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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寡母难为 作者:京八桥(晋江vip2013.05.21完结,宅斗、空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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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自黛玉怀孕后似乎人格也分裂了。他在外依旧淡定自若谈笑风生,一进院子就神经兮兮,一有风吹草动比谁都激动,好几次被他逼过来的大夫都暗自好气又好笑,私下道:“多大事,简直是胡闹!这样疼老婆能有什么出息?”
  
  夜间,宝玉斜靠在黛玉身侧,轻轻的如同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抚摸黛玉尚自平坦的小腹:“真个是难以置信,这些时我仿佛都在云里雾里,不觉得真切。”
  
  黛玉微笑着闭眼并不作答,宝玉把脸贴在她额上,喃喃道:“多累你。”
  
  黛玉握紧了宝玉的手:“不知道老太太会怎样呢。”
  
  “肯定高兴。”宝玉笑道:“有了你们娘儿俩,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又胡说,这话叫老太太和太太她们听了,一定要说你不懂事。” 
  
  “这话就对你说说,我又不傻。”宝玉狡黠一笑:“以后我不说了,你要听的时候我再悄悄说与你。”
  
  黛玉噗嗤一笑,两人交握的十指悄悄更紧了些。
  
  元春晋了皇贵妃后,家属女眷每月皆可随时入宫与其相聚。虽不好去得太频繁,相比原来贾府还是入宫得勤快一些,算是稍稍解了元春的思念之情。元春疼爱宝玉众所皆知,此回黛玉怀孕,她也是十分欣喜,派人赏了不少东西。李纨奉命置办了元春用的一些东西,经内务府盘查后,由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并送入了甘泉宫。
  
  元春在李纨的陪伴下一□看过,笑道:“如今但凡碰到什么难弄的东西,找你总是不会错的。你上次替我办的贵太妃生辰礼很好,她老人家亲口说最喜欢那个莲座,想什么时候照样子配个大海灯。”
  李纨忙道:“既是如此,下次必定派人好生办了送来。”
  
  元春点点头,李纨忽然冷不丁地问:“贵太妃如此夸奖娘娘,可是当众?”
  
  元春面略有得色:“的确,连圣上也交口称赞呢。”
  
  李纨四周看看,确定无人后小心翼翼道:“只怕如此夸赞,刺痛了别人的眼睛。”
  
  元春微微一愣,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当时殿内除了新入宫的兰贵人,其他都是与我多年相交之人,大约……不会过于招摇罢?” 
  
  “皇后可也在?”
  
  “自然是在的,你问这个是为什么?”
  
  李纨低声道:“皇后娘娘待娘娘还是和从前一般么?”
  
  “并无区别,相比之前更为热络,常来看三公主和二皇子。”元春有些生疑:“你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李纨道:“娘娘切勿惊慌,只是触景生情罢了。皇后待贾家一向不薄,却也不厚,当初还是多亏了公主的恩情。”
  
  元春本就是个聪明人,稍一会儿便听懂了李纨话中的深意,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你说的,我心里明白。说起来是我大意了,只想着自己靠着宫里最稳固的树,却不曾想树也会生藤,可以缠勒死人……”
  
  李纨道:“娘娘也不用过于杯弓蛇影,自己多个心眼便好。俗话说常怀谨慎之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元春低低应了。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般猛地一惊,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对李纨道:“安心罢,倒是你们也注意着些,咱们家风风雨雨熬过来实属不易。”李纨答是。 
  
  回贾府后,李纨下了轿子,和二门内一大堆候着的丫鬟媳妇往后院走。穿过角廊时,忽然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似乎在那里谈论什么事情,见李纨等人过来忙远远避开,李纨住了脚步,问身边的林之孝家的:“那几个,是老爷房里的人?”
  
  林之孝家道:“除了宋管事,其他几个人都眼生。想必是二门外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李纨听见宋管事之名不由得心头一跳,面上依旧若无其事道:“角廊过去就是园子,他们既然是家里有头有脸的奴才就不该呆错地方,都给我叫过来。”
  
  林之孝家的忙过去叫人,那几人见被发现,只得出来磕头,不敢抬起头直视李纨。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没人告诉你们不该去的地方不得近一步儿?”
  
  宋忠忙磕头道:“奶奶恕罪,这几个是新来的采办,因为不懂规矩走错了地方,奴才正教训他们呢。”
  
  李纨转怒为喜:“这才对,不愧是跟着老爷多年的人,办事果然稳妥,赏。”
  
  宋忠连连拜谢,李纨抬脚就走,忽的想起什么事一般对宋忠道:“前不久咱们家的大管家告假归乡去了,怕是一时回不来,恐怕年内人手有些不够。宋管事也是熬了多年的老人了,这几个就交与你好好带着,待老管事们的位子空出来补上去。”
  
  宋忠一愣,随即心头狂喜,面上依然诺诺:“奴才知道了,必定不负奶奶厚望。” 
  
  “明白就好,没你们什么事了,退下罢。”
  
  目送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慢慢转身回院子去了。
  
  贾璃当初的话果然应验了。在倭寇被打得溃不成军之后,倭国撕破了最后的伪装,正式开始进攻沿海地区。原本打算偷袭的他们却遇到了早有准备的精英之军,并且这位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新统领俨然是一个比英烈将军更为可怕的敌人,他不仅熟悉倭国军队种种作战特征和习惯,更一举捉获几个埋伏军中的内奸,坏了他们的大事。
  
  更可怕的是,据说这位年轻将领长得十分像数年前另一个棘手之人,他高超的武艺和厮杀时的癫狂模样几乎与其一模一样,但是那人的的确确死去了,
  
  “将军大人!据探子回报,那人的确是华夏国京中世家之子,名为贾璃,并不是之前死掉的那个人,两人也没有任何关系,很有可能仅仅是长得相像罢了!”
  
  倭国将军德川冒冒(注1)眯起眼睛:“退下。”
  
  来报的武士慢慢倒退离去,德川冒冒忽然对帘子后一个穿着紫色仙鹤图纹和服的长发女子道:“重姬,你说这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吗?”
  
  名为重姬的女子掩嘴低笑道:“父亲大人居然也问起这样的话来了,真是让人不解呢。”
  
  德川冒冒抽出自己的佩刀,眼中冷厉之色与刀刃的寒光在暗处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希望不要出现需要我亲身上前线的状况,我已征战多年,虽不至于年老力衰,却是不适合再上战场了。”
  
  重姬道:“若武士们让您失望了,女儿愿意代您出战。”
  
  德川冒冒道:“不要说笑!我没有儿子,你的叔叔们虎视眈眈将军之位,京中那些大人们又是百般刁难,似是对将军府不满。此时若不攻打华夏国,我们国家怕是要先自己内乱起来,以最屈辱的方式自我毁灭。”
  
  “可是,这样好吗?”重姬道:“一旦军队失利,我们便无可退之路。”
  
  “难道现在就有了吗?”德川冒冒重重把刀插回鞘中,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重姬默默注视着帘外地面上洒落的夕阳残辉,不由得低低吟哦道:“天下皆乱我无悲,家国破灭我无泪。世间万事我无心,惟愿己身长富贵……(注2)”
  
  贾璃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军士们饮酒高歌,不少人都纷纷过来敬他酒,但都被其一一婉拒了。一个粗鲁的将士大笑道:“怎么,难道将军惧内?现在可不是京中,山高夫人远呐!”
  
  众人哄然大笑,贾璃淡淡笑道:“即便她不在这里,我也不能说话不算话,答应过她少喝酒的。”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很快被更加大的笑声淹没。喧闹中一个副将满怀钦佩地对贾璃道:“将军不饮酒,我也要干了此杯!大丈夫就该守承诺,连对女人说的话都办不到的,算什么男人!我敬将军一杯,先干了,将军随意!”说罢一口气灌了下去。
  
  贾璃拍拍他的肩膀:“知你有心,待我回去后再请你。”
  
  其他将士顿时不干了:“我们也要喝将军的酒!”“就是,舍不得的话,可以掺水!”“这么多人掺水也不划算呀,我说,得往水里掺酒!”
  
  贾璃哈哈笑了,站起来高声道:“虽然今日打了胜仗,大家也切莫贪杯。倭寇狡猾透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偷袭,待打得倭寇再无还击之力,我回去请示夫人,再请诸位喝酒,不掺水!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将军!”将士们的声音荡气回肠,响彻军营上空。
  
  回到帐篷后,副将给贾璃汇报了一下例常事务,临走前半真半假开玩笑道:“和将军这些时也算是积下了过命的交情,不知将军可否赏脸,再来个亲上加亲?”
  
  贾璃问:“你家里有年幼的女儿?”
  
  副将摇摇头:“女儿没有,妹子倒是有一个,虽比不上夫人国色天香,倒也算过得去。”
  
  贾璃微微一顿,笑道:“家里兄弟都已经成亲了,可惜。”
  
  副将大笑道:“若是像将军这般人物,即便是做妾,我妹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贾璃道:“实不相瞒,我惧内的很,这等美事无福消受。等你日后成了亲有了孩子,咱们再结个儿女亲家也是亲上加亲,你说呢?”
  
  副将挠挠头:“方才只是开玩笑的,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贾璃道:“我当然知你开玩笑,你是独子,哪来的妹子?”
  
  副将嘿嘿一笑,掀帘子出去了。贾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又把心思放回了倭寇方面。
  
  贾珍并非武职,恰逢边疆军费吃紧,他回京上报时回了贾府一趟,贾政夫妇和李纨,尤氏,宝玉等人都围住他问边疆的状况。 
  
  “和信里说的几乎一样,我们都能吃能睡,也没有伤着。”贾珍意气风发:“那倭寇算得了什么东西?璃兄弟料事如神,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依我看大约一年左右就能回来了。”
  
  “怎么还要一年?”王夫人有些失望地道。
  
  “太太不知,倭寇极为难缠,一年还算是快的了。”
  
  李纨得知贾璃无事后放下心来,贾兰亦是满面喜色。他对李纨道:“娘,还有一年左右爹就回来了!”
  
  李纨笑道:“我听着呢。”
  
  贾兰也笑:“我怕娘没听够,再说一遍。”
  
  “小贫嘴!”李纨作势要敲贾兰脑袋,贾兰跑到王夫人怀里道:“太太,娘要打我!”众人哈哈大笑,李纨亦是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这小子,往后可要好好管教了。

☆、第七六回

  贾妃自复宠后;甘泉宫炙手可热风头一时无二。比起今年入宫的那些新秀;她成熟恬淡的韵味似乎更得圣上欢心;其巍然不动的地位使得许多不得志的妃嫔银牙暗咬,满心愤懑。
  
  此番入宫的新秀中;大多是些敦厚安分之辈,少有逞艳掐尖的。若论圣宠;唯有兰贵人和静常在稍微能提得起些。兰贵人出身极好倒也罢了,静常在不过是个佐领的女儿,容貌虽算得上清秀标致,却能突破重围打败其他出身容貌都比她强的小主;成为数得着的人物,必有其独到之处。
  
  “这个香是什么?我闻着倒比她配的‘清蘅沉玉’还要典雅飘逸些。”贾妃用护甲挑起一点香放入小香炉里,又轻轻扇了一点香风嗅了,由衷夸赞道。
  
  李纨笑着答道:“这个叫‘昭阳飞鹤’,是松原制香世家老师傅的得意之作。他家里早已没落,是我一个妹子惜才重金奉养着他,才有此香回报。”
  
  “可是松原龙家?”
  
  “回娘娘,正是。”
  
  “难怪。当初我还叹这一脉断得可惜,如今倒是另有一番因缘了。”贾妃笑着让抱琴收起香盒,笑道:“以后就送这个香料入宫罢,‘细玺’之类就免了。”
  
  李纨忙应了。贾妃照例叮嘱了一些话,又赏赐了些东西才放李纨出宫。李纨才回到院子,就见碧月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奶奶,大事不好了。”
  
  “慢着点说,怎么了?”
  
  “金陵那边快马送信来说,老太太快不行了!太太才打发人来说,等奶奶回来了立马去她那儿呢!”
  
  李纨吓了一跳,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匆匆带人往王夫人院中去了。王夫人见她来,脸上一松又使了个眼色,李纨忙吩咐退下所有仆婢,仅她们婆媳二人进了内房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前不久不是还说老太太心情好,吃饭也比平时多了么?”
  
  王夫人唉声叹气道:“可不是吗?我起初听到时还不相信呢,可是信中说得严肃,来人又是琏儿身边的得力小厮,便由不得我不信了。你自己看看罢!”
  
  李纨忙接过信,看完后整个人心里一沉。贾母毕竟年事已高,平时吃的是细粮又缺乏运动,很容易中风。中风这事大不妙,即便当时没有性命之忧,后遗症是跑不了的,歪嘴斜眼不能言语都算轻的,就怕卧在床什么都不能做,与废人无异。
  
  “我和你们老爷年纪大了,咱们府里想来想去,能去金陵的只有你了。”王夫人叹息道:“还以为她老人家坐等享儿孙福呢,怎知又来这样一个凶猛的病症。”
  
  李纨对王夫人道:“太太莫要惊慌,老太太福缘深厚,想必是有惊无险的。我这就收拾行李回金陵去侍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都要保重自个儿身子,做长辈的身体康健才是小辈之福。:
  
  王夫人得到一点安慰,心里又十分感激,紧紧握着李纨手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心里明白。此番你去,兰儿和灵犀我都会好好照看的。”
  
  因怕黛玉宝玉等人得知了此事分心,于身体考试有碍,王夫人和李纨吩咐身边人不得将此事传出,若走漏一点风声就打死丢出去。消息好歹是封住了,李纨却不大好对贾兰和黛玉等人解释自己为何好好地要离家,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本不该说出口,又怕你们担心,只得告诉你们了。”李纨无奈,扯谎道:“凤丫头身子本就不好,连日操劳更添了症候。此番我过去替她一替,顺便带巧姐儿看看她妈妈,在老太太面前孝敬一番,也是太太和我的心意。”
  
  黛玉笑道:“你们两个能人,谁缺了都不行。这边府里如今都是你管着,你若是走了,不怕府里乱成一团么?”
  
  贾兰道:“娘尽管去,我会看顾灵犀的。”
  
  李纨揉揉贾兰的脑袋:“好孩子,还是你省心。”
  
  黛玉道:“你的两个哥儿都是乖巧听话的,倒不必你忧心,只是你这一走,少不得有许多事耽搁下来。我偏偏身子不方便,但凡能够替你就手儿管一管的,一定不客气。”
  
  李纨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
  
  巧姐听说要回去瞧凤姐,欢喜得和什么也似,一叠声要自己的贴身丫鬟安儿收拾行李和自己刚刚学会绣的荷包:“这个送给妈妈的。”
  
  “姐儿真乖。”李纨笑着搂住巧姐道:“见了你妈妈,不许哭鼻子。”
  
  巧姐用力点头道:“嗯,我不哭,我一哭妈妈也会哭,对她身体就不好了。”
  
  李纨亲了亲巧姐,又亲自检查了安儿等人收拾的东西,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后才交待几句话回房了。李纨和巧姐坐了一辆朱色宝盖八轮马车,除了各自贴身侍婢外,李纨又带了八个粗使妇人,八个小厮,一行人又有一个老管家和二十个护院伴随,浩浩荡荡地连夜往金陵赶去了。
  
  到得金陵后,唯见消瘦许多的凤姐和鸳鸯等人出来相迎。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眼看到巧姐的凤姐哽咽不已,抱着半天不肯松手。
  
  “怎么今个儿就你一个人?”入了内院,见府里还是静悄悄的,也不见邢夫人那边的丫鬟来请,李纨低声问道。
  
  凤姐好不容易松开巧姐要平儿引她去房里休息,见李纨这样问,冷笑道:“往先没好意思对你说的,如今也瞒不住了。大老爷在你们入京后没多久就吸上了泡儿烟,整日在房中吞云吐雾地不出来,连小老婆都顾不上了。大太太那样吝啬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也染上这习惯,俩人一辈子都没这么要好过,天天对着在炕上抽烟,倒比平时亲近不少。”
  
  李纨愣住了。她并不知道泡儿烟是个什么东西,只当是鼻烟烟草之类的玩意:“这东西不是只有上了年纪的老爷们喜欢么,怎么大太太……”
  
  “看来你还不知道。”凤姐摇摇头:“是从京里流出来的,听说好多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都迷上了呢缺一天都熬不得的。这泡儿烟卖得贵,有的家境一般之人为了这点子东西倾家荡产也没少见。那么黑乎乎的一撮土样的东西,一两就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又只够一个人抽一天的,能不穷才怪!”
  
  李纨大惊:“照这么说,大太太第一个跳脚才对,怎么她也抽上了呢?”
  
  凤姐道:“起初我也同你一样想,怎知大太太被大老爷哄着抽了几口后,话也变了:‘咱们人家又不是那抽不起的,随便哪里省下一项下来,就够我们抽大半年了。你们镇日里扒钱,这点子东西都不孝敬,要你们何用!’大奶奶你听听这话,还叫我怎么说呢?这府里虽说主子少了一大半,平日的花费又是按照你旧时的规矩来,每年能省下一万多两银子,照现在这势头,就怕哪天咱们爷也好了这一口,只怕还要贴进去。”
  
  李纨隐隐察觉出了此物的可怕,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二爷没有沾就好。”
  
  凤姐噗嗤道:“他虽没沾,却也好不到哪去。老太太病了,大老爷和大太太又顾不上管他,他越发得了意,像贼囚出牢一样在外面发疯。唱戏的卖花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拉拽,我与他说;你爱怎么样只管在外头,再把那些腌臜东西带进府一步,我是一文钱也不会给你的。就这样,他才收敛了点呢。” 
  
  李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唯有低头。倒是凤姐不怎么在意,又说起了贾母的症状:“请了不少名医来,都不见效。一个大夫一个方子,咱们又不敢混着来吃坏了人,只得用参汤和你之前留下的药丸养着。那药你带来了没有?”
  
  李纨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带来的最后一匣子回春丸,叫素云拿出来给了凤姐:“一天一丸,服侍老太太松下,不要断了。”
  
  凤姐点点头:“就等着你的药救命呢。今儿你不要去瞧她了,难得睡个安稳觉,也没怎么晕吐。等明儿罢!”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私房话,直到天快黑了,才摆饭一起吃过歇下。平儿引着李纨到收拾好的房里,她悄悄对李纨道:“大奶奶一来,我这心就放下大半了。”
  
  李纨取笑她:“怎么,你家奶奶就不中用了么?”
  
  平儿笑道:“再要强的人,这么些年折磨下来,能像她这样样子已经是难得了,只求将来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什么事呢。”
  
  平儿走后,李纨对镜卸妆,望着灯台里的烛火呆呆出神。金陵这边的府邸虽说还是老模样,却弥漫着一股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的气息,似乎这都是狐妖鬼仙开的玩笑,一旦第二天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坟地中央,一切都是幻觉。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李纨发觉一件很为难的事:她已经许诺把庄子里作物一年的收成都给了那位星云界高人,这一年她该用什么去换取能够力挽狂澜的仙丹灵药之物呢?
  
  突然,李纨眉心一跳:差点忘记那个东西了!
  
  按照欠缺的数目,那位高人指的只是她庄子里正在生在的灵物,但并不包括她存放在空位楼里的那两箱子龙精……
  
  李纨托阿八将她那两箱子龙精尽快卖出,阿八诧异道:“难道你不留在在万宝盛会交换了?这东西卖出去划不来,急切卖更亏损。”
  
  李纨笑道:“出了点事,急着用钱,还是不等了。”
  
  阿八道:“你若是手头不便,我可以先给你一笔钱挪用。”
  
  李纨忙道:“多谢你好意,只是你最近也在冲击瓶颈,需要费钱的地方亦是很多。我但凡还能想法子,绝不愿意叨扰你。”
  
  阿八点点头,给了李纨十盒子回春丸道:“既然如此,这个小东西我还是能给的,你若再推辞便是瞧不起我了。”
  
  李纨千恩万谢过了,又把龙精交给了阿八,阿八道:“你尽管放心罢,我会找熟人,叫他不要压着你的价钱的。”
  
  捧着沉沉的十盒子回春丸出了空位楼,李纨暂时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想法子给贾赦和邢夫人请过安,李纨被两人涣散的模样惊得许久都回不过神。凤姐对这些都习以为常,叫小丫鬟捧了饭菜过去后道:“今儿还算安静的呢,有时候手头事多耽搁了,泡儿烟一时没能给他们续上,那房里摔盘子推桌子的,和闹鬼一般。”
  
  李纨问:“为什么不多放些在那房里?”
  
  凤姐道:“这玩意儿不能一次用多了,发疯还算是小事,还有人受用不了一下子挺过了去。”
  
  李纨心下一咯噔,变色道:“这不就成毒药了?哪里还能用!赶紧叫大老爷和大太太找大夫瞧瞧。”
  
  凤姐默默摇摇头:“请过了没用,只好一直抽下去罢了。横竖不是一下子就死,人活着不就是慢慢死的么?”
  
  李纨还欲说,凤姐道:“老太太似乎是醒了,你和我一道去看看罢。”
  
  李纨无奈,只得将话吞了下来,随凤姐一道去看贾母。贾母此病来得太突然太厉害,虽然好歹用回春丸挨过了险关,此刻却依然不能言语,只是瞧着李纨和凤姐儿落泪,啊啊地说不出话。
  
  李纨见此场景心如刀割,强忍着对贾母道:“老太太莫要急,这病好好养着就能好的,想对我说什么话儿也不急在一时,我不等您老人家病好不走,您瞧怎样?”
  
  贾母略略安静下来,浑浑噩噩地看着俩人。凤姐服侍贾母用过药,又安顿她睡下,两人交待了守着的小丫鬟几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凤姐和李纨说了些话后自去看巧姐儿了,李纨闲着无事便独自在园子里散心。走了一会子,只见园中花木葱郁,流水潺潺,亭台如新,就连头顶的日头亦是和顺暖人,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些。
  
  此番李纨回来动静排场并不大,却依然惊动了些贾府亲戚,连着几日有人来拜访问安,其中有不少是来求情疏通关系的,李纨都一一打发了去。好不容易应酬完毕,她和凤姐儿在炕上吃茶处理家务,忽的卫家的仆人拿帖子来请。
  
  凤姐道:“卫家奶奶也来过几次,只是老太太已经不认得她了,可怜见的。你去走一走也好,权当散心,这些时你也累得够呛。” 
  
  李纨答应了。次日她坐车带着丫鬟到了卫府,只见湘云薄施脂粉,红了眼圈地在门口迎她:“房子小,礼数缺了不要见怪。奶奶倒是狠心,来了这些时,也不来见我一见!” 
  
  李纨也有些感伤:“你也知道这边府里的光景,哪是存心不见你呢。”
  
  湘云和一个婆子把李纨接近了屋里,一会儿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捧了茶上来又退下了。湘云叫跟随李纨来的仆妇们在外间喝茶吃点心,自己留李纨说话。
  
  “府里大老爷和大太太的事,想必你知道了?”
  
  李纨诧异道:“你知道点什么吗?”
  
  湘云低低道:“早先我对凤姐儿明里暗里说起过,她却只顾把话推开去,后来想想才清楚,大太太那个样子,她还乐个自在呢,哪里想要去生事。今儿叫我抓到你,少不得多管闲事,也不负老太太当年疼我那么些年。”
  
  李纨正了色道:“好姑娘,你且说。”
  
  “我家爷蒙你找门路,如今也在金陵做个小官儿,虽不如以往风光,好歹咱们也能摸到些官场上的消息。这泡儿烟只有京中有得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在金陵抽的人家就那么几户,还经常断了货大闹呢,你们府上大老爷本是个闲职,后来又打牢里经了一遭,哪里能有这样大的脸面?该不会是中了什么人的道儿罢?”
  
  李纨细思极恐:“怕……不能罢?就如你所说,大老爷有什么可值得盯上的?”
  
  湘云摇摇头:“我叫我家爷去暗中打听过,却摸不出往你家送烟的人是什么来路。说句揪心话,这手法做派绝不是什么正经商家能干出来的,就怕是那些蛮夷歪门邪道,白白让府上受累。”
  
  两人谈了半日,李纨越发忧心忡忡起来,连后来湘云悉心准备的酒宴和戏曲都觉得淡然无味。辞了湘云之后,李纨写了一封信给来福,叫她务必打探清楚卖泡儿烟的是何等人物。
  
  原先贾母服用回春丸时断时续,效果自然勉强。如今有了李纨稳定的供应,贾母渐渐回转过来,不再口角流涎,精神头也强了不少,虽还不能说话,却也让李纨和凤姐都十分欢喜。
  
  为了给贾母冲喜祛病,凤姐叫人用大红龙凤呈祥如意缎给贾母裁了新衣裳,又把被褥摊单一律用喜庆颜色绸缎改换,房里也换了许多开光的吉利摆设,请了一干道士来府里做祛病式。
  
  贾赦和邢夫人照例专心抽泡儿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唯有贾琏十分不满,喃喃道:“还没死人呢,倒先做起法事来了!银子花如水,就不往正道上去。”因有李纨在,他不好露出来,只得陪着笑脸主持一应事务,倒也像模像样。只可惜狗改不了吃屎,还没正经半天,便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勾搭上了。那小道士也是个熟门子,被他师傅弄惯了的,见其有意,便丢了个眼风转头就走。贾琏急着去追,两人在走廊拐角处遇见,说不得粘手捏脚,急不可耐地推开角房的门滚到床上去……

77第七七回

    一番*之后;贾琏心满意足地抱着小道士调笑,那小道士趁机进言道:“听说府上大老爷也用泡儿烟,想必是有可靠门路,劳烦爷替我打听着些儿。”

    贾琏问:“你也抽那玩意儿?”

    小道士笑道:“恁贵的东西,我有什么福气去抽它!还不是咱们知观;不知怎么的染上了瘾;却时买得到时买不到的,一断货就拿我们出气。你瞧我身上;都是被打出来的印子呢。”

    贾琏细细瞧着;果然他雪白的胳膊和背上爬着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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