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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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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可不能让你进来。”
王比安扁了扁嘴:“我可不希罕进来,那,这是我的衣服,你说了你会洗的。”说着,把衣服往黄琼手里一塞,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
王比安想着回房间还能不能偷偷打一会儿电脑游戏,因为老爸王路又不在家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只要谢玲姐帮自己说说好话,老妈还是会同意自己玩一会儿游戏的。
这时,王比安听到身后黄琼郑佳彦的房间门,呯一声关上了,接着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却见是黄琼拿着自己的衣服跟了过来。王比安站住了脚:“怎么了?你不是说衣服你会洗的吗?说话可要算话,不能赖皮。”
黄琼轻声道:“谁赖皮了?我只是去找汽油,这漆染在衣服上,只有用汽油才洗得掉。”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再也不用弹钢琴了
王比安一门心思回房间玩游戏,噢了一声,扭头又要走,黄琼冲着他唉了一声:“王比安,你知不知道山庄里哪儿能找到汽油?”
王比安皱着眉叹了口气:“真是麻烦死了,还不如我自己洗呢。哪,你跟我来吧。”
20分钟后,在山庄的小溪边,黄琼把涂了汽油的衣服在溪水里又揉又搓,湿淋淋地举起来一看,欢呼一声:“怎么样?我说了漆能用汽油洗掉的吧?”
王比安坐在溪边的石块上,无聊地往溪水里砸着石子,随口道:“这汽油还不是我帮你找来的?”
黄琼也不和王比安斗嘴,在衣服上打了肥皂,又细细搓起来,嘴里道:“这衣服洗好后得多晒晒,让阳光将油漆味、汽油味晒走。”
王比安挠挠头,难道女生都是像黄琼这样婆婆妈妈的吗?崖山石窟里的衣服多得是,这件衣服脏了实在不能穿,换件新的就是了嘛。女生,真是麻烦。王比安心中突然一动,他想起来,今天和那只女丧尸对抗时,黄琼被丧尸压在了下面,等自己杀了丧尸让黄琼脱身而出时,分明看到了她的眼角挂着泪滴。
虽然和黄琼打交道时间不长,可王比安却知道,黄琼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丧尸吓得哭鼻子的女生,更不要说,那女丧尸早就被封海齐用榔头敲得半颗牙也不剩了,黄琼,为什么会被一只没牙的丧尸弄得掉眼泪呢?
王比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到什么,张口就问了出来:“黄琼,白天的时候你被那只女丧尸压在身下,怎么就哭了?”
黄琼正在揉搓衣服的胳膊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头也不回地道:“你看错了。”
王比安大大咧咧地道:“谁说我看错了,你起身的时候还在擦眼泪呢,我说黄琼你胆子不是蛮大的嘛,挑战那只女丧尸还是你主动站出来的,这掉眼泪肯定不是被丧尸给吓怕的吧?”
黄琼背对着王比安,一下又一下生硬地揉搓着衣服,却混然没有发现,自己洗的并不是被红漆弄脏的那片衣袖,显然心思早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
王比安起先也只不过随口说说,两人呆在溪边太无聊,胡乱找个话题,可没想到,黄琼突然沉默下来,他再仔细一瞧,黄琼不知何时停止了洗衣,双肩一抖一抖的,居然是在哭泣,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溪水里,在映照着月光的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波纹。
王比安跳了起来:“喂,喂,喂,你哭什么?我、我没说错什么话啊?我说,你别哭了啊,那个,给,给你纸巾,你别哭了行不行?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看着王比安递过来的皱成一团的纸巾,黄琼轻轻接了过去,擦了擦眼,抽了抽鼻子,轻声道:“不关你的事儿,我、我是想起我妈妈了。”
王比安脱口而出道:“你妈妈怎么了?”话甫一出口,王比安就知道自己又问错了,黄琼是孤身一人来到崖山的,她的父母双亲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也变成了丧尸。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琼在别人面前一向以坚强自立的形象示人,虽然是个女孩子,虽然身体因为营养不良极为瘦弱,但做起事来倒比卢锴等高年级男生还勤快,待人接物也很有小大人的派头,其实,她只不过是个和王比安差不多大的12岁的女孩子,这坚强的外壳只是她的伪装。以往在市区里艰难求生时,容不是她有一点点疏忽,因为不仅仅智尸丧尸是敌人,就连同个营地的幸存者,为了多吃一口米饭,也会对孩子们毫不客气的下手,就算是有关新、封诗琪、老俞头等人维护着,可人家总不可能时时护着你,所以黄琼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时时充满了警惕,还努力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试图保护自己。
但到了崖山后,一切都变了,热气腾腾的饭食,柔软干净的床铺,亲切的笑脸,让黄琼如同到了梦中的天堂,身边的王比安,就像是自己以前上学时那同班同桌的男生。
黄琼坚硬的外壳不知不觉软化了,所以,她今天上午被丧尸压倒时,居然会惊慌地哭泣,甚至无助地喊出了王比安的名字,而现在,四周无人,夜风席席,黄琼一时失态,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再也绷不住,当着王比安的面,就哭了起来。
但这一哭,对黄琼来说,却像是缷下了心头一个长久重负着的包袱,心头松快了不少,她抽了抽鼻子,对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王比安道:“我妈妈死了。”她顿了顿:“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丧尸咬死了。”
黄琼抬头看着一弯牙月,轻声道:“那天——”
那天,黄琼被妈妈送去青少年宫练钢琴。
黄琼4岁开始学钢琴,也得到几个区级竞赛的一二等奖,但在黄琼心里,弹钢琴实在是件很无趣的事,长时间的坐在琴凳上,反复练习几段固定的曲目实在是件令人厌烦的事情,只是黄琼向来是爸爸妈妈的乖乖女,虽然说已经是初中生了,个头也快赶上妈妈了,但从来没对爸爸妈妈说过个“不”字。
今天到青少年宫的路有点堵,以往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走了快50分钟了,一路过来,黄琼看到了好几起车祸,妈妈有些心急了,因为她请的老师是青少年宫钢琴班里价格最贵的,原因是她曾经教出好几个在省级大赛上获奖的学生,上她的一节课需要的费用是其他老师的三倍,可即使这样这位老师的班级也是人满为患。钢琴老师是不可能为迟到的学生补课的,这堵在路上的时间就等于一张张老人头打了水漂。
只是急也没用,长长的车龙堵得一动不动,妈妈在抱怨了半天交警只知道坐办公室里看监控抄罚单后,突然对黄琼道:“乖女儿,妈妈给你办个钢琴独奏会好不好?”
黄琼一愣,钢琴独奏会?自己虽说得了几次奖,可水准还远没到人家会邀请自己举办音乐会的地步吧?她迟疑着道:“妈,我、我恐怕不行的。”
妈妈断然道:“有什么不行的?上个月徐亚红的儿子不就在音乐厅举办了钢琴独奏会吗?她那儿子,也就得了一个市级奖嘛。乖女儿,你又不比他差多少。我已经打听过了,在音乐中心包场举办音乐会,场地费只要1万元,另外再付8000元空调费,不就2万不到吗?咱们也开个钢琴独奏会!”
黄琼一阵头痛,妈妈又要给自己花钱买荣誉了,去年,妈妈就折腾着要自费给自己出书,把自己从小到大写的日记、作文收拢来,花了1万多元,去出版社买了个书号,可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书号其实只是一个电子出版物的刊号,可以用来出光盘,也可以少量印几本书,但是想要把书送到新华书店上柜销售,却是不行的。妈妈拉了一车书到新华书店最后又扫兴而回时,黄琼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幸好这些书一本也没卖出去,要不然,人家看到自己写作的水准,非笑掉大牙不可。至于妈妈送给亲朋好友的那些书——算了,反正丢人也只丢在自家亲戚面前,妈妈塞给自己的一百多本用来送给学校老师和同学的书,至今还被自己扔在车库角落里遭灰呢。
黄琼正想着该怎样劝劝妈妈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虽然爸爸开着公司,不在乎这点钱,可自己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种花钱买来的奖章荣誉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突然,稳稳停在车流长龙里的沃尔沃猛在往前一冲,母女两人齐齐尖叫一声——车子被人从后面重重撞了一下。幸好车子是静止状态,所以黄琼母女都没受伤。
黄琼和妈妈跳下车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被追尾的不止她们一辆车,有辆SUV从后面撞上来,连撞了三辆车,黄琼家的车是最头里的一辆,撞得不算严重,只是尾部保险杠脱落了,后面两辆车就严重了,因为前后都受到撞击,前后保险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有辆车的前盖都翘了起来。
两车车主都从车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找最末尾的SUV算账,黄琼妈妈也气得不顾风度一个劲骂SUV车主“脑子拷残了”,本来就因为长时间堵车憋了一肚子气,又碰到车祸,更是令人失控。
黄琼一开始也挺生气的,可后来看到妈妈骂着骂着感到不解气,还要跑到SUV车前找车主算账,连忙拉住她道:“妈妈,算了算了,我们给交警打电话报案吧,反正有保险公司赔的。”
黄琼妈妈气恼地道:“话是这样说,可送4S店修理很烦的,这车子又是原装进口的,换保险杠的话还要到国外预订,一来一去,小半个月都修不好。”
母女两人正在那儿拉扯,那另外两辆被撞车子的车主已经跑到了SUV的面前,那两个都是小伙子,火气爆得很,当下就拍着SUV的车窗大声叫骂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黄琼一边劝着母亲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一边冷眼瞧着,SUV车主很快被两个小伙子从车里拖了出来,那车主老实,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被人骂也不回嘴,但那两个小伙子却得理不饶人,反而得寸进尺,对那车主推推搡搡起来,旁边围观的人群有劝不要打人的,也有起哄的,乱成一团。黄琼见了这模样,更是紧紧拉着妈妈不放,这样乱的场面,怎么可以让妈妈去,平时爸爸可是经常说,看热闹千万去不得,因为人越多,越容易出意想不到的突发事故。
就在这时,围着SUV的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叫,然后人群哄一声散了开来,黄琼一扭头看到,那个SUV车主突然抓住了推搡他的其中一个小伙子,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咬得是如此之深,涌出的血很快打湿了那小伙子的衬衫。
被咬的小伙子痛得狂叫起来,握着拳头拼命捶打那SUV车主的头,连远处的黄琼都能听到拳头击打在头上发出的咚咚声,可那个SUV车主牢牢咬着肩头死不松口。
黄琼和她妈妈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这个时候,黄琼妈妈多年的社会经验立刻发挥作用了,她一把将黄琼推进了自家的车子,然后自己也进入车内,关门、关窗、闭锁,然后抖着手狂打110的电话,但她很快就失望了,110忙音,怎么打都打不进去。
黄琼煞白着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张望,SUV旁边的人群远远散开了一个大圈,同样有不少人也在打电话,那肯定是在报警,可看过去,没有人能打通,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是又惊慌又无助又失望,有人在狂吼:“他妈的110是死人啊,怎么老打不通。”“我也打不通。”有人回应。“一直是忙音。”有人喊道:“不要说110了,救护车112也打不通。”
这时,有别的车主壮起了胆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棍撬棍,悄悄闪到SUV车主的背后,一棍砸了下去,棍子砸在车主的背上,又反弹起来,一直咬着小伙子肩头的SUV车主扬起了头,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块肉——黄琼猛地捂住了眼,他在咀嚼!他在吃从那个小伙子肩上撕咬下来的人肉!
“这人疯了!是个武疯子!”人群中有人大呼。有人被现场的血腥吓得转身就逃,还有人却大着胆子凑上去用手机拍摄,这时,一脸一身都是鲜血的SUV车主突然一个前扑,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用手机拍照的路人,又是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黄琼就像看电影特效一样,看到那路人脖子处高高标出一股血柱,那是动脉断了。
此时此刻,现场的一切都似乎停顿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黄琼的鼻尖贴在车窗玻璃上,她妈妈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一切,似乎都诡异地静止了。
然后,哄一下,整个世界崩塌了,黄琼猛一扭头,哇在一声就在后车座上呕吐起来,她的妈妈手机从手里滑落,托一声落到了车座底下,身子一挺似乎想站起来,可是头立刻撞到了车顶,发出咚的一声。
外面,尖叫声、跑动声、狂吼声响成一片,有的车主边按着喇叭边调转方向,想离开车龙,却又和旁边的车子擦撞,但那车主不管不顾硬生生撞开旁边的车子,发动机吼叫着翻上了绿花带,压过灌木丛,从非机动车道上挤了过去。
有更多的车主开始效仿他的行为,汽车不时和电瓶车、自行车碰刮,这要放在以前,双方肯定少不了一顿争吵,更要叫交警前来处理,可现在在场所有人的念头都是赶快离开那个武疯子,相比汽车的笨拙,自行车、电动车都窜到了人行道上,沿着旁边的小巷小弄,跑得飞快。
黄琼还在干呕,车门突然被打开了,她的妈妈一把住着黄琼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快,快走,这里不能呆,太危险了!”
黄琼妈妈说得对,那个武疯子在被他咬断了动脉的路人身上啃了几口后,又转身袭击他身边别的车辆,用满是鲜血的拳头使劲砸着车窗、车门。
黄琼下了车,还傻傻地问:“我们家的车子怎么办?”
黄琼妈妈边拉着她从车缝里往外挤边头也不回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车,快跟着妈妈逃命啊!”
黄琼妈妈弃车逃命的办法是正确的,很快,有两辆想从车龙里钻出来的汽车不知怎么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车头居然冒起烟来,很快又蹿出了明火,车主想用灭火器灭火,喷出的白粉却根本不管用,火势越来越大,更多的车主挪动车子无望,干脆弃车逃了出来。
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黄琼边逃边看到,街头出现了好多象SUV车主一样的武疯子,他们正在追逐着人乱咬。
黄琼脑海中很快闪过了“生化危机”四个字,这一切,和电影里的场景太想像了,由不得她想不到。
……黄琼抽了抽鼻子:“我和我妈妈就是这样发现生化危机降临的,王比安你知道吗?当时我除了恐惧外,居然还很滑稽地想到,从此以后我终于不用练钢琴了。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王比安坐在黄琼旁边道:“不会啊,其实我和爸爸妈妈刚刚发现生化危机时,我也想到过以后再也不用做那样多的作业啊练习啊什么的了。不过你可比我危险多了,我们一家发现丧尸时,全家都躲在家里呢,爸爸很快把门关了起来,我们在家里躲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快没有吃的了,才逃出甬港市区的。对了,你后来是怎么从大街上逃出来的?还有,你、你妈妈呢?”
黄琼双手抱着肩膀,盯着水面悠悠道:“我和妈妈从车子里逃出来后,沿着大街跑了没多远,就发现街上有更多的丧尸在吃人,我妈妈以前也看过《生化危机》的电影,虽然她不敢确定这真的是生化丧尸,可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危险。我和妈妈不敢再在街头上乱跑,而是钻进了旁边的一个老小区里,逃进了一座有铁皮防盗门的楼道,反锁了门,躲在楼道里。”
第四百一十四章 背上来自母亲的血
生化危机在甬港市全城暴发的那一天,黄琼和妈妈当机立断地弃车而逃,然而,此时在市区里已经到处是袭击人的丧尸,在慌急之下,母女两人放弃了直接去爸爸公司的念头,而是就近躲入了望京路效实巷的一个老小区里。
小区的楼道电子防盗门是有密码的,但通常这些密码都很简单,不是9999,就是1111,黄琼试到8888时,咔一声响,防盗门开了,母女两人推门而入后,反手关上门,一屁股坐倒在楼道上,重重喘息起来。
黄琼的手死死拉着母亲的手,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发觉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其实并不是仅仅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母亲的手,也一样在抖。
母女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街道上看到的血淋淋的一幕幕是真的,然而,从外面大街上隐隐传来的尖叫和吵闹声表明,混乱,正在越来越严重。
黄琼吞了口口水:“妈妈,爸爸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黄琼的母亲苦笑着摊了摊手:“手机掉车上了,不过之前我打过好几个电话,110、112,你爸爸的手机和单位的座机,没有一个打得通。”她想了想:“要不我们向这幢楼里的住户借电话打打看。”
黄琼刚要点头,猛然变色,她一把拉住了正要往楼道上走的母亲,急声道:“妈,万一这幢楼的房间里也有那种丧……那种疯子怎么办?”
黄琼的母亲顿时僵住了身形,是啊,街道上到处都有啃食人肉的家伙,谁能保证居民楼里的房间内就是安全的呢,如果敲开门,迎面扑过来的也是这样一个怪物,那自己母女不成了送上门的美餐了?
黄琼母亲倒吸一口凉气,又从楼道上退了回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永远躲在这儿吧?你爸爸联系不上我们,肯定要急死了。”
黄琼擦把头上的汗,喃喃道:“我们暂时等一等吧,等外面的混乱平息一点再出去。妈,你说我们到哪里去找爸爸啊,是去他的公司,还是回家?”
黄琼妈妈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大街上都乱成这样,丈夫公司里也不可能风平浪静,搞不好,现在丈夫也正开着车满大街在找自己母女两人,他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送女儿去青少年宫的,只是现在的街道上,已经成了屠宰场,但愿丈夫见机快,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看着女儿满眼的恐惧,黄琼母亲勉强在脸上挂上笑:“没事的,乖女儿,这、这只不过是种传染病,对,就象狂犬病差不多,见人就咬,国家肯定能想办法治好的,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感染就好了。”
就在这时,楼道上一幢住宅的防盗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声,瘫坐在楼梯上的黄琼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母亲的胳膊:“妈!”
黄琼的母亲也吓了一跳,死盯着那防盗门——两人此时已经草木皆兵,谁知道这门后是不是也是只——狂犬病人?
防盗门咔哒响了几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站在门口,瞪着黄琼母女:“你们是谁?怎么站在这儿?”
黄琼的母亲讨好地笑道:“这位师傅,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等会儿就走了。”
中年男子板着脸:“搞什么。你们又不是我们楼道的住户,在这里休息做什么?看你们穿得像模像样的,怎么弄得像强讨饭的?走走走。”
黄琼的母亲依然带着笑道:“这位师傅,帮个忙,我们只不过歇歇腿,过一会儿就走。”
那中年男子原本看着黄琼母女穿着不俗,说话倒也并不怎么过份,可现在看到黄琼母亲一个劲儿低声下气,反而嚣张起来,穿着拖鞋子高声武气地道:“你们脑子有病伐?有在人家楼道里休息的事情的啊。要休息不会去旅馆开房间啊。快走快走,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说着,还伸出手做势要推黄琼的母亲。
黄琼在母亲身后听得又急又气,妈妈这是怎么了,直接告诉这个男的外面到处有丧尸不就行了,看这个男子刚从房间出来,可能还不知道大街上已经是人相食的恐怖场面了。
黄琼从母亲背后探过头来:“这位叔叔,我们只不过是来躲一躲的,外面大街上到处是丧尸,会吃人的丧尸。”
黄琼的话一出口,她母亲就知道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丧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啊,她刚才之所以不提外面的危机,就是想把中年男子糊弄过去,宁肯吃点眼前亏,也要熬过眼前的困境。
果然,黄琼话一出口,中年男子立刻变了脸:“他妈的,上个夜班睡个懒觉都不得安静,出门就碰上两个神经病。走,走,走,快滚出去。”说着,手就毫不客气地推到了黄琼母亲肩上。
黄琼母亲被推得一个踉跄,黄琼母亲虽然是苦出身,小时候还在山里砍过柴,可自从丈夫开公司以来,日子也称得上富足二字,这种被人粗暴地推搡的事情,久已没有发生过了,顿时涨红了脸,又忧心真被赶出门无处可去,又气又恼之下,拍一下打开了中年男子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啊。”
中年男子越发恼怒:“真他妈的神经病,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这就叫保安。”他转身想回自家,给保安打电话。
这时,楼梯从上而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中年男子抬头一看:“啊,是小金你啊,怎么穿条短裤就出来了?去买烟吗?”
黄琼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楼梯上走下一个青年小伙子,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趿着拖鞋,正一步步走下来,黄琼连忙低下头,真不要脸,虽然说是夏天,可也没穿着内裤出门的道理。
就在这时,黄琼母亲突然尖叫一声:“快跑!那是丧尸!”
黄琼猛一抬头,就见到那个着短裤的小伙子一头向还在絮叨的中年男子邻居扑了过来,抱住对方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黄琼听到了中年男子的手指在小伙子丧尸的嘴里咯咯咀嚼的声音,在鲜血四溅,尖声惨叫中,黄琼母亲打开楼道上的电子防盗门,拖着黄琼飞奔——全城,已无一处是安全的。
从效实巷出来,一头是望京路,一头是中山西路,黄琼的母亲慌不择路,往中山西路跑来,然而在跑到中宪巷时,母女两人齐齐停住了脚步。
已无路可去了。
前方是新兴大酒店,在酒店与望京路之间,是西门口广场的绿地,只是如今,街道上到处能看到正摁倒了活人大啃大咬的丧尸。
离黄琼母女不到4米的人行道上,就有两只丧尸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的脖子被咬得只剩下一层皮连着,随着埋首在腹腔里争抢着内脏的丧尸的动作,头被皮牵动,一动一动的。
黄琼的母亲牙齿咯咯打战,死死抓着黄琼的手:“不要看,它们正在吃东西,只要不惊动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来咬我们。”
黄琼也不知道,母亲从央视《动物世界》里看来的动物知识有没有用,但别无选择,她紧随着母亲,侧着身子经过了那两只丧尸,两只丧尸吃得正来劲,果然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
黄琼的母亲越走越快,嘴里低声道:“我们去望京路,跳到北斗河里,从北斗河里逃。”
黄琼一惊:“妈妈,你可不会游泳!”她是知道妈妈的游泳水准的,也就是在游泳池里泡泡的地步。
黄琼妈妈握着女儿的手道:“妈妈相信你,乖女儿,你游泳可是全班第一。”
全班第一,那也只是在游泳池游出来的啊,自己从来没在北斗河游过泳,带着妈妈,天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但黄琼知道,这是自己母女唯一的出路,她没出声,只是紧紧抓住了母亲的手。
路旁边不时有人从新兴大酒店里跑出来,有人拿着拖把扫帚甚至菜刀和丧尸对打,但这完全是徒劳,丧尸很快就将这极少数的勇敢者扑倒在地,一辆皮卡咆哮着冲了过来,一路撞倒好几只丧尸,消失在巷口,以扭曲的势将倒在地上的丧尸很快又爬了起来,耷拉着胳膊,拐着腿,依然追逐着每一个经过它们身边的活人。
黄琼突然一头撞上了走在前面的母亲的后背,不知为何,母亲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前方已经能看到望京路中间的隔离墩了,只要越过路中央停着的车辆,就能跑到北斗河里,沿着河,可以一直到姚江。
但就在这一刻,黄琼的母亲停住了脚。
她不得不停住脚,因为前方的路口,转过一群人——不,是一群丧尸,足有5只之多,它们浑身上下全是鲜血,然而想来那些牺牲者还不能满足它们的欲望,它们还在寻找新的食物。
黄琼母女落入了它们的眼里。
黄琼母亲一步一步后退着,然后猛地一个转身,推着黄琼大叫:“跑!快跑!”
黄琼跑出没几步,就顿住了脚,跑,往哪里跑?母女两人的行动刺激到了原本正在路边“进餐”的另几只丧尸,它们抬起头来,眼神闪烁着,似乎对母女两人产生了兴趣。
无路可走了。
黄琼母女孤零零地站在中宪巷里,不知何时,这左近的活人,只剩下了她们两个,其余的,不是逃散了,就是正在被丧尸啃咬。左侧是银杏四季小区高高的围墙,右侧是新兴大酒店的停车场,后面,是5只丧尸踩在停车场铁制排水栅栏沟上咔噔咔噔的声音,前方,则是多只丧尸虎视眈眈。
要死了吗?
黄琼的母亲突然弯下腰,使劲掀开了停车场排水沟的铁栅栏,这排水沟上盖着的原本是普通的水泥格子,可因为车子开进开出,很快就将水泥格子给压塌了,所以后来改为了铁栅栏,承得起重压,又方便排雨水。
黄琼母亲嘶哑着嗓子对黄琼尖叫:“快,钻到排水沟里去。”
黄琼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母亲想借着排水沟的铁栅栏,挡住丧尸的撕咬,可是,这会管用吗?丧尸如果把铁栅栏给掀开的话,一样能抓到自己母女的,这铁栅栏总不能上锁吧。
但现在没时间迟疑了,死也好活也罢,就只有这一步可走了。
黄琼不顾排水沟里的淤泥和污水,双手双脚并用,爬了进去,排水沟太窄了,黄琼钻进去后,刚刚容得她俯卧在里面,连个转身的余地也没有。
黄琼等着母亲也钻进来,却突然想到,自己钻进来时,有母亲替自己掀开铁栅栏,母亲想钻进来,又有谁能帮她在外面打开铁栅栏呢?
黄琼脑海中如电火花一样一闪,突然想到了母亲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在这时,咣一声响,自己身上的铁栅栏给盖上了。接着,一个身子压在了铁栅栏上,一双手紧紧扣住了栅栏上的铁条,一个声音在黄琼脑后响起:“乖女儿,一定要活下去。”
接紧着,黄琼的脑后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啃咬声,咀嚼声,吞咽声……
当趴在铁制栅栏上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掩护躺在下面排水沟里的黄琼,活生生忍受着丧尸在自己背上的撕咬,用双手死死紧扣住铁条,不暴露下面的女儿时,黄琼在听到母亲的第一声尖叫后,就昏了过去。
黄琼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入夜了。
她感到自己背后的衣服粘粘乎乎的,那是母亲被丧尸啃咬时,身上流下的血顺着铁栅栏流到了黄琼的衣服上。
血很多,即使在满是淤泥和污水的排水沟里,黄琼也能嗅到扑鼻的血腥味。
夜里的中宪巷很安静,路灯已经亮了,黄琼并没有听到左近有丧尸吼叫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
黄琼想喊声妈妈,可硬生生忍住了,她压着嗓子呜咽着,妈妈已经死了,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妈妈活生生被丧尸吃了。
不能让妈妈白白的死去,我一定要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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