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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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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帐锦被中,两道人影紧紧交叠着,夏侯虎的炽热身躯,像是要将她融化,她迷醉地颤抖着,脑中早是一片空白,只能在他温柔的索取下,逸出绵长的促喘娇呼……
  在所有事件尘埃落定后,为免横生太多不必要的枝节,夏侯虎决定带着探兰回苏州,正式向陆家提亲。
  此事对太平城来说,简直跟京城里的皇上大婚没有什么两样,就连要请人回陆家说媒,也得挑拣黄道吉日。
  只是对于这些繁文褥节没什么耐性的夏侯虎,根本等不了太久,才过两天,在准备一些纳采礼后,他便打算启程前往陆家,正式向陆老爷子提出婚约。
  一行人在城门外目送两人,所有人对城主能娶到苏州陆家的二千金,莫不抱以最真挚的祝福,城民们准备在今年端阳佳节时,全城大肆庆祝,来迎接这未来的城主夫人。
  跟随探兰回苏州的,除了叶影之外,还有聋嫂,这对老夫老妻,呕气的时间也巳过久,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惦记着对方。
  正当探兰准备上轿之时,后头突然传来杂杳零乱的马蹄声,马上男子不停挥动手上马鞭,策马朝向太平城的方向飞驰而来。
  “陆姑娘,请留步。”
  一名披挂黑色被风,四肢腕踝处各系上四条红色纽带的男于,正朝众人方向飞奔而来,只要往来皖南频繁一带的人都知道,这是马贼再明显不过的象征记号。
  夏侯虎一看到是向狨的人马,随即提高警觉,只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向来群体行动的马贼,此时怎会一个人单枪匹马而来,虽说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此人一到距离众人十步之遥处,便立刻跃下马来,并且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陆姑娘,请你救救我们大王。”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错愕不已,尤其是探兰,还特地下了轿,徐徐走向此人。
  “慢着,小心有诈。”一向对马贼戒慎戒恐的夏侯虎,提剑往探兰面前一挡,他示意要在他护卫之下,才可按近此人。
  在夏侯虎正式站在两人中间时,她才被允许发问。
  “你们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对方惊慌的神色看来,不像是有什么预定的计谋。
  这名传话马贼皱着一张脸,目光还不停梭巡在夏侯虎的脸上。
  “前几天夏侯将军到营寨里,一箭射穿我们大王小腿,现在伤势越来越恶化,得知陆姑娘乃江南第一名医,是否看在我们大王也曾经救过陆姑娘的份上,能愿意尽弃前嫌,随小的一同前往救命呢?”
  话才一说完,夏侯虎便替探兰先打了回票。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怨不得别人。”他毫不考虑就牵起探兰的手,宣往迎亲队伍方向而去。
  这一拉,好像在拉一株千年大榕树,动也不动那么一下,一对无法理解的眸子直视着她,她该不会真的要去替向狨那万恶不救的家伙治伤吧!
  “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呢!你等一等,我去拿药箱。”她正打算往回走,夏侯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狐疑的神情爬了满脸。
  “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吧?”
  “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我不去?”
  “我们正准备去你家提亲。”
  “缓个几天并不会影响到婚事的进行吧?”
  夏侯虎又想了想。“那……那向狨是个人人痛恨的马贼呀”
  “医者医心,好歹他也是个人吧!”探兰对于这点医德可坚持的很。
  “你不怕将他医好,他反过来找你麻烦……”
  “之后的事,我也管不了许多了……”她拎起药箱,不顾他的反对,笔直地朝那使者方向而去。
  “陆探兰,你当真非去不可?”他朝向那纤细的背影,不停叫嚷着。
  “你来不来,随便你。”她没回头,但是声音传得很清楚,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
  “喂,那……那你的药箱,是不是该拿到我这边来!”
  再度深入贼窟,滋味可说是五味杂陈。这次前来,并没像上回般,如入枪林弹雨一样需冒生命危险。
  相反地,还被待以上宾,一路有专人引路,带往向狨躺卧的床榻前。
  几日不见,向狨气色差了许多,除了脸部消瘦不少外,就连一向悍锐的目光也变得虚弱许多。
  “天啊,你们怎么随便乱敷来路不明的草药?快把伤口上的草药拿下来。”探兰光是闻味道,就晓得他们并没对症下药。
  几名女眷小心地拆掉封布,待整个白布拆下之后,难闻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让探兰隐隐发呕,几乎快要吐了出来。
  “帮我端盆清水,我要先清洗伤口。”看这态势,再晚个一两天,这条腿势必废掉。
  向狨忍着痛不发一语,当时威风凛凛的山贼,如今成为半身不遂的残兵败将,尤其在面对夏侯虎与探兰,那往日的威风,在他脸上早就消失殆尽。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什么话,以往见面时,总是要争得你死我活,可现在有探兰居中,谁也不敢说一句重话。
  “你替我将他的腿抬高,我怕他腿肚上的肉也可能坏死。”探兰拧干毛巾,并唤着一旁的夏侯虎。
  夏侯虎脸色整个刷青,大声庆呼,“你说什么?要我抬这家伙的腿?对不起,我办不到。”
  堂堂一个大将军,要去抬个马贼的脏腿,这叫他怎么能做得到?
  “战国时代,吴起为了自己的将士,都愿意委身吸吮他们腿上的脓疤,可惜现在的将领眼光短浅,再也找不到像吴起这样,不在乎身份地位,而一心助人的将军了。”
  被探兰一激,夏侯虎心中自是难受,为了在探兰面首表现他是有担当、有作为的男子汉,他……牙关一咬,不过就一条腿嘛,抬就抬!
  他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向狨身边,双手往他脚上一抬,并且说道:“你的伤口最好快点好,到时我再和你好好再战一场,要是到时候你还是没本事赢我,就别再找人去请陆姑娘来给你疗伤了,当个马贼当到这种程度,丢都丢脸死了。”
  向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嘴角轻轻漾起一抹笑。
  等到探兰将伤口清理完毕后,紧接着说道:“你先替我上一层薄薄的金创药,我去写药方子。”
  “又是……”他本想严正抗议,但想一想,再抗议也无效,只好吞下这口气,送佛送上天。“好,我帮,今天算是老子欠你的了。”
  为了不让探兰再有太多意见,这回他倒是把向狨看成是自己的城民,拿起木扁勺,挖了一大匙的金创药,便往向拭的腿上抹去。
  “你用太多了。”向狨看他粗手粗脚,不免罗嗦了一句。
  “用多一点让你好得快,这样还不好吗?再罗嗦的话,我一掌把你的腿打瘸掉。”这家伙还不是普通的罗唆,真把他当起他的手下来使唤了。
  “你敢,趁人之危可是你堂堂大将军应有的作为?”他反唇相稽。
  “哼!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到了苏州,并且正在筹措我们的婚礼,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相当讨人厌的家伙。”
  “呵,你说什么,陆姑娘要嫁给你?”向狨又惊讶又震撼。
  “难不成还嫁你这土匪!”他懒得再与他多谈,连忙唤一旁喽罗。“这包伤口总该会了吧,我懒得再替这家伙服务了。”说完他两手拍拍,起身便往外头走去。
  这对死对头的对话听来火爆,但言下之意,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竞争的意味,曾经也想过要用强硬的方法来留住探兰,霸道地拥有这位神医美人,可……从夏侯虎的言语中不难得知,这个梦想恐怕要化为泡影了……
  若要赢得美人的青睐与欣赏,马贼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的,这一瞬间,在向狨的脑海中,产生极大的改变,他变得嫉妒起夏侯虎,一身功成名就,再加美人相伴,人生最快乐之事莫过于此,而他竟然还……
  今晚,看来他得要做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抉择了。
  “头一回在贼窝里欣赏月色,这滋味果真是与众不同。”接着即将入门的爱妻,即使天上仅有淡淡如钩的新月,一样怡然自得。
  “如果将来你娘和两位姑姑,以及太平城的所有城民,都能来这欣赏月色,并和他们这里的老老少少打成一片,那岂不是更好,”闻着未来夫君身上熟悉的味道,探兰发出一记娇笑。
  夏侯虎用一种天真的神色看她。“要是你的每个想法都能付诸实现,这世界早就和平,永远也没有战争了。”
  她仰起清丽小脸,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他轻吻她的小鼻头,将她身子搂得更紧。“想归想,有时候很多事情,并非光想就能成事。”
  “我们可以找向狨谈啊,我想,他一定也不想老是过这种火里来、水里去的日于,这阵子……我听到有个传言,你知道杭州杜家吧?”
  随着两人悠闲的步伐,来到竹影婆娑的一处林子里,层层叠叠的竹枝摇曳,借由月影投筛,舞动出千变万化的许多幻影。
  “杜家?”夏侯虎的脑子简洁地兜转一圈。“听说好像是跟你们陆家,在江南地区有着同样举足轻重的商贾大户?”
  他很少在沿海一带活动,所听得的传言,全是他们在保护商旅时,听一些商人口耳相传的。
  探兰点头说道!“没错,而你也应该知道,杜家的二公子杜烈火,所从事的是什么事业了?”
  “水陆运输。”这点,倒是有些与他搭上关系,只是个人护个人的镖,倒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没错,听说他们在去年新开设一条皖南至鄱阳湖的商道,有好几趟护镖的路程中,都被向狨的人马给劫了去,原先,他们是有评估损失的风险,在所有货品的三成之内,损失皆由他们自行吸收,但听说……他们最近决定不再这么做,可能打算引进洋人用的火枪,这种东西杀伤力极强,人碰到非死即伤,这点,我们不能不提醒向狨。”
  陆家与杜家在表面上是共存共荣,但私底下却是竞争得激烈,对于杜家几个掌事者的行事作风,她们也不能不去打听了解,所谓知人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特别是杜家二公子杜烈火,行事风格跟他的名字—样,性格如火、吼声如霄,几十尺外就能听到他如雷的叫声,还有性急、暴躁、耐性不足,皆是他给人最深刻的印象。
  “人家不急,你倒是替人家急起来了,在我心里,我不希望你强出头,成了亲后,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外头的纷纷扰优、恩恩怨怨,我都不愿意看你涉猎其中。”他这爱妻就是太过热心公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并非是他故意要违她所愿,只是怕她疲累过甚伤了身子。
  “这样岂不太无聊,我会怕没事做的。”要她成天吃饱睡觉,游手好闲,她会疯掉。
  “不会,成完亲后,我会立刻让你生宝宝,生完之后再生,不停地生下去,这样你不但不会无聊,而且还有得你忙的。”流转的眼液透露出爱意绵绵,与她共谱家庭的心,更加强烈。
  “谁说要一直生下去的,谁希望看到一个一年到头都大腹便便的孕妇,在替人把脉看病的?”
  “苏州城那么多大夫,不差你一人,到时将同德堂收一收,跟我回太平城,好好陪着我过日子就行了,相信我,我还有得是能力可以照顾你和孩子。”
  光听这句话,探兰眼眶就湿了,他是那样有责任心,将她和孩子摆在他生命中的第一顺位,望着他俊美刚毅的脸庞,她相信,他将是她托付终生的对象,而且这一辈子都无怨无悔。
  正当两人要踏出竹林时,向狨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朝他们方向走来。
  经过探兰用独创的紫云膏来敷住伤口后,向狨显得神采奕奕,以往那种凶神恶煞的嘴脸,现在也变得和蔼可亲许多。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们小俩口在你们这竹林里散个步,你也要来捣乱不成。”夏侯虎冷睨他一眼,瘸了一条腿,还是贼性不改。
  向狨难得地没有回嘴,探兰为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谊又被破坏,连忙对夏侯虎使了个眼色。“寨主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向狨看到夏侯虎在一旁,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探兰知道要夏侯虎先离开一下下是不可能的,只好微笑看着向狨。
  “你但说无妨,夏侯将军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他不会因为你说的话,而情绪失控,他会心平气和听你把话说完的,是不是,夏侯将军?”此言既出,要是不照这么做,就是不给她面子,看来他说什么也要忍着了。
  夏侯虎下颚一束肌肉抽动着,两眼不悦地瞪着她。
  为了表现出自己拥有探兰的专属权,他一把将探兰拥人怀中,深情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郑重宣示,“你最好打消你脑袋里的邪念,只要不是想动探兰的歪脑筋,我不会为难你。”
  “夏侯将军言重了,我自知没那资格与陆姑娘匹配,今晚前来,除了要感谢陆姑娘的救命之恩外,我还想问问,上回陆姑娘提出,要改善我们这里所有人生活方式的那番话,如今这项计划是否还有其效力?”他的脸诚恳实在,看来他是真的想金盆洗手,过过安定的生活。
  “你是说……辅导这里的人民种植药材,并辟私人驿馆,当做往来商旅歇脚住宿一事?”她喜出望外,一度以为石沉大海的计划,如今又死灰复燃,这怎能不叫她心喜若狂呢?
  “没错,会有这样的念头,全是因为你的关系,本来腿上的伤,我早就不抱以什么太大希望,就算是我的手下执意要到太平城去找你,我也不认为你会反过来帮你的敌人,然而,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整个观念全都改了过来,你不因以往的宿仇而对我的伤势置之不理,与你相比,我简直太微不足道了。”说到惭愧处,向狨头垂得更低了。
  “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分内的事,你不必要看得这么重。”她谦虚说道。
  向狨视线一转,敬重的目光第一回投向夏侯虎。“更让我动容的是,夏侯将军不弃前嫌、不记旧恨,还愿意陪陆姑娘前来,并且为我亲敷膏药,我向某在此郑重向你致意,希望将采我们能做为好友,为两方人民,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他伸出手,率先释出自己的诚意。
  这只手在半空中停留半天,急得探兰忙挨近夏侯虎身边,对他使个眼色说道:“快呀,人家要跟你握手,你别让人家难看啊!”
  两人互相为敌已有好几年,如今却要握手言欢,感觉上还是有些怪怪的,管他的,反正妻子说的准没错,不会有什么问题韵。
  他也伸出手,不过脸上还是一条笑纹也没有。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到太平城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竭尽而为。”两人化敌为友,目光交接时,还有着英雄惜英雄,相互勉励的神情交换着。
  “那么以后夏侯将军若要护驾商队经皖南这一带,我也会派所有弟兄前去替你们领路,让商队早日到达目的地。”
  “这样实在太好了,以后两边的人民,都可以过着没有恐惧的日子,你放心,关于辅导你们种植药草这件事,我回到苏州后,会派专人过来救你们的,如果你要建造驿馆,在资金方面有困难的话,我也可以先行资助你,不过……将来驿馆建造完毕,里头的生意,也得要算我一份才行。”她这算盘不是打假的,哪儿有可以赚钱的门路,她可是不会错过。
  “这是当然的,陆姑娘这份恩情,向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要你能够改头换面做人,我们全都会支持你的,你说是吗?”她朝夏侯虎一望。
  “是……是啊,你要记得这回教训,坏事绝对不能做,要不然可不是区区一条腿,这么简单的代价而巳。”
  向狨感同身受,他庆幸遇到探兰这样一位奇女子,要不是她,今天他这条腿恐怕也康复不了,与夏侯虎的恩恩怨怨,直到今天,依旧是没完没了。
  “为了表达我对两人的敬意,请容许在下设宴款待,明日午时让在下做东,宴请两位,并请两位千万不要推辞。”
  夏侯虎看看探兰,现在都由她说了算,为了给足向狨面子,多待一天是誓在必行的。
  唤,好事多磨了,心想早点将这美娇娘迎进门的夏侯虎,看来还得再缓缓了!
  尾声
  午膳过后,向狨亲自送行到槐道口,这才正式与两人挥别。
  整整赶了三昼夜的路,两人这才踏进江苏,处处可见杨柳临边垂,古桥映绿波,江南的别致典雅,刻划得美轮美奂,仿佛像是一幅山水画。
  “前头余园就是我们陆家在苏州的住所,我想叶影和聋嫂应该已经将聘礼拿给我大姐了吧!”陆家人做事跟见为凭,先将聘礼送达,诚意上已见一半。
  这种特有的习俗,探兰事先已告知夏侯虎及其亲人,早在两人婚事已有初步的底定后,凤、鸾二姑老早就在筹措准备该有的纳采礼,照古礼法典,举凡文马、甲胄、锻布、金银茶筒等等,都已经由叶影与聋嫂先行带回,这次探兰偕同夏侯虎回来,只不过要再详尽告知家人,并将夏侯虎介绍给他们认识。
  就在两人要踏进余园时,一名长相稚气幼嫩,可爱中又不失古灵精怪的女孩,突然从余园左墙侧处,咚咚咚地跑了出来,她手上拿着擀面棍,脸上还沾满许多白白的面粉,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追什么人似的。
  “惜竹!”探兰大声唤着四妹。
  陆惜竹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忙转了个弯,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她并没有跑过来,只是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寓,大声喊道:“二姐,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在追一个兔崽子,你先进去好了,待会我再来找你。”说完,她又快速向前跑去,只是还跑不到几步,又回头说道:“噢,对了,家里现在都没人,大姐现在在你的同德堂,你最好快点去你的药铺子看看,大姐好像要将你的药铺子卖给杭州杜家的杜乘风大哥了。”
  “什么?要把我的同德堂卖掉?”这像什么话,同德堂是她的,大姐凭什么擅自做主,替她卖馆子?
  “大姐为什么要卖掉?”她想起来准备问惜竹时,这丫头早巳不见人影。
  “同德堂不是你济世救人的铺子吗?是不是你就要出嫁了,大姐才认为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夏侯虎细细思量,也惟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将此事合理化。
  “不管有没有必要,大姐也会征询我的同意,她不是那种专权独裁的人,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怎么想就是想不透,跟大姐这几年来,她一向尊重妹妹们,今天这么做,一定是什么地方弄混了。
  两人没回余园,马车直接往同德堂的方向驶了过去,一路上,探兰神色匆匆,脸色忧郁,即使最了解大姐的她,在这一时期,却怎么也想不进,莫非是聘礼方面出了问提?还是夏侯虎的人格受到质询?
  这都不可能的,她就不信叶影和聋嫂回来,就持反对的态度,同仇敌忾净说夏侯虎的不是,况且把同德堂卖掉……
  这可是祖上基业,就算是爹爹在,也不可能动到卖祖产的念头上去,再说卖给杭州杜家,这更是说什么也没的道理呀!
  “不要想太多,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样严重。”夏侯虎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搂住探兰,妻子的烦忧,他也只能在一旁劝慰。
  探兰扬起头,谨慎地问了夏侯虎一句,“一旦我嫁到太平城,是否能让我将同德堂一起带到城里,我希望能秉持照顾苏州百姓的那份心,来照顾整个皖南的百姓。”
  她必须先想好退路,大姐的心思比她还细腻,而且想到的既得利益也来得比她广,会把药铺卖给杜乘风,这点也颇令她费疑猜测,从以前到现在,对于大姐与杜乘风之间,亦敌亦友的友谊,好比诸葛亮与周瑜,让她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这两人私下较劲得如火如荼,她不希望,这回是拿她的药铺子来斗心斗力。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尽管放心去争取,争取不来,你也不会一无所有。”他将掌心摊开,让她的手能放在他的手心。“至少你还有我。”
  有了夫君当后眉,探兰的心也变得较为宽慰,现在只等到了同德堂,该怎么说,还是该怎么做,都将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阳澄湖畔,春风又绿江南岸。
  同德堂内西侧,依着湖畔造了一处赏柳观湖的小亭台。
  亭台内平放着一方小楠桌,桌上铺着精美的苏州刺绣,上头放着云片糕、酒酿饼,还有一种用上等白糖、嫣红玫瑰与猪油所做成的月饼,名为清水玫瑰,这些都是由惜竹的斋里,所选出的最上品糕点。
  而一旁不可或缺的毛尖茶,更是这些糕点的最佳配备,随着微风送来,一口茶来一口饼,可说是人世间最奢侈的一等享受。
  “苏州果然是个好地方,饼香人美,真是人世间难得的美丽天堂啊!”杜乘风面如冠玉、目似点漆,身着一袭月牙白丝绸长衫,腰间佩带一块万年古翠玉,谈吐优雅,神态从容。
  “杭州也是个四季如春,风光明媚的人间仙境,杭州的西湖,可比阳澄湖还来得诗情画意多了。”她为他斟上茶,眼波淡淡地在杜乘风俊美无瑕的脸上溜转。
  “你可过谦了!”
  “呵,咱们就谁也别再说谁住的地方好,苏杭本来就是人人公认的好地方,能有此荣幸邀杜公子前来,实在是陆家无上的光荣。”
  “想到此番前采,是为了帮兰姑娘,那陆某更是义不容辞,只怕待会所作所为,别吓着兰姑娘的好。”
  元梅叼块云片糕在唇边,却又愣了会,想了想。“夏侯将军的义薄云天、忠肝义胆,是众所周知的,但……人性隐藏在内心的贪欲,在一切大局未落定前,都是难以预测,我这么做的确是情非得巳。”
  “你替兰姑娘设想的那份心,我想她会明白的,到后来,她一定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杜乘风轻摇绢扇,闭目聆听远方传来的古筝声。
  “我想她会的。”
  杯子才刚放下,便听见外头一记勒紧马绳的声音,探兰神色忡忡,一进到同德堂,便直往里头走去。
  “大姐……大姐……”探兰步履轻快,夏侯虎则紧跟在后。
  绕过一处穿堂,终于在小亭台处,看到元梅的身影。
  “快见过杜公子。”元梅起身,仙姿款款地走向探兰。
  她一见到夏侯虎,果真是人中龙风,凭外表那种刚烈之气,让探兰下嫁出去,她也安心不少。
  探兰向杜乘风福了身请安,也让双方彼此认识,寒喧过后,探兰便迫不及待地问向元梅。
  “大姐,为何要把同德堂给卖掉,我与夏侯将军在完婚后,可以将整个铺子迁至太平城,没必要将咱们家这百年基业,卖给……外人吧!”探兰不知该怎么说,杜家和陆家交情时好时坏,既想共荣,又巴不得对方突然垮台,真不知要她拿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
  元梅直视着她,又将目光扫到夏侯虎身上,最后定在他那双凌厉的眸子上。“是爹爹说要把你的药铺收回来的,他说你擅自做主,在决定下嫁别人后,才把这件事告诉家人知道,因此,要把你身边所有一切都收回来,一毛钱也不给你了。”
  “爹……爹真的这么说的吗?”她有些难以置信,爹爹不会是那种狠心的人。
  “你大姐说得没错,所以你现在孑然一身,什么都没了,既然那么相信你所选择的男人,让他养你一辈子也不为过吧!”杜乘风静静观察夏侯虎的表情,只见他听到这件事后,还是不动如山,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所以你们就自作主张,把我的同德堂卖给杜家!”探兰做梦也想不到,同是一家人,却这么急着划清界线。
  “此言差矣,现在可是我的同德堂,不是你的同德堂,二十万两买这样一个清幽雅静的铺子,划得来,太划得来了。”他连声叫好,一把扇子直拍在掌心,笑逐颜开地看着元梅。“后头听说还有个画舫,麻烦请陆姑娘带我去参观参观!”
  元梅沉着一张脸,紧皱眉头,她叹口长气,对着探兰说道:“这都是你自己找来的。”她还郑重对着夏侯虎道:“我妹妹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她一个人,你……快把她带走吧,做了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原谅。”
  说完,便摇摇头带着杜乘风到后头去。
  两人随后躲在珠帘后,静静看着外头的变化。
  早就心灰意冷的探兰,双肩下垂,她整个脑子全空了,这……与她从小生长到大的家人,竟会因为她没事先告知,就……断绝与她的关系,这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她望着夏侯虎,泪水簌簌而下,并且偎进他怀中,说道:“怎么办……我不晓得会这样,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这样我拿什么颜面回太平城,怎么回去见所有的人啊……”
  躲在珠帘后的两人,正屏气凝神听着,这成败关键,就在夏侯虎的一念之间了
  “快,把眼泪擦了,我们现在就回太平城,我照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然后生一大堆小娃,让他们一个娃儿也看不到。”
  “可是我……”
  “我要的是你,不是要这没血没泪的药铺子,就算你陪嫁金银财宝过来,我还是看都不看一眼,谁家没饭吃,谁家就来拿,我有手有脚,不想成天吃饱等死。”夏侯虎也是憋一肚子气,不过他不想在这闹场,妻子的娘家说什么也不能翻桌掀椅,乱骂一通。
  他拉起探兰正准备离开同德堂,这时后头传来拨开珠帘的声音,陆元梅与杜乘风都带着笑意走向两人。
  “说吧,看过黄历,选定良辰吉日了吗?”元梅走到两人面前,特别是在看夏侯虎时,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满意的神采。
  “果真是皖南第一大将军,佩服佩服,今后我二弟要是护镖到贵宝地,还希望能让他进去喝口茶歇息。”杜乘风点着头,衷心佩服。
  两人本来听得是一头雾水,最后在元梅的解释下,探兰这下才恍然大悟,原采这整件事是要用来试探夏侯虎的,他们害怕夏侯虎是看在陆家名气大,才来攀权搭贵,事实可见并非如此。
  “夏侯将军,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您不会放在心上吧?”
  只见夏侯虎淡淡笑着,心有灵犀地看着探兰,并说道:“只要快替我选好黄道吉日,让我风风光光迎娶探兰,我就既往不究。”
  “那么……你想选在何时呢?”
  夏侯虎挽着探兰,看着宙外一片湖光山色、绿意盎然,忽然往两人刚刚坐过的亭台一坐。“我想听听我妻子的意见,待我们在这聊聊天、喝喝茶后,再告诉你们,你们不介意等我们一下吧?”
  害得他的小爱妻哭得稀里哗啦,他怎能不替她出口气呢?让他们站着等一等,该罚到什么时候,全凭探兰作主。
  两人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自家妹子嘛,就等那么一会,也不为过。
  “依我看,这件亭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
  只见在阳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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