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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傻小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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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涵则看得一楞,发觉这个少女绽唇一笑,狐媚醉人,尤其那双荡人魂魄的桃花眼,闪射着诱人的光芒。
但见粉衣少女纤指向后一比,两个小婢同时拨桨,小舟再度冲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郭晓涵看得心中一动,决心先将两个小婢除去。使小舟无人操纵,再设法制服那粉衣少女,然后夺舟逃走。
心念未毕,小舟已再度冲至。
郭晓涵未待小舟到达,已先腾空跃起,少女横剑在手,并无刺出之意。
郭晓涵闪电下泻,水花飞溅中,脚尖已踏上舟尾。
接着大喝一声,飞起一腿,直踢着绿衣小婢的后腰。
绿衣婢子惊得娇呼一声,飞身扑入水中。
就听——“刷”的一声,但见浪花飞溅,人已至一丈以外,宛如一条入水的美人鱼。
郭晓涵看得一呆,知道要糟,女水贼岂能不会潜水?
心念未毕。
另一紫衣小婢已反身运桨打来。
郭晓涵一式“金针定海”,金锥闪电下垂,急封扫到的水桨。
“蓬”的一声,紫衣小婢手中的木浆,已被震得脱手飞去。
郭晓涵正待起脚,粉衣少女一声娇叱,长剑业已刺到。
水中的绿衣小婢,同时一抖银练锤,击向郭晓涵的后腰。
郭晓涵前后受敌,已无还手之机,脚尖一点小舟,飞身横飘丈二,直落在撞翻的小艇之上。
少女一见,喜上眉梢,即对小舟上的紫衣小婢,命令的说:“提回堡去,听候堡主发落。”
“落”字尚未出口,刷的一声水响,紫衣小婢已纵入水中。
两个小婢纤腰一扭,竟分左右,直向郭晓涵立身的覆艇游去。
郭晓涵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因为他根本不识水性,只要两脚一沾水,身体势必立沉湖底。
现在只有一线生机,就是迅速制服小舟上的少女,迫使那两个小婢,将自己送出芦苇荡去。
心念一动。
身形腾空而起,一式“海燕掠水”,直扑小舟,同时手中金锥一招“金蛇吐信”,幻起一道金光,直刺少女的前心。
少女立身船头,似在想着心事,因而未料到郭晓涵会猝然出手,而且身法奇怪,再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一声娇叱,身形疾退,飘身退向舟尾。
郭晓涵心中一喜,大喝声中,脚尖一点舟舷,金锥招式突变,幻起千百锥影,直向少女当头罩去。
少女足尖叫沾小舟,一团金光,夹着寒风,已将她全身罩住,惊得她一声尖呼,疾演“巧燕翻身”,刷的一声,窜入水中。
郭晓涵毫无打斗经验,加之又在小舟之上,根本没想到那少女会纵入水中,只觉两眼一花,少女顿时不见了踪影。
郭晓涵这一惊非同小可,暴喝声中,疾抡双臂,企图闪电下坠。
虽然下坠之势极快,但仍冲过小舟数尺,噗通一声巨响,水花飞溅,人已直落水中,一股微带腥味的湖水,直向耳鼻口内灌入。
郭晓涵一连喝了两口湖水,赶紧闭住呼吸,尽量放松肌肉,手中金锥,依然紧握不放。
在他进入水中的那一刹那,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欢呼声,和一声尖叫。
身体正在下沉之际,一双手臂已将他揽腰挟住,接着浮向水面。
哗啦一声水响,身体已托出水面,郭晓涵眼睛尚未睁开,赶紧张口吸了一大口气。
蓦闻一声娇叱:“小姐快下去,他还没晕过去!”
郭晓涵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心中非常后悔,真不该出水就吸一大口气。
耳畔骤然响起一声娇叱:“快接过去放在小舟上。”
郭晓涵一听,知道挟着自己的正是那个粉衣少如这时,他已闻到一丝浓郁的脂粉香气。
就在两个小婢接过他的同时,他的“黑憩穴”已被少女点了一指。
郭晓涵知道少女的用意,也就乘机把头一垂,佯装熟睡过去。
那两个小婢听了小姐的斥责,对郭晓涵似乎客气了一点,两人将郭晓涵高举至舟舷,合力一推,“咚”的一声,郭晓涵已应声被推进小舟内,虽然有些疼痛,但他咬了咬牙没敢吭声儿。
又是一声清脆的喝骂:“你们不会轻一点儿吗?”
骂声甫落,舟身一阵晃动,郭晓涵知道少女和两个小婢已纵上小舟。
一阵哗哗滴水声,惹得郭晓涵忍不住觑目偷看。
郭晓涵不看尤可,一看之下,直吓得怦怦心哑,俊面通红。
只见粉衣少女和两个小婢,衣裙尽湿,紧紧裹着娇躯,高低起伏,曲线毕露,看来实在惹人。
两个小婢一胖一瘦,稍具成熟,面粉衣少女则娇躯健美,极富弹性,柳腰肥臀,剔透玲珑。
尤其胸前两座浑圆高耸的**,在湿透的粉红罗衫下,颤颤巍巍,随着呼吸起伏,在郭晓涵看来,简直像小时候吃过的大蜜桃。
郭晓涵觑目看了一眼,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连大气儿不敢出。
少女清脆的命令说:“回堡去,老堡主这时也许回来了。”
接着水响桨动,小舟疾进如飞。
郭晓涵仰面倒在小舟上,双目紧闭,不时睁开一丝眼缝,偷觑舟外情形。
只见夜空深邃,繁星万千,已没有了朦朦的月光。
水道两侧,苇叶沙沙,芦花摇曳,梭形小舟冲击在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郭晓涵手中虽然仍握着那柄无坚不摧的精金刚柔锥,但他已无意突然跃起,猝向少女袭击了。
因为——他既不会操舟,也不识水性,何况他早已被转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即使一击成功,自己也无法出得去这片广大苇丛。
现在他只有暂时随她们去,然后再见机行事。
忽然——一阵浓郁的异香,直扑进郭晓涵的鼻孔里。
郭晓涵心神一荡,觉得这香气令人闻了有种轻飘飘,醉陶陶感觉。
正待觑目一看,一方湿凉的绢帕,已抚在他的前额上,接着轻柔的移动着,拭去他脸上的湖水。
而后,颚下,鬓间,发髻……
郭晓涵佯装沉睡,略带鼻息,他不敢让粉衣少女察觉他在伪装晕睡,但是他紧张的内心,却感到一丝温暖和舒适……
操桨的响声依旧,因而断定为他拭去脸上湖水的是那个粉衣少女。
粉衣少女的纤纤玉指,不时触及到郭晓涵的面颊,使他的心头怦怦直跳,奇痒难耐。
由于郭晓涵终年居住在荒林古墓中,根本不知道两性相吸的天赋生理作用,当然也不懂异性问的爱抚。
但是他的心灵上,却能感应到对方给与他的喜悦,快慰,和舒适。
一阵疾劲夜风吹来。
粉衣少女立即命令说:“小莲,快打信号!”
话声甫落。
郭晓涵感觉到粉衣少女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知道她方才说的“苇林堡”可能已经到了。
于是——悄悄睁开一线眼缝,觑目一看,左右已没有了芦苇,想是已进入芦荡的中心——“苇林堡”的附近。
只见——身穿淡绿劲衣的小婢,已引起火种,一连点燃了四只小红灯笼,横排在舟尾上,正作着有规律的摇动。
另一个身穿淡紫劲衣的小婢,依然运桨如飞,小舟速度似乎丝毫未减。
绿衣小婢,将灯笼摆了一阵之后,依然坐下操桨,小舟速度骤然加快。
小舟飞驶之间,郭晓涵觑开的缝眼中,突然现出一盏红光四射的斗大红灯,高高悬在半空。
灯上有一个白底大字,由于距离尚远,郭晓涵无法看得清楚。
继续再前进,第一盏红灯之下**尺处,又现出一盏红灯,灯上依然有个白底大字。
渐渐,第三盏红灯也露出来了……
第三盏红灯之下,露出一座高耸夜空的堡楼尖顶,而郭晓涵也瞄清楚了红灯上三个大字——“苇林堡”。
小舟飞快的进入苇林堡门楼的暗影中。
这时——郭晓涵已能听到壮汉的吆喝声,和堡门升起的沉重“格格”声。
悬在堡楼尖端的三盏红灯,在身卧舟内的郭晓涵看来,显得更高更小了。
小舟逐渐慢了下来,郭晓涵才发现距离堡门已经不远了。
堡门宽约八尺,高约丈二,闸门用巨木排成,开时上升,关时下降,闸门下显得示着浸入水内数尺的水痕。
门楼和堡墙,均以巨大青石筑成,接合处都用巨钉相连,工程浩大,气势雄伟,实属少见。
郭晓涵看了,一直想不出这座雄峙湖中的水上堡垒,是怎么建成的。
心念之间。
小舟已驶进门内,光线一亮,只见数盏大灯笼高悬在门楼下面。
两侧台阶上,恭谨的立着十数个身穿绿皮水靠的彪形大汉,浓眉环眼,腰悬寒光闪闪的蛾眉刺。
郭晓涵一看,才知道逃了虎穴,又掉进了龙潭,如今再想逃走,恐怕科没有傍晚逃出丰渔村那么简单了。
彪形大汉一见少女和两个小婢的衣服尽湿,俱都面色一变,知道在湖上遇到了高手。
以他们小姐的武功身手,居然被逼下水,那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但是——看了倒在舟中的郭晓涵之后,大汉神色俱都显得不解,没有人相信他们的小姐是被这个年龄最多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逼下水的。
蓦见粉衣少女一打手势,小舟立即停了下来。
郭晓涵一看,心知要糟,必要是将自己交给这些大汉们立即关进水牢里去。
粉衣少女纤手插腰,桃花眼中冷电游目一扫,十数名大汉俱都畏怯的低下头去,少女立即沉声问:“老堡主可曾回来?”
其中一个虬髯大汉垂首恭声说:“启禀小姐,老堡主尚未回来!”
粉衣少女柳眉一蹙,暗感惊异的“噢‘了一声,继续问:”今日中午,马总管是派谁前去恭迎老堡主的?“
虬髯大汉恭声回答说:“是堡中三鬼中的‘追鲸鬼’姚旺。”
大汉把话一顿。
回头看了看身后石门上插着的一柱香,继续说:“方才马总管又率领堡中二鬼,乘快艇亲自迎接去了。”
粉衣少女一听,似乎略放宽心,微一颔首,即令小舟前进。
虬髯大汉又恭声问:“小姐,这个奸细可要留下来拷问?”
郭晓涵一听,心头猛的一震,立即将握着的金锥下意识的紧了紧。
只听——粉衣少女沉声说:“不必了,我还有话问他!”
说话之间。
小舟已驰出堡门楼下。
郭晓涵一颗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小舟在堡内水道中不疾不徐的前进着,水道两侧俱是以青石筑成的房屋和阁楼,由干夜深人静,堡内灯光已熄,仅水道两侧,每隔数丈悬着一盏灯笼。
“苇林堡”范围极广,小舟在形式古老的石房楼阁间水道中,穿梭极久,又经过了两道闸门,一座月形拱桥,和一道红漆金钉金环大门,才在一座青石栏阶前停了下来。
郭晓涵一看这情形,逃走的想法,完全绝离了。
苇林堡是水盗的巢穴?还是名震武林的帮派?抑或是江湖侠隐高人的避世之所?他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
但是他深信,这座苇林堡的老堡主,必是一个武功高不可测的人。
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想起父仇,他在想,如果这个老堡主确是一位武功高绝的侠隐人物不妨拜他为师,然后再替父报仇。
心念未毕。
他的身体已被两个小婢抬起来。
接着——手中的金锥也被粉衣少女拿了过去。
郭晓涵拜师的美梦顿时醒了,心想:自己的生命尚且难保,还在异想天开……
思忖之间。
粉衣少女已斥责的说:“小芝,你不会把他的头抬高一些吗?”
郭晓涵的头立刻被抬高了一些,觉得舒服不少,但郭晓涵的心里却感到无限迷惑,他不明白这个少女的心肠为什么这样好。
接着——传来一阵莺声欢笑:“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欢呼声中,同时响起一阵急促的奔步声。
由于粉衣少女就走在郭晓涵的身边,他不敢觑目偷看,仅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自己被抬进一座鲜明的红漆月形圆门内。
欢呼声和脚步声,骤然停止了,涌来的一群侍女,顿时静了下来,想必是看到小莲和小芝抬着郭晓涵。
粉衣少女急声说:“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和夜点!”
一阵急促的奔走声,涌来的侍女又一声不响的走了。
眼帘光线一亮,接着身体上升,郭晓涵知道上台阶了。
片刻——又响起粉衣少女的声音:“先放在绣墩上吧!”
郭晓涵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绣墩,只感觉身体被放在一个异常柔软舒适的东西上,两手接触处,布置极为滑润。
粉衣少女声音稍缓和了些说:“你俩也去沐浴更衣吧!”
那两个小婢低声应是,接着走了。
室内灯光很强,直照得郭晓涵的眼帘发亮,耳边不远处也逐渐响起阵阵窃窃私议声。
郭晓涵知道身边不远处尚立着有人。
同时,也断定粉衣少女走了。
渐渐,那些细小的声音愈来愈近,似乎正悄悄的向前走来。
“……他为什么还在睡呢?……”
“恐后是被小姐点了穴道吧……”
“你们看……他长得真英俊……”
“小花,不要动,当心小姐剥你的皮……
一群侍女围着绣墩品头论足,郭晓涵只感到浑身有如针刺。
忽然——全室一静,侍女们惊得纷纷退去,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果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来,一只玉手立即将他揽起,舒掌在他的“命门”上轻巧的拍了一下儿,接着又将他放下。
郭晓涵知道少女是在为他解开穴道,佯装吁了口大气,伸了个懒腰,老实说,他也的确需要活动一下儿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被室内强烈灯光照射的举手遮住双目……
他眼珠子一动,发现粉衣少女仍穿着湿衣,手里抱着几件颜色不一的衣服,樱唇绽笑,双眼默默凝视着他。
郭晓涵佯装一惊,急忙由绣墩上跃下来,立即左手护面,右掌护胸,作了一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架势。
紧张的望着粉衣少女,和立在一角的几个小婢,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惶急惊愕之色。
几个小侍女,被郭晓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俱都吓呆了。
粉衣少女看了郭晓涵的紧张相,“噗嗤”一声忍俊不住的失声笑了起来,直笑得胸前**抖颤不停。
第八章 桃花劫
粉衣少女接着以醉人的媚眼儿,斜睇着郭晓涵格格笑着说:“傻瓜,还不快去洗澡换衣服!”
边说边当先引路。
郭晓涵对傻瓜这个称呼虽然不太高兴,但也不敢过份倔强,他怕弄不好会露出马脚来,于是楞了一下儿,茫然跟在少女身后走去。
游目一看,室内漆几亮桌,地铺猩毡,顶上高缀纱灯,壁上分悬字画,窗前高几上尚置有两盆鲜花。
几个侍女大都约十四五岁,穿着红黄青蓝各色衣服,俱都惊异的立在一座垂着绣幔的圆形小门前。
郭晓涵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布置,每一样东西,对他都充满了新奇感,但是他淡泊惯了的心胸,却毫不为动。
他随着粉衣少女经过室内一段通道,看到两个身穿花衣的侍女,正立在一个单扇小门前。
郭晓涵知道那就是沐浴更衣的地方了。
来至门前,粉衣少女立即停身,转首含笑说:“快进去吧,洗完澡后换上这些衣服。”
说着,将手中的几件衣服交给郭晓涵。
郭晓涵也不客气,接过衣服迳自走进小室。
两个侍女即在外面为他扣好室门。
郭晓涵游目一看,室内一个衣架,一个木制大澡盆,盆内洗澡水正冒着蒸蒸热气,全室弥漫着与少女相同的浓郁香味。
他知道这可能是粉衣少女专用的浴室,至于粉衣少女为何如此礼遇他,一时他也无法猜得透彻。
他匆匆洗完了澡,只有暂时穿一下少女拿来的衣服,走至衣架前一看,一方浅蓝儒巾,一袭粉红公子衫,湖水绿色的长裤,雪白的内衣,一双绢袜,一双青缎武生靴……
郭晓涵一看,非绸即缎,不由皱起一双秀长剑眉,他年龄虽小,但却不喜欢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
心想:暂穿一时,也无大碍,立即依序匆匆穿上……
内衣刚好,裤管稍长,生靴略显窄小,公子衫有些肥大,只有那方儒巾束在发髻上,显得清秀高雅。
他游目一看,希望找些水洗净自己的衣服。
就在这时。
已响起一阵手指弹门声。
接着,一个侍女恭谨的问:“公子,洗好了吗?”
公子?郭晓涵对这个称呼感到非常陌生,但是他知道那是人家对自己的尊称。
于是,转身开门,闪身走了出来。
两个小侍女一看,俱都同时一呆,这的确是她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俊美人物。
郭晓涵以为她们笑他的衣服不合身,不由俊面一红,立即含笑问:“哪位小妹妹帮我找些水来好吗?”
两个侍女听得又是一楞,眼珠子一转,俱都会意的“噗嗤”笑了,其中一个较大的侍女含笑恭声说:“公子的衣服婢子自会给您洗出来,公子请先去用些晚点吧!”
郭晓涵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立即举步向前室走去。
来至前室,桌上已摆好了晚点,俱是银质器皿。
几个侍女恭谨的立在一角,唯独粉衣少女不在室内。
郭晓涵的确饿了,这时看到丰美的晚点,更感到饥肠难耐。
他看了看桌上摆设的两份碗筷,知道不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只好耐心的等待少女出来。
他低头在室内踱着,目光本能的落在猩红的地毡上,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脱身。
室外夜色极美,墨蓝的天空上缀满了闪烁的小星星,整个苇林堡一片沉静。
几个侍女默默的立着,亮晶晶的眸子,随着踱步中的郭晓涵在移动。
郭晓涵没想到这两天来的变化太大了,令他有如过了一两个月的感觉。
这时——他心中唯一感到舒畅的,是已经摆脱了“独耳吊客”古大海。
现在——他决定不急于去横波姑姑处,他要等“湖海五独”幻想破灭,而远离这个地区之后,他再设法前往。
他觉得隐身在苇林堡中是最安全,最隐密的地方,“五独”和黄袍老人作梦也想不到,他会藏身于此。
他一想到今夜所经历的一切,至今仍有余悸。
当然郭晓涵更不会忘记那个粉衣少女水中的精绝武技,是以他决心要学会这一门功夫。
因为——在这漫长的一生当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遇到水灾,水贼或是舟船倾覆的时候,那时即使你有盖世武功,依然会沉入水底。
心念之间。
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咚声。
郭晓涵立即停步循声一看。
只见两个侍女神色慌急的走至那座绣慢深垂的圆室门前,分立左右,一俟环佩声来至近前,立即将绣幔掀开。
郭晓涵定睛一看,双目不禁一亮,只见绣幔起处,亭亭玉立着一个艳光照人,俏丽无比的绝色少女。
高挽的秀发上,毫光射目,中插衔珠彩凤,瓜子形的娇靥上,眉目如画,樱唇点朱,身穿粉红罗衫长裙,外罩荷绿缺袖长孺,缀玉佩,挂金环,令人看来炫眼耀目。
郭晓涵一看,觉得刻意打扮后的粉衣少女,直似官宦巨绅人家的千金闺秀。
他的确惊呆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和欣喜。
粉衣少女依然呆立门内,一双媚人的桃花眼,直盯着沐浴更衣后的郭晓涵。
沐浴更衣后的郭晓涵,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眉似剑,目如星,胆鼻朱唇,俊美的脸庞儿上,愈加红润可爱了。
她不希望郭晓涵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他应该是一个年已弱冠的少年才好。
因为她已经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了。
粉衣少女略一定神,妩媚的一笑,款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指檀桌,同时娇声说:“请上座,让你久等了!”
郭晓涵已决定在“苇林堡”暂避一些时日,以摆脱“五独中人地追踪,是以立即颔首谦和的笑了笑,表示已无敌意。
粉衣少女请郭晓涵上座,郭晓涵就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
郭晓涵举目一看,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黄衣侍女,正匆匆的奔上台阶。
粉衣少女柳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夫人那面有什么事吗?”
黄衣侍女走进门内,急忙施礼恭声说:“启禀小姐,老堡主回来了,不知为何正在客厅上大发脾气,请您快去……”
粉衣少女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插嘴问:“你可知道老堡主为何发怒?”
黄衣侍女急声回答说:“据马总管对老夫人说,派去接老堡主的‘追鲸鬼’,被人刺死在芦苇荡中,尸体已经浮起来了。”
郭晓涵一听,心头猛的一震,面色不觉一变,暗暗忖道:“‘追鲸鬼’该不会是我刺死的那个人吧?”
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对,“追鲸鬼”是去接老堡主,绝不会是去找我,那人必是芦苇荡中的水贼。
如此一想,不安的心又平静下来。
于是望着沉思的粉衣少女说:“请问姑娘,这片芦苇荡中,除了贵堡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帮会和门派……”
粉衣少女一听,粉面上立即掠过一丝傲然冷笑,极轻蔑的说:“苇林堡附近,水中的鱼虾望之尚且回游,其他门派帮会,还敢在芦苇荡中安恙立柜码?”
郭晓涵虽然不懂安恙立柜的意思,但根据粉衣少女的傲然神色,断定这片芦苇荡中,外人绝不敢前来。
粉衣少女接着向黄衣侍女问:“追鲸鬼的尸体在哪个水区浮起?”
黄衣侍女摇了摇头说:“小婢不知‘,夫人追问,老堡主也不肯说,所以请小姐赶快过去劝劝老堡主……”
粉衣少女柳眉一蹙,似乎不愿前去,略一沉思说:“你先回去,说我随后就来!”
黄衣侍女恭声应是,转身匆匆走了。
粉衣少女似自语又似对郭晓涵说:“堡中三鬼,以‘追鲸鬼’武功最高,水中功夫尤为精湛,就算遇到高手,也不至于被刺死在水中!”
说此一顿。
目光一动,突又自语似的说:“他莫非遇到了‘浪里白条’?”
郭晓涵一听,知道苇林堡与“浪里白条”必有嫌怨,可是他不敢问。
粉衣少女双目突然一亮。转首面向郭晓涵问:“你今夜为何前来芦苇荡,途中可曾与一个身穿黑水靠,浓眉豹眼,紫面膛的中年壮汉动手搏斗?”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断然说:“我进入芦苇荡,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哪里会与人搏斗呢?”
粉衣少女深知郭晓涵不谙水功,根本不可能在水中杀死“追鲸鬼”,于是柳眉一蹙,不解的继续问:“那你为何进入芦苇荡?”
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禁有气,立即怒声说:“我何曾要求,傍晚我在小艇上睡着了,醒来小艇上已飘到了芦苇荡中,我既不识水性,也不会操舟……”
粉衣少女见郭晓涵越说越有气,心知内中另有隐情,而她似乎不愿再追问这些了,于是含笑说:“湖水时常流动,有时湖风也会将小舟吹走,这算不得什么稀奇,快随意吃些点心吧!”说着,立即含笑拿起银筷来。****郭晓涵见粉衣少女不再追问,恰好自己也不愿再说,于是也拿起银筷来挟了一块香酥鸭。
香酥鸭刚一送到嘴边,蓦闻一个侍女惶急的低声说:“小姐,老堡主来了!”
粉衣少女一听,玉面不由一变,知道黄衣侍女对可能老堡主说出这边有个俊美少年的事,于是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这时——院中已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粉衣少女的慌急欢呼叫“爹爹”声。
郭晓涵藉着室内灯光凝目一看,顿时惊得浑身一颤,面色不由突然大变,刚送到嘴边的香酥鸡“叭”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苇林堡”的老堡主,竟然是他正在暗暗庆幸摆脱掉的“独耳吊客”
古大海。
“独耳吊客”古大海见桌上坐着的果然是郭晓涵,不禁惊喜欲狂,兴奋得完全不知所以。
郭晓涵赶紧一定神,心中灵机一动,丢掉手上银筷,哇的一声哭了。
同时哭喊一了声“老伯伯”,飞身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所有的侍女全楞住了,连粉衣少女也惊呆了。
郭晓涵飞身扑至近前,伸手抱着“独耳吊客”古大海,痛哭不止。
“独耳吊客”古大海,心中怒气全消,忍不住仰天一阵哈哈任笑,声震夜空,回音四起。
粉衣少女一定神,立即惊异的大声问:“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独耳吊客”古大海,突敛大笑,两手有力的抚摸着郭晓涵,兴奋的说:“傻小子,不要哭,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全堡独一无二的少堡主了。”
说着,一推郭晓涵,愉快的笑着问:“傻小子,你瞧这个漂亮丫头是谁?”
边说边指了指由惊讶渐变为惊喜的粉衣少女。
郭晓涵一看,心中恍然大悟,立即佯装惊喜的欢声说:“你是——你就是淡霞姐姐!”
欢呼声中,飞身扑了过去,伸臂将粉衣少女的纤腰抱住,口里仍不停的欢呼着:“淡霞姐姐,淡霞姐姐。”
粉衣少女古淡霞,虽然是个狐媚放荡的少女,但是被郭晓涵当众抱住,亦不禁羞的神色惶急,红飞耳后。
何况郭晓涵的身高,已经和她平头了呢!
阴阴狠毒的古大海,任他老谋深算,善于猜忌,这时看了郭晓涵对他的亲切和惊喜神态,也由不得他不大释疑怀了。
郭晓涵急中生智,抱了一会儿丰满而富弹性的古淡霞,忽然又佯状羞愧,慌得他急忙松开了双手,一头钻进古大海的怀里。
自认为老奸巨滑的古大海,心中一丝疑云也没有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愉快的问:“傻小子,怕什么羞,快告诉伯伯,你姐姐漂亮不?”
边说边又要将郭晓涵推出去。
古淡霞一听,粉颊生晕,春心荡漾,媚眼中闪射着野欲的光芒。
“独耳吊客”古大海,眼睛望着郭晓涵,却心里想着小锦盒又有些乐极忘形了,干枯的手拍着郭晓涵的肩头,笑着说:“既然你说她漂亮,伯伯就将她许给你做媳妇儿好吗?”
古淡霞一听,心中立即升起一阵快感热流,直达两股之间,但是她却扭动着娇躯,撒娇不依的连连嚷声说:“爹,爹,我以后不孝顺您了。”
郭晓涵心中一动,却憨直的望着古大海,颔首笑了。
古大海仰面哈哈大笑,他在想,只要我独耳吊客得到小锦盒,就是举世无匹的武林霸主了。
就在这时。
大伙儿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中年妇人惊异的声说:“大海,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大声发笑啊?”
郭晓涵闻声探头一看,只见院门口儿立着一个灰发高挽,上插碧簪,皱纹密布的脸上,尚涂着浓厚脂粉的老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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