黛玉听见他声音,心里高兴,面上依然淡淡的:“我这里能有什么好书,左右不过些诗词文集罢了,你都看过的。你倒是闲,肯到我这里来。”
宝玉笑道:“才想法子支了屋子里一堆人走呢,就悄悄来你这了。不知为什么,今日乏得很,不想和别人说话,就和你呆在一个屋子里也是好的。你不要赶我走,我不闹你。”说罢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了,也不挨近,极为正色。
黛玉见他言辞恳切,只好对紫鹃道:“去把新得的那两瓶茶叶沏一壶来。”
宝玉喝过茶,赞好不绝:“这是什么茶叶?我白喝了这些年的茶,竟然没尝过这样轻浮鲜灵的。”赞过茶,又赞黛玉的衣服:“妹妹身上这料子好稀罕,明明是冬衣看起来还飘逸娇妍得很,今儿生生把姐妹们都压下去了。”
黛玉笑得一歪:“好好儿地做出那没见世面的样子是为什么?你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偏指着我这两样打趣。细说起来,这些原也不是我的。茶叶是二嫂子前些时给我的,衣服么,是大嫂子给的。你要是喜欢,也去找她们要。”
宝玉见黛玉笑开了,知其消食无碍,心下也轻松不少:“茶叶便罢了,这样好料子我是不配穿的,不枉大嫂子只给你呢。刚才宝姐姐去我屋子下棋玩,棋罢也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她那身上的是‘云音如意锦’,是千金难买的贵重料子,竟然敌不过你这件去,可见你身上这套有多难得了。”
☆、第二三回
黛玉道:“这话你该对大嫂子说去,我没得白沾她的光呢。我平时通共就那么几件衣服,突然换件新的,你们都稀罕起来,不像宝姐姐衣裳多,看多了就平常起来,不太显。”
宝玉见其话风不对,便去胳肢她,两人笑成一团。
贾妃回宫后,上书奏过归省之事,圣上大悦,多有嘉奖。贾妃料定大观园在自己离去后必定被封锁起来,白白辜负了园内大好风光,心下可惜,便特下旨要贾府开放园子给宝玉和众姐妹居住。
得了此消息,最兴头不过的自然是贾宝玉了。他求贾母要了怡红院,又替黛玉说下她最喜欢的潇湘馆,得到应允后一发儿忙着替黛玉要东要西的,比自己的怡红院还上心。
入了园后规格自不比以往,几位姑娘又已长成,少不得多添些丫鬟仆妇,各处份例也增加了。李纨正忙着一□发放姐妹们屋子里的帐幔陈设时,素云忽的道:“原先不过是些小账目,如今各色都添了,费用也大起来,难免挡住人财路。”
李纨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做什么?”
素云道:“这世间为了蚊子腿肉争得头破血流的还少了么?更何况又是这样一注钱。奶奶不理会,我可是算的清清楚楚——如今几位姑娘处,宝姑娘是吃用自家的也就罢了,其他几位小姐,自家屋里丫鬟嬷嬷什么的的月钱零零总总合起来不就是百来两?再加上平时脂粉花用,头疼脑热看病什么的,一年下来数目可观。我能算出来,别人未必就看不出来,迟早要闹出些事故。”
李纨叹道:“我不过也是被赶上架去罢了,谁爱蹚这浑水!真要出什么事,我拼着被骂几句,落个轻松。”
素云道:“奶奶莫要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被骂几句有轻有重,得看是什么话儿。奶奶守着哥儿过日子,本就沾不得一分污言秽语,宝玉那样没有忌讳姐妹间养大的人,奶奶也从来不敢单独多留他一歇儿呢,为的不就是那点子清名?倒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只是想给奶奶提个醒罢咧,自古多个心眼好走路,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纨思来想去,不由得大为感激:“好孩子,多亏你,我都记着了。”
碧月笑道:“她平时憨憨笨笨的,真要紧时刻,反说得出一堆至理名言。”
素云拧碧月道:“你才憨笨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夜间回房里后,李纨细细回顾了一下自己往日所行之事,自思并无什么不端之事,唯有去黛玉处勤快些这一点稍嫌厚薄之分,好在姐妹们都相处得不错,料想亦不是什么大事,便放下心来。
园内自姑娘们搬进去后生气勃勃,全无冷肃之相,处处都是欢歌笑语。一日李纨带着黛玉迎春惜春放风筝,忽然见周瑞家的木着脸儿来请她。
“好端端的,太太叫我去做什么?”
“横竖大奶奶去一趟便是,咱们做下人的知道什么好歹。”周瑞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李纨隐隐觉得不好,不敢耽搁,吩咐黛玉她们好生着些后脚不沾地跟去了。
才到王夫人房中,只见其面色铁青,还未开口,只见一叠书摔到她眼前。
“我见你平日可靠,才将一干姐妹们交与你照顾。不曾想咱们家干干净净的女孩儿,被你一照顾,居然连这种书也弄进园子里来了!”
李纨看着地上散乱的书,只见封面上写着些《如意君传》《肉/蒲团》等字眼,虽不曾看过,心下却大概明白是些什么东西,不由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王夫人大怒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丢脸倒是其次,那几个丫头以后还说与哪家去!少不得因为你一时疏忽,背上个无家教之名,祖宗的脸,被你一个人丢尽了!”
李纨战战兢兢,道:“太太骂我,我不敢反驳。只是这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家里几位姑娘断然不是这样的人,她们看什么书,我都心里有数的。不知这些书是从哪里搜到的?”
王夫人道:“说起来真真是要气死我也!昨儿老太太心情好,来园子里看花儿。一行人才走到你的稻香村外头□儿上,忽然看久有丫鬟嚷嚷有人丢了东西,我们便见一蓝布包袱书在山石脚子那里鼓鼓囊囊的。亏得当时我觉得不好,以为是宝玉淘气从外头弄来的闲书,便没当众打开来,回去一看,真个要把我的心给气炸了!那一带就住着你和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丫头,她们身边人平时是出不去的,只有你身边的丫鬟嬷嬷能出入园子,这东西不是你弄来的,也与你逃不了干系!”
李纨含泪道:“太太息怒,这东西并不是我的,也不见得是几位姑娘的。平时我为人如何,太太都看在眼里,我那里人来人往,又有兰哥儿不避嫌疑时常在屋里头,倘若一时被他淘气翻出来,我这脸还往哪里搁呢?咱们家几位姑娘家教严谨,平时一针一线都是经过我手,哪里去藏这腌臜东西?说到底,虽说只有我们住在那里,这园子却不是只有咱们这些人。平时那边府里有人过来送东送西,或者哪些老成的媳妇小厮自己不长进弄进这些书来,不慎丢在我那儿,我也是有冤无处诉。”
王夫人虽因黛玉之事暗恼李纨,此番也有借机敲打的意思,但是心底对李纨为人却是相信的,也有那么一丝不忍。她知此事若真是闹开来,吃亏的最终也是自家人,便冷笑道:“你不提兰哥儿也罢了,既提了他,我少不得说句,你不比其他媳妇,守好妇道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兰哥儿将来的前程!你倘若因一时歪念,做下那丑事来,我也不敢把他给你养着了,还不如送去老太太那里干净。”
这话极重,又是当着王夫人屋里人的面,李纨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一般,**辣直流下眼泪,宛如断线之珠。
王夫人道:“在此事查明之前,你安分呆在自己屋子里,我和老太太那边的问安也省下不消你去,没我的命令,你不得随意出屋。另外姐妹那边的事今后也不用你管,兰哥儿暂时在我这边住下,你不准见他。以后若再出什么事,休怪我无情把你从府里赶出去。下去罢,我看着这些事就烦心!”
李纨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磕过头回去了。
兰哥儿被接到王夫人那里,李纨屋子里的丫鬟都不能轻易出稻香村,外头的人也不能随意进来,自有王夫人派过去的几个婆子看守。整个稻香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一片愁云惨雾冷冷清清。
禁足虽苦,好歹碍不着李纨饮食起居,日常用例皆没有克扣。只是时间一长,贾府中渐渐传闻李纨的作风问题来,还有人造谣说李纨青年守寡熬不住春心萌动等等。
素云是个爆脾气,每每听到,少不得大骂一番。碧月和她再不忿,却不敢告诉李纨,怕她又添烦恼。
黛玉闻说此事,几次欲见李纨都被拦下了,其中王夫人院里一个婆子还意味深长道:“姑娘干干净净的人,总往大奶奶那里跑做什么?没得沾上晦气。”
黛玉冷笑道:“什么晦气香气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有福之人,沾了些也不算什么。倒是你们这些享福的,一把年纪还守在这里,不怕折寿?”
那婆子素来知黛玉嘴利,不大敢回她,只耷拉着眼皮不做声。迎春也带着丫鬟来闹过一回,皆没能进去,两人无奈,便商量着找宝玉问问。
“二弟,今儿这事,我看太太是下狠心了。”迎春担忧道:“太太虽说佛爷般一个人,一扭起来,除了你没人能说动她,还需你走一趟。”
宝玉也十分纳闷:“此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本来想打听,她们都遮遮掩掩不告诉我,就连太太身边的金钏儿也不做声,我问谁去呢?”
黛玉道:“我想出一个人来,问她错不了。”说罢伸出两个指头。
宝玉拍头道:“怎么一急起来把她也给忘了!”
一行人忙忙到王熙凤处去了。刚进屋,却见她正指挥人搬花盆儿,见宝玉他们来笑着迎进屋让座道:“难得,什么风把你们这三个人吹到我这里来?林姑娘,我昨儿给你送去的茶叶还好?”
黛玉笑道:“我屋子里的茶都是你送的,我都吃惯了,哪里有个不好字?我今儿来不是为了喝茶,是有事求你。”
凤姐笑道:“我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也无需开口,这事我帮不得。”
宝玉道:“我们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帮不得?”
凤姐摇头道:“你们来问的不就是大奶奶的事么?她这回的事非同小可,我劝你们也不要瞎搀和,没得引火上身。”
迎春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嘴头子厉害的,平日你们也不曾结仇,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引火不引火的?”
凤姐笑道:“二丫头你不要生气,我也没想看热闹。她这一撂挑子,你们的事全落在我肩上,我能不急么?”
☆、第二四回
宝玉道:“好嫂子,你既然也和我们一般急,就赶紧也想想办法罢!大嫂子本身就是个可怜人,经这样一闹,不知道心里有多气恼呢,病倒也是有可能的。咱们府里说到聪明能干,若是你称第二,万万没人敢称第一的。”
凤姐连连摆手笑道:“别,别,这大帽子我可带不起。说来也怪,她是有什么难得的好处,引来你们这样三个人替她东奔西跑的?倘若哪天我不小心干坏了事,你们几个小祖宗愿意为我劳动劳动,也是值了。”
黛玉忙道:“你没得说生分话,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将来你有不便,咱们怎么就会袖手旁观了?你今儿大大行个方便,日后有的是见好处呢。”
凤姐点点头:“你们这样软硬兼施的,我若是再推辞,恐怕就成千古罪人了。依我看,这事绝非偶然,必有背后使坏之人。一包袱书不比其他小物件,怎能说丢就丢了?还是那样显眼的地方。更蹊跷的是,老太太去园子里看花的那天早上下了场细雨,那包袱倒是干干爽爽的,可见是赶着雨后那个点放过去的,务必要使人看到。大奶奶她原本只管着你们姐妹的事,搬进园子后,这园内大半她说了算,里面的油水不比以往,难免得罪或碍着个把人,你们细细寻思这里面的缘由,说不定顺藤摸瓜到几个嫌犯也未可知。”
黛玉笑道:“你们听听,还推呢,心里和个明镜儿一般!这事你原比别人熟练,干脆一事不烦二主,替咱们打听查出来可好?改日我们好好的治一席酒请你,就当谢谢你。”
凤姐道:“使不得,我即便查得出来,也不能查。你们未经过家事,哪里知道咱们这府里的麻烦?我久居管理之职,早就被嫌得厉害,这个关节眼上再闹腾几下,她们那群人恨不得吃了我也是有的,我虽不怕,也被缠烦了。告诉你们一个巧宗儿,往院里几个姨娘身上查去。”
三人疑疑惑惑的出了凤姐的屋子。宝玉道:“这事咱们休要散了,合在一起秘密地查罢,省的惊动了人。”
正说着,探春却是过来笑问道:“你们聚在一起做什么呢?这样鬼鬼祟祟的,想必是有好玩的事不告诉我,快点说罢。”
黛玉明白宝玉话里意思,才要悄悄儿摆手让迎春别说,怎知迎春性子虽改好了不少,依然是个老实人,脱口道:“是为了大嫂子那件事,不是玩的,你当不知道罢。”
探春笑道:“原来是这桩事,我原有心询问,苦于没个借口。我看你们似乎是从二嫂子那里刚出来,必定是讨了主意,何不与我也说说?我虽愚笨,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迎春至此方明白过来,沉默着不敢吱声。探春见此情景,心里也明白了大半,面上就有些过不去,说笑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这下可不得了,咱们这位三姑娘可是心里最有成算的,如今教她知道和姨娘们有干系,还不知心里怎样想呢。”黛玉叹息道。
迎春也懊悔不迭:“都是我笨,一时没想到说了出来。”
宝玉安慰道:“本不是二姐姐的错。”
因宝玉处人多口杂,迎春处屋子也不方便说话,三人便到了黛玉的潇湘馆继续商议。黛玉道:“我们在这里闷想也不是一回事,这些零碎小事丫鬟们平日最爱嚼舌根,好歹问问她们。”
紫鹃听了这话笑道:“姑娘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凭别人怎样呢,我不是那爱嚼舌根的人。”
黛玉也笑了:“我也没指着你说呀,你别多心。我且问你,咱们大奶奶那事出来之前,你可曾听人说过她不好?”
紫鹃歪头想了想道:“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模糊想起来。咱们刚进这园子那回,我听说赵姨娘身边的丫鬟小吉祥儿抱怨短了钱呢,至于短什么钱就不知道了,得问雪雁去,她听得最真切。”
雪雁本在旁伺候,见问到她,道:“那天小吉祥儿来园子里给三姑娘送东西,我正好路过,听见她与一个婆子在假山根儿下的葡萄架子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姑娘们都添了丫鬟婆子了,就环哥儿和赵姨娘还是那几个旧人,按理说不添人,添钱也是该的。言谈中没少说大奶奶坏话,想必是为了这个呢。”
宝玉一合掌道:“看来这个是错不了的。只是没个证据,贸然去问怎么好?”
黛玉道:“谁要你走去问了?这种事还等人亲告诉你不成,自然是自己想办法打听罢了。”
三人正在商量的时候,李纨枯坐在房中,看窗外的柳絮飞舞,心中黯淡。
她本是最要脸面的人,闲言闲语初出来的时候,她气得寻死的心都有,却只记挂着贾兰不敢轻举妄动。想她母子二人借着空位楼之便,才过了些舒心日子,这么快就被麻烦找上门来,她原本隐隐生出的好强之心被一下子打击得灰了。
王夫人冷峻的面容时刻浮现在她眼前,那眼中的无情告诉她,即便她再隐忍躲避,身为她婆婆和贾府实际统治者的王夫人也随时可以用一根指头把她碾得粉碎。
在招财进宝来福旺喜富贵的忠心打理下,李纨的财产渐渐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只是她手中徒有那么些财物,除了自己和身边亲近之人吃穿上好些外,并没有太大用处。
素云掀开帘子走进屋来,手里端着一个装着碗甜奶蛋羹的食盒笑道:“方才我去太太屋里看兰哥儿,他记挂奶奶得很呢,还特特要我拿了他桌上这碗蛋羹来给奶奶吃,说奶奶平日喜欢吃的东西,他都不敢动留着了。”
每天李纨都会打发素云或者碧月去看贾兰,吃了几次闭门羹不得见后,她们悄悄商议好,每次假借贾兰的名义劝李纨进些食,一则避免她得知真情伤心,二则让她好生吃睡不至于伤了身子,可谓是用心良苦。
蛋羹自然是从厨下做好端来的,李纨见其热气腾腾,便知两人捣鬼,叹了口气拿匙子舀了些吃了。
碧月道:“奶奶,依我说这样长久下去不是个事。这事本就可大可小,太太偏要小题大做,可见有私人的意思在里头。县官不如现管,咱们不如去求求二奶奶?”
李纨漠然道:“这事她不搀和我已是万幸,哪里还有个请神的道理?”
素云道:“先不说这事,如今咱们院子里那几个小蹄子不得不赶了。我几次听到她们在背后编排奶奶,恨不得上前撕了她们的嘴,真是气得牙痒痒呢!不知多少不堪的话都是她们流出去的。”
李纨道:“你们说的,我恍惚也知道些。如今我名声已坏,顾不得许多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罢。你去回二奶奶,叫她把那些嚼舌根的打发出去,我宁肯拼着少使唤几个人,也万万不敢用她们了。”
素云得了命令,大觉解气,忙忙地往王熙凤处去了。临走时豆儿那几个小姐妹们正嗑瓜子闲聊,见素云急急走开,窃笑道:“不知哪里撞了客来!如今园子里又没你们的事,做这样子给谁看呢。”
王熙凤听闻李纨院中之事后,不敢声张大办,只悄悄打发走了那几个小丫鬟,又派平儿传话去,说过些时等闲下来,再挑几个好的给她送去。
那几个小丫鬟见李纨动了真格,个个都惊慌起来,百般求情亦是无用,不由得心里不服,齐齐走着欲在王熙凤面前分辨,平儿拦住她们,冷笑道:“收起你们那狐媚子模样罢,平常你们是什么样儿我还不清楚?难得那位菩萨奶奶也生气,可见做得太过。我劝你们不要自寻不痛快,此刻触了她霉头,往后有的是报应的日子。”
小丫鬟们面面相觑,虽心有不甘还是恨恨去了。贾母身边的琥珀来请凤姐去说话,凤姐忙叫平儿替她收拾了一下,匆匆一道赶了过去。
凤姐赶到时,只见贾母房内花团锦簇,黑压压挤了一地的人。她正莫名,贾母见她来,笑招手道:“凤丫头,你来的正好,挨着我坐下罢。”
这是殊荣,凤姐喜滋滋凑了过去,嘴上仍不忘打趣道:“老祖宗只会嘴上哄我,此刻是叫我坐哪里呢?左边挨着心爱的宝玉,右边又搂着招人疼的林姑娘,脚下小几儿还坐着两个嬷嬷挤不开去。像我这等没人疼的,只能瞧眼色挂在旁边那红木格杆子上吃桃儿罢了。”
当时贾母身侧百宝架上正有一个孙行者攀树吃蟠桃的裹金瓷塑,配合着王熙凤的话,众人皆大笑起来,贾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道:“不怪道她们都喊你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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