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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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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富虎昌将牙一咬,事到如今,只能他亲自上阵了。

第两百三十九章 大局已定

饭富乡的战斗,已经持续到傍晚。

落日的余晖正撒落在山城上。

在饭富虎昌亲自上阵的指挥下,赤备与今川军围攻了山城半日,终于取得了成效。

尽管山县昌景,李晓,师冈一羽努力奋战,都在饭富虎昌出色指挥调策下,他利用兵力优势,将军势分作两拨,轮番攻击,以此不断消磨防御者的有生力量。

面对这位甲州之虎,饭富虎昌咄咄逼人的攻势,不论是山县昌景,武田胜赖从作战经验和调配兵力的能力上,都逊色对方一筹。

而李晓亦是如此,他在军阵,战术上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所以尽管在地形上处于优势,但在饭富虎昌的压制下,山城守军已露出败势。

现在大手门已经被攻破,饭富虎昌带领着赤备,今川军杀入了城内。

城中到处是激战,山县昌景,李晓,师冈一羽,以及五六人被迫退到了城中最高的屋舍之中。

众人心底皆是明白,战事已经是越来越不利,再这样下去不需多久,饭富虎昌就可以攻占这里。

李晓对山县昌景言道:“山县大人,眼下别无其他办法了吗?”

山县昌景言道:“殿下,也只有突围一道了,请殿下从搦手门冲突出去,这是唯一的生路。在下在此抵抗,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了,抱歉了,还请殿下保重。”

眼见山县昌景目中露出决绝之色,武田胜赖,李晓都心知山县昌景决定留下抵抗,以为他们争取脱逃的时间。

李晓看了一下,在搦手门处有今川军二三十人在监视。

不过就这些人,李晓自信尚挡不住,李晓,武田胜赖,师冈一羽三人的冲突,要突围问题是不大。

只是可惜连累了山县昌景。

“慢着,”这时师冈一羽突然手指着城外言道,“殿下,城外出现一股不明的军势。”

“什么?”

武田胜赖,李晓赶忙走到一旁的曲轮上,朝城下观望,果然看见一路不明军势,正朝饭富军后方而来。

李晓与武田胜赖脸上都露出讶异之色。

李晓言道:“不太可能是保科大人,真田大人他们的军势,以这个时间他们今日最快,也才到达甲斐境内,不可能会赶得及时救援我们的。何况以真田一德斋大人的判断,他已经会令保科大人他们的军势,先与主公会合,如此才能把握这次平定叛乱的大功。”

听到李晓这么说,武田胜赖,师冈一羽都是面露失望之色。

“大人,旗指物上是迹部家的军势。”

听到属下的回禀之后,饭富虎昌笑着挥了挥手,表情上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又自言自语言道:“这迹部信秋看来又来晚一步了,是来将功赎罪的吗。若不是这个蠢材,此番政变就已成功了,现在即使杀了武田胜赖,对大局亦不会有太大的改观了。”

“但也好,来总比不来的好。”

饭富虎昌惨然一笑,当他闻之武田信玄突围之后,就明白这次谋反已是失败了。

李晓辨认这路军势的旗指物,证实是迹部家的军势,果然是敌军援兵。

师冈一羽摇了摇头言道:“早知道是敌方援军了,就不对此抱有期望了。”

“不对,”李晓露出诧异之色,手指着城下敌军军势言道,“迹部家在搞什么,动向十分诡异?”

这时候,战局出现了谁也意想不到的场景。

本是属于武田义信一方的迹部军,突然在背后,朝饭富虎昌的赤备以及今川家,发功的进攻。

“迹部家在作什么?”武田胜赖又惊又喜,向李晓问道。

李晓沉思了一会,冷笑言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八幡宫的主公,已经顺利脱险了,所以迹部家眼见谋反失败,因此倒戈一击,又叛向我们这一边,然后想以解救这围城之危,救下殿下一命的战功,来为自己将功赎罪。”

武田胜赖听了李晓的分析,毫不客气给迹部家下了论断,言道:“这个见风使舵的卑劣之人。”

李晓笑了笑言道:“殿下,无论是何种情由,迹部家也算帮了我们这一个大忙。见风使舵的小人,也有这样小人的好处罢了。”

武田胜赖此刻振作精神,对一旁山县昌景言道:“大人,我们就乘势前后夹击饭富军了吧。”

山县昌景听了武田胜赖这话,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又看向了城下,已是一脸悲愤之色的饭富虎昌,不由长叹一口气。

在山县昌景与迹部家的前后夹击之下,战斗意志薄弱的今川军首先崩溃,降的降,逃的逃。

唯有赤备军的饭富虎昌仍继续奋战,到了此刻他的目标,依旧是设法杀入山城之中,杀了武田胜赖。

不过在山县昌景,李晓的护卫下,饭富虎昌与他的赤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无法靠近武田胜赖一步。

经过了数论冲突,毫无成功,饭富虎昌身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此刻护卫在饭富虎昌身边的赤备武士,已仅剩下四五名了。

而饭富虎昌本人,身上铠甲被砍了三四道的口子,眼下这位昔日的甲山猛虎,现在双手持着武士刀,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血渗透铠甲滴落了下来。

“饭富大人,请投降吧,再抵抗下去已是没有意义的。”李晓在一旁大声言道。

不过李晓话虽这样说,在场的大部分人皆不认为,性格一贯高傲的饭富虎昌是不可能会投降。何况即使投降了,这样的谋反大罪,饭富虎昌也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

作为武田家的笔头家老,战到此刻饭富虎昌已是尽力,对得起武田义信了,眼下对于他而言,选择切腹自尽,应该是一名武士最光荣的结局。

饭富虎昌听李晓这么说,出人意料地竟然将手里砍得数道缺口的武士刀,往地上一掷,大声言道:“诸位,不必再战下去了,我饭富虎昌投降就是。”

饭富虎昌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讶然。

他身旁几名赤备武士,竟神情激动地大声言道:“大人。”

这一幕甚至连其余众人都是不相信。

在场人中唯有李晓明白饭富虎昌的意思,脸上这时却露出一丝敬佩之色。

饭富虎昌将手一摆,示意手下不必再说,然后将头兜摘下,言道:“胜赖殿下,此次谋反皆是由我饭富虎昌一人挑起,与义信殿下无关,若有任何罪责,请加诛我饭富虎昌一人。这场祸事本家之中,已流了太多鲜血了,以至于兄弟相残,这都是我饭富虎昌一个人的过错。我饭富虎昌百死难以恕罪。”

这时武田胜赖已经明白,饭富虎昌的意思,他之所以投降,是准备独自一人替武田义信,扛着所有的罪名,然后再以叛乱这种不光彩罪名,被武田家赐死。

他一切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武田义信的性命。

顿了顿饭富虎昌又对武田胜赖言道:“胜赖殿下,今日你已经赢了。这几日一战,足以证明你比义信殿下更适合执掌于武田家。我饭富虎昌输得心服口服。希望殿下你能顾念兄弟情谊,不要太赶尽杀绝。”

说完这些后,饭富虎昌脸上露出释然之色,反似放下了一桩心事,而他手下的武士闻此,亦然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但是他们同样将兵器都丢掷于地上。

武田胜赖看着饭富虎昌如此神情,长叹一声,似乎在为这位本家之中这位首席大将感到惋惜。

武田胜赖淡淡言道:“兄长以后如何处置,是由父亲大人决断的,我是不会插手的。”

饭富虎昌点了点头言道:“殿下,能够如此,已经足够了。”

说完之后,饭富虎昌就被关押下去。

此刻一个肩舆被扛上了山城中,随即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肩舆中走了出来,跪在了武田胜赖的面前。

“胜赖殿下,请恕我胜资来迟一步。”

看着这位上次被自己打得重伤的迹部胜资,李晓顿时感觉人生真的很奇妙,谁也没有预料到他,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武田胜赖冷哼一声言道:“迹部胜资,令尊呢?”

迹部胜资仍是一副重伤未痊的样子,不过仍是言道:“殿下,家父谋反之事,在下起初一点也不知情,在下虽与义信殿下走得近,但若是得知他谋反,定不会和他站在一边的。现在家父已对此次谋反之事悔过,在家中切腹自尽了。”

“迹部大人切腹了。”武田胜赖感到了一丝惊讶。

原来如此,李晓将这番情由琢磨了一遍,显然是迹部信秋眼见谋反失败,自知参与包围八幡宫,企图谋害武田信玄之事是肯定活不成。

于是他自己选择切腹自尽,想要以自己之死谢罪,来保全迹部家家名的存续。

而迹部胜资这次对武田胜赖又有救驾之功,说不定真的会换取武田信玄的谅解,让家门延续下去。

要知道武田家经过这次内乱,已是伤了元气,武田信玄再对迹部家这样有力豪族进行惩罚,很可能会伤及自身的元气。

在饭富虎昌投降的这一刻。

保科正则,从高远城率领着武田胜赖麾下诹访神家三十三党,军势九百已进入甲斐。

而真田昌幸率领真田家军势六百人作为第二阵紧随其后。

再之后则是小幡宪重小幡赤备七百人,武田信丰六百人,大熊朝秀率军势五百人。

这几波武田胜赖早已安排好的军势进入甲斐之后,由武田信玄接管过军权,直接向踯躅崎馆。

武田义信的谋反到了这一刻,真正已是事败了。

第两百四十章 说客藤吉郎

酝酿许久的第一场春雨,终于降临在踯躅崎馆。

木下藤吉郎躺在客舍的榻榻米上,无聊地望着淅淅下着的小雨,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空气后,言道:“甲斐还是不适合我,有点想念尾张了。”

他身旁的另一人嘴巴边则叼着一根稻草,与木下藤吉郎躺着同样的姿势,望着窗外言道:“我看你是想宁宁了吧。”

这人话刚说完,就看见客舍外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走过。

随即他整个人腾腾地爬了起来,凑到窗格边上,一边看一边口中还啧啧有声。

木下藤吉郎随手拿起榻榻米边的木屐,朝这个人身上丢过去,低声骂道:“蜂须贺家果然都是做贼的,做了武士也没有一个武士的样子,眼下到了甲斐,还想偷女人吗?”

这人不以为意地将木下藤吉郎丢在身上的木屐拿开,双手抱胸,恢复了盘膝坐着的姿势,言道:“大人,不要提以前的事来,什么武士不武士,若不是我并川众的扶持,你现在还是织田家一名区区的足轻头吧。”

这名被木下藤吉郎丢鞋子的武士,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蜂须贺正胜,而人们更熟悉的称呼,则是蜂须贺小六。

小六是并川众的头领,蜂须贺家家主代代的通名。

木下藤吉郎听蜂须贺正胜这么说,怒道:“你要老给我一直提过去的事吗?”

蜂须贺正胜哈哈一笑,言道:“这不是你先提的吗?”

木下藤吉郎与蜂须贺正胜斗鸡眼般对看了一会,一起扬起了头,哈哈大笑。

木下藤吉郎口中发出那独有的刺耳难听的笑声。

随即木下藤吉郎蹲在蜂须贺正胜的身边,打量着窗外那名女人,点点头言道:“确实不错,真想找个机会上了这个女人啊。”

不久这女人匆匆走过,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身前。

木下藤吉郎和蜂须贺正胜皆是露出惋惜之色,然后一起并肩蹲在地上,并保持着原先的习惯,将双手插进怀里取暖。

木下藤吉郎和蜂须贺正胜算是贫贱之交,这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尾张境内的矢作川大桥。

那时木下藤吉郎在桥上睡觉,而蜂须贺正胜正好踩了他的头,于是藤吉郎不依不饶地抓住蜂须贺正胜的长枪讲理,因此两人不打不相识,当下结为好友这才认识起来。

之后蜂须贺正胜率领并川众给与木下藤吉郎在美浓攻略中多有帮助,并出仕为织田家武士。

织田信长将蜂须贺正胜派给了木下藤吉郎作为与力。

木下藤吉郎与蜂须贺正胜都不是武士出身,木下藤吉郎不说了,蜂须贺正胜说好听点是个国人,说难听就是个水贼头头。

并且这做贼的习惯一直保持到蜂须贺正胜的子孙。

在明治时期,天皇由此给侯爵蜂须贺茂韶赐宴,宴中蜂须贺茂韶乘机在明治天皇的御前,偷了一个银杯,却被天皇发觉。

明治当场毫不客气地言道:“看来蜂须贺家还是没有摆脱先祖做贼的习惯啊。”

木下藤吉郎与蜂须贺正胜彼此之间,不像正儿八经的武士那样,上下级那么尊卑分明,所以仍是相互说着心底话,彼此毫无顾忌,更多的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蜂须贺正胜长叹了口气言道:“还是想念当初在木曾川时的日子,当了武士之后,总觉得没以前那么自在了。”

木下藤吉郎站起身来,言道:“小六,我不一样,我猴子,这辈子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给我起来,主公交给我们的使命还记得吗?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蜂须贺正胜听木下藤吉郎这么催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反而身子一倒,趴在地上,懒洋洋地言道:“不是有织田扫部大人,在负责此事吗?我们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了,还是说一点更有意义的吧,额,你说中午饭吃什么好呢?”

木下藤吉郎伸脚将蜂须贺正胜踢到一边,双手叉在胸前,似在自言自语言道:“混账,织田家除了主公以外,都是一群饭桶。织田扫部来到甲斐以后,整天都只知道参加宴席,什么时候将主公的事放在心上了。”

说到这里,木下藤吉郎霍然站起身来,言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了,武田义信的谋反已经失败,事后如此处置,想必武田信玄此刻尚未下最后之决定,武田家与今川家的同盟一定是要破裂的,现在正是我为了本家争取的好机会,如果表现好了,达成了武田织田同盟,主公一定会对我更加赏识的。”

“可是这个突破口在哪里呢?”木下藤吉郎继续自言自语,突然他身子一顿,将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手掌上,眼皮翻起,一副精神振作的样子,而犹如金鱼般暴突的眼睛闪着亮光。

“小六,跟我走,我们现在要立即出门一趟。”木下藤吉郎急匆匆地言道。

“下着雨呢?去哪里呢?”蜂须贺正胜不由诧异问道。

“去李晓但马守的府邸。”

“李晓,就是那个明国来的武士,”蜂须贺正胜摇了摇头言道,“你没有弄错吧,上次不就是他从你手中骗走了主公的爱马,还将你的弟弟拐走,出仕成为他的武士。你这次又要送什么?难道……”

接着蜂须贺正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摇了摇头言道:“不行,我可不能让你给卖了。”

说完蜂须贺正胜又补充了一句,言道:“我对众道一点也不感兴趣。”

木下藤吉郎嘲笑言道:“如果李晓大人对你有兴趣,我把你送出去是一点也不心疼,可惜,他也不好此道。”

顿了顿木下藤吉郎言道:“在别人那里丢了的东西,就要从别人身上讨回来,否则之前的黑锻不是白送了。我木下肯送出东西,就一定要从别人手里要回三倍的报酬才行。”

低矮的茶室之中。

李晓正坐着左手扶着茶碗,右手拿着茶筅,将茶碗中的茶末和水仔细搅拌。

此刻木下藤吉郎,蜂须贺正胜二人正跪坐在他的下手,看着李晓亲自给他们点茶。

做出粗人出身的蜂须贺正胜,早就受不了这种的气氛,忍不住就像打起呵欠来。

但往往他有这样的举动时,木下藤吉郎就将眼睛一横,提示他不可造次。

于是蜂须贺正胜砸吧砸吧嘴巴,无聊地对着低矮的茶室顶端发呆。

“好了,请二位享用吧。”

李晓将微微冒着白气的茶碗放在了木下藤吉郎面前。

当即木下藤吉郎,蜂须贺正胜二人一起行礼。

木下藤吉郎言道:“多谢,但马守大人,亲自给我们点茶。”

致谢之后,木下藤吉郎双手捧起茶碗,缓缓地在掌心里转了三圈,欣赏了一番茶具了的花纹,茶碗里的茶色,最后在鼻尖凑近轻轻在茶碗上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面面俱到地做完之后,木下藤吉郎方才捧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微微一笑,向李晓点头致意后,将茶碗传给了蜂须贺正胜。

而蜂须贺正胜有样学样地照木下藤吉郎方才的样子,用加速百分之五十的程度,做了一遍以后,也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李晓看着这两人的动作,心想木下藤吉郎方才喝茶的样子,做得一点也不错,不仅是武士中,就是公卿里亦挑不出毛病来。

历史上听说木下藤吉郎喜爱茶道,这点今日试探来,确实一点不假。

茶喝完后,木下藤吉郎开启话题问道:“敢问但马守大人,这茶碗可是来自大明的名物?”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并非是来自大名,只是普通的今烧而已,在下初学茶道,实没有好的茶具招待,这点惭愧之至。”

木下藤吉郎笑了笑言道:“但马守大人太客气了,但得你亲自点茶,已是我木下的荣幸了,这次从尾张来甲斐拜访,在下亦特地给但马守大人准备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李晓听木下藤吉郎又要向自己送礼,当下不由双眼一眯,心想你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李晓淡淡地言道:“木下大人,太客气了。”

当即木下藤吉郎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然后缓缓将盖子打开。

李晓看去盖子里正陈放着一个朱泥制作的陶瓷茶碗。

李晓将茶碗用双手捧出,仔细在手里看了起来,心想木下藤吉郎送这茶碗给自己有何用意。

这时木下藤吉郎微微笑着言道:“这是我们尾张国的常滑烧,还请但马守大人,不要嫌弃。”

“常滑烧?”李晓愣了一下,常滑烧就是今日爱知县常滑市出品的陶瓷,有日本六大古窑之称。

到了镰仓时期,常滑烧在日本已是大为流通使用,成为一种主要的使用陶瓷。

因为流通广泛,所以常滑烧的价格并不贵。

虽然礼物不贵重,但木下藤吉郎将家乡的特产送给李晓,却不算是失礼的地方。

李晓忽然想起来,常滑烧对于织田家的价值,类似于青苎对于上杉家的作用,都是领内的特产品,类似于今日的拳头产品。

在历史上织田家两代家督织田信秀,织田信长,凭着常滑烧流通贩卖,积累的大量的财富,以此支撑起了织田家对外的频繁作战。

李晓想了这里,顿时明白木下藤吉郎的意思了,原来他是借此这常滑烧,来暗喻自己身后织田家的力量。

第两百四十一章 三寸不烂之舌

李晓将火塘里的火苗熄灭,看向木下藤吉郎言道:“多谢木下大人的赠予,我明国有句话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论是礼物还是礼仪,还是请木下大人说明来意,在下收取这常滑烧,方才踏实。”

木下藤吉郎哈哈一笑言道:“大人太会说笑了。上一次拜访,在下已知大人是一位深守义理之人,眼下在下已不敢再劝说阁下加入我织田家。”

顿了顿木下藤吉郎正色言道:“但马守大人,这次义信殿下谋反,今川家居然插手武田家内部之事,帮助义信殿下谋夺武田家家主之位,闻此此事,不论是在下还是主公,对此都十分愤慨。所以主公大人的意思,是想请武田与织田两家可以结成同盟,共伐今川家。”

李晓言道:“此事是由主公决断,木下大人似乎找错地方了吧。”

木下藤吉郎摇了摇他那个大脑袋,言道:“但马守大人,并非找错地方了,据我所知,胜赖殿下,当初亦有想与织田家同盟打算,以借助织田的力量,与义信殿下背后的今川家抗衡吧。”

李晓点点头言道:“木下大人,说的没错,胜赖殿下当初是有这个打算。”

见李晓承认,木下藤吉郎将手心一捶,膝行向前了一步,言道:“李晓大人,现在是武田家家老,又身为胜赖殿下第一信任之人,绝对有足够的力量,推动武田家接受与织田同盟一事。”

李晓想了下言道:“请恕我冒昧直言,并非是我的意见,现在有其他家臣向胜赖殿下建议说,之前义信殿下在时,胜赖殿下为了对抗义信殿下,需要织田家的帮助,与今川家保持一个均势,现在义信殿下失势了。胜赖殿下已无这个必要。说实在的,这时候胜赖殿下,若是与北条家联姻,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一旁的蜂须贺正胜听了李晓的话,顿时大怒,言道:“你们这是出尔反尔。”

李晓正色言道:“蜂须贺大人,战国乱世,一切以利益为取向,若是奉行义理,我觉得织田家与上杉家应该更谈得拢一点。”

说完李晓看向木下藤吉郎,他倒是镇定,面上脸色不变。

李晓相信他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武田义信尚未谋反之前,是武田胜赖求着与织田家同盟,而现在,武田胜赖已无那个绝对的必要。

反正对方已是不可能再执掌武田家家督之位了,那换作如此,武田胜赖与谁不能接姻,非要找织田家呢?

北条家确实相当适合。

更何况现在甲骏同盟已经濒临破裂,那么甲相同盟,就是武田家最后的依靠了。

固然现在北条家家主北条氏政的正室是武田信玄的女儿,但再进行一次联姻,加深彼此关系却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必武田信玄也有这个考虑吧。

木下藤吉郎避开这个话题,言道:“李晓大人,武田家与北条家同盟确有好处,若是将来武田家若想向骏河方向发展,势必要与北条家有所冲突。若是如此武田家或许更需要织田家的帮助吧。”

李晓眼睛一眯,木下藤吉郎确实说的对,武田家要进取骏河,等于侵犯到北条家允许之底线,到时两家很难继续保持同盟。

这样如果不能与织田德川同盟,那么攻占骏河以后,武田家会陷入两线的作战的条件。

不过凭这点,还不够。

李晓听了微微一笑,默然不答。

眼见于此,木下藤吉郎又膝行一步,凑近李晓一步,目光闪烁地言道:“大人可否想过,义信殿下谋反已平定数日,此刻太膳大人虽将义信殿下囚禁,却迟迟不能下最后处置之决断,大人觉得以太膳大人之睿智,此刻仍在犹豫着什么呢?”

听木下藤吉郎如此说,李晓开始不觉得,后来才把握到其中关键,这一刻他终于被木下藤吉郎说动了。

李晓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也漏算了这一点,当下他不无佩服地对木下藤吉郎言道:“阁下对人心之把握,真是可怕。”

木下藤吉郎笑了笑,言道:“但凡两方达成之决定,都是有利于彼此的,对吗?”

李晓笑了笑言道:“木下大人能言善辩,在下佩服,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会禀报胜赖殿下的,尽快推动武田家与织田家的同盟。”

木下藤吉郎听李晓如此说,当即大喜言道:“如此就多谢李晓大人,在下静候佳音。”

接着三人又商谈了几句,李晓将木下藤吉郎送出馆外。

在蒙蒙细雨下,李晓在馆门前望着对方矮小的身影,心想若是将来织田家与武田家争夺天下,有木下藤吉郎这样的对手,真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武田义信必须死!

这就是木下藤吉郎方才话背后的意思。

武田信玄眼下之所以迟迟不能处置武田义信,就是因为顾及今川家的缘故。

眼下武田家与北面的上杉家,正在开战,双方互相交兵。

若是在这时再与今川家交恶,那么武田家将面临被两大势力从南北夹击的危局,万一北条家再在这个时候成火打劫,那么立足甲斐数百之武田家,只有覆灭的下场。

所以武田信玄正在考虑,要不要忍今川家这次出兵的事件。

或许今川家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并做出一定的赔偿,如此至少表面上武田信玄,也就愿意顺着台阶下去,继续保持着今川家的同盟关系。

至少保持表面上的和睦,这笔帐武田信玄,一定会留到以后慢慢去算的。

可是如果如此,武田信玄顾及于今川家的关系,武田义信的性命必须就保住,怎么说他也是今川家家主的女婿。

对于武田胜赖,李晓而言,这就是绝不能容忍看到的局面。

对于政治而言,斩草就必须除根,要么不踩,要踩就必须往死里踩,却不能给对手死灰复燃的机会。

因此武田义信必须死。

如果与今川家敌对的织田家达成同盟,那么意味着武田家与今川家的同盟关系彻底断绝。

这样武田信玄就可以让同盟织田,德川来牵制住背后今川家,自己继续与越后作战。

今川家的重要性一旦失去,武田义信对武田家而言,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而木下藤吉郎这番话,可谓是一举击中李晓的心理。

看着木下藤吉郎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李晓暗暗在心底下了决定。

必须在他势力还没有强大之前,干掉他,我是该找个机会,派忍者暗杀掉对方了,如此也解除我的心头之患。

“一羽,赶快备马,我要出门一趟,先去胜赖殿下馆中。”李晓对身后的师冈一羽言道。

两日之后,武田信玄召集武田家家老,侍大将级以上家臣会议,宣布了武田家将与织田家联姻。

第两百四十二章 最后的处置

在评定会议上,武田信玄宣布武田胜赖将要与织田信长养女成婚。

这位织田信长养女,实际上是东信浓苗木城城主远山直廉的女儿,远山直廉的妻子是织田信长妹妹,所以这位被后世称为远山夫人的女子,实际上是织田信长的侄女。

信浓远山氏其实是出自诹访氏神氏三十三家中的一支。

所以从远山夫人出身这点上,武田胜赖娶远山夫人,对于他控制诹访一地而言,也很有好处。

现在信浓远山氏总领是岩村城城主远山景任,远山景任的妻子则是织田信长的叔母。

织田家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通过与东美浓有力豪族远山家联姻的方式,从东面包围稻叶山城。

同样的武田家亦有打开东信浓通道的打算。

而作为信浓远山氏支族的苗木远山,当主远山直廉,在武田家完成信浓侵攻后,因为畏惧强大的武田家,在数年前即对武田家表示了归附之意。

不过远山直廉对织田家亦保持了亲近关系,在捅狭间一战中曾作为织田家一方参战。

所以苗木远山的立场,类似小山田家,处于织田武田家之间的两属关系。

当然武田胜赖结亲之后,也等于在尾张织田家,东信浓苗木远山家两方,同时有了依托,若是将来他上位继承武田家,这也是远山家,织田家所乐于见到的。

李晓在评定会议上旁观着这一切,说实在的达成这份武田家与织田家之间的联姻,他也有一份推动在其中。

马场信房低声的声音回荡在评定室中,台阶下织田扫部宽忠,木下藤吉郎二人听着武田家答允了与织田家联姻一事,不由的欣喜异常。

“喔,在下立即就这一喜事,立即回禀织田弹正忠殿下。”

织田忠宽声音激动地言道。

李晓明白此刻织田信长的心情,武田家与织田家的联姻,就意味武田家与今川家的决裂已经开始,如此今川家更加势单力孤。

作为主位上武田信玄面容微微有几分苍白,不过仍是沉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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