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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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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正在暖阁教安乐学习识字,苏嫣施施然而来,屏退众人,便拉了安乐坐下,“安乐可还喜欢本宫这里?”

安乐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使劲点头,“安乐最喜欢贵妃娘娘。”

“那你喜欢德妃娘娘么?”

安乐垂下眼眸,摇头。

苏嫣继续问,“那一年前在猎苑行宫时,德妃娘娘不是还带着安乐游湖么?”

安乐仔细回想着,就答,“德妃娘娘待人严厉,我不喜欢她…而且母妃也从没让她带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加了一句,“淑妃娘娘和善,她经常抱安乐去顽!”

再一次得到印证,果然是淑妃,而并非德妃。

言至此处,真相已经明了,安乐童言无忌,且无事先告知,她绝无说谎的必要。

苏芷…看来她实在是本性难改!

………

回到正殿,苏嫣一刻不停,“立即传淑妃过来,本宫有事安排,再将芷儿也叫来,一旁听着。”

少顷,淑妃端端而来,打扮地很是庄重得体,一如她平日稳健的作风。

只是这些看在苏嫣眼里,皆是长袖善舞,虚伪不堪。

苏芷打见到淑妃进来,目光便隐隐有些飘散,故作轻松地拨弄着袖口。

“本宫找淑妃姐姐来,是商议有关后日宴会之事的。”苏嫣笑地十分柔和,毫无破绽。

淑妃慢悠悠开口,“娘娘吩咐的安排,臣妾已经传召各司,正在备着。”

苏嫣咳了几声,道,“姐姐也知道,本宫自…那件事以来,身子亏损,近日频频咳嗽,太医说染了风寒,幸好并不严重,只是不能操劳。是以,宴会之事,劳烦姐姐多替本宫分担,尤其是膳食汤饮,兹事体大,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这一番话下来,淑妃算是明白,嫣贵妃大手一撒,便是将宴会安排都交到自己手中了。

权力自然是大,可责任更大,参宴之人皆是王公贵族、后妃小主,膳食安全是最要紧的。

但凡有失,皇上怪罪下来,可断不是小事。

观其颜色,倒是有一点教淑妃很是欣慰,那便是苏嫣对自己如此信任。

“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娘娘信任。”

末了,苏嫣拉起苏芷的手,“想来姐姐已经见过芷儿,她便是本宫唯一的妹妹,近日在宫中陪我解闷的。”

苏芷手上有些僵硬,扯出一丝笑意,唤了声淑妃娘娘。

但那份隐隐的心虚,没能逃过苏嫣的眼。

………

就在宴会前一天傍晚,谕旨传到漪澜宫,请苏嫣带着宁双双到坤元殿面圣。

苏嫣刻意往简单里装扮,只着了天青色暗纹花底裳子,用凤钗将长发簪定,以显示身份不同,其余的装饰皆是免去。

也许是因为宁文远,苏嫣对宁双双格外关怀一些,就像对待自家妹子一般。

她精心挑选了华服,教兰若亲自替宁双双上妆。

出门前,原本那清丽的女子,已经焕然一新,嫩黄色水纹裙如流动的云霞,朝气蓬勃,婉约似水,登时便亮眼了许多。

其实,苏嫣内心亦是十分矛盾,她与长乐王的关系暧昧不已,千丝万缕理不清头绪。

亲手将宁双双交到他手中,不知道,是否会害了她。

长乐王非池中之物,他野心磅礴,不安于室,心里能留给女子的地方,实在太少。

和猜测的不差分毫,段昭凌很是热情地介绍了宁双双,在长乐王面前,宁双双自是娇羞不已,偶尔才会抬头望向长乐王一眼。

客套话大约说尽了,而座上之人却毫无表态,段昭凌只得先派人将宁双双送回去,留下苏嫣来劝一劝他这位冥顽不灵的弟弟。

苏嫣心里苦笑,她只得规规矩矩地将宁家小女的好话儿说了齐全,长乐王始终不紧不慢地盯着她。

每一句,苏嫣都觉得如鲠在喉,强颜笑语。

末了,长乐王只说了一句,“恕臣弟不能答应。”

一时殿内气氛降至冰点,饶是段昭凌再打算用怀柔政策化解他手中兵权,此刻也有些挂不住,脸色不悦。

毕竟他还是天子,忍耐和退让皆有底线。

苏嫣也犯了难,要劝他做不想做的事,是比登天还难。

“看来长乐王是决意要抗旨不尊了!”

就在形势紧绷之时,长乐王一席话如地震山摇,“若要臣弟应下婚事,也非不能,只要皇兄答应完婚之后,便让臣弟返回漠南即可。”

段昭凌砰地搁下茶杯,一吸气,便用力咳了一阵,苏嫣忙地替他捶背抚胸,简直是贤惠极了。

段昭烨却始终冷眼看着她,看她如何在他皇兄身边缱绻温存,千娇百媚。

有一瞬,他心里竟泛起一丝不同寻常的滋味,辗转不得咽下。

但很快便被段昭凌的话所掩盖去了。

“你可是在和朕谈条件么?”

长乐王起身下榻,深深躬身,“臣弟不敢,只是家中夫人已有身孕,而漠南战事正值关键,臣弟不能不回。”

玉素,竟已经有了身孕了么?这样地快…

“无妨,朕已经封了宁卿为抚远将军,不日便会到漠南接替姚祁峰军部,你们日后也算是一家人,就让他替皇弟你分忧罢。”

长乐王躬身不动,十分诚恳,“宁大人不熟悉漠南情势,臣弟还需助他一臂之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乐王算是极大地退让,愿与宁文远共分兵权。

既然强留不能,段昭凌心下权衡一番,如此办法只怕是目前唯一的解决。

“那便教由爱妃张罗,替臣弟促成这一桩姻缘罢。”

“臣妾定不负圣意,亦不辜负长乐王的美事。”

作者有话要说:喵~~感谢min和美丽小蘑菇的地雷,破费了,大家卖文已经很花钱了!

么么所有冒泡的菇凉,小鞭子抽一抽小霸王们~哼

第93章遽变

又是一日晴好天气;桃夭柳媚。

辰时,碧梧殿宫宴准时开席。

名为庆功宴实则更是一场赐婚宴。

淑妃深谙皇上心思;是以座次等颇为讲究,长乐王与宁大人桌案相连,而宁家小姐就在旁边;如此一来,关系遂更进一层。

各宫妃嫔依次落座;太子帝姬也都由女官领着,挨着龙凤双榻下座。

恰一阵暖香拂过,就见一高一矮两抹青影缓缓入内。

男子青衫束袖,玉面华冠;利落而姿态潇洒,正是新封的抚远大将军,风使司总指挥宁文远。

只见他目不斜视,分寸得体,径直入座。

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亦是清丽可人,旁人不曾见过,一时摸不清来路。

淑妃遂携了宁双双依次与各位妃嫔小主引见一番,算是为赐婚做铺垫。

林清清见靖文、安乐入了席,目光始终不离她半寸,刚想起身,却听殿外侍者道,“皇上、贵妃娘娘到——”

众星拱月之下,那明黄色身影徐徐而来,未踏进殿内,众人皆已是下座行礼。

抬眼去,皇上身旁那娇丽的玉人,亦是着同色华裳,头配凤簪,虽纹饰简单,却更有出尘的风仪,形容婀娜。

眉眼妖娆,目光却无邪清透,只是微微一瞥,登时教满殿女子大失颜色。

就连毕恭毕敬的淑妃,也不得不在心里道,这嫣贵妃的确有过人的本事。不论在何种场面,她都能滴水不露,收放自如,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无形中压人一筹。

若即若离,求而不得,才是上乘。

皇上自是先同宁文远闲话一番,宫人们眼见时辰将到,可独缺今日主角。

苏嫣柔和地招呼道,“安乐过来,挨着本宫坐。”

林清清欲说却不敢,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亲昵的偎在苏嫣身旁,那种夺人所爱的滋味,如剜在心头。

正在此时,殿外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臣弟来迟,皇兄莫怪。”

衣带当风,褪去甲胄,着银白色玉袍的长乐王款款入殿,白衫略微宽松地挂在身上,风度翩翩,登时教满堂生色。

若不是从前见过他威严的一面,真个是有十分贵胄公子的风雅,别具一番韵味。

段昭凌略一起身,笑道,“无妨,一会自罚两杯美酒便是。”

长乐王落座后却是微微颔首,与邻座的宁文远相互见过,便再无话。

“皇上,今日这番宴席,全是淑妃姐姐的功劳。”苏嫣媚眼如丝,惹得段昭凌十分开怀,“淑妃有功,重赏。”

那样子瞧在别的妃嫔眼中,少不得要在心里暗啐她一声狐媚子,天生就是勾/魂的祸水。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面前莺歌燕舞,绿袖红裳,意兴正酣。

……

殿外侍者进出布菜,谨慎有序。

各宫婢子皆守在殿外,桑榆徐徐走到雨溪身旁,离得极近,看四下无人,遂低声告知她安乐近况,雨溪感念她一番好心,两人倒是有三言两语说起了话儿,当时是,恰有一名宫婢端了桂蓉藕丝汤路过。

“可是端给贵妃娘娘的?”桑榆问道。

如今嫣贵妃独宠后宫,她殿中的宫人们自然也是鸡犬升天,桑榆为漪澜殿大宫女,地位颇高。

那婢子便客气地点头称是,桑榆忽而板起脸道,“低头瞧一瞧,你的裙摆上沾了桃花花泥,嫣贵妃素来对花粉过敏,你这般进去,真个是大为不敬!”

那婢子一听连忙道,“奴婢不知,并非有意!”

桑榆遂叹口气道,“赶紧到后院收拾一下,这汤便让旁人替你送去,再晚些就冷了。”

“现下人手紧张,只怕一时找不来人…”

桑榆看了看一旁,“那就有劳雨溪去一下罢。”

雨溪并没多想,接了玉盘,方走几步,就打后头来了名小宫女,“让奴婢去罢,不劳雨溪姑姑了。”

无奈下,玉盘转手,桑榆急忙催促那小婢,“快些进去罢。”

……

皇上当众宣布了长乐王与宁家结亲一事,自是博得满堂祝贺。

贤妃瞧在眼里,遂同一旁的琪妃交耳,“长乐王好福气,娶来的王妃皆是顶尖儿的女子。陛下先前还担忧他年过三十仍无妻室子嗣,如今可好,不娶便罢,一娶就是二女连珠,真真是好福气。”

琪妃笑着点点头,再看长乐王倒是波澜不惊,少言寡语,分明看不出一丝高兴,但所作所为又并无破绽,心下称赞,在芸芸皇亲之中,他算得出类拔萃,是个人物。

“臣弟谢皇兄美意,更要谢谢贵妃娘娘全力促成。”长乐王端起酒樽上前,凝着苏嫣,微微一扬手,那双鹰隼一般锐利的黑眸,瞧不出任何情绪。

苏嫣只得接下,笑答,“不必客气,你与宁家小姐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佳偶。”

长乐王弯起唇角,那一霎的目光沉沉,好似无月无星的暗夜,教她周身一寒,遂掩袖一饮而尽。

长乐王亦是扬头饮尽,遂倒过酒樽上下一摇,一滴不剩,此乃军中作风,此刻由他做来,便有豪气干云之态。

宁文远默默地饮酒,刻意收敛所有锋芒,毕竟是君臣共宴,他不想留下任何话柄。

宁双双忽而款款福身,柔婉清静,“臣女入宫以来得贵妃娘娘照顾,心中亲近,而家中无长姊,遂恳请娘娘替臣女主持婚事…”

“朕看如此甚好。”段昭凌此刻心情大好,苏嫣却摇头正欲推却,段昭凌握住她的手,不容她回答,“只是辛苦嫣儿你了。”

苏嫣不自然地陪着笑,“段郎哪里的话,这样客气。”

婢子端上汤羹,苏嫣见桑榆的人影在殿外一闪,遂顿了顿,不可察觉地捻起瓷盖,食指微微一动,那玉扳指在碗边轻敲了几下。

“碧梧殿的小厨房真是手艺精湛,这桂蓉藕丝汤香气清甜,”苏嫣执调羹舀了,还没送进嘴边,忽然想起甚么,对段昭凌道,“安乐最喜欢喝这个。”

言罢便招手将安乐抱来,安乐闻得香味,便说要吃。

苏嫣极是耐心,吹了吹,才送到她嘴里,段昭凌在一旁瞧着,见她如此喜爱孩子,心里越发觉得怜惜,便道,“既是生母,也不过如此了,便让安乐在漪澜宫多陪陪你罢。”

那林清清在下座,闻言脸色更是难看,自进殿以来,自己连同女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却被苏嫣占尽了先机,忍着不敢发作,可皇上又说出这番话来,不异于雪上加霜,摧毁她最后一丝希望。

“陛下,臣妾念女心切,还请教安乐回到臣妾身边!”

苏嫣一口一口地喂饭,恍若未闻,安乐吃了大半,她便自己也略尝了一口。

段昭凌并没应允,教她起身,林清清却进一步请求,“陛下!”

话音刚落,就见安乐一弓腰,嘴里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来!而后血液不停涌出,安乐已然昏厥。

“啊!”苏嫣捂住脸,尖利地一呼,手中汤勺落地,摔地粉碎,一时殿内骤然安静。

只余她颤抖的声音,回响不绝…

但反应过来,众人皆以惊惧难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安乐公主竟是在堂堂宫宴上,如此明目张胆地被人下毒!

“速传太医!”段昭凌脸色铁青,震怒。

林清清失控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安乐,眼见血渍沿着嘴角流下,更是不住地晃着她,“一定会没事的…安乐你不能出事啊…”

她双目赤红,整个人如被抽空了一般,直到太医强行将安乐带走,她才回过神来,冲进内殿,抱住段昭凌的胳膊,哭道,“陛下!快救救安乐!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是…”

她泣不成声,言语不能,段昭凌此刻已经恼怒之极,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投毒谋害皇脉,堂而皇之,简直是罔顾天子威严!

他重重咳了几下,苏嫣仍是呆呆坐在角落,显然是受惊过度,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无事…太医说毒性不重,并没损伤内腹,让你受惊了。”

苏嫣喃喃自语,“那碗羹汤本是端给臣妾的…那便是有人,想害臣妾啊…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皇上就再也见不到臣妾了!”

伏在段昭凌怀里,苏嫣似是极力忍着,不停地抽动着身子,段昭凌厉色道,“朕定会查出真凶,严惩不怠!”

林清清瘫坐在椅子上,这厢安乐生死未卜,可皇上却在陪着苏嫣…

分明受伤最深的是自己啊!她多想冲过去,质问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这个女儿!可她不能,所以只能无助地旁观。

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亲子丧失的痛苦,要比锥心剜骨,更痛上百倍!

望着苏嫣的背影,她突然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当初害她落胎时,她定也是如此…

难道这便是对她的惩罚么?

她将脸庞深深埋在手中,心里不停祈祷,若真有因果报应,那便都报在她一人身上罢!安乐是无辜的…

不,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悲伤,而是要查出凶手,替安乐报仇。

内室忙于救治,安乐暂无性命之虞,所有参宴者,不论妃嫔宫婢,皆被禁足,都留在原处。

“将所有碰过此汤的宫人都给朕找来!”

王忠明暗自掬了把冷汗。

不一会,地上便押跪了一排人。

林清清猛然一窒,为何在他们当中会看到雨溪?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更如晴天霹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打入修罗地狱!

搜查的结果,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那包毒药,竟是从雨溪身上搜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等到了大家最爱的虐戏码…

其实,大家都懂得,千万别怪女主心狠啊~~~

第94章死地

“陛下;这绝无可能;不可能是雨溪,”林清清想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又跌坐回软椅中去。

各色眼光从四面八方直射向她;似一张网越收越紧,她想要分辨、想要解释,但胸前沉闷;字不成句。

“小姐;救救奴婢…”雨溪还没喊完,王忠明已经接了指示,将她嘴巴堵上;拖了下去,“姑娘你还是到慎刑司在仔细说罢。”

段昭凌阴沉的声音响起,“都退下。”

那声音如暴风雨前压城的黑云,闻之胆寒,听之怒极,林清清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深陷泥足不能自拔。

碧梧殿内室,三人独对,林清清鬓发微乱,跪在地上。

“陛下,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臣妾是冤枉的。”林清清紧咬住嘴唇。

段昭凌望着她低垂的身子,这么多年一直温婉顺从的女子,竟会做出此等阴毒之事,比之那些争宠的女人,更教他痛心十倍。

更何况,她还顶着一张如斯肖似皇后的脸。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朕倒要看是谁能如此冤枉了你去!错到临头竟然还不知悔改,朕这么多年真是错看了人,枉费了你这张好皮相…”段昭凌走过去,扳起她的脸,失望、愤怒交织,林清清不敢与他对视,他们从一开始,便是不对等的。

皇上宠爱的始终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这张脸罢了…

忽而背后一声低呼,苏嫣伏在榻上,猩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下,她眉眼哀怨,轻声道,“林姐姐,你我十几年姐妹情谊,我不知做错了甚么,惹得你如此恨我,必要除之而后快,”段昭凌连忙传太医,却被苏嫣拦住,“今日不论是谁要害我,我都不会这样难过,但为何偏偏是你…是我信赖如亲人一般的好姐姐!”

林清清突然笑出声来,上前扯住她的裙摆,“苏嫣你血口喷人,心如蛇蝎,陛下还不是被你迷惑了!”

段昭凌一把将她推开,清脆地巴掌落在她右颊之上,震地她钗环散落,“你住口,朕不想再听你狡辩。”

“虎毒尚不食子,安乐还躺在里面昏迷不醒,你怎么还有心思狡辩…进宫时你曾说陛下待你好,是因为你和已故的皇后娘娘十分肖似,但皇后娘娘怎会有你这样狠毒!”

这一席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后这两个字精准地刺进段昭凌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其实,若林清清肯认错,他是存了几分饶了她的念想。但此刻,联想到林清清的所作所为,便觉得她那张脸教他厌恶地无法忍受,一眼也不想再看。

“皇后娘娘…呵呵…”林清清的侧脸隐在阴影里,她目光呆滞。

方才皇上那一巴掌,已将她所有念想都尽数打碎,这一下,她就知道,往昔的情分不过是薄如纸、淡如烟,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在这个男人心中,仍逃不过一个替代品的宿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无话可说…”她再一次开口,“我欠你的,都还清了,但安乐,她还只是个孩子!”

段昭凌冷冷道,“你还知道安乐是个孩子,她的生母显些要了她的命!”

“陛下,当您在臣妾宫里歇息时,梦中却时时唤着嫣儿的名字,这又是为何?”林清清抬眸紧紧盯着他。

段昭凌脸色骤变,就连苏嫣闻言也是一愣,蓦地望向他。

再一转念,心中便已清明了大半。

彼嫣儿非此嫣儿。

段昭凌背过身去,似是逃避一般,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只因为在心中,那些深深的过往和如今的宠爱,反反复复纠葛在一起。

他始终不能面对,那桩令他后悔愧疚一生的错误。

“禁足瑶莲殿,安乐交由贵妃照顾,”他声音里却多了一丝沙哑,“这已是朕给你最大的宽怀,不会再有第二次。”

林清清依然不休,“陛下,何止是您看错了人,臣妾又何尝不是…”

“下去,再多说一句,朕难保不会改变主意。”

林清清走了,苏嫣却在袖中攥紧了双手。

她没想到,这样重的罪名不过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

当年对自己如此心硬,如今反倒对本就是替代品的林清清百般包容…段昭凌,你究竟是薄幸还是长情!

人都死了,故作深情又是给谁看?

苏嫣始终上座不动,眼见皇上又将淑妃传来训斥一番,宫宴由她一手负责,少不得干系,罚俸三月,暂削去手中一切权力,闭门思过。

“嫣儿,朕扶你回去休息。”

苏嫣不为所动,从他手中抽出手,冷笑道,“臣妾受冤痛失爱子,可如今菡婕妤触犯宫规,您却这样宽宏,在陛下眼中,臣妾的命就如此轻薄,不如方才毒死了干净!”

“从前是朕对不起你,在朕心里她们不能和你相比,朕只是想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苏嫣徐徐从怀中掏出一枚香囊,段昭凌不解,但能认出此物乃安乐从前的配饰,“这是半年前,宫宴上菡婕妤让安乐送给本宫的事物,陛下您自己定夺罢。”

说完苏嫣晃悠悠起身坐了凤辇回宫。

内室胡太医诊治完毕,遂被皇上叫住,“替朕解一下此物。”

片刻之后,胡太医的一席话,如平地惊雷炸起。

“回陛下,此香囊内里装的,是红麝香粉。”

麝香…

“朕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是心如蛇蝎!”段昭凌猛地从靠榻上站起,狠狠将香囊扔进炭盆中去。

最后一丝情分也终是消耗殆尽。

“王忠明,传朕旨意,废去菡婕妤封号位分,即刻打入冷宫!”

若禁足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但自古以来,凡入了冷宫的妃嫔,非死不能出!

……

“娘娘,雨溪姑娘在慎刑司中咬舌自尽,最终也没招认。林清清在冷宫茶饭不进,说要见您一面。”

“本宫没空见她!愿意求死本宫也不会拦着。”苏嫣满眼冷漠,在她心里,当初待她如姐妹一般的林清清,早在踏入华清殿选秀的那一刻,便死去了。

桑榆压低了声音,“她说有娘娘您想听的。”

苏嫣深深望了她一眼,点点头。

“小姐,司制房掌事姑姑送了宁姑娘大婚的凤绣嫁衣来,请您过目。”

鲜艳的嫁衣铺开宛如血莲,开满整个绣榻。

宁双双面柔若水,青葱玉指细细拂在上面流连,满心是将为人妇的紧张和甜蜜。

有淡淡的苦涩,也有淡淡的欢喜,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是那般出色的男儿,便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许。

“后日大婚,你在瞧瞧是否和心意,再晚些要改制怕是来不及了。”苏嫣细心地叮嘱了她一句。

“臣女很是喜欢。”她径自由婢子服侍,上身试了试,不愧是贵妃娘娘出面主持,绣工精湛,剪裁合体,一丝不差。

铜镜中女子面若桃花,好看的紧。

宁双双自赏了片刻,突然脚下一响,竟是胸前的攒珠掉了两颗。

“这珠子绣在衣衫上很费功夫,没有半日只怕是做不出来,姑娘您还是赶紧向娘娘禀报罢。”

宁双双握了珠子四下寻找,皆不见苏嫣身影,就连兰若和桑榆也不知去向,其余的小婢皆是不管事的。

倒是绿芙提点了,说娘娘似是往西边去了,没走多久,现在去应该还能赶上。

一路往西,宁双双心里头记挂着嫁衣之事,并没在意旁的,方转过御花园,途径碧湖时,恍惚瞧见树影里隐约站了两个人。

她想走,却听一人道,“主子吩咐了,务必要将…放进去…”

低语细细,宁双双听不真切,但定睛一瞧,竟见那人掏出一包药粉,往手中汤碗里放去。

他们是在下药?

宁双双大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偶然撞见了不该看的事情。

她脚下发软,转身回头跑去,不料步子太急,被石块绊倒!

“谁在那里!”低沉慌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奋力站起,却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月饼和百事的地雷!

呼呼,下一张继续虐!

第95章芳魂

一室昏暗,残破的木门吱呀地推开;窗帷上的布幔摇摇欲坠。

里面腐朽的气味;令前来送饭的小太监也不禁捂了捂鼻子。

不客气地将几碗已经放凉的素菜搁到桌上,小太监拍拍袖子仰起脸道,“快吃罢,饿坏了上头还要怪罪咱们。”

“李公公您再帮我一次;带个信给贵妃娘娘…”说着;林清清便急忙摸索着将右腕上最后一枚纹玉镯褪下来;往他手里塞去。

李公公向后退了;叹道,“上回给了块金璎珞;结果贵妃娘娘收了信也没过来。我劝您还是别费心思了;奴才我也没这个本事,”

林清清站在原地,不肯死心,又问,“那…可有帮我把话带到?”

“奴才都说尽了,一字不差。”

李公公见她脸色惨白,那双目无神、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曾经因为生的像先皇后而得宠的菡婕妤,“奴才多嘴,既然进了冷宫,小主您还是认命罢。”

李公公走了,冷宫里又变得死寂沉沉,雨溪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小宫女素荷,不过她也是整日不见人影,怠慢的紧。

但后宫可不素来就是如此么?如今她一无所有,再也给不了任何人任何好处,谁又会来帮自己…

她瑟缩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玉牌,仔细的抚弄着,仿佛这枚小象,就是安乐本人一样…

门又一次开了,已经夜深,就连窗外的月光也不能将房间照亮。

“我不吃,都端下去罢。”

来人没有应答,她这才缓缓仰起脸,而后眼前一花,有人讲桌台上的灯烛点亮了。

习惯了黑暗,眼睛受不了强烈的光芒,只好掩住,“作何突然点起了蜡烛?其实明和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区别,莫再浪费功夫了。”

“你找我来,想说甚么?”

林清清听到声音,猛然一震,原本萎靡的眸子,突然亮了几分,“你…终于肯来了?”

这冷宫,苏嫣已经许久没有来过。

原本她是带着满心恨意而来,可在她看到林清清狼狈的样子时,忽然间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所以那些狠话,终究是咽了回去,只是居高临下,冷声道,“若是求我饶过你,那便不必开口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害你?”林清清自顾自地低声说着,那眼光不知看向何处,又好似看的很远很远。

苏嫣不想回答,她却接着往下讲,“每次陛下在我身边安歇时,嘴里都喊着你的名字…你我当初一起被宜妃下毒,当时我肚子里怀了安乐,可陛下却在陪着你!安乐生病时,皇上只来看了一眼,就又去你的宫里…你没有失过宠,你不会明白那种作为替代品的悲哀!”

“难道这就是你陷害昔日姐妹的理由么?这就霍玉枉死,我的孩子枉死的理由么?”苏嫣逼近,将她瘦削的身子逼到墙角。

“如果当初你嫁给宁文远该多好!为何非要入宫来和我争!”林清清越说越颤抖,甚至已进癫狂。

苏嫣始终静静望着她,突然伸出手扳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一直,都恨错了人。”

林清清目光涣散,凝住苏嫣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你可知晓,先皇后的闺名,也唤作嫣儿。”

唐婉若,就是嫣儿?

林清清只觉得脑子发懵,混沌中白芒一片,唯有这句话不停地绕在耳畔。

难道日日夜夜,皇上叫的名字,却是另一个嫣儿…

“不会的!”她抓住苏嫣,狠狠一摇,苏嫣却再一次笃定道,“我没有骗你。”

“为什么…”她艰难地挪着身子往一旁退去,喃喃自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后腰撞上硬邦邦的案几,林清清颤抖着,摸索到那碗冷掉的稀粥,猛地灌进嘴里。

刺骨冰冷的汤水,顺着喉咙咽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恐惧…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错了?

自己怨恨了这么多年,不惜姐妹反目,执着的事情,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因为这可笑的误会,她一夜间一无所有、众叛亲离!因为这可悲的误会,她害了几条性命…也是因为这可怜的误会,她将永远失去至亲骨肉,连累林氏一族…

低沉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望着蹲在地上紧紧捂住脸庞的人,苏嫣分不清那是哭声还是笑声,但她知道,有一种滋味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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