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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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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苏嫣猛然起身;“已经去了么,为何不派人拦着。”

桑榆面色为难;“这还是偷得来的消息,皇上只让王公公跟着…”

“教厨上熬些汤药来,本宫这就过去。”苏嫣一刻也不想耽搁;淑妃,她究竟知道多少;又会如何…

她随意套上外衫,桑榆便端了汤药,大半夜的往淑妃宫里去。

绕到半路,望着那宫中微黄的烛火,苏嫣却渐渐停步。

“咱们回去罢,把药倒掉。”见她转身就走,桑榆竟是摸不着头脑,都到了这个份上,自家娘娘究竟作何盘算。

“速去取火石过来,”苏嫣紧接着吩咐,“将后院的树丛点燃。”

桑榆一震,待心思转过来,不得不佩服苏嫣这一招。

不论是去找皇上,或是请陛下过来,必然会暴露意图,更引起怀疑,如此一来,便可以一石二鸟。

不消片刻,淑妃行宫起火,苏嫣幽幽往回走,身后青烟缭绕,火光冲天。

“贵妃娘娘干的漂亮,”林中踱出一人,桑榆连忙到林外守着。

苏嫣款款福身,“王爷干的更是漂亮。”

夜色太浓,长乐王的面目隐约模糊,但唯有一双眼睛锃亮,如夜枭般凌厉。

目光下移,便见他臂上缠着紧紧的绷带。

他见苏嫣盯住自己的伤口出神,遂伸手在上面弹了弹,“没有这个伤,皇兄怎舍得放我回漠南。”

“看来王爷能忍凡人所不能,不但对淑妃下手够毒,对自己也够狠。”苏嫣其实隐约能猜到,淑妃之事,缜密而无任何头绪,以她的了解,这样的行事风格,非长乐王莫属。

何况,当日宁双双溺水,他曾立下重誓,“凡伤我亲近之人者,必不放过。”

“你这灭口一招,走得太险。”长乐王望着远处火光,苏嫣却摇头,“你已经下了死手,我根本无需再画蛇添足,这火不是冲着淑妃去的。可你也替双双报了仇,她死能瞑目了。”

“手刃淑妃,并非只是为了宁姑娘。”长乐王蓦然转头,苏嫣竟在他眼中读到了几许柔情,“更是为了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苏嫣双手渐渐松下,原来,他已然洞悉所有。

这一刻,她听到这些话,不是没有动容的。但在自己如今的生命里,也仅仅只是动容而已。

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刀枪不入,就再不会轻易被情感左右。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大能耐,连后宫之事,也能了如指掌。

“本王不屑于你们女人那种瞻前顾后的心思计较,在我眼中,报仇便是要淋漓尽致,非生即死,何来如此多的道理。”

非生即死,多么直接残忍的信仰,他身处的世界,是苏嫣所不能体会的。

这便是他戍守边关多年,所信奉的生存法则。

古来征战,醉卧沙场,又有几人能回?他没有时间去等待,去浪费,他要的结果,只有两种结局,生亦死。

“看来我谋划许久,倒不如你这一招来的干脆。”苏嫣讪讪地笑,“倒让我有些沮丧。”

长乐王竟然跟着她一同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快意恩仇,也带着万般无奈。

笑地让苏嫣心里好像长满了荒草一样,莫名地悲凉。

“我该走了。不论怎样,帮我除掉淑妃,谢谢你。”苏嫣绕过他。

他猛地握住苏嫣的手,侧头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你交了兵权,还会漠南作何?”苏嫣想挣开他的手,却坳不过她。

长乐王低低一笑,“你不会和皇兄一样,觉得只有兵符才代表着权利?在漠南,长乐王这三个字本身,就是最大的兵权,几十万将士都是和我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兵符在他们眼中,甚么也不算。”

苏嫣点点头,“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就好像我就属于这玉烨皇城一般,生在这,死也在这。”

长乐王没在说话,只是缓缓放开手。

两人背道而驰,各怀心思。

淑妃宫里这一场火,得到了预期的效果,据眼线来报,陛下不过在她那里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应是不足以发生些甚么。

她正独自吃茶,静等消息,谁知却等来了皇上。

卷着一身夜色寒气,段昭凌大步入内,在见到苏嫣迎上来时,竟是在原地顿了许久。

神色迟缓,好像透过苏嫣,看着另一个人。

“这么晚了,陛下还特地过来,仔细着凉。”苏嫣替他解下夜裘,解开系带时,段昭凌侧目,将她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

“朕这件夜裘方才被树枝划破了,嫣儿你替朕补一补,宫人们的手艺不如你的。”

苏嫣果然笑答,“臣妾的绣工不登大雅,还是让桑榆来罢。”

“朕要的是你的心意。”段昭凌执意如此。

苏嫣不知他今日为何,只得应下,“那臣妾到内室做活,口子不大,一会儿就好,陛下先用茶。”

段昭凌点头,径自吃茶。

苏嫣掩上门,找来针线,其实,自己绣工极好,只是因为不想露出破绽,是以从不在外人面前显山露水。

她性地坐在床头,搬了副软枕,垫在右臂下。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这样行针才更为顺手。

夜裘的破口处线头松散,寻常针法是无法补救,她先用细线密密地缝了一层,底子打好了,才用粗头针佐以黑线在外层结网式缝补。

因为四下无人,她行针很快,不消片刻就好。

殊不知,这一幕,已被站在门外的段昭凌尽收眼底。

他独立良久,脑子里尽是淑妃方才的话,一个人的样貌可以不同,嗓音可以不同,但习惯、动作、眼神往往会出卖真相。

陛下,您相信轮回重生么?

相信么?段昭凌攥着方才淑妃给他的两枚香囊,盯着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

连每个细微的动作,都丝毫不差。

分明是不一样的人,但似乎背后都藏着一样的影子。

淑妃拿出她初进宫时,唐婉若增她的香囊,而另一枚,正是如今的苏嫣遗失之物。

一针一线,配色束边,细节上一模一样,而且,里面装的,都是她最爱的木兰黎染香!

他不敢相信…

但越是不愿相信,那些几年来过往的细节便越是清晰,唐婉若和苏嫣的一颦一笑,重叠在一起,越想越是心惊。

就在方才,她缝补时,手臂下垫放软枕的动作,再一次,勾起他心底最不愿触碰的回忆。

淑妃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没有骗陛下的理由。您若不信,待回宫之后,到臣妾宫中书阁去,在那里您会找到更多的证据。”

借尸还魂,太过荒谬…但段昭凌却凭直觉,觉得淑妃所言,不会有假。

他轻轻推开门,走到苏嫣身前,猛地递上一杯热茶。

苏嫣一抬手便恰好撞翻,只见她连忙站起来,两手轻甩,而后是左手,抚着右手手背,从食指到手腕…

一模一样,唯有突发状况,她才来不及掩饰,而平时她所刻意展现的,皆为表象。

苏嫣发觉段昭凌的异样,猛地缩回手,嗔道,“陛下好生粗心,夜裘已经补好,臣妾替你再沏杯茶来。”

“嫣儿,”他突然觉得喉咙中似被什么堵住了,教他窒息,喘不过气来。

苏嫣冲他笑,可这笑容,在段昭凌眼中,再也不是平日那般的妩媚,而是另有深意。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如此偏宠与她,只是因为她出众的美貌么?不是,应该是她身上所有的气韵神态,每每和她亲近都觉得异常熟悉,现下想来,那就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所有的习惯,每一个点,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陛下还有事?”苏嫣被他拉住。

“别走,今晚陪陪朕。”

苏嫣被他绕地莫名其妙,就被他拥住倚塌和衣而卧。

他臂弯收的很紧,紧得教她有些发疼。

夜渐深,烛火息。

但在黑暗中,段昭凌默默张开眼。

淑妃的话,如同咒语一般,在耳畔不停回荡。

陛下,为何嫣贵妃初入宫时,不是邀宠,而是宁愿去偏僻的慈宁宫,那是因为,有靖文在。哪有任何一个妃嫔,会不惜一切地照顾别人的孩子!

陛下,为何自从嫣贵妃入宫后,后宫妃嫔被依次铲除的皆为宜妃党羽?

陛下,你可想知道,宜妃在冷宫临死前为何会语出疯言,您并未要她性命,为何就在嫣贵妃离去之后,她便将当年往事尽数招出,一个求生之人,没有理由决断自己的后路。这世上能扳倒宜妃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蓉妃……

段昭凌猛然坐起,头痛欲裂,他起初只是咳了起来,后来苏嫣醒了,他便越咳越厉害。

苏嫣忙地点上烛台,再回头,就见他从嘴边拿开的白色锦帕上,竟是猩红的血迹斑斑!

段昭凌虚弱的望了苏嫣一眼,那一眼太深沉,教苏嫣不敢和他对视。

及至太医赶到,他才止住。

苏嫣坐在塌旁,心神不宁。

忽而又有宫人急忙来报,苏嫣今夜已经焦头烂额,本不愿听。但那宫人是从淑妃宫里而来,她跪在门外哭求,“陛下,淑妃娘娘不行了…求您去看看罢…”

………

淑妃死了,死于自缢。太医说蜂毒发作时,痛苦异常,淑妃娘娘定是无法忍受,才选择自己了解病痛。

众人赶到时,淑妃正静静地挂在房梁上,脸色紫青,双目圆睁,表情却很是安详,仿若故人初见,一瞬不瞬地凝着苏嫣的脸。

就好像十年前,她从玉阶上款款走来,轻声细语,“臣妾李氏,拜见蓉妃姐姐。”

苏嫣背过身去,喉咙干涩。

良久,她只说了几个字,“陛下有旨,厚葬淑妃李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好沉重……

竟然有些想哭,我果然是虐点太低了么……l3l4

☆、第102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嫣贵妃怎么还没回来;”

“娘娘正在淑妃宫中处理事务,陛下您先歇着。”

苏嫣定定回到殿中;就听见内室里;段昭凌有些虚弱的声音。

迈进门的步子,猛地收住;她便转身往外走,不妨正被刚出门的王忠明撞见。

他一见到苏嫣遂连忙道,“陛下寻了娘娘许久;非要等您来才能安置;您赶紧进去罢。”

“本宫这会子有些不舒服,传甄才人过来罢。”苏嫣冷言拒绝。

王忠明只看着她;不做声;亦不退开;显然是执意要请苏嫣进去的架势。

“嫣儿,可是你在外面?”段昭凌的声音传了出来,继而又是一阵浅咳。

苏嫣推开王忠明,径自入内。

虽然只有几步之遥,但她却觉得在今夜,变得格外漫长。

段昭凌的异常举动,定是和淑妃的密会脱不了干系。

难道,苏嫣心尖一颤,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又是几声轻唤,苏嫣撩开帷幔,面无表情地凝住榻上脸色苍白、双颊消瘦的男人,一语不发。

到底是从何时起,他竟然已经老了这么多了。

他伸出手,攥住苏嫣的柔荑,紧紧不放,“你来了就好,朕不要甄才人,朕就只想让你陪着。”

虽然六年来,他们已有数不清的欢爱缠绵,耳鬓厮磨,但此时此刻,段昭凌却觉得如同初见,他十分害怕,害怕她再一次无声无息的离开。

苏嫣淡淡一笑,可那笑容却让段昭凌觉得陌生无比。

“陛下不想问问淑妃是如何去的?”

段昭凌顿了一顿,摇头闭上眼,“这是她的命。”

苏嫣徐徐坐下,“原来在陛下眼中,那些被你曾恩宠万千的女子,都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对么?”

他豁然张开眼,但见那张脸仍旧是明艳娇媚,却总觉得苏嫣隐在皮相背后,教他看不清楚。

“那朕又能如何?”微微的愠怒化为无奈,他摸索着坐起身,苏嫣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怀抱。

“臣妾累了,想要独自休息。”苏嫣福了福身,转头便走。

没走几步,身子便被人从后面抱住,沉重地压在她身上。

“朕都已经老了,可你仍是这么年轻…”他的声音丝丝颤抖,手臂却收得很紧,就如同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亦如同岸上之鱼,拼命寻找水源。

“陛下您累了,总是说胡话,臣妾传太医来给您瞧瞧。”苏嫣挣脱,却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打横抱至榻上。

他与苏嫣指指相扣,将她按在榻上,从上头俯身,锁住她的眼眸,“朕的病,太医治不了,天底下,就只有你才是唯一的药。”

苏嫣别过脸去,他便伏□来,将整个脸庞埋入她颈间。

冰冷的吻,点点落下,他十分用力,将锁骨间吸出青紫的痕迹。

苏嫣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夹杂着疼痛。

她有些害怕,段昭凌近乎疯狂地进犯,就好像明日便会死去一般。

可这身子,却再不想教他触碰一下,负担太重,一碰就要溢出来。

猛地一使力,冷不防,段昭凌竟被苏嫣一把推开去,撞在内侧墙面上。

只见她钗环散乱,衣裳半落,但眸子里却是极清醒的。

“纵欲伤身,陛下请自重。”

“呵呵…”他先是低笑,而后渐渐大了起来,“朕现在连自己的女人也碰不得了!”

苏嫣利索地穿好衣衫下榻,冲外头提高了声音道,“桑榆,传甄才人过来。”

“除了你,朕谁也不要,都回去!”段昭凌怒斥一声,苏嫣不为所动,抬首道,“陛下龙体欠安,甄妹妹你好生伺候着。”

甄才人气度沉稳,若换成旁的妃嫔,早就被皇上这一番举动吓退了去。

只见她温柔地上前,将段昭凌扶着躺下,却被他用力甩开,“朕不需要你。”

神色冰冷,仍是望着门外,可苏嫣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甄才人又凑过来,替他将中衣系上,“请陛下听臣妾一言,您越是勉强,便会将贵妃娘娘推得越远。”

段昭凌这才微微转头,对她另眼相看,“在朕心里,她和别人不同,朕不得不如此。”

“那您困得住她的人,可能也困住她的心么?”甄才人见皇上不若方才那般对她抗拒,便硬起胆子继续劝说。

段昭凌缓缓躺下,凝着上空,“即便真的留不住她的心,那至少也要留着她的人。”

春狩将至结束,回宫前一日,在秋歌苑替长乐王践行,他不比再回皇城,直接启程赶往漠南。

经过几日调养,段昭凌气色好转,群臣朝宴时,倒是神清气朗,神采奕奕。

只是私下里,太医配的药丸,必须每日按时服用,不能耽搁。

众人皆以齐聚,唯独不见嫣贵妃的身影。

段昭凌派玉珂速速去请,一会儿她便来报,说贵妃娘娘凤体违和,不便参宴。

那嫣贵妃前几日还骑马射箭,怎地突然又病的来不了,不由地引起猜度。

其实已经接连两日,段昭凌宣她,她总是有各种借口推辞。

去瞧她,亦是冷冷淡淡,礼数上并未有丝毫怠慢,只是越是恭敬,段昭凌就觉得她离得越远,那种感觉,竟比她大发脾气还要教人心慌,没有着落。

他自认并非一味沉溺女色之人,即便是后宫如云,却只宠不纵,而苏嫣,显然一次又一次突破了他的底线。

当着众臣的面儿,段昭凌仍是维持着大方的姿态,忍着烦躁,吩咐玉珂往贵妃宫中送些补汤,好生养着。

心里却恨不得即刻寻了她问个缘由来。

是以心不在焉。

“臣弟辞行,便是辅佐抚远将军安定边关,归期不定,还望皇兄保重龙体。”长乐王单臂举起酒樽,言辞简单,但也算给了列位臣子一个交待。

言下之意,不仅是表达了虽无兵符在身,仍要为国尽忠的决心,也顺便屈人一等,甘心辅佐宁文远,让皇上放心。

如此一来,他便可堂而皇之地回去,不用受帝王约束。

只要离开京畿,长乐王便另有筹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如今朝堂各分势力,他的人脉不在少数,断非一日之功。

段昭凌自然是拿出帝王风范,与他畅饮一番,并命宫人取了赐给玉素的大礼,教他一并带回去。

“既然皇弟将为人父,朕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能让你再上战场出生入死。千里之遥,朕只能聊表心意,还望皇弟莫要怪为兄不够周全。待玉素生产完毕,朕自会派人将她们母子接回京城照拂,不可再受边塞之苦啊。”段昭凌情真意切,长乐王亦是点头应下。

这一语双关,祝贺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敲山震虎,暗示他莫在染指兵权,否则将来玉素母子将会是软禁京城的质子!

针锋相对,笑里藏刀。

忽听殿外宫人禀报,“贵妃娘娘到了。”

长乐王缓缓将杯中烈酒灌入喉中,抬眼瞧去,环佩叮当,芝兰芬芳,锦绣宫装绽开如莲,摇曳着入了殿门。

卷起馨香阵阵,明艳不可方物,霎时满殿生香,撩动着所有男人的心房。

“爱妃身子不适,怎不好生休养,倒教朕担心。”段昭凌起身迎来,从她进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所有的感官皆被牵动,眼里、心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事物。

苏嫣颔首一笑,任由他牵着,同入龙座。

“长乐王即将辞行,本宫身为皇嫂,如何能不来送行呢?”说着,便款款冲下座长乐王绽开笑容,声音温软,就如同她那双细嫩的手,探入胸房、轻轻撩拨。

虽然她此话没错,但眼前情形如何看,都是诡异的紧。

似乎,并不如此简单。

段昭凌微微有些不悦,伸手替她挡下酒杯,“爱妃不宜饮酒,你的心意,皇弟自能领受。”

苏嫣却挣开他怀抱,摇头道,“皇弟乃沙场猛将,只说些文绉绉的酸话儿,怎能表达诚意。今日,这一杯酒,臣妾定是要敬他的。”

“莫要任性。”段昭凌已经极力保持了仪态,苏嫣已经撇开他,步步迈下。

长乐王好暇以待,静静看着她。

苏嫣行至他案前,举杯,似是邀请,“本宫可不轻易饮酒,皇弟定要痛饮大杯方可。”

长乐王斟上酒,仰头,饮尽,又将酒樽倒下来,有一滴酒落在案上。

“这第二杯,本宫祝弟妹母子安康。”苏嫣仍是不走。

长乐王扬眉笑了笑,又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苏嫣执意要喝下去,却听长乐王低声道,“不急于在这一时。”

段昭凌揽着她,夺过酒杯,“朕替她敬你。”

苏嫣周旋于两人之间,冷冷看着旁人隐晦的神色,便觉得通体舒畅,说不出的快慰。

“宴会散了,各位爱卿回宫歇着,晚上再行一次夜狩。”段昭凌携了苏嫣的手,往内室而去。

玉珂阖上殿门,退下。

段昭凌眸中星点,就在方才看到她和长乐王亲近之时,心中便好似针刺一般,恨不得上前就将她拉回去,锁起来,再不让任何男人觊觎。

苏嫣其实并未饮酒,方才不过是做个样子,现下无人,她又收起神色,福身道,“既然陛下要歇着,臣妾便不打扰了。”

“以后你只能跟在朕的身旁,”他将苏嫣扯回来,“待回宫后,朕便将寝殿移至漪澜宫去。”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上朝也带着臣妾么?”苏嫣出言相讽。

段昭凌紧盯着她,“若有必要,朕定会打一副镣铐,上朝时,就将你锁在寝宫里,哪也不许去!”

原本是严词厉色,但说完,眸中却忽然软了下来,分明是几许柔情。

苏嫣实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亦是对他的报复。

他口口声声说离不开自己,那便要看看,他所谓的恩宠又能如何给予。

御驾回朝,六宫却变得空荡荡的。

皇上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漪澜宫主殿腾出来,用作勤政殿,这一举动,无疑宣告着,嫣贵妃将会一枝独秀,独占恩宠。

第二件事,便是去了淑妃生前所住的萃芷宫。

宫人们暗地里感叹,陛下算的长情之人,淑妃娘娘去了,还能得到陛下垂怜思念,亦是不小的恩泽。

苏嫣无视他的种种举动,如今再好也不能弥补曾经对她的伤害。

她如今在意的,是靖文的地位可否稳固,稳固到可以顺利登上皇位。

兰昭仪虽然如今不得宠,却不代表她上官家背后没有盘算。

拖得时间越久,变数就越大!

“皇上下了早朝,就一直呆在萃芷宫,连晚膳也没有用,现下还没回来。”桑榆进来禀报,而苏嫣正在一旁辅导靖文课业,时不时指点上几句。

母子二人祥和融洽,桑榆看着亦觉得就是皇后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苏嫣连头也未抬,就道,“知道了,服侍陛下是玉珂她们的事务,你不必忧心。”

埋头书卷,不知疲惫,一转眼,就已夜深。

苏嫣替他将书册合上,整理齐全,“靖儿如今越发进益,真个教母妃欢喜。”

靖文握了苏嫣的手,“儿臣一直都记得母妃的话,若要做得太子之位,必要为天下表率,不能输给任何人。”

“很好。”苏嫣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安置罢,明早教小厨房做你最爱吃的羹点。”

靖文正欲推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儿臣见过父皇。”靖文规矩地行礼,段昭凌似是呆住一般望着他,良久才伸手拂着他的发顶。

靖文心中疑惑,遂看向苏嫣。记忆里,父皇从未如此和他亲近,每每检查课业时,都是十分严厉的。

他自然明白,父皇严厉背后的用心良苦,只是,今晚为何这般反常?

“陛下,靖儿累了一整日,教他下去歇息罢。”苏嫣在靖文面前,仍要维持着温婉的仪态,不想让他们之间的纠葛,影响到儿子。

段昭凌却突然蹲下,与靖文齐平,“以后,父皇每日都来陪靖儿温书,可好?”

“您日理万机,儿臣不求每日,只要父皇心里想着儿臣就好。”靖文一字一句。

苏嫣转念一思,遂趁势道,“既然陛下有心,不如,每晚就教靖儿在勤政殿侧殿读书,您处理奏章之余,也能教一教他,毕竟家国社稷,这些是太傅们教不来的。”

苏嫣言下之意,便是要靖文正式着手接触政要,是将他往太子之路上更引出一大步。

若他将来能参与朝奏之事,那么太子之位遂能愈加稳固,日积月累,便难以撼动。

“好,就依你说的做,明日就教王忠明去办。”

靖文走了,苏嫣仍旧埋头整理书册,段昭凌走过去,将她一握,扳过身子,与他对视。

只见他眼中水雾氤氲,苏嫣仿佛生出错觉,似瞧见了泪意。

“以后,朕再也不和你们母子分开,可好?”

苏嫣任由他抱着,甚么也不想说,不拒绝,亦不答应。

“嫣儿,朕亏欠你太多…”他抱得更紧了几分。

苏嫣却渐渐僵住,这句话,显然不是对“苏嫣”所说,这个嫣儿,分明指的是自己!

萃芷宫…是淑妃,她一定在宫中留下了重要的证据!

段昭凌此刻,已经不想去分辨任何事情,他只知道,不能再放手,这辈子,不能再错第二回。

一切,都不再追究。

就在静默的气氛中,两人俱看不见对方神情。

玉珂的声音,不失时机的殿外响起,“陛下,兰昭仪派人求见。”

段昭凌枕在苏嫣肩头,沉声道,“今晚谁也不见。”

停了片刻,玉珂又道,“是二皇子殿下半夜发烧,请陛下过去瞧瞧。”

“请太医过去就好。”段昭凌仍是不打算走。

苏嫣却道,“若将来二皇子有何差池,只怕兰昭仪都要算在臣妾头上了。”

☆、第103章 出卖

七月流火;苏嫣入宫后的第六个年头。

长乐王正妃玉素,诞下男婴;封世子。

皇上下旨,特招玉素母子回京调养,并赐王府宅邸,家丁奴仆。

但,一晃月余已过;漠南毫无回应。

皇上又是一道谕旨,又如石沉大海。

去年长乐王攻陷戎狄要郡黎城,今年开春伊始,就在抚远大将军方抵达漠南天水镇时;戎狄新王便发动突袭,将运输粮草的三路乾军困于卧龙关幽谷。

卧龙关地处天险要塞;乾军于地形不熟,且戎狄休战一冬,兵马精良,此一役,乾军损失惨重。

是以,抚远大将军即刻便调集三军,严部防御工事,一面以防戎狄再犯,一面暗自布兵。

但漠南主力皆为长乐王部下,宁文远虽有兵符,却难以调动,只能先从姚家军中甄选,如此大大小小,连绵不断,漠南战火始终未曾将息。

春狩之后,长乐王上缴兵符而匆匆返回,以助抚远大将军一臂之力。

却不料,他这一去,竟是拥兵自重,奉召不回!

如今边关正值用人之际,皇上对长乐王只能招安,不可强夺,毕竟战事当前,国事为重。

漠南之势,长乐王与抚远将军双足鼎立,唯一让段昭凌宽心的,便是抚远将军战功显赫,可安抚众将,又经数月淬炼,姚祁峰旧部尽数整编完毕,实力大增。

可见当初没有选错人,宁文远不仅是出色的暗卫,更是将相之才,精锐可堪大用。

……

虽然前线战火四起,但京城仍是富贵温柔之乡。

三年一期的天子选秀,甄选在即。

后宫却隐隐弥漫着硝烟味道,此次应由嫣贵妃主持,但皇上几次在漪澜宫里变了脸。

宫人们风传,是嫣贵妃独霸君主,容不得其他更年轻美貌的女子入宫,且铁证如山。

自她入宫,六年来,但凡后宫和她作对的妃子,没有一个得以善终。

蛇蝎美人,教人不寒而栗。

但也有小道消息,却是另一种版本,嫣贵妃多年无子,陛下厌弃,遂打算广阔后宫,开枝散叶,是以嫣贵妃怕地位不保,强行举荐外戚女眷入宫,妄图独揽六宫权力,以保不落他人之手。

可真实情况却是如此。

苏嫣近日从全国各地呈上的秀女名册中,仔细甄选,并圈出了几位容貌才情俱佳的姑娘。

拿给皇上审阅。

可皇上前些日子就已经表态,今年不行殿选,无需扩充内/庭。

但苏嫣仍是按照组制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事宜,今日段昭凌下朝,回到漪澜宫,问了宫人,得知苏嫣又在书房阅卷。

他走过去揽美人入怀,隔着轻薄的纱衣,能感到怀中娇躯的细嫩。

但低头一瞧,登时不悦,他一把将苏嫣手中的名册夺下,“朕的后宫,不需要别人。”

“但臣妾觉得后宫太冷清了些。”苏嫣径自回应。

段昭凌的脸色稍缓,“那便时常传些家眷入京,陪你叙话。”

苏嫣撩了一眼窗外,话音儿里妩媚入骨,但表情却冷得紧,“臣妾是要选些姐妹们来分忧,陛下日日宿在漪澜宫,臣妾的身子,可吃不消了。”

“哦?”这番话成功地勾起了他的火,摸索着就将她衣衫解了,还没触碰,苏嫣已经伸指抵在他胸前,“忘了告诉陛下,臣妾的葵水来了。”

是以,漪澜宫上下,就又瞧见陛下脸色铁青地往坤元殿去了。

夏日酷暑,暑气燥热。

殿外蝉鸣一片,扰人清梦。

好在初夏时,段昭凌命工匠在漪澜宫寝殿下面,挖了冰窖,一入夏,便将大块冰晶存入。

苏嫣的寝宫清凉舒爽,丝毫不受炎热之苦。

段昭凌亦是长期居于漪澜宫,唯今夜例外。

傍晚负气而去,晚膳亦没回来用,苏嫣并不在意,倒是图个清静。

可入夜之后,原本沉闷的天幕,突然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不一会儿,就下起暴雨来,倾盆泻下。好似火盆中又投了碳花,将原本就难耐的暑气,激得更盛。

苏嫣被雷声扰着,无法安睡。

眉心突突直跳,她正轻轻揉着,就听殿外脚步声踏雨而至。

而后,桑榆点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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