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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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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云沁忍着没有叫住,转身进自己了院子。

一个时辰以后,司靖和云沁正要吃饭,这位又回来了。

这一次不是乞丐的形象出现,而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的形象出现,很年轻,很漂亮,唇红齿白的,眼神幽幽的,气质拽拽的,静的就像是空气,见得面后,静静的陈述:

“香了!”

原来,他去改头换面了。

云沁凑上去闻,的确香,不由眉开眼笑,表示满意:

“这衣服哪来的呀?这靴子哪来的呀?这发带哪来的呀?又是在哪里洗的澡!”

面对一连串回答,他只回答了两字:

“当剑!”

云沁瞪直眼,指着人家的鼻子直叫:

“你,败家子!那可是一把古剑,价值千金啊,当了买衣服,你太败了你!”

她一早就知道那是一把绝世好剑,那眼界,实在是叫司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这乞丐呢,完全不惊讶,给了极为一个离谱的伸手动作。

云沁问:“干啥?”

乞丐说:“给银子!”

“凭什么给你银子?”

“借!”

“为什么借你银子?”

“会还!”

“换件衣服都得当剑,你拿什么还!

“办差!”

一顿,又加两:“以后!”

神情是认真的。

“喂喂喂,你别说话两字两字的,多说几个字,你会死啊!”

“习惯!”

“这习惯得改!”

“不改!”

“不改别跟我!走走走,从哪来回哪去。跟你沟通真是累得慌!”

这人如山似的杵着,板着脸,很不高兴叫人给赶:

“慢慢改,一定。”

终于知道加字了,这一次,是五个字。

后来,云沁最大的乐趣,除了逗女儿,就是逗他说话,用时间来渗透,令他渐渐学会如何正常的与人沟通:阿群在语言沟通上有障碍。

这个人,是怎么一个来历,说真的,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他从来就不说,而云沁根本不关心这个——

她只问心,问现在,只要忠心,过去可一笔勾消。

而这五年,阿群的确对她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地部。也把囡囡宠到了天——

阿群的个性,冰冷,比铁还要硬,云沁能令他开口说话,而囡囡能逗他笑,在无声无息的岁月流逝当中,他在一点一点打开心扉,只为了那个能令他深情一睇的女子,以及那个叫他疼若珍贵的孩子,冷漠的脸孔上,时不时挂起了柔软的神彩,不再严肃的就好像刚刚死了老婆故了娘,但这一切,仅仅在面对云沁的时候,才会发生。

五年时间,将他们融为了一个整体,他是他们这个集体中不容分割的一部分。

半年前,他突然对云沁说:有私事要处理,得离开一阵子。

云沁问他要去干什么?

他不回答。

于是,云沁干脆就不问,直接放他半年假。

这一走就是半年,从来不捎半字音讯来,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天地间再也找不着这个人。

现在,他又再度出现了,为了什么,司靖明白的——还是为了云沁。

这小子喜欢云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喜欢,他为她而来;独云沁在装傻,假装不知情——阿群又是一个闷葫芦,又怕碰壁,哪敢去表白,于是,两个人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处着。

“人呢?”

阿群简单的问,他已经找了一圈,前前后后都没有人,他终于忍无可忍闯了进来扰人清梦。

司靖故意装糊涂:

“谁?”

“云!”

阿群一撇嘴,觉得他的表情好假。

“走了!”

司靖跳下来床,看到阿群皱起眉。

“哪去了?”

“办事呢!”

“何时回?”

“没确切时间!”

萧群很失望,又见不着,满心的期待再度落空:

“办什么事?”

司靖一边套衣裳,一边说话的调调,或单字,或两字,或三字,这一次给了四字:

“不说,秘密!”

这回答令萧群极度不满,忍不住叫了一声:

“喂!”

“喂也没用。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司靖严正重申。

萧群一脸郁结,这是离开半年的结果,被排斥在外了:

“我是外人?”

“是,也不是!”

“阿司!”

语气冷冷的,很不满:

“我们,五年了!”

“再长时间都没用。想知道的话,先交代你的行踪。”

萧群撇撇嘴,他的行踪,三言两语交代不了,就算交代,也只交代给云沁,其他人,不想说,而且,也不到那个时候——

“以后说!”

“那我也以后说。”

“阿司!”

“别再叫。说了不说就不说!”

萧群蹙眉,极度不满,难得的发起牢***来:

“你们接了这案子,会惹来麻烦。现在,你放任她独自出去办事,要是出事怎么办?她到底是女孩子。”

司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笑出声来:

“咦,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连贯了?我以为你打算几个字几个字的说,打算说到老死了呢,这半年,你变了不少嘛……那我越发不能说了……男人是受不起诱惑的。”

言下之意是说,也不晓得你有什么有异心。

萧群顿时黑脸,一层层乌才乌云翻腾着,闷了一会,一团火气压不下去了,低叫起来:

“想打架是不是?”

这么撩拨人,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云沁,那可是赤胆忠心。

“行啊,去练练。正无聊!“

司靖总是以一个兄长的姿态守护着云沁,对阿群,从来怀着一种奇怪的戒心。

“外头打!”

两个人一先一后出得门。

园子内,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时,阳光,明媚,花草,清雅,场地,空阔,一把剑,一条鞭,二话没说在空上缠上,两道身影,一青一黑,快如清风,似猎豹,一触即发,一掠千城。一阵眼花缭乱,便已难解难分。

剑,是软剑,剑身,薄若蝉翼,却又能削金断玉,招式之妙,之精,之奇,之快,世所罕见,寒光到处,便若阎罗索命而至,杀气腾腾,令人嗖嗖发冷,却独独拿不下这根银鞭。

鞭,是银鞭,若灵蛇出洞,忽而东,忽而西,忽而南,忽而北,忽而上,忽得下,来来去去,忽闪不定,稳稳的挡着那剑势从最偏势的地方刺出,从最诡异的角度夺先机,现杀招。

这二人的功夫,司靖胜在稳,萧群胜在诡。

司靖稳稳如大山,或许是因为做过提刑官,又成过家,他做任何事,都是稳字为先。

而萧群,年轻,气盛,精悍的剑招,飘忽奇诡,不可琢磨,剑如其人,其心深难测。

两个人起初能打个平手,时间一久,显出败招的会是司靖,萧群那小子,是越打越强,越强那招式越诡,叫人没法对得上,鞭法渐渐在剑招上显出败迹。

一来一往,两个人缠在那里,斗的那个激烈精彩,但见满天便是剑光在闪,鞭影在动,满地只见人形缭乱,动若飓风过,树枝狂蹿。

剑的高吟声,鞭的破空声,男人们那发自内心的嘶叫声,充满着这小小的四合院,长空之上,声音嘹亮惊到九重天宫。

院的东墙外,有几颗撑天的的银杏树,高耸入云,可能有几百年历史,树冠如一顶大伞,撑开方圆十来米,树枝虬劲,郁郁而葱葱。

此刻,树上有两个人,一个倚坐高枝,一个踮立其中,有趣的看着这一场难得一见的对招。

“哎,要是,你跟他打的话,谁会更胜一筹?啧……这小子的剑法真是奇呢……以我生平所见,恐怕也只有那秦五能和他打个平手。不过,那秦五,素来爱用脑子办事,很少动武。真正能窥其功夫全貌之人,外人几乎无。”

站的那位,在叹,觉得不虚此行,以传音入密之法说话。

坐的那位没搭理。

“最近洛城内的奇人异士聚集的可真是不少,在上演群英会呢……司大先生现身京城,司六先生是个女人,这位剑客,更是从没见过,还有秦五,听说来了洛京,却藏了起来,没让任何人发现了他的形迹。”

就这个时候,一阵奇异的凌空声,以惊人的速度往他们藏身的位置爆射而来。

辨声识物,来者,梅镖,两枚,直往他们的要害打过来,要是避不开,不死也得废。

站的那位,轻轻一挥手,梅镖,叮一声,落地,他转头看,另一只,已被坐的那位轻轻那么一夹,稳稳的夹在手指缝内:强大的飞冲力量,没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堂堂怀王,居然听人墙角的怪癖?”

园内,原本缠斗的两个人已分开,一人握剑,一人执鞭,面向东方,正盯着他们藏身的银杏老树。

那镖,是萧群发的,并不意外会被他们打落,那话,也是萧群说的,带着讥讽之意:他不喜欢这几个人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与公与私,反感的不得了。

与公,这萧群,是他死对头。

与私,这人,曾动用暗哨网查探过云沁的踪迹,一连半年时候,用心极为叵测,幸好秦五公子那边帮忙掩去了行踪——唔,一年前,云沁在他身上偷参之举,他是知道的……还有一些隐晦的事,令他极度不安。

司靖瞟了一眼这个少年,阿群眼里从来没有尊卑之分,一直以来,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面对的是一个可能比他还要强大的敌手。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敬自己愿意尊敬的人。这脾性,一成不变,只是今天这说话的调调啊,好像流露着几丝敌意,怎么一回事呢?

这小子,很少露出这种情绪。

他觉得待会儿得问一下。

就这时,一杏一黑,两道身影,衣袂飘飘的从树上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到了他们面前。

风扬袍角,嘴唇微笑,杏衣常袍的萧缙,脱掉那一身亲王袍,倒显的格外的亲切了。

“难得难得,想不到怀王殿下会亲临寒舍!有失远迎。”

司靖含笑上前,一拱手,招呼着,心里则在琢磨他们的来历:昨日,也不知此人与云沁说了什么话,致令她心情显得极度的败坏。他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回答。

萧缙颔以一首,道:“本王有事与你们相商!”

“司大先生好鞭法呀,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对了,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剑法不错,杨某看了半天,居然没看出师承何门何派,真是稀罕呢!”

杨固笑着看,更稀奇的是这位对他们心怀恶感,啧,他们什么时候招了他,惹了他?

萧群冷淡一瞥,没答,将剑归鞘,转身,走人,那姿态,一个字:拽。

有本事的人,通常都不能用常理来看待:一般人见到王侯,就算不畏惧,也不敢冷眼冷对的……

“……王爷,这孩子就这样子的,您别见怪。谁的账都不卖!只听小六的!”

司靖无奈的替他解释了一句,好歹人家是王爷,不能惹。

“无防!”

怀才之人,才不卖账,才恃才傲物。没本事的人,是别人不卖你的账。

萧缙微一笑,关于这个人,回头得去查查了,这样大的敌意,不会来无因由,而当下,他并不想为这么一件事而过分斤斤计较,说:

“本王是来听取司大先生和司二先生的有关于那个案子的意见的。今天两位并没到衙门里来,所以,特意登门造访,不想,经过墙角时,听得有争斗声……司六先生不在?出去查案子去了?”

他左右巡视一圈,这院子,对于住惯了大宅院的他来说,那简直就是一鸡窝,总共才四五房,小小四合小院,但环境还算清幽,倒是合适司靖那种大隐隐小隐隐的心态,独独不见司六。于是,他不由得一问——地方这么小,若是在,早该出来看热闹了吧!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不驯,他想要驯服她,还真不是一朝两朝之间可以办成的事。

今天,他原盼着他能来王府的,结果没来,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好吧,既然,他不肯来怀王府,那他来找她,不想,她竟不在。

啧,这女人,是在故意躲着他,还是另有事情在办?

“回王爷,小六出去了,并不在!”

司靖点头,心下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昨儿个,那丫头的表现似乎让这位王爷上了心:怀王上心的人,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他收罗到自己的阵营,这样的事是有案例可循的,比如杨固。

嗯,话说那丫头也是这样一种性格的人呢了,看中目标,无论是吭蒙拐骗,还是撒泼耍赖,一定将那目标弄到手为止。

比如他们这些人,全是这样的产物。

可要是这萧缙看上了他家云云,这,事情有点不太妙:要是让他知道云云跟他拜过天地,这男人会怎么样啊?

他,有点不敢想象。

“王爷,里面请,司大也有事要来请教您!”

“请教不敢,但凡有益于案情发展的沟通,本王自当知无不言……”

三个人正要往客厅而去,不远处,萧群则在那里冷冷的斜视着,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萧缙才入厅门,一阵异样的清香扑鼻而来,是薄荷的味道,不过,其中好像另外夹杂着别的什么味道,好似琼花香,又好像不是,正想辨认,那陌生少年忽顿身,目光往外爆射,手中飞镖暗扣,似想飞射出去。

“谁!”

一声高声厉喝,响彻云霄:

“鬼鬼祟祟在门口做什么?滚出来。”

警觉性极为敏锐。

萧缙跟着转头,但见那高高的墙院上,忽然跳纵进一个青衣人来,并没走大门,直向他们逼近过来。

“是本王的人。”

萧群也看到了,哼了一声,收回暗镖。

同一时间,那人几个轻纵,来到萧缙身边,凑到耳边低语了一句:

“爷,王妃找到了!”

待续!

第二十四章,“劫后”,夫妻会

这话,说的轻如蚊呐。

虽然隔开了几步之遥,可萧群的耳力是何等的了得,早已听了去,那俊逸的眉心,不由得微一皱:

慕容瑶失踪了两天两夜,事到如今,终于有消息传来!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总觉得好生古怪琨。

很不对劲!

试问一个女人,若是真被青海帮的人掳去,肯定受尽凌辱,怎么逃脱得了?

一个名誉尽失的女人,便是一枚弃卒,她若是识趣,够聪明,就该自行了断裰。

可她还活着,还让怀王府的人找到了她的行踪。

她是故意的。

并且,还想回怀王府去做怀王妃。

那么,现在的她,应该还保留着清白之身?

问题是,怎么可能?

青海帮的人,一个个全是杀神煞神,落到他们手上,几乎没活口——他们怎么会失手?

完全没有道理。

而且,她还能让人传消息回来。

他眉心皱的越发深。

最近发生的事,是一件比一件古怪,全没有章法可寻。

面前,萧缙微微一笑,让来报信的人退下,没有说一句话,转过头时,对司靖说:

“没事。我们去研究案子。司大先生,本案事关重大,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应该避一避……”

萧缙并没有把慕容瑶失踪当回事!

在他眼里,女人从来不比公务重要。

萧群眯了一下眼,哼了一声,正想离开,却在此时忽然闻到了一阵异香。

这香,很淡,但一直存在,且,有点熟悉,之前没注意,仔细辩认了一下,浓郁的薄荷味里,似乎夹杂着一些琼花的气息,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脸色蓦的一变,心陡然一沉,脚下奇怪的一趔,侧身,飞快的跑了出去,直直的奔出了院门。

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是不屑的表现:你当我稀罕来听,小爷我没兴趣。

只有萧群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思是何等的狂乱。

不仅乱,而且惊,而且骇,莫名的就手足无措。

就刚刚那么一刹那,有一种大致的轮廓,在心头成形——

慕容瑶一失踪,云沁就出现在京都。云沁今天一离开这里,马上就传来慕容瑶的消息:这当中有没有内在的联系?

有没有?

有没有?

到底有没有?

本来,不该有这样的联系的。

可这一刻,他就是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而且是越想越惊悚!

头皮开始发麻。

平静的心湖,翻起一层层惊涛骇浪。

但愿吧!

但愿一切,不是自己想的这个光景。

但愿……

不,他没办法用这种“但愿”的调调来搪塞自己!

这不能有万一。

这也许已经是一个事实。

试想,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去做了那种事冒名顶替的事,司靖何以瞒的这么紧,生怕叫人捉到了把柄,害了她似的。

一阵风吹来,带着午后阳光的温烫的,他背上,却止不住冒起了寒意,一阵接一阵,层层迭迭,令汗毛竖立起来,连呼吸也急促。

他原想去把怀王府那个报信人给揪出来,把慕容瑶的下落给打探出来,想想的话,觉得不行,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可爆露,她的身份,更不能披露出去。

如果他的猜测属实的话。

总之,这件事,不能去惊动怀王的人,想要知道是不是如自己所猜,只需要问一个人。

他猛然打住了步子,抿了抿那冰冷的唇线,目光如电掣,灼灼回望沉浸在午后阳光里的小小四合院。

他折回,绕到园外一小巷内,耐着性子等,直直的站着,盯着。

一个时辰以后,萧缙带着杨固终于出来,在门口处,与司靖道别,离开。

待他们走远了,他才如迅豹一般的蹿了出去,一把拎住司靖的胳膊往里面拖,步子跨的又大又猛又急。

“咦,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冒出来?喂喂喂,慢点慢点,走这么快?还揪着我不放?干嘛呢干嘛呢,一脸的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司靖纳闷的问。

可他没答,一路拖拉着他。

这当中,园子里的看院嬷嬷曾跳出来,因为不认得阿群,差点冲过来——这小子的表现,的确像是来踢馆子的,而且还把主人家给挟持了,怎能不紧张?

司靖打了一个手势,让那嬷嬷去关院门,这里的事,她不必管。

老嬷嬷疑狐了一下,才顿住步子去了。

这边,司请被拖进了他的房,待门砰的关上,萧群一把严肃的抓住他的肩,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忍耐着急躁,低问:

“阿司,云是不是进了怀王府……”

突来一问,令想发问的司靖蓦的一呆,真没想到他会猜的这么准。

于是问题又来了:

他是怎么猜到的?

或许说,他的依据是什么?

正是这一呆,宛若一桶冰水,当头直浇了下来,冰凛凛的感觉,叫萧群一阵寒颤,悔恨之心,逆袭!

一切猜测和事实无误!

哦,见鬼的,他都干了什么事?

萧群猛的扒了一下脑门子:他竟亲手将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仇敌?

怎么会这样子呢?

明明嫁的是慕容瑶,怎么现如今变成云沁了?

云沁怎么会冒名顶替了慕容瑶?

那慕容瑶如今哪里去了啊?

哦,该死的,活见鬼,这到底是怎么一团凌乱不堪的事啊!

他悔死。

想撞墙!

不,是想杀人!

脸,顿时沉下来。

“你……怎么了?”

司靖没有回答,只觉得这小子的神情有点诡异,那一脸的懊悔和冰冷的杀气从何而来?

看,那脸色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沉,一个劲儿的冰冷起来,站在他身边,都能把人给冻毙了,叫人发怵。

“没事!我,想想去!”

他需要冷静的。

必须的。

好好的梳理一下头绪。

萧群倒吸一口气,将他推开,拉开门,往外冲了出去——

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他要把她找回来,再也不许她进怀王府了。

有些事情,不能见光。

见光就完蛋。

这世上,能叫他在意的太少太少。

她是唯一的那抹阳光,那季春色,明媚,妖娆,令他回春,得一份安宁,半刻温暖。

不可再失去。

他会害怕,害怕在看不到她的日子里,过那永远麻木无趣的日子。

他想要她,陪她走过以后的每一天,直到生命不再存在:如果不能用丈夫的身份不离不弃左右,那就用朋友的身份,随从的身分,随她浪迹天涯。

萧群深吸了一口气,走的飞快,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那个不安份的女子身边去,脑海里回想的全都是慕容瑶那音容笑貌。

之前,他就觉得这慕容瑶的胆子奇好,心里则在奇怪,一个老迂腐慕容微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戒嗔再如何了得,也不该有那份水准,把人调教的如此出色,隐隐约约有阿云的影子,只是不太真切。

原来,是冒牌。

原来,真是她,自己一直思念的人,已经来了,他看不到,还在想方设法的逼她到怀王身侧去承欢,逼她用那媚药去搏宠,去得到他想得到的某些消息,想去掌控怀王府。

哦,见鬼的,这一刻,他真想搧自己耳光,噼噼啪啪,狠狠打上一顿。

可,那与事无补。

他没这么做,而是加快步子,想去把人截回来——一种极度不安,在心头泛滥成灾,一发而不可收拾。

***

萧缙出现在云沁面前时,是傍晚时辰,火红的太阳照亮了整个西山小农庄,金灿灿的,亮晃晃的,他骑着飞虎,带着岳离和杨固,赶一匹不显眼马车,慢悠悠的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报信的年轻小伙子。

对,那行动绝对是慢悠悠的,好以整暇的,一副欣赏风光的模样。

那个悠哉游哉,那个心情愉悦,那个怡然自得,哪像是一个老婆被人梆架的男人,分明就像刚刚娶了新欢,上了新床,尽了床第之好,满足的不得了的光景。

这男人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心头的一个认知:

她,慕容瑶,不可能有事。

要是有事,嗯,也不无他的事,他,纯萃看热闹。

唉,无情的男人呐!

唉,无情的现实呐……

话说,要是这回嫁过来的是瑶儿,在看到“野男人”将自己掳走以后,她是跟着人家去呢,还是合计着让那个男人去救她娘,自己呢,则仍然跑回王府去当个间谍王妃?

她不是慕容瑶,自不会晓得她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有怎么一个反应。

云沁穿着那一身王妃的行头,头发梳成了寻常闺秀才会扎的辫子,只是一身的泥尘,破的地方破,烂的地方烂,脏的地方脏,好好的一件衣裳,全毁了,好好的一个形象,全糟踏了,不过,好在,气质依旧:

沉静,淡定,不慌,不忙,不乱,一身清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玩劣少女刚刚与人打完架回来,完全没有死里逃生下的惊颤和怯惧。

她把脸蛋洗的白白净净的,就那么坐在金灿灿的夕阳里,手中执一枝桃花,在数花瓣,一片片掐下来,掐的满地全是,一片粉红生香,满身桃花香。

一大早,天未亮,她从小别馆的暗道而出,从暗属云中阁的一间客栈光明正大的做回云沁,然后,让人备马,出城,先去把属于王妃的衣裳拿回来,而后,走的远远的,往西祈山附近行去,先观察地理环境,锁定一个可以替她去怀王府报信的人,然后,寻个山洞换衣裳,伪装。

为求逼真,她在手上蹭破了一点皮,让脚上绣花鞋磨烂,把头发弄脏,把裙子边角给撕破一些,再然后,仓狂而逃,逃到刚刚选中的那户看上去很老实的农家,声泪俱下的哭诉:

“我是怀王元妃,前天在天龙寺遭劫,我被贼人劫到附近藏了起来,那劫匪想要拿我去你勒索怀王。昨夜里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在林子里绕来绕去,绕到现在才敢出来求救。我不会骑马,脚又破了,可否恳请你们帮我送信给怀王府。或者摄政王府,或者慕容府,好让他们来接我,慕容瑶感激不尽。”

这户农家,有对夫妻,一个儿子,养着马,儿子生的精壮,二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是练过武的,虎背熊腰,面相属敦厚老实型。

这小伙子,可能没见过姑娘,又或者是没见过遭劫后还美的如此楚楚动人的姑娘,一对上她求助的大眼睛,就涨红了脸,什么都没想,就点头:

“行行行,我马上去给您报信。您等着。别慌,别急。我阿爹和阿娘会陪您的。”

云沁很应景的抹了几滴眼泪,拿出一个怀王妃的信物给人家小伙子。

“那就拜托你了!”

那小伙子一看,肃然起敬,哪还有其他怀疑,当下拿起信物,跨上自己的高头大马,就往京城赶。

那对老夫妻就在边上一个劲儿安慰,用各种话来引开她的注意力。

她呢,留在这里,很快就和他们混熟,接着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给打听清楚了。

当时,云沁依照当下年轻人的某种偶像心态去猜想,这种儿郎,祟拜怀王的可能性多一点,再加上她是怀王府已过门的王妃,这种迂腐的男人,会第一时间把怀王找来。

果然其然,

在等了大半天以后,她终于把那位优哉游哉的“夫君”给盼来了。

嗯,真是不容易呢!

太难能可贵。

这位怀王爷还知道要亲自来接。

云沁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把玩着手上那根已被采的光秃秃的桃枝,盯着看。

篱笆外,萧缙终于跨下了马,一身杏色的袍子,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的那个四平八稳——果然有王者之风。

他身后,岳离和杨固,跟的也是从容,没一点急躁之色,三个人,就像是游山玩水,那怡然之情,流转在眉眼之间,多么的惬意。

云沁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少年,一身素袍,也是这副德性,不同的是,那时,他的痞子笑,很漂亮,看上去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很好骗的样子,看在眼里,叫人觉得那个舒服;哪像现在,心机深的叫人摸不着底。

如今,细细的观摩,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虽然容貌不太一样,但总归是有一些神似的地方的。

再一想,其实一年前,他的心思就已深的可怕,只不过当时她没有发现而已。

由此可见,这个人,是何等了得。

再说那位送信的农家小伙子,人家这可是第一次见着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人家,他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可今儿个,他去送信的时候,却发现这位爷与印象里的爷是有出落的。

他送信送去了半天,都没见着他,王府的人还将他秘密送出城,让他在某处等。

他不知道,就这段日子,这位怀王爷已经动用暗卫,将他的底查了一个祖宗十八代,在确定了他果然出自农家,慕容瑶果真在他们家以后,这赶过来与他会合。

为此,这位小伙子在城外等了两个时辰,他得到的理由是:王爷在查案,一时脱不开身,担搁了,得等一等。

当然了,王爷一直以国事为重,他表示理解,为此还心生敬意:王爷对楚国,那可真是鞠躬尽瘁。

待等来了王爷,他自是欣喜的,不想,这一路上,没见人家有半点急相,当下心里犯咕嘀,脸上也泛起疑狐之色,等回到了自己的农家小院,在走向怀王妃时,又瞥了一眼毫无急色的怀王,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这些王侯贵人,还真是奇了怪,丢了新婚妻子,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呀!”

这么美的新娘子,要是他弄丢了,早急的大汗淋漓,乱的挠心抓肺,要是晓得妻子终于平安回来,那得有多喜出望外,得有多欢天喜地啊——人家怀王可没有这样一种正常化的表情。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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