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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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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子冷不防挨了一巴掌,顿时上了火,末世的孩子们其实没一个是真正的弱者,在与丧尸的抗争中,早就磨炼出了他们的勇气和意志,虽然卢锴是孩子们中年纪最大的,可那男孩子并不惧他,伸手一把拍开卢锴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姓卢的,你想打架啊?来啊,谁怕谁啊!怎么,这崖山连让人说话的地儿都没有啦?哼,你们水库的人个个都是孬种,只会拍别人的马屁。”这一棍子连一直沉默着的林久也打着了,躺着也中枪的林久不乐意了,推了那男孩子一把:“你小子说什么呢!”

眼见着三轮车后厢里的孩子们就要打起来,突然,三轮车一个急刹,后车厢的孩子们个个东倒西歪,等他们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后,才发现三轮车之所以突然刹车,是因为前面的农用车停住了。

不知何时,农用车上几个人打成一团,风中传来一片吵吵嚷嚷声:“王德承,你丫的就是狗。”王德承一边挥拳一边怒骂道:“我看你小子才是白眼狼,王哥只是关心黄琼那小丫头,让她好好休息,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暗中伤人了,我呸,不打你打谁?”周春雨吼道:“都他妈的别打了,吃饱了饭没事干是不是?”蔡春雷在旁边道:“周哥,你别管他们,让王德承收拾他们去,反了天了,居然敢说王哥的坏话,不治治他们还了得?”周春雨大叫道:“治你妈个头,好好的一件事到了你这张破嘴里都成什么了?”

这一团乱,最后是在封海齐和陈老头劝阻下,才平息下来,封海齐也不多说,只是在分开扭打在一起的众人后,淡淡地道:“吵什么吵,有这力气,等干完农活后,就去和陈老师一起照顾黄琼。哼,黄琼有陈薇贴身照顾着,你们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有人疑惑地道:“黄琼那孩子不是隔离了吗?我们能去探望她吗?”

封海齐道:“看一眼又不会死人,想看的人尽管去看就是了,也好安个心。”

立刻有人赔笑道:“安心,安心,怎么会不安心。陈薇老师都说了,她会亲自一天24小时陪着黄琼的,我们怎么会不安心。”

封海齐挥挥手:“这事儿就搁下吧,赶紧上车,去干活是正经。”

鸣凤山庄里,王路抱着胳膊抬头望天,长长叹了口气,黄琼这病,生得不是时候啊。

王路能想像到,正去挖土豆的一众人中,是在怎样地议论着黄琼因为感冒而要被隔离的事儿——阴谋论,这绝对会被人当成是恶意的阴谋!

尤其是在市区新来者眼里看来,更是如此。

市区新来者自到崖山后,事儿就没顺过,先是因为献血的问题,和崖山的人起了冲突,紧接着就立刻发生了原木一号的事,虽然说原木一号众叛亲离,是自找死路,但并不意味着市区新来者心中没有疑虑,而今天,一向乖巧的黄琼这孩子,就因为感冒要被隔离,必定大大刺激了市区众人对王路的不信任感。

虽然是一连串的意外和巧合,但最直接的后果是,市区众人在王路摆弄下,在一步步受到打压,在分化。

没有疑虑,没有反弹,这才见鬼了呢。

就连一向配合王路的老俞头,在听说黄琼要被隔离三天后,也提出了疑问,认为在没有进一步的症状前,大张旗鼓的隔离是不是有必要。

但王路明白,自己不能退缩,对黄琼的隔离,明着是为了防止生化病毒的感染,其实质,却是在给大家“立规矩”,此前王路又是敞开物资供应,又是高举成家立业的大旗,给足了甜头,又通过惩治原木一号,展示了自己强硬的一面,钢柔并济,恩威并施,但这些手段,并不是常态管理。说到底,崖山需要规矩,到了崖山,就要遵守王路立下的规矩,哪怕这规矩很不近人情,哪怕这规矩有瑕疵,但规矩就是规矩,必须遵守。

当王路斩钉截铁地宣布正在擦鼻涕的黄琼要进行为期三天的隔离时,刚刚还洋溢着一片轻快气氛的早餐现场,一下子凝重起来,有人重重地顿了一下粥碗,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陈薇站了起来,她朗声道:“黄琼隔离的这三天,我和这孩子住一起,由我来照顾她。”

现场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氛这才缓解了下来,有陈薇陪着,那黄琼的隔离就是真隔离,而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监禁了。

王路明白众人的想法,他不由一阵恼怒,真他妈的有病,自己就算是要对新来者动手,也不会挑一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啊。至于这样剑拔弩张的吗。

王路苦起脸,黄琼病得真是不巧,如果过一段时间,比如举行过关新和封诗琪的婚礼后,大家的怀疑和抵触情绪就不会这样强烈了。希望黄琼这孩子的感冒尽快恢复,要不然,这三天的隔离期还要延长,那时候自己搞不好就要动用强硬手段来压制必然会出现的不同意见了。而动用强硬手段的后遗症却是王路最不愿意看到的,就算事情得到一时的平息,但猜忌的种子却从此种下了,谁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人藏鸡鸡,君子坦蛋蛋

王路犹自烦恼,这时,旁边的一个声音怯怯道:“爸爸,对不起。”

王路低头看,却是王比安:“这孩子,你向我道歉做什么?”

王比安喃喃道:“黄琼感冒是我害的,昨天她帮我洗衣服来着,半夜里又急着翻鸡蛋,这才着凉的。”

王比安什么洗衣服啊翻鸡蛋的一通话说得没头没脑,王路想了一下,应该和昨夜自己在餐厅看到的事儿有关,他挥了挥手:“不关你的事儿。黄琼只是运气不好,正好赶这时候生病罢了。秋冬换季的时候原本就容易感冒,你不用担心,对了,你小子衣服也穿厚实点,像昨晚那样穿着短裤乱跑的事儿可别干了,你要是感冒了,一样要关起来的。”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他倒不把隔离看得多严重,也不理解大人为什么突然这样紧张起来,他只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曾经隔离过呢,只要过几天,就能好好儿出来活动了。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去看看你妈——和黄琼那孩子。”

陈薇和黄琼正在一间双人标准间里,陈薇在打扫房间,黄琼正在整理自己的几件替换衣服,其实也没几件,黄琼从市区逃出来时,所有的随身物品都扔掉了,这几件衣服还是到了崖山后陈薇紧急发放下来的,因为匆忙,所以衣服大小有点不适合,但即使这样,也比黄琼以前穿的破烂不知好多少。

黄琼把衣服放进橱柜后,从在床上,怯怯地看着陈薇用拖把拖地,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陈老师,我们就在这里隔离吗?”

陈薇直起身笑道:“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会到哪儿隔离?”

黄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在早餐时乍听到自己要被隔离时,还以为会被关进小黑屋什么的,最起码,也得是间全封闭的房间啊,可现在依然留在鸣凤山庄。

自己只不过是从和郑佳彦合住,改为和陈老师同居而已。

黄琼并不知道,陈薇其实撒谎了,原本,黄琼是要被送到卫生院的,专门辟出一间病房,用来隔离。但是看到现场众人疑虑的目光,陈薇立刻宣布不但自己陪着黄琼,而且隔离地点就在山庄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你们总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王路懂得陈薇的心思,当下就默认了,真要说起来,黄琼要是感染了生化病毒,就是在卫生院,也没什么好抢救的,听天命而已,想当初陈薇和王路都被隔离过,地点只不过是龙王庙油腻腻的厨房,鸣凤山庄标准间的条件总比厨房好吧。

陈薇清理好房间后,洗了手,刚转出卫生间,就看到黄琼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着双手,手腕还并在一起。

陈薇一愣:“这是做什么?”

黄琼喃喃地道:“把我绑起来啊,万一我变成丧尸,会吃人的。”

陈薇哭笑不得:“傻孩子,就算真的感染了生化病毒,又怎么这样快就会变成丧尸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陈老师看啊,这一定是普通的感冒,三天隔离期过后,你就能出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

黄琼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敲门声,陈薇扭头道:“谁啊?”

“是我。”是王路的声音:“我来告诉你们一声,我给钱正昂打过电话了,他这就过来给黄琼检查身体,还会带些药来。”

陈薇噢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办事吧,黄琼有我照顾。”两夫妻隔着薄薄的门板对话,却并没有一丝要开门的意思——隔离就是隔离,虽然仅仅是种形式,但这门,不能开。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黄琼,我是王比安,你好好养病啊,放心,鸡蛋我会看好的,半夜里我会替你翻鸡蛋的。”

黄琼连忙扬声道:“王比安,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可别着凉了。”

陈薇在旁边暗暗点了点头,黄琼还记着翻鸡蛋和让王比安穿衣服,说明她的心情从最初的恐慌已经缓解了下来,唉,可怜这孩子,其实王路也很无奈,并不是故意拿黄琼做筏子。

钱正昂很快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给黄琼仔细检查了身体,“38度3,体温稍微有点高。”钱正昂掏出了一堆药品:“陈姐,这都是治感冒的常用药,怎么吃,也用不着我多说了。只是这降温药不能多吃,6小时吃一回,吃三次后就不能再吃了。”

陈薇点点头:“我知道,以前王比安发烧时,38度5以下的体温我尽量不给孩子吃降温药。”

钱正昂看了看房间内的布置,摇了摇头,从防疫学角度而言,这根本不能满足最基本的隔离需求,最起码,病人要用防菌罩罩起来吧?陈薇和黄琼同处一室更是荒唐,瞧瞧,瞧瞧,甚至连口罩都没戴,别说生化病毒了,就是普通感冒,都避免不了相互传染了。

钱正昂示意陈薇跟他到卫生间,压低嗓门道:“陈姐,你真要一天24小时陪着那孩子,这可真没必要。”他迟疑了一下道:“万一……就不好了。”

陈薇明白钱正昂未明言之意,她坦然地道:“没事儿,钱医生你尽管放心,以前王路感染生化病毒时,我也是贴身照顾的,这不好好地没事嘛。”

钱正昂皱着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生化病毒的传染机制我们至今还是毫无头绪。陈姐,要不干脆让我来陪那孩子吧。好歹我是医生,碰上些突发情况也能尽快控制。”

陈薇笑道:“免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懂得照顾孩子,再说,人家又是女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钱医生,我知道你的好意,可听王路说,现在原木一号的试验正在紧急关头,你的精力可不能分散了。”

钱正昂也知道正事要紧,叮嘱陈薇一有异常,就打电话通知自己,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了一大桶他自己调配的消毒液:“陈姐,从原木一号的初次实验来看,生化病毒在离开人体这个特殊的环境后,活力会大幅衰减,所以我专门调配了些消毒液来,你可以用来拖地、擦桌子、洗衣服、洗手啥的,虽然不能断定肯定能阻断生化病毒的接触性传染,可应该有点用。”

陈薇送走钱正昂,回到房间,看到黄琼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连忙安慰道:“别担心,钱医生说只不过是普通感冒。来,陈老师喂你吃药,吃了药后,咱们躺下好好睡一觉。”

吃了药后,陈薇安顿黄琼喝了一杯温开水,在她脚后垫了一个枕头后,安顿她躺下了,自己拿了本书随手翻起来,王路特意找了几本书来让她打发时间,陈薇拿的是个不知名的作家写的,名字很拗口,叫什么《嬗变》,陈薇起初还以为是讲化学知识的,翻开看了看,才知道是讲一对少男少女的情感故事的,写得倒还小清新,陈薇看得很入味。

黄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原本就有点发烧,头晕晕沉沉的,吃的药又有些催眠的作用,听着陈薇细碎的翻书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薇听着黄琼发出的轻轻的呼吸声,探身拭了拭她的额头,还好,比较稳定。

时间缓缓流逝,快到中午时,山庄门口传来机动三轮车的声音,陈薇知道,这是在田里干活的人来运中饭了,为了提高工作效率,饭菜由崔大妈带着谢玲在山庄里烧好了,运到田头吃。

走廊里传来嗵嗵的走路,经过窗户时,外面的人放轻了脚步,陈薇从眼角察觉有人透过玻璃窗在往里探看,她没有刻意转头,依然静静看着手里的书,窗户外的人探头探脑了一阵,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陈薇用手里的书遮着自己的脸,她知道,这是市区新来者正在探望黄琼,她当时特意挑了这间靠着走廊带窗户的房间,除了光线好,照得到阳光,让黄琼在隔离期间能住得舒心点外,就是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让心有疑虑者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不是担心王路搞什么阴谋诡计吗?

我们坦坦荡荡,什么都放在明处,让你们看个够,看看有什么狗屁阴谋阳谋没有。

这就叫“小人藏鸡鸡,君子坦蛋蛋”——嗯,这话是王路私下里说的,不关陈薇的事,人家可是优秀班主任,副教授级别的说。

听到那群来运饭去田头的人又搬又抬的带着装在桶里的饭菜离去后,陈薇这才下了床,走到黄琼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嗯,热度并没有退,但也没有升高,只是这孩子有些出汗。

陈薇想了想,转身到卫生间打了盆温水来,绞了把温热的毛巾,给黄琼擦了把脸,想了想,又细细给这孩子擦了擦双手和双脚。

擦拭手脚能适当降低体温,睡梦中的黄琼似乎察觉了身体上的适合,喃喃了几句,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小陈老师。”

是崔大妈。

陈薇连忙赶到门口:“什么事儿,崔大妈?”

崔大妈道:“我给你们端饭来了,依着小陈老师你的吩咐给黄琼清清肠胃,做的是青菜粥,另一碗炒面是给你备的。”

陈薇应了声:“崔大妈,辛苦你了,你就把东西放在门口把,过半小时以后来拿。”

听着门口的崔大妈脚步声离远了,陈薇这才打开门,把放在托盘上的饭菜端了进来,看黄琼睡得正香,便不叫醒她了,发烧时,睡得好倒比吃得饱更重要。陈薇把黄琼的菜粥,放在事先备好的一个电子保温壶里,自己吃了炒面后,用钱正昂的消毒液细细洗了碗筷和托盘,这才把东西放到了门外,等崔大妈来收走。

黄琼这一觉一直睡到窗外的天空染上晚霞才醒过来,刚睁开眼时,她睡眼蒙胧意识还没清醒,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等到眼睛看到陈薇时,愣了愣,这才略带羞涩地收起了胳膊。

陈薇含笑道:“醒了?来,饭在保温壶里已经热了小半天了,赶紧吃吧。你因为正发烧,我特意让崔大妈烧了菜粥,清清肠胃。”

黄琼揉着眼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我知道,《红楼梦》里无论是小姐还是丫环,感冒伤风了大夫从来不开药方,而是清清净净地饿两顿。”

这话一出,陈薇不觉又看了黄琼一眼,这年头,沉下心来看《红楼梦》,又看得这样细的孩子可真不多了,心中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黄琼翻身起了床,刚要穿拖鞋,突然一皱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陈老师,我、我想洗个澡。”

陈薇一看,却原来是黄琼在睡觉时出了一身的汗,把贴身的内衣都弄湿了。

陈薇笑道:“发烧出汗倒是好事,有助降体温,不过直接洗澡容易伤身子,你可还在病中呢,这样吧,我给你用热毛巾擦一下就是了。以前王比安发烧出汗时,我也是这样给他擦身子的。”

黄琼连忙道:“这怎么行,太麻烦陈老师你了。”

陈薇摆摆手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大家都等着你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呢,我刚才已经在你睡着时给你擦洗了手脚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顾黄琼害羞推让,陈薇从卫生间端了热水来,拉了上窗帘,“推倒”黄琼,给她擦起身子来。黄琼只不过是个孩子,又在病中,哪里违得了陈薇的意,只得闭上眼,任陈薇摆布。

黄琼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陈薇有些埋怨自己照看得不够细心,早知道这孩子在睡梦中出了这样大一身汗,应该早点给她换身衣服的,这出了汗再一凉,对身子更不好。

怕黄琼再次着凉,陈薇也不敢把她的衣服都脱了,只是半撩起她的衣服,给她擦拭身体。

温热的毛巾擦上黄琼的皮肤,背着身的黄琼轻轻颤抖了一下,陈薇忙问:“可是太烫了?”

“没。”黄琼细不可察地道。

陈薇道:“要是太热了,可要跟陈老师说一声。”

陈薇一边擦着黄琼的身体,一边皱起了眉,这孩子,真是太瘦了。

一根根肋骨都凸了出来,皮肤干巴巴的,没有一点青春的皮肤应该有的光泽和细腻,身上还有一道道细小的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陈薇有些心酸,她已经从王比安那儿听到了黄琼妈妈的惨遇,这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陈薇擦完了背,又擦前身,黄琼越发害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陈薇失笑道:“这孩子,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当下不由分说,解开了黄琼的胸罩。

和别的衣服一样,黄琼的胸罩也偏大,松松垮垮地耸拉在肩膀上,倒象件小背心。

陈薇边脱边道:“这胸罩可不太合身,陈老师过后给你重新找个,女孩子的胸罩可重要咧,不适合的胸罩穿着影响发育啊,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儿,马虎不得。”

胸罩脱落到了床上,陈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黄琼12岁,正是女孩子发育的年纪,放在以前,因为营养充足,以及各种补品铺天盖地的原因,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胸口已经“很可观”了,基本上不再是旺仔小馒头,而有了南翔小笼包的规格,个别女生都抵得上城隍庙的鲜肉大包了。

黄琼个子比王比安还高一点,发育得很健康,她的胸部,原本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已经花蕾初绽了,然而如今出现在陈薇面前的,却是一个干瘪的胸脯,原本的丰润已经象老年女人一样只剩下张空空的皮囊。

更触目惊心的是,在黄琼的左乳心口之上,还有一道疤痕,象条毛毛虫一样趴在她的乳房上。

陈薇颤抖着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道疤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琼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温热的毛巾带走了身体的寒意,让她感到很舒畅,原本的害羞除着陈薇轻柔的动作也渐渐退去了,听到陈薇发问,她喃喃道:“是被人刺的。”

陈薇怒目圆睁,咬着牙道:“这是什么畜生,居然会向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黄琼,你告诉陈老师,这个混蛋是谁,陈老师这就找他去算帐!”

陈薇以为欺负黄琼的混蛋就在市区新来者之中,虽然为了这事儿找他去算帐,多少算是违背了王路当初既往不纠的承诺,可看着黄琼胸口的伤,陈薇气愤填膺,这一下,可是正对着黄琼心口戳下去的,再深一点,黄琼肯定没命了。这也太狠了!

然而面对着陈薇的激愤,黄琼却咬了咬唇:“陈老师,这伤不是我们市区里来的伙伴弄伤的。”

陈薇一怔:“那这伤?”

黄琼垂着眼皮道:“是我以前在市区里,和一个孩子抢一块饼干时,那孩子从地上捡了块玻璃戳的。”

陈薇呆住了,半晌才道:“为了一块饼干就下这样的狠手,那孩子也太……”

黄琼咬了咬唇,喃喃道:“那块饼干最后是被我抢走的,那个孩子……他四天后就饿死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杀了她,杀了他们!

虽然知道为了食物为了生存人能疯狂到何种地步,但亲耳听到黄琼这样冷静地述说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遭遇,陈薇还是不由自主全身发寒。

默默地给黄琼擦洗了身子,换上干爽的新衣,陈薇让黄琼吃饭,自己抽空给她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

陈薇把换下来的衣物抱到卫生间,泡在了消毒液兑的水里,准备浸一会儿再洗。

陈薇走出卫生间,就是一愣,正坐在书桌前吃粥的黄琼抱着碗一动不动,豆大的眼泪叭搭叭搭一颗颗滴落在粥碗里。

陈薇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探手捂黄琼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温度又升高了吗?”

黄琼摇着头,抽抽噎噎地道:“我、我也杀过人。”

“那次我们断粮一个多星期了,关新哥哥外出寻粮时,被人家打了一顿,封诗琪姐姐守在床边照顾他,也顾不上我们,其他的一些大人抢光了营地里所有的食物,连一瓶水也没有给小孩子和老人留下。我们只能喝河里的脏水,勉强用图书馆里的书把水烧开。那天我和别的小孩子冒险从排水沟爬出营地,到外面的垃圾箱翻找食物。图书馆外围都是学校,马路两边的垃圾箱里不像居民区那样经常会有倒掉的残羹剩餐,其实以前也有人翻过垃圾箱,根本找不到食物。可我们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甚至有人挖附近公园里的野菜吃。”

“那天也许是老天保佑我,在太阳快落山时,我居然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半包菜园小饼干,我趴在垃圾箱口,一口气就吞了好几块发霉饼干,因为没有水,生硬的饼干拉得嗓子痛。可我还是用力咽着咽着,多吃一块饼干,我就有多活一天的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的后脑勺被人狠狠敲了一拳,我晕晕沉沉从垃圾箱口抬起头,才看到原来是营地里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子在打我。他并没有停手,一拳又一拳向我打来,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饼干。我没有还手,不,是我没空还手,我忍受着他的殴打,只顾得上用最快的速度往嘴里塞剩下的饼干,因为吞得太急,饼干把我干裂的唇角都划破了,血都流到了嘴里。那时候我只抱着一个心思,那就是一块饼干也不能给那个孩子!”

“那男孩子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殴打我,撕着我的嘴,想从我嘴里掏出哪怕是半块饼干。但是我的个头比他高,力气比他大,他连一块饼干的碎渣都抢不到手,眼看着我就要把最后一块饼干塞到嘴里,那男孩子红着眼珠子狂叫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猛地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我连挡也没挡一下,只顾伸着脖子吞饼干,当我的衣服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浸湿时,那个男孩子似乎也吓坏了,他放开我,连连倒退。可我却冲着他笑,因为所有的饼干都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几天后,还包裹着伤的关新哥哥和封诗琪姐姐从排水沟潜入了一个幸存者团伙占据的仓库,给我们偷来了很多吃的。我带着一袋饼干找到那个男孩子时,却发现他抱着一个罐头一动不动靠在墙边,他已经活生生饿死了,临时前,他连打开罐头盒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老师,是我杀了他,杀了那个男孩子。如果我当时分他吃几块饼干的话,他一定能活下来的,一定能活下来的!”

陈薇抱着从抽泣转为嚎淘大哭的黄琼,忍着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别哭,这不怪你,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道害死了那个男孩子,不是因为你,真的,相信陈老师的话,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陈薇知道,自己的劝解很虚弱无力,她能理解黄琼心中的内疚,正象黄琼自己说的,如果分给那给男孩子几块饼干,也许他就熬过来了。但生活中没有如果,也许黄琼让出了饼干的话,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陈薇抚着黄琼的头发,柔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孩子,你现在已经到了崖山,我们这里有田,有水,只要我们自己愿意劳动,就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们也不怕丧尸了,有你王叔叔在,封伯伯,周叔叔,谢姐姐,还有关新、封诗琪,你看咱们有这样多的伙伴,从今以后,你,还有别的孩子,再也不会饿肚子,再也不会被丧尸追得无处可逃了。”

黄琼哽咽着点了点头,从陈薇怀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将陈薇的衣襟都弄湿了,她喃喃道:“对不起,陈老师。”

陈薇帮她抹了把脸,擦去泪痕:“可不要再多想了,你现在正在生病,可得好好休息,来,我已经给你换了床单被套,你吃了药,赶紧上床休息。”

黄琼的体温略有升高,38度6,陈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她吃了退烧药。

黄琼的中饭吃得有些晚,所以谢玲送晚饭来时,陈薇只吃了自己那一份,让谢玲告诉崔大妈,给黄琼另下一碗煮得烂一点的番茄面条,等会儿再送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声,那是到田里劳作的人们回来了,在经过窗口时,不少人都向里张望了一下,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人将黄琼的情况带回了话去,市区新来者中的对立情绪缓解了不少,现在亲眼看到黄琼安安静静清清爽爽躺在床上,没有五花大绑,也没有各种大刑伺候,陈薇就坐在黄琼床头,给她读着一本小说,知道果然是自己一开始想岔了,有人不好意思地向陈薇笑了笑,还有人向黄琼招了招手。

木制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嗵嗵的急促奔跑声,很快,王比安、郑佳彦、卢锴等孩子们挤到了窗户前,他们隔着玻璃窗乱糟糟地喊着:“黄琼,你的病好了没有?”“还在发烧吗?”

黄琼躺在被子里伸出手向伙伴们招了招,回应道:“我很好,陈老师一直陪着我呢。”

卢锴举起了手里拎起的一串东西:“看,黄琼,我们给你带来了什么?”卢锴手里拎着的是一串不知名的野鸟。

王比安拢着嘴隔着玻璃大声道:“这是鸟是我们用弹弓从田里打来的,让崔大妈给你烧汤喝补营养。”

黄琼抿着嘴,看着伙伴们一身土,一头汗,知道他们又要干农活,又要打鸟雀有多辛苦,她想向伙伴们感激的笑一笑,却又鼻子发酸,头一缩,钻到了被子里,顿时一股热流从眼眶中夺目而出。

陈薇走到窗户边:“好啦,好啦,让黄琼好好休息,三天后,她就能和你们一起玩了。王比安,看你脏得象泥猴子一样,洗了澡才准你上床。”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带着孩子们一窝蜂向厨房跑去,好将鸟雀送到崔奶奶那儿。

自打中午隔窗探望过黄琼的人带口信给正在田间劳作的大伙儿后,曾经和卢锴闹过矛盾的孩子就主动找卢锴认了错,孩子们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大家就开始议论怎么给黄琼补补营养,因为大家都认为,黄琼之所以会生病就是她实在太瘦了。有人说煮鸡汤最有营养,女人生了孩子都喝鸡汤,但如今崖山上的鸡只只是宝贝,还等着它们生蛋孵小鸡呢,可舍不得杀,这才想出打鸟雀给黄琼补身体的办法。

陈薇重新拉上窗帘后,黄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轻声唤道:“陈老师。”

陈薇走回床边,柔声道:“什么事儿?”

“我觉得头晕晕的。”

“别担心,你还有点热度。”

“都吃了那样多药了。”黄琼嘟嚷着。

看到黄琼在自己面前彻底放开心防,露出小儿女态,陈薇不禁有些失笑,伸手替她捻了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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