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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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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束手无策。
逃,逃不了。
战,自己陷在淤泥里,丧尸狗在2米多的岸上,徒有砍柴刀,却够不着。——其实,就算是自己没有束缚地和丧尸狗面对面对战,能有几分胜算,那可是天晓得了。
时至今日,陈薇和丧户对战的次数连一次都没有。
每次都是旁观王路打怪,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
还不如王比安呢。
但陈薇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
真要让自己和王路肩并肩去打丧尸。
那王比安怎么办?
把他一个人扔在山上?
而且,以自己的体能,搞不好不但不能帮上王路的忙,反而成了他的拖累。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
和丧尸肉搏,根本就不适合陈薇。
但现在,听着头顶传来的丧尸狗的磨牙声,陈薇突然明白,是不是需要和丧尸肉搏,根本不是你能选择的。
陈薇身陷淤泥,面朝江水,背靠堤坝,虽然勉强侧过身,眼角能看到头顶丧尸狗的动静,但斜拿着的砍柴刀,并不利于挥动。
这不像正面对战,双手不是向前劈砍,而是别扭地要向后撩动。
基本就是,后门大开。
要死了吗?
陈薇想着,不知道,王比安怎么样了。
一定要活着啊。
陈薇干脆扭过头,闭上了眼。
时间,过得很快,也过得很慢。
头顶上,一直传来丧尸狗喘气声,牙齿撞击声,和爪子的趴拉声。
然而,它一直没有扑下来。
陈薇睁开了眼,扭头,向堤坝上瞧。
丧尸狗正在岸上转来转去。
不时伸过头,向着下面的陈薇龇牙咧嘴一阵,爪子扒拉着堤坝边沿,想跳下来,却又缩回了身。
陈薇恍然大悟,丧尸狗,依然还留着身为狗的动物的本能。
惧高。
狗,不像猫。喜欢蹿高伏低。
家养的小狗,放凳子上都不敢往下跳。
丧尸狗虽然对自己这一身鲜肉馋得流口水,却被2米多高的堤坝吓住了。
不过,陈薇明白,这也就是略拖一拖丧尸狗的扑击,终有那么一刻,对食物的贪婪,会战胜惧高的本能。
那时,丧尸狗就会临空扑下来——
就时迟,那时快,陈薇只觉眼角黑影一闪,一物从头顶临空而下。
是丧尸狗。
它,终于,冲着堤坝下淤泥里动弹不得,几无还手之力的孙薇,猛扑了下来。
在空中时,它的分瓣的嘴上的每颗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在冲着陈薇发出狰狞的光。
这一次,陈薇没有闭眼。
她单手拎着砍柴刀,侧转上半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迎面扑来的丧尸狗,狠狠就是一刀。
刀,理所当然的,砍空了。
黑影掠过陈薇的头顶,啪一声,落在——
落在陈薇左前方的淤泥里。
丧尸狗,居然扑空了!
丧尸狗从堤坝上扑下来时,用力过猛,跃过陈薇的头顶,落在左前方不到一米的淤泥里。
陈薇毫不迟疑,举起砍柴刀,冲着前面还在淤泥里狰狞的丧尸狗就是一顿“乱劈风”刀法。
淤泥四溅中,陈薇感受到通过刀身传来的,刀刃砍在肉体上的感觉。
丧尸狗体轻,落到淤泥里时,只是四条腿小部分陷入了泥中,只是禁不住陈薇一通没头没脑的乱砸——硬生生被砸进了淤泥中。
一开始,丧尸狗还能发出吠叫,但很快,它的嘴巴被埋入了淤泥,再也发不得声。
陈薇溅了满头满脸的淤泥,直到眼前再也看不到丧尸狗挣扎的动静,这才住了手。
甫一看清眼前的景象,陈薇就吓了一跳,陷在淤泥中的丧尸狗,露在泥上的眼珠子,居然还在转动。
它,没有死。
自然是没死。
以丧尸狗强韧的生命力,王路当初对付一只小京巴时,用宝剑又砍又刺,也杀不了,最后不得不施出板砖神功。
陈薇陷在淤泥里,两脚没有踏实,施不上力,刀虽然砍在丧尸狗身上,却也多是皮毛之伤,连只狗爪子都没剁下来。
更何况,丧尸狗身下也是松软的淤泥,刀砍下去,更多是把它往泥里砸得更深点而已。
现在,一只活着的丧尸狗,和陈薇,一起陷在了淤泥中。
即使全身都陷在泥中,动弹不得,丧尸狗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陈薇,分瓣嘴被淤泥淹没后,又恢复了原状,但它的喉咙里,却依然不时发出深埋的低吼声。
而陈薇的回应就是,伸出砍柴刀,对着狗头一阵乱捅,把它捅得在淤泥里埋得更深点。
遗憾的是,砍柴刀不够长,要是换了手里是长竹竿,陈薇能一竿子,把丧尸狗捅到淤泥底。
就算淹不死你,就算闷不死你,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泥里出来。
现在,丧尸狗,没法袭击陈薇。
陈薇也没办法彻底杀死丧尸狗。
一人,一丧尸狗,在淤泥中,难得的,和平共处下来。
从闭目等死,到拼死反击,一直到刚才得脱大难的意外之喜,陈薇禁不住手酸脚软,要不是在淤泥中不得不强撑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了。
陈薇很渴,渴得嗓子都痛了。
在淤泥里,顶着太阳晒了这样长时间。
和丧尸狗的搏斗,又流了大量的汗。
陈薇的嘴里,已经干得连涶沫,都渗不出来了。
淤泥上,飘着浅浅的一层江水。
陈薇虽然只要一撅手,就能捧起江水。
可这水,她不敢喝。
不说江水中的细菌,刚才用砍柴刀劈砍丧尸狗,狗身上不知流了多少血和体液,在江水里。
喝这样的水,根本就是找死。
得另想办法。
她想起了以前陪着王路看过的一部影片——《立方体》。
恐怖片。讲的是一群人被关在一个奇怪的立方体里,被各种机关杀死的故事。
陈薇并不喜欢看恐怖片,仅仅只是陪着王路而已,《立方体》共有四部。王路一集不拉,都看了。
陈薇也只好陪着看,影片里,有个情节。
立方体中没有食物,没有饮水。
活人要生存,就吃被机关杀掉的人的尸体。
可是没有水怎么办?
其中有个越狱高手,他的办法是,把一粒钮扣含在嘴里,压迫口腔分泌涶沫。
很简单的办法。
陈薇扯下了T恤上的一粒塑料钮扣。
含在舌头底下。
不知是真起了作用,还是纯粹心理因素,陈薇感觉到,干巴巴的口腔里,有了一点点的湿意。
突然,身前的丧尸狗的头抬了抬,似乎想从淤泥里挣脱出来。
陈薇顺手举起刀,又捅了几下,把狗头重新捅入淤泥。
她想了想,横过柴刀,挑起周边的淤泥,泼到丧尸狗的头上,身上。
淤泥自然对丧尸狗没有丁点伤害力。
只不过,一层薄薄的淤泥堆在丧尸狗身上,只有一条尾巴,还留在外面。
很好。
陈薇很满意。
看不到它的恶心样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错了话
有丧尸相伴——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相伴”。
陈薇的精力消耗成倍增加。
如果说,刚刚开始,用砍柴刀把不断挣扎,试图把头从淤泥里抬起来的丧尸狗,重新捅到泥里,甚至还有闲心再盖上一小堆淤泥的话。
随着丧尸狗顽强的,不间断地重复抬头,被捅,再抬头,再被捅的过程。
陈薇拿着刀的胳膊越来越酸。
有那么一会儿,她呆呆地看着丧尸狗抖下身上的淤泥,埋在泥里的鼻子又露了出来,甚至连嘴巴也有了一点点变异的迹象。
但陈薇却半瞌着眼,一动不动。
太累了。
反正,丧尸狗就算把头都抬起来,也够不到自己。
头有点晕晕的。
王路,怎么还不回来?
王比安呢?
如果他跟着王路回来,看到妈妈泡在淤泥里,肯定会大叫妈妈吧。
妈妈可真没用。
不能保护你,自己还差点被只丧尸狗给吃了。
结果,还得靠“陷害”了自己的淤泥保护。
陈薇正在迷迷糊糊中,身后的堤坝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陈薇,我回来了!”
接着又是一个较为清脆的声音:“陈薇姐,你没事吧?啊,你旁边的是什么东西,还一动一动的。”
是王路和谢玲。
然而,听到他们的声音,陈薇才欢喜了不到一秒,心就沉了下去。
没有王比安的呼声!
“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里!”陈薇费力地侧过身,大声喊叫着——而实际上,她已经嘶哑的喉咙,只发出了轻闻的呼唤。
跪在堤坝顶的王路眉头一皱——幸好自己及时赶了回来。时间再拖下去,陈薇在烈日下,会严重脱水。
他柔声道:“老婆,你放心,王比安没事。”他顿了顿,“我和谢玲到它山堰和鄞江镇中心都找了,没看到他的船。小家伙一定是逆流而上了。你想想,这说明,他并没有被丧尸袭击,只是一时调皮,到上游玩去了。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陈薇闭了闭眼,强撑着睁开:“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找啊。”
王路放低声音道:“你别急,我先把你从淤泥里弄出来。”
“别管我,先找王比安。”陈薇身子摇摇欲坠,勉强嘟噜了一声:“别管我……”
王路自然把这句话当耳旁风,这次,不管陈薇怎么闹,就算是要自杀,也得把她从淤泥里弄出来!
这时,旁边的谢玲惊呼了一声:“丧尸狗!是丧尸狗!陈薇姐身边的是丧尸狗!”她张望了好一阵,才把陈薇前方沾满了黑乎乎的淤泥,一直在动的动物看清楚了。
王路更是大急,这还等什么,救人啊!
陈薇恢复了点神智,听着岸上的王路和谢玲吵着是由王路跳下去,用消防斧砍死丧尸狗,还是谢玲去找些石头来,从岸上往下扔,把丧尸狗砸死。
谢玲强烈反对王路想出的第一个主意,很简单:“王哥,你要是也陷进了淤泥里——这是百分之一百的,我一个人,怎么把你和陈薇姐救上来?救不上你们,王比安怎么办?”
王路怒道:“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松开手,让我跳下去!”
谢玲死拉着王路的胳膊:“王哥!王哥!你想想清楚啊!”
王路抡起胳膊使劲一甩,把谢玲扯得跪倒在地。
“想个屁啊!这下面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不急!当然可以慢吞吞想清楚!”
谢玲又气又急又委屈,突然手一撒,蹲在地上,掩面抽泣起来。
这倒把王路整得一愣,认识谢玲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露出这小女儿态。虽然为了生存,人们都把自己重重保护走来,从肉体,到心灵,然而,这并不能改变本性,说到底,谢玲,只是个备受家人呵护的娇娇女。
陈薇在岸下,把上面的争执听得一清二楚,知道王路一时头脑发热,伤害到了谢玲,忙强撑着提声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没事,真的没事,这只丧尸狗也陷在淤泥里了,碰不着我。”
听了陈薇的话,王路和依然挂着泪的谢玲探头细看,果然,丧尸狗虽然动个不停,但实际上,也只是无奈地挣扎,不要说攻击不到一米远的陈薇,就是想把整个头抬起来,也是不能。
看清了情况,王路和谢玲都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玲别过头擦泪,王路喃喃着,想说句道歉的话,最终还是没出口,只是憋出了一句:“你有什么救你陈薇姐的办法?”
“救你的陈薇姐”——这个微妙的词让谢玲听进去了,这是王路以隐讳的方式,向自己承认错误,陈薇,是他的妻子,也同样,是自己的姐姐。
谢玲抽了抽鼻子:“用绳子拉?”
她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王路叹了口气:“恐怕不行,再说,回崖山取绳子,一来一往太费时间了。”
谢玲又低头看了看淤泥里的陈薇,陈薇已经无力挺住身,但又不能躺在淤泥里,只能勉强微微向后斜着身子。
“拿个什么东西,让陈薇姐垫一垫就好了。”谢玲脱口而出。
王路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几步找到农田边,挥斧砍断了一棵小树,连带着枝叶,扛了过来。
谢玲明白他要做什么,连忙帮着拢住树梢的枝叶,免得扎伤下面的陈薇,边探头嚷嚷道:“陈薇姐,我们扔棵树下来,你护住头,别被树枝刮着了。”
看到陈薇依言抬起胳膊,王路和谢玲在岸上,树根朝下,小心翼翼地,把整棵树顺了下去。
陈薇把树拖到自己身边,搁在身前的淤泥上,试着双手撑在树干上,树干向淤泥下沉了一点,但被树梢的大篷枝叶给阻住了。
王路和谢玲齐齐欢呼了一声,王路嚷嚷道:“老婆,快,试试看,借着树干,能不能先拨条腿出来。”
陈薇试了试,不行,胳膊上用力大了,树干又沉到了淤泥里,光靠树梢的枝叶,可吃不住自己的整个体重。
她扭头,向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焦急的王路摇摇头:“不行,要是换成稻草袋就好。”
这鬼地方,到哪儿找稻草袋啊。
旁边的稻田里,倒是都是稻草,可就算是王路割了稻草来,也没人会编草袋子啊。
把整捆的稻草扔下去?
稻草轻,倒是能浮在淤泥上,可要让陈薇借力爬上来,估计也和刚才的树一样,被摁得沉下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先脱衣服,再脱裤子
王路急得满头是汗,随手抓起衣襟,抹了一把。
他刚要松开衣襟,突然眼一亮。
王路放下斧子,一把将上衣脱了下来,又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谢玲吓了一跳,不明白王路又抽了什么疯。
只见王路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拎着上衣,扑到旁边的田里,挖起大块的泥土,就往衣服里塞。
没一会儿,衣服就塞满了土,王路把衣袖卷了卷,扎了扎,捧手里试了试分量。
小跑到堤坝边,探头喊道:“老婆,小心点。”一扬手,把这包泥土扔了下去。
包好的泥土就扔在陈薇身边,溅起的泥糊了陈薇一身,陈薇拖过泥包,泥包在淤泥里沉了下去,但速度明显很慢,并没有整个儿被埋住,还露出了一片衣角。
谢玲明白了,王路这是拿衣裤当稻草袋呢。
她立刻抬手脱衣服,就王路这两件衣裤,可不够。
王路和谢玲一起动手,包了四袋泥土扔下去。
起效果了。
陈薇已经能撑着泥包,上半身趴在淤泥上了。
甚至能试着抽动一直被淤泥紧紧吸住的腿了。
可还不足以整个儿爬出来。
陈薇抬手脱了自己的T恤,扬手扔给岸上的王路。
又裹了一包泥土扔下来。
没有能再用来裹泥土的衣服了,王路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短裤上,实在是短裤太小,包不住泥土,要不然,只要能救出陈薇,王路才不介意是不是光屁股呢。
前后五包泥土垫上淤泥,终于起了效果,陈薇先将整个上半身横躺在土袋子上,然后慢慢抽动淤泥里的两条腿,一左一右,交替抽动。
淤泥终于松动起来。
陈薇把左腿从淤泥里抽出来后。
岸上只能干着急的王路和谢玲都欢呼走来。
“对!对!就这样,慢慢把另一条腿也抽出来!”王路在岸上指手划脚,激动得狠不能一头跳下去,把陈薇拨萝卜一样拨出来。总算知道,自己身体太重,跳到土包上,只会把好不容易搭起的土包垫子给压到淤泥里,这才忍住了。
陈薇来回摆动剩下的右腿,缺了左腿交替摆动时,减少的压力,淤泥把右腿吸得更牢了。
陈薇出了一身大汗,额头的发丝都沾在了皮肤上。
她抬起头:“王路,我不行了。”
王路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道:“再试试,再试试,只剩下一条腿了。”
他想了想:“你能把脚上穿的鞋子弄掉吗?”
陈薇喘了几口气,试着倒转砍柴刀的刀柄,探到淤泥里,去捅自己的鞋子。
又费了好长时间,陈薇脸上的表情一松,右腿一用力,把半条大腿拨出了淤泥。
然后,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折腾了半天,泥土包在淤泥里又沉下去了一点,陈薇的上半身还勉强抬在淤泥上,可刚才好不容易拨出的左腿,又陷了回去,虽然不多,但趋势在渐渐加快,右腿半在淤泥中,半绻在外面,淤泥厚厚地糊在裤子上,似乎想把它和它的主人,重新拖到底下去。
王路突然喊了句:“把裤子脱了!”
陈薇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王路话中之意,她挣扎着,把紧扣的皮带解开,划开拉链,两手向下反卷裤腰,右腿顺势往外拨,左脚也倒拔拉着裤腿。
扑地一下,右腿,终于挣了出来。
陈薇顺势打了个滚,仰面朝天,躺倒在土包上,胸膛剧烈起伏。
人早已经上下滚满了泥巴,连发丝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泥浆。
但是,总算是得救了。
下身出了淤泥,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王路将自己、谢玲和陈薇的三条皮带系在一起,扣在斧头柄上,双手握住斧柄,让谢玲顺着皮带爬下去。
靠着堤坝边沿的淤泥层没有那么厚,谢玲勉强能站立。
王路又让陈薇挖出身下的土包,铺在身后。
沉进淤泥里的土包,只挖出了两个,但有这两个土包借力,再加上陈薇是全身躺在淤泥上,大大减轻了压力。
谢玲接过王路扔下来的皮带,一扬手,扔到了陈薇身边。
陈薇扯住皮带,另一头,由谢玲象拔河一样拉着。
拉到了堤坝边。
谢玲在下面托,王路在上面拽,陈薇终于上了岸。
陈薇一攀上堤坝,王路就一把搂住了她。
陈薇也紧紧抱住王路,眼泪把满脸的泥点,冲出了一条条白迹。
直到谢玲在下面等得不耐烦,叫起来,王路才恍然松开了陈薇。
谢玲顺着皮带爬上来后,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陈薇,又瞄了眼还拉着自己手的王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路低头一看自己,又看看陈薇和谢玲,也是一阵苦笑。
三人都仅着内衣,身上全是泥浆——自己也不例外,刚才搂住陈薇时,沾了一身。
整个儿就是裸奔的河姆渡原始人合家欢。
王路从旁边的稻田里扯了几把稻草,让谢玲和陈薇擦了擦身上的泥。
其实抹不了多少,反而把身上的淤泥弄得横一道竖一道,黑一条白一条,整得像斑马一样。
如果能到水里洗洗就好了。
不过,没这时间。
陈薇平息也心情后,哑着嗓子道:“往哪里去找王比安?”
王路没有丝毫犹疑:“往上游走。”他顿了一下,扭头问谢玲:“你曾经从上游漂下来,那儿的周边的情况怎么样?”
王路不指望从谢玲嘴里得到多少信息,毕竟,谢玲当时昏迷着。但现在,三个人要去上游寻找不知出了何事的王比安,能多了解一点是一点。
谢玲果然摇了摇头:“我一路晕晕沉沉随水漂下来,根本不知道岸两边的情况。”
她想了想:“只记得有几段江水有些浅,划船的话,不一定能通过。”
王路眼睛一亮:“这段浅滩在哪里?”
陈薇也急道:“对,没准王比安的船就在那儿搁浅了,所以才没办法回家。”
谢玲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抱歉地向一脸焦急盯着她的陈薇道:“我、我真想不起来了,类似的浅滩有好几处。”
王路叹口气,如果有明确的浅滩坐标,三人就可以从沿江公路直插浅滩,然后,慢慢往回搜索。
而现在,只能继续沿江而上,一路探寻过去。
这种没有明确界限的搜索,极考验人的耐心和耐力。
因为不能漏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江道弯汊,就不能借助沿江公路的便利交通条件——虽是沿江公路,可也有不少路段是穿山而过的——而只能在江中,淌着水,穿越芦苇丛和浅潭,跋涉而上。
但是再艰难,也要去找。
王路看看日头,已经快傍晚了,虽然太阳还在山脊上,但是一旦落山,天黑得就很快了。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王比安。
不说入夜后,三人在陌生的地区深一脚浅一脚,只能借着星光走路,只一条小沟小坎,都能摔断你的脖子。
就连王比安,一个人能不能在野外平安过夜,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无论何时,黑暗,本身就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筋疲力尽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色,远远的山脉上,还留着一点落日的余辉。
再过片刻,黑暗就将降临。
沿江而上,所经之处,都是陌生的地区。
堪称幸运的是,左近都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偶有几户农家旧舍,也早已人去楼空。
王路把搜索线放得尽量长,谢玲走在农田里,陈薇靠着江岸,而自己,则在江里趟着水走。
各人配备的武器也换了下,砍柴刀给了谢玲,处于较安全位置的陈薇,则拿着弩箭,王路还是扛着消防斧。
其实,在江水里行动,时不时要穿过芦苇、灌木丛,以及较深的江段,消防斧,还不如砍柴刀实用。
只是,谢玲的力气不足以熟练挥动消防斧,这才由王路扛着。
三人时不时隔空远远呼唤几声,一则确定有没有的找到王比安的行踪,二则也借此通报一下各自的安全。
隐隐地,农田那端传来谢玲的呼喊声:“没找到……”
声音,有气无力的。
紧接着,是陈薇的声音:“我这里也没有。”
王路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仰起脖子喊了一声:“没有!”
没有!没有!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王比安的丝毫踪迹。
没有漂流的小船,没有撕裂的肢体,没有鲜血,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随流而下的衣服……
什么都没有!
岸上的陈薇和谢玲一无所获,本就在王路预料之中——要找到,也肯定是在江中的自己先找到。
无论如何,这样大一条船,不可能飞到陆地上。
王路沉吟,如果王比安真的自己划着船,逆流而上的话,到这里,应该已经到体力的极限了。
因为,自己的体力也到极限了。
坐在船里划船,毕竟省力。
而自己在江中跋涉,一会儿鞋子陷在淤泥里了,一会儿要拖着消防斧,在快淹到鼻子的深水潭里,踩着底下的鹅卵石高一脚低一脚,一步一滑挣扎前进,相比之下,虽然芦苇丛高高的叶片刮得脸上生痛,行走起来,却方便多了。
与此同时,还要高度戒备,既要注意王比安的行踪,又要提防有可能突然出现的丧尸。
王路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必须要休息。
王路趟着水,从浅滩里上了岸,这是一片小沙滩,靠着岸边,是一片稻田。
陈薇在田埂上走得稍快点,王路只看到她的背影。
王路连忙提起嗓子:“大家都过来,到我这儿来!”
远远的,传来谢玲的声音:“出什么事儿了?”
陈薇已经转过身来,跛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向王路走来,嘴里嚷着:“找到王比安的行踪了?!”
王路连忙迎上去,搀住陈薇:“大家先休息一下。”
陈薇张了张嘴,想反对,可脚上的刺痛和全身的酸楚,提醒她,不得不休息。
陈薇没再说什么,顺势瘫坐在田埂上。
没一会儿,谢玲也回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想问话,看看一脸沮丧疲惫的王路和陈薇,明白过来。
一言不发,也坐在了田埂上。
一时间,三人沉默无语,只有一片喘息声。
累透了。
中饭、晚饭,都没吃。
下山时,心急慌忙中,连水都没带一瓶。
为了救陈薇同,三人现在个个都只剩内衣,太阳晒在身上,先是暖暖的,但很快,被紫外线灼伤的皮肤,就变得火辣辣起来。
汗水才流出来,没一会儿,就晒干了。
只留下汗渍和盐份。
王路在江水里趟,有江水借着降温,又好一点,身上的淤泥,也早就洗干净了。
陈薇和谢玲,可还涂着一身淤泥呢,泥被太阳晒干后,硬巴巴地象盔甲一样粘在身上。
两人虽然边走边用手扒拉下了一些泥壳,可还有不少留在背上、大腿小腿上。
象陈薇,胸罩是带蕾丝边的,更容易挂上淤泥,如今这些淤泥晒成泥巴干后,变得沉甸甸的,裹在胸口,又重又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简直就象在胸口围着一个硬纸板箱一样。
王路曾经劝过陈薇和谢玲下水洗洗干净,谢玲没答腔,陈薇更是两眼直直瞪着前方,一言不发,急步向前。
王路稍休息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陈薇身边,抬起她的右脚。
右脚上,没的鞋子,裹着的,是一段塑料薄膜,农田里常见的,大棚上的薄膜。
陈薇的右鞋,失落在了淤泥里。
走了没多少路,就发现,这是个大麻烦。
江岸边,有时是田埂,有时是石砌堤坝,有时是沙滩,有时,就是段乱石滩。
乱石滩上,都是尖利的小石子。
陈薇的光脚,踩上去就象受刑一样。
王路在江水里,看到陈薇曲膝跪倒在地,才发现这个问题。
她的脚掌,已经被石子划开了好几个口子。
王路知道,劝陈薇留下来,等自己带回来消息,根本是徒费口舌。
她就是爬,也会爬着去。
王路没说什么,转身到江边转悠了一阵,回来时,就带了片塑料薄膜。
这个季节,本不是种反季节蔬菜的时候,农田里也看不到蒙着塑料薄膜的大棚。
只不管,随手乱丢垃圾是国人的一大爱好。
农村里,风景优美的小河小溪,岸边常常会突然冒出一堆生活垃圾,水势较缓的流段,会积着泡沫板、饮料瓶、方便面袋子、塑料薄膜等物。
大煞风景。
哪怕岸上的屋子外墙上,用白灰刷着,“保护鄞江青山秀水人人有责”,也不管用。
王路曾经碰上过一件笑掉大牙的事。
有一年,鄞州区想开发鄞江飘流旅游项目,就邀请了媒体记者先体验一下。
事前一天,旅游局的干部已经想到了江两岸的大量垃圾。
派人清理,肯定是来不及了,工作量太大了。有钱也没用。
就想了一个高招。
让上游的水库放水,放大水,把垃圾冲掉。
结果,次日,一大票媒体记者上船后,在江里看到的,是满目飘流的垃圾——岸边的垃圾实在太多,放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水,反而把长年累积在岸边的垃圾,都冲出来了。
王路当时就在飘流的竹筏上,看到带队的旅游局干部,那个脸不是脸,眼不是眼。
所以,拜农家乱扔垃圾的“良好习惯”所赠,王路略一翻找,就找了片塑料薄膜来,在江边清洗了一下,打绑腿一样,裹在陈薇的光脚上。
现在,王路抬起陈薇的右脚看了看,塑料薄膜并不结实,虽然在陈薇脚上裹了好几层,脚心部位,还是有点破损。
透过薄膜,还能看到里面一丝丝红色,那是脚掌破损的伤口,还在流血。
陈薇一直在走动,扯动了伤口,想止,也止不了。
陈薇缩了缩脚:“我没事。”
王路没答话。
转身,又在江边翻找了一阵,回来时,带着个超市用的塑料袋,外侧还印着“佳佳乐超市”四字。
王路在薄膜外,又裹上了塑料袋。
做完这一切,两夫妻才靠着一起休息。
旁边,谢玲背依着一棵小树坐着,闭着眼睛,偶而,能看到她纤细的脖子一动一动,似乎在干咽着早就没有了的涶沫。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非成败皆因鸭
王路突然道:“老婆,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看琼瑶外婆的电视剧啊。”
陈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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