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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公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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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家花没有野花香“吗?我向来以为美女就该是多姿多彩,牡丹芍药,梅兰竹菊,各擅其长,什么样的女人本宫都曾一一尝遍,只是她这样的小野花,本宫从来没有见识过,所以一见倾心,若是得不到,就会朝思暮想,辗转反侧。”
  听了这番话,齐浩然气得捏紧拳头。倘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太子,他又生性温雅,此刻他真应该一拳打扁眼前人的鼻子!
  有钱有权有势人的嘴脸他从小就见过,只是没见过像昭和无耻到如此地步的人。
  将天下美女揽作自己后宫之景,这本是他身为太子的特权,无可非议,但面对天真烂漫的于佳立,他竟然也能生出异心,只将她当作玩乐品尝的嬉戏对象,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但他铁板着脸,硬是咬着牙,不让自己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只是冷冰冰地回应。“这种事就只能各凭本事了,若太子殿下认为可以得到小姐的芳心,浩然无话可说。”
  “你很有自信啊。”昭和打量着他,狂肆一笑。“可是别忘了,你的表妹现在还下落不明呢,你又能保护得了谁?”
  这最后一句临别之语,明显是个威胁。
  当初胡秋雁失踪后,那字条曾让齐浩然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敌人竟然会“强大”到这种地步。太子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储君,竟然公开要和他争夺情人,那么,他该以何种态度、何种方法应对?
  捏着指尖上一点冰凉的温度,齐浩然陷入深深地思忖之中。
  于佳立一觉睡得很甜,早上起来精神百倍地又来拉齐浩然陪她上街吃早点。
  可他却拒绝了她。“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能陪你去了。”
  “办事情?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可办?”
  昭和插话道:“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好了。”
  “就想吃小笼包。浩然,你真的不肯陪我去吗?只是去一下就好。”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拉低他的肩膀悄声说:“外面有那么多武林人士,说不定只要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你表妹的消息。”
  但齐浩然仍然神情淡漠,“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去做就好,你在这里陪何公子吧。”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叹口气,转向昭和。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吃东西,他表妹丢了,我要帮忙去找,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知道他肯定心里着急,吃不下东西,但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对他真的是一片挚诚,不过我看他对你倒未必如此。”
  于佳立挑起眉毛,“你怎么看得出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他对我怎样,我心里最清楚!”
  听她反驳自己,昭和悠然反问:“你当年和我说过,你们分开好多年了,这么多年之后,你怎知他的心意和你一样坚定?”
  “我当然知道!”她回答得理直气壮,虽然他们是朋友,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置喙她和齐浩然的感情。
  昭和一笑,也不再和她继续辩论,“好吧,既然你这样坚定,我祝你们俩真的能白头偕老,但是也要提醒你一句,自古以来,男男女女为真情走在一起的并不多。你是一派善良,天真烂漫,但人家也是这样的吗?商人多狡黠,你可不要糊里胡涂地把儿时的那点情意都当作可以让你坚守一生的真心。”
  于佳立皱紧眉头,“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挑拨我们俩的关系?何朝,是不是你另有企图?”
  她虽然纯善,但是不傻。
  昭和又笑,“好吧好吧,你不肯听我的,我们就走着瞧。现在我先让后面给你做些精致的小点,今日我们一起动身上京。你这个丫头以前走到哪里都只顾结交江湖人士。其实这回京之路风光无限,要由我这样的向导好好地为你介绍一番。”
  她兴趣缺缺地挥挥手。“你若是真心要帮我,就想办法把浩然的那个表妹挖出来。到底是谁无缘无故地和我们为难,非要抓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这种人如果让我抓到了,一定要千刀万剐!”
  昭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齐浩然到了外面的街上,找到一间名叫“皓月清风”的画斋,走了进去。
  店里的老板见有客人上门,笑逐颜开地迎上前。“这位公子,请问您要点什么?”
  他从腰间掏出一块小小的银牌,亮了出来,银牌上有四个字:浩然正气。
  那老板看到这银牌,立刻脸色大变,神情有些激动。“东家,原来是您!可是您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只是路过这里,进来看看,顺便要请你办件事。”齐浩然的神情谦和又凝重,谁也不知道,这是他在庆毓坊之外自己单独开设的买卖。他虽然兢兢业业地为庆毓坊工作,但是很早之前便也立下志愿,一定要为自己打下一片江山。
  他经营布料服饰这么多年,心得颇多,但是要自己创事业就不能再走这条路,否则会和庆毓坊成为对手,所以他另辟蹊径,悄悄开设了琴楼、棋社、画斋和书坊,所有他名下的买卖,都叫“皓月清风”,大小店铺十几家,掌柜的不见得都认得他,可人人都知道他有一枚银牌,牌上镌刻着他的名字,掌柜的见牌认人。
  此时他对掌柜的说:“给我一套笔墨纸砚,我要写一道命令,即刻命人传达到所有店内,包括庆毓坊的各间分号。”
  “是是。”掌柜的忙命人取来纸笔。
  齐浩然匆匆写就一道命令,让掌柜的拿去拓印,“三日内,要传遍全国各间分店。”
  掌柜的看到那道命令,觉得很是诧异,“东家,您这是……”
  “不用多问,照做就是。”吩咐之后他便走出店铺。
  他走了一招险棋,也许走错了,但只要押对了宝,一切就会立竿见影。
  昭和这个太子自恃身分,以为自己这个百姓必定会怕他是吗?那就“怕”一个给对方看看吧。
  那道命令就是:所有“皓月清风”及“庆毓坊”的名下商号,即日起断绝一切与未及城的商贸往来,所有上贡之物亦暂缓入宫。
  这无疑是玩火的死招。未及城和皇宫。两边都会被惹火,但是他偏要赌一赌。
  未及城的夏凭阑和昭和明显有很深的私交,所以昭和对夏凭阑有颇多维护和崇拜之意;而夏凭阑身为武林盟主,盛名在外,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拉出他,若眼前这是一场混乱的漩涡,他就要多拉一人膛这浑水!
  这便如做生意,当一对一难以决出胜负时,便要拉第三方入伙,当三足鼎立之时,谁胜谁负可就难说了。他虽然不好斗,但谁若要小瞧了他,就是自掘坟墓!
  于佳立一个早上都百无聊赖地在雅园转圈子,虽然昭和一直陪她聊天说话,她还是心绪烦乱,一直往外面看。
  直到齐浩然回来了,她才急急地奔过去拉着他问:“你在外面打听到什么了吗?”
  他微微一笑。“我是去办公事,没有打听消息。”
  “公事?这时候到底是公事重要还是私事重要?你又有什么公事可忙?”
  齐浩然看了眼坐在石桌边优哉游哉喝茶的昭和,说道:“有何公子陪你,还不开心吗?”
  “他陪我,又不是你陪我。”她挑着眉尾,总觉得他说的话里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但是当着昭和的面,又不好和他争辩什么。“何朝说我们今天可以一起上京去,你的意思呢?”
  “有何公子安排行程当然是好的,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还要留在这里几天,而你京中的武林大会可不能拖延,所以你先和何公子一起上京,我稍后就到。”
  于佳立更觉得惊诧,“怎么好好的你忽然要留下来?是不是你表妹有什么消息,你却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他柔声说,眼角余光可以看到昭和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他不想告诉于佳立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容易在冲动之下做错事,或许还会暴露了他的计划,就暂且给昭和一个错觉吧,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故意退让到一边去了。
  对于这种人来说,世上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如果正面激烈冲突,对事并无好处,让对方吃暗亏,才能给他一个最深刻的教训。
  于佳立当然不肯和昭和一起上京,现在对她来说,原本一直期盼着的武林大会反而变得不重要了,找到胡秋雁是她眼下唯一的当务之急。
  但是齐浩然忽然变得暧昧不明的态度让她最伤脑筋,无论她怎么问,他都只是微微一笑,将话题岔开,或者避而不答。
  另一边,昭和对她的殷勤是显而易见的,甚至见她不肯离开,也自愿留下来陪她。
  她不得不回头劝他。“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别在这里陪我们,我要是有事求你,就一定会找你。不过到了京里怎么找你呢?”
  昭和犹豫了一下,“好吧,我京中的确还有事情,那就先走一步。倘若你有事找我,就到及第楼来,叫掌柜的给我带个话,那是我大哥的买卖。”
  “记下了。”仓卒点头,她便追在齐浩然的后面跑出去,“浩然,你站住!今天我非要和你问个清楚!”
  齐浩然赫然站住,她跑得太猛,一下子撞到他的后背上,撞得她“哎哟”叫了一声。
  “撞到哪里了?”他立即回身抬起她的小脸。
  帮她轻轻揉了揉额头。
  “不是撞到头,是撞到鼻子了。”她满腹委屈地看着他,“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把我丢给何朝就不管了?你是不是想丢开我自己找,或是决定真的按照那个纸条说的,离开我。等人家把你表妹送回来?”
  “别傻了。”他握握她的手,“连你要装作和我分手我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真的不要你。
  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会空落下来。我真的是在忙公事,至于秋雁,总有一天会被人送回来的,如果对方要挟不到我们,总会有新的招数使出来,我不信对方会因此真的要了秋雁的命。
  “为什么?这世上狠毒的人可多呢。”
  “他若要以人命要挟,早就下手了,他要的不是人命。”
  “不是,那是什么?”她正在问,雅园的一个家丁便走过来通报。
  “齐公子,有您一封急信。”
  “多谢。”齐浩然将信接了过来。
  “谁写的?什么事?是不是胡秋雁的消息?”
  于佳立跳着脚去看他手中那封信上的字。
  齐浩然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是武林盟主夏凭阑,邀我在京城见面,说有要事和我谈。”
  “夏凭阑?他怎么会主动来找你?要找也该找我才对啊!”她全然不知这里面的故事曲折。
  “没能和你的何公子一起上京,不会遗憾吧?”他故意扯开话题逗她。于佳立立时翻了个白眼,“什么我的何公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生气了!”
  他笑着捧起她的小脸,在她刚才撞得微红的鼻尖上轻轻一吻,一瞬间,感觉到那里更加火烫了。
  第八章
  京中庆毓坊的分店,也是庆毓坊在东岳国中最大的一家店。车队刚在店门前停下来,就听到门口一阵喧闹。“齐少爷回来了!是齐少爷回来了呢!”
  于佳立坐在车里,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就悄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哇!
  好热闹!居然有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就站在店门里外的位置,一起向这边张望。
  “还说你没有招惹别人,这算什么?!”她描了身旁人一把,牙根儿又开始酸了。
  “不过是店里的客人。”抚着痛处,齐浩然不由得为之苦笑。
  “不许你从前门走,走后门进去。”跳下马车,她瞥了眼店门前那些满脸或错愕惊诧、或不解狐疑的女子们,反手拉起马缰,将马直接拉向店铺后门。
  齐父得到消息说儿子回来了,却没想到于佳立也跟着一起来了,当他看到她的,怔了一下,忙低头说道:“二小姐怎么来了?老奴给小姐见礼。”
  “齐叔就别这么客气了。从小到大我都不让浩然叫我小姐,你偏要和我这么见外呢?”她忙扶住他。
  齐父瞪了儿子一眼,“二小姐要来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大小姐那边已经来信说过了。”齐浩然向屋内走,边走边问,“最近店中生意还好吗?”
  “还说生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下了那样一道命令,也不和我商量商量。”齐父还要往后说,只见儿子丢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别在于佳立面前说及此事,于是他很不悦地改了话题。
  “你若非问好消息,倒也有。你出门后不久,便前后来了几个媒婆,非要给你说亲,我说你年纪还小,暂时不急,但那几个媒婆好说歹说,一定要留下人家小姐的生辰八字,所以我看你还是回头看看,自己做决断吧。”
  齐浩然看了眼身边人,见她脸色大变,气呼呼地独自坐到一边去,只能尴尬地冲着父亲笑笑。
  “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你真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吗?”齐父叹气,“你娘死得早,所以你的事情我也耽误了不少,虽说你明年才满二十,但是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和你娘成亲了,还是早点娶一房亲事吧,也免得咱们庆毓坊每天都被那么多姑娘挤破了门。”
  齐浩然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奇怪,父亲以前从不和他唠叨过多的私事,尤其是他的婚事,更是不曾过问,怎么今天非要当着于佳立的面唠叨上这么一大篇?
  再回头,只见地已经不知去向。
  “二小姐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你为什么要和未及城断绝生意往来了吧?连上贡的东西你居然都敢拖延,你和咱们东家说这件事了吗?”
  “没有,这是我的私人决定。”
  这话让齐父非常震惊,他瞪着儿子看了好久才问:“这件事不会和二小姐有关吧?”
  “的确和她关系密切。”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这点心事瞒不过父亲,所以他也坦率承认。
  没想到父亲却断然说:“你立刻断了一切对二小姐的念头!无论她和你说过什么,或者许诺过你什么,我要你离二小姐远远的!”
  “为什么?”他平静地反问,“爹应该还记得当年我们离开东川之时,佳立的母亲曾和您说过什么话吧?”
  齐父瞪着他,有些讶异。“那晚的话你都听去了?好吧,就算你听了也无妨,我告诉你,无论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都是九年前的事情,如今你们都已长大,你有你的日子,她有她的路,你们俩不是一路人,所以绝对不能扯在一起!”
  齐浩然问:“爹是对佳立有什么不满吗?”
  “不是不满,而是爹看多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夫妻,最终没有一对有好下场的。”
  他哑然失笑。“爹认为我配不上佳立?如果单论身分地位,也许我的确比不上她,但我不认为佳立和夫人会重视这个,况且我现在也不比任何人过得差。爹自己都说,现在排队挤在店门口的姑娘都已经快把门挤破了,难道她们是为了我庆毓坊的布料才这样拥挤吗?”
  齐父用手一指。“你不要太过自信,也不要和我讲什么道理,爹知道讲道理我说不过你,但你的亲事一定是爹来做主。爹不许你和二小姐好,你就一定不能和她在一起!至于你下的那道命令,立刻收回!惹恼了未及城和皇宫,你想过庆毓坊会遭遇什么吗?不说你我父子的性命,就是二小姐也要受牵连,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胡涂?”说完就拂袖而去。
  齐浩然很是困惑地看着父亲的背影。他不怕父亲的严令禁止,因为他虽然孝顺,却不是个会退让感情的愚孝之人,既然早早就在心中扎下于佳立的影子,他就绝不会让这份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的感情就此夭折。
  只是,父亲的这份激烈又是从何而来?未免太过突兀了吧?
  此时,于佳立忽然又在房门口探出头来,闷声问:“你和你爹聊完了?”
  “嗯。”他一笑。“你干么躲出去?”
  “他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还不躲出去透透气吗?”她心事重重地站在那里,似乎连步子都迈不开了,不停用手揉搓着衣角。“浩然。你一向很听你爹的话,是吗?”
  “是。”
  “那……要是你爹不许你和我在一起,你该不会也听他的吧?”
  望着她快要把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桃子脸,他一笑之后将她拉进了门,在她耳畔低声许诺。
  “不会。”
  她轻吐一口气,但是眉心并没有舒展太多。
  “我觉得好奇怪,好像这一路走来总有个力量故意不让我们在一起似的。先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抓了你表妹,非要我和你分开,现在你爹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是犯了太岁,还是得罪了谁吗?”
  “不要多想了,这些事早晚都会过去的。”
  任谁都不能阻挠他们在一起!
  一切都会过去吗?未必。当晚,齐浩然就收到由未及城城主夏凭阑送来的书信,邀他到及第楼一见。看着那封信,他幽幽一笑,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于佳立,而是在确认她睡熟了之后,独自一人离开庆毓坊赴会。
  及第楼是京城最大的饭庄,但是这一夜,它迥然于往常的灯火辉煌、宾客满堂,门前静幽幽地亮着几盏灯笼,两名持刀肃立的黑衣人在黑夜之中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力。
  他走到门口,还没有开口说话,其中一人就主动问了。“是齐公子吗?”
  “正是在下,受城主相约前来赴会。”
  “城主在堂内等候,公子请。”那两人很客气地侧过身,打开了门。“齐公子,久闻大名。”
  这声音很是清冷,又带着一种难言的威严感,显然是一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已久者的口气。
  齐浩然站在堂内,偌大的正堂里除了十几张桌子之外,冷冷清清,只有一个黑衣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只琵琶,漫不经心地拨动琴弦。
  “夏城主,该是我说久闻大名才对。”他微笑着垂手肃立。
  夏凭阑抬起眼,幽冷的眸子带着比月光还要清凉的感觉直入人心。“我听说庆毓坊前几年本已日渐颓势,之所以这些年起死回生,多亏一位姓齐的公子幕后驾驭,倒没有想到齐公子竟然还这么年轻。!
  “多亏未及城这些年对本店的照应,每年未及城交付庆毓坊的订单比皇宫内的还要多。去年庆毓坊的收入进项中,有超过五成都是来自未及城,所以我该先代东家对夏城主说句感谢。”
  夏凭阑的眼皮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齐公子,我是武林中人,你是生意人,按说我们除了生意之外,没有任何往来的可能,但是这一次我破例邀你一见,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既然你说我们未及城是你庆毓坊的大买家,为什么前日你会突然下令,要和我未及城中止一切生意往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有一夜时间,不知道是否足够?”
  齐浩然谦谦一笑。“城主真是大方,我想就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人,也未必能得到城主一夜时间。”
  夏凭阑淡淡道:“其实我并不在意庆毓坊,而是我妻子近日看上一把古琴,名叫”惜时“,我本想重金求购,但是店主一听说我们的来历,立刻表示不会出售给未及城的人,我想这店名你也该知道。”
  “皓月清风。”他又是一笑。“这说明城主是个君子,其实倘若城主用强,或是化名购买,我也拦不住。”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因为……昭和太子。”
  闻言,夏凭阑眉心一凝,“昭和?他做什么了?”
  听他这样一说,齐浩然就更加确定夏凭阑和昭和的关系很不一般,于是便将近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说:“若城主是我,该怎样决定?
  拱手让出心爱之人,还是不畏强权,坚持到底?“
  思忖片刻,夏凭阑问道:“你怎么能断定昭和与你表妹失踪有关?”
  “我无法断定,只能凭直觉做事。”
  “但你这样贸然做事,只怕会给你带来灾祸。”
  “所以我想和城主做笔交易。”
  “交易?”
  “城主帮我找到秋雁,我会将城主夫人所爱之琴拱手送到未及城。”
  想了想,
  夏凭阑哼笑,“我生平最不喜欢被人要挟,为什么总有人妄想能要挟我?”
  “这不是要挟,只是对等交换。我是一介平民,城主却是万人之上,连太子殿下都对您另眼相看,倘若城主执意和我为难,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大胆赌一赌。”
  “赌什么?”
  “赌城主是个君子。”
  夏凭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朗声一笑。
  “很好,你很会说话。你用”君子“一词压制住我想对你动武的念头,迫使我答应你的请求。
  但是你是不是高估了那把琴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庆毓坊,未及城的人照样可以有漂亮的衣服穿,没有皓月清风,我妻子一样可以有珍贵的琴弹,你的要求我毋需答应,更毋需交换。“
  齐浩然沉静地点头。“是的,所以这笔交易我在下风,城主在上风,但是我赌城主也是个懒人。”
  “嗯?”夏凭阑挑起眉尾,“什么意思?”
  “除了庆毓坊,国内再无第二家可以一口气供应未及城每年十几万两银子的订单,除了皓月清风,城内再无其它琴行可以为城主找到一千年前的古琴,城主若想办到这一切,便要舍近求远,去国外寻找,但是城主日理万机,何必为这点小事费心头疼?找一个人的难度和这些相比,实在是小到不值一提,不是吗?”
  夏凭阑幽然地看着他,目光中闪过的并不是愤怒,反而像是一丝赞许。“看来你那个心上人真的让你牵肠挂肚,不借为她甘冒这些风险。但昭和阅人无数,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让他会做出掳人的下策,所以你的话,我实在不能全信。”
  “城主当然不能只听我的一面之词,倘若城主和太子相熟,可以当面去问他,我想太子应该不会对城主有所隐瞒。
  “至于佳立,她并非什么绝色,只是一个至纯至真的女孩子,虽然在江湖上曾经漂泊,却古道热肠,待人热忱,从无害人之心。她曾发誓要保护我,小时候若是我被人欺负了,她一定挡在我身前,所以现在要换我保护她了。我等她长大等了十年之久,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会有我这样的坚定?”
  夏凭阑面露动容之色,玩味着他话中的几个字。“至纯至真?听来倒是和雪璃有些相似,或许她们可以做个朋友。”
  齐浩然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雪璃”是谁,但是察言观色也能猜出来,不由得心头大喜,因为听他这样一说,显然已经动了合作的念头。
  但是夏凭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拨琴弦,淡淡道:“天色不早了,齐公子一夜未睡,也该倦了。”
  听出对方的送客之意,齐浩然不再坚持下去,一笑拱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城主若有决定,可随时差人给我带话,在下一定随叫随到。”
  “客气。”夏凭阑起身端茶,“齐公子好走。”
  回到庆毓坊时,天色已经露出些许鱼肚白。
  未到店门口,就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店外,齐浩然一怔,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贵客突然造访。
  但是马车的车帘一挑,露出的竟然是昭和的脸,他面色凝重地盯着他说:“正好,我有话找你说。”
  齐浩然笑笑。“一大早殿下就来访,不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无论公事私事,你现在难道敢说你没空?”
  昭和一副质问的口气。
  但齐浩然却不怕他的吹胡子瞪眼,微笑道:
  “太子召请,草民当然不敢说没空。如果太子是为了公事,草民就在这里恭领太子赐告,如果是为了私事,请恕草民忙碌一夜,现在又困又乏,尚且饥肠辘辘,太子这么早就来打扰,不知可不可以先到店内喝杯茶小憩一会儿,待草民盥洗完毕再出来接驾?”
  他客客气气的回答中满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锋芒,昭和不禁怔住,继而愠怒道:“齐浩然,你既然自称草民,就应该知道在本宫面前,你是连座位都没有的!我不知道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本宫过不去,拿庆毓坊的买卖和你的人头来与朝廷作对?!”
  “庆毓坊并不敢与朝廷作对,只是暂缓一切入宫之物,这是为了入宫之物的品质,并无特别意思,太子不要错怪了草民。”他的回答不卑不亢。
  昭和一拍车框,浪荡的脸上难得写着正经的怒意。“不要在本宫面前巧言诡辩!你明知道宫内万岁圣寿在即,需要的布匹无数,你在这个时候拖延交货,是要问重罪的!”
  “太子要把我带到陛下面前问罪吗?”齐浩然眨了眨眼。
  昭和一惊,冷笑道:“你想得倒美,难道想跑到我父皇面前告我一状?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那太子要现在就把我下狱问罪吗?”
  昭和咬牙低吼,“你明知道我不会!为了佳立那个傻丫头,我不会这么做!为了庆毓坊这么多的事务没人处置,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凭什么如此大胆,敢和我作对,只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变得愚蠢?”
  “如果是为了守护自己喜欢的人而变得愚蠢,那么殿下这辈子大概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愚蠢人,今日殿下算是见到了。”
  昭和凝视他许久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本宫见到的第一个。但是……本宫要告诉你,我很不喜欢别人和我争,只要我争上了一件事,就绝不会一议的,你想和本宫斗,就要确认后果是否是你承担得起的!”
  他刷拉一下放下车帘,马车立刻缓缓驶离。
  齐浩然负手而立,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啊。
  于佳立一觉睡醒来敲齐浩然的门,却没有人响应,她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空荡荡的,被褥都迭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根本没有睡过似的,她不解地到前面去问伙计,结果伙计说齐浩然一大早就去其它分号查帐去了。
  她百无聊赖地在站在那里发愣,想着自己应该先去打听一下武林大会的事情呢?还是想办法找人帮忙查寻一下胡秋雁的线索?但真正让她苦恼的,是她明明感觉得到他最近有许多古怪的行径,做事对她有所隐瞒,却不知道该怎样能从他的口中套出真话来。
  就在怅然苦恼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位衣着讲究,容颜绝丽的少妇,站在大门口轻声问:“请问齐公子在吗?”
  这一天一夜,于佳立看到不少年轻女子找他,此时又见有人专程来问,就没好气地抢先回答。
  “他不在。”
  那名少妇秋波流转,看向她的方向,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微笑点头。“你是于大小姐吧?”
  于佳立一愣,记忆中她从没有见过眼前人,对方怎么能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那少妇微笑说:“令姐是我的好友,曾经和我形容过你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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