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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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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点头,呼了一口气,对何大户道:“何兄,过后请将自家的损失报于赵县令,本官会酌情处置的。”

“呵呵,多谢老县公。不过大可不必,鄙人还有些积蓄的,使的出这花销。”何大户拱手回道,“只盼将这伙贼子击杀,好还我寿昌一个清静。”

“何兄高义!我等自愧不如,日后当已何善人为魁首!”有人感叹而道。

众人皆是拱手应是:“是极,如是何兄不嫌,理应当我寿昌乡绅之魁首,我等同意!”

这也许正是何大户所企盼的,不由的心是高兴,含笑与诸位连说不敢,但却是未推辞。

“头领,明王让我等撤回!”正在跳脚朝里怒骂着的头目被一贼人拉住,伏在耳边说道。

头目瞪大了眼睛怒道:“什么,撤?那个混帐东西莫非是吃错了药?你去告诉他,不杀了李扬我誓不为人!小的们,给我冲,攻破了此宅,其中财物女子任由你等作践!”

“唉!”报信之人见拉不回来,便悄然退去。

“哼!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明王打的是何主意?看要破门了便想来抢了我的功劳,呸,真是打的好算盘。再则破我山寨的狗官宋之问与薛嵩正是这贼官李扬的好友亲戚,如今如不借了这等机会除了他,日后恐难于上青天了。我要为我燕山之同那数千死难之人报仇!”头目狠狠的朝地呸了一口,握了钢刀,奋力的朝大门劈去。

“老爷,前门将破,请老爷决断!”游走于院中与屋内的管事回来禀道。

何大户信了一眼被火焚烧着的大门,以及外面传进的咚咚之声,心知管事所说不假,于是朝李扬等人道:“此地不可久留,请退守二门。”

“好!”李扬也是瞧见,便应是。

“将柴木放于大门处引燃了,我等退守二门。”何大户命道,与李扬等人侧身相让,鱼贯而入二门。

将二门关闭时的一刹那,大门轰的一声垮塌了。众贼大呼小声的从外冲了进来,却被已是点燃的柴木所阻,不由的在外面跳脚大骂。

进了二门后的客厅里安坐后,何大户借奉茶时机小声的急道:“一会司马可随我来。”不动声色的将茶杯递于李扬之手,与众人笑道:“不妨事的,大门那贼人已是攻了许久,这二门亦是如此,还不让他等累死?再说了赵明府已是回了县中,不时定可发了援兵,只要能守了一时定能无恙。”

众人看着在门口堆了杂物的奴婢等人,心中虽是有些怀疑,但看声色如常的李扬与何大户,又紧握了手中的兵器,这心中好似安分了许多。

“李司马可否移动到内宅来看看犬子的资质如何?未曾听闻司马收授弟子之说,如是入了法眼,可否拜入你门?呵呵,要知道李司马可是师承王右军之列,当是我大唐的骄傲!”何大户打着眼色与李扬相说,只盼李扬能应下来,好借机从家中的地道逃生,要知道如他这般的大户人家有哪个没有几步后招,这也是为何他是如此的镇定。

而李扬却是未搭言,拱手道:“呵呵,如是不嫌本官学艺不精,竟可领过相拜。”

何大户心急,拜师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这李司马为何发此的不开窍。但看了李扬望着门口的眼光,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这李司马是存了杀身成仁之心,不愿自己苟且偷生。于是心下佩服,这小小年纪也竟有如此的担当,可谓了不得。便开口说道:“即是如此,鄙人先代犬子谢过司马了!”长揖一礼好是庄重。

“头领!明王又命我等撤离,并言道,如不撤离后果自负!”报信之人又进来与头目说道。

“滚开!真是烦人的很!小的们回把子力气,杀了进去!”头目振臂将那人推的老远,挥手与弟兄们喝道。

那人打了个踉跄差点被推倒,站稳当之后,朝头目这边眼中怨气一闪,冷笑了几声低头而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二门

二门为黄花梨木所制,通面抛光未刷漆,只因人过而香动谓之香门,是何大户花了大价钱从专程由人天竺国进的木料,建香阁后还剩了些便造了此门。因料少从面做的小了些,只及大门的八、九分宽,厚约一竖指,木质较松木、水曲柳疏松,品像好只是装饰之门,并不像何大户所说的那般的坚固。

头目用刀劈了几下,飞溅起的木渣散落于地,露出里面的褐色,并伴随着一股贻人的香味。

“小的们可是瞧清了,这一门如此,那里面之物可想而知,只需破了,那花花的世界便是近在眼前。”头目蛊惑而道。

贼人眼中狂热,各个举了兵器过与门内之人怒骂,并奋力的劈砍。

未及多时,院中的奴仆惊呼一声,就瞧着一截刀尖透过了门央,明晃晃的露在里面。

何大户心急,再也不可退了,再退便是内门,那内门不光是一薄木而已,壮丁狠命一脚便可踢开,想起内宅里的妻儿老小,便是萌生了退意。惊起大喝道:“杀一贼赏十贯!何管事,你去内宅之中取钱来。”

何管事知道老爷的话外之意,是让他去报于内宅,早早的顺地道而逃去,便猛然抬起头急道:“老爷!”

“不必管我,快去!”何大户岂能不知何管事的这一声老爷是带着询问之意,但在座之人皆是瞧着他,而且沙州司马都是动也未动,自己若是逃了去,那日后何家便是完了,无了半分颜面在这陇右或大唐境内生存,便狠心的回绝了。

“是,老爷!”何管事眼光暗淡了下来,知是老爷决定了,便深深的施一礼转身而去。

李扬瞧在眼里,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声,朝何大户轻轻的点了点头,手里将刀拿起猛的削掉桌上一角,大声道:“我等生为大唐子子民,是该为圣上尽忠的时候了!诸位,家里老小之人可退去,本总管定不会责怪!”

“李司马说的是什么话,我等岂是那种贪生之人。谨听李司马号令!”这些家产皆是刀尖上聚起的大户商贾皆被激起胸中之血性,提着兵刃抱拳而道。

李扬一一逐面看过,本是鄙视这些商贾的心,也是被感动,士农也好,工商也罢,皆是有血有肉之人,皆是这般的可敬。重重的抱拳回敬,笑而说道:“子仁谢过诸位了。”

而这些人都是皆闪过一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躬身而道:“司马折杀我等了。即是如此看重我等,那我等岂能惜命!”

“好,诸位,舍身成仁、奋起杀贼!功在千秋、我辈威武!”李扬高声而道,大踏步朝二门走去。

众人皆相看一眼,往日的恩怨尽然消去,昔日对手也好,同盟也罢,此时尽是笑而说道:“能与君并肩而战,实为人生之幸事!如是今日有生,那明日我等皆是兄弟,如是今日死,那黄泉之路也是伴!”随即大步跟在李扬之后。

“哈哈,李扬你受死吧!”透过被砍开的缝隙,头目看到里面的情景,大笑而呼。

李扬冷眼瞧着那张脸,从鼻间哼了一声,沉声问起:“事到如今,请留下姓名,也让我等弄个明白。日后报仇也好寻你!”

“哦,原些在云州时,我等是见过面的,只不过你为少年,我为好汉。可是我没想到,你如今却是身居高官,且交下了一帮狗朋之友!宋之问、薛嵩,你应是认得吧?”头目眼露了凶光而道,见李扬不语,呸了一口,又道,“都是他们做下的好事!想我燕山数千口便是让他们进剿而死伤无数。如今寻不着他们,逮着了你也算老天开了眼!李扬,你可曾想过有今日!哈哈,我要抓了你活祭那些死去的老小!”

“你是燕山王?”李扬瞳孔紧缩,不由的想到那处山寨。

头目大笑:“不错,正是我窦冲!昔日败走,受了妖女蛊惑留离大漠,原想那贱货能助我,谁想到却是处处利用我,闭口不提复仇之事。后来我便逃了出来,来至了这陇右之地,又拉起了人马,做些快活的营生。今日也是你该死,竟然只身来了这寿昌县中。哈哈,要知道,一会吐蕃大军进城,我只要擒了你或是杀了你,可得赏金万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又是色迷迷的望了内里,笑道,“哦,忘了与你相说了,那贱人如今也在此宅中吧,我可是寻着她的踪迹而来的。也是老天开了眼,让我遇着了,围杀她之时,竟是让她走脱了。哈哈,这次,我看她往哪里跑,待我抓住时,便在这众人之面前奸之,李扬,你说可好?来时,我已知道,她竟是你的妻妾,真是怪事。想想那原些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贵女,如今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让我好是兴奋!”

李扬皱眉不欲与他相口舌,便转了话头道:“住口!要想杀我,何必辱之,那便来吧!我便站于此处,这项上之首你尽可凭了本事来取!”

“哦,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有骨气,哼,倒是没看出来。好,你且莫要着急,待我窦冲杀你!”燕山王正了脸色,用指隔门遥指着李扬而道。

二门之缝隙渐渐开阔,再有数寸便可劈到门闸之处。双方都未是说话,却是紧盯着那劈进来的刀。随着一刀一刀的劈下,众人的心皆是揪起。

近了,只要再有一刀便可劈到,李扬忽是想到了妻儿,又想到了云州的家中,快速闪过一些往事,便被众人的一声惊呼面打断,只见一刀重重的砍在了门闸之上,那条木的闸随刀跳动了一下,便又死寂下去。

“不好了,官军杀过了!头领,快拿主意!”也在这时,外面跑进一贼惊慌的说道。

窦冲一把将他的前襟抓住,提起急问:“那他们派来阻止的人呢?”

那人摇头道:“联系不上!派去的兄弟皆是无了音信!头领,还是撤吧!此次不成还有下次,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滚开!与我先杀了里面之人再撤!”窦冲气极,将那人推开,又用手将听到消息呆在门前停刀的贼子撞开,举起手中之刀狠命的劈砍。

“头领,撤吧!”众贼眼看这根门闸三五刀是劈不断的,便是劝道。

窦冲不语,发狠的劈着,口里恶声道:“数千的兄弟!数千的兄弟!”

“李司马,莫要着慌!我赫连明次前来救你!”外面喊杀声大起,一人挥刀劈死那位明显发呆的贼子,朝这边大喊道。

窦冲回头,仿佛不敢相信这些,用刀指了外面惊诧而道:“什么?”忽尔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赫连明次大叫:“狗贼受死!”便将手中之刀隔空朝窦冲扔过,却将窦冲所要说的话逼了回去。

“将贼子尽数杀了,此等恶极之徒切不可留在世上!”赫连明次一拳将另一贼人击退,轻巧的自他手中夺过钢叉,甩杆头正捅于那人胸前,将其心窝击碎,那人口吐鲜血想用力的指了赫连明次,却是不能,只得带着不解的目光倒地而去。

见了此景,窦冲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也顾不下别的,只想将这背信之人杀死才能解恨,于是大喝道:“你来杀我?好,那我先杀了你!”分开了人群直奔赫连明次冲去。

里面之人见此皆是大喜望外,不住的呼叫起来。

内宅之中,死活不走的韦纥齐齐格站于绣楼之下,望于院中站着的李扬,目光复杂似恨似爱又似回忆,不知想了些什么。

第三百五十六章

未及多时,破损的大门之处刘县尉手握横刀带百余团练断声喝道:“何方贼子,还不快些束手就擒?”

正与赫连明次喘着粗气,刀刀硬劈的窦冲这时明白了过来,赤着眼怒骂道:“明王!你这背信弃义这辈,许我这般的信你,你却是领了官军来拿我!今日我若有命逃去,他日便要追杀你到天涯之处!”

赫连明次眼中显出一丝的苦意,挡住窦冲的攻势,手臂已渐发麻,不禁赞道好臂力!借与之错身之时快速低喝:“快走!”见窦冲仍是不理,急道,“莫要多想,出了城再说。”虚晃了一招,慢了半拍,被窦冲的刀尖划破了前胸,大叫一声:“好贼子!”便是瞅了官军未站稳了脚跟,朝薄弱之处逃去,呼喊道,“刘县尉救我!”

窦冲不免心疑,但瞧了官军的慌乱,心中一横不过为一死有何相惧,随你走又能如何了。便紧紧跟的追杀了下去。

刘县尉见赫连明次着了慌在阵前乱冲乱闯,便是大叫道:“莫要乱跑,朝本官这里来。”

赫连明次哪能听他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后面的窦冲却是追的更近,于是惊呼道:“快些拦下他,救我!”却是扭身往空暇之处急跑。

“狗东西坏我好事,今日定要杀你!”窦冲见赫连明次连冲带闯,前面的团丁竟是不敢相阻,便是知他在相助自己,不由的看到了逃命的生机,脚下加紧了直追,竟然三晃二摇的冲出了院门。

“不可让他走脱了,放箭!”刘县尉见贼首要跑,这心中急了,也不管赫连明次的死活,忙是下令射箭。

弓手搭箭朝二人射去,窦冲惊的于地上一滚身躲于墙角。嗖嗖之声不断,方才那处已是扎满,将头上之汗擦去,深吸了一口气,复跳起朝阴暗处跑去。

“追!不可放走一个!”刘县尉急着大叫,吩咐了团练校尉继续围歼余贼后,亲率一队团练追了下来。已是跑出去的赫连明次捂了胸口,瞧着窦冲跑远,嘴边露了一丝的笑意,忙转了回来,与手下寻了一把刀握在手中,对院中仍是抵抗的贼人大声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贼人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了手中的兵器跪于地上讨饶起来。

赫连明次与团练校尉将贼人看押起来,齐齐来至二门之前,与已是破门而出的李扬见礼:“见过李司马(总管),李司马(总管)受惊了。我等来迟,请恕罪!”

李扬如今得了救,早就心安,便是瞧着什么都是顺眼,于是笑着回道:“哪里能怪你,是本总管料事不周,方才出此差错。赵县令如今可好?”

“回总管的话,赵明府如今正坐镇城门之处,等吐蕃狗前来攻城。”团练校尉抱拳回道。

李扬哦了一声,又朝赫连前次拱手谢道:“请回了慕容兄,此情我李扬记下了。赫连壮士率众义士请帮忙打扫一下这里。”又是指了降俘道,“将他们立即押回县府就审,问出结果速速禀报。本总管要去城门看看,那里可不能出了差错。”又与身后的乡绅道:“让众位受惊了,请暂在何兄这边安坐,等灭了贼人再来与各位请罪。”

“不敢,李司马言重了。我等皆在此静候佳音。→文¤人··书·¤·屋←”众人回道。

何大户陪笑拱手道:“李司马,贵眷鄙人自会好生的安顿,切莫担心。”

李扬皱眉,想到韦纥齐齐格如今正在这内宅之中,头便是疼起,但也硬不下心肠说些什么,只好含糊而道:“谢过何兄了。”便要往外走去。

走至降俘跟前,忽然从地上跳起一人,抓了刀便朝李扬砍去。事出突然,众人皆是惊呆,情急之下却是一时救不了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要砍在了李扬身上。

“当!”一柄长剑飞过正击在刀身之上,将其击飞。赫连明次大怒,手起刀落将那贼子砍翻在地,大叫道:“有刺客,快保护司马!”

“无妨!”李扬回过神来,对围过来的众人大声喝道,“都退下!”自己却是顺着飞过的这支剑的方向瞧去,却是何宅的内里。将那柄救了自己一命的剑从团练手中取出,细细观瞧,见柄上缠着大红的锦丝,而且还有淡淡的香气,心中不由的一动,眼前竟是呈现出了韦纥齐齐格的俏脸。用手反提了此剑再次朝那边深深的望了眼,仿佛看到一位丽人脸上带霜的站于高楼之上,默默的看着自己,不由的笑了。与众人拱手后大步走了出去。

楼上的韦纥齐齐格见李扬遇袭顿时惊的花容惨变,却是怕发出声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又见那惊鸿的一剑飞过李扬无事,脸色缓和却又是大变,不由的用手去摸了空无一物的腰间,刹那之间呆住。自己借了火光分明见了那是自己的配剑,可遇了窦冲之时却是丢失了,怎么能现于此处呢?再想自己也不能将剑贯力抛出那么远且还能击在刀身之上,不由的浑身发了寒,直觉得有一双冷凛的眼睛盯住了自己,真如掉进了冰窟一般,四肢僵硬不能动半分。

团练校尉急忙命一队团丁紧紧跟随,便命余下团丁将一干贼人押入大牢。

赫连明次帮着手,早于校尉之前因胸前伤口崩裂而呼疼不已,被手下送回去了。

城外百余里的绿州里,沦婆东岱本波穿戴整齐,看着眼后的千余族人,见各个雄壮皆是战意浓烈,心中好是得意,此次出击所带之人尽中精锐,这千余之人是沦婆东岱之根本,放眼整个孙波如,有哪一东岱能与其争锋!又想到二十年兵败这寿昌县城下,心中又是怒极,那一次虽是吐谷浑赔了不少的钱财,而且死伤又多是依附的他族,但盘算下来还是损了几百族人,好是窝火。如今这番进唐境便是为报复而来,与那吐谷浑人合作偷袭龙靳镇,杀了八百唐军,自己只损了几人,这让他心中那团火气消散了不少,现在如是顺利的话,又能夺了寿昌县,那可是将加于身上的耻辱一举洗刷干净,想到此次,这心中的不快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是不住的朝寿昌这边盼着。

“看,本波,火起!”小相指了寿昌的方向急道,“本波,请下令!”

“不忙!等等,等里面再乱一些。小相,你率匹快骑好手至近前打探,如是城门大开便回来报信。切记城门不开莫要有动作。”东岱本波压了心中的激动,缓缓而道。

小相不解于马上施礼问道:“本波,为何不现在冲杀过去?这恐误了时机。”

“呵呵,唐人狡诈,那吐谷浑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冲杀过去,万一是吐谷浑人想借了我等之手除去唐人,他们躲在一旁想坐收渔人之利呢?不急,先让他们好好的打一打,等双方都力竭了,我等冲杀也顺手些。”

“本波高见,属下受教了。来人,走,随我去寿昌那边看看。”小相大赞,转了马头率一队骑射朝寿昌那边奔去。

当李扬来到城门处,见血迹斑斑,知是这里也曾厮杀过,便急走了几步,上了城头箭楼见着赵奉璋急问道:“可是遇了贼人?”

赵奉璋点头回道:“遇了小股,已在城中消灭。此后下官便让刘县尉率军去了何宅,如今看来,那边是无事了?”

“刘县尉赶去的正是时候,来犯之贼竟是燕山之寇的余孽。如今除了那首领正被刘县尉追击外,余者皆是无一走脱。赵明府,你在这城门处一战也是惨烈的很,方才本总管过时见着了。”

赵奉璋却是摇头,目光看了别处,有些悲痛的说道:“李上佐想错了。那小股贼人是在城中十字街头处所遇,此处虽是惨烈,但却不是下官所战,直至上了箭楼才发现巡守之兵壮皆是战死,可能是他们遇袭时奋力抵抗吧。”又指了城头快些要灭了的火堆,有团丁正往里面添柴,再道:“下官上来时已是点燃了,怕是这时那吐蕃狗便是要来了吧。李上佐,李总管,已是正时,这城门是开还是不开?请令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引诱

“开!一切依计而行。”李扬瞧了赵奉璋的脸,见其有忧虑又道,“事到如此已无退后!不灭了这些吐蕃人,日后定是大患!赵明府,你大可放心,寿昌虽小也无瓮城,比不得京、畿、望、上等县,可也是我大唐的重要之地,决不能失!如是引的吐蕃人相来,本总管依时机会早早将城门关上。赵明府,你且于此坐镇,本总管这便下去督战,定不会让敌入了城里。”

赵奉璋对李扬躬身一礼,庄重而道:“一切小心!如是事有不妙,下官与城中的父老死战!”

“大可不必!告辞!”李扬回礼,大步走去,身影渐入了黑暗之中。

小相至城五里处下马,牵之而行,待一里时便可看到城头之上除了信号的火光外,其余皆是寂静与黑暗,心中不免着急了起来,暗骂城内之人手脚怠慢。就在了这时,城门慢慢而开,在门洞这处,有人举火摇动,心中大喜,忙派了一人去瞧看。

换了件沾有血迹的衣袍,李扬只身举火站于城门之下,不是无人而是李扬执意如此,只怕这团练里还混着奸细。看着前面隐隐绰绰有奔过一人,不由的回望了堆在另一头的唐军尸体,心中暗暗说道,众袍泽兄弟,此战定为你们报仇!待眼前之人近了,忙迎了上去,低头躬身陪笑小声的说道:“可是贵客到了,我家主人命小的来与贵客指路。”

“哦”那吐蕃众跃过李扬的头顶朝里看了一下,见门洞之间血迹斑斑,迎风飘来阵阵的血腥气,再往远些则是杂乱的堆在一起的尸体,便放下了心,点头笑道:“去与你家主人相说,就道东岱本波心慰,请他安心等着,一时大军便将杀到。到时好处自是少不了你家。”随意的拱了拱手。又是高傲而道,“你等将门把好了,我这便速速回去报信。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天生低贱,阿母取名狗子。”李扬急速于心中转了一下,想到围攻何宅之中大多为吐谷浑人,且这沙州吐谷浑人也多,便取了个其常用的贱名。

“哦,狗子。哈哈,好的很,到时与你几只羊如何?”吐蕃众低笑,见李扬与自己恭敬的道谢,心中满意,便拍了拍李扬的肩头道,“小心的看好了!你这身子倒也壮实。”说罢便扭头而走。

李扬忍着鼻间的羊臊之气,忙是拱手相送。

小相看的真切,等那人回来便问道:“一切可好?”

“回小相,一切无羔!尽可请本波发兵。”那吐蕃众想了与李扬的对话,敢肯定无事。

“这就好,你在这里等着。本相回去相报。”也不遮掩了动静,跃马疾驰而去。

李扬退回门洞之中,听远处马蹄远处,知是成了,便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何时在这寒夜里竟是发了汗。稳了稳心中的不安,将手中的火把熄灭,回头小声的吩咐着:“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单身独处,违令者斩!”说罢也不嫌了地上的寒气,靠着墙边坐下。

“老爷,可是寻着你了。”不知何进,李苍头寻了过来,小声的与李扬说道。

李扬正是奇怪这李苍头是如何逃过窦冲的毒手,就听李苍头惊恐的颤声接着道:“老爷,那伙强人冲来时,老朽正好出恭,见事不妙便藏了一间民宅中,眼见着强人冲进了院中寻着攀爬之物,老朽又是往远了躲去,等到见官军过去后,方才敢出来。到了何宅后见着何大户,何大户便说道老爷可能来到这边,于是便寻来了。只可惜了老爷的马,不知是生还是死。”

李扬笑笑道:“人在便好,现在顾不得他了。让李公受惊了。”

“老爷,老朽该死,当时就应冲了过去与他们拼命,但心中始终想着老爷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什么差错。再说了,就老朽这将死之身,冲上去还不是立刻成了刀下之鬼,也是与事无补,心里也有些害怕便不敢乱动了。请老爷责罚老朽贪生之罪。”

“天地大爱,恩泽蝼蚁。李公不必自责了,不光是你,就是本官也是有贪生之念。莫要多想,只有活着就好。”李扬安慰道,“李公,这里不刻便是兵戈,你且到城上赵明府那里暂避一时。”

李苍头摇头道:“老爷,老朽不能再扔下老爷不管,就算要死也要先过了老朽这一关。”

李扬再劝,李苍头不动,却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抵于脖间。李扬无奈之得应下了。

吐蕃人处,小相着急的奔来,兴奋的满脸红光,直本波面前呼叫道:“请本波速发兵!万事俱备,只需跃马即可!”

东岱本波大喜,将手一挥喝道:“沦婆的勇士们!马踏寿昌城!呜呼!杀!”

“杀!”各个吐蕃众眼前仿佛出现唐人的哭喊,唐女的哀求,以及老幼的绝望,心中顿时血涌冲脑,齐声喊了一声,将身子伏于马上,打马跟在东岱本波的身后而奔走。

正于李苍头说着话的李扬忽顿一阵地动,惊的忙止了小声的说话,细细的听着,良久脸色惨白笑对李苍头道:“李公,可否告于赵明府,他们来了。”

李苍头摇头,唤过团丁将李扬所说传了过去,复与李扬说道:“老爷,莫要支走老朽。”又恳求着,“可否与老朽一把趁手之物,就是到了最后,老朽也不愿被俘了去。”

李扬看了李苍头,轻轻的点头,将那把救了他命的剑反转递过道:“用过了再还于本官。”

地面震动更为历害,渐渐能听到马蹄之声,李扬站起,将火把复又点着,朝门口慢慢走去。

李苍头眼中精光一闪,将手中之剑握紧,左手从地上捡了一粒小石子暗暗相扣,直直看着李扬的身影。

那城外留守的吐蕃众早已听到声响,忙是骑上马迎了上去,见着大队飞驰而来,大叫道:“本波,一切安好,快些领族众冲进去,里面有接应之人。”

东岱本波早已看到城门外有人晃着火把,便是心里高兴,与小相道:“一会进城,不论吐唐之人都尽数砍了!”

小相惊诧,但却是重重的点了头。

“冲!”东岱本波大喝,所鞭抽于马臀,双腿夹/紧马腹,将脸上头盔的面罩拉上,伏于马背之上,加速朝城门冲去。近了,都能看到那引号之人脸上的惊恐吓表情,不由的心中狂笑,“哈哈,受死吧,杀!”

李扬见敌已近,瞧这样子分明是想一刀将自己劈死,便急将火把扔掉,转头便跑大叫,“快落闸关城门!”

早有守于千斤之旁的团丁听令,便去绞了绳索,但一匝匝的缠于轱辘上的绳索却是不动,大惊之下急叫:“卡住了,卡住了!”

“什么?”李扬顿时面如死灰,回看眼睁睁的看到那吐蕃人已快冲到门口,且能看到头盔之上那狰狞的兽头,只须几息之间便要冲了过来,如此当口竟是千斤被卡住了。那几名要去推城门之团丁但是骇的顾不得关门,拔腿便逃。心中凉透,完了,百密一疏,我李扬难道就要命丧此地吗?

“兮——兮——”一声马的嘶呜声响起,通——,不知为何前头的吐蕃从竟是失了前蹄,摔倒在地。这时李扬传出李苍头的喊叫声:“快些砍断!”

团丁这才恍悟,急是抽了腰刀狠狠的朝强索砍去。绳断城头之上的千斤闸落下,轰然一声将吐蕃众挡在了城外,有几位一时躲闪不及的骑士重重的撞了上去,未及惨叫便气绝而死。

东岱本波及时勒了马头,大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听上面城头一人大笑:“你等也有今日,放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城外

箭雨飞下,顿时吐蕃军中惨叫声起,东岱本波看着族中的勇士被一个个射下马去,目瞠而裂,痛心急呼:“退,快退!”

“即来之,便不要走了。本官已是候你多时了,扔擂木、金水!”赵奉璋倚墙探身而笑,“你中了我大唐行军李总管之计了,哈哈。”

“你是何人!”东岱本波将过来与自己顶盾的小相用马鞭抽开,仰头不甘的问道。

“本官寿昌县令赵奉璋!你们这些吐蕃狗自认是我大唐的外甥,却是处处犯边欺我,如令又杀我镇军袍泽,你们都是该死!给我射死他。”赵奉璋怒起,指了其人令弓箭手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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