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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上最早的人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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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觉在我们之间取得了谅解,来设立一个凯沃垄断公司。他负责制造那种物质,我负责繁荣发展。

我像个水蛭一样死叮住“我们”这个词不放——“你”和“我”对于我已不复存在。

他的想法是,我谈到的利润应该用作研究基金。当然,这问题可以留待以后解决。

“可以,”我大声喊道,“可以。”

我坚持的要点是一定把那种东西做出来。

“要有这么一种物质、”我喊道,“没有一个家庭、工厂、要塞、船舶敢不用它——它甚至比一种专利药品更能普遍应用!它的万分之一的用途,都可以让我们发财致富。凯沃,其中的任何一方面都绝不是贪婪梦想!”

“不是!”他说,“我开始懂得了,把事情反复地谈一谈就能得出新的观点,这是多么非同寻常啊!”

“而且,您碰巧找对了谈话对象啦!”

“我想,没有一个人,”他说,“会绝对不喜欢巨大的财富,当然,有一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我站住不动。

“很有可能,您知道,我们根本造不出这种东西来!它也许在理论上是可能的,而实际上是荒谬的。或者当我们制造时,会碰上些小挫折——!”

“有挫折我们就对付它。”我说。

第二章凯沃物质的首次制造

单就实际制造而论,凯沃的顾虑是毫无根据的。1899年10月14日,这种不可思议的物质做成了!

说也奇怪,那是最后在凯沃先生一点也未料到的情况下偶然做成的。要是我现在知道那些细节多好啊!当时他已经把几种金属和某些其他的东西熔和在一起,打算把这种混和物放上一星期让它慢慢冷却。要不是他计算错误,混合的最后阶段应该在这种东西降到华氏六十度时发生。可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凯沃并不知道——在看守熔炉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本来负责这件事的吉卜斯忽然打算把这事推给当过园丁的那个人干,他说煤是地里挖出来的土壤,因此加煤就不可能属于一个细木工的工作范围;这位于过零工的园丁坚持认为煤是金属性的或是类似金属的物质,更不用说他的工作是厨师了。司帕格斯坚持要吉卜斯加煤,认为吉卜斯是木工,而煤是众所周知的木头的化石。后来吉卜斯就不再管给熔炉加煤,别人也没有管。当时凯沃深深埋头研究一些有关凯沃物质的飞行机器的有趣问题(没有考虑空气阻力和其它一两个要点),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头的事。

就在他已越过田野来我的住所吃午茶和谈话的时候,他的发明就不足月地出世了。

当时的情景,我记得清清楚楚。水正开着,什么都准备好了,听到他的“Zuzoo”声,我走出房子来到前廊上。在秋天落日的背景衬托下,他那有活力的矮个子身影是黑色的。在右方,他房屋的几个烟囱刚好超出染上了绚丽色彩的树丛之上。威尔登山群耸立在更远些的地方,带有模糊的青色。在左方,雾气笼罩的沼泽广阔而平静,就在那时——。

那几个烟囱崩上了天空,随着上升,烟囱碎成一串串砖块;紧跟着,屋顶和乱七八糟的家具也崩上了天。后来一股巨大的自热的火焰追上了这些东西。房子周围的树木摇晃打旋,断裂成碎块,弹向火焰。我的耳朵被雷鸣般的声响震坏了,从此聋了一辈子。我四周的窗户全震碎了,我也顾不上了。我从前廊向凯沃的房子才走了三步,风就刮起来了。

我上衣的下襟马上卷到我的头上,虽然违反我的意志,可我还是连蹿带跳地朝凯沃奔去。就在这一刹那,这位发明家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身体打着旋转,被嘶叫着的风吹得飞跑。我看见我家的一个烟囱顶管在离我不到六码的地方撞到地上,弹跳出二十英尺远。我匆忙地大步赶向出乱子的地点。凯沃蹬腿挥臂地跌倒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又挣扎着起来,然后被吹离地面,以极大的速度被刮着向前飘去,最后消失在他房屋周围剧烈摆动起伏的树林之中了。一大团烟和灰烬,还有一块方形的闪着蓝光的东西直向太空冲去。一大块篱笆碎片从我身旁飞过,竖着掉下来,撞到地上,平着倒下。最厉害的这一阵才算过去了。空气的剧烈震荡很快减弱下来,只剩下一阵强风,我这才重新觉出自己还能呼吸,还有脚。我用力背向着风设法站住,以便能集中一下剩余的神智,使自己镇定下来。

当时世界的面貌完全改变了。平静的落日已经消失,天空黑暗,云片疾驰,在暴风面前,万物在倾斜倒伏。我回头看了看我的房子是否还没有倒塌,然后蹒跚地走向凯沃消失的树丛。透过落光了叶子的高高枝干,能看到他那燃烧的房屋还闪着火光。

我走进树丛,从一棵树冲向另一棵树,紧靠住树身,好一会儿没找到他。后来在一堆断裂的树枝和原来是他花园围墙的一部分的篱笆碎片中看到有东西在动。我向那儿跑去,我还没有跑到。一个棕色的东西从里面分离出来,用两条泥泞的腿站立起来,伸着两只下垂的流血的手。衣服的一些破布条子从这东西的中间部分飘出来,随风摆动。

一时间我没认出这个土块是什么东西,后来才看出是凯沃,滚了一身泥土,成了一块泥饼。他倾身向前,顶着风擦他眼睛和嘴里的泥土。

他伸出一只泥块般的手,蹒跚地朝我跨了一步。由于心情激动,他的脸在抽动,小块的泥土不断往下掉。他那个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副狼狈可怜相,所以他说的话吓了我一跳。

“向我祝贺吧,”他气喘吁吁地说,“祝贺我吧!”

“向你祝贺!”我说,“我的天!祝贺什么呀?”

“我干成功啦!”

“你是干成了。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爆炸?”

一阵风吹跑了他的话。我理解他说的好像根本不是爆炸。风刮得我和他撞在一起,我们互相紧靠着站在那里。

“先回我的家吧。”我在他耳边喊道。他没听见我的话,他喊了些什么“三个烈士——科学”还喊了些什么“不太行”等等。

当时他很苦恼,认为他的三个助手已经在旋风中失踪了。幸而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他刚动身到我的住处来,这三个人就上了林普尼的酒馆,随便要了点简单的食品,一边享用一边讨论起熔炉的问题。

我又提出要他到我的住所去,这次他听明白了。

我们两人臂挎着臂开始走路,最后总算到了我的家,进了一间完整的房子。

我们坐在扶手椅上喘息着歇了一会儿。

所有的窗子全打碎了,一些轻便的家具已是乱七八糟,但还没有受到无法修复的破坏。幸而厨房的门经受住了压力,未遭破坏,所以我全部的瓶瓶罐罐和炊具都保存下来了。煤油炉还燃着,我重新烧上水,准备泡茶。

一切就绪之后,我才回到凯沃那里,听他叙说是怎么回事。

“完全正确。”他坚持说,”完全正确,我干成了,而且很好。”

“但是,”我反对说,“还说很好!是怎么回事?二十英里方圆之内一个草堆都不可能存在!一个篱笆或是一个草屋顶都不能不遭到破坏!那——”

“是很好——的的确确。当然,我没有预见到这小小的乱子。我心里只想着另一个问题,也就容易忽略这一类实际的枝节问题的东西。但是,这完全正确——”

“亲爱的先生,”我喊道,“您难道不知道您已经造成了价值好几千镑的损失吗?”

“关于这一点,得依靠您的判断了。当然,我不是个有实际经验的人,可是,您不觉得人们会认为这是一场大旋风吗?”

“可是,那个爆炸——”

“那不是爆炸。这非常简单。就像我说的,不过是我容易忽略的这一类小事情罢了。这就是规模大一点儿的那种Zuzzoo的玩艺儿。我无意中把我的这种物质,凯沃物质,以一种薄而大片的形式造出来了——”

他停了一下。“这种东西不透引力,它切断各种东西彼此间的引力,您不是完全清楚的吗?”

“是呀,”我说,“是呀!”

“那好,只要温度达到华氏六十度,它的制造过程就完成。它上面的空气。它上面的那部分屋顶,天花板,地面就不再有重量了。空气是一种很平常的东西,它有重量,它对地球表面的每件东西都有压力,从四面八方施加压力,每平方英寸的压力是十四磅半,我想,这一点现在人人都知道,您不是也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您说下去。”

“这我也知道,”他说。”这恰恰说明有了知识而不去应用,知识就多么无用。您知道,在我们的凯沃物贡之上,情形就改变了,空气不再有任何压力。周围的空气,而不是凯沃物质之上的空气,对于这部分突然失重的空气以每平方英寸十四磅半的重量施加压力。啊!您开始懂得了!凯沃物质周围的空气以不可抵御的力量拥向它上面的空气。凯沃物质上面的空气被猛烈地向上挤压;拥来补位的空气又立即失重,随之就不再有压力,于是击穿天花板,把屋顶掀掉——”

“您可以理解,”他说,“这就形成一种大气的喷泉,一种大气中的烟囱。假如凯沃物质本身不是松散的,而顺着这烟囱吸上去,您能设想会发生什么情况吗?”

我考虑了一下说,“我想空气马上会向上冲,冲到那块可怕的东西之上。”

“完全正确,”他说,“一个巨大无比的喷泉——”

“向太空喷射!我的天!是呀!那会把地球上所有的大气都喷跑啦!会把世界上的空气全部夺走!会造成全人类的死亡!就是那小块东西!”

“倒不完全喷入太空,”凯沃说,“但实际上还是一样的糟。它会把空气从世界上扫掉,像剥香蕉皮一样,抛到几干英里之外。当然,空气会再落回来——但只是落到一个已经窒息的世界上!照我们的观点来看,这比永远不回来强不了多少!”

我凝视着。我过于惊愕,也不知道我的全部希望被打乱到什么地步了。

“现在您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首先,我是否可以向您借一把花铲子把裹在我身上的泥土弄掉一些,然后我能不能用您的家庭设备洗个澡。干完这事以后,咱们就有工夫谈话了。我想明智的办法,”他把一只泥手放到我的臂膀上——“是除咱们两人之外,对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我知道我已经造成巨大的破坏——也许这乡下各处的住房已经毁坏了。另一方面,我无力赔偿我造成的破坏,假如破坏的真正原因被公布出来,那只能引起怨恨,造成对我的工作的障碍。您知道,谁也不能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先见之明;再说,我也绝不能同意在我的理论工作上再加上具体赔偿问题的负担。以后,等您带着您讲求实际的头脑参加进来,凯沃物质也能飞起来——是不是可以说飞起来?——而且您所盼望的也全都实现了,我们再和人们把事情说清楚。但不是现在,现在不行。在目前气象学不能令人满意的情况下,假如不作任何其它解释,人们会认为这都是大旋风造成的;也许会有什么公共捐款的事。我的房子也倒塌烧毁了,因而会得到一大笔补偿,这对于我们的研究是大有帮助的。反过来,要是大家知道这是我干的,公共的捐款就完了,还会惹起大家愤怒。那我简直再不能得到安静工作的机会了。我的三个助手也许死了,也许没有。但那是小事。如果他们死了,也不是什么大损失;他们只凭热情而没有本事,这个由于时机未成熟而引起的事件,主要是他们对熔炉都不负责造成的。如果他们没死,我也不相信他们能有解释这个事故的智力。他们会接受旋风的说法。还有,在我的房子暂时不能住的情况下,我是否能在您的空闲的房子里住——”他停下来注视着我。

我心里盘算,这样一位大有希望的人,不能像一个平常的客人来招待。

“也许,”我说着,站起身,”最好咱们先去找一把花铲子吧。”我领着他向已经破碎的温室遗址走去。

他洗澡的时候,我独自把整个问题考虑了一下。很清楚,和凯沃先生交往确有我预见不到的不利之处。他这种心不在焉的毛病,虽然侥幸地避免了一次灭绝地球人类的灾难,但随时都有造成其它严重麻烦的可能。另一方面,我很年轻,我自己的事又紊乱不堪,我正好处于一种不顾一切的冒险情绪中——而冒险的结果也存在有利的机会。我心里完全决定了,在这件事情上,我至少参加进去一半。很幸运,我上面已经说明过,我这所房子定的是三年合同,不负责修理;我的家具是匆忙中购置的,还没有付钱,也保了险,又完全没有什么合伙契约问题。最后,我决定和他干下去,看看这件事的始终。

确实,事情的面目改变很大。我根本不再怀疑这种物质的种种可能性,反而对炮架和专利利润等问题考虑起来。

我们立刻动手重建他的实验室,并进行我们的实验。当谈到我们下一步应该怎样制造这种物质时,凯沃用一反过去纯粹的科学态度,而按我的水平来谈了。

“当然,我们一定要制造这种东西,”他带着一种我不曾预料到的高兴神情说,“当然,我们一定要制造这种东西。也许我们碰上了强硬的敌手,但是我们已经永远抛开那种理论的东西了。如果我们能够避免破坏我们这小小的行星,我们当然这么干。可是——一定会有风险的!一定会有的。在试验工作中是经常有的!您是个讲实际的人,现在就该看您的了。照我想,我们也许可以侧着制造这种东西,并且做得恨薄。可是我还不知道——对于另外一种方法,我只有一个不太清楚的概念,现在还很难解释。但是真够奇怪的,就在我被风吹得不停地翻滚,也不知这件冒险的事如何了结的时候,忽然想到这种方法,它完全是我本该去做的事。”

即使在我的帮助之下,我们在继续修复实验室的工作的时候,也遇到了某种小困难。在必须决定我们第二次实验采用恰当的形式和方法之前,我们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唯一的障碍是那三个助手罢工,他们反对我当他们的工头。但是这件事耽搁了两天之后,我们互相让步而得到了解决。

第三章球状体的制造

凯沃向我谈他关于球状体的想法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以前他就有过这种念头,但这时他好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似的。

我们正走回房子里来喝茶,在路上他嗡嗡地哼起来。

突然,他喊道:“就是这样,这就完成啦!一种滚轴弹簧卷帘!”

“完成了什么?”我问。

“空间——随便什么地方!月球!”

“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怎么——那必定是个球状体!这就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搞不清楚,就暂时由他按他自己的方式去谈。当时他到底说些什么,我丝毫也不明白。

可是喝过茶之后,他把事情对我说清楚了。

“就像这样、”他说。“上次我把这种能遮断万有引力的东西装入一个扁平箱里,箱的边上多出一块,把箱固定住。这种物质一经冷却,制造就算完成,所有这场乱子也立刻发生了、它上面的任何东西全部失去重量,空气向上喷射,房子也被喷上去。如果这种东西本身没有喷射上去,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但你想,如果这种东西没有被固定,它能毫无阻力地上升吗?”

“也会立刻上升!”

“完全对。绝不比大炮发射炮弹出的乱子还多。”

“那有什么用呢?”

“我和它一起上升!”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

“您设想一下,一个球体,”他解释说,“大小足够容纳两个人和他们的行李。用钢制造,内衬厚玻璃。里面储存适量的固体空气、压缩食品。制作蒸馏水的仪器,等等。在外面的钢壳上面加上一层——”

“凯沃物质?”

“对的。”

“可是您怎么进去呢?”

“这和怎样做汤圆是同样的问题。”

“是,我知道,但是现在您怎么办呢?”

“那容易得很。只需要一个密闭式的人孔就行了。当然,它有点奇*书*电&子^书复杂;必须有一个阀门,以便在需要把东西扔出去时、不致损失过多的空气。”

“就象儒勒·凡尔纳在《月球旅行》中的那东西一样?”

但凯沃不是个读小说的人。

“我有点明白啦!”我慢慢吞吞地说。“您可以趁凯沃物质还热时,钻进球内把自己封闭在里面,等它一冷却,它不再受引力的影响,您就会飞起来——”

“意想不到地飞了。”

“您会沿着直线飞——”我突然停住了。“这东西要是永远直线飞入太空,怎么叫它停住呢?”我问。“您无法保证能平安到达什么地方;即使您能办到——您又怎么回来呢?”

“我刚刚考虑过这一点,”凯沃说,“刚才我说这东两即将完成就是这个意思。内层的玻璃球体,除人孔部分外,都可以是连续密闭式的,而钢球体可制成由几个部分拼合成的,每一部分均可按照滚轴弹簧卷帘的样式卷拢。它们可以由弹簧自如地操纵,用熔合在玻璃里面的白金丝通电控制开关。这只是些细节问题。所以,您知道,除了滚轴弹簧卷帘本身的厚度以外,球体的凯沃物质外层由一些窗户或卷帘——随您怎么称呼都行——构成的。好啦,当这些窗户或卷帘全部关闭时,光线、热度、引力、任何一种放射能,都达不到球体内部,正像您说的那样,球体将直线飞行穿入太空。但是打开一扇窗户——请设想一下,要是一扇窗户打开了呢!那么,就在这个方向上偶然碰到的任何一个重的物体立刻会吸引我们——”

我坐在那里考虑他的话。

“您明白了吗?”他说。

“哦,我明白啦!”

“实际上,我们在太空中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整航向。随便让什么东西吸引我们。”

“哦!是的。这点够清楚的了。只不过——”

“怎么?”

“我不完全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干!这实际上不过是跳出这个世界,然后又回来罢了。”

“确实是的!譬如说,可以到月球去。”

“就说是到了那里!又能找到什么呢?”

“我们应该看一看——嗬!考虑一下新的知识。”

“那里有空气吗?”

“可能有。”

“这个想法倒不错,”我说,“可是我还觉得这是件难办的事。到月球去!我倒宁愿先试试小点儿的东西。”

“因为空气的困难,那是完全办不到的。”

“为什么不能把弹簧卷帘——装在坚固的钢框子里的凯沃物质的卷帘——的想法应用到举起重东西上去呢?”

“那行不通,”他坚持说,“进入外层空间毕竟下比到南北极探险更坏。人们是会进行极地探险的。”

“实业家是不会干的。再说去干的人,会为去南北极探险而得到报酬。要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救护队。可是这个——它只是把咱们射出世界之外,而什么也得不到。”

“这叫做试验探查。”

“您也只能这么叫它。也许有人能为它写出一本书,”我说。

“无疑地那里会有矿物。”凯沃说。

“你举个例说说!”

“哦!硫磺、金属,也许还有黄金,很可能还有些新的元素。”

“运输的费用呢!”我说。“您知道您不是个讲求实际的人。月球离咱们有二十五万英里哪!”

“我想如果把任何重东西装在一只凯沃物质做的箱里,把它随便运到什么地方去,都不会花费太多。”

“我可没想到这一点。那就是说,对于买主可以免费送货,是不是?”

“似乎我们还不仅限于月球。”

“您的意思是——?”

“还有火星——清新的大气,新奇的环境,令人爽快的轻飘飘的感觉。到那里去也许会很舒服。”

“火星上有空气吗?”

“当然有啦!”

“看来您好像可以把它经营成一个疗养院啦!顺便问一下,到火星有多远?”

“照现在说,有两万万英里,”凯沃轻快地说,“而且您去的这条路线离太阳很近。”

我的想象力重又恢复起来。

“这些星球上终归会有些东西的。”我说,“旅行总会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可能性闯入我的脑际。我好像梦幻般地突然看到许多凯沃物质制成的飞船和豪华的飞行球体把整个太阳系贯穿在一起。“优先购买权”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行星的优先购买权。我想起西班牙对于美洲黄金的垄断权利。这好像不仅仅限于这个或那个星球——而是所有星球。

我凝望着凯沃红红的脸,突然,我的想象力有如跳跃和舞蹈一般活跃起来。我站起身,走来走去,我的话匣子打开了。

“现在我开始理解了,”我说,“我开始理解了。”

从怀疑过渡到热衷,几乎没费什么时间。

“这是惊人的!”我喊道,“这是特大的设想!我从没有梦想过这种事情。”

由于我的反对而引起的扫兴一经消失,他那被抑制的激情又活跃起来。他也站起身,来回踱着。他还打着手势高声叫喊。我们表现得象有灵感的人。我们就是有灵感的人。

“一切我们全会解决的!”为了回答我因碰到某种偶然的困难而未说完的话,他这样说道。“我们很快会解决那一切问题!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画铸造图。”

“我们现在就开始!”我回答。

我们立刻赶到实验室开始了这项工作。

那一夜,我像入了奇境的孩子。天破晓时,我们两个还在工作。——电灯一直亮着,没注意到白天的来临。

我现在准确地记得那些图是什么样子,我画阴影部分和染颜色,凯沃画图——虽然每一条线都弄脏了,处处带着匆忙的痕迹,但都非常准确。那一夜工作的结果是把我们所需要的钢帘和钢架的订货单发出去了。

玻璃球体是一星期之内设计完成的。我们完全放弃了下午的谈话和旧的生活常规。我们干活一直于到又饿又累才吃饭、睡觉。那三个助手虽然不明白这个球体是作什么用的,可是他们也受到我们的热情的感染。那些天里,吉卜斯这人把平常的走路方式也放弃了,不管到哪里,甚至从屋子的这边到那边,也是大惊小怪地跑着走。

它——这球体——在长大。十二月过去了,一月——我花了一天时间,用扫帚,在雪地里扫开了一条,从我的房子通到实验室的小路,——二月,三月,到三月底,完成就在眼前了。

一月里,来了个马队,运来了一个巨大的货箱;那时,我们的厚玻璃球体已准备就绪,放在我们安装好的起重机下面,等着吊起来装入钢壳。钢壳的全部钢杆和卷帘一实际上不是圆球形的外壳,而是一个球形多面体,每一个面上有一个滚轴卷帘——这是二月里送到的。球体的下半部也用螺栓固定了。凯沃物质到三月底制成半成品;金属涂料的制造进行了两个阶段,并且一多半已经涂附到钢杆和卷帘上面。我们居然干得和凯沃的这个计划的最初的妙想如此地接近,确实值得惊异。

在把球体用螺栓固定在一起之后,他建议把我们进行工作的实验室的粗糙屋顶拆掉,在它周围盖一个熔炉,以便在凯沃物质已经涂在球体上时,完成它的最后制造阶段,这个阶段是要把这层涂料在氦流中加热到发出暗红色的光来。

然后,我们需要讨论并决定应该携带哪些给养——压缩食物、浓缩物、储备氧气的钢筒、一种从空气中除去碳酸和废物并用过氧化钠的方法还原氧气的设备,水压冷凝器等等。

我现在还记得这些东西在屋角堆成一小堆——一些铁筒、卷筒和箱子——千真万确地摆在那里。

当时很紧张,没有思考的机会。但是,有一天,在事情接近终了的时候,我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

上午我都在用砖砌那个熔炉,疲乏已极,于是就在我们这些财产近旁坐下来。一切似乎都很沉闷而令人无法相信。

“喂!凯沃!”我说,“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笑了。“现在就等着走了。”

“月球,”我心里盘算,“可您指望得到什么呢?我本来认为月球是个死的世界呀!”

他耸了耸肩膀。

“您指望得到什么?”

“那得去看一看再说了。”

“我们真去吗?”我说,两眼凝视着前方。

“您累了,”他说。“您最好下午去散散步。”

“不!”我固执地说,“我要把砌砖工程做完。”

我真地那样干了,并且相信这会给自己造成整夜的失眠。

我想我从来也没经历过这样一个夜晚。在我的事业垮台之前,我经受过几次倒霉的时候,可是和这种漫长而痛苦的失眠比起来,其中最难熬的时候也只不过像舒服地睡觉一般。我忽然对我们要做的事感到大为惊恐了。

我记得在那个夜晚之前,我根本不曾想到我们将要冒些什么危险。可是现在,这些危险就像以前曾经围攻过布拉格的一队幽灵在我周围安下了营寨。我们将要干的事的不可思议性和它的非人世的恐怖压倒了我。我像一个从美梦中醒来坠入到最可怕的环境中去的人一样。我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个球体似乎变得更加脆弱无力,凯沃变得更加虚无漂渺而且希奇古怪,整个这件事随着每一瞬间的推移,越益显得疯狂了。

我从床上起来,在室内踱来踱去。我坐在窗前凝望无边的空间。星与星之间是空虚而深不可测的黑暗!我设法把我在无规律的阅读中获得的有关天文学的一些零星的知识回忆起来,但是,它们太模糊了,使我对我们可能指望的东西得不出任何概念。最后,我回到床上断续地睡了一会儿——还不如说是断续的梦魇——在梦魇中我向下落,一直向下落入天空的深渊。

吃早饭时,我把凯沃吓了一跳。我唐突地告诉他说,“我不跟你一起坐这个球体去了。”

我用一种阴郁顽固态度抗拒他的种种劝说,“这事情太荒谬,”我说,“我不去了。这事情太荒谬。”

我不跟他去实验室。我在房子里闷闷不乐地各处溜达了一阵,然后拿起帽子、手杖,一个人走了,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碰巧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和风徐来,天色蔚蓝,一片早春的嫩绿,一群群的鸟雀在歌唱。

在埃尔罕姆附近一个小酒店里,我买了牛肉和啤酒当午饭,在和店主人谈起天气的时候,我说:“一个人要是在这样好的天气离开这个世界,那可是个傻瓜!”这句话把他吓了一跳。

“要是我听到这种事,我也这么说!”店主人说。

可是我觉得至少对于一个可怜的人,这个世界是多余的,而且刚才还有过一场剧烈的争辩。思想上带着一个新的突然的转折,我继续往前走了。

下午,我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舒服地睡了一觉,恢复了精神又向前走。我来到离坎特伯雷不远的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小旅馆,旅馆的墙上爬着蔓生植物,很漂亮。女店主是个干净的老太太,很合我的意。我看了看,我带的钱足够付店钱,于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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