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弃妃女法医-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道:“云公子您说真的?”

“废话!你出个价吧!”

“别呀,出什么价呀,云公子你要有兴趣,我算您一份,咱们把这事儿弄起来,对半分成怎么样?”

讶然一巴掌拍过来,道:“怪不得手下的人滑的跟油似的,你小子也这么顺杆爬啊!我要不欺负你,我出一万两银子,入你这醉仙楼的伙儿,除此之外,我还能在我的圈儿里帮你宣传宣传,当然,外地我有关系的地方也少不了。不过,这分成嘛……”

掌柜的有些心惊肉跳:“云公子你觉得多少分成合适?”

讶然是京城的名人,又是云氏子弟,天子宠臣,他要能攀上这关系,哪往后诸事可就顺遂多了。

“分成其实是小事,”雅润淡淡的道:“只要你依了我一件事,多少分成,我其实没多大意见!”

“云公子您说。”

云安然一反刚才的风度翩翩,猛地钻进这角落,凑了过来,双眸湛湛。狼光四射:“这事儿要成了,一定会有许多女子过来。到时候,有谁问起我,你们都给我说好话,而且,都有谁问了,相貌如何,一个一个都给我记清楚了,尤其是长得漂亮的,气质优雅的,更不许有半点错漏!听到了没?”

“……”掌柜的无语。

雅润诧异:“怎么?我这条件很过分吗?”

“不过分不过分,绝对不过分!”掌柜的连忙道,“您放心,到时候,在我们醉仙楼里,云公子您绝对是景华王朝第一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文武全才诗酒风流的贵公子,保证没人能赶得过您的风头,而且,我们还会特意给您编个群芳谱,专门为您记载所见女子的言行举止!”

“好!”云安然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赞道:“掌柜的果然是聪明人,我喜欢!”

“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

于是乎,醉仙楼的改编计划就这样一锤定音,次日之后,有云安然亲自操笔所写的“天定姻缘”隆重登场,不止评书,还编程戏剧,传奇,一时间风靡京城,并且冲出京城,走向景华王朝。就在这轶事传演最激烈之时,醉仙楼宣布装修,暂停营业,数日后重新开业,除了饮食住宿,更提供姻缘线,姻缘签,姻缘笺等多项业务,装饰也焕然一新,从此宾客盈门,衣香鬓影,赚得盆满钵满。

而醉仙楼也听从云安然的意见,更换门匾。

曰:“千里姻缘一线牵”。

此是后话不提。

雅间中,慕晚晴和莫言歌都有些饿了,径自用膳,并不知道,外面的云安然已经将两人卖了。饭后,众人喝着茶,正准备离开,却听的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王爷,您在里面吗?”

慕晚晴一怔:“是秦怀扬!”

莫言歌点点头,让秦怀扬进来,见他面色似乎有些焦虑,不由得凝神道:“怎么了?你不是告了假,在家里陪着谢姑娘吗?怎么突然过来?出什么事了?”

“啊,没事,是去傅阳县的兄弟回来了,一时找不着王爷,所以找到了我那里。”秦怀扬知道他担心什么,连忙道,“听说王爷和王妃一起出来,我在街上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人,看着天色不早,猜着王爷也许回到这里用膳,就过来问问,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说着,忽然神情一变,嬉皮笑脸地道:“我说王爷,你让人到傅阳县带了个美貌女子回来,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孩,我说……王爷,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惹得风流帐吧?”

知道莫言歌不是那样的人,他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莫言歌却是眉头一皱:“傅阳县?女子?小孩?我什么时间吩咐的?”

“呃……这个……”见状,秦怀扬怔住了,心中忐忑,该不会真的被他乌鸦嘴说中了吧?所以,王爷才不敢在王妃面前承认?

慕晚晴却已经反应了过来,忙道:“是我让人去的。”

早在得知陆浩东的心上人可能是连素云时,她就立刻找黑松军的人到傅阳县一趟,带着她的亲笔书信,将陆浩东的情况写清楚,并叮嘱那些人要拿到回信。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把人带了回来。

“王妃!”秦怀扬惊呼,怔怔的看着慕晚晴,忽然转头向王爷怒道:“王爷,我真服气您了!当初因为一个青阳公主,王妃半个月没跟您说话,吓得您号令全军来讨好王妃,这会儿倒好,王妃直接替王爷您着想,不用您说,就把人接回来了,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这御妻之道,能不能教教属下啊?”

莫言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休假不想要了是不是?”

“别提了。”说起这个,秦怀扬就满腹怨恨,愁眉苦脸地道:“本来好好地,王爷给假,我正好陪姐姐四处走走,散散心。谁知道,这回那些人不但带了个女人小孩回来,还带了个男人,更可恨的是,那男人跟我姐姐认识,两个人说着话,我姐就把我踢出来找人了!有没有搞错,我是参军哎,我在休假哎,还有,那是我姐哎,我是她弟哎!”

他一脸四个“哎”出来,满腹怨愤可见一斑。

慕晚晴却已经隐约猜到是谁了,笑道:“怎么?嫉妒啊?”

“嫉妒什么呀?那是我姐,在怎么着也是我姐!我就是觉得这男的不懂事儿,我明明在那站着,他居然就没当我这个人!”秦怀扬不屑一顾地道:“对了,王妃,您赶紧去看看吧!那男的就算了,那女的看着眼泪汪汪的,抱着孩子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麻烦得很呢!”

玉轻尘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是连素云。公子,您不记得了吗?在傅阳县,林府命案时,我们曾经遇到过她的。”慕晚晴连忙解释道:“她的名字跟陆公子的心上人相同,我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以就请黑松军派人去了傅阳县一趟。可能我没说清楚,所以他们以为是言歌的命令。”

“原来是她,难怪!当时我就举得那个女子不像是普通人。”玉轻尘恍然。

众人起身,想要一同去见见那位连素云,刚出门,正好碰上云安然回来,秦怀扬不由得恨恨地啐了一口,骂道:“今天果然不是好日子,出门就见鬼!”

许久不见,连素云越发的清瘦了,一袭蓝衣,依旧温柔婉约,只是神色焦虑,紧紧地抱着庆儿,见慕晚晴进来,急忙上前,还未开口已经泪眼盈盈,碎玉般的牙齿咬着有些苍白的唇:“慕姑娘,您信心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慕晚晴点点头,道:“这么说,你就是——”

“是,我就是那个连素云!当初,陆老爷不同意我们的事情,强行将浩东带回陆府,我几次登门,都没能见到他。后来。门房的人告诉我,陆老爷在为浩东筹谋亲事,已经选定了新娘,我万念俱灰,离开了京城,一路漂泊。”提及往事,连素云依然心痛难忍,“好在我发现自己怀了庆儿,为了这个孩子,我才撑到了现在。”

说着,下意识的将庆儿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你不要担心,我见到陆公子时,并没有听说他有妻室,应该只是那个门房骗你的。”见她模样似乎有些担忧,慕晚晴劝慰道,“经过了许多事情,陆侍郎的想法早就有了改变,我曾经跟他谈过,试探过他的口风,他对当年的事情很后悔,现在,他一定会接受你的。只是,看你还要不要接受陆公子了?”

连素云愕然:“慕姑娘,你这是什么话?”

“我在信里说了,陆公子他……已经疯了。现在的他呆愣,木讷,神志不清,睡都不认识,也听不到别人说话,整日只顾喃喃自语。”慕晚晴叹息道:“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翩翩公子了!”

连素云摇摇头,凄然道:“慕姑娘,你不必试探我了,如果我有别的心思,我就不回来了!”

慕晚晴欣慰地点点头,道:“走吧,我陪你去陆府!”

漫天的飞雪,将京城铺垫的一片素白,清新静谧。但是,陆府却不同,那遮天盖地的白幔素幡,带着生命消逝的悲哀,带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哀伤,在寒冬白雪中,氤氲着肝肠寸断的悲怆哀恸,随着寒风,静静地弥漫着。

见陆府的丧仪,连素云心中一紧,猛地握紧了双手。

牵着她左手的庆儿见状,懂事地拍拍她的手背,道:“娘,不要担心,庆儿会保护娘的!”

慕晚晴也握着她的右手,摇摇头,凄然叹息道:“不是陆公子,是陆公子的姐姐,在前些天不幸逝世……”说到这里,想起悲惨的陆云芝,眼前也是一阵模糊。莫言歌默默的上前,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连素云咬咬牙,鼓起勇气,带着庆儿上前,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陆府的老管家,本是一片颓然悲伤,乍然看见连素云,猛地一怔,睁大了双眼,忽然间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回头扬声喊道:“快……快去禀告老爷!不,我自己去!”说着,摇摇晃晃地跑了开去,边跑边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快出来啊,你看看是谁来了?”

不一会儿,陆修齐便扶着老管家的手臂,步履蹒跚地过来。

数日不见,这位老人已经完全被丧女之痛所击倒,原本半黑的鬓发胡须,如今已经全然苍白,身形佝偻,双眸中再也没有任何光彩,女儿惨死,女婿是头豺狼,儿子疯癫数年,全无治愈的可能,鬼婴案这一场浩劫,已经磨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希望。即使看见连素云,也只是苍苍垂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

“陆老爷,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连素云鼓起勇气,道:“请让我见见浩东吧!”

陆修齐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着,颤声道:“孩子,你走吧!”

众人都是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晚晴更是奇怪,陆浩东的疯癫因连素云而起,若是找到了连素云,陆浩东说不定有治愈的希望,怎么陆修齐还把人往外赶呢?

“陆老爷,您还是不能接受我吗?”连素云大急:“我求求你,至少让我见见浩东,我……”

“孩子呀,不是我不能接受你,而是,不想糟蹋你呀!冬儿疯癫七年,求医无数,都说只能听天由命,现在,这孩子已经配不上你了,你不必为他在耗费心力了。”陆修齐说着,浑浊的眼角已经湿润,“经历了许多事情,我已经不再强求任何事了,我在一日,就顾他一日,若我不在了,就让他随我去了吧,不要再耽误别人了。”

“不是的,陆老爷,我愿意照顾浩东,我真的愿意!”连素云哀声道:“七年前,我就说了,我是真的喜欢浩东,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七年前是,七年后自然也是,他疯了也好,傻了也好,呆了也好,痴了也好,都是浩东,是我所深爱的浩东啊!请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治好浩东,就算不能,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陆修齐半是感动半是悲伤,更是懊悔不已,“七年前,我不该拆散你们的,我不该呀!你是个好孩子,冬儿一直说你是个好女子,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慕晚晴见时机正好,一推庆儿,道:“庆儿,快叫爷爷!”

庆儿怯生生地道:“爷爷!”

猛地听到这话,陆修齐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好容易才能转过头,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约莫六七岁大小的男孩缓缓映入了眼帘,衣着简朴,却是眉目清秀,玉雪可爱,眉目间隐约有着冬儿幼时的模样,一时间心神俱颤,紧紧地抓住连素云的手,语无伦次地道:“这……他……这……”

连素云哽咽着点点头:“是浩东的孩子,今年六岁,名叫庆儿。”

“浩东的孩子……浩东还有个孩子……我,我还有个孙子?我还有个孙子!”陆修齐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想笑,却又忍不住掉眼泪,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蹲了下来,双手哆哆嗦嗦地抚上孩子稚嫩的脸,几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浩东的孩子……我的孙子……是我的孙子?你真是我的孙子,你叫我……爷爷?孩子,好孩子,再叫我一声!”

见他这样,庆儿有些害怕,抬眼间连素云点点头,者采用娇嫩的嗓音唤道:“爷爷!”

“爷爷?爷爷!哈哈哈,我的孙子!我的孙子!”陆修齐狂喜不已,将庆儿揽入怀中,反反复复的喊着。儿女相继疯癫,好容易女儿醒了,却是乍见便又天人永隔,儿子又一直疯癫,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原本以为,这一生已经注定了孤寂凄惨,再也不会有天伦之乐,谁知道,这时候,居然凭空有了一个骨肉嫡亲的孙子,恍如梦幻,心中的激荡狂喜,可想而知。

慕晚晴提醒道:“陆侍郎,带素云姐去见陆公子吧!若能因此而愈,那您可就是双喜临门了!”

庆儿的出现,已经彻底俘虏了陆修齐的心,让他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思绪全乱,听见慕晚晴这样说,当即便点头道:“对!对!对,去见冬儿!去见冬儿!”说着,小心翼翼地靠近庆儿,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道:“庆儿,让爷爷抱你去见爹爹,好不好?”

连素云劝道:“陆老爷,您年纪大了,庆儿他也——”

“没事没事,我一直都想抱孙子,可惜,冬儿疯了,芝儿她又……我以为再也没机会了,没想到,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我一定要抱一抱,来,庆儿,爷爷抱抱!”陆修齐惊喜交加地道,松树皮般干枯的手颤颤地抱紧了庆儿,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欲坠,连素云和老管家急忙去扶,他却摆着手,道:“没事没事,抱得动,抱得动。”

别说只是费些力,就算要他现在死在这里,他也甘心了啊!

就这样,陆修齐如珍宝般的抱着庆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茗园,越靠近地方,连素云就越紧张,忍不住抓住慕晚晴的手,抿着嘴,不住地看她。慕晚晴了解她的心情,拍拍她的手,末了,还有道:“不过,素云姐,你要有心理准备,他现在不认得人,也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也许……他会认不出你!”

连素云深吸一口气,咬着唇道:“没关系,我认得出他,这就够了!”

因为陆浩东的疯疾,不时发作,房间里不敢燃火炉,所有的家居棱角都用布厚厚的包了起来,以免陆浩东病情发作时不小心伤到自己,略微显得有些寒冷的房间里,陆浩东依旧呆呆地坐在角落,收拾得倒还整洁。只是双目呆滞无神,投一下一下地磕着,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连翩西北驰……”

看见那久违的熟悉容颜,连素云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陆修齐仍然舍不得放下庆儿,抱着过去,轻轻摇了摇陆浩东的肩膀:“冬儿,你看看,那是谁?是素云啊,是你日思夜想的素云啊,她来看你了。冬儿!”

陆浩东置若罔闻,依旧磕着头,喃喃自语着。

陆修齐悲伤地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摇了摇头:“他还是听不到我们说话。”

连素云泪流满面,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跟他平视着,双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哽咽着唤道:“浩东,是我,我是素云!我回来找你了,你看看我呀!浩东,浩东!”

被她板着脸,陆浩东被动的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众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一幕,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那双木讷呆滞的眼睛里,依旧映不进任何身影,陆浩东呆呆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触动,很快又转过头去,一下一下地点着,低声喃喃道:“白马饰——”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连素云缓缓地念道,泣不成声。

陆浩东同样没有听见,继续念道:“青女素——”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里霜里斗婵娟!”不等他说完。连素云又道,泪眼盈盈,半是悲伤,半是柔情,“还有,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是你最喜欢的三句诗,因为,从三句诗里各取一字,合起来就是我的名字,连素云!浩东,你说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忘记我,可是,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浩东,浩东!”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陆浩东喃喃地念着,似有所动。

“是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见这句话似乎有用,连素云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擦了擦眼泪,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都最喜欢这句诗,这句诗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之语,书信往来,从不署名,你在落款写‘当时明月在’,我写‘曾照彩云归’,以此传情。”

陆浩东依旧低声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曾照彩云归……”

“是啊,曾照彩云归!你记不记得,那夜我们吵架,我赌气离开了留香园,却无处可归,是你大街小巷地找我,连鞋子都磨破了,脚趾头都磨出了血,走路一跛一跛的,一直喊我的名字。最后终于找到了我,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明月犹在,彩云何时归?’我听抱着你哭了起来,惊得了值夜的士兵,差点把我们抓起来,你记不记得?”

那一声一声的哭诉,似乎传到了陆浩东的耳朵里,他喃喃着道:“明月……彩云……”

“是啊,明月彩云。还有那一晚,陆侍郎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来到留香园,要带你回去,十几个家丁拉着你,要把我们分开,你拼命的挣扎,一个劲儿地朝我伸着手,哭着喊我的名字,哭着求你爹不要分开我们,你哭着说……”连素云哽咽着,泣不成声。

陆浩东慢慢地抬起头来,愣愣的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是啊,你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你说,只要月亮照着我们,我就一定还能回来,你说过的呀!”连素云握着他的手,哭着道,“现在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浩东,你醒一醒,你看一看我好不好?浩东!”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陆浩东呆滞的目光慢慢恍惚了起来。

记忆中,似乎也曾经有过这样一张脸,这样的痛苦着,对着他伸出了手,拼命地喊着:“浩东,浩东,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浩东,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要记住,不要忘记了,浩东!”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明月,彩云……

似乎也是这样一张脸,在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在寂静的京城街道,抱着他,也这样的哭着,泣道:“只要明月还在,彩云必归!只要月亮还肯照着我,我就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记忆中那张模糊的容颜似乎渐渐地清晰起来,跟眼前的人影慢慢重合。

“素……云!”

连素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终于有了她容颜的眼睛,捂住了嘴,轻轻喊道:“浩东?你是在叫我吗?浩东,你看的见我吗?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素云……”陆浩东神情恍惚地微笑着,慢慢伸出了手,“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连素云大喜过望,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泣涕连连:“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这么久的,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浩东,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真的对不起!”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陆浩东的眼眸慢慢地清晰起来,悲喜交加的看着眼前的红颜,轻轻地抱住她,然后,紧紧地拥入怀中,“素云,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一对有情人抱头痛哭,慕晚晴拭了拭眼角的泪,拉拉众人,轻轻地退出了屋子。

抱着从天而降的孙子,想着屋内终于能够认人的儿子,陆修齐狂喜,激动得连连落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慕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为了芝儿,为了冬儿,为了素云,为了庆儿,为了陆府,慕姑娘,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慕晚晴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啊,办喜事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就好了。”

“一定一点!”陆修齐热泪盈眶,哽咽着道:“一定会的。”

慕晚晴拍拍她的手,朝着房门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就知道,素云姐一定能够叫醒陆公子的,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走在飞雪飘扬的路上,慕晚晴犹自拍手,喜悦不胜,明艳的脸上神采飞扬,“陆府,已经有太多的不幸和阴霾了,希望陆公子的病愈,素云姐的回来,还有庆儿,他们能够让陆府重新绽放光彩。”

莫言歌点头,沉声道:“会的,一定会的。”

“对了,”玉轻尘忽然道,“我差点忘了,那个王岸之呢?他还在你黑松军里当偏将吗?”

提起此人,莫言歌神色也变得有些冷凝:“嗯。”

“为什么?”慕晚晴不满,抗议道,“这样的人,你还留着他干嘛?”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惩罚他!”玉轻尘淡淡的道,神情平静,话语中却满是冰封,“留他在黑松军,想要对付他很容易,他不是想要爬的更高,想要所有人都仰视他吗?偏偏不,偏偏要压着他,贬黜他,当然,也不要一下子就让他彻底绝望,偶尔地升一次,给他一点希望,再狠狠地打压下去,让他一次一次地幻灭,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让他也尝尝那种欲诉无门,无法反抗,无法挣扎的局面,要让他受尽陆云芝曾经受尽的一切苦楚!”

“要让他活着,慢慢地尝。”

“公子……”慕晚晴轻声叫道,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你这样子,我有些害怕耶!”

玉轻尘猛地一震,微微一笑,顿时温润如玉,眼眸中温柔的几乎能够凝出水来:“我说过的,晚晴,你不必怕我。”因为,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永远……

在这一刻,他是真的这样坚信的。  

145章 教训楚青阳

时近黄昏,夕阳西斜,天际晚霞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绚丽灿烂。

除夕的晚宴选在了昌平宫,朱墙黄瓦,漆金涂紫,描龙画凤,映着这斜阳的余晖,折射着明黄的晕彩,璀璨生辉,处处昭显着皇室的尊荣权威。庭院中绿竹猗猗,疏落有致的摆着温室所培的各色花朵,艳丽缤纷,争芳斗艳,为这寒冷的冬季平添三分春色,是人叹为观止。

一众衣饰华丽的达官显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赏景,或谈笑,热闹非凡。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零落地种着几株梅树,绿萼红花,含苞未放,却有着幽幽醉人的清香,不弥散,不蔓延,就在自己这一方角落,静静芬芳。慕晚晴凑近了去,嗅着花香,忍不住道:“这花真好奇怪,还是蓓蕾,不曾绽放,却有着如此浓郁的芬芳,但却又只能靠近了才能闻到。”

“这是胭脂醉,色如胭脂,清香醉人。”玉轻尘慢慢地看着那蛮熟的花朵,轻声道:“这种花花期最短,只有一夜,很难看到,花开之后,花瓣并不凋零,依然这般将绽未绽,知道孕出梅子。花香虽浓郁,但却只在花树周围才能闻到,风吹不乱,雨打不散,独自芬芳,不求闻香于众人。所以,有人说,这是一种内敛之花,只将美丽芳香留给有缘有心的人。”

“玉大人果真博学多识。”

两人转头望去,之间楚天德一身贵紫,结环绶玉,尊贵异常,也未带侍从,孤身前来,朝着两人微一点头,这才笑道:“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种花,把它跟绿萼红梅混为一谈,没想到玉大人居然识得,真是难得。”

玉轻尘淡笑道:“书上见过而已。”

“原来如此。”楚天德点点头,忽然向慕晚晴道:“对了,我刚才过来,遇见了言歌,他正到处找慕姑娘你呢!”

慕晚晴知道他有事想要单独与公子相谈,所以要支开自己,看了眼玉轻尘,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笑道:“那我去找他好了。”说着,提着裙子跑了开去,宛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转瞬便消逝在人群中。

“慕姑娘的确是名好女子,活泼闪亮,洒脱率直。”楚天德笑着赞道,转头正要说话,晃眼瞥见那胭脂般的花苞,忽然间神情一滞,思绪悠悠飘散,走了过去,静静地望着,脸上忽然浮现出又些哀伤的神色,恍惚地道:“其实,胭脂醉,是青州的特长,京城从未得见。三十年前,皇上花费重金从青州移过来的,种满了这昌平宫。”

玉轻尘默默地听着,垂首不语。

“当年,曾有一夜,我有幸看到胭脂花开,明月之下,满园梅花绽放,艳若胭脂,灿若云霞,全然不像寒冬景致,置身庭中,芳香馥郁,如美酒般醇郁,熏人欲醉。每每想起,都觉得如置身幻境,没半点真实感。”楚天德闭目,仿佛回到了那一晚的梦幻飘渺,许久才道:“可惜,也只有那一次,从此再未见的。”

玉轻尘悠悠道:“能见过一次,已经是缘分了。”

“或许吧!就像玉大人所说的,这花,是开给有心有缘的人看的,我虽有心,却无缘,得见一次便已足矣。”

玉轻尘看了他一眼,眸眼无波:“理亲王,不是只会为了跟我谈花吧?”

“当然不是,”楚天德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自嘲道:“本来要说正事的,结果看见这花,就有些恍神了。其实,我找玉大人,是为了慕姑娘的事情。玉大人可知,当初,言歌曾经求我一事,要我在小女命案后,向皇上请旨,认慕姑娘为义女,此中用意,玉大人应该有所明悟吧?”

玉轻尘神色微变,许久,才沉声道:“那理亲王为何不曾请旨?”

“不,我请了,”楚天德道,“而且,皇上也允了。”

玉轻尘皱眉:“可是……”

“因为,皇上在向言歌提及时,言歌却突然反悔,拒绝了此事。”楚天德看着玉轻尘秀逸的容颜,叹道,“玉大人应该明白,若慕姑娘以我义女的身份出嫁,那么,与玉府再无瓜葛,之后男女有别,玉大人想要再与慕姑娘这般亲近,便有违伦常。可是,若慕姑娘是以玉大人侍女的身份嫁与言歌的话,那么,有了主仆这一层关系,再多来往都有名目可说,不会轻易惹人非议。言歌此举,全是为了玉大人着想。”

玉轻尘心思百转,沉默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玉大人,”楚天德有些同情地道:“皇上已经应允,今日晚宴,便要为言歌和慕姑娘赐婚。”

玉轻尘清澈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轻声道:“我知道。”

“啊?”楚天德有些不解,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我猜得到,”玉轻尘紧紧地道,“算算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时候了。”

“那么玉大人你……”楚天德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是道:“其实,玉大人你也喜欢慕姑娘吧?”

玉轻尘抬眼,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对慕晚晴的心思,只对慕晚晴深深掩饰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便不再压抑,因此,离他近的人,诸如莫言歌,云安然,左大安,无人尽知。但是,这个人,他们只见过一次,怎么也能够看到如此隐秘的事情?

难道,他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吗?

“很久以前,我也曾思慕一名女子,跟玉大人一样,我认识她比那个人早,但是,却像这胭脂醉一样,有心,无缘。那样默默的思慕着,我也曾经觉得很痛苦,也曾经挣扎,要去争,去夺,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后来,她过世了,美美想起都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按捺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