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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庄园鱼米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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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清晨,巴桑急匆匆在门口敲门催她的时候,她才长叹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了,勇往直前吧!

反正,追着自己的爱人,跟自己爱的人低一下头,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在镜子前反复打扮了好久,才慌里慌张的出门,先拐到柠什屋里打声招呼,怎料柠什根本没在,她疑惑着下了楼,但见柠什已坐在厨房里,貌似已用过餐,正以手绢优雅的擦着嘴唇。

“啊,你这么早呀。”倩兮有些惊讶的上前,巴桑看到她精神抖擞的出门,脸上也有了笑容,积极的帮她把饭盛好。倩兮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阿妈。”

“我把行李都准备好了,你吃过饭就赶紧上路吧。”

“好。”倩兮说着拿起筷子吃饭。

柠什放下手绢看了倩兮一眼,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送你去吧。”

倩兮也许习惯了他的关怀,也没注意到巴桑异样的神情,自然地说:“可是你也走了,家里怎么办?”

“啊没事没事,让柠什陪你一起正好,家里现在活不多,一天两天的也不要紧。”巴桑连忙符合着柠什说。

柠什淡淡的笑了笑,便起了身,小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嗯。”倩兮快速吃饭。

其实现在柠什对倩兮的关心爱护毫不掩饰,就像他的人,简单,优雅,他想对她好,他想一心一意的照顾她,仅此而已,所以问心无愧。

巴桑探头看了看柠什的背影,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意。看来,她得对倩兮再好一点,再好一点,如果她能拴着了柠什留在家里,那么,她就再也不用承受骨肉分离了。

容钦喜欢倩兮,赤仁也好像喜欢,柠什也喜欢的话,她这个儿媳妇可算是娶对了!将来,他们这个小家因着倩兮凝聚在一起,和和睦睦,兄弟相亲,夫妻相爱,然后人丁就会兴旺,倩兮的肚子就会一个,两个,像结瓜似的生出来,到时候她的孙子就好像那地里的小瓜扭似的,这么大,这么大……哇哈哈,脑补着儿孙满堂的画面根本就停不下来。

“倩兮,来多吃点。”积极的讨好儿媳妇。

倩兮只当巴桑是想让她赶紧去看容钦,也欣然接受,“谢谢阿妈。”

“多吃点,路上才有劲儿。”巴桑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倩兮。别说,倩兮嫁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水灵,现在这眼睛更开了,鼻子更挺了,皮肤也更白了,还真是好看,不枉她舍了家本娶她……一分价钱一分货呀。

倩兮想着柠什在等她,又觉得巴桑瞧她的眼神儿太怪,就赶紧把饭捂进嘴里,呜咽着说了句:“阿妈我走了。”

“好,好。”巴桑也起身。

门口,柠什正在慢条斯里的给马儿梳毛,倩兮走过去,“柠什,我好了,我们走吧。”

巴桑又手里提了个水壶过来,“把这个带上。”

柠什接过来放在马背上。

“柠什呀,一路上好好照顾倩兮。”

倩兮看了巴桑一眼,难得呀,婆婆今儿关心起她来了。

“阿妈放心,我会的。”柠什微笑着应。

巴桑微笑。

“来,上马吧。”柠什牵起倩兮的手,倩兮也微笑着提起裙袍,准备上马。

这一刻,美丽的和尚美丽的姑娘,身边站着慈祥的老人,还有一匹白色的骏马,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那么灿烂,那么清新,就像每个和睦的家庭里那平淡而甜蜜的小画面。谁也没有想到,如此朗朗晴空,竟会突兀地响起一只孤雁的哀鸣声。

巴桑的脸色一变,没来由的心狂跳了几下。

柠什扭头,“阿妈,没事吧?”

“巴桑嫂子!巴桑嫂子!”一声惊惶的叫声,猛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众人回头,却见秋玲失急慌忙的从田梗间跑过来,张牙舞爪的呼叫他们。

“秋玲!你看你,瞎叫唤啥呢,吓死我了!”巴桑一看是她,就没好气的冲她。

秋玲一脸慌张,也不顾巴桑的态度了,急切地说:“不好了!出事了!巴桑,你妹妹秋珠家出事了!”

巴桑脸色一白,怒道:“你个死喇叭!你瞎说什么!”

“没有没有,这回是真的!”秋珠连忙摇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听牧场上的人传信儿说,你妹妹家的姑娘,好像叫琼雪的,出事了!自杀了!”

轰!

这回不光巴桑,柠什和倩兮也全惊惶的怔住。

“你说什么?!”巴桑身形一个摇晃,柠什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巴桑呼吸都快不畅,上前死拉住秋玲红着眼睛问:“你刚才说什么?自杀?谁?谁自杀?你敢乱造谣我第一个不饶你!”

“哎呀巴桑,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能瞎说吗?虽说平时咱俩斗架,我也不可能咒你妹妹家出事呀!要咒也是咒你家……”秋玲说半截,被柠什一个冷厉的眼神抛过去,赶紧闭了嘴,转了话道:“是真的,那个琼雪自杀了,死了!”

“……”巴桑一口气不上去,眼一翻晕倒在柠什怀里。

“阿妈!”柠什和倩兮齐声喊。

柠什极快的冷静下来,抱起巴桑,连忙往院内跑。倩兮欲紧跟其后,又回过神来转头问秋玲,“秋玲,你可听准了,琼雪自杀?人死了?”

“人家是这样说的,我也没亲眼看见,我也不敢打保票。”秋玲撇了撇嘴。

倩兮心里乱成一团麻,赤仁不是跟着回去了吗?这些天不是在安抚琼雪吗?怎么又会出这种事情?脑子里回想着琼雪那天真甜美的笑容,那对赤仁一颗无怨无悔的痴情眼神,她突然觉得胸口……好疼。她不相信,琼雪真的没了。不相信。

等她恍惚着走回院子,巴桑已经转醒过来疯一般冲出屋门,“琼雪!琼雪!柠什,快!快牵马我要去看琼雪!琼雪不会死的,一定是秋玲那个臭娘们儿以讹传讹,对,一定是的,我们赤仁在那儿,是不会出这种事的!”

巴桑一边嘴里不断的给自己鼓励,一边颤抖着指挥柠什。柠什也忙不停的从柴房里推出了简易马车,快速的准备着。

倩兮知道这下鱼塘是去不成了,使了老劲将马背上的东西又搬回去,将马牵回棚,再陪在巴桑身边,一边帮忙,一边安慰。“阿妈,你别着急,自杀也不一定死,事儿都是越传越夸张,咱们先到了姨娘家再说。”

巴桑的脸色已经说不上是什么色儿,嘴唇都在发抖,“秋珠只有两个女儿,只有琼雪和晋美,这孩子不会那么傻的,这琼雪要是出了事……秋珠还怎么活……”

“阿妈,上车吧。”柠什扶着巴桑上马车。此时,一向平静如水的柠什,脸上也有了惊惶和沉痛,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妹,四大皆空怎么可能。

倩兮什么废话也不再说,也赶紧上车,现在她的任务就是劝慰着巴桑,照顾着她的情绪。

柠什开了马车,马车很快颠簸着上了山路。

巴桑一直绷着脸,眼睛瞪的大大的,手指攥的紧紧的,不再说话,就是上气不接下气。

倩兮心也拧成了一团,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千万别真的死了,千万得救过来啊,那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烟消云散呢?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都不得而知,唯有到了地方,才能清楚。

&

紧赶慢赶,风驰电掣,终于在一个半时辰后,赶到了新花村。

车子一进村头,就有不少村民远远的围观,手里指指点点,表情各种慌张遗憾,倩兮从车帘子里看到这景象,心里就又咯噔一声,看来,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不敢多言,她赶紧把车帘子放下。

柠什在村子里转了两个弯,总算寻到了秋珠的家。不难找,家门口以后十米,都站着星星点点的人。

巴桑在马车停下后,颤巍巍的在倩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顾不得左右邻的围观,她高喊一声向门口冲去:“琼雪!孩子呀!”

倩兮连忙和柠什也快步奔了进去。

门内,又是一院子的人,倩兮谁也不认识,径直随着巴桑往屋门里走,还没走到屋内,就突然被人给拦住了,巴桑抬头,因为着急心痛,也认不出这人是谁,只大约知道是妹夫的家人,只见那人一脸愤怒地说:“琼雪是你们家害死的!你还敢来!”

“……”巴桑愣在当场,眼睛瞪大,再瞪大,眼神的焦距半天都聚不拢,猛吸了口气,哽咽着问:“琼雪……真的……死了?”

那人的眼泪流下来,然后头一扭,手收了回去,不再阻拦他们。

巴桑踉跄着跨进门,倩兮和柠什也紧跟着进去。

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屋内的地上,瘫坐着哭的半死不活的秋珠,床边跪着一脸麻木的赤仁,晋美扑在床边哭,而床上,静静的躺着的,正是琼雪。

屋里全静了下来。

琼雪的脸像以前一样,可爱,甜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紧闭着眼睛,像是只是睡着了,是睡的极沉的那种。她的身上盖着鲜红的被子,她小巧的身子在里面,好像纸片儿一样。在众人各异的环境里,她就那样安宁的躺着,是那么的不协调。

倩兮努力的控制着情绪,颤抖着闭了闭眼睛,再抬起眼帘时,泪水充盈而出。

真的看到这一切,再也不能侥幸。她一万个不可思议,百思不解。

巴桑挪到了床边,手颤抖着在被子上抚摸,她望着琼雪的脸,眼睛瞪的极大,嘴里哑声唤着:“琼雪……琼雪……孩子你醒醒……”

“姨娘?姨娘!”晋美扑到巴桑怀里,气喘吁吁地哭着,“姨娘,阿姐没有死对不对?阿姐不会死的。”

巴桑眼泪直流,抱住晋美,泣不成声的扭头问赤仁,“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啊赤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赤仁像傻了一样,直直地坐着一动不动。

倩兮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悲伤。她知道,他再也不会是那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赤仁了。

------题外话------

虽然晚了点,但是字很肥!

76,闹心

在族落里,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夭折,葬礼是相应简单而且秘密的,亲属乡邻在慰问过后,也都相继散去,只留至亲处理后事。

外人传琼雪是为抵抗婚俗而自杀,因此族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面上不说鄙视他们家吧,但背地里还是会窃窃私语。族长更是对此颇为不悦,念在他们家痛失女儿,就过来瞧上一眼。因为柠什是活佛,便请柠什为琼雪念经超度。

族人的葬式分为土葬、水葬,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天葬,也称为鸟葬,就是被秃鹰分食。族人信佛,佛教认为人的肉身只是灵魂的容器,没必要保留,所以人们需要通过天葬来让死者的灵魂顺利升天。

起初他们商量想给琼雪天葬,这也是族落最普通的一种葬式,可是当倩兮从柠什嘴里了解天葬后,虽然她尊重族俗,可是还是无法接受,只需想一想也痛不可忍,于是悄悄跟柠什说可不可以水葬,如果他们不答应,她没办法参加,只得提前离去。

柠什考虑之后,于是和秋珠、孝哲商量,最后大家居然同意了。

地点选在了沧澜江,倩兮细心的为琼雪做了一圈的鲜花,亲人们行过礼之后,将她送入了江中,看着她越飘越远。

葬礼过后,巴桑原打算让赤仁在这边呆几天,陪陪秋珠,但是秋珠拒绝了。自从琼雪自杀后,秋珠就除了哭还是哭,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连句话也不说了。巴桑实在担心她,就自个儿留在他们家,让柠什,赤仁和倩兮都回去。

赤仁从那天起,就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别人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木头人。以前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变成这样,也让人心疼,倩兮摒弃了对他的偏见,一直在他身边陪伴。

回去的路上,还是柠什赶车,倩兮和赤仁坐在马车里,不断的跟他轻言细语,希望能帮助他早些走出阴霾,但是赤仁还是什么也不说,一直望着窗外。

就这样回到家后,因为巴桑不在,现在倩兮成了家里的女主人,只得承担起做饭洗衣的家务活,还得照顾赤仁一个情绪低落的人。

每当劳累不堪的时候,倩兮就会在心里埋怨容钦,他倒是走的干净,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他不管不问,将一切抛给了她。唉。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柠什,现在为了帮助她,也时不时做做饭,拾拾柴,帮她收收衣服,他的脸上虽然还总是一副风淡天高的表情,可是,那微颦的眉心,越来越代表着他将坠入凡尘。

看到家里现在变成这样,洛根常常一个喝几口闷酒,然后一出去就两天不见人影,他说的最多的话,全是对巴桑的埋怨。如果当年不是巴桑“发神经病”,也不会酿成今天的惨祸。

其实倩兮有时候也想,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琼雪的自杀呢?她的自杀是悍卫了自己的爱情,还是给了婚俗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不管怎样,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都是不值得提倡的。到底是年轻呀,心里面只有爱情。想起姨娘夫妻瞬间憔悴的脸,那样的儿女算是不孝吧。

可是,如果琼雪屈从了婚俗而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家,如果对方对她好还罢,如果不好,她就跟世世代代的族女一样,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肩上压着俗规的枷锁过完她渺小的一生。可能她就是怕自己这样吧,选择了早死早超生。

说到底,琼雪还是个太过执拗的姑娘,生活是由自己创造的,也许她可以试着爱以后的丈夫呀,谁说一定没有幸福呢?

想到这儿,倩兮就会长叹一口气,她说别人,自己呢?不是也在奋力的抵抗族规吗?不然,她也和赤仁做夫妻?她愿意吗?女人也是人,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意愿?不过她穿越过一次,更加贪生,她是绝对不会用死来解决问题。

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一波又一波,这么几耽误呀,这冬天也只剩下尾巴了,河里的水也暖了些,她也趁着洗衣的空儿,让自己的心情放放风。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倩兮以为是柠什又来帮她,堆起笑脸回头,“柠什,不用了……咦?赤仁?”她惊讶的起身,上下打量赤仁。

他今天看起来难得的有些精神气儿,虽然表情还是很严肃,但眼睛没那么木了,“水很凉,我帮你洗吧。”

“哦,不用不用,现在水不冷了。”倩兮受宠若惊的摇头。

赤仁眼波一扫她的手,“你的手都冻红了,还说不冷。”说完,就走上前,蹲下去从她手中夺过衣服,不太熟练的洗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洗衣板都被他搓的一弯一弯的,倩兮看的心惊,却没去提醒他。也许,他只是想忙碌一点吧。

这些天,他除了去田里干活,一般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时到厨房,吃完再回去,很少说话。他就像变了个人,变的比容钦更加沉默。

赤仁很快将衣服洗好,一一放到盆子里,却并没有站起身走,反而是坐到土堆上,望着清凌凌的河水,说:“我想说说琼雪的事,你想听吗?”

倩兮猛打了个激灵,说实话,她早就想知道了。葬礼期间,因为大家都沉寂在痛苦中,没有人再去追究琼雪是如何死的,发生了什么,或者是他们都太清楚,不愿意多说,所以倩兮也没敢问。没想到赤仁今天会主动告诉她。

“你一直藏在心里很难受吧?如果你信任我,我十分愿意听。”她不是八卦,她只是关心现在的赤仁,希望他能舒解心结。

赤仁的眉心渐渐凝紧,眼睛里也慢慢流露出痛伤,好像想起那个场景,不忍回想。

倩兮静静的坐在他身边,悄悄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赤仁侧看轻瞟她一眼,淡声问:“如果你是琼雪,你会怎么做?”

倩兮一愣,这个,她还真没有想过,顿时陷入为难,“不知道……说实话,确实是很难的选择。不过,可能人和人的思想不同,按我的性格来说,首先,我不会爱上自己的表哥,因为知道是表哥,再优秀也压根不会放感情上去,而且我对爱情没有那么执拗,在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能活,我觉得好好爱自己才是真理。”

“你对二哥不够执念吗?非他不可。”赤仁冷不丁的说了句。

“这只是我的爱情观吧,我跟容钦相爱过,所以肯定以他为先,但是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只能放弃,再寻他路。”

“所以你逃跑了。”赤仁苦涩一笑,“如果琼雪能和你一样想就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她可能……没办法逃吧,觉得走投无路才会这样。”倩兮低叹了口气,深深遗憾。

赤仁又沉默了,倩兮看了看他,见他没有起身走的意思,就默默的等着,哪怕只是陪陪他。

然后,赤仁终于又说话了,“我们回去之后,我就劝说了姨娘退了那门亲事,我只是想先稳定琼雪的情绪,再慢慢开导她。平时,她也好好的,可是只要有人来说亲,她就会大叫大哭,闹的不可开交,所以也没有人来说亲了。姨娘姨丈多少有些不开心,偶尔说她一句,她也像吃人一样激动,我为了安抚她,就经常带她到山上放羊散心。”

倩兮听着不禁有些皱眉,按赤仁的说法,她觉得琼雪是不是得了忧郁症?或者失心疯?所以她自杀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天……”赤仁半眯起眼睛,强忍着心痛回忆,“我们俩在山上耍了大半天,然后一同坐在山坡上看日落,她问我,如果我喜欢她,会不会真的和她私奔,我说,不会。因为经过一次私奔,我知道了要面临的种种困难,我没有信心给她幸福,而且两家人会因为我们的逃跑,受族人指点,恐怕永远也抬不起头。她什么也没说,我想她是对我失望吧,觉得我没有勇气抵抗族规,是个懦夫。我劝她,别再钻牛角尖,我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跟她说,我在物色好一些的家庭,兄弟一个或者两个,品貌都不错的人家,她听了,没有反应激烈,只是呆呆的听着,现在想来,她应该根本没听进去,因为她对我,对人生都已经绝望了。她曾经说过,无法想法到一个陌生的家里,跟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她说很害怕,一想起对方不是我就会很绝望,这样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想一次,她就会窒息一次。”

倩兮有些理解了,“也许是从小,你对她太好,她习惯了你在身边,又知道你不是亲哥哥,就产生了男女之情,她惧怕面对陌生的一切,舍不得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我不知道该说她脆弱,还是说她坚强,她居然敢去死!”赤仁说着低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面部扭曲,痛苦的挣扎着,哽咽着继续说:“她说想吃野果子,让我去摘,我还很开心,就那样离开了她的身边,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依在树干上,好像睡着了,我就喊她,她了几声,她都不应……我慌了,然后在她手里看到了一颗药丸,我才知道……”

倩兮默默的轻拍他的背,安抚他深陷在痛苦里的心灵。她相信除了亲情,赤仁是有些喜欢琼雪的,只是他理智的知道他们不可能,再没有让它发芽。

“赤仁,别难过了,我想,这对她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她能这样选择安祥的离去,她自己是不痛苦的。你不要太过自责,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琼雪的精神已经不太好,一定不光是因为你的原因……”

赤仁猛的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你说什么?”

不知道说精神病他们这里的人信不信,倩兮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有一种病,就会像琼雪这样,总是往悲观里去想,所以就会像蚕一样作茧自缚。我第一回见琼雪的时候,她对你的那种……感情,就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想,她也许也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才会想不开的。”

赤仁望着她的眼睛缩了又张开,然后是涩涩的一笑,“你是想安慰我吧,让我减少心理负担才这样说的。”

“我没有骗你,这种病,我曾经经常见,一个人受压力太大,自身又内心过于细腻敏感,就有可能得这种病,琼雪她很执着的认为只有你最好,她只能接受你,所以她就会反复的设想自己在以后的夫家受苦受难,越想越怕,所以就会……”这自然只是她的设想,只要能帮助赤仁别再消沉下去,她想琼雪是不会怪她的。

“真的吗?就算是这样,也是因为我,对不对?我难逃其咎。”赤仁呢喃着,眼神茫然。

“你如果再这样想,沉在里面自责的话,你也会得这种病的。”倩兮严肃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赤仁,坚强起来吧,你是个草原汉子,不是个娇滴滴的公子哥儿。既然已经这样,你就得勇敢面对。吸取教训,才能让自己以后的人生不再有遗憾。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琼雪呀。”

赤仁迷蒙的望着她,像是在端祥她的脸,又像是在神游,然后,他叹了口气,苦笑了下,“我还有未来吗?”

倩兮不禁有些恼,“琼雪不在了,你就没未来了是吗?”

赤仁望着她,然后收回视线,神情怪怪地说:“你不觉得,你的身份来劝我,不太合适吗?”

倩兮一怔,突然也有些尴尬,“那个……我是说,你以后可以遇到真正喜欢的人,重新有新的开始。”

“不会了。”他果断的说了句,转身,然后定住。

倩兮发觉他不对劲,也赶紧扭头,正是柠什站在那里,五米开外。现在,他很少穿僧袍,而是穿着牙白色粗棉布袍子,虽然料子不好,但还是衬的他清雅脱俗,清贵无瑕。

“柠什?你怎么来了。”倩兮用力抱起木盆,干笑了笑。

柠什一脸的波澜不惊,只轻轻迈出步子,说:“我见你洗衣久久不回,过来看看。”

赤仁也向前走,两人相近时,他突然说:“大哥这么献殷勤,以为又能得到什么。”

柠什没想到赤仁突然攻击他,微愣了愣,然后依然道行高深地淡淡说:“我只做我想做之事,从未想过回报。”

赤仁望着他,然后回头又瞄了倩兮一眼,走了。

倩兮慌忙走上前,柠什不等她说话就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木盆,“让我来。”

倩兮好像突然知道了赤仁话里的意思,有些别扭的撤了撤,“还是我来吧,柠什,你以后就专心看佛经,别再做这些俗事了。”

柠什却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别在意赤仁的话,他心情不好。”

“我不是……”倩兮咬了咬嘴唇,不知怎么说才好,“柠什,你是洛佛,是高僧,别沾太多俗气。家里的活儿,我能自己做。”

棕什淡淡地看着她。

倩兮错开身,抱紧木盆,说了句,“回家吧。”就大步往回走了。

柠什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的愣神,他不理解,只是想帮她,只是疼惜她,这有错吗?为什么她就拒绝了?

&

家里人少,气氛低沉,倩兮每天忙的也来不及东想西想,只想在巴桑回来之前,把这个家的秩序维持好,别再谁出个什么事儿。于是她就尽量的和赤仁凑在一块儿,很正常的疏远了柠什。

这天,倩兮打扫完牛棚,就打了瓶热水,去往田里。赤仁现在干活太拼,她得让他悠着点儿。真正的化悲愤为力量啊。

毫无预料的,正走着,打北边田梗上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儿,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她打扮的干净鲜亮,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不像土地里滚打的村妇,特别走起路来,扭来扭去,透着一股子与这朴实的山村极不相衬的气质。于是倩兮就好奇多看了两眼。

“这是容钦媳妇儿吧!”那女子看见她,笑眯眯的先开了口。

倩兮也不奇怪,村里人认识她的不少,想来结婚那天,谁都见过她。但是她对这女的没有好印象,就敷衍的应了句,“是。”

那女子扭摆着就走到了她跟前,眼波在她脸上流来流去,别说,她个子还挺高,身材也匀称,如果不是打扮的这么非主流,应该是个挺好的小媳妇儿。

“你这匆匆忙忙的,去干什么呀?”

倩兮无意和她多说,但人家问了,总不能不理,就说:“我去田里。”

“平日里不怎么见你出来干活呀,今儿怎么出来了?”女子拿眼神溜她一眼,“妹子,你家男人那么多,巴桑又能干,你这细皮嫩肉的,干这粗活干吗?你看我,我从来没使过一回锄头。”

倩兮干笑了笑,“是吗,那你命真好。我不行,今儿田里就赤仁一人,我得帮帮他。”

“怎么就赤仁一人?巴桑呢?”女子说着眼睛睁大,听的很仔细。

倩兮心想,村里人应该都知道他家出这事儿吧,她怎么还问?“哦,我婆婆出门了。”

“啧啧啧,你瞧瞧,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呆着,整天做些不着边儿的事,怎么能守得住男人呢。”女子说着说着,那音调就不对味儿了,“你婆婆呀,就是稀里糊涂的。”

倩兮越听越觉得她太扯,不想再跟她说话,就想撤,“呵呵,你忙哈,我得走了。”

“哎,”女子一把扯住她,笑嘻嘻地道,“地里活真这么忙,用不用我回家去喊你公公去干活呀?”

倩兮脑子里叮的一声,眼睛定睛一瞧这女子,猛的醒悟过来,这丫的就是那个小三桂丽啊!顿时,一股无名火蹿上头顶,臭狐狸娘们儿,故意跟她东扯西扯,她还傻乎乎的跟她说半天话,敢情拿她开涮呀!再说,要示威,要挑衅,找巴桑呀!

肯定是从洛根嘴里知道她们家这闹心事儿,故意来看笑话找痛快的。

“你是个寡妇吧?”倩兮忍着气,也故意笑嘻嘻地问。

桂丽面上不好看,眼珠转了下没吭声。

倩兮继续说:“应该是,不然村里的汉子都那么强悍,哪能容你这样到处勾搭人家丈夫的女人呢?”

“你……”桂丽脸色变了。

“哎,你保养的这么用心,怎么不找那年轻貌美的男人呀,我公公都这么老了,你也瞧的上呀。”倩兮撇了撇嘴,在桂丽的气急败坏中,潇洒走掉。

一路,倩兮越想心里越窝气,家里闹成这样了,还有人来给你添堵,真倒霉。不过洛根也真是的……巴桑知道了得多痛心呀!

到了田里,她的脸色始终不能释怀,一直埋头干活的赤仁渐渐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抹了把汗,终于忍不住停下手问她,“你怎么了?”

倩兮摇摇头,“没事。”

“不舒服就别在这里了,回家歇着。”赤仁又抡起锄头干活。

倩兮干脆一屁股坐到田梗上,生闷气。

赤仁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丢下锄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到底怎么了?跟大哥吵架?”

“我哪能跟他吵起来?他那么好的脾气。”倩兮哼了一声。

赤仁脸色变了变,停了一下,又问:“那你在气什么?”

“我气我自己倒霉,到了你们家。”倩兮烦躁的翻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们也都差不多。”

赤仁皱眉,“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我才莫名其妙呢,已经够烦了,还莫名其妙的被个女人堵住看笑话。”

“什么女人?”赤仁追问。

“没什么。”

“你快说!”

“你以为我不敢说呀!”倩兮一时生气,脱口而出,“还不是你阿爸闹出的事儿!我说这些天怎么老不见人影,跑狐狸窝去了,一个那样的女人,也能把你阿爸勾成那样,真行。就刚才,那狐狸摇头摆尾的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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