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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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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安静。

楼下,园中,府卫们一个个侍立在树荫下,明月领着奴婢们簇拥在一处,趁着主子在歇息,聚在一起,绣着手帕,做着女红,小声的说着话。

才十四的侍女红玉脆生生的问:“明月姐姐,主子的好事是不是近了?”

“是啊!那位秦爷走的那么勤快,又常常和主子共处一室的,两个人相谈极欢,小小姐也喜欢秦爷,秦爷又不在意小姐生养过的,这样的夫君,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青霞做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包包上绣的是一个可爱的表情,那是小小姐指定要绣的。

明月原来在笑的脸孔,淡下脸来,神思一阵恍惚,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那令主子几近发狂的一幕:几个活生生的人,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火坛,连一丝挣扎和惨叫都没有,消失在红的刺眼的火焰里,化成了灰。然后,九块巨石纷纷塌陷……

以前,她一直觉得依着主子的性情,这世间的男子,都难入其眼,无人能得她青睐。也曾好奇,能让主子生下小小姐的男人,是怎么一个伟岸男子。

如今,她见到了,的确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怀王呵,这世上的女子,对他皆有敬畏之情,这位爷,乃是一位铁血儿郎,麾下十万儿郎,一个个皆以他马首是瞻,煞名传天下,这天下的英雄,谁见了他,没生那么几分敬意,会在那里拍一记桌案,叫:

“谁得罪萧四郎,谁就等着下进阎罗王——那家伙,乃是王中王。强。”

明月在南燕的时候,就曾听说了,偶尔也曾听主子提过两回,叹这位如何有能耐,不得了,那语气也是带着欣赏的。

这世上,能叫她们家这个女主子欣赏的人,可真是不多。

没想到,这位竟然就是囡囡的生父——主子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就是怀王,这事,着实很奇怪。

不管这当中有着怎样曲折离奇的内幕,她只觉得那怀王足够配她家的女主子。

地坛内,是怀王舍身忘死的一送,才令主子有了一条活路。

那样一个男人呵,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这份深情,世间少有,弥足珍贵。

重要的是,主子爱他——爱的很深很深,怀王为她而死,她肝肠寸断,几个月来,一直做噩梦,不肯相信那既成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可能爱人吗?

她很怀疑的。

虽然秦爷,也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在南燕是那么的不得了。

“以后,别在主子面前说这事!”

明月轻轻的提醒了,青霞是最近从南燕调来的,而红玉是新近收下的,她们都不知道小姐心里的苦楚。

青霞怔了一下,发觉明月的神情有些不对。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清袖的低问声:

“主子呢?”

明月一早听到了,迎了出去,手指戳了戳那精致的阁楼,说:“主子带着小小姐正睡呢!”

穿的素净的清袖点点头,转身进了云阁,脚步极轻的上得楼去,轻轻推开~房门,一阵花香扑鼻过来,她静静的站在门口守着,等主子醒过来,嘴角微微笑了笑,有点欣慰。

距地坛之劫已经过去有六个月了,主子从最初的悲痛,到如今的沉寂,渐渐又谈笑自若,她已经从那阴影里走了出来,便是晚上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啊!”

房里忽然发出一记惨叫。

清袖一惊,连忙跑进去,差点撞到凳子。

“娘亲,您又做噩梦了?娘亲别怕,囡囡在这里呢!”

隔着一层雪白帐子,清袖看到囡囡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正在惊喘连连的云沁,小大人的往母亲背上轻轻拍着,大眼露惊忧之色。

清袖将帐子勾起,看到主子一脸的细汗,满面皆是恐惧之状,小囡囡听得声音,转过头,睡眼迷糊,轻轻叫了一声:

“清姨,娘亲魇了!”

清袖点头,睇着,主子紧紧闭着眼,抱着囡囡,脸色惨白,显得如此的柔弱。她坐下,摸摸囡囡的秀发,柔声道:

“小小姐可睡饱?”

“嗯!”

“那出去叫明月梳头发可好?这里,清姨有事情要和你娘亲说!”

“好!”

囡囡转头看母亲,云沁已经睁开眼,神情渐渐平静,她眯眯一笑,往母亲脸上亲了亲:“娘亲好没用,做个梦,都吓成这样。比囡囡还没用。嘻嘻,别怕别怕,大白天呢,妖魔鬼怪谁敢来作怪。”

哪得如此安慰,云沁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微笑了一个,抬眼望,朗朗乾坤,一片明媚,那些血腥的过往,似乎是不存在的:

“去吧!娘亲没事!”

清袖带着囡囡去了。

再回房时,清袖看到云沁倚在窗台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头秀发,没有束起,任由被风吹起,乱舞,身上是一袭杏色的裙子,领子开的很低,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漂亮的锁骨,精致的五官,恬静的一如无波的井水。

清袖拧了一把汗巾递上:“小姐,擦擦汗吧!”

云沁接过,慢条斯理的擦着,问:“人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在理事院的书房候着!”

“嗯!”

云沁点头,神情已恢复自若,微微一笑:“给我梳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几位故人!”

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清袖看着,轻轻一叹,如今的主子,似乎依旧和以前一样了,可到底是不太一样了,司靖死了,阿群做西楚国的太子,曾经两个最最得力的助手,都不在了。

幸好,有阿海,这个人,看似木讷,其实一点也不木,办起事来,真是有模有样,如今,他和罗成,以及清风,渐渐成主子身边最受倚重的人。

最近这段日子,他们在查一个人:慕容瑶。

这个人,是所有恶梦的开始,如今终于找到。

待续!

第七章,慕容瑶,你是谁

云沁走出云阁的时候,看到囡囡正和子渊在阁前的场上地上玩球,腮上红扑扑的,一脸的欢喜,极精准备的将球踢进了网,她拍手欢笑,跳的老高。

她恍惚了一下,想到在现代文明时,龙奕的那些大学照,听他说,他曾是学校足球队的队长,曾组织策划过很多次比赛,他的球技很捧很捧,带领的球队,曾多次得过大学生联赛第一名,那是在英国。

萧缙出事以后,被吓坏的囡囡一度不肯说话。

亲眼看到生父掉进一片冲天的大火里,她那颗小小的心灵,得多受伤?

而那阵子,她的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没办法从那记重怆中走出来。那时候,囡囡一度是秦逍在帮忙照看榛。

有一天,囡囡发高烧,秦逍把囡囡抱过来扔给了她,说:

“沁儿,你只顾着悲伤,有没有想过云歌?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他唯一的血脉。她和你一样,都见证了那样一场死亡,你到底什么时候振作起来,去尽你母亲的责任。囡囡失去了父亲,难道你想让她连最起码的母爱都感觉不到了吗?”

那一夜,囡囡在昏睡中,哭爹叫娘,她抱着她,无声的落泪,后来,囡囡醒了,哭着抱住她,放任自流的大哭,缠着她问有关父亲的事衣。

这是她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说他的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一点一点的说给孩子听,让孩子永远的记住她的生父是何等的出类拔萃。

她对她说过,他爱玩球,于是,囡囡也疯也似的迷上了玩球。

云沁微微眯了一下眼,望向那当头的太阳,秋高气爽,风轻云淡,这一眨眼,就已经过去半年,那些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只是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她停住,无声无息叹了一声,往办事的理事院去,沿途,看到家卫们一个个侍立着,有几人会偷偷的往她身上窥以几眸,而后垂下眼。

在这些人眼里,她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云中阁的当家,一直就是一个神秘的传奇。

或者说,在整个武林里,她已经被传的神乎奇神。

谁想,竟会是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然而,她杀伐起来的手段,也是骇人。

前一阵子,她清理门户,曾亲手处死过几个想趁她精神不振意图分裂云中阁的几个右翼份子,纤纤之素手,也能迸发出叫儿郎们害怕的力量,能令他们血溅当场,身首异处,而面不改色。

以前,她从不亲手伤人,现在不一样,有些事,她必须亲力亲为。

理事楼的门外,罗成抱着剑,正在那里望天,听得有人来,转过了头,唤了一声:“主子!”

“辛苦!”

她微一笑,左右看了看:

“阿海呢?”

“在屋里!”

门开,贺海迎了出来:“主子!”

云沁又一笑,上去拍拍他的肩:“好样的。”

贺海微一笑,垂下眼,这位美丽的女主子,没有男女之的防。在她眼里,男女是平等的,无所谓见一寸肌肤,便得以身相许的古板思想,如今,跟的久了,他已见怪不怪——这样的脾性,挺好,是他欣赏的那种。

云沁带着清袖往里面走了进去,贺海和罗成守在门外头。

房内,坐着一个漂亮的少女,可惜被梆成了肉粽,嘴巴也是堵着的,头发梳的很端正,衣裳也整洁,只有那脸孔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的厉害,云沁猜想,之前,她必是反抗过的,然后就遭了一顿打,再然后,那些人在带她来之前,给她整理了一下,他们都知道:她这个主子,爱干净。

云沁笑了笑,左右打量,很美的一个姑娘呢,至于这张脸孔,她自然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慕容瑶的脸孔。

她又往人家肚子上瞄了瞄了,平平的,按时间算,这肚子,该临盆,可如今,平平的,哪有怀孕的迹向,多讽刺的一件事。

她进去的那一会儿,这少女转头睇过来,被掳,身处险境,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沉着之色,和以前那一遇事就满面惊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很久没见!怎么样,最近日子过的舒坦不?”

云沁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轻轻挥了一下手,示意,清袖马上去把那姑娘嘴里的布条挖了出来。

“你是谁?”

少女没有慌和乱,上下打量,初次见到她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她的美貌所惊艳。

“我们认得?”

她问。

“说不上很熟,前前后后认识也就那么一个月时候吧,但,能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你是头一个。慕容瑶!”

闲闲靠着,微微笑着,一头秀发如云,一副容颜倾国,一身罗裙绝艳,五指葱葱如玉,搭在朱红的案几上,慵懒之姿,似乎没有半点杀伤力,宛若是深藏闺阁的柔弱小女子,声音的也温柔,似吟似叹的,却令这少女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冰冷煞气。

“你……”

少女脸色微微一变,露出惊疑之色:“你是……”

“不认得了?”

云沁以手指轻轻抚了一抚自己的脸孔,浅浅一笑,明艳之极:

“也是,这张脸孔,你没见过,也难怪了,我差点忘了,当初时候,我脸上戴着人皮的……”

半年前,进西楚的时候,他们一行人都易了容,为的不是想让云家堡的人发现她的踪迹。那番来西楚,她只是想见见母亲。所以,他们的行踪绝对是隐秘的。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遭了莫名的追杀,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阿刘姐姐?”

慕容瑶睁大了眼,吃惊,乍舌。

“还好,记性还是有一些的!”

云沁站起来,精致的脸孔上,笑容淡薄,眼神是冰冷透骨的,一步一步走近,指指她的肚子,道:

“对了,你的肚子呢?先头的时候,你不是楚楚可怜的对我说,你怀上孩子了吗?现如今孩子呢?怎么这肚子平平的?生了吗?要真是生了,这不是早产了么?这要早产了,你家里怎么没娃子?就只有一个弟弟?而且这身段,比少女还玲珑有致!你瘦身起来倒是快啊……想当年,我生完孩子时,可是花了足足四个月时间,才恢复了往日的身段。你倒是了得啊……”

语带讥讽。

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六个月前她在怀远县遇上的那个救她一命的慕容瑶。一个在她看来很纯朴的姑娘,却是一切阴谋的开始。

慕容瑶呆了一会儿,目光灼灼闪烁起来,好一会儿,才叹着气点头道:

“孩子,早没了!姐姐把我送到一处安静的地儿养胎,不想后来,有人闯进来把我掳了去,在途中,孩子掉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人手中逃脱出来。后来,遇上一个小兄弟,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藏身在他家,不敢出来……”

“啪啪啪!”

云沁轻笑的拍手:

“啧啧啧,真会骗!我原以为我是个中高手,原来,还有人比我更能坑蒙拐骗。慕容瑶,你是继续骗呢,还是识趣一些自己招了?说真的,我并不想对你动手,可是你要是不肯合作,那我也只好动动刑了……怎么样,是先上老虎钳子呢,还是先跪钉钯子……或许,你喜欢上全套?一一尝尝那种‘脱胎换骨’的滋味!”

她的脸冷了下来,那笑容一收,便若冬日的太阳被乌云被遮了去,北风咆哮的天地,再无半分暖意,足能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赫然一转身,猛的一拍桌案,她厉喝: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要来害我?”

慕容瑶的脸色一僵,唇一抖,咬牙,抿紧,不语,给的是一脸无辜状,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

“阿刘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为何来害你?”

“倒是真能装模作样。”

云沁冷冷一笑,手掌一拍:“把人带进来!”

“是!”

门外,贺海答应。

没一会儿,门开,贺海推进一个男人进来,蒙着眼,身子一挣一挣的,显然不是善茬:被捉了还不肯安份。

“把他的眼巾摘了!解开他的哑穴!”

“是!”

揭面巾,那男人生的特别的硬俊,脸上满带怒容,在看到捉他的人乃是一位绝色佳人之后,微微的一呆,而后又一怒: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掳我?”

桌案上已上了茶,云沁坐着,吹两口,闻着那浓浓的茶香,正眼也不看一下,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转过你的尊首,看看面前这个女人,你可认得?贺海,把他带过来,让他仔仔细细的看看……”

“是!”

贺海将这个男人拖到慕容瑶面前,男人在看清对方容貌时,眼睛里突然迸出几丝惊喜之色:

“阿瑶!”

慕容瑶的表情有些怪,目光闪闪,没有答应。

“你确定吗?”

云沁似笑非笑的啜了一口茶水,放下:

“你确定她便是你的阿瑶吗?兄台,别被一个人的皮囊所迷惑了,长的像,就未必能说明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致远,就是慕容瑶的那个男人阿周,他一直一直在查找慕容瑶的下落,对慕容瑶怀着一种异样情愫。

这半年来,云沁一直在找慕容瑶师父和母亲,也一直在找慕容瑶,这三个人,之前平空消失。直到最近贺海才查到慕容瑶的下落,她下令将她抓了来,想弄清楚一件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慕容瑶。

六个月前,她之所以代嫁入怀王府,原因是因为同情这个女人:慕容瑶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怀了孩子,这两重原因夹攻下,触动了她的侧瘾之心,加上她的一点小小私心,于是,才有了她后来的种种事情,才牵扯进了皇族争斗里。

如今看来,曾经的那些事,发生的太过于巧合,有点人为的倾向。

之前,贺海曾向周致远逼问:“当初,你怎么离开了怀王县?”

他的回答是:有人用青海帮的令牌将他诱离怀远县,而后将他打伤,他险些就死掉。

于是问题出来:是谁想弄死周致远?又会是谁在暗处使这调虎离山之计?

“慕容瑶,认得这个人吗?”

云沁淡淡的问。

慕容瑶点下了头:“认得!”

云沁淡笑:“很好!那请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人?”

慕容瑶又往周致远身上一瞟:“男人!”

“确定吗?”

那语气,带着一种圈套的味道。

慕容瑶一咬牙:“确定!”

“嗯!”

云沁笑笑,明媚如春风,拍拍手:

“来来来,松梆,让他们夫妻团聚……”

清袖不知道主子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反正应命就是,给松了梆,解了穴。

周致远神情是激动的,想要冲上去抱抱,云沁却隔到了他们中间:

“慢着慢着,抱老婆,总得验明正身的不是。要是抱错老婆,以后你还有脸见你老婆吗?”

一转身,她一把揪住了慕容瑶的衣领,毫无预兆的往下一撕,时正值秋季,衣着正单,外头薄薄一件罗裙,里面仅着一件抹胸,撕起来很容易,但听得一声“喀哧”一声,衣裳尽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抹胸也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

周致远大怒。

慕容瑶面色惨白,连忙想拢起衣服,云沁稳稳将她控制在手上。

周致远想扑过来护她。

这屋子里,还有别的男人。在这个古封建时候,肌肤是不能随随便便露于人眼的。

但,贺海一把拎住了他的后领子,不让他近得半分。

“让你验明正身。”

随手一抓,将慕容瑶的背给拎了过来,那双手狠狠将她的后衣领剥下来,露出一个美美的雪背,以及,雪背上那一团奇怪的纹身,一个圆圈,圈入画着一只奇怪的图腾,似兽非兽的:

“你确定你的慕容瑶身上会有这种奇怪的圈腾?这种东西,是自小烙上去的,非一时一刻能烙出来。你看清楚了,这女人,当真是你喜欢的女人吗?别光看相貌,貌有相似,只要让美容专家给整整容,就能做到以假乱真。”

一脸怒色的周致远在看到这个图腾时,微微一呆,蹙起了眉,眉目间露出了疑惑之色,左看右看,而后道:

“阿瑶身上并没有这种纹身的……你是说,这个人是假冒的?”

云沁微微笑,眼神极度冰冷,转过身,看着面色露出慌乱之色的慕容瑶,松了手,那件罗裙顺势滑落,在众人眼里露出大半截女儿身来。她无助的抚着那碎的已不能避体的衣裳,眼神再不能镇定自若。

“是啊,居然是假冒的。”

云沁绕到她面前去:

“请问冒牌货小姐,你到现在为止,可还没话来辩说?是不是还想一意称自己是真正的慕容瑶?既然我能把你拆穿到这个份上,你觉得你还能圆谎吗?”

“啧啧啧,真是没有想到,从我遇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在演戏。演的真是漂亮,都可以拿上奥斯卡金像奖了。怎么办?一步一步把我推进这样一个局里,是不是相当的有成就感。想我这么些年来,从来都是玩弄别人的份,这一回,倒叫你白白戏耍了一场!真是有才啊!”

她坐了回去。

冒牌慕容瑶咬着牙,满眼露着屈辱之色,狠狠的瞪着,不语。

“你是冒牌的,那真正的阿瑶去了哪里?”

周致远惊叫起来。

“之前多半是被她们藏里来了,要不然你家阿瑶的师父和母亲怎么可能配合的这么默契,陪着演了这么一场戏。至于现在,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你说我猜的对不猜?”

云沁冷笑。

周致远脸色又一变:“阿瑶到底去哪了?

冒牌慕容瑶沉默,还是咬紧牙关不说,一字不肯吐露。

“说,你到底是谁的手下?要是你不说,想想你那个弟弟……你会害死他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尘世上的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或物,而这个冒牌货,最最在乎的是她的那个弟弟。

果然,这话一落下,冒牌慕容瑶的脸孔,顿时惨白惨白:

“你……你把家弟弟怎么?”

“现在没少半根头发,以后就不知道了。这主要取决于你!”

云沁一拍手,门再度被推开,两个府卫反手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进来,少年的嘴,被了布条牢牢捆着,一路在挣扎,脸上有怒容,在看到冒牌慕容瑶半身裸露,一副遭人凌辱的模样以后,脸上的怒火越发的强烈,反抗的越发的厉害,唔唔之声,响亮之急。

下一刻,一支长剑架到那少年脖子上,是罗成冷冷的拔出了剑,少年面色一僵,面对寒光闪闪的大刀,不敢再动弹。

“别,别伤害他!求你!阿刘姑娘,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怒气,尽管往我身上撒……”

急叫一声后,她扑通往地上跪了下来。

云沁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无比狼狈的少女,曾经,她与她同榻而眠,在她卧榻的那一阵子,是这个女人,端茶送水,令她觉得她只是一个纯朴的山间少女,得到了她的信任和喜欢,谁能想到,这是一场戏,骗去的是她最真诚的感情:

“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我也不想伤及无辜,只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可以活的好好的。甚至于我还可以叫人解了你们身上的巨毒。”

“当真?你能解毒?”

冒牌慕容瑶眼睛一亮,语气有些惊喜以及疑狐,似乎有点不信她有那样大的能耐,而将目光往四处又打量了一番。

“我说话,一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云沁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如何能信你?”

“你只能信我!你要明白一件事,现在的你,没有拿来跟我讲条件的资本。除非你不想顾及你弟弟的性命!”

冒牌慕容瑶语塞。

云沁斜眼睨着,情知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她死穴,端着茶喝,一边道:

“来吧,先交代你的身份!”

待续!

第八章,迷,神秘幕后人

一顿,又道:“清儿,给她披一件衣裳。”

“是!”

清袖拿了一件薄披风,将她的身子包了起来,这女子的神情因为这样一个举动,多了三分动容之色——恩威并用,软硬皆施,这是一种驭人的手段。

“把周致远带下去!这个小伙子留下!”

“我不走,我要知道阿瑶的下落!榛”

周致远不肯离开,这人功夫原是不俗,但今日带他过来,是服过软筋散的,贺海过来三两下将其搞定,拖了出去。

罗成守到了门口,听得她主子淡淡的极其冷静的落下一个字:

“说!遗”

他不由得侧眼看了一眸,自从出了六个月前那档子事以后,主子办起事来越发的狠厉——

那件事的后遗事,真是不小。

屋内,女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我叫索梅。

“铁索之索,梅花之梅。

“今年二十三岁,也有可能,二十二岁,或是二十一岁,算是半个营口郡人氏。

“小时候,是个没爹没娘的叫花子,没有名,别人都叫我贼丫,十岁时,在营口县遇上了营口镖局的镖师索练,道我是个练武的奇葩,就收我做了义女。给我取名索梅。

“这是我养父的独子索敏。”

女子指了指身边那一脸悍相的少年,而后往下说道:

“从十岁开始,我便跟着养父学武,长大后,父亲将我配给一个年轻镖师。六年前,我的养父和未婚夫出镖,死在了秦山关。我迫于生计,女扮男装进了县衙当捕快,只为谋一口饭吃。

“今年年初,我的身份被识破,在西楚,女子是不能在衙门内从事任何职务的。一旦被人揭发,轻者发配,重者,处死。”

这个女子徐徐的将她的苦难身份娓娓道来,在提到秦山关时,云沁沉默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有什么一掠而过: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带着一个小小少年,跪在几具被烧焦的尸体前痛哭流泣。有人说,那是几镖师,可惜没有人幸免于难。当时,她的耳朵里有刮到过那么几句。

此刻,再细细辩认眼前的少年,不错,正是五年前她无意间瞥见的小男孩。

她微微动容了一下,秦山关血案,毁掉了无数人的家园,这索梅也是其中之一,不仅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未婚夫。

“是那个知道你女儿身的那个人,让你来的?”

云沁沉痛思量罢,淡淡问。

“是!”

索梅点头。

“那人是谁?”

索梅摇头:“不认得!听口音,好像是京城来人!”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要我假扮慕容瑶,演一场戏。演完,就放过我。他喂我们吃了断肠丸,定期得服解药。我无奈,只好屈从,将计就计,原想着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另寻他法自救。于是,便去做了慕容瑶。”

索梅直视于她,一脸认真:

“这些话,句句出于肺腑,你的人也已经查证过,我们体内确中着毒不是吗?半年前,我们虽然从他们手上逃脱出来,说穿了,也只是苟且度日罢了,一年之期一到,我们必死无疑。其实,我也是没办法。要是有法子,至于要把自己这一张脸整成这副模样吗?”

她摸了摸这张脸,极为的无奈,幽幽的看向自己的弟弟索敏时,幽幽叹了一声:

“那些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把我整成这样的。现在,我想做回自己都不能了!”

哼,那些人,倒还真能花心思,可见,这桩事儿,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

“谁给你整的容?”

云沁看着,能把周致远都唬弄了,两个人的相貌整的得有多像——啧,当今的整容技术,真是厉害。

她摇头:“不认得。我被蒙了眼睛。那些人从来不让我看到他们的存在。”

“那些人如此鬼鬼祟祟,你就不怕事后不给你们解药么?”

索梅苦笑:“哪能不知道。从一开始,我便清楚,他们一旦他们利用完了我,最后成弃卒必无命可活,可我没得选择。阿刘姑娘,这世道,都是权贵们说了算的,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老百姓,从来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她的双眼有些红红,想到自己的境遇,就无比的难过,伤感罢,她再道:

“是,和你遇上是他们事先精心策划好的。以我估计,你被他们追杀,也定是计划的一部分。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你送去京城,至于他们的目的,我是真不知道。至今,我都不曾弄明白,这样一个做法,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利得!

“四个月前,听说怀王死在了地坛,慕容瑶也跟着失踪,皇帝陛下又复了位,我曾想过,这三者有没有关系,但我没有足够的线索,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那些弯弯绕绕的内幕,我猜不透。我只知道一件事,自从你派人把我藏起来以后,别的什么人就再也找不到我。”

说到这里,她定睛,眼神是坚定的:

“从这件事上来看,你有一个非比寻常的身份,或许便是你这个身份,令那些人转着弯的想来害你。

“可是,说实话,作为一个外人,我实在看不到这整件事,对你造成了一个怎么样的伤害?以至于你要在我逃走以后,废尽心机的把我抓回来。阿刘姑娘,我要说的话,就这些,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一些。”

云沁沉默,不说话,细细的嚼着她的话,这些话,多半是可信的,但是……

“对了,索敏大腿上有一个烙印,可能对你有用!”

索梅突然说,眼神也跟着一亮。

“烙印?”

云沁看向那个渐渐平静下来,正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他们的少年:

“什么烙印?”

“那个人要胁我们的人,曾经在我们屋子内落下过一个很小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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