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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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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未睡,正搂着瑶儿玩耍,见李扬见屋,唤进门外等着的奶娘进来将女儿抱去,倒了碗水柔声说道:“你又贪杯了,先喝口水,一会让她们将醒酒汤热了,在妾身这里将就着洗浴,好好的解解乏后再去太真那里。太真尚小,大郎也不体贴,好容易轮了她房,你又是这般,那琉璃的心里还不怨死!”
“娘子,我知道了”李扬走过小荷身边,将她搂了齐坐在床过,愧疚的说道,“娘子如此贤慧,让我如何对你!”
“妾身是大郎的娘子,你心中有着妾身与女儿就好。”小荷相依,吐气如兰的回道。
李扬的眼红了。
“喀秋莎妹妹那里大郎多去瞧瞧,如今是最需大郎的时候,理应对她那边侧重一些。这几日的行走,也让她受足了罪,昨日食欲就不振,今日只用了一小碗的稀饭,妾身已让食医瞧了,试着抓了几付药,送了过去。还有清河乡君那边,你也过去瞧瞧,这几日妾身看着她那边有事,只不过不想与妾身说。”小荷轻轻的说道。
李扬用力的抱紧小荷,点头应道:“知道了”顿了一下又道,“今日我要睡在娘子这里。”
“不行!”小荷摇头,“妾身定的规矩就应遵守。大郎,妾身知你的心,你还是去太真那里吧;莫让你的小心窝子受了委屈。”
李扬听出了里面的酸气,笑道,“看看,这样就显了本性。要不这样,我去将太真唤到你这里,与你说说话,反正她还小动不得,也省得你心里乱想。”
小荷红了脸将李扬推开,用小拳打了一通,吃吃笑道:“就会讨妾身欢心。秋娘,你快些将醒酒汤热好端来。”
喝了汤水,由小荷服伺着洗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与小荷说道:“那些送来的歌伎就收了,你与她们几个商量一下,再问问这些人里愿不愿意出嫁,如是愿意,就与刘一他们这些老人们配了,如是不愿就吩咐下去做事。”交待完毕,搂了搂羞恼的小荷,去了太真房里。
慕容曦皓宅里,赫连明次说道:“小可汗,这些个歌伎俱是都接了进去。这般的大手笔想必那李寿昌是喜极的,还偏要装了清高的样子,依我看与之前任一般无二,都是些见财物眼开又惜命的货色,拿了用了后,再施着压力自然而然的就会逃了,这寿昌四镇还不是可汗说的算!”
“你是看走眼了,此子不简单!别看小小的年纪,城府颇深,别看他收了本汗的礼,但从席间就能看出,他对我们有防备的心思,你等要小心为妙。”此刻的慕容曦皓俨然是一方诸候的样子,原先脸上的讨好与陪笑都变为深沉。
“哼,谅他一个外人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如不是那程老狗一直坐镇,这沙州之境还不是我吐谷浑的地界。”
慕容曦皓轻叩桌面,缓缓说道:“今日父汗宴请了那二人,据传回的消息,这程使君水火不进,还是对我们这些外族之人怀有敌意。眼下又来了这个愣头青的少年县令真是让人头疼,如此一来,我等有些事情就不能如先前那般明目张胆的做了。”
“程老狗我们动不得,难不成也让这小子也骑于头上。你又不是未见他们唐人的自大与傲气!不若这样,我这几日去次多弥,让他们找个机会将这个小患除了,再不济也要将他吓跑了。”赫连明次冷笑的说道。
“这是最后的法子了。先稳上几日,多陪着这李寿昌吃吃花酒,看看能不能拉过水来,如是不能,就全依你的法子去办,不过办事要小心,莫要让唐人抓了把柄,那就坏事了。”
“是,小可汗,我等知道。前几日那边也传出话来,就河西四镇之事要与我们商量,你看。”
“他们的胃口也太大了!你去回了他们就说,联合可以,但莫要太贪!”慕容曦皓脸色阴沉,又道,“赫连明次,你要记住了,我吐谷浑是让谁人驱的无家可归依附唐人的。我等只是借力而已,莫要深入。”
“属下知道,灭国之仇我等俱是刻骨铭记。等他们打出了真火,二败俱伤时,可汗振臂一呼,聚部族十万,定能一举拿下青甘之地。”赫连明次情绪激昂的拍掌呼道。
慕容曦皓笑了,指了赫连明次说道:“看来天柱明王还是未失了血性。这样吧,明日你就去多弥走上一趟,先让他们少闹一下,看看各方的反映再说。”
“是,小可汗!”赫连明次跪倒捶胸而道,“赫连明次万死以报吐谷浑!”
看着屋里飘浮不定的烛火,慕容曦皓像是看到了自己光复了旧地,指点江山的情景,一时之间心中激荡,将手握成拳状,猛的朝前方挥动,把这屋中的所有能让一拳击的破碎。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战起
自任寿昌令以来数天,恰逢十月为收授田亩之时,以男、女始生为黄,四岁称小,十六岁为中,二十冠为丁,六十岁当为老之判法,依准丁男、中男十八已上者授以一顷;老男、笃疾、废疾以四十亩;守寡的妻妾以三十亩,若是当户者则为丁男之半授为五十亩,田分为二,其十之二永业田,其八为口分田之规则。另授道士三十亩,女冠二十亩,僧、尼如之(改自唐六典,尚书户部)。命差役下乡张贴告示,各乡里正皆勘造簿历记登交于县府。李扬每日与各房佐、史核对其数,得出共计新授田二百余顷,收田一百余顷,这寿昌县户少地广,将大片的原野用火一烧便全是耕田,就是再多出几百丁也绰绰有余。
这期间,李扬让李苍头去慕容曦皓那里送还歌伎,却是被好言劝回,另将身契也拿了回来,并写了一封赐与的私信,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相赐了。对此李扬在去沙州公干时,见着程使君将此事一并说起,那程使君倒是说了个好字,与那日所见的长史嘿嘿的笑过几声,大叫这是文雅之事,又是你等之间的私情就莫要说了,就将此事撇开不提。
又是相请了几次,李扬借事务烦忙推了一二,也不能寒其心去过二次,相谈也只论风雅不及他事。等县治修好李扬家眷搬入后,晚间,李扬便让李苍头拿了名贴去回请了慕容曦皓,在县治客房里摆了一张小桌,又留了县丞、主簿、县尉佐官作陪,让厨娘做了驴内黄面、酿皮子等土食伴随羊、猪肉合盘端上,其间又点缀了李广杏、紫胭桃、甜瓜、葡萄等果品,又打了本地酿的烧酒,菜虽不多,重在精致。
各家的娘子早已被接进内宅,里面自有一桌由小荷陪着。
席间李扬有意的问起为何这些日子不见了赫连明次?
慕容曦皓举杯回敬道,大抵是有事吧,反正自己也是未见他多日了。
李扬也未多想,这事提过就忘了,倒是慕容曦皓借饮酒之机用袖轻擦了鬓角。
此宴席直到月上柳梢头方散了,李扬将他们送出了大门,各家怀着各自的心思寻着各家的路告退而去。
十月二十九日,李扬正于二堂批牒,就见县尉快步进来禀道:“明府,城西出现数股马贼,来势汹汹,看似不善。”李扬有些着慌,忙问道:“依你看如何去办?”
“明府莫慌,我县之内有石城、播仙、紫亭、西关、龙勒五镇,下官已点烽火和派人去沙州,如是坚守片刻,援军必到!”县尉说道。
李扬安下心来说道:“本官无能,此事就托付张县尉了。本官随你一同出去看看。”
这时城门已然关闭,众百姓齐聚墙下互相小声的说话,对着西边指指点点,看样子已经见的多了。
见早已有县丞与主簿在人群里安抚,李扬遥遥一拜,带着二名直白,随张县尉上了城墙,扶着垛口朝外望去,远处绿荫之下齐齐的有数百骑在那里驻望。李扬指了问:“那些可是?你看像哪个番族。”
“是,明府,看其装扮像是突骑施人,又像极羌人,看不清颜面,下官也难也辨清。”张县尉努力的打手看去,也就瞧个大概,摇头回道。
“哦“李扬不在说话,心里实在紧张,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
“明府,你先下去躲躲。现在他们正在聚合,等人数上千时就会呼啸而来。”张县尉在一旁又道。
李扬摇头:“本官之职,掌导扬风化,抚字黎氓,敦四人之业,崇五土之利,养鳏寡,恤孤穷,审察冤屈,亲狱讼,知百姓疾苦。本官虽为文臣,但也知守土之责!”见张县尉又要相劝,摆手止道,“你莫要说了,城破之时便是我李扬身丧之日!”
张县尉拱手不语,好好看了李扬,回身唤道:“张无病,曹彬!”
左首挤过二人抱拳应是。
“你二人好好的守护明府,如有差池为你们是问!”交待过后,对李扬说道,“明府大可放心,我寿昌城中有差役数十,抽取团丁数百,又有豪强护卫数百,这些下官均已招集城防,另外各户之中取贱民担当后勤支援,这样下来,任他几千兵马还是保万无一失。”
李扬不懂这些,见张县尉安顿的头头是道,连声称好,将主簿叫过,去县府仓里取过数贯铜钱,放于墙城之上,对墙防之人大声说道:“今敌犯我寿昌,众儿郎舍家以卫,李扬不才添为县令,岂敢独自偷生。今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破我亡!此中有钱数贯,为今岁收的赋税之一,特私取来与诸位守土之士相分,钱虽不多,请诸儿郎请碗酒喝!”
众人默然,其一少年跃出,自钱中取出五文,怀在身上说道:“我为城东徐家之四郎,家有老母,已是五十。兄弟三人,有嫂有子女,今出战每户取一丁,我为独身自不能躲去。明府之言我不懂,我只知马贼凶恶,屠村十户不留一人。现取大钱五文,待战死身后,请各乡党自怀中取出,交于我母。徐四在这里谢过了。”说罢朝众人躬身一礼,大步回到众里。
有人带头,众人排序上前拿钱,有三文、五文,也有十文、八文,但都不多拿。到了最后,还剩约一吊开外。李扬看着这些朴实之民,心里感动,自地上将这些钱捧起用袍兜起,用一矛挂了靠于墙垛边,回身朝众人躬身一礼道:“扬在此多谢了!”
“明府,他们动了!准备弩车!”县尉忽喊道。
这时就见远处整队成数列,也不吹角,各各骑马缓缓而动。干燥的热风带着一股压迫的感觉扑面而来,令人无法呼吸。
李扬越发的紧张,手心里出了少许的汗水,往袍子上擦了擦,却是擦手更加难受。终是忍不住将腰间的宝剑柄握住,上面缠绕的丝帛与手接触,这才感到好一些,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余之人各拿了兵刃,脸色轻松的看着,有少许之人眼中竟然透出少许的嗜血火热。
不远处徐四拿了一白杆长矛,口里不知小声的说些什么。也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正与李扬相对,见是县令,露出憨笑,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又朝外面看去。
近了,瞧得其身着皮裘系毛带,县尉惊呼:“吐蕃人!”,转过头朝李扬解释道,“原来是吐蕃狗!也不知道紫亭诸镇是做什么的,竟让他们溜了进来!看来得出些力气了,希望能少死一些儿郎。”
三箭开外,吐蕃人站定,从中跃出一骑,膊上方圆三寸的氆氇上有铁制告身,是族中之勇士,手持白旗奔到城下,仰头以唐语问道:“谁是主事之人!我是本波之信使。”
李扬探身,张、曹二人持盾各守左右,回道:“本官寿昌令李扬,你等为何犯我境地?”
“哈哈,原来是一黄口小儿,大唐无人了吗,一少年郎也能当守一方。就凭你这无能之辈,我吐蕃之士还不是来往自如!”吐蕃勇士耻笑道,“你这少年县令,快快打开城门,让我家本波进去。不然的话等破城之时屠尽唐民!”
李扬大怒,指了骂道:“你这外番的敌寇,不在逻些城游牧,偏偏要跑来我大唐撒野!本官虽不才但也能让你等有来无去!”随手抓起一支长矛朝下投去。
那勇士见长矛来袭,坐驾动也不动,脸上轻鄙而笑,用马鞭指了落于二尺之远的长矛随对城上摇头道:“差的太远,真令我都不想如狗般的屠你。你们唐人有语,其送往而迎来,来者勿禁,往者勿止。(出自庄子,山木)我也回送于你。”说罢,搭弓就是一箭。
“保护明府”张、曹二人挺身将盾挡在李扬面前。崩的一声传来,那箭正中盾心,力道未失,箭尾之羽嗡动不已,一寸多厚的包铁皮木盾被箭头透过,三棱的铁头散发着冰冷的死亡光芒。
“好贼子!”张县尉大喝,将手上的腕粗木矛狠狠朝那人投去。
那矛带着呼呼的风声而来,吐蕃勇士脸色凝重,自马环上飞快的将一枪取下格挡。嘭,木声响起,坐下之马连退二步,吐蕃勇士双手持枪朝上喝道:“可是张无敌!”
县尉见一击未将他击杀,也道此人是真勇士,回道:“不才临洮张正!”
“好,张无敌,想不到你竟在此地!开元十四年我与你交锋,输你几招,今日我看你率这些无能之辈能挡我家本波几次!”
“原来是你!”县尉不知想起什么,大怒骂道:“悔当初没能将你杀死,今日你又犯我境,真是好的很,来吧,咱们就在此见个真章!你可敢与我一战!”
那吐蕃勇士却道:“我不与你争这匹夫之勇,今日我东岱之本波率部亲来,就是要马踏你这寿昌城!”将马头摆过慢慢回踱,走了几步忽转头笑道,“你们莫要等那援军了,他们可是自顾不暇,你们就等着受死吧!哈哈。”
李扬回看县尉,张县尉用手击垛冷笑大声道:“这吐蕃狗倒是学会攻心之术了!我寿昌五镇军马数千,岂是他小小一东岱能围得了的。儿郎们,奋起屠狗,让他们见一见我大唐男儿的风采!”说罢,将身上的章服脱下,露出白色的小衣,从旁边取过佩剑甩头将帽除去,用手将一缕头发拉住,剑锋闪光,割下头发丢于城外大呼道,“有我无死,有死无我!为了大唐,为了陛下,为了这寿昌百姓,儿郎们杀敌!”
李扬心血澎湃,将眼前挡着的盾牌推开,大步走到县尉身边,郎声悲声道:“敌寇入城,我等妻女必让辱之,我等父母必让杀之,身为大唐好男儿,岂能退缩!”朝众人一揖到底,“为了妻女,为了父母,我等死战!”
“杀敌、死战!”身边之人大呼,远处数百大呼,甚远处百姓大呼!
那吐蕃众听的分明,当中东岱本波摇头笑着与左右说道:“这等唐民必杀之!小的们,随我去屠尽唐狗!”打马向城奔来。
“放弩箭!”县尉瞧的真切,见到两箭之地,大声令道。
一支支孩臂粗的强弩飞射而出,在吐蕃行进的队伍里狠狠的刺出一朵朵血花,数声惨呼传来,六道地狱道之业门大开,人心之中迷惘自我。复有十业。能令众生得地狱报。何等为十:一者身行重恶业。二者口行重恶业。三者意行重恶业。四者起于断见。五者起于常见。六者起无因见。七者起无作见。八者起于无见见。九者起于边见。十者不知恩报。以是十业。得地狱报。(摘自,佛说业报差别经)
一时之间,各执念,众杀生,身行重恶业,沉魂乱飞,饿鬼食之,齐入阿鼻地狱。也拉开了寿昌攻守战的序幕。
第二百二十七章 攻城
“撤!”东岱本波见讨不了什么便宜,未冲到城墙之前就折了十余名苏毗族人,自已的本部只一人受了伤,心中大慰,下令撤出半里多地,扎下了营帐,命人砍树造飞梯、鹅车与木驴等器,又多备了圆木作弩炮弹,将抛石兜取出交与前锋。
“本波,方才探敌之交锋,我苏毗族人死伤颇重。如是攻下城去,我等需先行抢上半日。”苏毗族原东女国小女王亲侍,现为苏毗族酋嗡声嗡气的说道。
东岱本波身侧军内小相不肯,讥言道:“我之部也有死伤,该和谁去说!”
“好了,二位本波,能听我一言吗?”消失几日的赫连明次笑着说道,“我家慕容氏已有交待,只要攻下了城,将那唐人的官员或杀或俘,其余的的牛马、男丁、女子任由你等挑选,而且此次出兵各部之损均由吐谷浑另算给出,诸位意下如何?”
“哼,一个亡国的小汗也敢夸口!此次出兵五东岱,其余四队皆去围了五镇,此中损耗可是惊人的很,你们拿什么来补偿!莫要再送我小娘了,如今你们吐谷浑的女子可不值钱。我可丑话说在明处,今明二天若是攻不下,我等也立刻回归多弥,要知道沙州可是驻着豆卢军,如被他咬上,我这千人队可就全完了。”东岱本波毫不客气的哼道。
赫连明次毫不在意他的挖苦与小视,仍陪着笑道:“本波莫要着急了,时间我家也可给本波多出一日来,三日之内攻不下来,我自无怨。再说了回来,这寿昌县里差役不过数十,加之鼓动的抽丁,合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其中拿刀者十之一二,其余人等还不是些百姓,东岱本波一千人马有余,小小寿昌指日可待。”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是这样,二日之内此城可下。”
“不敢哄骗本波,家主早已将信摸清透出,为实情。方才本波也看到城墙之上立有几人了,应该有一盘算。”赫连明次由着自己胡说,心道,你们好好的斗着,等小打出了真火泛为大闹的国战,再至二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吐谷浑的崛起时刻。至于补偿,等到了那时,谁还顾的了这些。
东岱本波将手一拍喜道:“好,看看,准备的如何。今日离夜尚早,寿昌此城争取今日一鼓作气而下!”
随着令下,各队整好,一队骑马充当越骑,其余吐蕃人下马推着器械慢慢的朝寿昌而来。
“来了,明府,这次可是不比方才那般的轻松了,你还是下去吧。”县尉又劝道。
李扬仍是摇头:“我若是下去,这民心就散了。坚持吧,等援军到时就好了。”
“嗯”县尉迷了眼往外看着,脸色一变道:“是弩炮!”话未说话,就觉得脚下一震,接着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李扬将头探出随声音去看,就见一圆木钉在城墙之上,未能扎进,破了数块城砖而一起掉落,而远处一座简易的弩炮正在由将松软的绳子绞回,做下一次的发射。
“还好,仓皇而做的废品,力道不大,不然就扎进城墙了。”县尉看了说道,又指了外面对有些慌乱的兵丁喝道,“瞧见了么,他们也不过如此,等放在近了,好好的给我招呼。准备弩车,见敌二箭之地,射!”
一排弩箭射去,又沾了几朵血花。
“上鹅车!”吐蕃人如乌龟一般在车里推车而进。
“放箭!阻其后队之兵。”县尉大叫,几十支箭支歪歪斜斜的射出,几支插在鹅车之上,几支射在后面抬飞梯的吐蕃人身上,顿时有惨声传来。
东岱本波沉声令道:“越骑射,压制城头。”
一队吐蕃越骑而出,或藏马腹或伏马背,纷纷将手中的箭支身向城头。
“啊!”的惨叫从旁边传出,团丁之中首次出现了死伤,一支箭镞从脸颊射入穿下颌而出。惊呼之下,伤口更大,鲜血顿时飞溅,立染了衣裳。
“立盾!”一面面巨大的木盾竖起,立刻就感到手中一沉,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传过。一息之后,县尉大叫道,“有飞梯依墙驾起,用木杆推下。”就见一只只前端有双轮的飞梯被长杆推出,上面的吐蕃兵呼叫着向下跳去。
李扬被张、曹二人用盾护着自是无恙,听着声声身旁之人的惨叫,知是有了伤亡,用力将张、曹二人推开喝道:“莫要管我,去护着他们。”
正见一推木杆的少年被下面的箭支所伤,双手扔下木杆抱着肚子大声痛呼。李扬冲上去将木杆捡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飞梯推出,就见飞梯之上已是露头脸色带有狰狞之色的吐蕃人;立刻面如惨白,惊慌的用手乱抓墙头,却被垛下藏着的团丁起身一刀将头砍飞。
李扬长呼一口气,朝那团丁笑笑。那团相丁面无表情的看看他,忽然双眼之中有泪洒出,回头去瞧,原来那被射的少年已经停止了挣扎,睁大了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
“明府,他叫杜狗儿,与草民一个村的,今岁十七,还未娶了娘子!”那团丁过来将少年的身子抱到垛下,悲伤的说道。
“嗯!”李扬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把刀,脸色阴沉的对又扑上来持盾的张、曹二人说道:“这里没有县令,只有寿昌李扬!”
张无病红着眼,默默将手上的盾放在李扬身边,自己捡起一杆长矛转身朝别处走去,而曹彬笑笑,用手轻轻给了李扬胸口一拳,朝前一步复挡在李扬前边说道:“我是安西曹国粟特人,依我族之规矩,你是俺的挣钱财宝,除非我死,绝不能让你丢了。”
“明府,下面有木驴在撞城门,下官请明府下去主事,让民壮将它堵死!”县尉呼着气到李扬身边说道。
李扬摇头:“下面自有县丞、主簿他们主事,你莫要劝我了。”指了杜狗儿的尸体又道,“在这里我与他们一样,只是普通的唐人!”
县尉看了看点头道:“自己小心些!如是这次退了敌,我张正俯首听令!到时你需请我一次酒,如何?”
李扬笑笑,伸出手与县尉的手相击三下。
“倒火油,给爷烧死这些吐蕃狗!”县尉提刀大叫。数十罐火油扔下,吐蕃人在城下一阵慌张,已有退缩之意。等下面掷下火把将油点燃后,数个人形火炬那凄惨如鬼叫的嘶喊终将这次进攻吓退了。
“来人,将将士们的尸体抬下去,安放好,等过了此时,好好的安葬!受了伤的抬到县府,请城中医者治疗,莫要漏了一个。”李扬提刀后面跟着曹彬,巡走在城墙之上。
县尉呼着热气随着说道:“眼下那些狗人也要歇歇,一时半会是不会攻城了。明府,你也休息休息吧。”
“不急,到时会休息的,如是无命那便长睡了。哈哈!”李扬大笑,也带动着数名团丁跟着笑起。
县尉转身朝吐蕃那边吐了口水笑着大骂道:“来呀,吐蕃狗,来与爷爷再来打过!”
众人更是大笑。
“明府!”经过一个伤员身边,这人身上中了二箭,不敢乱动,就在城墙之上有金疮医为他疗治,其头上的已除去已被包上,咧嘴笑道,“我是张无病,我杀了二个!”
李扬蹲下温声说道:“你是大唐的好儿郎,有种!等伤好后,来寻我,日后便跟着我吧!”
“谢明府!”张无病想起身施礼,却是胸口疼痛,哎呀轻呼了一声。
李扬将他按住笑道:“莫要着急,好好养着,等好了再说。”
“嗯!”张无病看到黑脸的曹彬在后,也唤道:“曹兄,你护着明府些,这可是我张某的依靠了。”
“他也是我的挣钱财宝,还用的着你说。”曹彬拍拍胸口回道,“你还欠着我五十文钱的羊腿之资,到时你要还我!”
张无病有些着恼的道:“你们粟特人真是可恶!”
李扬呵呵笑着,拍了拍张无病的肩头说道:“有命再还他!”说罢笑着而去。
张无病含笑而轻道:“都怕我死了。”忽想到什么,对曹彬大声说道,“你个驴日的,等爷好了自会还你!”
李扬笑的更是大声了,而曹彬则懊恼的轻骂:“看我不给你加利!”
“本波,此次攻城,折损各族一百二十九人,其中死四十九,伤八十,能战者二十。”小相说道。
“知道了,这寿昌县竟是如此的难啃!吩咐了下去,将全东岱分为三队,次递昼夜连续攻城。伤我这么多的部众,不攻下来实是气愤。苏毗族为头队,我部分二、三队,就此办吧。”东岱本波令道。
苏毗族酋大怒指着东岱本波道:“你这是何意,没见我部死伤惨烈吗,每每打头阵皆是我族,你这是何居心!”
东岱本波眼中的杀气突现,厉声斥责:“你倒是何意?想反了我吐蕃吗!本东岱一千余的人马就是少你这几百人也是不动根本!我倒是想看看,如今为我赞普坐上宾的大小王女听到你诛心言论是何脸色!”
苏毗族酋听罢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忙单膝跪倒说道:“是在下不明事利,莽撞了本波,还请本波念在下冲死效死的份上,饶过在下。”
“哼!”见其低头,东岱本波冷哼一声,心里暗道可惜了,此次又没能杀了这厮,不然的话自己可就又能多了几百个勇士了。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赫连明次眉头暗皱,已是看出这次是无功而返了。
PS:东岱指千户部落,本波称为官。在吐蕃的军事行政机构里,共分五如六十一东岱。有的地方小的就不与各位大大解释,如要解释的话,太占字数,如有不懂可查度娘。纯历史类的太过难写,每日三千来字是小的极限,就是这点量,写完头都疼的历害,实在是里面的知识太杂,小的文化水平又不高所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城上
又是打退了吐蕃人的一次攻城,看着慌慌张张往后逃去如蝼蚁的敌寇,背靠垛口而坐的李扬小声的问着对很疲惫的县尉:“怎么援军还是不到,按道理也应早早的过来了。”
“下官也是不知,兴许是出了些事吧!好在这几次的来势不似前些时辰那般凶猛,还能顶的过去。明府如是累了可进箭数里歇息,这里有下官守着,可保万无一失。”
李扬摇头:“不退敌寇,岂能安睡!张县尉,你看我等能否守的住?”
“明府,应是无恙!有下官在可保明日安然,如是援军再迟上一二日,那下官就无法了。别的不说,只凭着一腔的热血是杀不了敌的。战至如今明府想必已是看到,百姓持刀终不是个法子,杀敌百余自伤数十人,如今这吐蕃狗又是轮番而上,而我等又不敢松懈,这二相之下;稍有疏忽让吐蕃狗上了城头,下官怕有些人顶不住而兵溃。到时都自顾奔命,那就大势去亦。”县尉不敢大声,交耳而道。
李扬点头心道确实如此,前几次见有敌寇快要上了城头,也是几名差役与赋闲的府兵而杀,抽丁的百姓见了,虽是手拿利刃,却不敢上前还往后退,差些冲乱了阵脚,酿成大祸!不由的头疼起来,转眼看那张县尉好似还有话说,又似不想说的样子,就知道应是有解决的法子,于是问道:“张县尉心中应有对策,可否明言?”
县尉脸上挣扎半天改为摇头,苦笑一声将头低下回道:“无法。”
李扬见此,暗叹一声拍拍县尉之肩说道:“我知道了。如事到危急之时,有什么法子就使了出来,寿昌全县尽万百姓全仰仗着我等,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与你担着。”
县尉抬起头看着李扬,终是点了点头。
“敌袭!”鼓声响起,李扬扶墙起身,有些起身猛了,这眼前发黑险些打了个踉跄,闭眼平稳了一下心绪,呼出胸中浊气,朝外看着又是一队吐蕃人蜂拥而来。
“放箭!”“立盾!”“准备滚木!”等一声声令下,众人齐齐忙乱起来。
是役,伤敌三十余,自损三十一人。
又是难得的空暇时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不知是谁在吹了笛子,一声声悠扬的曲调传过,听在耳边竟是那么的凄凉。
这时城下隐有人在哭泣,渐渐的声大了起来,李扬烦躁往下探头问道:“何事!为何悲伤!”
那哭声停止,主簙在城下搓手不安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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