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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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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谢过柳思成,过去将布团又塞入何羯达的口中,说道:“本官这就将你带回去,严加拷问。”
“呜呜”何羯达挣扎了几下终是复被套了进去。
李扬忙完这些,对柳思成又道:“我这便回去找人,这里就有劳柳侠士再看护一二。”
“好说!”生硬之极。
李扬这阵子心怀此事,竟然不觉得现在的柳思成有何咄咄之势,心道真是奇怪,那股压迫感竟然消失了,如今却是有些着冷的感觉,却不知自己方才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
出了这里,李扬便想告辞而去。柳思成却是冷冷而道:“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柳侠士莫非还有事?”
“哈哈”柳思成大笑,双手相拍道,“无事了,即是收了大礼,又能免去生灵的涂炭,更要紧的是你肯定能升了官,这般好事,只凭几句好听的话就想拿了去,这也太容易了些。送你不假,由你处置也不错,但你需有拿他的勇气!”气势外放,将李扬逼出二步之远,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思成。
“怎么没胆了,方才那指点江山的气魄哪里去了,莫不是回去找娘子哭诉!”柳思成此话可谓恶语之极。
李扬顿时气急喝道:“你想怎样!柳侠士你对我有恩情,但也不能随意的败我品性!”
“好,既然如此你也算个郎君。那我也不难为你,你只需能接我三剑,我便痛快的应约,这样如何?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的。”柳思成言道,心中却是说道,三剑之中,前二剑耍你,后一剑废你。
在不远处,有二个伏于沙丘之上,其一女子愁眉不展的看着柳思成喃喃而道:“柳师哥,你可不能做傻事,不然的话,让我和夫君如何处置!在袁大哥,我们可是说了,要将你。。。。。。”
“师妹!”吴天轻喝打断她的话,用手将妻子的手握住,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妹将头别到一边,悄悄的落泪。
“好吧,你尽管刺来!”李扬将眼一闭说道。
“好,那我便来了。”柳思成慢慢的拔剑,剑身与鞘之间发了破音,让人听了不寒而立。拔出剑了,力透剑身嗡嗡作响,缓缓的刺向李扬,口中并说道,“已是离你之面不过一尺了。”
李扬不自然的睁了眼,见那明晃晃的剑身反射着寒光直直的朝自己而来,脑中必未多想就往后退去。
柳思成呵呵笑道,“退什么退,还有一尺多远,唉,真是怕的要死!”
“你!”李扬站定气极,但当时却真是由不得自己。气鼓鼓道,“要来就来!”
“看好了,仍是那一剑。”柳思成一步迈过二人之间的距离,这次确是飞快的刺过,李扬看也未能看清楚,这肩头一冷,却是被剑将衣袍削去,露出肉来。
“啊!”李扬不由的惊叫,看着那些被削去的衣料慢慢的落于地上,心里暗暗害怕。
沙丘,师妹差些也叫出声来,一看只是削去了衣料,当时便笑了起来,小声的骂道:“真坏!”
“师妹!”吴天摇头心里却是有了另一番滋味,张了张嘴却是将它咽下,苦涩的说道,“这一剑看似夺命,但走势轻浮,加之柳师,柳兄目光之间无杀气,那自然是不会伤人的性命了。”
“嗯,我就知道柳师哥是最好的。”师妹赞道
吴天不语,只是紧紧的握了手中之剑,把握之紧竟是将手背的青筋崩现。
这时,第二剑又至,是从下而上撩起。看似潇洒之极的身姿,白袍翻飞,而手中却是握了一把宝剑。
李扬这次却是不动,心里发了狠,复将眼闭了不去看,反正也不会伤他,最多也不过是被羞辱了,但为了数万的百姓,也就认了。
柳思成眼里的寒光一闪,手中之剑的走势大变,却是朝李扬的脖间抹去。
“不好!”吴天暗道,也顾不得什么就要起身。却被兴奋的师妹用手拦下,“莫要动,我相信柳师哥的!”
吴天转脸看着师妹那闪着光彩的双眸,这里面有欣赏、敬佩但也有一丝的爱意。顿时心里如被重锤击中,一口气差些没有上来,暗道,呵呵,我算什么,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原来她心中所喜的不是我,竟是他!不由的感到天旋地转,闷哼了一声竟是张口吐出一小口的鲜血。
而妹师的目光始终在那边,未瞧这里看上一眼。
这时,眼看着剑锋已到李扬的脖间,柳思成长呼了一口气,眼中又变得平和,剑锋退而向上,将李扬的幞头削去。
李扬头顶一凉,用手摸了摸,睁眼笑道:“我就知柳侠士是与我玩笑的。快些,还有一剑。”
“你要小心了,这一剑可不是与你玩耍。”柳思成收剑,平静的说道,但那抖动的剑身却是显出其内心的风暴。“哈哈”大笑了几笑叫道,“得罪了。”一剑刺来,无情无欲,只剩杀机。
“柳师哥可是要杀他么?”师妹说道,想听夫君回话,却是无音信,回看一眼,却是大惊顿时感到手脚冰凉,只见吴天脸色涨红,牙关紧咬,在嘴边淌着一摊的鲜血,也顾不得什么,哭喊大叫道:“夫君!吴天,你怎么了!”
柳思成那杀气的一剑被这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所惊袭,心魔顿时被清明所打去,忙生生的止住那砍向李扬左臂的剑势,扭头朝这边看过,担心之间,喝道:“这一剑先寄下,等日后再说。”便三纵二跃自吴天处,见此也是大惊,起拳狂击吴天的后背。
吴天张口又是一口血,却是黑黑的淤血,慢慢的睁开眼,见柳思成在眼前,而师妹也正巧刚将目光从他身上转到柳思成身上,顿时眼红起身挺剑闷声便刺。
“夫君你疯啦!这是柳师哥!”师妹大叫用剑搁住。
“好好好,师妹!我终是明白了,明白了!我走!”吴天哈哈大笑,收剑复又吐了一口血,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过一眼,摇头哭喊。
柳思成是被情所困之人,从吴天的样子就看出了之间定有误会,忙说道:“吴师弟,你说什么!”
“夫君,你!”师妹惊问,想过来拉吴天。
吴天将剑一挥止了师妹,悲声道:“莫要叫我夫君,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落魄的转了身,顿住又道,“祝你们白首到老!”想要提气飞奔,胸前刺痛一时运转不开,哎呀叫声一头栽倒。
“夫君!”师妹大叫扑了过去,紧紧的将吴天抱住。
柳思成长叹一声,过来将吴过抱过,对已是失魂落魄的师妹道:“莫要伤心了,我知道吴师弟心中所想是什么。哎,师妹呀,师妹,你真是不懂男儿的心呀!好了,先找个地方再说,等吴师弟醒来,你要敞开了心扉与他说一说,莫要学了师哥我,白白的疼死了自己才知道,有些事就应该早说开了的好。”
师妹点头默默的跟在后面,但心却是不知柳师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等吴天醒来,好好的问问怎么会说些胡话。
李扬见柳思成奔去,那边便吵闹了起来,知是人家的事情自己不便参与,便朝那边拱手说道:“谢过柳侠士。”也不管他听到听不到便去牵了马,翻身上去回了寿昌。
而让众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也有一人将手中扣着的石子拈了个粉碎,摇头说道:“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柳思成算你命大,如是你那一剑再要再往前递一寸,那老朽就对不住了,也不管你是门里的天才还是蠢材,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瞧了二方人各自走远,自己起了身,瞅了方向,一步迈开竟有二丈之远,寥寥步便负手而遁远去。
李扬回去,偷偷的将袍服换下,便命新来的县尉带了数人,赶了一辆驴车去将何羯达拉回县府。经李扬又亲自问讯,将供词取得画了押后,命人将何羯达好生看管,自己回了书房提笔向程刺史将此事写清,上了蜡封的火漆,本想让李苍头跑一趟,但又觉得不妥,将县丞与主薄叫进,千叮咛万嘱咐千千万万务必马上送到沙州。
二人见李扬表情严肃,知事情重大,重重的抱拳而去。
这时,秋娘寻来道:“奶奶让老爷进去,各房都已收拾好了,就等着与老爷告别的。”
李扬迟钝了一下,心里不舍顿起,但还是朝内宅走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归乡
自李扬之妻妾离去寿昌已过二月光景,其间五月上旬沙州程刺史亲至寿昌对何羯达进行讯问,细问过也是大惊,与同行的长史相议之后以州府之名义将何羯达提走,临行时交待已上牒凉州且等消息,但不可将此事散传以免百姓恐慌。
李扬称是,道,知晓此事的刘一等人已随下官内子返了关内转而入河东,身边只剩苍头一人,却是心腹。
程刺史二人满意而去。
五月过六月至,从长安来宣制使节至沙州。
程刺史以下诸官佐皆面东而跪。
中书省宣制使为正五品上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的中书舍人萧华,是为尚书右尚丞萧嵩之子,二十一年工部给事中,今岁迁中书舍人之职。持大花异纹绫纸紫罗里檀木轴的制书宣道:黄门侍郎兼中书门下平章事裴耀卿,中书侍郎兼中书门下平章事张九龄,黄门侍郎李林甫,皆长才伟度,博闻强学,周百虑以匡社稷,竭一心而在庙廊。故能见大义,临大节,智可以不俟终日,诚可以格於皇天。曩者恭参诛吕,款深从代,宏宣王化,保乂朕躬。政方议於调铉,谤遂兴於盈箧。古人有言,宁恩曲突。自翦元恶,旋居左揆,利更称於狐偃,勋莫逮於萧何。(改摘自加刘幽求实封制),特耀卿进侍中,九龄进中书令,林甫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参政事。特宣慰天下以示隆宠。
又奉制书宣,昔者明王之御天下也,内有公卿,允厘庶绩,外有方伯,司牧群黎,犹惧至道未孚,淳风或替,故有巡狩之典,黜幽陟明,行人之官,省方察俗,用能遐迩咸乂,情伪无遗,於变时雍,率其道也。。。。。。。(略去)凡百牧宰,洎乎吏人,咸悉朕心,各敬乃事,勤则不匮仁远乎哉!勉矣勖之,以副朕意。(此制书为遣使宣抚诸道制)
众官员皆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等退下,圣上敕书宣与寿昌令。”萧华礼毕后,手捧绢制敕书宣道,朕尝闻四海之内皆有贤士,为人臣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亦仁智礼义信皆明豁达,是为真君子也。寿昌令兼集贤殿书院直学士奉议郎李扬年方二十一,已为一方之臣,应修身养性、警言慎听才能教导百姓、为人树正。然自任以来,不矫自身,引虚无之事谈论国事以来饶朕之耳,真乃狂妄之极!朕之心痛,思之不能寐,念其年少不忍斥,特责之,望谨记。
李扬呆住,萧华叹道:“李寿昌,还不快些谢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扬失魂落魄的谢旨,脸色惨白颤着双手接过敕书,无言的朝萧华躬身施礼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走出门外,程刺史迎上见李扬如此,叹息一声,抱拳点头。
李扬默默回礼,牵了马翻身而上离去。
萧华站在程刺史之侧说道:“众相公们也是着急?眼看安西、北庭不加管制便要糜烂,入宫三请圣意皆是无下文。唉!可怜了这李寿昌的一片苦心了。”
“萧中书,这天是越来越看不清阴晴了。陛下”程刺史有感而道。
萧华急道:“程使君!听闻粟特美人是为一绝,而不引见引见。本使可是特为她而来。”
程刺史惊醒而道:“哦,那是。还请萧天使稍候,本官自去安排,包天使满意。”
“胡女多情,作凭逍遥。下官便做一次荒唐又能如何,真是难得糊涂一时呀。”萧华仰头看着烈日而笑道。
李扬自沙州而回,将自己退守二堂,任其它人等皆不得打饶自己。思定过后,后背发汗,心中一片委屈与凄凉,生出辞官回乡的念头。
“老爷,奶奶从长安捎过信来,请老爷过目。”李苍头低眉顺眼的过来,请家书放于李扬面前。
“哦,知道了。且放在那里待我一会相看。”
“老爷”李苍头又道,“还是先看看吧,兴许是好事。”
李扬点头将信展开,顿时喜颜而笑。见李苍头瞧着自己,便道:“快去与我打二斤酒来,今日你我主仆喝个痛快。哈哈,清河有喜了。”
“唉!”李苍头高兴而去,出的门外,逢人便说:“四奶奶可是有喜了。”
众等官佐吏却是苦了脸色,不知这庆喜的钱从哪里出,回去与娘子讨要恐又会被责骂,真是好生的为难。
打回了酒,李扬硬是拉着李苍头相饮,未等李苍头饮了二杯,自己已是一斤多进去了,糊里糊涂间大笑道:“此生唯有杯中物,今世却无几知已。大笑复睡三百载,长梦又是一日夕。苍头啊苍头,原来一切皆是梦,争来做去全是空。你是空,我也是空,大家都是空!”
“那自己的妻儿与家人也是空?老爷你太偏激了,人生之道在于生死,生死之道在于延续,一生一死之间,患得患失皆为缘由因果。如你为空,那这世间也为空,还说什么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不如酒也莫喝,话也莫说了!”李苍头摇着缓道。
李扬怔住,竟无话来驳,只得又饮一杯而已。
“老爷,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相比之下,老爷自在官位已是比他人强的多,起码比老朽这贱籍要好上百倍。你又有娇妻美妾,儿女成双,这又让多少人为之羡慕。吃穿不愁,使唤着数人供你驱使,这让食不裹腹衣不遮体的苦痛百姓何堪?老爷,凡事想开些,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出自老子第五十八章)。今日雨阴明日天晴,老爷实在是多虑了。”李苍头又劝道。
李扬笑笑举杯相敬道:“我不如苍头!”
“老朽不如老爷!”李苍头躬身回道。
二人相视大笑,对饮一杯。
六月十六日,吏部下符,寿昌县令李扬考评为上上等,迁从六品下沙州司马升散阶为奉议郎,。这让李扬有些不知所措,连跳三级,真是让人惊叹,最奇的却是这上佐之官本为养老职位,难不成这李扬早早的养老?而长史却是苦笑,自己本为瓜州都督府长史兼沙州司马,如今可好,自己已是五十有余的老朽,日后竟要与这二十多岁的郎君打交道,真是让人倍感滑稽,但转而又想,这任命之后可是什么玄机,上意如何?众相公又是如何?难不成是上下协调平衡之道?反正是想破了脑袋也是猜不出来。
就这样,李扬将政务交与县丞,自己赴沙州上任去了。
程刺史即是高兴又是难过,见李扬到来明面之上仍是笑嘻嘻的,但内心里却是五味俱全,全然不知何种滋味,但明确面言是有一丝的嫉妒在内里。
等各曹司佐皆拜过上官后,李扬怀着忐忑之心就任了。
第二日程刺史便让身为司马的李扬去巡二属县,代他观风俗,问百姓,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这一圈下来便是半月后的事了。
七月无事,各事务皆有各司佐运行。
八月突厥小犯边,被镇军击溃,杀敌百余。信安郡王李祎迁兵部尚书,遥领朔方节度大使。
九月,重阳之节给假一日,旬假一日,九月授衣假十五日,三年定省假三十五日,李扬合并假五十二日,反正也整日无所事事。于向程刺史请辞起身回云州祭祖。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奔赴过肃、甘、凉、兰四州,于津口沿黄河而下,经灵州、怀远、丰州,于津口见一妇人领二子遥望朝自己盈盈而拜。船舸飞快,李扬忽尔想起一人大喜而呼叫:“娟子!”,远远之间,只有浊浪飞起,涌出朵朵波漪,那清秀的面貌已是瞧不见了,仗剑立船头而惆怅。
再往下为胜州,弃船自津口上马,与李苍头二人过东受降城终在九月九日到了云州,下蔡村寻父母,却是已搬去云州城里,好言的与乡党谈论了几句,便急心匆匆的奔了云州。
入城回李宅,于门前看到刘一正迈步出门,唤道:“刘一!”
刘一回看大叫:“老爷,是老爷回来了。”忙上前施礼喜欢的问道,“老爷可是辛苦了,快随属下进来,太奶奶、奶奶们可是想着老爷了。”
正在说话间,从里面涌出一群人,当先含泪相望的是父亲与母亲,一声儿啊,母亲哭叫而过,与李扬相持哭起。
“快回家中,在外面成何体统!”父亲板了脸责道。
母亲抹了一把眼泪大骂道:“我与我儿说话,干旁人何事!”
见父亲哑口,李扬忙哄着母亲:“母亲,还是需让孩儿喝口水。”
母亲又是哭起道:“我儿可是苦着了,连口水都没能喝到,快,回到家中,母亲为你沏家乡的蜂蜜黄金茶(黄芪)。”又见到了相扶而哭成一团的小荷等人,有些歉意的说道,“看母亲糊涂了。媳妇们,你们也过来相见相见。”
小荷等女早就忍不住相思之苦,一个个红着眼围了过来,也没个妻贵妾贱之分,齐齐悲痛的哭唤道:“夫君!”已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莫要哭了,让旁人看了笑话。”李扬见街坊之上,已是围满了人群,各各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里,有卑鄙者皆用刺目的眼光狠狠的盯在众女身上,好在刘一等人皆持刀护卫,又加之些宅现有半数为咸直、万安二位公主的产业,众人皆不敢放放肆。但也让李扬大感得意又是为气极,忙哄了几句便领着往里走去。
进了房里,先重新拜了父母,又与弟弟见礼,寻了半天未见囡囡,便问道:“小女哪里去了?”
母亲想去拉李扬之手又想到如今儿子已是成家之人了,不能如此造次了,假装整了衣角笑道:“囡囡已是嫁了人家,就是以前所说的那张大房三子。一会打发了人去请了回来,顺便也见见。”
“哦”李扬面前显现出一幅少时流着鼻涕的孩童之像,笑笑回道,“也好,就是有些不配。”
“都是先前订下的事,推托了可让人笑话,日后还能出得了门?真是混帐话!别看如今你是官身,官是越做越大,可这年数却养到狗身上了,这般便看不上乡党,瞧不得里朋,真是羞死先人了?要知道姑爷可也是上进的很,比之你可是强多了!”父亲骂道,但眼里却是笑意。
李扬见母亲又要竖了眼睛,便急道:“父亲教训的极是,是扬受教了。”
“大郎,如今你是官做到了几品,比之云中令如何?”母亲嘘长问短的寻问着儿子身体如何,又听的河西之地为极苦的,本是止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小荷过来小声的劝着,说大郎有了出息,母亲方才破泣笑了,却是又关心起这些来。
李扬笑笑回道:“平品而已。”
“那能管得了他么?”又是问道。
李扬心知母亲这是妇人之见,忙将话头转到别处道:“母亲大人,孩儿此次回来是要多待些日子的。”
“好,这便好,今日正好回村乡祭祖去。顺便问问你父看个好日子与你补齐寇礼。二郎,你倒说话,见着儿了,不是冷眉就是个闷葫芦,真是急死人了。”母亲责道。
父亲心想我这哪里能插的上嘴,说了一句又是被你驳回,还不如不说。不过此时不需开口,于是道:“你母亲说的极是,方才是刚吩咐了下人去买香火纸箔,原本就是想回去的。如今你是赶了个正好,那便父子同去。”
“快去换了衣裳,乡间土路草长,莫要糟蹋了好衣料。”母亲见媳妇们个个眼巴巴的瞧着李扬,便将李扬赶去了内宅。
到了内宅,自是与小荷等妻妾温存,最后搂了柳叶儿道:“娘子,找了胎医么?是男是女?”
柳叶儿羞道:“找了,说是男丁。”
“这便好,这便好。”李扬高兴道,却是瞧见小荷有些失落,便放开柳叶儿将小荷抱在怀里温声道:“为夫喜煞了瑶儿。”这才让小荷有了笑意。
过会将奶娘将瑶儿与莫然抱过,瑶儿伸手唤道:“父亲,父亲抱!”而莫然却是睁着黑幽幽的眼睛,嘴里吃着指头有些不敢说话。
李扬将瑶儿抱起在地上转了个圈,用脸贴了女儿的嫩脸,又是爱极,用嘴乱亲。
瑶儿大叫道:“母亲抱,姨母抱。”
“哈哈”李扬又是亲了一口,又将莫然抱过,一左一右正好。那莫然有些抗拒,但见阿姊搂了李扬的脖子,自己便顺从了,到了李扬怀里却是也要搂脖子。瑶儿不依,伸手便抽了莫然一把。莫然咧嘴哭起。
喀秋莎心疼,便要上去抱过。小荷却是早了一步,过来将莫然抱在怀里哄道:“到母亲这里来,莫然乖。”也不去说女儿半句。
李扬见喀秋莎脸色难看,便用手拍了一下瑶儿的腚,责备道:“这哪里有个做阿姊的样子!”
“他是姨母生的!”瑶儿哭起,小腿乱踢道,“母亲,瑶儿要抱抱。”
这下不光是喀秋莎脸色难看,就连其他的妾室都变了脸色,柳叶儿更是咬了下唇眼看要哭出。
“哼!”李扬冷哼,将瑶儿随手还于奶娘。这让小荷呆住了,半天挤了丝笑意,朝朵儿等人拜了一拜说道:“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没能好好教导瑶儿,真是失职!望众位妹妹看在瑶儿年幼,便不要与她为难了。”
朵儿等女忙闪到一边,回礼道:“不敢大姊向我等施礼。”但脸色的笑好是勉强。
李扬有些生气,将瑶儿还于奶娘,沉声对有些慌张的奶娘说道:“你先下去!”又转头对小荷道,“把莫然交于他娘!”,脸色极是难看。
小荷见李扬生了气,忙过手将莫然送到喀秋莎怀里,喀秋莎接过,紧紧的抱住,将头埋在莫然的身上,默然不语。
“说说吧,为何这般的生分!又是谁人教授女儿这些?莫然虽不是谪出,但也是这家中的长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李扬长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压下,轻拍案面道,“看来奶娘是不能留了,明日再访一位,就将她打发回长安去!”
小荷有些害怕,往日里没见过李扬发过脾气,如今发作起来,脸沉似水的样子有些让人不敢直视,于是小心的回道:“大郎,许是那些不知深浅的丫头婆子们乱嚼的舌头,妾身实是不知瑶儿会说出如此的话来,真是伤了诸位妹妹的心了。”又是转过朝众女拜过道,“阿姊给诸位妹妹赔礼了。”声音已是发了颤,眼看着也是要委屈的哭了出去。
“阿姊,使不得。这可是折杀我等了。”朵儿等女忙闪过。
“莫动,这礼受的!另外查出是谁教授的,一并打发了。”李扬道,“昔贤者云,孟子生有淑质,幼被慈母三迁之教。(摘自西汉,刘向,列女传卷一母仪)儿女之过,在乎父母之教,她岂能逃得了?”见小荷委屈落泪,众女上前规劝,又叹声道,“纲常之纪不可废,但也需灵活处置。虽是妻大一等,但为夫希望你等宅内极力尽心相处,莫要生出事端。唉!想我蒲州姨母,为庶出之女,自是母贱受人欺辱,才养的刁钻刻薄,虽是出身官宦之门弟,却难成大家闺秀,人皆称辣娘子。此外为夫也不希望亲生之母还需与自已的儿女行礼,贱称了自己,你等皆是为夫的娘子,就因相互尊重持家,方是我李家的大兴之道。”见众女皆听,笑笑道,“为夫不是指责哪一位娘子,只是不想自家的儿女也如别家一样,尊卑有别,谪出庶出皆是我子,待我百年后,都需有个好的交待。”
李扬此话让正场之人皆是吃惊不已,也是有些欢喜,但又有些不敢相信。还心道自家的夫君怎么会突然说这话,莫不是走路乏了?想罢,朵儿万福道,“夫君,你是否累了,不若,派了丫头往前边说下,等稍是歇过再去祭祖也不晚。”
李扬知道自己之转变也是因自小受父亲之压与蒲州之行方起了念头,刚才又见小小的女儿口出尊卑之言,才下了决心的。不过也好在唐风开放,阶级不似南北先朝那般森严,比之更惊骇的事情也不为奇怪。在春州时就听到过,子嗣有庶出能者持之,谪者废者落魂的事情发生,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于是打定了主意,为她们立了规矩道:“为夫不说二遍,此言便为我李家的立家之道!”
“是”众女左右而看,懵然回道。
今李扬未能想到的是,家传自宋朝,李家还是以此为家训,这便与当时极是推崇的纲常之道起了强烈的冲突,导致了族中分为了二派,人称东西二李。西李西迁至夏州,与已被大唐僖宗皇帝赠姓李的党项拓跋氐混居通婚,过了几代之后,谁也说不清哪是汉李还是胡李,就连西夏景帝元昊都分不清倒底是哪族人,只得为了取得胡人支持,不得不自号嵬名氏。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家事
交待过后,李扬不理她们有何反映便出去寻了父亲,一并领了弟弟回蔡村祭祖去了。到了太祖坟地,上葛麻糕,按制摆食料五盘,燃了香火,烧了纸钱,众孝子孝孙叩首。礼罢,有村中亲戚凑钱雇了一说戏班子,热热闹闹的弄将起来。
李扬随在父亲身后不住的与过来招呼的长辈见礼,又与后辈小童摸了底,再与同年上下之辈说些恭敬之语,带着一身的夸赞之言在未过午时之早回了家。
未到宅门只转过了巷口,就见众多的家仆皆是手牵着马匹等在外面。见李扬回来纷纷交耳低道:“来了,来了。”正在疑惑间,迎头从宅门处涌过一群人来,当先一人手拿名贴,高声说道:“过来之人可是沙州李司马,在下替云州刺史贺李司马高升。”其都皆道各官员的下贴之人。
李扬下马拱手回道:“代我谢过各位家主。”
云州刺史下贴之人忙应是,又道,“我家老爷于晚间设家宴,望李司马光临。”
“一定,一定!”伸手着名贴接过。
“我家老爷云州录事参军事,有请李司马有空暇到宅中赏月。”
“奴替我家老爷云中县令代向李司马问安。”
李扬一一接过回复。
等众人散去,回了家中,母亲笑眼迷迷的说道:“还是我家大郎有本事,一回来,这云州的各色人物齐齐的出马。方才可是吓了母亲一遭,只当是怎么了,平日里趾高气扬之辈,皆到门下低眉顺眼小心的求着门子,生怕被轰了出去,真是让母亲有颜面,这几十年来的李家人没有白做。”
“母亲,儿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李扬回道。
母亲又道:“方才那张家也捎过话了,说今日为九日为了避邪就不来拜望了,明日一早便让囡囡回来。”
“真是极好,也不知道囡囡如何了,是否还像前些年那样?”李扬不禁像想着如今小妹的样子。
母亲笑道:“前些时也就是八月份回过一次,是家中派她过来捎了一只白鹅。说与大郎庆贺,我也不知是何意,问你父,你父又懒的和我说,便让我中午给宰杀与囡囡补了身子。要说囡囡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就是如今显瘦,有点支不起衣裙的样子,不过精神还是蛮好的,那日整整缠了母亲一日,直到晚间张家派了车过来才叫走。”
“哦”听罢母亲的话,李扬的心里不觉揪了一下,瘦了莫不是受了委屈?但又不敢朝那边想去,只等明日来了再说。
又说了几句,便让母亲打发回了内宅。见众妻妾皆在小荷那里作着女红,朵儿还正在教着喀秋莎如何的走线,听的李扬忍笑不住出了声:“娘子,你这哪里是在教她,非明是想看她的笑语。”
朵儿早已跑过,嗔怪的说道:“就夫君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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