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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2搜神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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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男子仍是低着头答。
“你为何把我带来这里?这里到底什么是地方?”
那男子一面悠悠的抬起头来,一面气定神闲的答:“我把你带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原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里深藏在冰川十丈之下,是——”
“第十殿内的血殿!”
阿铁随即一愕!他错愕,非因他听见“血殿”这两个字,而是因为他已看见了这个男人的脸,这个看来年红五十的男人的脸!
他的脸,居然与壁画中站于最后的忧郁男子有八分相似!
他,可会也是画中人?
那男子瞥见阿铁满脸愕然,不由翘嘴一笑,道:“很意外吧?不过坦白说,我并不是画中那名忧郁男子,我仅是与他长得八分相像罢了。”
阿铁问:“那,他是准?”
那男子答:“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十殿阎罗孟元帅‘孟山’;而我,是他唯一的嫡孙——”
“孟恨!”
孟山?孟恨?阿铁愈听愈虽纳罕;“原来……世上真有‘孟山’其人”那民间所流传关于他的事迹……“
“民间所流传关于我先祖父的事迹,有真有假……”
“那些真?那些假?…
“关于我祖父‘盂山;释放所有死囚的事一直都是真的,至于那些囚犯重获自由与新生后,这之后的故事便截然不同了。”
“哦?阿铁益发感到兴趣,他摹然发觉,民间大部分哀艳美丽的神话传说,竟然全皆真有其人,当中包括白蛇传里的白素贞、法海、小青,有那个传说中的地狱之王——十殴阎罗盂元帅……
盂恨无限唏嘘的道:“一百二十年前,我祖父孟山有感于那八百多名死囚能立志改过自新,一念之仁,便贸然私自把他们统统放掉,反是自己却没畏罪潜逃,因他自知死罪难免,所以向上司自行请罪,决以一命抵他们八百多条人命。
终于,先祖父在百词莫辩之下,被上司囚在狱中,等待九个月后的秋后处斩……“
阿铁闻言,不禁也为孟山当年那份牺牲自己的精神再次有所感触,道:“盂前辈高义实在令人敬重。只是,后来他的际遇如何?”
孟恨摇首轻叹,答:“他的际遇实是比传说中的不幸多了,对于我先祖父而言,死,已是老早豁出之事,能够为八百多人而死,死何足惜?可是他随后方才知道,世上原来有一些事。甚至比更能令人痛苦”哦?“
“就在先祖父快将被问斩的前数天,他的上司斗地前往狱中向其讪笑,说我祖父愚不可及,死有余辜,他说,我祖父所释放的八百多名囚犯,已全被官兵捉回。他们被擒,是因为他们出狱后虽然也会有感于我祖父的恩义而学乘了一段日子,然而时间最终证实‘本性难移’这句说话,贼终是贼,不久之后他们便故态复萌,穷困的生活令他们逐渐忘记了对我祖父的承诺,继续女淫虏掠,杀人如麻,被害被动被杀的无辜百姓多不胜数,我祖父一听之下当场呆住,老泪纵横……”
阿铁开始明白何解壁画中的孟元帅如斯忧郁了,问:“所以他很痛苦”他恨?“
自己异常信任的人居然背信弃义,重蹈覆辙,自己不但平白在自为他们牺牲性命,更害了许多人的性命,试问如何不痛“如何不恨?这点,阿铁十分明白。
“嗯!”孟恨答:“我祖父十分痛恨自己轻信他人,更对人性异常失望,他恨!
为何世间没有真正重义的人?为何?为何?为何?“
阿铁淡然的道:“他其实不用恨,他自己已是一个重信重夜的大丈夫,这个世上这种人亦多的是,只是他碰巧遇上一些意志较为薄弱的人罢了。”
盂恨乍闻阿铁称其祖父是重信重义之人,双目不期然泛起一丝感激之色,道:“这之后,我祖父委靡绝望了数天,就在行刑前夕,正当夜阑人静之时,赫地,坚厚牢房墙壁突破矗开,竟然有一个和尚闯了进来。”
“那和尚是谁?”呵铁问。
孟恨一瞟壁画上的那个和尚,道:“就是他一一法海和尚。”
“法海和尚?”阿铁奇道:“就是搜神宫的法海和尚?”
孟恨点了点头:“正是他!法海甫进牢狱,便问我祖父想不想改变这个令人失望的人间?想的话便跟他一起走!我祖父见此情景先是一怔,接着考虑片刻,终也随法海一起离去。”
听至这里,阿铁逐渐了解固中底蕴,他问:“于是,法海便皆同你祖父回搜神宫晋见那个神?神更对他为十殿阎罗孟元帅?”
盂恨一瞄阿铁,目光似在嘉许其聪明之处,答;“嗯!而且为免我祖父终有官兵寻回,神便在此渺无人烟的冰川下建了一座‘第十殿’给我祖父栖身,并散播谣言。故弄玄虚,说这里是十殿阎罗审判世人之地,以图唬吓闲杂百姓,免他们会在误打误撞之下发现我祖父踪迹……”
阿铁听罢当中因果,道:“但我仍有一点不明,神每干一事必有其目的,恕我宣言,令祖父只是一个狱吏武官,神为何会对他为十殿阎罗?他断不会真如民间所传,是因为有感于你祖父悲天悯人的性格吧!”
孟恨凄然一笑:“当然不会!这个世上,已甚少会有人干赔本之事,何况是精明老练的神?他救我祖父出狱,只因他有一种神也自觉不如的才能。”
这可奇了!神不是无事不精、无事不晓的吗?他还有什么会不如盂山“
孟恨继续说下去。
“我祖父自幼天资聪敏,且有一项专长,就是对火药深有研究,他能以火药制成各类威力无比的武器,例如火弹、火针、火枪,甚至一些更匪夷所思的奇门火药武器和暗器,这种本事,反而是向来自恃武功无敌的神一直不屑深入涉及的……”
阿铁道:“因此,神便建了这座‘第十殿’,让你祖父专心研究更新更利害的火药武器?”
孟山答:“不错。我祖父为要报答神的知遇、相救之恩,且深信神会改革人间,故每日皆孜孜不倦,废寝忘餐,替其研究更新的火药武器……”
“而神为要让我祖父专心研究,亦把‘第十殿’列为禁地,除了法海可与其联络,其余任何搜神宫门众皆一律严禁踏进‘第十殿’,甚至海螺沟口那幅壁画范围亦是禁地之列,务求我祖父不会受到任何骚扰,故除了神和法海知道十殿阎罗到底是谁,其他搜神宫人一概不知,也不知到底十殿阎罗是敌是友……”
阿铁至此方恍然大悟,难怪神母从没在他面前提及‘十殴阎罗’,只因她仅是听过盂元帅,也从没见过孟元帅,更不知他与神是敌是友,再者,她甚至连海螺沟口那幅壁画也没见过,皆因自海螺沟口开始,已是‘第十殿’的禁地。
阿铁问:“但,神为何要你祖父研究这些火药武器?”
“那只因为,神虽然武功盖世,才智超群,且其时搜神官旗下有不少像法海般的奇人异士,可惜要征服整个神州,甚或苍茫天地,这一小撮人的力量仍是微不足道,神的搜神宫必须拥有大量的火药武器,方能以寡敌众,百战百胜。”
是的,即使无敌如神,倘要入侵人间,强大的军火力量始终是要条件若欠缺这项条件,那么任神如何精明,也绝不能以寡敌众,那些“众”,当然是世上所有国家。
阿铁道:“既然哪些,那你祖父真的一生都在为神制造火药武器?”
孟恨答:“并没有一生那样长,不过也是相当长的时间。我祖父埋首苦研,眨眼间竟已过了十年,十年岁月,他共研究了为数一千种不同的火药武器,每件武器皆有其独特的威力,一枚火弹已可炸平一个小山丘,更遑论其它较大的火药武器,若神再命门众助我祖父这千种武器依样大量制造,不出一年,便能有数万件毁天灭地的武器……”
阿铁骤觉心头一寒:“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搜神宫扬威天下之时?”
孟恨点头叹息:“说得不错!但就在这个时候,便开始出现乱子……”
阿铁并不感到奇怪,因他明白当中若非出现问题,那智能擅神宫早已凭籍这数万武器显赫江湖了,又怎会像如今这样默默无闻“不过他仍然问:”是什么乱子?“
孟恨道:“一日,正当我祖父埋首研究之际,法海骤至,且面色异常苍白,并告诉我祖父,说神已处死其女儿白素贞,极度丧心病狂,而且法海还说,他自己也要履行诺言前赴雷峰塔下自杀,他此番临死与我祖父一会,是希望他千万别把那些火药武器献给神,否则若给神有足够军火力量征服天地之后,他绝不会造福人间。
他只会成为一个千秋万世的独载者。“
又是法海!阿铁心想,法海和尚为阻止神统治天地的野心实在不遗余力,其真诚异常可嘉。
孟恨续道:“我祖父眼见法海临危恳求,和法海为救苍生的一点慈悲。
于是不由分说点头应承,而法海在临别之前,还把一本记下其一生武学的秘友赠予我祖父,希望他能勤加锻炼,把平庸的武艺臻至高手之列,以图自保。“
阿铁道。
“但,神的武功神秘莫测,纵使令祖父能于短期内把法海武学融会贯通,也绝非神的敌手,他如何能不就范,如何能不把那批武器献给神?”
孟恨一笑;“别忘记,我祖父有本钱。”
“什么本钱?”
“就是那一千种火药武器!法海教他,把那些武器统统埋在这血殿下的一个密室‘血牢’之内,井在血牢之门装置一道特别机关,必须要一条特制的钥匙方能开启,否则血牢之门若给人妄行撞毁,邻室所贮的万石火药便会立即爆炸,爆炸力足可把这座冰川夷为平地,届时候,不但那千种武器会一同付诸一炬,就连擅闯密室的人亦难幸免……”
“故此,我祖父虽然坚决不把这批武器献给神,神也不敢贸然派人前来强行抢夺,更不会亲自前来,因生怕我祖父会不惜牺牲自己,燃点那万石药与那些武器,与神一起玉石俱焚!”
阿铁静听至此,终于领悟神为何会不敢对第十殿有所行动,盖因神纵能长生,若给万石火区一炸,也绝对不能不死。
再者,倘贸然差遣其他人代其来抢,也只会令这千种匪夷所思的火药武器毁于一旦,更不化算,惟有机静守。
阿铁突然问:“还有一点,适才你说在此已等我一生,你,为何会认识我?”
盂恨答:“那只因为神除了要征服人间,在百多年前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阿铁双眉一蹩:“阴谋”神竟然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错!是法海于白素贞死后无意间发现的,其时法海的嫡传弟子法善已成神的心腹,他甚至不敢把这个阴谋告知其徒,蛤只在临别自版前向我祖父尽告……”
一语至此,孟恨不期然定定的瞧着阿铁,诡异地道:而且,这个秘密阴谋,也是关乎你的……
阿铁一呆:“关乎我的?神在百多年前,居然已能预知今天我会生于世上?”
“孟恨侧脸瞄着那幅巨大壁画,一笑:”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到,这幅壁画中那个坐着的人,与你一模一样?“
阿铁私下一阵忐忑:“你是说……画中人真的是我?”
孟恨神秘兮兮的道:“那本应不是你,但其实又是你。”
这些虚虚实实的话,确实使阿铁啼笑皆非,他惟有道:“我不明白。”
孟恨叹息:“你何须明白?有时候,人知道的真相愈少愈好,若你知翻画中人是否颠倒脾你,恐怕,你便不会坚持要前赴搜神宫了。”
阿铁问:“你知道我为何要赴搜神宫?”
孟恨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估计,你应该有一些人或东西在神手上,所以才被逼去。”
阿铁十分佩服其料事如神,点头:“是的。我二弟阿黑在神手上,故我不能不去,但我始终不明,神为何偏偏非我不可?”
孟恨道:“那正是神在百多年前所计划的秘密阴谋关键所在,当年法海告诉我祖父这个秘密时,还预计可能在百多二百年后,会出现一个和画中肖像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便是神所挑选及想要的人,法海更预计神定会引这个人往搜神宫晋见自己,正如你如今的神情形一样……”
“故此,法海除了教我祖父装设那道爆炸机关,恳求他于有生之年等待一个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再把关启‘血牢’的钥匙交给这人……”
“哦?为何要把这条钥匙交绘画中人?这条匙与其何干?”
盂恨道:“因为,法海心知那个与血牢之匙均是神最相想得到之物,他遂布下了一个局,以图把神彻底消灭,免他日后为祸人间。”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局?”阿铁对法海愈来愈是钦敬,法海为了挽救这个人间,所做的事实在大多了。
孟恨并没有正面回答阿铁这个疑问,仅是一言不发地从怀中掏出一纸残旧的血红薄笺,连劲飞给阿铁,道:“我祖父已把这个局写在红笺之上,你是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还是由你自己亲自看吧。”
阿铁默然把红笺接过,拆开一看,不禁一脸铁青。
他终于知道了法海所布下的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杀局。
“你如今应该明白你在少海局中所扮演的角色吧?你可愿意在百多年后的今天,帮法海一把?”孟恨看着阿铁问。
阿铁无言半晌,最后淡然一笑,答:“法海大师一生慈悲,是一个十分值得我尊敬的人……”
“更何况,若真的能消灭神,人间便除掉一个万世暴君,我没理由不愿。”
那纸红笺上写着的局,肯定必需阿铁付出极高代价,惟阿铁却轻描淡写的答应了;孟恨定定的盯着阿铁脸上淡淡的表情,双目霎时泛起一种异常欣赏之色,坚指称许:“好!不愧少年出英雄!面对重大抉择而无悔,这份气魄,实值得老夫敬佩!”
阿铁又淡然一笑,暮然道:“你何尝又不值得我敬佩?”
孟恨呆住:“你我萍水相逢,老夫……有什么值得你敬佩?”
阿铁道:“依你适才所说,法海虽有一个可能消灭神的杀局,但既然这个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只会被引往搜神宫,他未必会经过或误闯第十殿这带,你祖父想必早已想到这点,惟他仍不顾会否可能等得这人出现,还是终玫生不移渺茫的等,信前辈你也是因为先人的遣训而继续在这里等候吧”“
孟恨想不到阿铁居然会想到他一生守在孤寂的第十殿之苦,私下不禁异常感激,怅然道:“不错,虽然我祖父早知那个与画像一样的人可能仅会赴搜神宫,而未必会闯进第十殿,惟他仍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他深信,上天一定不会一个违反自然常理而可长生的神管治世间,大意必定会令画中人误闯本殿,正因这个可能,也因他对法海的承诺,他一生都没有离开第十殿半步,一生都在苦等……”
“至于我父母,也和我祖父一样,他们深信一定会有天意,他们皆生也在等你,后来两老尽然长逝,于是便余下老夫……”
“你也深信画中人一定会误闯第十殿?”阿铁问。
盂恨苦笑:“我不能不信,这已是消灭神的惟一希望,好歹也必须等下去,这是我的宿命。”
是的!正因是惟一希望,故好歹也须等下去!幸而皇天不负,在神母误打误撞下,居然会安排呵铁关赴第十殿,或许,冥冥中真有天意……
想到一个男人五十年的生命全都虚耗在等一个人,阿铁私下不禁惋惜,道:“可是,前辈,你可能比你的先人等得更苦,因为到了最后,只余下你一个人。”
孟恨道:“自我十岁时父母先后逝世开始,我便独个儿在这里等那个人的出现,我还应承双亲,若神真的不顾一切来夺那批火药武器,我便立即引他往密室,再引爆万石火药,誓与其同归于尽,绝不吝啬性命……”
“想不到这一等已等了三十四年,我每日皆在担忧神会随时出现而不敢睡,生怕自己一时贪睡便会被神有机可乘,提心吊胆下,我已经没睡三十四年了……”
“什么?你已经没睡三十四年广阿铁只感到匪夷所思,可能吗?人真的可以不睡三十四年?
孟恨甫谈及一个“睡”字,霎时双目变得惺松起来,似已开始困倦,他笑道:“没睡了三十四年,我真是太倦了,幸而今天终于等到了你。
我终于完成了对父母的承诺,你也答允对付神,我再不用担心神会前来这里抢夺这些武器,我终于可以安心心的睡了……“
说着说着,孟恨的眼皮也垂了一半下来,他看来十分疲倦。
呵铁道:孟恨悠悠答道:“在你怀中。”
阿铁连随探手人怀,果然,怀中真的有一条钥匙,但见这条钥匙未两端分别是金银二色,竟尔是一条“两头匙”,这条匙为何会有两头?阿铁虽已阅毕那纸血红短笺,他是否已知道如何以这条题开启血牢之门?
除了这条匙,阿铁怀中有雪缘的那条白练。神石和一纸与神母所绘截然不同的搜神宫地图,想必是很倦的道:“年轻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铁答:“步惊云,或是阿铁!”
孟恨温然一笑,虚弱的道:“很好,我会好好记着……在自己这一生,会遇上一个有两个名字、并说很敬重我的年轻人,原来,我这枯燥无聊而又寂寞的一生,也会有人欣赏、敬重,我一定会好好记着你的,步……
惊云,阿……铁,再……见……“
孟恨一面说一面已倦得不能张开眼皮,他终于默默的、沉沉的睡着了……
“前辈……”阿铁犹想说些什么,惟见他竟已睡着,心想他既然没睡了三十四年,也不忍打忧他,然而,他斗地发现了一件事……
无论一个睡得多酣多沉,胸膛至少也该有些微起伏,但,何以孟恨的身躯居然木止不动?仿佛连一点气息也没有?
阿伯铁不禁伸手一探他的鼻息,赫然惊觉,盂恨已没有了气息!身躯更呈一片僵硬!
啊!他死了!
阿铁心头一栗,方才明白,一个因忧虑而没睡三十四年的人,他一直在提防戒备,他一直毫无喘息机会,他的心力,早应在三十四年内便已消磨殆尽了,他能够支撑至今天,也许全因为他会应承双亲的诺言,他要像其先祖盂山般守信守义,他不想叫先祖孟山失望,他不想叫自己失望,而且,更为了天下的无辜苍生……
然而今天,他答应双亲的事办到了,忧虑亦已平息,他再无任何压力,心念一懈,于是便沉沉的睡梦中去了……
想到这老人为了等待自己,而在此寂寞无边的冰川中守了漫长岁月,阿铁心头陡地涌起一股疚之意,他不由得向孟恨的遗体深深一揖,轻叹:“前辈,晚辈生不逢时,害你浪费了数十寒暑,但请你安心,阿铁一定会履行法海所布的局,誓要把神消灭……”
“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怀着坚定的意志,阿铁一问而起,再向孟恨的遗体一揖,便毅然转身,踏上他那条不归的路。
只不知,他那条不归路的尽头——是杀神?
抑是被杀?
第十九章 双神会
已经过了大半天,四周一片烟香迷漫。
原来在海螺沟口那幅壁画之前,那些镇民仍在壁画前徘徊不去,有些更回家取来香烟供奉,大事祭神一番,因此沟口之处所弥漫的烟幕愈来愈浓,浓得化不开。
但见跪在壁画前的一众镇民,尽皆双掌合会什,虔诚参拜,争相问神许愿,其实各人所许的愿还不是大同小异?都是那些姻缘械财之类,又有谁个真会关心神州安危“为苍生祈福?
倏地,众镇民突听“嗤”的一声刺耳尖响,赫见在壁画后的无垠冰川中黑影一闪,一条魁梧人晾前方的漫天风雪中凌空飞出,闪电在众镇民头上两丈的半空掠过,有人眼利,一眼便瞧出那条人影,正是他们认定是“神”的——阿铁!
“啊!是……神?”有些镇民己在高呼。
“真的是神啊!神……又回来了?”
“神啊,请别再离弃我们!求你赐福给我们吧!”
镇民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在地面从后拔足穷追那条半空中的人影,但那条人影实在比他们快上许多,瞬间已抛离众人,不知所踪。
其中一名镇民见又复失去神的踪影,不禁不点鼓躁:“哎,怎么神一见我们便跑”老是这样,真不知他是真神还是假鬼?“
另一个镇民即时沉脸驳斥:“胡说!你没长眼睛的吗?神适才犹在半空中飞驰呢!你可以吗?你这样不虔诚,难怪神不理会我们了,都是你之过!”
那个镇民连随嘘若寒蝉,其他镇民纷纷和应道:“是啊!我们怎能对神这样没有信心及不敬”我们应该深信他就是神,只有他才会眷顾我们!“
此言一出,人群中翟地传出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道:“是的!他确是神……”
“死神!”
语声方歇,镇民门还没找出究竟他们当中是谁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遽地,一条男子身影己如闪电从人群中拔上半空,向着适才神所飞驰的方向追去!
那条人影,甚至比镇民所见的神还要快!
甚至比声音更快!
众镇民惊见竟有第二条黑影能在半空飞驰,不现由得齐齐呆在当场,张口结舌:“啊,适才……那条紧追……另一个神?”
“啊,实在是太好了,我们竟然遇见了……两个神,看来……老天爷迟早也会降福在我们身上啊……”
在一片迷信的气氛中,镇民复再朝适才两条黑影所掠的方向跪下,有些人,居然五体投地……
然而,就在众人虔诚跪拜之际,半空中霍地又传来“嗤嗤嗤”的三声!
所有镇民不禁抬首望天,赫见三条身影又如三股旋风般划过长空,径向壁画后的海螺沟西面冰川逸去!当中且有两条身影依稀是女的。
海螺沟之西,正是十殿罗的根据地第十殿,这三条快绝身影到底是谁?他们又为何要进第十殿?
镇民们乍见这三条身影掠过,悉数都是一呆,而且这次还是真正的呆住!
“太……神奇……了,我们……居然……在一天之内………”
“遇上……五个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吉兆……还是…凶兆?”
“神啊!你们…究竟…想向…我门……”
“启……示……甚…么?”
不错!适才镇民所瞥见的第一条飞驰于半空的身影,确是刚刚离开第十殿的阿铁!
阿铁因怕遭镇民发现而被纠缠,故惟有展动身形在半空飞掠而过,企图尽快摆脱他们!
而如今阿铁所飞驰的方向,正是海螺沟之南,亦即孟恨给他的那张地图所示的搜神宫所在,与海螺沟之西的第十殿完全是两条路。
想不到,神母居然会给他一张错误的地图,阿铁心中这个疑团始终无法解开,神母为何要这样做?
然而他这个凝团没有存在多久,很快,已有一个人赶着来为他释疑了。
一个比声音更快的人!
“飓”的一声!一条人影猝地在阿铁身后一掠,一个翻身便己超越阿铁,落在阿铁跟前一丈之外。
好快好俊的轻功!能够具备这种轻功的人,除了聂风,还有他一一法智!
“是你?阿铁眼见来者竟是法智,微感意外。即时顿足,浑身崩紧戒备,法智却反而气定神闲一笑,道:”神果然料事如神,想不到十殿阎罗的后人并没因你擅闯第十殿而杀你,居然让你活着出来……“
阿铁凝神盯着法智,问:“神早已预知我必会往第十殿”早已预知我一定可活着出来?“
“嗯。”法智答:“只因他早已算准了神母的最后一着,故今日才会特准我踏足第十殿口那幅壁画的禁地边缘俟你出来,再把你带回搜神宫去。”
“神母的最后一着?”阿铁双眉陡地轻皱。
“是的。”法智道:“神母的心思非常利害,她早猜到,神既然要你少前来搜神宫,你对神必定异常重要,所以她故意给你错误的地图,引你误闯第十殿,满以为神为免你受到十殿阎罗后人的伤害,而必会亲赴第十殿救你,届时候她便可以合你与神姬。聂风与神石之力,乘神与十殿阎罗后人比拼至伤疲时向其下手,未必全无胜望……”
阿铁至此方才了然于胸,不由道:“可惜,神母从没见过十殿阎罗,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千算万算,满以为神一直对第十殿顾忌三分,定是因为十殿阎罗是一个武功可与神争锋的人,遂以我作为二人发生冲突的导因,好使二人两败俱伤,而我们四人便渔人得利……”
法智道:“可是神母做梦也没想到,第十殿令神顾忌的并非十殿阎罗,而是那万石火药,与及那批奇门火药武器。”
“哦”你也知道?“阿铁问。
法智浅笑:“在我前来这里见你之前,神已约我阐明第十殿的可怕之处。
神母这次的计划,是彻底的失败了。“
是的,虽然神母这着已行不通,不过阿铁私下仍不得不佩服神母的足智多谋,纵然神母故意引他往第十殿,但她并没有怨怪神母,因他深信,神母一定不会真的撇下他,让他单独面对十殿阎罗与神。
阿铁相信,也许,神母此刻已带着雪缘与聂风抵达第十殿……
然而,阿铁此行早已抱死,却并不想他们三人陪他同死,故为免夜长梦多,阿铁必须尽快实行法海所布下的局,只要能尽快以这个杀局灭神,纵使神母等人后至,也不用再受到神的伤害一念至此,阿铁遂问:“许伯,你突然拦我去路,不会是与我聊天叙旧如此简单吧?”
许伯似并不想口答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轻笑道:“阿铁,想不到你犹记得老夫曾轻唤作‘许伯’,你倒真是一个念旧的人,老夫一生最欣赏的,便是重情念旧的人。”
阿铁凝目的端神着眼前的许伯,说出他心中的话:“在我心中,由始至今,你仍是那个我异常尊重、爱为孩子说故事的许伯……”
“我始终不相信,你是神母口中那个为图大事、而具有必杀慈悲的法智。”
骤闻此语,法智的脸冒涌一阵面腆,看来有点汗颜,尚幸他仍能把持,迅速回复冷静,唏嘘道:“阿铁,只惜无论如何,我真正的身份仍是法智,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职责,正如今次,我便是前来领你往搜神宫。”
阿铁听后一脸木然,似为许伯的固执而若有所恩,良久,方才故作漠然的道:“很好,既然我也正要前赴搜神宫,得你引路,也省回不少工夫……
阿铁说着一面举步前行,一面道:“法智大师,烦你领路。”语气仍是冷漠的,没有半丝感情。
许伯骤听“法智”二字,不由面色一变,问:“阿铁,你终于也不再念旧,你母于也唤你我作‘法智’了?”
阿铁木无表情的答:“我很想念旧,可是我忽然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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