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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c罗)冰锋之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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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cardo收到了暗号,他的心怦怦直跳,都快要到嗓子眼儿了,打出A的时候,cris呼啦从地板上跳起来,“耶——!抱歉啦,各位,今天是我比较走运!”
  说着,他刚想弯腰去捡地上的钱,就被身后的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抓住了手,没两下,就把cris袖子里的把戏给揭穿了。
  Ricardo一见情况不妙,眼疾手快地把铺在地板上那些钞票抓起一把来就塞进了口袋,然后一拳直直打在了瘦高男人的脸上,扯过了cris:“跑!!”
  
  他只知道拼命地蹬着踏板,直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才站住了。
  Ricardo喘着气,回头看到真的没有人再追了,才后怕起来,“你竟然去赌博!”
  Cris明显也是被吓到了,不过平静得倒快,他坐在自行车后面,扶着椅子笑了起来。
  
  “快拿出来。”
  望着骑自行车的人,cris张开手。
  “啊?”Ricardo还没回过神儿来呢,这是他这辈子目前为止做过的最疯狂,最出格的事儿。是妈妈爸爸,就连迪甘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别装蒜,你想独吞呐,我都看到了!”
  Cris皱眉,往Ricardo的包里翻。
  这才想起来,那时候,他确实是下意识这么做的,他们到那地方去的目的不就是钱吗?要是两手空空就吃了大亏了!不是Ricardo本人想要那些钱,他只是看着cris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此时瞅着乐滋滋的cris,Ricardo也笑了。
  
  “我可以分你一点儿,四六怎么样?多谢你救我和我的宝贝。”
  “不,不用了。”
  “你确定?”
  “恩…我确定,你全拿去。”
  
  这次经历就够他消化一阵的了,Ricardo收起支架,“坐稳,要走咯。”
  
  




第 4 章

  要是他们想赢,就必须要在今年胜过利斯顿小镇队。
  不过今年,好像没有太多人关心了。以往全镇都期待着的足球比赛被大喇叭里每个小时播放的前线战况给取代,人们担心的,是另一场输赢。3号大街上住着的带黄色袖标的人们被强制迁出了那里,Ricardo帮父亲倒好牛奶,然后看到了他手上报纸底页的报道。上面说,他们都被安全送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一个新的大家庭。从来犹太人都不注重团结,各个击破是他们原来对付敌人的良方妙药。现在,元首以不同的方式这么做,他就是要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一个地方,天天见面,加深彼此的感情。
  
  球场上,真的不再见到文特尔了,那不是突然的事,至少Ricardo提前知道了消息。
  同学曾经说过的话,在他的耳边打转。学校里所有犹太裔的教师纷纷离职,空出的位置由现役军官担任。文特尔走前单独找到了Ricardo,他们相处的不久,四五个月而已,可他还是找他谈了最后一次话。
  “你很有天赋,Ricardo,真希望你以后能进赫斯塔学院。你知道那儿有全国有名的青少年球队。”
  “您不再带我们了,先生?”
  “我想…”用手帕遮住嘴,文特尔低声咳嗽起来,他在感冒,好像还很严重:“我想不能了,孩子…可不管以后谁来接替我,你都要努力,好吗?别放弃。”
  “我会的,先生。”Ricardo抱着手,他很感激他:“您能把您的住址给我吗,我想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您写信。”
  
  男人额头的皱纹舒展开,又紧蹙起来。他捏着手帕的手在微微发抖,不过还是努力地给了这个孩子一个笑容,
  “还是我给你写信吧,Ricky,我知道你的地址,要是…你愿意。”
  “噢,当然!我当然愿!我会期盼着收到您的消息的!”受宠若惊,Ricardo抱了文特尔先生一下:“上帝保佑您,教练。”
  
  男孩儿离开了球队的办公室,文特尔放下了嘴边的手,不断的咳嗽让他显得有些虚脱,
  “上帝保佑你……孩子…”
  
  Cris没有迟到,而Ricardo迟到了。
  他在草地上一个人玩儿了一会儿,很没劲儿。于是对着一棵小树练习起了射门,那颗可怜的植物被cris的球震动地直摇晃,单薄的树叶也哗哗落下。他很奇怪这么顺理成章地和一个自己本来应该很讨厌的人做成了朋友。每一天他们都一块儿约好踢球,偶尔还有Ricardo的弟弟。和他们在一起时,cris就把手上的袖套给摘下来,他不想让他看见,不想他认为自己是“猪”。
  
  可是,那天Ricardo还是知道了。他摔了一跤,Ricardo去扶自己,那白色的东西就从他外衣破掉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那一秒,他确定看到了他表情里的犹豫,就算只是一下子,他也看到了。
  所以要是今天他没出现,自己也应该能够预料得到,不必那么伤心的。
  
  “那颗小树也跟你结仇了?”
  “你干嘛迟到那么久!!”
  “今天是新教练上任,说了好久好久,不能怨我嘛。”
  “我没心情了!”
  抱起自己的球,cris气呼呼地要离开,被笑着的Ricardo挡住了去路。
  “是我不好,行了吧。你要怎么办,随你高兴。”
  “我想揍你一顿,我最恨人不守信用!”
  “那你揍吧。”
  
  看似老实,其实比狐狸还要狡猾,这是cris此刻才体会到的关于这个一表斯文的男孩儿最贴切的形容。
  “你们换教练了?”
  “恩,文特尔先生恐怕得离开利斯顿。”
  “新教练好吗?”
  “他看上去很和蔼,他是个军人。”
  “过去?”
  “不,是现在。他说以后我们的训练都得按照军事化管理。”
  Ricardo说到这儿时,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儿。
  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脱下军装,换上运动衣也依然威风凛凛,才见的时候,大多数同伴都对他崇拜极了,他华丽的脚法带有炫耀性质地和队里几个优秀的男孩儿,当然有Ricardo,进行了一场小小的比赛。
  
  他也崇拜他,可是,却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说我们以后可以进赫斯塔,只要足够优秀。”
  
  这件事,是自文特尔先生走了以后,Ricardo听到的,最振奋的事。
  
  赫斯塔,像自己这种人连门儿都不可能让进吧,cris不说话了。只有在这时,他才会真正去嫉妒,他嫉妒Ricardo,嫉妒他能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嫉妒他天生就可以拥有平步青云的资质,嫉妒他能比自己得到更多的机会。
  
  “我们一起努力吧,cris。”
  “我们?”
  “我听说赫斯塔每年都有个别的名额为非私立学校的学生准备,我们一起,凭你的实力,没有问题!”
  “你是说真的…?”cris将信将疑。
  “我问过一位学长,真的。千真万确!”
  “…那…他们也收带袖套的学生?”
  
  这一下,Ricardo被问住了。
  他不知道。
  
  Cris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曙光,似乎不那么漆黑一片了。
  他站了起来,拍拍沮丧的Ricardo,反而安慰道:“好了,Ricky,我们最后一定能站在一起的!”
  
  Ricardo露出好看的笑容,轻轻问道:“你明天愿意来我家吃饭吗,cris?”
  
  卡米拉一整天都在观察着自己的弟弟,他时而安静地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时而跑到房子后头发会儿呆,在她跟出去时,他就用力推开她。现在,他躲在厕所里,好久都没一点儿动静,卡米拉和弟弟一样有着敏感而细腻的洞察力,很多时候,她的女性特质让她比cris要更加敏锐。
  今天的cris很不一样,他仿佛实验课上被打了兴奋剂的小老鼠,到处乱钻,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就在看到弟弟从厕所里溜出来,最后关上了卧室门的时候,她再一次悄悄挨近那门,耳朵贴在上头听了听,于是出其不意地打开了它。
  
  “妈妈~~!妈妈!”
  
  被女儿的叫声给引了进来,母亲在围裙上擦着手,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卡米拉疯子一样笑着从里屋跑出来,手里还拽着一条领带,她的身后是气急败坏的小儿子。
  “你站住,把东西还给我!”
  “就不!”
  卡米拉拉着母亲,把女人拉得在原地直打转。
  “好了,好了!闹什么!!”
  “妈妈,是个好消息~~~”卡米拉对着生气的母亲眨眨眼,把手里的领带交给了她:“喏~这是证据~”
  “你这个疯丫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条领带是大儿子的,母亲把拽着自己衣裳的女儿从身边拉开。
  
  “cris谈恋爱了!!”
  “你胡说!!”
  二姐的话让cris的脸从脑门儿红到了耳根,他冲上去,一把扯过妈妈手里的东西:“我没有!”
  “那你一整天坐立不安,为什么?”
  “我没有坐立不安!”
  “你就有,我看见来着!”卡米拉也不示弱:“他还对着镜子梳头呢!”
  “我梳梳头有什么好奇怪!你每天都梳头,你也谈恋爱啦!?”
  Cris扯着嗓子喊。
  卡米拉捏着鼻子朝cris吐舌头:“你还偷偷用桑迪的发油!”
  
  “我…。”cris被二姐弄得手足无措,但还是努力争辩:“我只是…觉得卷发不好看!”
  “你骗人。”铁了心认定弟弟是交了小女朋友,卡米拉看着妈妈,笑道:“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你嫌过你的卷发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母亲看着这两个小鬼,真是哭笑不得,她在卡米拉脸上拍了一下,
  “行了,行了,有这种时间就去帮帮你大姐。”
  “妈妈…”
  “快去!”
  
  怏怏地离开了屋子,卡米拉往cris身边过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又做了个鬼脸。
  被姐姐这么一弄,cris连看妈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窘迫极了,站在原地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
  
  女人看看手中的那条领带,看着看着,微微笑了起来,她走到儿子身边:
  “你不会真是要去约会吧?”
  略带嘲笑地口吻,她摸摸他的头发,上面是沾了不少桑迪的发蜡。
  “是一个好朋友…他邀请我明天晚上去他家……”
  “真的?是谁?学校里的吗?”
  “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是…踢球的时候认识的…”
  “我知道了…”
  “我只是…想给他们家留个好印象……”cris有点儿委屈:“不是卡米拉说的那样…”
  “就算是也没关系,”母亲把领带交给了孩子,抬起了他低垂着的脑袋:“记住,cris,你不再是孩子了…你是男子汉,哥哥和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别为了这种事儿难为情。”
  
  Ricardo今天很早就爬起来,他头一天就告诉了家里他的一个好朋友会来做客,爸爸妈妈都很开心。有时候他们对于Ricardo其实并不了解,他们的儿子,再好不过了,同年级的小男孩儿还叛逆不羁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去忍让,去爱,去给予。他很孝顺,学业和体育一样出色。
  但是,他们还是不太敢说出自己对于这孩子的看法,那是他们看到的Ricardo,他不会跟父母不敬,爱护弟弟,而说到真正和他亲近的人,谁也不能先举手。
  而昨天他说他要请一个好友造访时,他们才想,噢…原来Ricardo也有一个亲密伙伴呢。
  他们和儿子一样为这个即将到来的男孩儿忙碌着。
  
  桑托斯夫人在脑海里勾画着儿子这个好友的形象,他的好儿子的挚友会是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优秀男孩儿吗?
  
  此时,cris走在街上,从出门到现在走走停停都好几次了。他忐忑不安,卡米拉和桑迪一个下午都在帮他弄他那唯一一件体面小西装的领子,那是父亲去年在感恩节的时候送他的礼物,他只穿过一次,在升学典礼上。那两个女人叽叽喳喳,意见不合,就差打起来了。还是妈妈最后帮他搞定了一切。
  
  不过站在镜子前,他总觉得别别扭扭。那看上去根本不是他,干干净净,褐色的小西装和洁白的衬衫,他觉得自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卡米拉还是依旧疯癫:
  “cris,你要是每天都这么去学校,一定能迷死很多女生!”
  
  cris给了姐姐一个白眼,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
  
  但这种情绪没有维持多久,他后悔起来,要是Ricardo看到自己这么“精心打扮”,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迪甘趴在窗户上,看到了cris走来的身影,扭头叫哥哥:
  “他来了。”
  “恩,我去开门。”
  “等等,你干嘛要把他请家里来?”
  “怎么了?”
  “你以前的任何一个朋友,你都没这么做过。”
  “那我现在不是做了。”
  “可是你不能瞒着爸爸妈妈,他们家是…”
  “迪甘,拜托,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别说。”
  Ricardo看着弟弟,直到他微微点了点头,才转身下楼去。
  
  说实话,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桑托斯太太不太好意思盯着看,不过也总是找机会要看上那么几眼。
  但能让Ricardo请到家里来做客,一定是善良,优秀的吧,她在心中肯定。
  
  “听说你们是在球场上认识的?”
  “是的,先生。”
  “哦,Ricky这孩子,什么都很谦逊,就是在足球上很少去佩服谁,你的球技一定很棒。”
  “呃,其实我们是一样棒。”
  “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
  “哈哈,那一定很热闹。”
  “是很吵。能让人神经衰弱。”
  “呵呵,呵呵,你的形容很有意思…”
  
  这种谈话,令他手足无措,再这么下去,估计内容就得往你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方面转移了。
  Ricardo也看出了这种趋势,连忙拉起cris:
  “还没开饭呢,去我房间吧。”
  
  关上门,Ricardo感到很抱歉:
  “对不起,他的职业让他形成了这种习惯。”
  “不要紧的…我猜…我回答的很不好。”
  “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
  “嘿…”看着cris陷入了不安,Ricardo走近他,“我让你难堪了,对吗?”
  
  Cris摇摇头。
  
  Ricardo知道,这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在自卑,他叹了口气:
  “你是至今为止,我唯一请过来家里做客的人。”
  
  这么说,才引起了cris的注意,但是Ricky没有撒谎。Cris很特别,具体有什么特别,自己也说不清。他是个小流氓,穷酸小子,是一个带着白色袖套的男孩儿。他还用水把自己心爱的圣经给毁了,出言不逊,玩虐不服管教……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是一句定心丸。
  
  Cris坐在餐桌前,在大家都入席后,他大咧咧地以为已经可以开饭,径直就把手伸到了桌子中央。
  
  齐刷刷的目光向他射来,他干笑着,连忙缩回了手。
  
  Ricardo悄悄看着满脸通红的cris,把手抱在胸前,偷偷地笑了。
  “我主天父,请降福你仆人们的食物及饮料,因为你是神圣的;恒常如是,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们”
  
  “阿门。”
  
  祷告完毕,Ricky将一大块儿鸡肉夹起,放进了cris的盘子里。
  
  




第 5 章

  影影幢幢的街灯照在街角的垃圾桶上,一只野猫从里面窜出,敏捷地跳到了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然后迅速地顺着下水管爬了上去,消失在黑暗当中。两个孩子肩并肩走着,Ricardo看着那猫灵巧的速度,心里想着cris在踢球时候的表现就和这小动物一样,孤傲,捉摸不透。他身边的伙伴还不知道他的球队里上下都开始蔓延起一股风气,原本还算团结的团队变得开始小集团起来,那些自认为是精英的家伙正在计划排斥其他队友——那些身上戴着袖套的孩子。他们说不愿意跟“注定要被淘汰的人一起踢球。”
  
  他们认为,那是耻辱。
  
  而教练对这样有害于团结的事情放任自由,甚至默许了。不,他是在暗中鼓励,Ricardo确信。
  
  Ricardo没有加入他们,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想要去问父亲,但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办法。上个星期,地区上是委员来家里,家里从父亲到迪甘,全都严阵以待像要上阵杀敌似的。但那个委员并没有什么特别,其实,他就是一个比父亲大上几岁的中年普通男子。在Ricardo看来,他还不能完全琢磨得透一些东西。那个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家里确实存在的一些人或者事物,估计连饭菜他吃了些什么也没工夫注意,他总是挂在嘴上的忙碌让Ricardo感到厌倦,在他起身想要回房间时,他听到那个男人对父亲说的话。
  
  “桑托斯,你必须要把他们都交给委员会。”
  “可是…我知道…我得再考虑考虑…”
  “那会是最终的结局,不管你考虑多久。”男人端起酒杯,“如果再拖沓下去,恐怕镇上的委员们会认为你办事不够果断。那会影响到你的竞选,你清楚这些…”
  “可在我看来,委员会安置流浪人口的计划…太不人道了…”父亲很犹豫。
  “这种话你也只是能跟我这么说说了…”那男人看上去很自信,“你们的葡萄酒真好,桑托斯夫人,能再来点儿吗?”
  “哦,瞧我,当然,当然。”
  
  妈妈被那男人的口气给唬住了,起身忙着去拿酒瓶。
  
  Ricardo听到她慌张的脚步。
  他开始讨厌父亲即将得到的那份工作,发自内心的,虽然他不知道委员会会把在教堂避难的流浪人员安放到什么地方,可从父亲的态度看,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去处,肯定不会比教堂简陋的屋檐好了。他害怕,怕父亲变成那位客人一样的人,汉密尔顿教堂已经被三令五申要求停止接纳这些城市的渣滓了。
  
  “你在想什么?”
  “很多…cris…”
  “你要是不想说…我不勉强。”
  “谢谢你理解我。”
  
  Ricardo双手插在裤袋里,今天的cris很帅气,在刚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Ricardo就感到有一种热热的感觉涌了上来。
  
  行人渐渐稀少,当经过邮局来到cris家那条小路上时,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儿了。
  
  “呃…多谢你送我回来…”
  “还没到你家呢。”
  “就到这儿吧…”
  
  他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家那寒酸劲儿。
  更不想要家里人看到自己和Ricky一块儿回来的。要是让米兰达看到了Riccardo,她那狗嘴里又要吐不出象牙了。
  
  醉醺醺的男人往已经关了门的一排五金店前跌跌撞撞地走来。
  Ricardo于是走近cris,警惕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待他歪歪扭扭走远了,才笑道:
  “希望下次你会请我进去。”
  “恩…是呀…下次一定。”
  
  两个好朋友依依不舍地告别,cris往那个铁皮架子下走,今天晚上,他变得蔫蔫乎乎,好像所有稀奇古怪都从他身体里蒸发了,只消和这个叫Ricky的男孩儿相处一晚,他也能变个好孩子似的。
  
  可就在还没走几步呢,一道强烈的灯光让cris停了下来。
  
  然后是一阵不小的嘈杂。
  Cris把Ricky拉到了笼屋的一条罅隙里,两个人挤在一起,蹲了下来。
  
  是路上的警察。
  他们如同幽灵,专门在夜深人静中出没,那个手臂上戴着蓝色袖套醉汉被拦住,干脆躺在了地上,他们揪住他,在他的身上搜了好半天,什么也没有。男人呼呼大睡,两个警察把肩上的枪背起来,开始轮流对着睡死过去的男人一顿乱踢,十几分钟过去后,他们似乎都累了,也觉得没什么趣,其中一个高个子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醉汉的脑袋,“砰”!
  
  Ricardo和cris互相捂住了对方的嘴。
  Cris的眼睛瞪得大大的,Ricardo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们那一枪,好像是在开玩笑,或者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Ricky手脚冰凉,在他看到家里灯光时,才回到了现实一般。他刚刚近距离地看到了一起凶杀,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用枪对着谁不是吗?那个男人只是喝醉了,仅此而已。
  
  “爸爸我刚才…”
  “Ricardo,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原本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跟他们说的,他现在很怕,可以说怕的发抖,他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cris带着他钻过一条下水道,他们不敢往大路上走了,cris说自己知道一条能通往Ricky家的小路。于是他跟在他身后,弯着腰,在草丛里穿了一阵子,然后进入沿着散发着化学药剂味道的阴沟,来到了有着明亮街灯的地方。
  
  他坐了下来,看着爸爸,他的眼神里有着严厉。
  Ricardo忽然把视线转向了弟弟,迪甘羞愧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不先告诉我们?”
  “什么…爸爸…”
  Ricky声音很小。
  
  桑托斯夫人摇摇头,担心地说到:“Ricky,他是不是真的是带着白色袖套?”
  “……”
  “Ricky,回答你的妈妈。”
  “…是的,妈妈,cris他…”
  “从他在饭桌上的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他没有信仰。”
  母亲打断了儿子。
  
  父亲坐到了Ricardo身边:“这很危险,Ricky。”
  “如果是信仰问题,我们彼此尊重,这有什么危险的?”
  
  孩子很天真地望着父亲,男人苦笑,摇摇头:“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他和我们…不对,应该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不管他有没有戴那玩意儿,他始终都是我的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没有改变,他还是一样,是我认识,喜欢的cris。”
  “我当然知道他们很多都是好人,毫无疑问,我相信cris是个好孩子,他和你一样善良。但Ricky…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能光考虑你自己。”
  
  父亲直起腰,温和的目光让Ricky心里加倍难受起来,他咬着嘴唇,不愿意去看爸爸。
  
  “你不小了,我想你该有感觉…有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的。你得为你的家人…爸爸妈妈,迪甘…你得为我们也想想。”
  
  Ricardo低下了头,他无法反驳父亲的话,心里就算有一千万个不,可是他竟然找不出措辞去反对。可能他从来顺从惯了,忽然有一天要真的需要反抗时,已经找不到好的方法。
  这天晚上,Ricardo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他不知道,此时的cris家同样彻夜难眠。
  




第 6 章

  他们不断地从冰冷的河水中趟过,一遍又一遍,当身体稍微开始有些热度的时候,冰冷刺骨的河水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脚会被冻掉。十几岁的男孩儿们,初春的时候,他们有二十五个人,现在,仅仅过去几个月,就已经只剩下十二个了。他们被告知是有望进入赫斯塔的优良种子,要为国家效力而时时刻刻做出准备。
  
  Ricardo跟在一个棕色头发男孩儿的身后,他感到玻璃一样的冷空气让他没有力气去抬头管前面到底是谁,但那家伙的步伐越来越慢,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
  新教练站在河岸上,他也只穿着一点点儿,用猫头鹰一样的的目光盯着他们。他挺拔地站着,如同一座雕像。Ricardo的脑子生了锈一样,努力想要喊出前面同学的名字,可是只是张了张嘴,他的面部肌肉也被冻结了,从牙齿到舌头。
  
  每天的训练都是如此,他的时间被完全挤占,Ricardo站在寒风里,一个小时的军姿是天上下刀都不会取消的。他们仅仅能在这样的天气里穿着贴身的汗衫。为了纷纷凸显自己的优秀,大家都在拼命坚持,咬紧牙关,Ricardo也一样,忽然间,他对于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干产生了很可笑的念头,那是上帝给予的考验,通过这些,他就能够进入全国最好的青年足球学校。
  
  “你们是国家的明天,希望。孩子们,前线上有很多勇士在浴血奋战,他们在为你们而奋斗,而你们也要准备好为了你们的后辈而献身!”
  
  教练激情澎湃地鼓励着他们,然而,还是有人支持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或是跌进了带着冰渣子的水里。
  
  Ricardo看着自己由后面的位置逐渐靠前,他强烈地感到一种迫切的欲望在压制着自己,他不能放弃!
  
  为了不让他们患上可能的肺炎,训练结束,男孩儿们都得到食堂去喝教练要求他们喝的汤药。
  Ricardo坐到了一个桌子前,手上黑色的手套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教练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的他没有注意,他的大脑还没有解冻,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药碗里升起的热气。
  
  “尽管他们说下一周的晨会再告诉你,不过我想我这种性格是忍不住的。”
  男人刚毅的面庞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和他雕刻过的五官不相适应,有点儿别扭。
  
  Ricardo抬起眼,呼出一口气,和碗里的雾一样,洁白,缓慢地溶解。
  
  “我还是想提前恭喜你,Ricardo,你已经进入了明年升入赫斯塔学院的名单。”
  
  他在一路飞奔,不是回家,而是去找cris!
  他来到他们平时相约的小草地,教练的话还在耳边,“虽然还要通过笔试以及面试,不过以你的能力,我想那不是问题,你应该能为你的家族增光。”
  
  从下午等到了傍晚,Ricardo心里的急切让他不能平静地找个地方坐下来。
  他和cris见面的机会因为每天严格的训练在急剧地减少,他知道cris有一大堆麻烦。大哥被拉去修建铁路了,就在他们目睹那起恐怖凶杀的那天,cris回到家,母亲简直哭成了个泪人,他没见过母亲这么哭过,她从不哭,从不让孩子们觉得自己软弱,她说话粗声粗气有时候显得颐指气使,卡米拉还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男人婆一样的妈妈而害臊。
  可是就是如此有着男子气概的母亲在那天夜里简直伤心到要晕厥。
  
  父亲不断地抽着他的烟斗。
  
  Cris想,他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见到大哥了。那是很糟的事情,但是为什么父母看上去却像是哥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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