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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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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对了……钱……我没想过这个。这我可是完全指望你了。我想你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吧?”

“是的,我的幻想家,我成功地组织了消灭战争公司。”

“公司?”克列诺夫惊讶不已。

“是的,是股份公司。它已拥有几百万美元资本。一些大企业家、军事专家和社会活动家加入了这个公司。只有在他们的协助下……在他们的资助下我们才能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

克列诺夫沉思起来了:“是的,我对这类事情弄不大清楚。不过,也许你对这一切都仔细考虑过了……对吧?”

“相信我,约翰!这对我们是有利的。他们指望将来专营你的超级电池而获利,我们现在则利用他们的钱。”

“这样……”克列诺夫沉思地表示同意。

“顺便说一下,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将由我父亲担任。他是个好老头,你别指责他……副董事长是你和我。明天在哥本哈根举行这个公司的第一次会议,你也出席。”

“明天?”

“然后我们把这些大财主带到这儿来。得给他们看点什么能产生比较深刻印象的东西:譬如把那个小山丘烧到白热化的程度或者爆炸掉。”

“好吧,这是可以做到的。”克列诺夫冷漠地说道。

“那么,约翰,照料一下所有的准备工作。明天我们去哥本哈根,然后向公司的董事们显示一下我们的力量。”

“好的,”克列诺夫慢吞吞地回答说,“那么我应当立刻去着手准备好防护层。”

于是他从台座上取下一个铅制的小盒子。克列诺夫对这个小盒子比对自己的生命还要爱护。他打算用一种力量向世界上那些不顺从的国家猛攻,而这种力量的秘密就在这小盒内。盒子里储存着一种罕见的稀有元素——镭-德耳塔,这种元素还未为科学界所知。

人们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巴科夫那篇没有发表过的关于镭-德耳塔(由于这种元素有放射性,他就这样称呼它)的文章以及那块本身异常沉重的自然金属都还留在克列诺夫身边。

来到霍尔姆斯捷德处以后,克列诺夫遵照巴科夫的遗言,从事超导性的研究。当然,如果没有镭-德耳塔,他是不会取得这么显著的成果的。

问题的关键是克列诺夫曾利用了一九一三年荷兰物理学家卡曼林·昂尼斯发现的超导性现象,在线圈的磁场内积聚大量的能,而当电流和磁场达到一定的强度时,超导性现象就立即消失了。

还在哈尔滨酒馆的地窖里,巴科夫教授就认为,超导性现象,也就是电阻完全消失,是一种特殊的“原始的”、他称之为原子-分子结构的结果。他推测,导体的原子在低温下有可能分布成若干独立的原子团,它们将电场关闭在自身内部,在这种结构条件下,自由电子在运动时常找寻不需要克服电场的通路。在温度升高的情况下,原子的热运动就会破坏这种结构,电场扩散到导体的整个范围,于是电子只能在运动中工作,就感到有全部电阻的存在。

在有强大的磁场的条件下也常发生同样的情况。原子已不能分布成适合原始结构的若干个原子团。外部的磁力使它们按另一种方法排列。于是电场再次扩展到导体的整个范围,因此电子不得不又重新一面克服阻力,一面工作。

当然,这一假设是处于一九一三年的知识水平上的,但是它帮助巴科夫和克列诺夫作出这样的判断:用镭-德耳塔为基本成分的特殊放射层覆盖导体,可以人工保持导体的原始结构。这一目标达到了。覆盖层的放射影响原来是一种保存导体的原始结构的制动装置。将电场关闭在自身内部的、按照当时的概念结合成一个个原子团的原子继续存在。在这些原子团之间保存着一些自由通道,电子能够沿着这些通道移动而无需克服阻力。克列诺夫在这种情况下成功地迫使这些电子以比通常更大的速度移动,藉此他能在同样数量的自由电子的条件下使大得多的电流通过细导线,而不破坏导体的物质。

就这样,藏于保存在克列诺夫手中的小盒内的镭-德耳塔元素成了探索在小体积内集中巨大能量的秘密的关键。

这一切魏尔特都不了解。克列诺夫从未同他谈过巴科夫教授的著作的详细内容以及通古斯原始森林的秘密。自然,克列诺夫从一个书架上取下几本烫金装帧的古书,拿着小盒的手伸到书架后面去并作了个动作,仿佛关上了一扇看不见的小门,这些魏尔特都未加以往意。房间里甚至可听到生锈的铰链的响声,魏尔特也置若罔闻。

这个小盒子对他个人的命运以及全世界的命运将具有何等的意义,他能知道吗?

第八章 不期而遇

他们决定次日清晨将充好电的超级电池运到准备好的深坑内。

坑是夜间挖的,十分仓促。

“这个古怪的学者,要这么深的井究竟干吗呢,而且还要挖在小山上!”工人们耸着肩膀说道。

凌晨,坑挖好了。

大力士汉斯负责运超级电池。其实,这不需要特别大的力气,因为超级电池不比一只箱子大。但是汉斯的架势,就象他准备立刻去完成赫拉克力士①的全部十二项功勋似的。

【① 赫拉克力士:希腊神话中宙斯与人间一个女子所生的儿子。是一个力气非凡的英雄,曾完成十二项英雄事迹。——译者】

克列诺夫和魏尔特亲自察看了汉斯运东西时必需经过的整个路线。凡略微和铁类似的东西都尽量从这条道上搬开。

汉斯腋下夹着超级电池从实验大厅出发,不知怎么的,靴子踩在地板上时特别沉重。

突然他感到被吸引到门把手上去了。但是这个壮实的德国人身上的顽强劲,不比体重差。他牢牢地站住脚,紧紧抓住要冲出去的圆筒不放。

“不得不对你稍微按捺一下。”他相当温柔地对超级电池说。

门自动关上了。

“魏尔特先生,我冒昧地请求您:请打开这道可恶的门!”汉斯请求说。

魏尔特使劲去挤门,要是这样能把门挤开的话,就可以使汉斯竭力从原地挪开了。

确实,门就象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拴在坚持站在那儿的汉斯身上似的。

“哈啰,汉斯,您得走到另一角落里去,否则这儿就是三个人都对付不了。”

汉斯走开了。不由自主地抵住门的那股力量减弱了,门终于被打开,并被挂到了墙上。

但是汉斯仍然没能走出这道门。圆筒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把他拉住,并紧紧粘附在门把上。

汉斯起初想温文尔雅地把电池拉下来,后来用了一点劲,喉咙里发出咯地一声,脸胀得血红,没有注意,喀嚓一下猛地把电池拉了下来。

汉斯看到大家的目光抑注视着他,就发窘了。他放下了圆筒,确信,从门上拉下的把手一定粘附在上面了。这个德国人抱歉地微笑起来。

三个人试图将门把手从圆筒上拉下来,但怎么也做不到。

“于吗要把碰巧搞得更完善了的电池结构弄坏呢?”魏尔特笑着说,“至少现在运这个光滑的圆筒时,上面有把手好抓了……你,约翰,没有预见到这点。”

汉斯乐了。

“哎哟,你呀,我聪明的小家伙!”他朝着电池说,“自己给自己安了个把手!”

凡是汉斯要经过的路上,所有门上的把手不得不事先都拧下来。但是在入口处用铁皮包着的那扇门前,汉斯犹豫不决地站住了。

“哈啰,汉斯!有一条路——从窗子里出去。”魏尔特说。

窗子打开了,汉斯从窗口爬了出去,经过时把窗台上的一些钉子全拔了出来。

他刚着地,就感到电池的重量增加了好多倍。汉斯牢牢抓住门把手,可是圆筒与把手脱开了,掉到地上。

汉斯俯下身,试图拿起仿佛装满了铅的超级电池。

“喂,用最高速度前进!”他一面说,一面费力地抓起圆筒,挺直了身子。

可这时发生了怪事。汉斯脚下的土地开始动了起来。他刚跳到一旁,从地下就迸出了一支生了锈的剑,刺入圆筒,把它的外壳上弄了一道口子。

紧接在剑的后面,从地里又拖出一条沉重的、看来是青铜的锁链。

“哎哟,你呀,我聪明的小家伙!自己用锁链把自己给铐住啦!”汉斯叫起来了。

无论是剑还是锁链,都拉不下来。只得把石板抬起来。

魏尔特流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汉斯费劲地将石板翻开。锁链直伸到地洞内,它的末端锁在一具人的骷髅上。

下到地洞里的汉斯不作声了。

魏尔特非常生气,就亲自跳了下去。看到锁链锁在一个套住脊椎的环上,他一铁锹把骨头击碎,扯下了锁链。

“我们得赶快。”他用脚踢开颅骨说。

石板又放了下去,让这些被惊动的遗骸安息。

克列诺夫转过身去,站在墙边。

汉斯疲惫不堪。除了电池以外,又是门把手,又是铰链,还有一大堆不知从哪儿来的铁的东西,他都不得不一起带着走。

突然听到狗叫声。汉斯两腿叉开,双手抱住向前冲的电池,将它按在肚子上。

克列诺夫的爱犬格尔特忽然从角落后面跳了出来。它愈跑愈近,先是吠叫,后来变成惊恐的哀号。

谁也没来得及清醒过来,格尔特就从空中飞过了最后六步路,尖声哀叫着摔到了汉斯的怀里。

“脖套!”克列诺夫叫了起来。

他扑向可怜的小狗,解开它的铁脖套。惊恐万分的狗儿哀嚎着舔他的手。

汉斯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抓住锁链,把电池甩到背上。

“不能走大门,”克列诺夫说,“新桥上的桥梁衍架是铁的。”

“那怎么办呢,”汉斯嘶哑地叹了口气,“只好从城堡的墙上爬过去了?”

拖来了两架急匆匆捆扎起来的梯子,于是汉斯就背着他那古怪的重物沿着梯子攀登上去,对可疑的折裂声也未介意。人们又把梯子搬到另一面,接着他又沿着梯子爬下去,虽然梯子上有两级坏了,总算还比较顺利。

汉斯竭力绕过那座桥,最后终于结束了他这不平凡的旅行。

人们把电池连同粘在它上面的东西一起放到深坑中,并从那里拉出两根电线。

克列诺夫想通过这几根电线接上电流,以便对电池加热,使它略高于临界温度。那时超导现象就应立即消失。在电池的电流的影响下,线圈重又获得全部阻抗,就熔化,于是它的磁场的全部能量就化为热量。

魏尔特所以考虑向消灭战争公司的董事显示一下,就是指望这种现象的作用。

“好吧,先生们,柏林‘霍夫曼酒馆’的老板跟每个顾客都要喝上一杯,我现在能喝下去的啤酒决不会少于他!”汉斯一面坐到汽车方向盘后,一面说。

“是的,您的体格对这个角色是适合的。”魏尔特说,“您越是早些把我们送到瓦伊列铁路站,您就越能提早去猛喝一通。”

“OK!”汉斯照美国习惯说。

确实,他只用很短时间就飞快地把克列诺夫和魏尔特送到了瓦伊列车站。

甚至还没等火车开动,他已坐在铁路上的餐室里了。而且他的光顾,使餐室的人久久不能忘怀。

当他的东家到达弗里杰里齐亚车站,机车载着整个列车开上渡过小贝尔特海峡的渡船时,汉斯刚刚喝完第二打啤酒。

惊恐不安的餐室主人为了不在这么体面的客人面前丢脸。派人到邻近的车站去取啤酒,因为看来靠他的货存是绝对应付不了的。

当克列诺夫和数尔特的眼前闪过奥坚泽耶到柳别尔格车站之间的里程标时,在喝醉了的汉斯面前晃过的则是一连串泛着泡沫的啤酒杯。

魏尔特和克列诺夫渡过了大贝尔特海峡,而汉斯却一下子给自己又要了一打啤酒,但他把酒全泼了,因为桌子被他弄翻了。

晚上,魏尔特把克列诺夫留在哥本哈根大旅馆的饭店里的时候,汉斯已安静地睡在桌子底下,雷鸣般的鼾声震荡着车站的餐室。

克列诺夫坐在饭店里一张单独的小桌旁,沉思地看着那杯早已凉了的清咖啡。魏尔特去向已经到达的公司董事们会面并去筹备会议了。

克列诺夫头脑中空空如也。他什么也没想。会议的程序在他看来枯燥无味,令人厌倦。

大概,这是最近几个月来克列诺夫第一次悠闲无事。通常他从不允许自己这样。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会有哪些令人心情沉重的念头闯进自己的脑海。现在就是这样:他感到痛苦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实验室上空郁金香状的黑烟……他进医院时几乎已没有希望痊愈……把他从那儿接出来的是弗雷德,他自己也刚刚作了头骨环锥手术后才出院。弗雷德对克列诺夫关怀备至:他象忠心的护士一样照看他。弗雷德理解克列诺夫关于向宇宙发出最后通牒的理想,支持他的想法,并以此位克列诺夫重返生活。

他和魏尔特多么热烈地讨论过行动计划啊!他只要说半句,弗雷德就完全明白了。他们需要在靠近交战国之处选择一个地方,以便能从那里用克列诺夫的骇人武器威胁整个欧洲,迫使这些政府服从他们的意志。魏尔特在丹麦寻找,并买下了一座古老的城堡,克列诺夫就在那里建立了实验室。现在他只幻想一件事:尽快着手制造电炮。未来的世界主宰从电炮里把充足了电的超级电池不断地发射出去,就能同任何一个不屈服的国家作战。

克列诺夫用一种心不在焉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玻璃外面闪烁着夜晚城市的灯火。轻便马车、小汽车、步行者,花花绿绿,五光十色,使人眼花缭乱。

一辆停在饭店入口处的式样有点特别的小汽车引起了他的注意。散热器上飘着一面小旗。

从汽车里跳下一个军人,穿着一身克列诺夫从未见过的制服,他打开了汽车门后,就立正。

汽车里走出来另一个军人。他从克列诺夫坐着的窗旁走过时,回过头来。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克列诺夫战栗了一下。军人微微一笑,行了个举手礼。他对自己的同行者说了句什么,然后向饭店入口处走来。

克列诺夫本能地回头一看,用目光找寻警察。他衬衣的领子挤得喉咙发疼,就好象当时被铜电线束紧了似的。

军人走到克列诺夫的小桌子跟前,微笑了一下,露出了稀疏的牙齿。克列诺夫气喘吁吁地跳了起来。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您请坐下!见到您真是说不出的高兴。”来人用一口纯正的俄语说道。

他在克列诺夫对面坐下,然而克列诺夫却继续站着。

“我立刻叫警察来!”学者低声说。

“完全是徒劳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在美国,而是在丹麦,您的对话者享有武官的外交豁免权。您找警察局只会对您不利。”

身穿外国军队上校制服的人整了一下金边的大圆形眼镜。克列诺夫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这是片岛。

“我曾寻找机会同您会面!”日本人说。

克列诺夫坐下了。

“怎么,您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他压低了声音说。

“不仅知道,而且还在密切地监视着你们采购些什么,作些什么准备。你们对这一切掩盖得很不好。因此我想同您见面,以便预先警告……当然,是出于个人对您的好感!”

“您吗?几乎是杀我的凶手!还谈什么个人的好感!”克列诺夫大声地说。

“轻一点,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这里可能有人懂俄语的,而由此将只会对您不利。俄国人甚至在国外都善于对付叛徒。”

克列诺夫又跳了起来。

“阁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请安静,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请您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是说,我自己想同您见面,可见,我是来向您解释一切的。”

克列诺夫呼吸艰难地坐了下来。

“首先我请求您听我说完,这是必要的。我是想说,这是为了我们相互了解。我决不是杀人凶手,我是一个士兵和学者。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曾企图把您从路上收拾掉,只是因为您在客观上对人类有害。是的,是的,正是客观上。骇人听闻的杀人武器的发明者,不管它将为谁服务,反正都一样——是对全世界的可怕的威胁!”

“阁下,您错了!并非如此。”

“我们假定……等一下我们再来谈这个。在我们第一次会面时,您英勇地拒绝向我公开您所掌握的秘密。我因此尊敬您。然而……这个秘密您可以向另外一个国家公开,这就有可能因此使它比我的祖国强大。作为一个爱国者,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现在对您说吧:很抱歉,但同时见到您又衷心地感到高兴。人类的关系就这样具有两面性。总之,我已经讲了,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是一个士兵和学者。我似乎觉得,我们甚至还结了亲呢。我想把自己当作您的教父。”

克列诺夫听到这话时,厌恶地扯动了一下肩膀。

片岛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在美国我最后一次远远地看到您的时候,我正从最近的山坡上观察已故的霍尔姆斯捷德的白别墅所发生的骇人听闻的爆炸。当然,您是理解的,从我这方面来说,当时甚至在我消声匿迹之后,不知道你们的事也是不可饶恕的。我将全部所见所闻向派我来的人作了报告,从而减轻了我的过错。接着就在两个月之前,我重又见到了我亲爱的人。究竟在哪儿呢?在这儿,在丹麦!我凭以往的经验以及如今的官方人员的地位,很快弄清了是怎么回事。您订购变压器和压气机对我来说是容易明白的。这使我清楚地记起了美国和我曾忠实地为之服务的霍尔姆斯捷德一家,在达段时间里,我还完成了一项有意义助调查……那么,您决定重新去搞自己的可怕的发明了吗?就是说,彻底毁灭的只是一朵燃烧的云吗?而您的……请等一等,别打断我!……您究竟为谁准备您的杀人的发明呢?用谁的钱?有什么目的?答案是简单而明了的。是为老魏尔特的联合公司,用的是他的钱,是为了付给魏尔特更多钱的那个国家。骇人听闻的武器在这次战争中还可能被用来反对俄罗斯。可见,您,克列诺夫先生,是个叛徒!”

“哎哟,不,片岛先生!您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克列诺夫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说道。

“但是您得同意,这看起来是如此。”

“我的发明现在有其他使命,魏尔特的联合公司在这件学上也起着另一种作用。”

“您的发明只有一个目的——消灭!”

克列诺夫挺直了身子。

“您说得对,片岛先生,是消灭。但是消灭什么呢?战争!”

现在轮到片岛感到惊讶了。

“我发明的东西威力无比,当全世界知道之后,人们决不敢再互相拿起武器了。因为我能主宰世界,所以能命令他们这样做。例如,我能摧毁一个什么岛屿,譬如说阿列尼达岛,并向大家展示,我具有什么样的威力。我将下令停止战争。片岛先生,我不是叛徒,我在为人类服务!”

克列诺夫满脸通红。由于激动,他把自己那杯清咖啡泼翻在桌布上了。

日本人嘲讽地笑了一下:“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急躁了!这不好,急躁已不止一次毁了我的前程。当然,叛徒这字眼是种凌辱,因此我理解您。我自己作为一个贵族在类似的情况下,也是因为忍受不了凌辱面失去自制力的。只是因为这是高尚的,天皇才宽恕了我。从那时起他只派我从事公开工作了。”

“我不是叛徒,片岛先生!”

“您是诚挚的,同行,我看到这点。然而,不管怎样,您的言行不一。”

“这不对,片岛先生!”

“您干吗要向交战各国的军事专家们展示自己的发明呢?”

“什么军事专家们?”

“难道需要向您一一列举那些不反对购买您的发明并正在同魏尔特的联合公司就此事进行谈判的各交战国吗?”

“这是骇人听闻的……一下子就同交战国双方!”

“哦,这没有什么可惊奇的。通常都如此。敌对双方之间一向就互相买卖军火的嘛!仅仅是光从美国或英国的企业主那儿为瑞典或挪威把这些货物买来,然后再把货物从那里转运到所需要的地方去。当然,由于增添了麻烦得付一定的费用。”

“胡说!”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您和您的老师巴科夫的发明在军火交易所已经开了价,并且谁的价钱出得最大,它就属于谁,这些难道您不知道吗?”

“凯德,您在诽谤!这太可怕……太可怕了!要真是这样,还不如您那时就把我杀了呢!”

“我也这样想,如果真把您杀了,倒反好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日本人是善于屈服于命运的。”

“我不相信您。您在诬蔑我的朋友弗雷德。我要求拿出证据来!”

“要是我向您提供了证据呢?”

“那么,我以对莫德的纪念来起誓,无论是谁都永远再也看不到这项发明了。我的天哪,可我这个蠢人,还幻想过技术大军呢?”

克列诺夫用两个拳头把太阳穴压得隐隐发痛。

日本人取下眼镜擦着。

“好吧,克列诺夫先生,”他改用英语说,“我努力向您提供证据。请您保持常态,就象我们没有过这次幸福的会面似的……请允许我祝您……”

上校站起身来,行了个举手礼。

克列诺夫一动不动地坐着,仔细看着桌布上黑色油污斑。侍者两次很有礼貌地建议换一下桌布,他都没有反应。

第三次他举目望着待者,用侍者不懂的话言说:“我的天哪!我怎能相信……幻想家!”

“正是这样。”侍者说。

“难道我仅仅是他们手中的一件工具吗?”

“正是这样,先生,必须换一下桌布。”

奇怪的客人默默地站起身来,没有付账,就朝出口处走去。

侍者想阻拦他,但后来决定同他们的领班商量一下。

领班向克列诺夫的背影看了一下说:“你怎么啦,你怎么这样!要知道他租的是旅馆里的头等房间啊!”

“真的吗!”

魏尔特在楼梯上赶上了克列诺夫,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附耳低声说:“他们都到了!”

克列诺夫以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转身向着弗雷德里克,看了下他那开朗而富有男子气的脸庞,一条伤痕穿过左眼因而有点毁坏了面容。

难道对特务和杀人凶手应当比对朋友还信任吗?不!敌人想要在他们之间煽起不和。决不能让他得逞!他马上就把这一切告诉弗雷德。

“我们上饭店的小客厅里去,我已租下了,用整整一个晚上。那里将举行我们公司的第一次会议。你干吗站着?我们走吧,要知道,都在等着我们呢!”

“需要马上就去吗?”

“当然啰!大家都已经在那里了。我是来接你的。”

克列诺夫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弗雷德拉住他的手,拖着他走了。

第九章 消灭战争公司

饭店的小客厅用黑丝绒装饰着。沉甸甸的窗帘严密地把门窗都遮住了。无论从街上或是从房屋内部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穿着扣上了全部扣子的常礼服,他们看见魏尔特,就让出一条道来。桌旁坐着的人们都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克列诺夫。

使克列诺夫吃惊的是桌上摊放着酒菜,看来,晚饭正吃得热闹:菜看已开始动用,酒瓶塞子已拔去。可见,这些人早就在这儿了。而且,当克列诺夫同片岛谈话时,弗雷德也和他们在一起坐着。

使克列诺夫注目的是出席的人的举止很独特。他似乎觉得,右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瘦削的高个子,长着一双灰色的眼睛,另一个个子矮矮的,但神气活现,他俩都讲英语。他们对面坐着两个穿常礼服的先生,默默地不时交换着眼色。两个人都坐得笔直,不靠椅背。他们的小胡子都向上卷起,几乎翘到眼睛上,竭力不看对面的人。

克列诺夫丢开了心中这些情不自禁产生的疑团。可能吗?交战双方军队的军官在一张桌子上会面!

克列诺夫对面坐着两个皮肤松弛的胖子,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而只是专心地在吃东西。

魏尔特站了起来。右面的人停止了谈话。两个长着向上卷的小胡子的人凝神注意起来了。

“先生们,请允许我以消灭战争公司董事长,我父亲的名义宣布会议开始,援引我刚才所说的话,我深信,由于他的活动,战争将很快结束。”魏尔特对最后几句话赋以特别的意思。“现在请允许我,按我父亲的委托,请公司副董事长克列诺夫博士主持会议。”

克列诺夫颤抖了一下。出人意料地要他主持会议,是他没料到的。他应当采取什么态度呢?该说些什么呢?

所有出席会议的人冷淡地鼓了鼓掌,一面用毫无表情的眼睛打量着克列诺夫。

瓶子里咕嘟咕嘟地响。不知什么人在往玻璃杯里斟酒。刀子叮当一声碰在盘子上。克列诺夫仍旧默不作声。

征得克列诺夫同意之后,魏尔特重又站起来说:“我以为可以请副董事长先生哪怕简要一些给在座诸位介绍一下他对人类未来生活的预测,也可介绍一下那个将属于我们公司的强有力的手段的实质。”

大家重又开始鼓掌。

这是什么?挖苦吗?在这些也许是乔装打扮的将军面前公开自己内心深处的思想吗?或是同他们谈关于极其有力的殴灭手段,使他们眼红吗?……不,即使并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能讲!

魏尔特对克列诺夫的沉默非常惊讶,隔着桌子对他作了个绝望的手势。

克列诺夫站了起来。好奇的目光都在对他进行探索。

“先生们,我简单说几句。我没有必要讲述自己的发明,因为我可以把它演示给诸位看。我邀请诸位去日德兰。”

克列诺夫坐下了。公司董事们互相点头,低声谈开了。克列诺夫好象觉得,他们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在谈话。

“我们喜欢董事长先生干练的风度,”卷胡子的人用蹩脚的英语说。

“绅士们都喜爱简短的会议!”右面的高个子说。

“在这种情况下,”魏尔特插话道.“我们可以立刻乘我包的专车去。火车在等我们。”

右面的高个子和矮个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两个长着卷起的小胡子的人也跟着这样做。

克列诺夫也站起身来。魏尔特挽起了他的手臂。

“你使大家产生了良好的印象。”他在耳边小声说。

次日清晨,在拂晓前的迷雾中,三辆小汽车一辆接一领沿着通往水青冈小树林的那条道路行驶着。

在第一辆汽车里,除了克列诺夫和魏尔特之外,还坐着两个确定不了是什么民族、长得肥肥胖胖的人。公司其余的董事分别坐在其他的汽车里。

天色尚暗,又很潮湿。人们怕冷地用大衣和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的。一路上克列诺夫始终沉默不语。他拒绝在到达城堡之前作任何解释。最后,好奇的胖子们终于不再打扰他了。

还没到达城堡,汽车就停下了。

灰蒙蒙的晨曦中,耸立着有雉堞的城墙和控背拱肩的塔楼。

全体公司董事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克列诺夫的汽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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