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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逸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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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蚩尤沉吟了很久,终于同意道,“不过你还要做一件事,我要重新出世!”
  我一怔,上古的大神重新出世?不过反正是空头支票,先开着也无所谓,于是点头:“我会尽力,不过不一定能成功……”
  “你尽力与否,我自然有数。”我突然发现,中圈套的人好像是我……
  “轩辕渺渺居然是轩辕的后人,怪不得我刚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很怪,有一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
  “嘿嘿,那当然,他的后人你当好惹的?”
  “《史记》上说,黄帝他老人家姓姬,或者姓公孙,那他的后人怎么会姓轩辕?”
  “是啊,轩辕……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了,改了姓也说不定。”
  “只是历史上,你好像是死在他老人家手里的么,怎么会变成了轩辕一脉的守护者的呢?”
  “这事说来话就长拉……”他叹了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想当初神农他和轩辕大战,唉,老子独力支撑欲挽回败局,与八十一个兄弟带领苗民大好儿郎在阪泉大败轩辕,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前老子曾和轩辕约定,我若输,则终身护卫轩辕,若我赢,则轩辕奉神农为王。此后我们停停打打,各有胜负,谁都奈何不了对方。我当初以为他技止此耳,并无畏惧,后来才知,他当初与我周旋只为减少伤亡,免得生灵涂炭,唉。后来他从九天玄女那里学得阵法,可怜我的兄弟死伤殆尽。天命如此,连神仙都帮着他,我又如何能够挽回?唉~”他说一句叹一口气,完全像换了个人一般,显然对当时之事也颇有后悔,“后来我死之后成战神,却依照赌约进入这玉佩之中守护轩辕一脉,直到莫名其妙进了你的体内。”
  “那你弄清楚了没你是怎么进来的?”
  “轩辕那老头才知道,哼!”
  病床上传来低低的呻吟声,是轩辕渺渺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看来她已经醒了好一阵子了,我号称来陪夜的,真有点不好意思。
  她微微摇头,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我刚刚打电话去你家,你爸妈不在,不过你们家的管家很快就过来了。”
  她微微摇头,轻声道:“不用了……”她转过头去,泪水轻轻的滑落下来。她的脸白皙而秀气,少了平日的讽刺神情,多了许多柔弱,加上腮边的泪滴,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跳的有点快。
  “他们有自己的生意,没时间管我,是死是活,他们哪有时间上心了。”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我一向奉行独身主义,劝女孩子真的不是我的长项。
  “……有得必有失,有钱的人家买不到天伦之乐,没钱的人家却不必花钱就可以得到……”她一向锦衣玉食,香车保镖,是普通人怎么都想不到的。对比她刚刚对敌时候的机敏刚强,我还是比较欣赏面前的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而且,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她好像放弃了一贯对我的讥诮讽刺了。
  可能蚩尤是对的,这么灵秀的女子是上天的宠儿,我应该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不受伤害……突然想起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在心底喃喃的念道。
  听见她又低声问我:“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吗?”
  我遽然惊醒,这是怎么了,都作了这么久的妖怪了,今天晚上怎么这样春心动荡起来。“也不能怪你啊,”蚩尤得意的道,“能够抵御的住上古的皇族的妖怪本来就不多,嘿。”
  轩辕渺渺见我没反应,只好又问了一遍。
  我在说谎和实话间挣扎了三秒钟:“你就当是一个噩梦好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妖怪?”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因为你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人的基因,可能是这样吧,对他们的修炼很有好处。”
  她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又问:“你说的是唐僧那样的?”
  可不是,唐僧就是因为是金蝉子转世被无数妖怪盯上了的。轩辕渺渺虽然不知是谁的转世,不过她拥有轩辕一族的血脉,也是妖怪们修行的宝贝。“差不多吧。”
  她脸上有些担忧的样子,任是谁知道了自己要扮演唐僧的角色都会有点怕怕的,特别是已经确认了妖怪一族的存在以后。“那……你也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这个问题比上上个更难回答,我踌躇了半晌,反正她以后追问鲤鱼也可以得到答案:“我是一只狐狸。”从来没有在人类面前这么坦率的承认过自己的种族,我觉得一阵轻松。
  她的表情很奇怪,很奇怪的看着我,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呵呵,哼哼,你是狐狸精,笑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我有点手足无措,轩辕的后人也不能理解一只修炼的雄性狐狸吗?
  我无奈的摊开手,说实话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好像是几百年前一只雌性狐狸对我说的,那时她刚好骗死了第七十三个男人。
  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脸红红的在床上假寐。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的问我:“那……你会不会吃了我?”轰!不知道哪根血管炸开了。一个女孩子所谓的“吃”有两种解释,第一,其本意,就是我把她洗洗干净,煮上一大锅水,然后把她往里一丢,等熟了以后喝点汤,这就是妖怪的吃法,至少《西游记》里面的妖怪们是这样吃的,当然,我绝不认同这种吃法。这不是浪费妖怪们的大好青春以及提供特警人员救护的机会么?每当电视里面的大妖怪吩咐小妖们煮水的时候我就特着急,恨不得跑进去对他们说,别嫌脏了,人家平均每月洗两个澡,够干净了,就这么凑和着吃吧~~而且,现在已经进入了非常文明的阶段,除了血魔需要新鲜人血来提供平日所需,一般的妖怪谁不是去酒店吃烹调好了的肉?
  第二种理解就比较暧昧了,特别是一个妙龄少女对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幸亏我一向守身如玉,否则……
  她也发现了问话中的暧昧之处,脸更红了,只好又闭上眼睛继续假装睡觉。我只好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道:“我一般不吃穿衣服的动物。”
  轩辕渺渺也失笑,不一会儿又呼痛。确认了我不茹毛饮血之后,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那,你的法术那么高强(过奖过奖,要不是蚩尤连累我,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能不能教教我?我也好防身。”说的我砰然心动,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我就不用随时随地被蚩尤带着狂奔了。不过……
  “道家的修行分武功和符咒,和我们妖怪的有点不一样,我没办法教你。不过眼前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找天师教的教徒,看有没有道士会收留你。”
  “……我应该去哪里找?”
  我耸耸肩:“一般情况下,妖怪绝对不会去找这些地方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你去死!”轩辕渺渺忍痛把一个大抱枕扔给我。
  第七章 死战
  前面有妖气!黑夜中我凭着感觉走进了一团蓝雾中。
  “哈哈,古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一呆,发现了情况不妙。我们三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蓝雾完全裹住了。在蓝雾的深处,三人成品字形站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气。说话是左手边的一个性感女人,浑身黑色,胸前领子开的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皎好的面容上全无笑意,冷冷的瞪着我,好像和我有八辈子的仇似的,手上紧紧的抓住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
  “嘶嘶,真妙,上次阁下破坏我的好事,这次……嘶嘶嘶,大哥不必出手,单我们俩就可以料理了这小子。”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发出嘶嘶声的就是化蛇,那么黑衣女郎不必说,自然是他的同伴山鸡了。不过,这化蛇连话都说不清楚,真不知道它怎么在人类社会里面混下来的。
  第三人一直没有说话,山鸡和化蛇实力尚不足为惧,可是第三人竟然让我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放下小孩,你们走。”我冷冷的道。
  “哈哈,就凭你一句话就放了这个灵童?我们以后怎么混?”看来这个山鸡长时间在黑道上混,连说话都像极了黑道中人的口吻。
  “阁下同为妖族,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小孩自相残杀。”第三人终于开口了,话虽友好,但言语中依旧冷肃。
  “妖和人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么?”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和平共处?原来妖怪也可以学会人类的幻想……上!”
  化蛇和山鸡一左一右夹攻而上,二小在我背后,我此刻退无可退,只好仓促迎上。“砰!”我硬接化蛇一掌,肩头却被山鸡抓个正着,生生的扯下一片肉来,痛彻心扉。三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那神秘的第三人一直都没有出手。妖怪之间等级的划分非常明确,道行低的妖怪要听命于高的妖怪。所以这化蛇和山鸡此刻打生打死却不敢叫那人过来帮忙。
  化蛇力量颇大,每一掌都挟了呼呼的风声,刮的我脸隐隐生疼。山鸡一把抓下我的肉之后便兴奋异常,厉啸一声,变成一只庞大的凤凰,浑身烈火熊熊,两只大眼瞪着我似要择人而噬。
  浓重的腥风夹杂着热浪在我身边翻滚。我们三人四周五彩的羽毛飘飞,如婚礼上的彩带。
  “砰!”我一拳直直的轰在化蛇的头上,斜退三步避开山鸡挟着火势向我横扫过来的巨大的凤尾,两指点在它的咽喉处。两怪惨叫一声,往后退开去。
  至此我已浑身是血,化蛇蜷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五十年的修炼休想复原。山鸡被那第三人喝止,两眼闪着凶光,似在想着怎么把我煎皮拆骨。
  我知道那人要上场了,我低头做调息状,不敢让他看出我的伤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重。“不错……”黑衣人远远的对我点点头,“你非我三人之敌,你走吧。”
  “老大!”山鸡不忿之极,“老二的伤……”
  “住口!”他抬眼温和的看着我,“你修炼不易,而且,这是两败之局,我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
  “阁下怎么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走可以,将人留下。”
  双方再没说话,那男子缓缓的走上前来,此刻我才发现他长的非常好看,脸上的轮廓如刀削一般,虽瘦却不荏弱,反而让人觉得他机敏异常,齐肩的短发,前额处的刘海覆住了一只眼睛,更添他的神秘,稳重而不张扬。若不是彼此的立场相对,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和他交往。
  在我右手中缓缓出现一柄血红的长剑,在浓的化不开的蓝雾里散出诱人的血色:“剑名血煞,请~”
  他冷冷的看着我,遗憾的神色一闪而过,道:“请。”
  我觉得身边的温度突然降了十几度,浑身寒毛直竖。我知道由于我对敌人的莫名其妙的好感使我的杀意大减,甫一开始,我便在气势上弱了太多。多想无益,我仰天长啸,血煞发出迫人的红光,剑身亦兴奋的微微颤动,为将要渴饮鲜血而激动。
  “叮叮叮……”我每一剑挥出都被他拦个正着,转眼间我已经刺出五十三剑,却无一奏效,那种窝囊的感觉迫的我厉啸一声,腾空而起,双手握剑,以剑为刀向他直劈下去。那人躲闪已经来不及,眼看我挟雷霆万钧的一刀将要把他砍成两半,他居然猛的往地上仰倒,反脚踢我的手腕。那种大力发出而无处着力的空虚感让我几乎吐血,后退一步猛的易直劈为横砍,血煞往他双脚而去。他一脚点在我的剑上居然就这样直直的滑了回去,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我气势已弱,无力再追赶。
  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从他粗重的呼吸来看,我应该已经伤了他。只可惜我伤的更重。
  在这蓝雾的结界里面,我感觉不到外界微弱的自然之气,反而要保护自己避免被妖气侵蚀,体内的伤根本没办法立刻得到治疗。
  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易仁。”我知道他已完全收起了不与我为敌的心思,此刻告诉我名字正是对我的一种尊重,对敌人的尊重,或者可能是对将死之人的尊重。
  “古林月。”我持剑向下,淡淡的道。
  他点点头:“我来了。”
  他的身影化成了千万个,从不同的方向攻来。我剑尖斜斜的向上,不看那些幻影,往前方直冲,直觉告诉我,我正前面的那个才是真的易仁。
  “砰!砰!”幻影散去,我一左一右同时挨了两拳,幸好我临时踢出的一脚让他收势后退,否则内腑都要被震破。我将血煞全力舞开,战况又回到一开始的时候。
  “哼!”一声闷哼,人影乍分。我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刚才的二十多招他招招以硬碰硬,震的我虎口迸裂,血水沿着剑柄慢慢的流下,血煞受到血的濡湿,红芒渐亮,它的魔性被激发,我感到一股大力牵扯着我的神经,一股劲道倒卷过我的经脉,
  “噗!”我又喷出一口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模糊糊,遥远而不真切。我仿佛看到了望狐坡上耀目的闪电,残枝在火中飞舞……
  易仁冷冷的站在我面前惋惜的道:“剑是好剑,剑招亦好,可惜以噬血之剑演忘机的剑招,简直自寻死路。”
  话尤未完,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变得高大雄壮,威猛无俦。虽然此人身材容貌未变,易仁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被泰山压顶的极不舒服的感觉,和刚才敌人的那种灵动飘逸全然不同。
  “呔!接我一拳!”呼呼的拳风挟着风雷之势毫无花巧的轰来,易仁不敢托大,凝神而上。
  “轰!”易仁伸前阻挡的双爪立刻折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抛飞出去,撞到不知所措的山鸡身上,两人一起翻滚出去。
  “哈哈,无知小妖,居然敢――”
  “古林月,是你吗?你怎么样了?”蚩尤生平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声音的主人,立刻躲到不知哪里去了,抛下昏迷中的我软软的倒在赶来的玉人怀里。
  浓雾渐渐散去,易仁一干人等早已踪迹全无。
  第八章 血煞的故事
  杭州的春天总是喜欢下雨,厚厚的云在天上积累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像酝酿完感情的少女,抽抽噎噎起来,把个怀春的杭州笼罩在一片朦胧中,更增添许多迷人的风韵。
  日西湖不如夜西湖,夜西湖不如雨西湖。若换了平时,我一定会撑一把雨伞,徜徉在如诗如画的西子山水中。可惜我现在全靠陆放的灵药吊命,只能望雨兴叹了。
  听着雨一滴一滴的从屋檐上漏下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组成一曲绝妙的音乐。我一向认为雨比雪更能够涤荡人的心胸。雪只是迷迷糊糊的把一切污秽肮脏掩盖起来,让人看不到,误以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干净,其实该在的还是在,当冰消雪融的时候,街道上污水横流,路边污雪成堆,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路人,不久前的洁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雨则不同,特别是江南春天的雨,淅淅沥沥的飘在空中,凉丝丝的钻进人们的春衫,润湿干涸的心田,更用这朦胧的美景引诱人们去追求非功利的美丽。
  血煞啊血煞,除了鲜血,你有没有别的渴望?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血煞的剑身,血煞微微颤抖,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抚摸。七百多年前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
  与陆放相遇后,我和他两人狼狈为奸,或偷鸡摸狗,或笑傲山林,或混迹江湖,光阴过的飞快,直到陆放找到他的目标。那天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风扬起我们的头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们的心随着风,意气风发。
  “我一定要找到登天之途,就像帝江神一样。”帝江神,上古之神中唯一的非人类,也是我们的骄傲,我们的梦想。当陆放这样的说时候,他的眼神坚定不移,年少轻狂的我们。
  “弟也会觅一灵山胜迹潜心修行,且翘首以待兄长佳音。”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修炼之路亦是人人不同。人聚人散,缘生缘灭,我本不放在心上。拜别陆放之后我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因为以前都是他拿主意的。
  漫无目的的在山林间穿梭,我发现前面有很重的血腥味。不知道是那些邪魔在这里修炼,我悄悄的走上前去。一团直径约2米的血雾出现在面前,翠绿色的树映衬着血红的圆球,红红绿绿的,而那红色的圆球则在阳光的照射下上下翻滚,云蒸霞蔚,妖艳而夺目。我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
  冥冥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叫我走进血雾去。朦朦胧胧中我走进了血雾,在那混沌的红色中摸索,当走到那红的睁不开眼睛的血雾核心的时候,轰的一声,血雾炸开,我也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醒来时候是在一户农家家里,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儿负责照顾我,见我醒了,欣喜的告诉我说我已经昏迷了七天了,又说我是唯一从山上救下来还有命的人。我微笑,她不知道,我身体里已经多了一把剑,叫血煞。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下的人心里懒洋洋的,最近的烦心事太多,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沉浸在回忆中了,这种感觉真是动人之极。
  诉说了我的幸运之后,她便喂东西给我吃。是一碗金黄色的小米粥,至今回忆起来,嘴角边还留有淡淡的甜香。她说她叫素香,脸红红的,一手托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的吹凉烫粥。我迷失在这难以言明的温情中去,无关男欢女爱,只为她对陌生的落难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令人心动的关怀几乎让我错觉得她身上有淡淡的光华。
  “砰!”门突然被踢开了,进来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身后跟着三个壮汉。
  “哐当”素香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连着半碗我尚未喝完的金黄色的小米粥。
  “好啊,我说怎么现在还没来,原来在这里陪野男人。”第一个胖道士趾高气扬的怒道。
  “素香,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身后一个壮汉难以置信的道,“你爹爹被妖怪杀了,尸骨未寒,你居然这样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再不赶去就会耽误了祭祀,到时候妖怪逞凶你负责的起吗?”另外一个道士不阴不阳的道。淫秽之气扑面而来,我几欲作呕。
  “素香,你还是快去吧,这位客人我帮你照看着,你放心好了。”道士身后一个颇为质朴的青年温和的道。
  我心里有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可惜血煞尚未与我兼容,空有一身的功夫半点都使不出来,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素香含泪而去。
  “素香是个好女子,她的爹爹两个月前被山上的妖怪杀了……刚才的两个道士就是保长请来降魔除妖的,可是他们每次祭祀都要用纯洁的少女献祭,妖怪还没有死,村里却已经死了三个少女了,素香是自愿的,她爹爹死了以后便孤身一人……”我几乎抓狂了,那两个道士一看就非良善,别说降妖,这些少女落在他们手里只怕都凶多吉少。
  当晚我拼着损耗三十年的道行,强行将血煞与我合体,奔到传闻中的祭坛边的小屋里。
  小屋里的情景使我一下子发狂了。素香赤裸的倒在地上,身上全是抓痕,气息奄奄。我抱起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嫣红,只说“除妖”两字,便芳魂杳杳,一去不回。我发狂的凌迟了那两个畜生,跑上山去把那刚成气候的蜈蚣精砍成八十一段。
  血煞在我手里“嗡嗡”作响,显然也回忆起了那饱饮鲜血的往事。如果当时不是血煞的煞气影响了我,我也不会作出那么血腥的事情来。不过,对于这件事,我却非常感激他,若不是他,我便不会杀那两个败类,那么,现在的我一定会非常后悔。
  “这柄剑上的气息很奇怪……”蚩尤喃喃的道。
  “怎么说?”我饶有兴趣的道。
  “这柄剑本身似乎是神器,充满了力量,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下了血咒,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它的心里充满了痛苦?”
  我一怔,血煞在我身体里已经好多年了,它似乎总在感受我的欢乐痛苦,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一柄剑本身也是有痛苦的。
  “不必难过,我善于铸造各种兵器,对兵器的了解也比你深厚的多。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手中的血煞的本来面目并不是这样的。”
  “那血煞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淡泊如我也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蚩尤细细的感受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它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怪不得会选择你这样骑墙的主人,你的心中也有很多不能确定的事物吧?”
  “这并不奇怪,”我勉强辩解道,“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
  “不错,固然事物都有其两面性,那么你看到的是哪一面?你自认为两面都看到了,可是你心中还是充满了彷徨……”
  我颓然:“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帮妖怪,还是帮人?”
  “呵呵,”蚩尤轻笑起来,“你其实根本没有弄清楚,妖就是妖,人就是人,种族之间是没有怜悯的,就像老虎和人的关系一样,一只老虎是不会犹豫在人虎之战中帮哪一方的。”
  “说的也是……我既然是妖怪,当然应该帮妖怪一方,人类可不会因为我曾经帮过他们停止对妖怪的迫害。不过……”
  “可能是吧,对上天来说,人和妖是一样的,他们也没办法选择究竟哪一方更应该获得生存的权力,所以只好两不相帮……所以你这样的怪胎可能也代表了某一部分人的意思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无奈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九章 桃代李僵
  “说来也真奇怪,当你神智不清的时候我居然可以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力量来,把那个叫什么易仁的打得满地找牙,真是痛快。”
  我懒洋洋的撇撇嘴,无聊的道:“当时我不清醒,你怎么说都行了。”
  “嘿,你小子不要因为老子大发神威就嫉妒,老子一拳下去,两只妖怪肋骨全断了,嘿嘿。”
  “你好像忘记你自己现在也是一只妖怪?”我淡淡的打断他得意的笑声。
  “岂有此理!哼。”蚩尤最近心情特别好,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受伤赋闲的原因,一有空就和我斗嘴,可惜每次都是有输无赢。
  “大哥,看谁来看你了?”
  “用脚就可以想出来了,当然是轩辕渺渺。”
  “嘻,原来古林月先生的脚也可以用来当头的,小女子佩服佩服。”轩辕渺渺拿了一束雏菊进来。
  “哈哈~”蚩尤在我脑子里大笑,幸灾乐祸之极。
  有什么好笑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是小人,她是女子。我淡淡的对他道。和蚩尤说话就是省心,想一遍就好了。那笑声嘎然而止,蚩尤显然又吃憋了,哈哈。
  我心情立刻变得特别好,连轩辕渺渺带点讽刺的笑意都显得那么可爱。“不敢不敢,让轩辕小姐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探望小人,小人实在是禁受不起。”
  轩辕渺渺微笑:“我也知道你禁受不起,所以这次是有求而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大哥,你还是男人不是,一听说人家有事求你就变成这样了。哼,”鲤鱼在一旁非常不满意,“你应该说‘那是小子的荣幸’才对。”
  “可是我身体还没好~~”
  “又不是叫你去打架,一点小伤算什么?”
  “我这可不是小伤……”我低声分辩,立刻被鲤鱼狠狠的瞪了一眼。
  “是这样的,我这个星期五要去采访联想的总裁,可是刚好有英语八级的考试,所以……”
  “所以什么?”我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我想你代我去考试啊。”
  什么??!“我是男的呀,难道不会查准考证的吗?”幸亏我对考试这门子事情还有一点常识,这两个小丫头简直是异想天开。
  “准考证当然要查,可是哥哥你总是有办法的对不对?”鲤鱼粘在我身上采用怀柔策略。
  所谓怀柔,就是整个人钻进我怀里撒娇,因此,我就“怀”柔了。
  幸好我坐怀不乱,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让我帮忙改一下准考证,没问题,你随便找个枪手,我把准考证上的照片换掉就好了。包别人看不出问题来。”
  两女相对苦笑了一下,鲤鱼只好直说:“也不用这么麻烦,大哥你到时候变成渺渺姐的样子不就行了?”
  什么?!今天第二个震撼。“你要我变――”死活把到嘴边的“女人”两个子吞进肚子里,否则她们一定会谴责我歧视女性的。不是我认为作为雄性有多么优越,而是长久以来的信念认为,性别是上天造出来的最最玄妙的东西,不应该亵渎。
  “还有一个问题,我只考到六级,还是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四级都不一定能通过,考八级一定不行的。”苦思了很久,只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我们也没要你老老实实的去考,只要你用乾坤大挪移看一下别人的答案不就好了?”
  “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考试不能作弊的吗?”我翻了翻眼睛。
  “教过啊,不过没教过你啊~~”
  “还有,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理直气壮气壮山河,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因为渺渺姐刚刚不久前救了某人的小命,某人不会健忘到现在就不记得了吧?”鲤鱼握着拳头,一脸的奸笑。轩辕渺渺在旁边连连点头,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哐当,我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脑海里传出蚩尤的声音:“这下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们是女子,你是小人,连累了我蚩尤大人!”平生第一次嘴上功夫败在蚩尤手里,我新伤旧创一齐迸裂,几乎要晕过去。
  参加考试的人还真不少,坐满了两个大教室。前面后面一共四个老师在我们身边不停的转悠。为了得到最接近正确答案的答案,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连续的运用千里眼和灵魂出窍两大神功几乎把我的精力耗尽。
  具体的运用是这样的:首先用千里眼盯着一个答题飞快的mm猛抄,然后趁那个mm思考的时间用灵魂出窍在教室里转一圈,按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决定最后的答案。至于最后的作文题则只好根据我刚过六级的水平勉强凑了一篇,自我感觉还算可以。
  “叮铃铃~”时间到,我如释重负的走出教室。
  同在一个教室考试的沈文丹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喵喵,你第三题是什么呀?我确定不下来。”
  我筋疲力尽,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闻言懒洋洋的道:“你选的B错了,应该是选D的。”
  “你怎么知道?!”她瞪大了眼睛,“我在B和D之间想了很久才选了B,唉,你一向英语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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