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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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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
慕晚晴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云安然,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
云安然欣喜若狂。
“不过,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绝对愿意相信你,但是,现在关系到了公子和左大哥的安危,抱歉,我没有资格拿别人的生命,来验证你是否可信。”慕晚晴也低低地道,转过了脸,“如果想要我这样相信你,还是请你先做些能让我这样相信的事情再说吧!”
云安然又是气又是笑,咬着牙,狠狠地在旁边墙上砸了一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公子,好像没有什么用呢!”在他们低声密语的时候,谢书贤已经走近过来,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这时也有些失望,随即微微一笑,“依我看,还是把她交给周统领,我相信,周统领一定能够撬开她的嘴的!”
云安然沉着脸,不说话。
谢书贤向周继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尖锐的疾风呼啸,不知从何处射出一声利箭,从众人身侧穿过,直射入云安然旁边的墙上,深入半寸,箭尾犹自微微颤动,惊得旁边的云安然脸色为之一变。
谢书贤怒喝道:“谁射的箭?不是说了没有命令不许动手的吗?”
其他人也是一怔,不明所以,忽然有人反应过来,忙道:“谢大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只带了步兵,没有带弓箭手过来啊!”
谢书贤一怔,犹自不明所以,忽然只觉颈边一紧,已经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一时间呼吸困难,连话也说不出来。而云安然秀逸俊朗的脸却从他后面露出,面向众人,笑如煦日:“都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这几下兔起鹘落,极是突兀,连旁边的周继顺都来不及阻拦。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而在不远处一座高楼的屋顶上,白衣如雪的秦怀扬正惊愕地望着府衙门前的变故,兴奋地拉着旁边的人的衣裳,不住地问道:“王爷,王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射箭过去,云安然就会临阵倒戈?”
“他是云家人!”
身着戎装的莫言歌随口答道,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远处,那华彩耀眼身后素净的一抹淡蓝,数月来的分离别苦,数月来的生死牵念,数月来的梦魂萦绕,终于,在这一刻,近在咫尺。他紧紧咬着嘴唇,想到重逢在即,心中的波涛汹涌难以自抑,一时间几乎有些控制不住眼眸的湿润,连连深吸几口气,这才沉定地一挥手:“动手!”
“是,王爷!”
093章 重逢
“云安然,你——”
“云公子,你——”
云安然突然出手制住谢书贤,又将慕晚晴护在身后,临阵倒戈。这般突兀的变故,几乎没有人能预料到,尤其是慕晚晴和周继顺,更是错愕无比,一时间连该喜或怒都忘记了,只能齐齐失声惊呼。
谢书贤也想喊来着,不过,云安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然而,还没等众人从这场变故回过神来,更惊人的变故就又出现了,不知从何处突然射出无数箭镞,暴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包围府衙的外围卫兵们疾飞而去,惨叫声迭起,不绝于耳。只是片刻功夫,外围卫兵已经横尸当场,紧接着,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冲出无数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冲入卫兵的包围圈,厮杀起来。
形势立转,原本包围府衙的众卫兵,转眼变成了被包围的人。
更令他们惊惧的是,冲锋过来的黑衣人招式凌厉,配合默契,竟比他们这些正规的青木军还要骁勇善战,加上卫兵们是骤然被袭,顿时陷入混乱,被黑衣人杀得节节败退,成为一面倒的形势。
金戈相交,杀声震天。
云安然和慕晚晴见状,都微微一惊,失声道:“这么快!”
话音未落,两人便察觉到不对,同时扭头对望,错愕地道:“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
“公子说的!”
“我写信叫来的!”
两人又是同时道,只是这次答案却不一样。
四目相对,都是面面相觑,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两人都是聪慧敏锐之人,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一时间都有些怔愣。趁着他怔愣之际,谢书贤忽然向两旁围绕的卫兵使了个眼色,随即右手腕一翻,不知何时手中已握了一柄雪亮的匕首,飞快地朝着云安然紧勒着他的右手腕割去。
与此同时,突然有五六道身影一起飞跃,朝着慕晚晴疾扑而去。
一时间,云安然腹背受敌,暗叫不好,知道难以兼顾,右手如电,立时擒拿住谢书贤偷袭的手,一翻一格,轻轻巧巧地将匕首夺走,双足顿地,飞掠而去,左手一伸,揽住慕晚晴的纤腰,如大鸟一般,带着她飞身而起,落在府衙朱门的房顶之上。
此时,四面都是混战之势,连府衙内也不例外。
云安然迅速地查看了周围的情形,一眼看见在厮杀战场外约十几步远的地主,峥嵘轩峻的府邸墙上,隐约露出数十人头,应该就是刚才放箭的弓箭手。
那个地方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只是,离他们太远,以云安然的轻功,再带着慕晚晴,绝对不能一掠而过,不可避免的要陷入混战之中,慕晚晴毫无自保能力,届时刀剑无眼,四面杀伐之中,他也不是三头六臂,只怕很难保护她安全。
而且……云安然别过眼,不去看那些尸陈如山,血流成河。
估计了府衙内外前后的形势,云安然叹了口气,揽着慕晚晴的腰,飞身掠下,落在了朱门旁边的直角角落,将慕晚晴往角落里一塞,站在她身前,用两面墙和他的身体,将她护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晚晴妹妹,忍一会儿,等到黑松军掌控住局面,我们就安全了。”
依稀间,仿佛时光倒流,慕晚晴有种回到了那日清河县遇袭的错觉。
但是,她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现在的云安然,正是她所认识的云安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云安然,你……”
“什么都别问我,等京城来人,我再一并解释吧,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云安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微的沉重和冷漠,颇有些郁郁不乐的感觉,“妈的,这次可真的是麻烦了,身份暴露不说,我还得两头解释!妈的!”
向来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云安然,此时却是一脸的恼怒,粗口连连。
只因为,刚才慕晚晴那句“公子说的。”令他浮想联翩,隐约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如果他的推想没错的话……云安然暗自咬牙切齿:“该死的玉轻尘!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不然,我一定亲手掐死他!”
“喂——”慕晚晴抗议。
“你闭嘴!”云安然正火大,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知道什么?”
这边正自争辩不休,那边脱困的谢书贤立刻开始指挥,一方面命令放烟火信号,呼叫救兵;另一方面将混乱的卫兵集合,组织反击,原本一面倒的局面顿时慢慢扭转,但他的目光却一时一刻也不曾离了两人,见情势暂时缓和,立刻指挥着身旁的人:“快,快,去那边,拿下那两个人,记住,要活的!”“谢书贤!”顶在最外层激战的周继顺暴怒,顺手劈翻一个人,“你搞清楚情况,现在不是你报私仇的时候!”
“笨蛋,你还没看出来吗?”情势危急,谢书贤也全无往日的镇静风度,跳脚怒喝道,“那些是黑松军的人!他们有弓箭手,原本可以隔远把我们全部射死的,可是没有!他们只射杀了外围的人,为什么?他们在顾忌什么?害怕误伤谁?除了那两个人还有谁?一旦给他们逃离,远处的弓箭手万箭齐发,我们全完!”
周继顺顿悟,又素知云安然武功高强,亲自飞身掠去。
“妈的,就知道这谢书贤是个祸害!”云安然不住咒骂,他本来希望自己不引人注意,安安静静地等着黑松军战胜,却被谢书贤打乱计划,看着那些来势汹汹的人,尤其是周继顺,知道自己顶不住,只能揽住慕晚晴的腰,抢先离开,在半路顺手从旁边夺来一柄长剑,跃入厮杀的人群。
这原本是他最不想走的一条路。
战场是最残酷无情的地方,十面埋伏,八面杀机,处处都是险境,他倒也罢了,慕晚晴就危险了。
可是,但凭他一人,也根本不可能抵挡周继顺众人,那更是死路一条,两害相权,也只能兵行险招,混入这杀伐之境,凭借超高的轻功,偶尔格档,偶尔闪避,在人群中飞纵跳跃,尽力护着他和慕晩晴周全。只是……
“云安然,你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哎,”慕晚晴小心翼翼地道,“你好像很害怕啊……”
云安然苦笑,却无可奈何。
原本肃穆庄严地府衙,在此刻已经成为了生死厮杀的战场,尸横满地,鲜血淋漓,一片片地浸染着淡青色的青石板,仿佛妖艳的花朵,带着诡谲的魔力,一路绽放,直蔓延到他的心底。云安然咬着牙,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艳红的花朵,不去看那些毫无生气的人,不去想那些深埋心底的往事……
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慢慢地浮了上来。
这就是他不愿意进入战场最主要的原因。
从七年前开始,他再也不能看见血泊和死尸,一见就头晕目眩,虚弱无力,那是他从漠沙族离开后留下的后遗症。他的爷爷原来对他寄予厚望,用尽了各种方法来训练他,残酷的,血腥的,只希望能够戒除他这个毛病,却收效甚微,最后只能忍痛放弃他,另觅传人。
而他,则投入楚天阙的麾下,成为他的心腹,暗棋。
这些年来,他做过无数的事,其中的诡谲莫测,残酷凶险,绝对比战场上的厮杀要令人心惊百倍,但是,云安然却宁愿面对那些变幻莫测,而不愿意看见满目的鲜血尸体,染红了半边天。
就像此时此刻,他已经竭尽合力,却依旧无法控制那种从心到身体的虚弱和恐惧。
如果不是还有慕晚晴在怀,他大概会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吧?
“晚晴妹妹,”云安然随手挥舞长剑,抵挡着周遭的攻杀,偷空看了眼怀中的娇颜,心中微觉好些,忍不住调笑道,“我现在杀得手软,浑身无力,急需晚晴妹妹的鼓励,给我亲一下吧?”
话音未落,忽然惊艳。
而与些同时,他的左脸颊已经被樱唇覆盖,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柔软和温暖,如触电一般,一直淌入心中。
云安然本是玩笑话,想要借慕晚晴转开心神,而现在,他达到目的了——他的心神都彻底被攫住,只能怔怔愣愣地看着慕晚晴,错愕地道:“晚……晚晴……”
慕晚晴凝视着他,双手合十,诚挚地道:“云安然,我相信,你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拜托了!”
云安然一怔,凝视着那双清澈而充满渴望的目光,慢慢觉得盈鼻的血腥味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很熟悉的淡淡幽香,是他熟悉的温暖而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而原本被抽空的力量也慢慢地回来。他忽然心神一震,朝着她爽朗一笑:“当然,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
说着,手中剑芒忽然暴涨,再度朝着外围冲去。
慕晚晴微微地松了口气。刚才,云安然虽然强装无恙,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那双眼眸深处淡淡隐藏着的恐惧和虚弱,想起他对殓尸房的强烈反应,隐约猜到了他在害怕什么,便想要转开他的心神,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就只好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
好在现在看来,似乎还挺有用。
不过,再有用,也不能多用,万一被误会了,那可就惨了!慕晚晴暗暗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哭丧着脸。
其实,她也很害怕这种刀光剑影,厮杀征伐的场面啊……背后忽然风声大作,云安然知道有人攻来,顿住身形,转过身来,右手持剑,横护胸前。
“当”的一声激响,刀剑相击,云安然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如海潮般地向他袭来,虽然勉力挡住,但虎口暴痛,手臂也一阵阵发麻,几乎握不住长剑,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道逼得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定眼望去,只见周继顺手执双刀,愤恨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云安然!”
说着,双刀一交,发出一声巨响,又向他攻来。
云安然知道周继顺臂力奇强,双刀强横无比,无奈之下只能避让,但周继顺一来愤恨,二来谨记谢书贤的话,一意追着云安然,一刀又一刀,如山岳般沉沉压去,云安然竭力闪避,却也有无法闪避的时候,只能硬接,那股强横的力道震得他浑身发麻。
平心而论,他的武功绝不弱于周继顺,若是换个情形,二人相斗,他必能获胜,只是,如今身处混战之中,又要护着慕晚晴,许多精妙的招式无法施展,周继顺则刚好相反,强横的力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更专拣他身在空中之时挥刀,令他避无可避,一时间处处受制,郁闷得几乎吐血。
“当——”
刀剑第无数次地相击,而这次尤其激烈,身在空中的云安然只觉得胸口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更糟的是,这一震之势,竟让他难以自主地左手一松,慕晚晴顿时向下沉去,淡蓝的衣裙飘飘摇摇,如同辗转秋风中的一朵小蓝花,悠然坠落。
而她的身下,是一片刀光剑影。
云安然惊骇欲绝:“晚晴——”说着,竭力伸手去抓,却哪里还抓得住?一时间急怒攻心,差点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云安然,别管我,记得给我报仇!”
慕晚晴也自知无幸,淡淡一笑,安静待死。
这一刻,那些厮杀奋战,那些血腥凶险,那些震天的杀声,似乎都远离了她的周遭,只剩下一片安静详和,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无数的画面,萦绕纠缠,纷飞于繁,从生到死,全部都在这一瞬间闪过,只留下那些她深爱着的人的容颜,凝视着她,栩栩如生。
妈妈,方静,小凡,公子,云安然,左大安……
还有,他。
笨蛋阿牛哥哥,我要死了,你知道吗?
她慢慢地闭上眼,嘴角绽放出一朵温暖如亘的花。我所爱的人们啊,我知道,我死了之后,你们会难过,可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看见我最后的微笑,我希望你们知道,我不想死,但是,如果死亡的结果是我所不能逆转的,那么,就算在接近死亡的最后一刻,我依然是笑着的,我的心,是安然而幸福的。
因为,我曾经遇见你们,我曾经爱着你们,而你们,也爱着我。
这些感情,让我的一生,温暖而幸福。
我知道我死了,你们会难过,但是,我更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你们也能够继续幸福,就算,那些幸福里没有我,我也会笑的。
永别了,我所爱的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刀剑加身的痛楚,她也没有跌在冷冰冰的地上,相反的,她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萦绕周身的是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熟悉得令她心中微微一揪,紧接着,是一连串急如骤雨的兵刃相击声,似乎是有人接住了她,挡下了所有的攻击,然后,脚底微微一顿,安然落地。
慕晚晴正要转头,耳边却忽然传来轻轻的呢喃声,那声音,轻柔而激荡。
“我接住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弥漫着,扰得她耳垂微痒,但慕晚晴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呆呆愣愣地站着,动也不动,如同泥塑木雕,似乎被人夺走了魂魄。
我接住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短短十一个字,却如同十一声炸雷,一声一声地在她耳边炸响,然后,一遍一遍地重复,将她的整个心神魂魄,炸得粉碎,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一波一波地荡漾着,蔓延着,无边无际。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慕晚晴的意识中,似乎已经是千万个世纪,她终于慢慢转头,一点一点地将身旁的人的容颜映入眼底,印入心底。银亮的头盔,黑色的发,古铜色的肌肤,薄而坚毅的唇,挺直的鼻梁,浓黑的眉,最后,是那双深沉而激荡的黑眸,正深深地凝视着他,似悲似喜,欲言难言。
所有的一切,凝聚成一个熟悉的名字——莫言歌。
而那个名字的主人,也只能怔怔地凝视着怀中的人,说不出话,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
这眉毛,这嘴唇,这鼻子,这眼睛,这芬芳,这温软,这张脸,这个身体,这整个人,在他的脑海中,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萦绕难遣,而现在,终于真真切切地应在了他的眼里,抱在了他的怀中,温暖而柔软,如梦如幻,似真还虚,真切得令他几乎不敢相信。
鼻子微微一酸,眼眸中浮起淡淡的雾气,凝聚成珠,慢慢地滚落。
杀伐征战,流惯了血汗的五军都督,景华王朝的忠勇亲王,在这一刻,却流泪了。
一瞬间,周遭的厮杀,震天的声响,都迅速的退去,连时间也似乎顿住了,整个天地,只剩下四目相对,默默难言的二人,再玩其他。
慕晚晴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滑落脸颊,一滴一滴跌落在地,摔个粉碎,连绵不绝。
那些眼泪,刺痛了某人的心,莫言歌终于回过神,伸手替她抹去那些盈盈的泪珠。
“别哭了……”他本想叫晚晴,犹豫了下,想要换成以晴,最后却只是一个模糊而宠溺的称呼,“丫头,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那声音,沙哑而微带哽咽。
“我就要哭,我偏哭,你心碎不心碎管我什么事?”慕晚晴也慢慢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哭了,原来不甘得很,但听见莫言歌的话,心中莫名一酸,更是泪落如雨,跺着脚,咬着嘴唇,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复昔日的清脆明亮,“我就要哭,我就是要哭,你管得着吗?”
“好了,好了,”莫言歌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丫头,想哭就哭吧!”
“我干嘛要听你的?”慕晚晴瞪了他一眼,胡乱地擦了擦眼泪,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别过脸,“你要我哭,我偏不哭!还有,不许抱我,我跟忠勇王爷你可没那么熟。”
“丫头!”莫言歌叹息,从背后抱住了她。
慕晚晴狠狠地跺了他一脚,挣开身去,怒视着他:“你搞清楚,我这次是说真的,可不是反话!”说到反话,想起那场营地上的浪漫温馨,又想起他帮着楚青阳冤枉她,赶她出府的情形,再想想出府后沦落街头,身无分文,又冷又饿,还被人追杀的凄惨,心中更是酸楚无限,眼窝一热,又要掉下泪来,却强自忍住。
他们在这闹别扭,旁边却有人快要吐血了。
“我的王爷呀,”埋伏在远处屋顶的秦怀扬忍不住喊道,“你还在战场呢,周围一圈想杀你的人,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虽然他很能了解王爷此时的心情,但这里实在不是谈情说爱,赔不是,献殷勤的地方啊!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拨的人上前偷袭,要不是他们黑松军的弓箭手箭术高超,连着数箭过去,精准无比地射中那些混蛋,搞不好,英勇神武的忠勇亲王就要横尸温州,两人一起到地下做同命鸳鸯了。
尤其是,那两个人,出神就出神呗,居然还不断地走动换位!
妈的,想考验他们黑松军的弓箭手箭术,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来玩吧?刚才要不是他见机快,拦住了几个弓箭手,鬼知道会出什么乌龙来!
这一声呼喝,终于把莫言歌彻底叫醒,这才想起周遭的情形,心神立凝,露出鹰隼般锋锐的光芒,不由分说抱着慕晚晴,翻身而起,手中宽刀一挥,格挡住趁机偷袭的几个卫兵,手腕加力,将从人劈翻,随即身形骤旋,锋锐的刀芒借着旋转之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瞬间在周遭清出一圈空地。
慕晚晴深知闹别扭也要分场合,倒是没说什么。
在凌厉的刀芒的掩映下,莫言歌带着慕晚晴,轻而易举地杀出重围,纵身一跃,跃上屋顶,跟秦怀扬等人汇合。一到安全之地,慕晚晴立刻翻脸,二话不说地挣开他的拥抱,冷着个脸,完全无视莫言歌的存在。
莫言歌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不住叹气。
秦怀扬看着两人,暗自偷笑,被莫言歌一瞪,连忙转过头去,去看下面的战势。
慕晚晴跌落之时,云安然一直看着她,原本伤痛欲绝,却见她被莫言歌救下,知道绝不会有事,便凝定心神,开始专心对付追着他不放的周继顺。没了慕晚晴的挂碍,轻功尽情施展,剑招如雪,连绵不绝,周继顺只觉眼前尽是夺目闪耀的剑芒,连云安然的身影都被吞噬,令人不敢逼视,虚实难辩,只能小心翼翼地防守着。
转瞬之间,形势立转。
秦怀扬看得不爽,忽然一挥手,大喊道:“人已经救出来了,大家快放箭,把那些人全灭了,全灭了!”
在下厮杀的黑松军都是莫言歌的近卫,对秦怀扬极为熟悉,听他的语调就知道是在戏言,毕竟,如今双方正在混战,若要放箭,很容易误伤。但云安然却不知,他正跟周继顺激战,加上周围有卫兵相助周继顺,一时半刻绝对脱不了身,听到秦怀扬的话,只当他公报私仇,随手一剑,刺死一个想要相助周继顺的人,一边气急败坏地怒喝道:“秦怀扬,你他妈的!我还活着呢!”
旁边却有一个促狭的近卫应声道:“云公子放心,我们秦参军绝对没有改嫁他人!”话音未落,已经变成惨叫,确是秦怀扬一气之下,几乎把他从房顶踢落了下来。
云安然和秦怀扬的恩怨情仇,景华几乎尽人皆知,闻言不分敌我,都忍不住哄然大笑。
连慕晚晴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同春花绽放,看得周遭的弓箭手都有些愣神,但随即看到旁边忠勇亲王风雨欲来的脸,立刻识时务地转过头,专心致志地关注下面的形势,偶尔施加援手。
慕晚晴白了莫言歌一眼,又板起了脸。
莫言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对着慕晚晴,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云安然气得几乎吐血,狠狠地瞪了那边一眼,剑芒暴涨,周遭几个卫兵顿时成为出气筒,就连周继顺,也被他一阵抢攻弄得手忙脚乱,一时不慎,左臂已经深深地中了一剑,几乎不能握刀。
莫言歌忽然站起身来,喝道:“温州诸人听令,谢书贤,周继顺二人私自募兵,强围府衙,意图谋反,乃叛逆大罪,我乃五军都督莫言歌,如今奉皇命率十万大军平定叛乱,念尔等并不知情,乃是奉上之命,不得不从,凡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者,一概不念旧恶,若有顽抗不从者,以谋逆同党论,格杀勿论!”
连着重复了三遍,声如洪钟,一声声地传扬开去,顿时骚动四起。
这些卫兵算是谢书贤的心腹,但是,却并不知道谢书贤等人私下的动作,此次兵围府衙,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听说牵涉谋逆大罪,又已经被皇上知晓,心中顿时惶恐起来,尤其,得知莫言歌已经率大军兵围温州,更是毫无斗志。
未几,杀声渐缓,随即,便有人“哐当”一声,将兵器丢掷地上。紧接着,“哐当”之声不绝于耳,都是毫无斗志的温州卫兵投诚之举。
谢书贤心中大乱,急忙喝道:“大家别听他乱说,没有的事!”
“可是,”周围有人迟疑地道,“谢大人,那人确实是五军都督没错啊,他……他怎么会说假话呢?”
莫言歌忽然朗声笑道:“谢书贤,你不是已经放了烟花信号了吗?你叫的救兵呢?你怎么不想想,怎么过了这么久,他们还不来?”说着,拍了拍手,道:“押上来!”
随着他的话语,忽然有尖锐声响起,随即,街道尽头涌出数十黑松军,每人手上都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一看清那些人的脸,谢书贤顿时惊骇欲绝:“这……你……”
莫言歌淡淡笑道:“谢书贤,你应该认得,这些人都是温州的各处官员,尤其是军队将领,你还不明白?温州已经全部在我的控制之下!”说着,扫视众人,道,“这里,只是我的一些近卫而已,先来营救云公子而已,后面还有数万大军,如果你们还要负隅顽抗,我奉陪!”
这下,连谢书贤都脸色惨白,瘫坐在地,遑论他人。
说话间,府衙的朱门忽然打开,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将领率人鱼列而出,大声道:“王爷,府衙内部和后面战势已定,除战死之外,其余众人全数擒获,无一漏网。属下特来请命,请王爷吩咐下一步行动!”
这一下,衙前众人更是毫无指望,全部束手就擒。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谢书贤带来包围府衙的卫兵并不多,刚才的厮杀,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莫言歌吩咐出一百近卫,将他们一一绑缚,押往温州大牢,又安排一百近卫清点死伤人数,安排抚恤事项,待到安排好,莫言歌才走到原先的年轻将领身边,笑道:“李青,没想到你行动这么快,倒比我还早一步!”
李青笑道:“王爷预料的原没错,只是有人相助而已!”
“哦?”莫言歌扬眉。
李青道:“我们正在后院厮杀之时,忽然有一个年轻人从旁边的房内走出,问我们是不是黑松军的人,随后就带着我们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突袭温州卫兵。此人十分聪明,又对温州府衙十分熟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才能这么快结束战斗。”
言语之间,尽是敬服。
随着他的话语,李青身体微侧,露出身后清瘦文弱的身影,微带苍白的肌肤,精致的面容,眉目如画,衬着那一身的月白,说不出的秀逸出尘,只是,脸色微带着些冰冷,淡淡地看了眼莫言歌,道:“久闻忠勇亲王之名,在下温州刺史玉轻尘。”
玉轻尘?
想起得到的消息,莫言歌的神色不自觉地凝重起来,眉宇紧锁,盯着他,默然不语。虽然早就从众人口中得知此人俊秀异常,却不曾想竟是如此惊心动魄,心中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但玉轻尘却只看了他一眼,眼波一转,已经落定在他身后,脸色也阴沉起来。
“慕-晚-晴!”
094章 诡异四人组
都不用听,慕晚晴也能猜出玉轻尘现在有多气,这一点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过,按照她原来的算计,等到跟玉轻尘在会面,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玉轻尘的气大概也消得差不多了,加上她所吃的苦头,撒个娇,装个可怜,就算玉轻尘真气,大概也不忍心在怪罪她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
这还不到一个时辰,正式怒气积累最高的时候,他们就又见面了,而她,虽说也受了些惊吓,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现在正安然无恙的站在这,想装可怜都没本钱,用脚趾头也能想象某人现在的脸色有多臭。
可不可以装作没看见啊?
慕晚晴苦恼的想着,心虚地低着头,四下里找蚂蚁数。
“慕晚晴,别装傻!”玉轻尘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眸色更阴沉了,“给我过来!”
这下莫言歌不乐意了,他千辛万苦要追的人,凭什么就给你这么吆喝来吆喝去的?要不是之前看消息,知道慕晚晴跟云安然关系极为亲切,怕自己贸然插话,引起慕晚晴反感,就凭这句话,他就想发飙了!
云安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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