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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听不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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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她面露朝待。
  “真的。”当然是临时掰的。
  “那……今天应该是我要送你礼物……”糟糕,这样看来,好像是她比较理亏。
  “就是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指他现在的嚣张行径吧!
  封飒月跪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思考。
  糟糕,她完全当真了。
  “呃,那个……”还是随便给她找个台阶下好了。
  “我想到了!”封飒月击掌,满脸兴奋。
  “喔?”算了,如果她想到的话,听听看也无妨。
  她突然正襟危坐,看着他,很认真的开口,“一直没机会说,其实我很爱你。”
  相良陆斗的下巴掉了下来。
  就在稍早,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听她说,现在他真想跳起来大吼大叫,告诉全世界的人他有多快乐!
  “嘿!”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封飒月在他眼前挥挥手,十分钟过去,她打了个呵欠,先睡觉去了。
  谁教他一直在笑!
  情人节那天晚上,相良陆斗傻笑了好久,就连睡梦中也是。
  啪嗒啪嗒。
  封飒月快速的敲着电脑键盘,这次却不是为了工作。
  啪嗒啪嗒。
  她敲入关键字,很快的萤幕上跳出了几百万个搜寻结果,从第一个开始点选,她寻找着自己所要查询的相关资料。
  萤幕的白光连同网页的内容反射在她的眼镜上,她快速的浏览网页,没几分钟,下方工作列就被几十个网页占满空间,而她还没找到自己最想要的资料。
  十分钟后,相良陆斗从浴室出来,看到她紧盯着电脑萤幕。
  “你快贴到萤幕上了。”他态度从容的提醒。
  “喔。”封飒月拉开了与电脑的距离。
  他晃到衣帽间,穿好衣服出来,又见她的脸贴向萤幕,这次他也懒得用说的,直接走过去,将她的椅子往后拉。
  “嗄!”她吓了一跳,以为椅子往后倒,赶紧向前稳住,接着转头,“是你!想吓死我呀?!”
  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没有原因死子椅子向后栽的可怜女人,她甚至连报纸的标题都想好了,电脑椅下的女亡魂,呃……虽然比较像鬼故事的书名啦!
  “太靠近了。”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下。
  “用说的就好啦……”看了他一眼,封飒月一边将椅子拉回电脑前,一边咕哝道。
  他的头发淌下的水滴,正好滴在她的脸上。
  “去吹头发。”她头也不回的说,间隔三秒后又回头,“相良陆斗,去把头发吹干。”
  躺在床上的相良陆斗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他讨厌吹风机的声音,即便听不到,但他就是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封飒月挑眉,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当然晓得他那一点小小的心思,于是她拿起放在电暖炉前烘干的大浴巾,走到床边坐下,替他擦拭滴着水的发梢。
  “嗯……”他像只大猫咪发出舒服的叹息。
  就是知道她绝对受不了有人弄脏或弄湿她的床,吃定她会替他擦头发,他才安心装死。
  啪!
  她大力的拍了下他的头。
  “噢!”他睁开眼,不解她为何打他。
  “懒虫。”她冷哼一声,双眼却流露出温柔。
  有时反而是她自己享受为他服务的感觉,因为不需要言语的时候,她才能率性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所以每当他们冷战的时候,就是她最生气的时候,哈!
  清楚她只是嘴上说说,他痞痞地答腔:“很舒服呀!”
  “下次为了节省时间,我拿吹风机帮你。”这家伙看准她不是真的想发脾气,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就让我湿着头发睡觉吧!”要他用吹风机?杀了他还比较容易!
  柔嫩的手圈住他的颈项,“或许扭断你的脖子,让你以后不用洗头比较快,你觉得咧?”
  觉得?不知道,他只觉得她笑得好甜。
  怪不得三十六计中有美人计这一项,以美女做为诱饵,魅惑敌人受骗上当,光看她的笑容,不用诱惑,他也会自动投降。
  “那样的话,我连澡都不用洗了吧?”那是谋杀,牵扯到法律问题。
  听完他的话后,她默不做声,表情凝重的松开了手。
  相良陆斗翻身坐起,“怎么了?”
  他说话已经是气音和飘忽的语音掺半了,原本他只是听不见,如果连话都不能说,该怎么办?
  “飒月?”他轻唤。
  她稍微回过神来,“啥?”
  “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
  “喔,不,没什么。”不想让他知道这难以接受的事实,她用笑容带过。
  “你反应那么大,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他执意要她的答案,直觉告诉他,只有和他有关的事才会让她出现那样的表情。
  “真的没什么……”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相良陆斗没再说什么,双手抱胸,固执的看着她。
  今天她要是不说,他们就不睡觉!
  他固执,她又何尝不是,但要是两个人真的针锋相对,绝对有互看到隔天早上的潜力,要是明天是周休假日她就奉陪到底,偏偏明天她还要上班,没那心情和体力陪他互瞪。
  “你……学手语好不好?”她终于将考虑了很久的事情说出来。
  这几天她都在搜集和手语有开的资料,除了上网查之外,她也到有教授手语课程的训练班去试听了几堂课,有几家训练班的课她觉得不错,接待人员和指导人员亲切和善,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有耐心,在学会之前,他们会反复的指导。
  相良陆斗的脸色垮了下来。
  “我会说话。”他可不是哑巴。
  “极度聋的影响你应该很清楚,说不定哪天你就不会说话了,到时候难道要用写字来告诉我们你想表达的意思吗?”封飒月耐心的劝导他。
  学手语并不是为了其它人,而是为了他自己,或许走在路上会手语的人不多,但在他遇到麻烦时,只要碰到一个,那就够了。
  他表情冷凝,“到死之前,我都会说话。”
  “如果你只想活到三十几岁的话,那不学也没关系!”封飒月也动怒了。
  “等我活到四十岁,还是会用嘴巴告诉你:我还活着。”相较于她形子外的脾气,他的怒火显得内敛却冰冷。
  “如果不行呢?”如果他明天就不会说话了呢?
  “没问题。”说不出是自信还是自我催眠,他的回答没有犹豫。
  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拿什么保证?”
  就是因为这不是他说可以就能保证的事,所以她才要早一步替他设想未来的规划,不能说话的替代方式,假如他说:“没问题,我就算手写的,也不要学手语。”她或许会比较放心,那代表了他可以接受将来有一天自己在聋了以后,也无法说话的事实。
  她的问题问倒他。
  拿什么保证?不知道,他从没想过。
  这不是拿人格或是自尊就可以担保的事情,就像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明天不会死于天灾人祸,他的确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毕竟他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现在唯一能让他听见的,只剩自己的心跳。
  “我知道你觉得学手语就代表承认自己连说话这项能力都放弃,但能完整的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意思,才是说话最重要的功用,不是吗?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真的不能说话,那用手语能表达你的意思,不就跟说话一样吗?只不过你的手代替了你的嘴而已。”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不会开口,比任何人都希望能一直听他用声音诉说有多爱她,若不是情势所逼,打死她都不可能说出要他去学手语的话。
  “我以为……我不会因为失聪而放弃做为一个人应有的权利,如今我却被迫做出违逆我自己所想的选择,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得放弃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的发音不像以前那么标准,那种缥缈的感觉让她特别鼻酸。
  她应该是最支持他的人才对,如今却逼他做出不乐意的选择,如果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好,那她便可以无视他的感受要求他去做,此时此刻,心软是她最不需要、最想割舍的东西。
  “那……”一开口,便是一阵灼烧感刺痛喉咙,不过她装作没事,强压下那股心酸的冲动,“那不是放弃,而是一种战略。”
  如果他听得见,便会知道她的声音和他一样沙哑。
  “战……略?”
  “没错,当前进却无法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受到伤害的话,那就以退为进吧!只是战略上寻求另一种赢得胜利的方法,我们没必要因勉强前进而弄得浑身是伤。”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现在,她必须说服他。
  “是这样吗?”
  “战争的最高指标不就是获胜吗?那么,又何必在乎过程呢?”封飒月顿了下,“学手语并不代表就是放弃说话的能力,只是让你多了一项与人沟通的方法,那不就是你赢别人的地方吗?”
  唉,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很扯,要是他不赞同她的论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觉得她说的话很扯,不过,他感受到她的用心,就像她所说的,学手语不一定要放弃说话,应该说是让他多了一个沟通的管道。
  “可是会手语的人毕竟不多。”他如此说道。
  听出他的妥协,封飒月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没关系,可以逼其它人学。”
  其它人,指的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啦。
  “有时候我真欣赏你这股女王般的气势。”也许是年纪最长,她的话通常封苍征他们那些堂弟和堂妹都会听,但不包括宗宫海翔那个自有步调的表弟就是了。
  “嘿嘿,好说,反正他们都不笨,学东西很快,这是让他们尝试新的事物。”封飒月自有一套说法。
  相良陆斗挑眉,看着她好不得意的笑容,只有一个感觉……
  “唉,被你说服了。”
  “哎呀,学手语又不会吃亏,要知道,将来职场上要的不只是第二语言,还会要求第三、第四语言咧!”太开心了,她开始胡乱瞎扯。
  “我会中日英三种语言还不够?”哼,一下子就得意起来。
  “那就多学一种呀!总会给你碰到用手语才会沟通的生意人吧!”虽然对方可能会带个发言人。“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商人,不做生意。”他提出最重要的一点。
  “又不是只有商人会碰到聋哑人士。”她马上反驳。真是伶牙俐齿的女人。
  “啊,算了、算了,反正说不过你。”他懒得在言语上争输赢。
  “嘻嘻。”听到他认输,她更乐得像要飞上天。
  “睡觉吧!”劳心劳力的对话后,他需要养足精神。
  封飒月关掉电脑后,窝进他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陆斗。”她轻声喊道。黑暗中,他听不见她说话。于是她抓起他的手掌,在上面写了三个字。好不容易看懂的相良陆斗笑了,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窗外的北风呼呼吹,窗内的暖意却满满的……
  第九章
  三月十二日这天是封飒月的生曰。
  相良陆斗在他家为她办了个小小的生日派对,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
  香槟、蛋糕和三十一岁的蜡烛。
  “又是一个新关卡的开始。”宗宫海翔一副棺材板的脸孔,永远和说出来的话不相搭。
  封飒月挑起一边眉头,“听你说这话,真是令人不快。”
  “恭喜你实践三十岁处女之路。”于是宗宫海翔换了个说法。
  “有时候我真想拿冲锋枪朝你扫射。”她嘴上这么说,却又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
  “那我只好……”宗宫海翔慢吞吞的开口,却动作迅速的躲到站在他旁边的封苍征身后,“拿苍征当挡箭牌了。”
  “什么挡箭牌?”没参与他们谈话的封苍征一头雾水。
  封飒月摇摇食指,纠正他,“是防弹衣才对。”
  “那我要把苍征穿在身上啰!”空洞的眼神,宗宫海翔尝试“把封苍征穿在身上”。
  “真是够了,不要乱扯别人下水。”感觉自己被他们联手当白痴耍,封苍征出声制止。
  再不阻止,他们只会越来越离谱。
  “喂,三十一岁的老寿星,快过来。”封士泉对着他们三人大喊。
  封飒月满脸微笑的上前,经过封士泉旁边时,狠狠的打了他一下。
  “年轻了不起,也不想想自己再四年就要跟我同年了。”
  “堂姐,我想你有点搞错啰,再四年我是三十岁,不是三十一,而且四年后你是三十五,我怎么样都跟你有四到五岁的微小差距呀!”就这微小差距,注定他永远比她年轻,谁叫她要先出生。
  她又是一拳打在他头上,“没吹蜡烛前,我都是三十岁!”
  “噢!好痛!”封士泉抱着头,闪到一边去。
  “那你是决定今天不吹蜡烛了吗?”宗宫海翔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插进他们的对话。
  “这样的话,哥哥不就不能表演他准备很久的小提琴演奏?”相良春日语气困扰的问。
  众人的目光看向她,她则看向相良陆斗。
  没有听见妹妹说什么,他完全不了解情况。
  早在一个星期前,他便为了给她惊喜而展开练习,几乎每天都在相良春日家待到很晚,当然,表演的曲目保密到家,不给她任何可能事先知道的机会。
  “……我要吹啦!”
  于是最靠近开关的南绮帮忙熄灯。
  封飒月双手交握在胸前,认真的许愿。
  三分钟过去了。
  “你还没许完愿呀?”封士泉忍不住问。
  “你懂什么?许愿是要专心一意的。”封飒月驳斥。
  “你专心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我想等这讨人厌的蜡烛融化后再吹。”她闭着眼睛回答。
  利用别人生日许愿的宗宫海翔同样闭着眼,“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用吃蛋糕了。”
  “偷用别人生日愿望额度的人没资格说话。”
  不用睁开眼,她也知道宗宫海翔在做什么。
  “总之,快吹蜡烛吧!蜡油在滴了。”封苍征出声打圆场。
  封飒月在心里快速的念了愿望三次,然后吹熄烛火。
  南绮按下开关,灯又照亮满室。
  宗宫海翔充当司仪,拿着切蛋糕的刀子当麦克风,说:“那么接下来就请听相良陆斗带来的曲目——听不到,小提琴版。”
  站在客厅正中央,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相良陆斗,手握着那把纯黑色的小提琴,悠扬的琴声流泄而出。
  最近为了记住歌词甚少说话的他,轻启唇瓣,用不甚完美的音准唱出最完美的歌曲!
  “夜,黑夜,寂寞的夜里,气,生气,对自己生气,软弱的电话,又打给你,想,听你,那边的空气,有,什么,精彩的话题,你还是温柔,给我婉转的距离……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飘,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飘,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会,很会,伪装我自己,你,不该,背我的秘密,沉重都给我,微笑给你,奔,狂奔,空旷的感情,走,暴走,暴走的伤心,透明的叹息,最后还是我的秘密……
  “听不到听不到我的执着,扑通扑通一直在跳,直到你有一天能够明了,我做得到,我做得到……”(作词:阿信)
  曲毕。
  众人抚掌。
  封飒月脸上始终挂着浅笑。
  他们之间有着一段距离,他上前,主动缩短。
  她微微抬头,望进他黑润的瞳孔。
  他缓缓的露出笑容,把准备了好久的那句台词送给她——
  “生日快乐。”
  他以为自己完整的说出口,却只是气音。
  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
  每个人都露出怔愣的表情。
  只有她脸色不变,嘴角上扬。
  “谢谢。”她用力的抱住他。
  宗宫海翔最先从惊愣中回过神来,赶紧拍手。
  其它人立刻跟进。
  于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终于不会发声了。
  “照相啦!要照相!”封士泉起哄,想要化解因方才发生的事而显得有点低落的气氛。
  封飒月离开他的怀抱,找到搁在桌上的数位相机。
  “哎呀,没电了。你们先吃蛋糕?我去找备用电池。”
  “快点来哟。”南绮朝她轻喊,看得出大伙都有点恍神。
  “嗯。”封飒月笑着点点头,跑回卧房。
  门一合上,她叹了一口轻到不能再轻的气息。
  然后,地上出现一滴水滴……汇集成一摊水。
  “终于……”
  很久以前封苍征就曾跟她说过,如果是在学习语言的年纪就极度聋,那便会影响语言能力,虽然相良陆斗是过了那个阶段才进入极度聋,却不能保证不会受到影响。
  他不是还能说话吗?那时候的她这么问。
  人是很健忘的动物,就像你虽然有汽车驾照,一阵子没开便会忘记开车的方法一样,陆斗二十五岁的时候完全失去听力。那时候的他说话和平常人没什么差别,不过相信你也发现他现在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陆斗他渐渐在还忘说话的方法……
  那是封苍征告诉她的。
  大约三个月前她就开始发现他音不准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没想到只不过是一阵子减少说话的时数,便会让他忘记说话的能力。
  人真的很健忘,如果不持续练习的话,就连原本属于自己所及的能力范围都会还失。
  现在想起来,那时封苍征是在提醒她事情的严重性吧!只是不知道过往他从完全失去听力到现在有多大的差别,让她忽略了这件事情有多迫切,等她终于知道要正视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糟糕!不能哭的!她用手拼命扇。
  她抬起头,努力瞠大眼,不想让盈眶的泪水滴下来,却有更多更多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逸出唇畔,不能让外面的人,尤其是他,发现她在哭。
  卧房外,气氛还是轻快,却和初时有点不一样。
  宗宫海翔主动在老友身边坐下。
  “我听飒月说你开始学手语了。”
  之前他曾说过,不管怎样,他这辈子都要用嘴巴说话,所以绝对不学手语,看来封飒月让他妥协了。
  “嗯。”手中握着香槟,相良陆斗应允。
  “因为你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了吗?”宗宫海翔一针见血的戳破其它人亟欲隐瞒他的事。
  “我不知道……我会这么告诉你。”也是他唯一的答案。
  相良陆斗现在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多数是气音。
  “你明明知道。”宗宫海翔说得毫不留情。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刚才是那么认真的凝视着她,她脸上有什么情绪一闪,他都能捕捉到,她会隐瞒他也知道,所以他就算知道,也得说不知道。
  “但我不能说。”他的眼里有着浓浓的哀伤。
  宗宫海翔首次说不出话。
  “就像我现在明明知道她在房里泣不成声,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否则便会辜负她不想让我知道而强逼自己假装没事,什么都没变的体贴,因为我是那么的清楚她的用心,我才这么做。”他永远无法拥抱哭泣的她,当她合上门扉的同时,就已经将他拒绝在外,他只能隔着一扇门板感觉她因心疼他而落下的泪水。
  “为什么不相信飒月很坚强?”宗宫海翔心想,如果是飒月,一定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相良陆斗露出苦笑,“就因为她很坚强,所以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她会完全崩溃。”
  他从没见过相良陆斗这么笑,即使是在知道自己即将听不见的事实,他都只是平静的接受,不问为什么,如今他居然露出这种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不是看不见,不然她就不需要在我面前露出那种体贴的微笑,她不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才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连哭泣都得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
  但是他又矛盾的感谢上天让他看得见她,一颦一笑,每个眼波流转,他在怨恨的同时,却又感到庆幸。
  一直在旁听他们对话的封士泉开口,“你知道吗?要是我是你,我会二话不说,开门进去给飒月一个温暖的拥抱。”没有人喜欢独自哭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相良陆斗陷入沉思。
  “可是你不是我。”良久,他这么回答。
  卧房的门开了,封飒月从房里走出来。
  “抱歉,找了一下。”
  虽然很淡,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那来照相吧!”一开始提议照相的封士泉从她手上接过数位相机。
  大家排排坐,封飒月和相良陆斗很自然的被推到中间。
  “跟我说,七。”拿着相机却硬要在相片里出现的封士泉,对准所有的人后,按下快门。
  这是她三十一岁的生日。
  而他……终于不会说话。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吃了蛋糕后,相良春日把封飒月拉到阳台。
  “生日快乐,这个给你。”她递给她一张MD。
  “谢谢。”封飒月接过,“这是什么?”
  “是哥哥这几天在我家练唱时,我偷录的。”其实她也发现相良陆斗说话时气音增加,所以才想录下他的声音。
  封飒月盯着手中的MD。
  “其实在这首歌出来之前,哥哥就已经听不到了,所以这首歌他是凭曲谱来唱的,才会唱成那样。”相良春日解释。
  封飒月默不做声。
  “如何?有感动到想哭吗?”相良春日笑问。
  “你知道吗?我常想,人为什么会感动到哭?为什么会喜极而泣?”封飒月的目光变得深远,注视着只有几颗星子的夜空。
  她期待有一颗流星划过,现在她有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她的眼神迷蒙,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包含在内的意思。
  “高兴不是应该笑吗?不论是浅笑,微笑,各种笑容的最高级应该是大笑吧!”封飒月顿了下,“最后我才知道,会喜极而泣是因为高兴到了极点,反而难过得落下眼泪,举例来说,就跟我们笑到不可抑制会肚子疼的意思相同。”
  相良春日静静地看着她坚毅的侧脸,等她说完。
  “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喜极而泣。”
  封飒月拉回视线,看着相良春日,眼神里充满无比的认真。
  “没有人哭的时候脸上不会流露难过的表情,正因为他听不见,只能看见我用忧伤的表情在流泪,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哭,这样一来,他势必会感到自责,认为是他失嗯的关系。
  “所以在他面前,我只能有很难过、很难过的哭泣,和很快乐,很快乐的笑容,不会有很快乐的泪水,认识他之后,我的快乐最高级只到不可抑制的大笑,如此而已。”她缓缓的说完,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说穿了,你们都在为彼此担心、体贴,却从未向对方说明。”宗宫海翔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嗄?!”
  两个女人同时吓了一跳。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蹲在一旁听她们谈话。
  “看来你的道德观念还要再建造才行。”没有人告诉他,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宗宫海翔站起身,拍拍灰尘,“我以为我们两个差不多。”
  “那你今天总该知道我们差很多了吧!”封飒月冷嗤一声。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他话锋一转。
  “啥?”话题未免也跳得太快了吧!
  结婚,她听不懂吗?好,那换个说词。
  “就是演奏结婚进行曲,由小舅舅牵着你走过红毯,然后互相发誓说我愿意的那个仪式。”
  “难道你觉得这个说法有比结婚两个字好懂吗?”相良春日差点被他打败。
  “我一开始的确是说结婚呀!”是她们听不懂,他才解释的。
  懒得搭理他。相良春日连忙问道:“对呀,飒月姐,你和哥哥什么时候结婚?”
  “呃……我们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搔搔头,封飒月尴尬的笑了笑。
  “啥?到现在还没讨论?”会不会太久了点?
  “那现在去说就好啦。”虽然面无表情,但这的确是宗宫海翔最轻快的语调。
  封飒月紧蹙眉头,“咦?”
  他是要她主动去求婚吗?
  那可不行,她虽然说过不想结婚的话,但如果真要步入礼堂,携手共度一生,那绝对要由男方主动求婚,这是女人在婚前最后的浪漫呀!
  “笨,今天是你的生日。”宗宫海翔如是说。
  啧!他居然骂她笨!
  “所以?”好吧,她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暂时不跟他计较。
  “去许愿。”
  “刚才不是许过了?你这个偷使用我愿望的坏蛋,要是害我的愿望不能实现的话,我就用战车把你家轰了。”
  “放心,我家是用防核弹的坚固合金建造,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了分毫。”
  每次听他们的对话,都有种听军事演习的感觉。相良春日暗付。
  “重点不是这个吧!”她只好出声点醒这两个军事战斗迷。
  “总之,你只要许愿让他跟你求婚,不就成了?!”只要她一开口,相良陆斗说不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已经许完了!”真是。生眼睛没看过那么番的人。
  “我是要你跟他许。”她的理解力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差?
  封飒月翻了个白眼,“那还不等于是我主动开口。”
  “要不然你要传纸条给他也可以。”他立刻提供第二个方法。
  谁在跟他说这个?!她的意思是,不用提醒,他自己就该想到。
  “这年头谁还这么扭扭捏捏?多的是女人主动提结婚。”
  “我思想保守,可以吧!”封飒月怒声反驳。
  她就是想要他自己主动想到,主动提起,这样不行吗?“在吵什么?”相良陆斗忽然出现在阳台。
  宗宫海翔维持一贯说话的步调,却抢在她前头开口,“我跟飒月打赌,赌她敢不敢跟你求婚。”
  “谁跟你赌了?!”封飒月抢白。
  “这么说,你不敢啰?”趁她在气头上,思虑不够清楚,宗宫海翔故意激地。
  “谁说我不敢!”果然,她立刻上当。
  “那你向陆斗求婚呀!”宗宫海翔给她最后一击。
  封飒月气疯了,当下对着相良陆斗脱口而出,“说你愿意娶我!”
  相良陆斗也傻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她说什么。
  “什么时候?”宗宫海翔又在一旁补充。
  “现在!”她气得扯头发大吼。
  “那么大家都听见了吧!如果没听见,我有录下来。”封士泉贼兮兮的笑说,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我一直以为会是相良向飒月求婚呢!恭喜两位。”南绮轻笑。
  揽着老婆的肩,封苍征同意她说的话,“是啊,想不到是飒月向陆斗求婚。”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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