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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名门公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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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年公子给她的第一感觉很舒服,没有太多的矫揉造作,显得十分坦诚自然,周彻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只是多读了些书罢了,在下周彻,不知公子是?”

荀粲愈发感觉他对这周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听到周彻自报姓名,他也颇为坦诚的说道:“周公子果然是个直爽人,我叫荀粲,家父取字奉倩。”

周彻眉头蹙了蹙,即便是男装打扮的她依旧给人一种清雅到极致的感觉,她淡淡道:“你与那公子榜首荀顗是什么关系?”语气中毫不掩饰对那虚伪的公子榜首的厌恶……

荀粲温和道:“他是我的亲哥哥,不过你那位兄长周胤却是被我殴打的,我哥哥那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帮我与你兄长化解矛盾罢了。”

周彻见荀粲这么坦诚,心底不由又对这个很是面善的男人加了几分,又听到是荀粲将那该死的周胤打得满地找牙,不由感到暗暗解气,她不由好奇道:“哦?不说世家子弟都是讲究一个风流倜傥,彬彬有礼的么,就像你那个圆滑无比的哥哥。”

荀粲很是随意坐在这青石板堆砌而成的秦淮河畔,动作潇洒自然,望着那河中倒映的圆月,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想法:“我才不要像我哥那样活得那么累,你那个什么兄长我实在看他不顺眼,只有亲自揍他才能让我心里觉得舒服,作为兄长,他居然还打你这个弟弟,明明就是他自己无理,至于什么世家风度,我可不在乎,人活一辈子,总是遵守这样那样的规矩,可真是麻烦。”

荀粲不知何时将折扇收起,拿出酒袋,惬意的喝了一口,刚刚对于什么国家与民族忧心的他似乎又变成了慵懒潇洒的名门公子。

周彻就坐在荀粲的身旁,侧过来好奇的望着这个气质洒然的男子,她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中闪现出羡慕的目光,她也想活得像这荀粲这般不拘礼数、自由自在,然而现实却总让她感到压抑,唯有与竹林中的那一位共奏一曲才能感到内心的安宁与舒畅。

荀粲的侧颜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周彻觉得他这张带着慵懒气质的脸颊比那什么荀家六郎好看多了,至少这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让周彻觉得十分自然真诚。

第六十六章 淡淡的暧昧

荀粲用余光瞥了周彻一眼,看到这个周三公子托着腮帮略带羡慕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为这个周三公子感到一丝怜惜,而后心中忽然一惊,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子感到怜惜,难道就是因为看到他被那个纨绔无脑的哥哥掌嘴?

荀粲深深吸了一口气,却闻到身旁这位周三公子身上的幽幽香味,这香味极其清淡,但却显得十分悠长飘渺,他不由轻轻问道:“周公子,你也爱熏香啊,不知这香味是用了哪种?”

周彻心道我根本没有在衣服上敷什么熏香啊……转念一想,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极淡极淡的微红,这明明就是自己的体香而已,这荀粲的鼻子怎么这么灵?

周彻正欲转过头随意解释一般,却正好面对着荀粲凑过来的脸,两人相对,鼻尖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她甚至可以闻到荀粲呼吸出来的略带一丝香甜的酒味的气息,她有些慌张的想要与荀粲拉开距离,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摔下河去。

荀粲眼疾手快,下意识拉住周彻,还好周彻没有摔进秦淮河,却顺势倒在了荀粲的怀中,荀粲只觉得那如兰似麝的清雅香味像是迷药一般钻进他的鼻尖,使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周公子的身体好软……好香……

而周彻则感受到荀粲这样温暖的怀抱,他的身上似乎天然有一种阳光的气息,可以直接穿透自己的身体,进入自己那压抑的内心深处,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迷恋这样的怀抱……

月光下,静谧安详的气氛之中,两个美少年意外的相拥,却真是一幅极美的画卷,只是荀粲脑中的那一个念头很快便消失,他还在周彻有些发愣之时,将她移开自己的怀抱,面带复杂之色的说道:“周公子,刚刚真是危险……”

荀粲在心中却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这周彻可是男人啊男人,我怎么会有些享受抱着他那种充实的感觉?苍天啊,本公子可是只爱美女的!!

周彻回过神时,不由霞飞双颊,弱弱道:“多、多谢荀公子……”淡漠尽去的她那清丽绝伦的脸在月光下更显美丽,如同月下嫦娥仙子一般,淡淡的暧昧在两人之间产生。

荀粲看到她那双颊的红晕,又失神了一刹那,他马上转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旋即在心中狂念金刚经,并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他可是直男,只爱美女的直男!不是攻,更不是受!

周彻却一直低着头,百般滋味在心头,她搅动着自己的那双纤纤玉手,轻轻咬着唇,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搂抱呢,虽然时间也就那短短的几十秒,但却让周彻心中都有些酥酥麻麻的,她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她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发现,一点也不排斥这个男人的怀抱……

不过,周彻脑中忽然响起竹林中那位的琴音,她顿时觉得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散去,她也不断的暗示自己,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了那“竹隐”身上,侠义盟的盟主——东方不败,想到那个奇男子,她的心忽然变得坚韧起来,她甚至有些荒唐的决定,自己的女身只会给这个琴中知己看!

周彻却不知道,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而极力想摆脱尴尬的荀粲却将酒袋拿到周彻面前,故作豪气的说道:“周公子,来饮一口如何,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

荀粲很想转移自己心中微妙的情绪,他故意这样做,来告诫自己这周公子是个男的,只能成为好兄弟,而不能有那种超友谊的想法……

此时周彻的脸上的红晕已退,那魅惑人心的风情已经全部隐藏在她那淡漠的外表之下,她只当荀粲是比较对脾气的好友,于是没有一丝做作的拿过酒袋,轻轻抿一口,赞道:“确实好酒,甘绵爽口,沁透心脾。”

见到周彻这恢复淡漠的模样,荀粲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他还是觉得刚刚那个略带娇羞的周公子可爱,不过还是保持淡漠的样子吧,要不然他觉得自己的性取向会因为这周公子的魅力而改变……

摒弃复杂的想法的荀粲觉得刚刚周彻那个毫不犹豫接过自己酒袋的动作很对他的胃口,于是不由赞赏道:“今日我打了那个智商有问题的周胤,却意外碰到了像周公子这般雅量高致的妙人,真是幸甚!”

周彻也觉得这荀粲比那什么虚伪的荀顗有意思多了,感受到荀粲的真诚,她也淡淡的回应道:“荀公子比之令兄更加心胸坦荡,而且打了那可恶的家伙也让我很解气!”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俏皮,和荀粲相处这一段时间,周彻觉得自己心中的烦闷都少了许多。

荀粲摆了摆手,又仰头喝下一口酒,动作随意潇洒,长发随风飘动,只是温润如玉道:“周公子可以直接喊我奉倩,对了,不知周公子的字是什么?”

第六十七章 知己难得

周彻迟疑了一会,很明显,她尚未取字,这个时代女子的身份低微,嫁作人妇之后都只会以“XX氏”作为称呼,能拥有字的女子不是身份很高就是深得父母宠爱,而周彻幼年丧父,小乔又常常给她灌输所谓的“妻为夫纲”的儒家思想,不过这样的思想在独尊儒术的这个时代也算得上主流,所以周彻虽然才学出众,却没有自己的字。

荀粲见周彻迟疑不决,只道是他年纪尚幼,家中长辈还未给他取字,他正欲随意安慰几句,却听周彻幽幽的说道:“我的字叫做‘小妹’。”

“哈?小、小妹?”荀粲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说道。

周彻很无辜的眨了眨那双很纯澈漆黑的眼睛,原本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与俏皮,只是将双手一摊,无赖道:“信不信由你,荀……呃,奉倩。”

荀粲将酒袋收起,下意识叉了叉自己的双手,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吧,周小妹,这名字可真是……给人遐想。”

周彻只是淡淡道:“遐想什么,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子之身,小妹这字是母亲为我取的,我父周郎只生有三子,母亲却想要个女儿,可惜我父早逝,于是便将我取字‘小妹’,还将我当作女子来养育,所以奉倩若是察觉我身上有女子姿态,切勿在意。”

周彻这一番话说得荀粲疑虑渐去,难怪他刚刚有一种这周彻是女儿身的错觉,原来是自小被母亲当女儿养啊……不知为何,荀粲的心中有一丝淡淡的遗憾,若是这周彻真是女孩的话,倒也是个极其贴心的红颜知己呢,不过他荀粲自诩好色之人,却只是独好女色而已。

荀粲不由好奇道:“你母亲可真是……有创意。”

周彻疑惑道:“创意?”

荀粲马上解释道:“就是想法与见解十分独特,不似一般妇人,对了,你母亲是?”

周彻略带矜持的说道:“我娘名叫小乔,我爹爹最爱的女子。”

荀粲听到“小乔”的名头,不由精神一震,随后又觉得兴趣索然,若是早生那么二十年,说不定可以去和那江东二乔来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

荀粲仔细看了看周彻的脸,只觉得她的脸上五官极其精致,琼鼻樱唇,最具灵气的便是那双很大的眼睛,睫毛长而密集,而那双剑眉却衬托出了他的英气,不愧是周瑜与小乔的孩子……为什么这样的美人是个男子呢,荀粲心中无限慨叹着……

这一夜过得极快,荀粲与周彻秉烛夜谈,谈论的东西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不论是儒家还是道家,又或者是琴棋书画,其中对于儒家的一些的见解,两人互相不能说服。

荀粲认为“子贡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然则六籍虽存,固圣人之糠秕。”

意思就是子贡称述的圣人对人性和天道的论述是无法耳闻或言传的,因为大道乃圣人的一种心得,一种境界。虽然后人珍贵《诗》、《书》、《礼》、《易》等经典,并不能识得圣人所得的大道理,因为这些经典只是圣人为达到大道而丢弃下来的废物,并不是大道本身。

周彻辩驳曰:“《易》亦云圣人立象以尽意,系辞焉以尽言,则微言胡为不可得而闻见哉?”

意思就是《易传》上亦说,圣人设立卦象来穷尽易的深义,并用言辞来表达易的内容,怎么能说不可闻,不可见呢?

荀粲回答:“盖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举也。今称立象以尽意,此非通于意外者也。系辞焉以尽言,此非言乎系表者也;斯则象外之意,系表之言,固蕴而不出矣。”

意思便是最精微的大道理,是难以用外物或图象来显示的。现在,你用图象来表达易的深意,是不能够表达象外的含义的。你用言辞来表达易的内容,也是不能传递出言辞之外的内容的。由此可见,细微的理,不仅是言外的东西,而且是意外的东西。即使言能尽意,能够把意内的东西完全表达出来,可是那些意外的东西,言语还不能表达的。

简单的来说,周彻持“可知论”的观点,而荀粲则持“不可知论”的观点,周彻怒斥荀粲这是诡辩,结果荀粲就是很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支持他最充足的论据便是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人,而是穿越过来的,那这穿越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圣人也无法知道……不过荀粲是永远也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荀粲即便知道自己的“不可知论”与前世那所谓的“实践出真知”的观点相悖,但他从不觉得马克思就是全对的,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哲学,按照自己所喜欢的方式生活。

仅仅一夜,荀粲与周彻两人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有些夸张,但碰到真正的知己时的那种快乐是无法言喻的,一辈子有这样一个知己,荀粲觉得很幸运,当然若是让他知道这位知己便是那位常常在竹林之外与他交流琴艺的知音的话,荀粲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第六十八章 将欲使荆州

南楚之地,荀顗自从与周家二公子来了一段“一舫泯恩仇”的佳话之后,这鬼迷了心窍的周家二公子便卖力的在南楚世家圈子里宣传这荀家六郎是多么多么温文尔雅、光风霁月……周胤却不知他的那张船契在第二天便被荀顗送给了自己的弟弟……

而后向来善于交际的荀顗便开始拜访南楚的各大世家,他这自然不会用官面上的身份,而是用荀家晚辈的身份拜访,这却是让孙权想找这荀顗的麻烦都没法找,只因这个世界之中的顶级世家门阀可谓同气连枝,姻亲不断,就算改朝换代,也几乎无法改变世家独大的局面,除非有大魄力的英雄凭借个人威望进行改革。

比如北汉的曹操,举唯才是举令,大大削弱官场上皆是世家子的现象,而后渐渐完善的科举制,便以公平选材而著称,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子弟,只要有才华,就能得到任用,这科举制不仅使得寒门子弟有了进入上流社会的途径,还让慢慢腐朽、固步自封的世家大族产生了危机感,于是优秀的世家子弟也可谓人才辈出。

不过此时的荀粲却在陆逊的引见下,见到了这位深得孙权信任的诸葛瑾。

诸葛瑾,字子瑜,琅琊阳都人。孙权姊婿曲阿弘咨见而异之,荐之于权,与鲁肃等并见宾待,后为权长史,转中司马。瑾少游京师,治《毛诗》、《尚书》、《左氏春秋》。遭母忧,居丧至孝,事继母恭谨,甚得人子之道。

诸葛瑾乃是如今声望日隆的卧龙诸葛亮的亲哥哥,当年北汉陷入战乱之中时,诸葛瑾与继母渡江避祸依旧歌舞升平的南楚,而诸葛亮却带着弟弟投奔了时为豫章太守的叔父诸葛玄,诸葛瑾是在小霸王孙策死后才被孙权招揽的,每每被咨问政事,可谓对答如流,深得孙权的信任。

陆逊与诸葛瑾私交很不错,不过这次他带着荀粲来拜访诸葛瑾却有些出乎诸葛瑾的意料。

古朴压制的客厅之中,陆逊与诸葛瑾两人分坐在两张檀木做成的椅子之上,中间有一张木桌,上面摆着花瓶。

南楚各大世家几乎已经脱离了“席地而坐”的时代,北汉之地这椅子的受欢迎程度也很高,毕竟这坐在椅子上可比跪坐舒服多了,只要是人,都会追求舒适愉悦的生活。

荀粲作为后辈,自然恭敬的站在陆逊的身后,此时的他依旧保持着自然闲适风度,只是仔细倾听诸葛瑾与陆逊的交谈,从一些简单的话语中提取出一些关键的信息。

荀粲觉得这诸葛瑾颇有长者之风,一举一动姿态怡然,令人感到如沐春风,然而他说话却十分严谨,这就可以看出他为什么在南楚各大世家中都有很好的风评,并成为孙权调节各方势力平衡的不二人选。

诸葛瑾此时才注意到陆逊身后的荀粲,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却能耐下性子倾听他与这陆伯言之间的谈话,又见荀粲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书卷气,显然胸中有一番锦绣,他不由好奇道:“伯言,此是你陆家后辈?”

陆逊微微摇了摇头,摸了摸他那两撇短须,只是微笑道:“此乃颍川荀家后辈荀粲,字奉倩,荀令君之子也,公子榜首荀景倩之弟。”

诸葛瑾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用手捋着那三寸美髯,只是略带调侃的说道:“想不到又是荀家的后辈,看起来却是比那只小狐狸老实多了,伯言,你觉得呢?”

陆逊望着荀粲,只是和善道:“子瑜所言极是,那荀景倩确实狡诈如狐,那一副好口才都能将我说得开怀大笑,继承荀家者,必是此人啊。”

诸葛瑾又道:“伯言,你带这荀家后辈来此,到底是为什么啊?”

陆逊面色不变道:“闻子瑜将使荆州,我欲让荀粲伴随左右,以增其见闻。”

诸葛瑾眉毛轻轻跳了跳,却依旧一副淡定的神色,只是故作讶异道:“那周家三郎也说想随我出去见闻一番,我什么时候倒成了香饽饽了?”

诸葛瑾又深深看了荀粲一眼,他已然猜到陆逊的目的,但他却不认为这荀粲可以阻止蜀与吴之间的联盟,再说,这陆逊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于是他又很慈祥的说道:“那便随我齐去好了,什么时候我这样的老朽退下去了,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陆逊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只是觉得此时是东吴取荆州的最佳时机,若是错失,那么真是悔之晚矣,再说这也是好友吕蒙如今唯一的心愿了,陆逊知道,吕蒙自知病重,若是能拼上性命取了这荆州,那他便觉得此生无憾。

荀粲听闻周彻也会随同诸葛瑾一起去荆州,心中不由惊喜,上次与这周公子坐而论道,真是爽快无比,与这样的知己在一起,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而且从这建邺去荆州的话,势必要经过那名声赫赫的赤壁战场,荀粲对这自己出山以来的第一次远行感到无比的期待。

第六十九章 我只是抄诗而已

时当建安二十四年七月既望,在那茫茫的大江之上,几艘客船载着南楚使者诸葛瑾一行人前往荆州,以达到联蜀抗魏的目的。

在一艘轻便的扁舟之上,荀粲与周彻两人把酒言欢,关系融洽无比,向来气质淡漠如仙的周彻在荀粲面前似乎多了几分人情味,于是她身上的魅力愈发具有吸引力。

周彻在船舱之中,随意支起木窗,清风钻进来,吹起了她那飘逸的长发,她手持羽扇,头戴纶巾,身穿纯白汉服,容貌愈发显得清雅,她望着窗外,只是轻柔道:“奉倩,当日父亲便是在这里一把火,击溃了曹操十万大军……”

此时已是深夜,算起来从陆口出发已经有好些天了,估计很快诸葛瑾一行人便能到达荆州。

荀粲耷拉着眼皮,面露困倦之色,睡觉可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他强撑着脑袋,有些精神恍惚的敷衍道:“嗯……那首词怎么说来着,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周彻惊讶的望着荀粲,兴奋道:“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首词,这词叫什么名字,词牌名是什么?”声音极其悦耳,充斥着一种发现绝妙好词喜悦感。

荀粲心里一惊,刚刚因为太过困倦居然说出苏轼的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他马上随口乱编道:“噢,这首词是来南楚时偶然听到一位中年文士所作,名字叫《念奴娇·赤壁怀古》。”

周彻疑惑道:“念奴娇?这个倒是长词了,那你说说这首词的内容如何?”

荀粲强自打起精神,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荀粲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是困到了极点的样子,见周彻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只能出口提醒道:“周公子……”

没反应……荀粲又道:“小妹?”

“嗯?唤我何事?”周彻此时紧紧握着自己的羽扇,胸口不停的起伏,眼中闪现着激动的光芒……

荀粲答道:“我已经吟完了……”

周彻撇了撇嘴,道:“我还在回味上阙词的内容,你怎么就吟完了呢……”

荀粲无奈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却听周彻轻轻一笑,她拍了拍荀粲肩,颇有深意的问道:“能吟出这样一首词的中年文士定不是寻常人,这词一改南楚文坛主流的婉约华丽的特点,反而以豪迈不羁而独特……”

荀粲一点也不感兴趣道:“诗词终究小道,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平日里倒是喜欢抄个一两首来附庸风雅一番……”

周彻好奇道:“你抄诗?”

荀粲撑起自己的脑袋,望着窗外那迷人的夜色,大方的承认道:“不错,我不仅抄诗,还喜欢抄赋,抄文,比如现在就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周彻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转念一想,不由有些气恼的说道:“好啊,荀奉倩,你又耍我,哪有自己说自己抄诗的,还每抄一首都是经典?”

荀粲叉着自己的双手,将下巴放在双手之上,只是耷拉着眼皮,再打了个呵欠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在抄,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中年文士的名字呢,他叫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周彻见荀粲说得有模有样,不由好笑道:“若真有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怎么不见他在南楚闻名?”

荀粲无比坦诚道:“因为我是在梦中抄的……”他的脑袋已经困倦的伏在自己的双手上,眼睛也完全闭上了……

周彻将羽扇往桌上一放,心道这荀奉倩可真是连谎话都不会说,还在梦中抄诗,鬼都不信呢!

那这样的经典诗文到底他是如何知道呢……周彻顿时升起一个想法,莫不是这诗文就是他所写的吧?

周彻与荀粲相处多日,自然知道这个看似慵懒的家伙的腹中隐藏着多少锦绣才华,却又总是喜欢保持低调……

周彻正欲讽刺这个家伙一番,却发现这懒家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周彻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此时不过月上中天,连子时都没到,这荀奉倩居然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睡了,他可是还没讲清楚这样豪放大气的诗文是从哪里“抄”来的呢……

周彻望着正对着木窗沐浴在月光之中的侧脸,不由微微一怔,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柔软,这个懒懒的少年公子,竟然不知不觉一直温暖着她的内心,平日里与他斗斗嘴便会感到些许温馨感……

第七十章 一帘幽梦

不过,令周彻感到无奈的是,这家伙也真是太懒了,明明床就在身后不远处,居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彻心中不由担忧这个潇洒坦然的朋友吹风着凉,她先拍了拍荀粲的肩膀,发现这个懒家伙睡得很香,于是只能自己将荀粲扶到床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周彻终于将荀粲移到了床上,她坐在床边,不由感到气喘吁吁的,望着荀粲那熟睡的脸颊,不由咬了咬唇,而后便伸出自己罪恶的手,很是调皮的捏了捏荀粲那嫩滑如婴儿一般的肌肤,她的唇边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这荀奉倩还真是可爱呢……

周彻这次随诸葛瑾出使荆州,一是为了散散心,也考虑一下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听从母亲的建议——嫁给孙登的问题,第二个目的却是与荀粲相同,她当时可是在陆逊与吕蒙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此时夺取荆州是多么好的一个时机。

事实上,周彻对自己这男子身份非常的满意,若是可以的话,她愿意一辈子扮作男子,她不知道若是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被荀粲知道的话,两人该如何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下去……

此时,熟睡着的荀粲突然拽住了周彻那作恶的手,然后下意识一拉,这完全是没有意识状态下的动作,周彻正在神游的时候,自然没有防备,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很没有悬念的被拉倒了……

她“嘤咛”一声栽在了荀粲的怀中,荀粲身上那股十分温暖、如同阳光一般的味道钻进了周彻的鼻中,顺着鼻道直入心田……

周彻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她觉得两颊染上了红晕,还好船舱内一片黑暗,否则她一定会被自己给害羞得晕过去,她很慢慢挣脱出荀粲的手掌,轻轻松了一口气,正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时,她的内心深处居然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感觉……

她的脑袋位于荀粲的脖颈处,微微抬起头,便可看到荀粲那光洁的下巴,她支起脑袋,怔怔的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颊,她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这小子的皮肤还真好,虽然呈小麦色,但却极为光滑,给人一种健康温润的感觉,他的脸远看还不觉得惊艳,但此时近距离观看时,却发觉棱角分明,整张脸变得极其耐看,仿佛越看便越觉得帅气一般……

正在周彻在偷偷欣赏这个少年的美貌时,却又不知荀粲梦到什么了,本来闲在一旁的右手忽然环住了周彻的腰,然后无意识的便将周彻往怀中搂抱……

周彻的脸可是恰巧正对着荀粲的脸,于是她的唇与某人的唇来了一次真正的亲密接触,周彻整整愣了十秒钟,然而她却觉得这是一个时辰一般漫长,那一刻,她睁大了自己那惹人爱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接触到了荀粲的皮肤……

她原本已经平复的内心又像小鹿一般乱跳起来,她十分慌张却又小心易易的拿开腰间的手,而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从荀粲身上跳开,动作十分滑稽,却又显得可爱俏皮,若是让熟悉“周三公子”的人看到,肯定会十分惊讶。

周彻独自一人坐在船舱的木窗旁,望着船外那平稳的江水,她的心却在悸动着,怎么、怎么会不小心……想到刚刚的场景,周彻只觉得自己的心真的乱了,因为,她清晰的发现,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亲密接触,在惊慌的同时,内心的甜蜜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她忽然想起当时在那首《流水》的音乐幻境之中,她与那“竹隐”神交时接吻的感觉……那感觉与刚刚荀粲接触时有八分相似……

她颇为大胆的猜测,难道这荀粲便是竹林中的那一位?陆叔父曾说,那位“竹隐”年纪比我还要小,这荀粲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这倒是真的难说了……

不过周彻又想到这荀粲说起琴道时理论知识的薄弱……按理来说,若这荀粲便是“竹隐”的话,那他对于琴艺的理论知识应该十分丰富才是……

周彻自然不知道,荀粲只和那精通琴艺的卫季道学了几个月的琴罢了,他觉得琴只要弹得好便成,至于理论知识,他还真说不出多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周彻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到时候随意找个原因让这荀粲弹上一曲真相就大白了……不过,若是这荀粲真是那位“竹隐”,她该怎么面对呢……

周彻这一夜是在辗转反侧中入眠的,整夜整夜的做梦,梦到了在一间极其豪华奢侈的宅院之中,她穿着最喜庆的红色衣裳,带着美丽绝伦的凤冠,嫁给了某个带着慵懒神色的男子,他的笑容是那般的温暖祥和,令她忍不住沉醉……

一帘幽梦,她熟睡着的脸上带着极为轻松惬意的微笑,清丽绝伦的脸显得更加惹人心动。

第七十一章 虎女安肯嫁犬子?

荆州城,又称江陵城,是因此地在秦破郢后置江陵县,作为县城而得名,作为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大城池,又有关羽这样的骁将驻守,它被修葺得极为高大厚实,荆州城墙设有瓮城、敌楼、战屋、藏兵洞、复城门,防御体系完备,历来易守难攻,有“铁打荆州”之说。

不仅如此,关羽深知荆州战略意义重大,为了增强它的防御力度,还在荆州城外筑起一座新城,以防御南楚,用常规方式攻取荆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荀粲在荆州城门之下,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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