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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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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见的却是姊小路良赖满是怒色的面容。
江马辉盛会过意来,心想不就是怕我抢夺了你的武勋吗?
江马辉盛冷笑一声,目光毫不退让地与姊小路良赖对视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天神山上爆发出一阵动天的喊杀声。
江马辉盛意识到什么,惊惧地转过头来,望着天神山问道:“这是什么?”
“因为你的擅离职守,武田军神冈备已攻下天神山了,江马大人。”姊小路良赖冷飕飕地声音在江马辉盛耳边飘过。
第两百八十七章 将大筒抬上山去
飞驒山间卷起了凛冽的大风。
天神山上那武田菱的旗印,赫然醒目,旗帜的尾端被风卷起,甩打在空中。
见到这一幕,江马辉盛脸上乍然色变,失声言道:“怎么这么快,我方才一下了天神山,武田军就攻陷了我的本阵。”
姊小路良赖向前踏了一步,双目如刀般盯着天神山,言道:“我们都中了李晓之计谋了!”
江马辉盛转过头来看向姊小路良赖,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姊小路良赖摇了摇头,言道:“当初李晓显然就是拱手让出天神山,诱导我军占领之后,再重新夺取,如此我军两翼就被切断了。而这支伏兵,显然是乘夜幕就潜伏在天神山下。”
江马辉盛直言:“这怎么可能,这中间太多变数了,若是我不率军撤离天神山,他不是不能成功,可恶,这李晓果真有几分运道。”
“这不是运道!”姊小路良赖厉声喝道,“江马大人,若是阁下还是以此态度来看待李晓,那么连作为一名对手的资格也奉欠。”
“牛丸亲正!”
姊小路良赖高声喝道。
“喔!”
牛丸亲正跪伏在姊小路良赖之前。
“我命你要抱着必死之觉悟,夺取回天神山,否则我军所有之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牛丸亲正领命之后,随即从足轻手里接过薙刀,想向前一挥,对部下大声吼道:“众位,眼下是以死报效姊小路家的时刻了!”
牛丸亲正一说,麾下上百名足轻皆是轰然答应,将手中长枪薙刀高举,接着牛丸亲正率军向天神山上的神冈备攻去。
姊小路良赖看了一眼,仍在自我挣扎中的江马辉盛,言道:“江马大人,现在请自便吧!”
“你这什么意思?”
江马辉盛犹如被人戳了一刀般,几乎跳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忿。
姊小路良赖却不理会江马辉盛的神态,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言道:“我的意思,阁下可以走了,反正此战于你没什么关系,阁下大可抽身事外,即使你现在率军退走,我也无话可说。”
江马辉盛看向姊小路良赖,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大声言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姊小路良赖双手抱于胸前,无比自负地言道:“我三木家立足于飞驒百年,宁死也不能将此地拱手让出,此战是我与李晓决一生死之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作为一名武人,我早有将武运终止在此的觉悟,纵死无惧!”
“够了!”江马辉盛大喝一声,冷笑言道,“姊小路良赖,我知你在激我死战,以便助你夺回天神山,扭转战局,你大可以不需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若是我江马辉盛不想,你再如何说也无用!”
江马辉盛一抖身上的蓝色阵羽织,手握腰间的太刀,决然地言道:“姊小路良赖,你好好在山下看着吧,我要让你知道,这个飞驒除了你,还有李晓以外,还有我江马常陆辉盛不逊于你们!”
待江马辉盛率军向天神山猛攻之后,姊小路良赖脸上忍不住浮出几分阴恻恻的笑意。
天神山上。
岛胜猛手持染血的太刀,将脚踏在一面刚刚被砍下的江马军三阶麟旗印之上,双目俯视着山下正犹如蚂蚁附聚,蜂拥登山的插着三阶麟,剑菱的旗指物的敌军足轻们。
岛胜猛冷哼一声,对手下言道:“天神山易守难攻,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之便,若是再被敌军夺取,我岛胜猛就在此切腹自尽,以谢主公!”
顿了顿岛胜猛目光看向另一侧山下,将大手一挥,大声言道:“命大筒队,给我将大筒抬上山来!”
眼下牛丸亲正率领着足轻队跋涉在天神山的乱石堆中,天神山山上虽然草木不多,但是地势陡峭艰难,除了几条小路勉强可以上山,其余之地颇为难以攀爬。
不过牛丸亲正目光中露出一丝恨色,他本身就是飞驒的名武士,如此可以决定飞驒命运之大合战,他亦想能够留名其中,纵然身死,亦可以彰显家名。
特别牛丸亲正看见大批江马军足轻随着自己军势跟进后,更是信心十足。
牛丸亲正正待不住催促着手下军势攀附上山时,就听见一阵呜呜的法螺号!
只见大批的插着田字菱旗指物的武田军足轻,似乎凭空杀出一般,犹如半天海面上刮起一道红潮,迎面席卷而来。
这批武田军身手敏捷,动作简练,一个个带着彪悍之色,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军。
牛丸亲正看了吃了一惊,此地左侧皆是悬崖,一旦落下绝无可能活命,没想到武田军居然挑选此地,作为交战地点。
牛丸亲正当下一咬牙,想到自己的使命,以及家名的荣耀,下令足轻向上迎战。
两军在山头狭路相逢,就在这个小山坡上,成为了此次天神山城合战之中最惨烈之地。
两军将士向彼此发动了冲击,迎头相撞。
所有人皆知这天神山的得失,将关乎于战局之胜负,所以皆拼出了性命。
一方咬着牙,一方憋着劲,彼此都不肯退让一步,誓要在此死战。
牛丸亲正正舞动着他那把九尺长薙刀,率领麾下武士足轻,在向前突击。
他明白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今日之战决定飞驒归属之关键,所以他必须身先士卒,做出表率。
不过武田军足轻却十分耐战,其坚韧不同于以往所见农兵所募之军,每一名足轻的战力都十分不凡。
牛丸亲正一刀劈砍,将眼前之敌,右肩砍断,顿时断臂伤口处血若喷涌,但是对方似乎浑然不知般,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勇悍之色,身子一纵犹如大鸟一般,活生生地扑向牛丸亲正。
牛丸亲正毕竟是飞驒著名勇士,处变不惊,闪过这一扑,反手一刀,将对方整个人活活劈飞,直落悬崖之下。
不过尽管杀了眼前此人,牛丸亲正仍是险些被斜对面,突刺来的一枪刺杀。
牛丸亲正额上冷汗直冒,心想难道武田军足轻都如此厉害吗?几乎每一名都可以达到武士的程度。
牛丸亲正思考之中,手上却不停,闪过避过这一枪后,他脚步横挪,挑刀上撩,正是转守为攻的一击。
对面的武田军足轻避闪不及,双腿直接被对方不知不觉的削去。
随即这名足轻才反应过来,在地上打滚不住惨叫。
牛丸亲正一刀得手,大声喊道:“谁敢与我一战!”
牛丸亲正对自己的薙刀术十分自负,自信若是以一对一,武田军无人是他对手。
正待厮杀之时,牛丸亲正看见,武田军中一名头戴着红色天冲之头兜,身着涂酱红色漆的圆形皮胴甲,上罩木棉浅黄色的羽织大将,于阵中左冲右突十分勇猛,他身边所过,无人是他一刀之将。
这人可以作我的对手!牛丸亲正如此想过,正待大声向对方搦战,作一骑讨之战时。
对方的目光已经对上了自己,毫不犹豫地挥刀杀来。牛丸亲正看见对方的那把野太刀,似乎是特制,与其他不同,几乎加厚了一倍。
好凌厉的刀势,牛丸亲正如此想到,回手劈去一刀。
锵!
牛丸亲正格开对方的一刀,却感觉双个手臂居然发麻,虎口几乎裂开。
又是一刀,牛丸亲正整把薙刀刀柄之下,直接被对方削飞。
哪里的怪力,这人是谁?
牛丸亲正仰躺在地上,双目直直瞪着对方,临时之时,他只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时岛胜猛击败了姊小路军一名十分骁勇的武士,按刀站立,他全力厮杀几乎战得脱力,但是山下的敌军攻势犹如潮水一般前仆后继。
特别今日之江马军,好似全体拼了命一般,江马家家督江马辉盛直接在阵前督战,并亲自将本人旗印扎在地上,若有足轻敢后退过旗印位置一步,他立马拔刀杀之。
如此重压之下,江马家的足轻硬着头皮向山上仰攻。
眼下山坡上已经一片死伤枕藉,尸横遍野之惨况。
双方足轻几乎贴身相搏,空前激烈的厮杀在一起,怒吼声,惨呼,尖叫声,哭喊充斥着战场上,这密集之地聚集了好几百人,众人几乎转过不开,足轻们头碰头,身子挨着身子,交战在一起。
狭隘的山道遍地都是厮杀之人。此刻若是有人铁炮射击,绝对一枪可以打死一串人。
岛胜猛见此情况眉头一皱,虽说他不惧对方的攻取天神山,但是如此下去自己神冈备将出现很不小的伤亡,如此他肯没有办法向李晓交代。
“该死的,那个南蛮人到底将他的大筒,抬上山了吗?”
岛胜猛如此想到。
武田军本阵。
“这鲁伊科斯塔,真是够慢的,费了这么半天,还没将大筒抬上山头!”
李晓放下单目千里筒不再去看山上形势,转过头身来,对一旁单膝跪地五名插着小旗的使番,言道:“传令给各军大将,一会天神山山顶大筒向敌军开炮时,就是我军全面反攻之时!”
“喔!”
使番们齐声答应。
李晓看着天神山山顶,自言自语地言道:“如此就一战可下了吧,飞驒将在我李晓之脚下。”
说到这里,李晓却看木桌上的画着飞驒各势力的地图,将马鞭重重往上一击,言道:“将地图卷起来吧,今后将不需要它了!”
第两百八十八章 胜利!胜利!
“嗨!嗨!”
赤膊着上半身的足轻,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眼下他们正费力地抬着那一门门覆盖着炮衣的大筒,缓缓地挪动着位置。
而作为李晓麾下的大筒大将,鲁伊科斯塔正一瘸一拐地在原本江马军本阵的台地地走着。
方才他爬山时,一不小心扭伤了脚,但是作为一名佛朗机人的荣誉,鲁伊科斯塔拒绝了他人的搀扶。
不过故作大声喊喊咧咧,以向他人表现自己的勇武精神还是必要。
站在山头上,山下的敌军如同蚂蚁一般蜂拥而至,向上仰攻神冈备军势,试图夺取天神山。而另一方姊小路赖纲亦率军正努力向前,意图突破着内岛军的武田军左翼阵势。
山顶之上,大筒队的足轻正在忙碌着。
随着炮衣被揭开,一门一门外攥着铁箍的铜制大筒出现在众人眼前,露出了它的狰狞之色。随即几名足轻一起,将大筒抬起布置进入了预设好的阵地。
“大人,炮位已经摆放完毕。”
一名足轻头向鲁伊科斯塔禀报言道。
鲁伊科斯塔转过身来,高声地说了一堆佛朗机语,大意不过是让这些狗娘养,去死之类的脏话。
随即鲁伊科斯塔,伸手向山下一指,对他麾下的足轻们,大声言道:“看什么?让他们,给我一起统统去见上帝!”
“喔!”
一门门大筒,从山顶之上被探出,在鲁伊科斯塔的眼皮子底下,天神山居高临下的位置,一切敌军的位置都洞悉在眼中。臼炮攻城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因为他是标准的曲射炮,缺点是射程短,而现在被搬运到了山上,天神山提供的高度差,则是大大提升臼炮的射程。
如果臼炮够多,武田军大筒的火力可以覆盖整个战场,并且指哪打哪。
而鲁伊科斯塔,现在做得就是将射角直接调准,山脚下直接距离三百间以外的姊小路军的本阵处,那里正竖立着姊小路良赖本人的旗印。
正如两百年后的奥斯特里茨战役一幕,炮兵皇帝拿破仑将大炮拖上了普拉岑高地,用大炮提升的射程,全面炮击山下的俄奥联军。
鲁伊科斯塔打开黄铜怀表,眯眼一看,肃然言道:“现在上午十点五分,一五六六年,这是我鲁伊科斯塔的时刻,命令,对山下进行炮击!”
随即响亮的口号声,在山顶上响起。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天空层云滚动,太阳从天边的云海喷雾而出,并徐徐地越过山巅。
日光驱散了薄薄的雾气,照射之下四野覆上一片金色。
开战至今已超过三个时辰。
武田军左翼已在姊小路军阵代姊小路赖纲攻击下,频临崩溃。
本阵中众家臣们皆是伸长的脖颈,满怀信心地看着前方的战事。
姊小路良赖站在本阵之处,看着天神山后的太阳,阳光照射下,他身上的当世具足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姊小路良赖眼见前军攻势顺利,顿时将军配高高举起,不由言道:“这战终是我拿下了,众位用力,给我击破武田军当前之势。”
正待姊小路良赖将军配向下压去,下令发动最后一击之时,只听山头之上传来砰,砰地巨响。
尽管天神山山顶距离己方本阵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姊小路良赖听到炮击的响声,仍是身子一震。
“这是什么?”
面对姊小路良赖的询问,众武士们皆是不明所以,只能摇头。
这时姊小路良赖只听闻到一串尖锐至极的呼啸声,呼啸声响了一阵后,突然消失后,接着就感觉头顶上空气中噗啦,噗啦震动声,就好比有人拿着木棒在你耳边剧烈地挥动一般,那扑扑地响动声。
这时姊小路良赖眼前骤然间一黑!
七发臼炮的炮弹,除了一发之外,其余六发一齐命中了姊小路军的本阵。
顷刻,姊小路本阵上腾起了烟尘,原本飘扬的旗印不见了。
而姊小路军受到此突然的炮击,一时之间都是发蒙,他们皆未在归云城见识过大筒的威力,待看见本阵的旗印不见了,眼下所有人皆是乱作一团。
就在大筒鸣响的那一刻,武田军的大反攻开始了。
眼下铁炮足轻,弓足轻是武田军最后的生力军了,乘着这炮击势头,铁炮足轻将铁炮丢去一边,拿起竹枪,肋差就反扑向当前。
小幡晓宪拔出腰间的肋差,率领本部铁炮足轻加入了内岛军的军势,对当前姊小路军的反攻之中。
在同时本来攻入旗本备的信浓远藤军,亦遭到了武田军的旗本备的迎头反攻。
天神山山顶之上,鲁伊科斯塔满意地看着姊小路军本阵,那数个炮弹砸出的大坑,对部下足轻言道:“不必看了,调整角度,轰击右翼的远藤军。”
“这是石火矢!”
天神山山脚,待江马辉盛看见姊小路军本阵遇到袭击时,已辨认出武田军用得是何种武器。
就在姊小路军本阵遇袭击之后的,武田军的大反击就开始。
江马辉盛眼中所见,漫山遍野皆是刀山枪林,那飘扬在空中的那一面又一面武田菱的旗指物。
一时杀声震天。
他顿时被一种沉重的、极为可怕的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
江马辉盛足足愣了十分钟。
“主公,怎么办?姊小路军,远藤军同时遭到武田军的猛攻。”
江马辉盛紧抿着嘴唇,手中的刀鞘深深地插入地上的泥土中,用力地左右搅动着。
一股死一样的寂静笼罩在,江马辉盛,江马家家臣,以及他的侧近武士之间。
“飞驒完了。”
江马辉盛最后目光一垂说出了这一句。
作为姊小路军阵代,姊小路赖纲眼下正在前线,费力抵抗着当前武田军左翼的凶猛反攻。
纵然本阵遇袭,姊小路赖纲隐隐猜测到姊小路良赖此刻很可能已遭到了不测。
但是姊小路赖纲临变不惧。
“此战是我姊小路家生死之战,我们绝不能放弃。”姊小路赖纲亲临前线,向所有人喝令。
在他的喝令以及指挥之下,姊小路军的武士足轻,重新鼓起了勇气,投入战斗之中,足以显示出一名大将的镇定本色。
在姊小路赖纲的指挥之下,姊小路军毕竟还是占据着人数上的数量优势,扳回了最初的被动局面,将战线稳定住,眼下拼命地抵挡着武田军这如开头三板斧一样不能持久的攻势。
“我们不会输!”
姊小路赖纲咬牙地言道,在他的预计中,武田军尽管投入了大反攻,但是在三个方面的进攻上,武田军的兵力都不占据着优势。
无论是姊小路军这边,还是江马军,远藤军方面,纵然不能击破当面之武田军,但是拖住敌军,将战事拖入僵持还是可能。
僵持下去,如此还有最后一搏之机,纵然是不能胜,但是即使战败了,亦不至于全军覆灭。
姊小路赖纲最顾虑的,还是天神山山顶的武田军那大铁炮般的武器,若是再让这大铁炮继续轰击下去,战局还可能继续出现恶化。
姊小路赖纲正待思考之时,这时一名旗本匆匆忙忙地奔到自己面前。
对方仓皇之际,奔跑之中,还跌倒了数次。
旗本来到姊小路良赖面前,气喘吁吁地向身后一指言道:“回……禀,主……公,江马常陆大人逃了!”
姊小路赖纲顿时犹如雷击一般,整个人僵直立在原地,手指着对方,不可置信地言道:“你再说一遍!”
旗本勉强吞了一口唾沫,言道:“江马常陆大人逃了。我只看到他抢一匹战马,带着几名侧近逃出战场,眼下江马军的军势由家老神代行光接管,勉强阻击岛胜猛的神冈备。”
“他怎么敢?”
姊小路赖纲将头兜重重往地上一掷,大声斥道:“江马辉盛这个懦夫,他不配作为一名武士。”
姊小路赖纲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信誓旦旦在自己父亲面前,发誓要攻下天神山的那个江马辉盛,居然敢战到一半就丢下手下的军势,孤身逃窜。
他不知道江马辉盛亦是人,是人会有恐惧,害怕,可能平时不会感觉到,但是一上战场,面临生死抉择时,平素的修养就会消失不见。
“这个懦夫!战局就败在他手上了。”
姊小路赖纲重复骂了一句。
一旁姊小路家大将小岛时光言道:“殿下,眼下江马辉盛逃走,这消息压不住的,马上就会传遍全军,到时……”
正待这时他们又听到天神山传来,那大筒发出山崩地裂的巨响声,这一次遭难的是联军右翼的远藤军。
现在连姊小路赖纲,小岛时光的脸色亦变得惨白惨白了。
战场上随着江马辉盛的逃窜,联军军势首先出现崩溃的,正是江马军的方向。
“武田军攻势太猛烈了!”
“我们败了!”
“主公都逃了,我们还留着拼命做甚么?”
各种声音出现在江马军的足轻中,江马辉盛逃跑了的消息,正是压倒这些江马军足轻心底最后一根稻草。
江马军的阵地,到处是一片乱象,混乱,惊呼各种神情出现在江马军足轻的脸上。
没有江马辉盛的压阵,他们的阵势被神冈备居高临下的冲击一冲即溃。
家老神代行光在江马辉盛逃走后,作了最后一番努力,试图稳定军心,但是于事无补。
最后时刻神代行光代替了江马辉盛执行本该有的职责,率领几名神代家的武士,迎着犹如洪流般席卷而下的武田军足轻杀上,最后被乱枪扎死。
神代行光一死,江马军的足轻再无人约束,军势大崩溃!
神冈备居高临下,以风卷残云之势杀下,太刀劈砍,长枪扎捅。
山道上满是犹如沙袋般尸体,一时之间人头滚滚,血肉横飞。
江马军足轻开始丢下长枪,抛去身后的旗指物,转身后逃,他们面上具是恐骇之色,有的人甚至惧怕得哀叫嚎哭起来。
逃窜之中,人们推挤,谩骂着,相互拳打脚踢,只为了能到冲到山下。
但是山道狭隘,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的推搡。
在一处狭隘的悬崖,被武田军压迫得走头无论的江马军足轻,居然被活生生推挤下山崖不下二十多人。
绝望呼声不时从山崖这里响起,跌落悬崖的人眼底透出一股怨毒的目光,因为他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
武田军乘势掩杀之下,并高呼对方投降,江马军足轻毫无犹豫地放下兵器,加入向武田军投降的行列。
不过这些败兵倒是阻碍了武田军乘势追杀的速度,更多的人从中逃窜。
一战之下,昔日称雄飞驒一偶的江马军,从此灰飞烟灭。
江马军崩溃后,姊小路军随即陷入了神冈备以及武田军左翼军势的夹击之中。
现在昔日飞驒一霸内岛氏理,亦找回了当初内岛家家主的荣光,奋勇地加入这反攻的大潮之中。
逆风战难打,但是顺风战谁都会。
想到战后可以瓜分飞驒的领地,内岛氏理,广濑宗城,锅山良行等家主,都是拿出痛打落水狗的气势,与刚刚击溃江马军的神冈备一起前后合击姊小路军军势。
在神冈备未加入战斗之前的姊小路赖纲,甚至还组织起一次反突击。想要直接突破武田军左翼,攻入本阵,看看能不能侥幸杀了李晓,一举扭转战局。
这一次突击虽未攻入武田军本阵,但是却让内岛氏理他们手忙脚乱了一番。
但现在姊小路赖纲再善战,但是面对武田军的前后夹击,亦是回天无力。
不过相较于江马军,作为立足飞驒百年的大名家姊小路家中的武士,表示出足够的勇气。
姊小路家的武士死战不退,常常可见孤身一人的武士,高喊出自己的家名和名字,之后手挥着家传的名刀,决死突入武田阵中。
这样的拼命一击,常常能让此人战死之前,拉上二三个人垫背。
但是少数姊小路家的武士毕竟有限,亦不是所有人皆是如此。
武田军这边高声放出让对方投降的口号,姊小路军这边就有已经失去勇气的足轻们,开始投降了。
这些足轻们通常都是在本队的足轻头,或者是武士战死下,立即选择放弃和投降。
这时任谁都可以看出姊小路家大势已去,他们并非是世代效力姊小路家的武士,没有忠诚为主君战斗到最后一刻这种念头。
他们的念头,更多是保住性命,回去见到家人,这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一排一排的长枪被丢弃在地上,姊小路家剑菱的旗指物被从身后的靠筒拔下,头上的阵笠则杂乱地抛到一边,这些飞驒山民出身的足轻们,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前的对手。
而武田军绕过这些放下武器抵抗,向其余仍继续抵抗的姊小路军攻去。
随着姊小路军武士的战死,以及大片足轻的投降,姊小路军大势已去。
姊小路军被打得丢盔弃甲。
兵败如山倒之下,一千两百多人的军势被歼灭大半。
在姊小路军,江马军的先后崩溃之下,远藤军的抵抗亦变得没有意义,远藤家家主远藤庆隆率军且战且退,撤出了战场。
中午时分,这决定飞驒的一战,渐渐进入了尾声。
李晓骑在黑锻之上,带着师冈一羽最后巡视战场。
他率先来到之前姊小路军本阵方向,当初鲁伊科斯塔就是率先炮击这里的。
来到这里后,李晓目中所见,是几个仍旧冒着青烟的弹坑,几匹倒毙的战马,一地尸体,还有被烧掉一半的姊小路军总大将旗印。
李晓骑马向前了几步,来到一名外罩阵羽织,内着当世具足武士的尸体前,认真辨认对方的面容。
尽管对方脸上被熏黑,但是不用多猜,这位就是飞驒之枭雄姊小路良赖。
对方在方才的第一轮大筒轰击下战死,那满腹一统飞驒的野心,就此熄灭。
随即战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岛胜猛率领追击远藤军的军势已经返回。
岛胜猛走到李晓马上,将一面旗印往李晓马下一丢,大声言道:“主公,这是远藤家家主的旗印,可惜让对方跑了。”
李晓看了一眼,对众军言道:“岛胜猛大人,辛苦了,你的勇武之名将因为此战,名震天下。”
听到李晓的夸奖,众军皆是拿起长枪高呼,特别是神冈备的足轻们更是雀跃,而岛胜猛对此,只是爽朗地哈哈一笑,言道:“能替主公攻取天下,这是我岛胜猛之荣幸。”
岛胜猛之后,各路武田军军势向李晓这里汇集,汇报战果。
首先是一瘸一拐地向李晓本来的鲁伊科斯塔。
战局一进入追击战,大筒就没什么用,所以在众军都去追击敌军之时,鲁伊科斯塔就兴高采烈地率领自己的大筒队返回山下。
鲁伊科斯塔一见李晓,便一阵唧唧呱呱地向他邀功,一副怎么样,我的大筒厉害不厉害,是不是给我多几个奖赏,如果能来五床铺数量的美女就更好了。
面对鲁伊科斯塔的一副殷情的样子,李晓亦忍不住哈哈大笑。
鲁伊科斯塔之后,各路军势基本都已到齐。
首先是内岛氏理等跪伏李晓面前,献纳战俘,以及交纳斩获的首级。
内岛军的习惯还一如这个时代的战国大名,以交纳首级多者为战功清点,所以方才敌军总势崩溃时,内岛军的将士见到满地尸首,都忙着拿起肋差去割首级了。
而当军付目统计首级数时,内岛军居然交纳五百多,几乎一个人两个。
内岛氏理夸张地在李晓面前走着,显摆着那染满鲜血的具足,还有具足上那几处崩裂的地方。
当然李晓对此只是一笑,统计出来缴获的首级一共有九百三十具,其中有不少姊小路家,江马家的城主级家臣,以及名武士。
如姊小路良赖次子姊小路显纲,小岛城城主小岛时光,江马家家老神代行光等人的首级皆在于此。
对于出阵三千军势而言,阵亡比例达到百分三十以上,还不论受伤,经此一战飞驒两大豪族姊小路家,江马家势力几乎尽去。
而反观武田军这边也不轻松,李晓本部这边阵亡一百二十多人,受伤两百多人,并且有一部分残疾,永远失去战力。
至于之前就受到猛攻的武田军左翼,内岛家等豪族伤亡更是不小。
此外此战的缴获,如具足,大铠,长枪,太刀更是不知多少,在原地几乎堆成一座小山,堆叠得老高老高。
“主公这是一场大胜!以两千之军大破三千敌势!”看着这一幕,小幡晓宪率先地言道。
“经此一战,飞驒已经平复,再没有能与本家对抗之势力!恭喜主公!”师冈一羽一旁祝贺言道。
内岛氏理亦然拜伏在李晓马下,言道:“我等皆愿意世代效忠武田家!忠心不二!”
李晓目光扫视,眼见众军下看见自己的目光皆是崇敬之情,心底忍不住想到:强敌于眼底灰飞烟灭,或是匍匐身前,瑟瑟发抖,大丈夫当如是!
当下李晓心底忍不住热血上涌,策马绕着原地一圈,拔出腰间的太刀,刺向天空大声喊道:“胜利!”
“胜利!”
众军一起跟着李晓咆哮。
如林般的枪尖高高举起,反射着正午日在中天的阳光。
随即李晓用刀背一击马臀,黑锻呼啸而过,聚在面前的近两千军势,用枪尖密集顿地,发出凸凸的响声,随即四面响起了声震云天的欢呼声。
每个人胸口犹如拉扯的风箱般,爆发出全身最大的气力,扭曲着面容,并兴奋地大声吼道:“胜利!”
“胜利!”
“胜利!胜利!胜利!”
疾风从李晓的耳边呼啸而过,看着一张张在面前飞掠而过面容,心里却想到:飞驒国只是我李晓的开始,一个立足点,更来我还要攻取更大的地盘,将我旗帜插遍整个北陆道,甚至整个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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