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弃妃女法医-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后,在邀云那里,我却遇到了麻烦。”
“因为我的意图太明显看,接连两次,都是王岸之的妾室,任人再傻,也该想到,下一个遇害的,可能是邀云。王岸之对她保护的很严密,我找不到任何漏洞,没办法,我只好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故意在密道弄出声响,将晚晴妹妹引到三楼,我自己则通过密道来到二楼,在她的房间里布置好那些东西,故意转移大家的目标。果然,发现凶手的目标可能是晚晴妹妹,陆侍郎完全慌了,立刻加强了明月楼的警戒,再加上晚晴妹妹无意中撞破了魔昧之事,更令陆侍郎大怒,对邀云痛加斥责,更给了我机会,终于让我得手。”
“三人已死,晚晴妹妹也毫无头绪,我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到此终结,可是,我没想到,杀邀云那晚,我耳朵行迹居然会被丫鬟看到,更没想到,去见云芝,又被王岸之撞破,一切,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还是……。被晚晴妹妹察觉到了异样,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一番真相,震惊当场,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就连原本嘴怀疑他的王岸之,真的从他嘴里听到这一切也有些怔住。
“对不起,晚晴妹妹,我……又一次欺骗了你的信任!”云安然凄然看到慕晚晴,满脸歉疚,“温州那一次之后,我曾经对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欺瞒你,再也不会伤害你,很抱歉,我又一次食言了!”
“真的对不起,你一直都那么相信我,即使证据那么明显,你也不曾怀疑我。”
“而我却……”
“真的很对不起,晚晴妹妹。”
云安然慢慢起身,朝着慕晚晴唯一点头,随即又走到陆修齐的跟前,一拂衣袖,竟然朝着陆修齐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沉声道:“还有,我也要向陆侍郎和云芝请罪,我对不起你们!”
陆修齐惊得手足无措:“这……云公子,你……”
“我认识云芝的时候,她风华绝代,我心中对她十分爱慕,也曾经向她表露爱慕之意,告诉她我愿意娶她为妻。云芝却拒绝了我,她说,她从小就有婚约,与表兄王岸之订了婚,不能违诺,对我,只是君子之交,诗词知己,除此之外,别无私情。那个时候,我真的年少轻狂,骄傲自负,我……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没道理,我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我。那时,真的太年轻,做事全不知轻重,只凭一时意气,屡次被她拒绝后,我……,我……我居然一时控制不住,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
陆修齐浑身一颤,说不清是惊是恐:“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很抱歉!我迷昏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我会……那时候,我原本想要到陆府求亲的,可是,陆侍郎的方正耿直,是出了名的。我怕,即使我以云府的权势,以我云安然的一切,您依然不会允诺,而执意要遵守前诺,所以,我就……这样一来,你再也无法拒绝。可是,阴差阳错,一场北疆之行大乱了一切,等我从北疆回来,她已经嫁为人妻。”
“那时候,本就是我一生之中,最为心伤之时,回来之后,得知了这个消息,更加挫败伤痛,我忍耐了许久,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到陆府来看她。却只看到,王岸之对她的冷待,妾室对她的欺凌。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狂妄悖行,给云芝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只是想不通,云芝这样好的女子,我求而不得的女子,为何王岸之却不懂珍惜?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又故技重施——”
“畜生!你这个畜生!”陆修齐激怒之下,一记耳光便挥了过去。
雅润不闪不避,生生地受了。陆修齐虽已年迈,但盛怒之下出手,却也不容小觑,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啪”,云安然白皙俊秀耳朵脸上顿时浮现出五指鲜红的指印,连嘴角都渗出血丝来。
慕晚晴倒吸一口冷气,急声道:“陆侍郎不可。”
“晚晴妹妹不必阻拦,这是我应得的。”云安然摆摆手,继续道,“那次之后,没多久,我听说云芝有了身孕,王岸之久未得子,此番终于了有了子嗣,欣喜异常,跟云芝的关系也渐趋亲密,我不好再插手,就离开了京城,到处流浪。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孩子,是我的,也没想到,那个孩子他……等我在听到云芝的消息,却已经是她丧子,疯癫。我不敢相信,夜入陆府,想要看看她究竟处境如何,只是,没想到却遇到了被惊吓的侍月,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魔昧之事,我痛彻心骨,所以就……”
“现在,事情已经做出来了。我并无后悔,只是,云芝她是个清白自爱的女子,与我们相交之时,端庄自持,正是君子之交,坦荡皎洁。我对她做的事情,她全不知情。请陆侍郎不要因为我的胡做妄为,冤枉了云芝,她……她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那个孩子没有死,我也没有想到,云芝并非真的疯癫,而是为了抚养这个孩子,假装疯癫,但我并无后悔。我只是,负疚良深,我真的对不起云芝,也对不起陆侍郎!请您原谅!”“如果陆侍郎你答应的话,我愿意迎娶云芝,抚养这个孩子!”
“混账东西,糊涂东西!”陆修齐顿足道,狠狠地握起了他的手腕,松树皮般的手颤颤巍巍,却十分有利,斑白的发须不住的颤抖,“原来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替我担了这个杀人的罪名,我就会感念你的恩德,就能原谅你了?告诉你,不可能!我陆修齐,宁可杀人偿命,也不受你这畜生的恩惠!”
他转过头,起身,颤颤巍巍的看着慕晚晴,道:“慕姑娘,不必再说,凶手是我,杀了侍月她们三个的人,就是我呀!”
说着,老泪纵横滚落,心伤难言。
这一番话一出,顿时引起满屋惊诧。莫言歌和玉轻尘愕然看着陆修齐,看着他浑身颤抖,老泪纵横的模样,忽然间若有所悟,暗自垂眸,不发一言。慕晚晴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王岸之更是震骇之极,颤声道:“岳父大人,您怎么会——”
“可是,陆侍郎,”慕晚晴终于轻轻开口,道:“若是你做的,又何必请我来陆府来,追查鬼婴夜啼之事?”
“鬼婴夜啼之事,确实并非我所为,应该就是这畜生做的。只是,杀人的,不是他,是……是我啊!”陆修齐连声哭喊,颤颤坐下,捶胸顿足,模样实在是痛心疾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承这个畜生的人情!”说着,恨恨地将云安然推开,推倒在地。
“冤孽,冤孽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都是命啊!”
陆修齐老泪纵横,悲伤欲绝,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将事情的经过道来。
“最初,请慕姑娘来追查鬼婴夜啼时,老夫确实不曾起杀机,只是觉得,四年了,怎么突然又出了这么一回事?老夫在想,这会不会个那个害芝儿至此的人有关?正巧,那时候,整个京城都在传扬慕姑娘的轶事,望向,连那样离奇的连续杀人案都能断破,想必也能追查出那个畜生的下落来,于是,我就找了忠勇亲王,将慕姑娘请了过来。”
陆修齐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可是,就在请慕姑娘过来的当晚,侍月突然病情恶化,胡言乱语,药又正好喝完了,丫鬟没注意,只能来报了我,我吩咐小厮出去采买药材,又因为岸之腿伤未愈,不想劳累他,就过来看看。一见之下,才发现,真个病得十分严重,人都烧糊涂了,一直胡言乱语,眼看情形不好,我急忙叫丫鬟去请大夫,丫鬟刚走没多久,侍月胡言乱语中,突然提到了魔昧之事,口口声声地求饶。”
“我在旁边听得呆了。”
“那是魔昧呀!是引婴昧呀!”陆修齐不住地顿足,又是痛又是怒,“那是多么狠毒的昧术啊,她们,她们怎么就能做得出来?芝儿纵有不好,可待她们,却从没失过礼数,就因为她有了身孕,就因为她有了这个孩子,这群蛇蝎心肠的人,居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就做得出来!”
“慕姑娘,你知道的,从小到大,芝儿都是我的心头宝,我疼她疼的比冬儿还多。可是,就是太喜欢了,太期待了,所以,容不得她有丝毫瑕疵,更何况,是与人私通这种事情?知道这事后,我真是痛彻心扉,往日疼爱她的那些心思,都收了起来,处处给他冷脸瞧,看着芝儿难受,我也难受啊!”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云安然,你说我方正耿直,是出了名的,是不是?什么方正耿直啊,我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老头子我,我——”陆修齐说道激动处,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胸口急剧地起伏着,众人吓了一跳,云安然离得最近,见状更是骇得面无人色,急忙上来帮他顺气。
“不用,不用!”
陆修齐颤颤巍巍地挥开了他的手,微微平静了心绪,继续道:“我就是沽名钓誉,我就是古板刻薄呀,因为爱惜羽毛,因为向来以书香门第,官宦之家自居,为了这个名头,我连自己的儿女都亏待了我!我知道,岸之冷落芝儿,我自己在说,该,让你做这样的事情!我知道,那些妾室,对芝儿不怎么恭敬,我纵容着,装作不知道,该,让你不洁身自爱!你没说,有我这么刻薄的父亲吗?啊?有我这么不近人情的父亲吗?啊?”
他一声声地质问着众人,泪流满面。
“就这样,孩子生下来是个怪胎,我也要害怕,我知道芝儿爱这个孩子入骨,我还是同意了岸之,让丫鬟把孩子抱出去溺死!我举得这事羞耻啊,私通生下的孩子,怎么能留下?就这样,我亲手逼疯了我的女儿。四年了,四年来,我不敢去看她,我怕看见她,就会看见那个自私,冷酷,刻薄的我!”
“知道我知道了魔昧的事情。”
“那是什么?那是魔昧啊!是引婴昧啊!”陆修齐声嘶力竭地道,满脸痛恨,“对人用这样的巫术,比杀了她还狠毒啊!这是在陆府呀,她们是妾室啊,芝儿才是正室啊!可是,她们就是敢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冷待芝儿,不就是因为我纵容她们吗?不然,她们怎么敢这样的胆大妄为?”、
“听着那些话,我在想,我算什么父亲啊?又我这么当父亲的吗?”
“我亲口应允的,甚至,侍月和邀云,是我买进来的!我——”陆修齐说着,泣不成声,“我亲手……我亲手给我的芝儿引进来的一群豺狼啊!妻妾之争,我不是天真的不知道,我还是允了,我就是觉得芝儿做错了事情,对不起岸之,我……就是觉得,芝儿让我抬不起头来啊!”
“我就这样固执得,冷酷得,连芝儿的一声辩解都没听过啊!”
因为太过激动,陆修齐哭得声嘶力竭,一时只觉得心口沉沉,如压着一块大石,又沉又痛,伸手捂住胸口,嘶哑着声音,泣道:“不该纳妾的!不该同意让岸之纳妾的!当初就该把那个陆星儿逐出陆府才对!才三个月呀,才三个月啊,我就这样打我自己女儿的脸呀!有我这么当爹的吗?啊?有吗?你们见过这样当父亲的吗?啊?”
他那样深切的自责着,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莫言歌和云安然还好吗,慕晚晴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陆修齐喃喃地道,痛得撕心裂肺:“当初应该向心芝儿的为人的,就算不信,也该护着自己的女儿,应该要坚持,不让岸之纳妾才是!就算……就算是我们陆府对不起岸之,就算最后和离,也比现在这个结果好啊?可我就是自私啊,为了陆府的名声,为了我的这张老脸,硬是生生委屈着芝儿,折磨着芝儿!我……我真不是个东西我!”
说着,又痛又怒之下,当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众人拦之不及,看着还有的陆修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云安然啊,你说你对不起芝儿,我又何尝对得起她?她糟了这样的不幸,我却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反而冷待她,甚至,亲手逼疯了她,这是我的罪孽啊,不是她的呀!”陆修齐咬着牙,道:“我以前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至少,这次,我要为她做些什么!我绝不原谅那些狠毒阴损的妾室,那些对芝儿用魔昧之术,将她害的如此境地的人,我绝不原谅,我要给芝儿报仇,我要给她报仇呀!”
“芝儿是我的女儿,这陆府是我从小住到大的的,密道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其余的事情,就像云安然所说的,我再没什么可说的了!”陆修齐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对王岸之道:“岸之,我们陆府对不起你。我们父女都对不起你,你如今拿了我的命,去偿你三位妾室的命吧!”
“这——,岳父,你——”王岸之一时手足无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完全呆滞了。
“只是,如果你还念在我这几年,带你还算不薄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岸之,求你答应我吧!”
王岸之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事?”
“你跟芝儿……和离了吧!”陆修齐颤声道,满面羞惭,“我知道,我这要求太过分了,可是,芝儿她这些年的确是受了苦了,我这个父亲实在心痛,只能腆着脸,求你卖我个面子,和离了吧?反正,这些年,你跟芝儿也没多少感情,又又那些事情,你……就另觅闺秀把!我会竭尽所能的补偿你的!”
“岳父——”王岸之反应了过来,看着哀求欲绝的老人。忽然间明白了。
“岳父,你这是维护云安然,是不是?人根本就是他杀的!你为了维护他,连杀人的罪名都担上了?就为了这么个畜生!啊?他糟蹋了云芝啊,害了云芝一生,你现在,还要为这么个畜生抵命?”
“不!不是的!”陆修齐嘶声道,“人是我杀的,我本该抵命!”
“那么,陆侍郎,你能不能告诉我,”看到这里,慕晚晴终于忍不住开口,静静地说:“你是怎么杀了侍月三人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法,让她们死的丝毫不露痕迹,连我验尸都验不出她们的死因呢?”
“我——”陆侍郎顿时结舌,“我,我……”
“陆侍郎,您是个读书人,于杀人一道,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你再怎么绞尽脑汁地想,到我这里,也都全是破绽。”慕晚晴轻声叹道,看了眼云安然,神色黯淡,“陆侍郎,你这又是何苦呢?”
只这一问,众人便都能瞧得出来,陆修齐显然是要替云安然顶岗的。
“陆侍郎,你……你这真是何苦呢?”云安然也是满脸愕然,忽然间又化为了感动,愧然垂首,“我……我就是个混账,你又何必为我顶这个罪名呢?”他转过头,沉声道:“晚晴妹妹,人是我杀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有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我这次用的,只是一种无色无为无形的毒药,令人死后一切如常,旁人看不出半点异常。我原本还担心,晚晴妹妹你验尸高超,怕瞒不过去,没想到……”
听他这样说,陆修齐顿时大急,怒喝道:“你这个糊涂东西!你要是认了罪,杀人偿命,你要怎么娶芝儿,怎么照顾她跟孩子?”
“陆侍郎不必担心,我毕竟是云氏子弟,又是皇上的宠臣,就算真的杀了人,皇上也会想办法赦了我的,最多不过费些周折,总能摆得平的!”云安然傲然道,秀逸的脸上满是坚决:“所以,您不必替我担心,也不必由此,替我顶了罪名,更不必向王岸之恳求,就算他不愿意,我也总有手段,让他不得不和离!”
“混账东西!”
陆侍郎听得大怒,手狠狠地拍着身边的茶几,震得茶几几乎跌下来:“你再说什么混账话?杀人偿命,这事国法,谁也不能逆了的!你以为你是云氏子孙,皇上的宠臣,就能不守这个了?就能肆意妄为了?你要是还是这样糊涂,我怎么能放心把芝儿交给你?”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是真的如此方正耿直,竟会说出住的话来。
在场的人,云安然也好,玉轻尘也好,都是用惯了手段的人,习惯于各种交易,第一次遇到这样方正耿直的人,一时间都有些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但心中,却隐隐的生出一股敬意来。
有些话,只是说,听起来很可笑。
但是,能够做到的话,就是一座丰碑,一座,能够震撼所有人的丰碑!
“陆侍郎……”
“陆侍郎,我会记住你的这番话,从今往后,痛改前非,决不再做这样糊涂事。”云安然一字一字,沉稳地道,目光中所透露出的坚决郑重,是前所未有,“但是,这次不可以!就让我在最后任性一次,我总要留着性命,才能照顾芝儿和孩子啊!这次,请您不要插手,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你——”陆修齐气结,不再理他,转身向慕晚晴,道:“慕姑娘,不要理他,杀人总是要偿命的,我这个父亲,什么都没为芝儿做过,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杀人偿命嘛,我的命也是命,就拿我的命,换云安然的命好了,你就当我是凶手,你带我去京守府,我就算死了,九泉之下也感激你!”
慕晚晴贝齿紧紧咬着唇,咬得唇色一片苍白。
“陆侍郎,我不能答应你!”许久,慕晚晴缓缓开口,幽幽叹息,像是终于拿定了主意,轻声道,“云安然……你……”她别过脸,觉得有些头痛,用手微微揉着太阳穴。
莫言歌和玉轻尘对视,明知道他在苦恼,却也插不上手。
“晚晴妹妹,我已经想好了,谁带我去京守府吧!人是我杀的,我无意推脱,只是……”云安然默认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晚晴妹妹,这一次,我可能要让你为难了,我不会甘心引颈就戮的!”
慕晚晴只能苦笑。
“不,不能带他去京守府!”一片静默中,王岸之霍然起身,厉声喝止,“带他去京守府,就等于纵虎归山,我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绝不!”(15121)
142章 真相(下)
看着义愤满怀的王岸之,慕晚晴眼眸徒然阴黯,彷如幽深的寒潭,沉沉中透出彻骨的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眸中光芒一闪,正要说话,莫言歌却已经起身,到她身边,轻声私语道:“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的。”
慕晚晴抬头,神色复杂,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玉轻尘在一边看着,嘴角冷笑。
晚晴,莫言歌,这才是王岸之真正的目的吧?死死地揪着云安然不放,一来可以利用陆云芝的事情跟莫言歌拉近关系,二来,云安然跟慕晚晴交情好,这陆府的事情跟他又扯不掉关系,一旦真相揭开,他这个所谓的受害人不肯罢休,而慕晚晴又想庇护云安然,那么,为了不让慕晚晴为难,总有人会出面的。
就像现在,某人不是站出来了吗?
为了晚晴,莫言歌当众拒绝青阳公主,这件事早在京城传开,王岸之不会不知。想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处理此事,让受害人不要追究凶手的责任,那么,身为五军都督的忠勇亲王,就要欠下他这个小小偏将的人情。
想着,玉轻尘不禁暗暗摇头。
应该说这个王岸之精明呢,还是说他愚蠢?他倒是懂得抓住机会,跟莫言歌套近乎,利用陆云芝的事情是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可是,他也不想想,堂堂的忠勇亲王,五军都督,莫言歌是什么人?因为不了解,初次或者会被他蒙蔽,可是,三番两次玩弄这种手段,真以为莫言歌是傻子?
就在这时,左大安来报:“公子,大夫已经请来了,在前院大厅候着。”
他也清楚,那个孩子的情况,不宜直接面见大夫。
“既然大夫来了,把别的事情搁下,先上去找陆小姐吧,毕竟,人命要紧!”慕晚晴提议。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一行人起身,来到三楼书库。仍然是那样淡淡的冷,淡淡的暗,以及淡淡地光。陆云芝倚坐在窗边,怀中的琛儿大概是闹累了,安静的依偎在她的怀里,已经熟睡了。陆云芝仰望着天际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现着淡淡的,温柔而宁静的笑意。
“陆小姐,大夫已经请来了,到二楼去吧。”
陆云芝恍若初醒,转过头来,对慕晚晴嫣然一笑,道:“不急,好久没能到书库来了,我还想在这里多做一会儿。”说着,低头轻轻拍了拍熟睡的孩子,淡淡道,“琛儿应该也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我想多陪陪他。”
慕晚晴劝道:“陆小姐,琛儿病的不轻,还是看病要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陆云芝轻轻下了窗,缓缓地走到慕晚晴面前,将怀中的孩子给她看,“你看,琛儿睡着了。他身体不好,难得睡得这么安详,我们不要打搅他,好不好?”
慕晚晴下意识的看过去,目光却突然凝定,许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眸满是悲伤,泪光盈盈。
“陆小姐!”
“嘘!”陆云芝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轻声道:“不要吵他!”
慕晚晴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止不住的往下跌落,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只觉一片冰凉:“陆小姐,你不要这样。如果伤心难过的话,你就哭出……”
她捂住了嘴,忽然说不下去了。
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慕晚晴就知道,他气息微弱;刚才,陆云芝也说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几个时辰前,他还在她的怀里,指着月亮,对她笑,抓着她的头发玩,还煞有精神的撞着陆云芝跟她,而现在……只是几个时辰而已……
那个可怜的孩子,静静地躺在陆云芝的怀中,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在场诸人,对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陆云芝,最清楚的,也许就是慕晚晴了。但正因为清楚,她才更清楚,此时此刻,陆云芝的心情。这个孩子,在别人眼里是凶兆,是怪胎,甚至是恶灵,可是,对于陆云芝来说,那是她悲惨生活中唯一的阳光,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支撑。
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天!
“为什么要哭呢?”陆云芝静静地说道,嘴角甚至还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把孩子抱了起来,贴近自己的脸颊,“这些天,他一直很虚弱,今天精神却突然好了起来,跟我玩了半天,我就知道,是今天了。他也知道了吧?这个孩子,虽然对外界的反应有些迟钝,但是,对自己的情况,似乎很清楚,所以,趁我不注意,他就偷偷地爬进了密道,来到这里,想要再看最后一回月亮。”
慕晚晴泪流满面。
怪不得,当时她想要抱他离开的时候,琛儿会反应的那么激烈,原来……
“为了不被陆府众人发现,这个孩子从来不能站在阳光底下,只能藏在黑暗的密道里,他其实很喜欢阳光的,可是,我不敢抱他出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密道来到这里,跟他一起看月亮,看着那光辉皎洁的月亮,他总会笑的很开心。”陆云芝慢慢的说着,径自地微笑,眼角却浮起了朦胧的雨雾,“这样也好,它能够看着他最喜欢的月亮,还有我陪着他,他走得并不痛苦,所以,脸上还带着笑意呢!”
慕晚晴泪眼朦胧地看过去,果然看见孩子的嘴角微微的弯着,脸上一片安详。
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在做着美好的梦一样。
“也好,这孩子命不好,如果等他长大,慢慢知道世事,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自己是个怪胎,是个凶兆,也许,他也会更难过吧?现在走了也好,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有我陪着他,有月亮能看,就全然满足。这样也好,他还不懂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难过。”
“陆小姐……”
“谢谢你,慕姑娘,谢谢你这样喜欢琛儿,抱着他看月亮,还逗他笑。能够在离开前认识你,他应该很高兴才对!”陆云芝微微抬头,不让泪水流下来,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也好,琛儿走了,我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所有的事情,也该到此结束了。似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慕晚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修齐颤抖着道,隐约想到了什么。
陆云芝淡淡一下,眼眸中却是一片全然的悲哀:“我这个已经应该疯癫了的女子,现在清清醒醒地站在这里,爹,难道你还不明吗?”说着,微微侧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慕晚晴,伸手取过袖中的帕子,替她拭去眼泪,“慕姑娘,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慕晚晴哽咽着,泣不成声。
“芝儿!”陆修齐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陆云芝有些悲哀的笑了,凄凉悲怆;“为了琛儿呀!那些人,所有的恩怨情仇,我都可以不跟她们计较,但是,我不能容忍她们去害我的孩子!即使我已经疯了,琛儿已经‘死’了,她们却还是不肯干休,居然用巫蛊之术,诅咒琛儿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琛儿?”云安然有些愣住了,“不是用引婴昧来害云芝的吗?这……”
陆云芝一怔:“引婴昧?那是什么?”
“你刚才说的巫蛊之术,难道不是这个吗?”
“我并不知道什么引婴昧,只是,那晚,我带琛儿道明月楼来看月亮,因为闹鬼的关系,明月楼和后花园都荒废了,所以,我根本没想到看见侍月。她先看见的琛儿,吓得惊慌失措,尖叫了起来。我急忙把琛儿藏起来,正想着糟糕了,却听到……却听到那个女人说……”
陆云芝说着,慢慢地咬紧了牙关。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鬼婴儿,我早用银针刺了你千百回,你该魂飞魄散才对,该万劫不复才对!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回去,我回去一定扎死你,一定扎死你!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作祟的,不会!”
施于疯狂的喊着,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彩云阁。
“我听着,觉得这话不对,就从密道,偷偷跟着她倒了彩云阁。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侍月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白布娃娃,上面写着琛儿的名字,还有他的生辰八字,然后,拿着一堆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扎上去,七七四十九根银针,遍布孩子的全身!一边扎着,一边还说,扎死你扎死你,你别想翻身!”
陆云芝说的咬牙切齿,原本沉黯的眼眸,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听她喃喃自语着,才知道,从琛儿出生到现在,施于一直都在做同样的事情。怪不得……怪不得琛儿从小身体就不好,远比同龄的孩子虚弱,对外界反应迟钝,听不懂我说的话,这两年,情况尤为严重,眼看着日薄西山,奄奄一息!原来,原来是她们在咒他,原来是她们再用巫蛊之术害他!”
“为什么?”
“我已经疯了,琛儿是不被陆府接受的怪胎,也已经‘死’了,我们母子还能威胁得了她们什么?我们已经什么都不争了,只守着西院,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咒害我的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容忍,我绝对不能容忍,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