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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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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给了新来的古林镇幸存者,自己这个仓库保管员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可是所有物资的进出,真正全盘盘掌握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嘴里打着哈哈,却不吭声,只看沙青和车永波说话。
沙青一心表功,巴巴儿盯着王路道:“王首领,还是那句话,这财务部工作怎么搞,你说了算。”车永波坐在沙发一角,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王路,注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神情变动。
王路哈哈大笑起来:“沙青啊,我以前是个网络编辑,关于财务部门的运转,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就只知道出差报销差旅费要找领导签字,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沙青一愣:“王首领,我不是说这个,我、我是说,那个……”大冷天,沙青愣是急出一头细汗,他其实想说——王首领,你叫咱怎么干,咱就怎么干,什么规矩什么办法,滚他娘的吧。
王路却一脸淡然:“这样吧,三位,我妻子——就是教育部部长陈薇,以前曾经考过会计证书,懂一点粗浅的财务方面知识,我和她说一下,让她抽空教一教大家财务方面的操作方式。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她虽然有会计证书,可咱们家里的理财却是一塌糊涂,她的股票基金都亏本得厉害,所以具体财务部工作该怎么开展,大家还是要靠自己在实践中摸索。当然,我也会让武装部的人想办法弄几台电脑来,特别是装有财务、统计等软件的电脑,以方便大家工作。”
沙青苦起脸,他的电脑水平,也就是在网吧打游戏,这种业务类软件从来没碰过。
车永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果然,这王路在古林镇幸存者面前话说得漂亮,现在却要借助他老婆的手,来暗中操纵财务部的运行,嘿嘿,不过如此。
这时,王路突然严肃起来:“财务部门的具体工作,我不插手,但我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财务部门在崖山的重要性。”
车永波学着沙青样挺直了身子——戏肉来了。
王路道:“我想很多人会觉得难以理解,如今这末世武装力量才是一个幸存者团队的重中之重,搞什么财务部,根本是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但我却并不这样看。说实话,在这片大陆上,幸存者的绝对数量并不见得少,我想着,虽然历经生化病毒的多次感染,又有多次尸潮的冲击,但近亿的幸存者总该有的。一个亿啊,这数字,真不算少了。就算有10多亿的丧尸,每个幸存者杀10只,也够我们拯救这个国家的了。”
“可悲哀的事,这世界上,并不是计算数字这样简单的。人心,难测啊。”
“人心齐,泰山移,可至今泰山仍在,说明想要人团结,比移泰山还困难。这道理,就跟巴比伦塔一样,人们如果团结的话,他们甚至能造起通天塔,与上帝平起平坐,可事实却是,人们各怀心思,通天塔永远造不起来。”
第五百零一章 一切,归公
“在这生化末世也一样,人人怀着私心,只想自己好过,哪管他人生死,不要说团结在一起杀丧尸了,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我相信,大家以往的经历中都曾经有过和别的幸存者生死相搏的时候,这你死我活的程度,比和丧尸智尸相争更残酷。”
几个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是啊,很多时候,活人,比丧尸还可怕。这是一个为了一块饼干一瓶矿泉水都能自相残杀的年代。
王路摊了摊手:“几位,我虽然有点异能,能在这遍地丧尸的世界里混得稍微轻松点,但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我还有儿子女儿,我曾经对他们说过,等他们长大后,希望爸爸能够还给你们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但是生化危机爆发快过去一年了,现况大家也看在眼里,有人依仗强力,忙着吞并弱小,霸占大量资源,却不急着杀丧尸,相反,在有些异能者手里,丧尸反而成了对付自己同类的帮凶,剩下的老弱,则是东躲西藏,过了今日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活。”
“这样子不行啊。这样子肯定不行啊。”
“数十年前,脚盆国入侵我们,号称四万万同胞,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小鬼子们,可硬是被几个小鬼子追得一个村的人逃命,为什么?不就是人人怀着私心,不愿意帮助他人吗?”
“我王路不是圣人,但我知道,一盘散沙这样子下去是不成的。丧尸智尸知道合伙一起杀人更容易,难道我们还不如丧尸智尸?”
“我想试试看,就在这崖山,能不能真正做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财务部的一应工作,就是要围绕这方面展开,我知道改变人心改变私欲太困难了,几千年出了那么多道德大家都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从制度上试探着实现一心为公。”
“大家上小学时就学过公有制、全民所有制,毕业工作后,想必也了解过共和国早期国有企业的相关知识,大方向,就往这方面靠。”
“三位,虽然财务部的工作不用面对丧尸,但我想,这因为利益私欲之争暗藏的刀光剑影,不比直面丧尸智尸差多少。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老俞头、沙青、车永波三人从王路家里出来时,都还感到晕晕乎乎的,沙青抬起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娘的,刚才老子好像又回到小学时上思想品德课,老师在讲台上念经一样念的我头痛。我说,王首领他到底是啥意思?他、他还来真的啊?!”
车永波埋头走路,也不回话。
老俞头含笑道:“什么来真的来假的,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武装部和民政部,找他们要办公用品,还要清点一下现有的物资。这供给制马上就要实施了,咱们得确定一个方案出来,要不然,人家肚大的吃不饱饭,肚小的浪费,还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
这时,王路家里又追出一个人影,却是王比安,他追上三人后,将一串钥匙塞到了车永波手里:“你是车永波会计叔叔吧?给,这是我们崖山龙王庙的钥匙,我爸说了,里面的一切物品全归公。只是麻烦叔叔赶紧清点一下后,发些尿不湿给我们,昨晚下山急了点,梨头的尿不湿不够用了。”
车永波连忙拉住回身要走的王比安:“这样的小事还麻烦什么,那个——老俞头,你快带王首领的孩子去仓库拿尿不湿。”
王比安却不动身:“不行的,我出门前我爸爸再三说了,一定要按规矩办事。”
规矩,什么是规矩?这财务部的牌子挂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老俞头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包烟,撕了烟壳子,用一个铅笔头在上面写了张收条:“兹向梨头发放日常用品尿不湿一包。”
签上了自己仓库保管员的大名后,交给车永波:“给,会计签字。”又对沙青道:“你出纳也要签字。”
于是,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财务部的第一份正式文件就在一张烟壳子上诞生了。
看着老俞头带着王比安去卫生院仓库领尿不湿,沙青再一次嘀咕道:“我靠!王首领他到底是啥意思?他、他还来真的啊!”
半个小时后,一堆人聚在龙王庙前,带头的,正是老俞头、沙青和车永波,另有三个男女,是财务部临时从武装部、民政部调派的人手——这清点仓库也是个重活,光三个人,一时可干不完。
车永波上前,打开了龙王庙的铁门,大家们一拥而入。
龙王庙作为领导办公兼住宅,除了几位部长,其他人还真没怎么来过,一进门,大伙儿好奇地四下打量着,但很快失望了,这地儿,除了大殿上的卫浴间还像点样子,卧室和厨房可是又脏又破,比鄞江镇上的民宅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有人嘀咕道:“我原以为这龙王庙怎么豪华呢,要不,王首领一家怎么不肯搬到镇子里住,敢情就是一破庙。”
旁边一人应道:“这你就想岔了,当初王首领一家三口逃到崖山时,就是看中这儿山势险要安全,怎么可能考虑到住宿条件?能有个床板睡觉已经算好的了。这龙王庙胜在墙高门厚,要我选,也选住在山上,不会住镇子里。”
“那行,现在这龙王庙空出来了,你爱住就来住吧。”
“鬼才来住呢,现在鄞江镇一日比一日安全,周春雨正带着人手剿灭丧尸,可比以前不知道安全多少,这个破庙里晚上上厕所都能冻死人。对了,说到上厕所,听说李波部长和裘韦琴部长正在找算重启镇上的小自来水厂,等通水后,这日子可就美了。”
“没错儿,如今家里用水,都靠几处水井,虽说拎几桶水也不累人,可就是麻烦,等通了自来水,那电热水器和太阳能热水器都能用上了,咱们就能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自来水是好,只不过,这水源就是鄞江,这次尸潮过后,江里又多了不少水丧尸,你说,这污染的水,能用吗?”
“你愁啥,钱正昂部长不是已经传话了,这生化病毒对饮水的污染已经经过多次人体试验了,保证安全。听说,自来水开通仪式上,王首领要当众饮用自来水。王首领都不怕,你怕个屁啊。”
“我靠,以身试毒啊,王首领倒是好胆量。”
“那是,我到崖山,别的不说,就服王首领这一点,做事公道,从不欺压人。”
车永波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装着一个简单的统计软件,冷着脸道:“干活吧,记住东西理清后要分门别类贮藏,别把仓库弄得像个垃圾堆一样。”
东西一样一样被清理了出来,斧头、砍刀等武器,女人们的内衣,各种食品……不一无足。
王路以前把物资堆满了床底,也从来没整理过,大伙儿边清点还边得擦包装袋上积的灰。
有人从陈琼睡的床铺边翻出了一袋东西,老俞头在旁边看到,忙道:“那是陈琼举办领养手续时,大伙儿送她的礼物,里面还有我送的一幅画呢,这东西就不用入库了吧?”
车永波目无表情地道:“王首领既然将龙王庙的钥匙送给了我,就说明这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充公了,打好包,收起来。”
收拾房间的人看看老俞头,又看看车永波,沙青在旁边打圆场道:“小孩子家家的玩具,放在仓库里也是白白占地方,我看还是还给陈琼吧。”
车永波也不说话,放下手里正在记账的笔记本电脑,转身就要出门,老俞头一怔:“车、那个车会计,你是这干啥?”
车永波拉着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我没兴趣当人傀儡,你们想演戏你们去演吧。”
沙青憋红着脸:“姓车的,你给老子站住,你指桑骂槐说谁是傀儡啊!”
老俞头忙劝道:“唉唉,大家一个部门的,和气为上和气为上,车会计,听你的,听你的,那个谁,把这袋子送到仓库去吧,对了,隔在架子高点的地方,这水墨画可经不住潮气。”
车永波哼了一声,转身回到电脑前,又开始记账。
龙王庙里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主要是杂乱无章——好吧,虽然陈薇是个贤妻良母,可她实在不耐烦收拾东西,再说也顶不住谢玲和王比安到处乱摊,大伙儿好不容易将屋内的杂物收拾干净,都有点累得慌。突然,一个钻在床下翻找东西的人顶着一头蜘蛛网钻了出来,手里举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
这是个木盒子,从上面的商标看,原本是用来装冬虫夏草的,但现在里面显然装了别的东西,盒子不大,却沉甸甸的,更古怪的是,盒子的扣子上还挂着一把小锁。
龙王庙里的物资清点到现在,还没有这样珍藏的物事,大家忍不住拥了上来,有人好奇地掂了掂盒子:“好重,是不是金子啊?”
这个白痴想法很快招到了一致的嘲笑,这年头,金子、甚至钻石顶个屁用啊。
“打开看看。”有人道。
沙青在旁边道:“胡闹,这明显是王首领珍藏的私人东西,弄坏了怎么办?”
他一把抓过盒子:“我这就给王首领送去。”说着,也不顾众人诧异的脸色,挟着木盒子,匆匆下了山。
卧室内,不知谁悄悄嘀咕了一句:“不是说一切都归公吗?”立刻有人踢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
车永波不动声色:“愣着做什么?赶紧干活。”
大伙儿一愣:“这都清理完了,还干什么活?”
车永波一指笨重的两张床和桌子椅子:“这些不是东西?还有厨房里的一应用具,洗干净后,全部运走。”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这些粗笨家什,在鄞江镇上要多少有多少,要扛着沿山路搬到石窟去,不知道有多费力。
只不过,车永波是新上任的财务部会计,三个职位中,隐隐还是以他为主,新官上任虽然说不上三把火,可也犯不着得罪他,只得开始拆床。
过了半小时,众人正在忙乱,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却是沙青回来了。
沙青脸带尴尬,把手里的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王首领说了,一切归公。”
老俞头知道,这是沙青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他倒也没有趁机取笑,向沙青一伸手:“钥匙呢,打开看过才能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好入账。”
沙青没好气地道:“王首领说,这钥匙时日长了,他自己想不起来放哪里了,反正也就是把小锁,让我们自己弄开就是了。”
车永波走上前来,瞟了一眼挂锁,果然好端端挂着,上面的蛛网还在呢,他一伸手,取过一把剪刀,伸到扣眼里轻轻一橇,装饰意味远远高于保护功能的扣眼就脱落了。
车永波打开盒子,四周紧盯着的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脱口而出:“枪!”
枪,一把枪。
封海齐的警用配枪,曾经救过王路,因为打光了子弹,为了取信于王路,而让他保管的枪。
这枪,因为没有子弹,成了一块废铁,就一直塞在了床底下。
但是,现在在场的人,没有一人将这枪视做废铁,虽然用枪打丧尸,一定要瞄准头部才能致丧尸死命,国人绝大多数人没碰过枪练过枪法,更没有足够的子弹练出50米外枪枪爆头的枪法,用枪杀丧尸,还不如斧头管用。
但是,枪就是枪。
握着枪,给人平添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有心理学家就认为,男性握着枪就相当于握着自己的性器官,肾上腺素会上升,给人一种额外的快感和满足感。
所有人都死盯着枪,有人吞了口口水。
沙青伸出了手:“他妈的,这就是枪?真枪?老子打小到现在只玩过玩具枪。”他颤抖的手指就要碰到黑色的枪身。
就在此时,车永波一伸手,呯一声,快若闪电地翻下了盖子。
他将木盒子往老俞头怀里一塞:“老俞头,收仓库里放好,记得放在大型保险箱里。对了,你以前不是当过兵吗,懂得枪支保养知识,找个时间,擦擦枪,上上油,那枪都快锈了。”
老俞头应了声,抓着木盒子就出了门。
车永波扫视了一圈怔怔盯着老俞头背影的众人:“傻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路王首领将一把手枪归公的消息迅速在人们之间传开了。
关于崖山实施供给制,一切缴获归公,所有人一视同仁,个人不得有私产的消息,早就已经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崖山的一众人因为原来吃的就是大锅饭,对此到没什么特别在意,只是有人开玩笑什么现在是共产再过段时间就该共妻了云云。
但对刚加入崖山的古林镇众人而言,这制度的实施,犹如在他们之间刮起了一场12级台风,虽然王路曾经亲自在他们面前解释了这项制度,还任命了他们其中两位人员担任财务部门要职,可在古林镇众人眼里看来,这一切,都太不可理喻了。他们私下里讨论的结果就是,不是王路发疯了,就是他有阴谋,大大的阴谋。
但这阴谋具体是什么内容,却没人能说出个道道来。可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个阴谋真的真的很可怕。
“一定是他们想趁机把我们杀了,没错,就是这样!”
“胡说,王路要杀我们,干脆不救我们就是了。”
“我看,他们一定是食人族,救了我们,只是想吃我们。以前不是流传过在偏远地区人吃人的传说吗?”
“不可能,食人族只吃老人孩子,健壮的男人女人可不吃,那可是宝贵的劳力。崖山上下有那样多老人孩子,他们怎么可能吃人呢。”
“这倒有理,咦,你怎么对食人族了解得那样清楚,难道你也吃过人。”
“放你妈的臭屁。”
“我妈早变成丧尸了,丧尸从来不放屁的。”
虽然流言到处传,但有件事实大家谁也否认不了——王路,这是来真的啊。
手枪啊,末世的神器啊,他居然交公了!
沙林听到这个消息后,风一样找到了沙青,把他拉到避静无人处:“沙青,王首领上交枪的消息是真的?”
沙青点点头:“是,我当时就在现场。他妈的,老子当时挟着装枪的木盒子,山上山下跑了两趟,硬是不晓得自己带了这样的宝贝。”
沙林重重一跺脚:“我操,真他妈倒霉透了。”
沙青翻了个白眼:“倒什么霉,我后来检查过车永波那混蛋的记录,只有枪,没有子弹,就是一把废铁。”
沙林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兄弟,你傻了啊,要子弹还不容易?车永波那家伙身上就带着少说上百颗的子弹啊!咱们要是弄到了枪,再弄到了子弹,那咱们还不发了,也不用待在崖山了,咱们两兄弟自己找个山村也创个基业出来。王路那种白痴烂好人都能发家,没道理咱们不能啊。”
第五百零二章 该装B时要装B
沙青象看着疯子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沙林一眼,并不做声。
沙林还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我留意过,车永波那家伙的防弹背心还穿在身上,虽然不知道王路那白痴为什么至今还不下手抢他的子弹,可这正好是我们哥们俩的机会。我们先联手将车永波干掉,抢了子弹,再去找那个什么老俞头——那个老家伙都60多岁了,就算是当过兵也没花头了,弄死他再抢到枪,咱哥们立刻远走高飞!”
沙青冷声道:“对,然后你再在我背后开上一枪,带着枪支弹药一个人快活过日子。”
沙林一愣:“沙青你这话是啥意思?”
沙青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后,压低嗓子道:“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啊,这子弹也就百十来颗,就算我们弹无虚发,一枪一只丧尸,又能杀多少丧尸?用完了子弹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以为凭着这些枪弹,能打下一个镇子,一所卫生院再加一座水库电站?你妈的以为这水电站是萝卜白菜,地里任你捡的啊?”
“王路这家伙,除了有实力,还有运气,他比别人先行一步,想到跑到农村来打基业,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手快有手慢无,吃第一个螃蟹的人发财跟在后面的人只能吃屁,你也想依样画葫芦在这农村发展,可你能有王路这样的好运气吗?人人都抱着你这样的想法,为了抢一个电站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带着这么点枪支子弹淌到这摊子混水里,到时候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妈的,你死后变成丧尸,老子还得费劲剁你这颗臭猪头一斧子。”
沙林不服气地道:“没准咱们还有运气再弄到子弹呢?”
沙青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是猪你就是猪,这子弹要真这样好找,王路他们自己不会去找啊?还等着我们去捡漏?你忘了我们以前在市区里到派出所、武警中队、军分区找枪弹的经历了?妈的,那些地方早被人家翻得底朝天了,你连根子弹毛都没见到,还连累得我被人家打了好几顿。”
沙林想起过往的经历,有些尴尬,沙青一早就劝他不要去那些地方,两人对甬港市人生地不熟,找派出所还要翻地图,哪里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地理,等两人费劲周折找到地儿,连个屁都没有了。
可沙林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浪费这样的机会也太可惜了,你、你不会真被这个不值半毛钱的什么出纳位子给迷了眼吧?怎么的,你真想在崖山混日子?”
沙青恨爹不成钢地瞪着沙林,最终叹了口气:“我也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对你说这些话——听我一句,收起这份心思,在崖山好好过日子吧。”
“王路首领那些话中,有一点我很信服,那就是一盘散沙是不成了的。”
“这末世刚刚开始时,大家伙儿还能各自为战,自己养活自己,可现在这世道已经变了,不一样了。你看看,丧尸身手越来越灵活了,智尸更是逆天的存在,而基地那样的幸存者团体,更是压得我们这样的孤魂野鬼没有容身之地,不抱成一团,早晚是个死字。”
“崖山这地方,我看不错,就算是王路首领口不应心,可看他做的事儿,倒还公道,能在这样的上司手下混饭吃,也算是我们哥们运气。更加不要说,我一到崖山,就给了我一个官当,凭着我们两人的身手,这今后的日子差不了。”
沙青拍了拍沙林的肩:“我最后跟你说一句,你真以为那仓库是不设防的?老俞头一把年纪好对付?我告诉你,放枪的那个保险箱我见过,半人多高,死沉死沉,有密码有钥匙,钥匙还是两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王路首领身上。”
“兄弟,你如果想找死,尽管来找我要我那把钥匙。”
沙林看着沙林扬长而去,呆了半晌,才喃喃道:“人家不就是有点想法嘛,怎么着,想想也不成啊,切,今天像我这样打那手枪主意的人,这镇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呢。”
沙青并没有听到沙林的嘀咕着,对这个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伙伴,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一遇事情就爱冲动,咋咋呼呼往前乱冲,可被人泼了凉水后,又很快就会泄气。
沙青劈头盖脸训了沙林一顿后,知道他是肯定不会再去干傻事了,沙青如今急着要办一件事,一件能讨王路欢心的事儿。
沙青已经明白了王路为何一直强调公有制的原因了,不就是在打车永波身上那批子弹的缘故嘛。
王路不愿意用强力手段夺得车永波身上的子弹背心,于是曲里拐弯整了个一切物品都归公的公有制出来,甚至还将自己秘藏的手枪也交了出来,不就是想借此将车永波手里藏着的子弹给引出来嘛。
车永波交出子弹还好说,如果不愿意交,那时王路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收拾车永波,而且也不会引起古林镇众人的不满,大伙儿只会觉得车永波活该,不识抬举。王路让车永波一个独行客突然坐了高位,原本已经招人妒恨——徐建国一家五口早明里暗里不知说了车永波多少风凉话,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冷,上山摘果捡人便宜等等,到时,王路以车永波拒不上交公物为由头,杀人夺子弹,没有一个人会替车永波说话。
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能占据一方身为首领的人,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有了枪,又有了子弹,到时候王路爱把枪弹给谁就给谁,就是给了他自己佩戴,旁人也没有二话。
当然,王路要是真这样做,稍显粗暴了点,杀人,夺物,总不是什么好事。从沙青到崖山以来,看王路办事的风格,还是比较坚持光明正大的。
所以,沙青决定再送王路一份人情,以全王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虚荣心。
沙青决定去敲打敲打车永波,让他知道,他的子弹背心并不是件秘密,还是早早主动把它交公了事。
秘密只有不为人知才有价值,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常常成了催命符,易招杀身之祸。
车永波至今没上交子弹背心,还不是以为自己的秘密不为人知,如果被自己捅破了,他聪明一点就该晓得,王路肯定也知道了,人家之所以没强行动手,只是留着点脸皮而已。这脸皮脸皮,给你脸你才有脸,真不要脸起来,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然而,沙青在镇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车永波。沙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车永波不会是不告而别了吧,自己能猜到王路的心思,车永波难道就想不到吗?他厮肯定是不舍得自己那子弹背心,干脆一走了之。
车永波啊车永波,你这糊涂蛋,王路既然知晓了你有子弹在手,又费尽心思布了这样大一个局,难道还能让你溜了?你出走崖山之日,就是你挺尸的日子!
虽然沙青和车永波不对付,甚至还暗地里出卖了他以讨好王路,可想到车永波真要死了,心里还是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一跺脚:“妈的,这都是命啊,姓车的,来年的今日,兄弟给你烧纸。”
此时此刻,王路正在家里,和陈薇一起给梨头换尿片,因为今儿一早起来没有尿不湿,等不及王比安去找财务部三巨头领来,陈薇只好用旧布临时做了尿片代替。
梨头如今人大了,拉尿拉屎前自己会哼哼几声,以示“早请示晚汇报”,可今儿因为换了不熟悉的尿布,梨头有点不习惯,居然没有哼哼,结果一泡大便都拉在了尿布里,等陈薇发现时,那便便连腿上都沾上了。
陈薇连忙和王路一起给梨头脱衣服换尿布,谢玲忙着张罗热水擦身子,怕梨头着凉,大家只能挤在卫生间里,开了浴霸和油汀取暖。
梨头人大了,这便便也臭多了,王路掂着个满是大便的尿布,薰得直皱眉。
谢玲一边绞热手巾递给陈薇,一边打开王比安新领来的尿不湿,准备给梨头换上,还得躲着王路手里的脏尿布,不禁埋怨道:“你就折腾吧,好端端的搞什么公有制,一切归公,你看看你,连梨头用尿不湿,都要打报告,见鬼了,这崖山上下,除了梨头,还有谁用尿不湿的?更过份的是,我听说财务部连大伙儿送陈琼的礼物都收缴了,这共产主义也不是这样搞法的,这是抄家灭族啊!”
王路不敢搭嘴,嘿嘿笑着,逃一样溜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后传来陈薇的声音:“妹子,你也别怪你哥,他也难啊,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总得装个样子出来。你看以前新闻报道,这黄皮香蕉骆大使,就多会装样子,谁不知道堂堂超级大国的大使有什么待遇,他非要自己拎包住便宜旅店吃路边摊,他怎么就不到伊拉克利比亚玩这一手呢,他能在咱们国家吃路边摊骑自行车不被人体炸弹炸死,恰恰说明咱们国家幸福平安啊,可偏偏还有那么多没脑子的人会相信他捧他的臭脚丫。这该装样子的时候,就要装。那些男人不是说什么莫装B装B被雷劈吗?可该装B时不装B,更是傻B。”
谢玲失笑道:“姐,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陈薇笑道:“还不是卢锴那小子,他那张臭嘴,整天乱哇哇,如今的高中生啊,都被社会影响坏了。”
王路在外面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客厅走去,却看见封海齐正坐在沙发上,陈琼忙着给他端茶递瓜子花生。
王路老着脸皮道:“哟,封部长,有空上门啊?陈琼啊,把瓜子花生撤了吧,咱们要一切归公啊。”——王路对封海齐恨得牙痒痒,不是封海齐不愿意用暴力收缴那车永波的子弹,自己何苦这样麻烦的打一通太极拳,整了个公有制的紧箍咒在自己头上?
陈琼看了看王路,又看了看淡然地捧着茶杯暖手的封海齐,眼睛一转:“哎呀,厨房里的水开了,我倒水去。”转身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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