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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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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运国怎知道索情的事?他派人调查了吗?看来索情真的被他盯上了。
  索情回索家庄也一段时日了,她还好吧?
  “怎么,被我说中了?”贺香玲白了脸,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堂堂一个贺王府的郡主比不上一个贱民?”孰可忍,孰不可忍?“不要忘了,索家可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主凶,你不恨她,竟还可笑的爱上她?你不觉得对不起你萱家的列祖列宗吗?”
  “郡主,你逾矩了。”萱雪寒的神情仍是自若,眸子中透出冷光。
  “看不下去的事我就要管!”
  “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他眯著眼,“贺王爷知道你今天来这儿?他一向好面子,若知道你这般胡闹会很不高兴的哟。”他手撑发鬓,以一个悠闲的吉祥卧姿态看她。
  “我爹他不会怪我的,因为今天之后,他就有一个乘龙快婿了。”她身子挨近他,手轻抚过他浓黑如墨的剑眉。“你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吗?”
  面对这样的女人,萱雪寒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笑著,“本王怎么会懂?”想不到贺香玲的无耻更胜于她爹,不愧是虎父无犬子!
  贺香玲轻解罗衫,外衣已悄悄落地。
  “这样还不懂吗?”她红著脸只觉得兴奋,而无娇羞之意。男欢女爱的游戏她不是第一次玩,只是面对萱雪寒这样的美男子,心中难免兴奋异常。“待咱们成其好事之后,我爹不就有好女婿了吗?”她想挨到他身边,他却技巧地闪开,令她扑倒在床上。
  萱雪寒坐了起来,依然动作优雅、潇洒地看著她,眼中有冷睨不屑的轻视。
  “一个郡主竟如此不知耻。”
  “你拒绝我?”她阴狠地眯著眼。
  “我不早透过钟兄拒绝你了吗?你不也早知道了?”否则她干啥无耻地走到这一步?“郡主,游戏要适可而止,莫过火了。”她若知难而退,他原不是个多嘴的人,今天的事他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回。”
  萱雪寒一笑、一挑眉,“勇气可嘉,只是……你又要如何不空手而回?”
  “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此刻我衣衫不整,只消我高喊一声‘非礼’,你萱王爷的名声立即扫地,而我爹只要上朝告你一状,届时你为了平息风波仍是得娶我。”贺香玲十分有把握的冷笑,“萱王爷,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阻止我那么做的。”
  她的话惹得萱雪寒一阵冷笑,“好个卑鄙无耻的手段!萱某真是佩服得紧,不过……”他眯著眼痛惋的摇头,“你掌握了人性的弱点,却没把我阴鸷个性考虑进去,要让你永远开不了口去诬陷我,我多得是法子,你确定有本事留著命回贺王府告状?”
  “你……想杀人灭口?”她心头一震,“你杀了我,你也难辞其咎,我义兄知道咱们共处一室,我若死了,你……你也逃不了。”
  “我醉了,不是?”他一笑,“一个喝得倒在床上不醒的人起来杀人的可能微乎其微,更何况……我杀你的方法会很特别,特别到让人无法猜到你是死在我手上。”
  “你……”贺香玲真低估了他的可怕。
  “你现在若识相就快快离去,给我一觉好眠,一觉醒来之后,我会忘了今天在此发生的事,这是个既公平又有利于你的交易,对不?”
  “萱雪寒……”她一咬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萱雪寒往床上一倒。和这种人撕破脸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随你。”
  她一顿足,“我一定要报复!”她捡起外衣,“我不会放过你,至于索家庄那贱人,我更饶不了她,我一定想法子杀了她,甚至把她卖到妓院去当‘千人枕头’!”
  一把匕首飞过她的肩,在她外衣上划出一刀,然后插在门扉上。萱雪寒沉著声音,“你太吵了!”接著,他一翻身把脸转向床内侧。
  “萱雪寒,我诅咒你!”贺香玲气冲冲地往外走。
  火光漫天,深秋夜半不该是如此燥热的。索家庄的居民被这突来的热度和浓烟给熏醒。
  “啊……失火啦!”
  “快救火啊……”
  大伙儿惊醒之后,见火势大都放弃屋内的杂物,一个劲儿地往外跑,岂知一到外头竟给人拦腰一砍,仍是得走一趟黄泉路。
  数十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砍杀著索家庄的人。浓浊的男子口音指挥著,“王爷有令,一个都不准放过。”他一面说,一面残杀无辜的索家人。
  一名妇人在被砍了一刀之后,襁褓中的婴孩落地,“大……大爷……求求您……放过小孩儿吧……求求您……来世做牛做马我一定报答您。”
  黑衣人嘿嘿的冷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利刃随即往那孩儿身上一刺。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妇人疯了似地扑向他,“还我的孩子来……”
  “要寻仇也成啊,谁教你们索家当年造了孽,害死了萱王爷一家呢?”黑衣人又补了她一刀。
  “是……萱王爷!”妇人在扑倒前总算明白今天的杀戮是怎么回事了。黑衣人在一阵残杀之后,纷纷丢下刻有“萱王府”三字的利刃,然后离去。
  在索家庄被血洗的夜,萱雪寒夜读至半夜二更天,他收拾好兵书打算就寝之际,林总管送来了杯参茶。
  “这么晚了,你早些歇著吧。”
  萱雪寒年轻力壮熬些夜原无妨,可林总管年纪大了,这么跟著熬夜是不成的。
  “王爷也得保重身子。”林总管为萱雪寒搭上披风,“秋夜风大,小心著凉了。”他看著萱雪寒喝著参茶,欲言又止的说:“呃,王爷……”这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事直说无妨。”
  “王爷,奴才……奴才方才在厨房冲茶时,无意间抬头看天……呃,西郊索家庄的位置……火光冲天……不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王爷不爱他提“索”字,可……可是……打从他知道索大夫是姑娘,且她走后,王爷有意无意的总是会瞧著她住过的地方出了神,就算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王爷怕是对索大夫动了情。
  萱、索两家是不宜有感情纠葛的,可……他只希望王爷开心,只要王爷开心,其他不重要了。
  萱雪寒推开窗子看西郊那边的天际。
  果真是烧红了天──发生了什么事?萱雪寒有些担心,“林总管,备马,我要亲自走一趟索家庄。”
  “是。”
  快马加鞭地来到索家庄,远远地萱雪寒就看见索家庄似乎整个庄都给烧毁了,此时不见火舌狂热,只余灰烬中闪著火光。
  怪了!若只是单纯失火,何以不闻逃到外头的索家人的交谈声?
  索家庄近百口的人,不可能全葬身火海吧?
  索情呢?她现在可安好?一想到她,萱雪寒方才冷眼旁观的心态不见了,他平静的心情仿佛突来了狂风暴雨一般,不能平静。
  马儿一步一步地接近火场,他一颗心就随之愈跳愈狂,眼睛被火的高温熏得几乎红了眼。
  “索情?!”他跨下了马,匆匆地往里头走去,看到一具具沾满血迹的尸体时,他怔住了。
  这场火不是偶然的,甚至是场屠杀!
  索家庄和谁结了那么大的冤,竟连婴儿也不放过?
  为死者不瞑目的眼抚上之后,他竟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额上不是因热而渗汗,是因心中充满恐惧而渗著冷汗。
  他浑厚的内力竟无法使身子不颤抖,近似灭顶的恐惧折磨著他。
  “索情──”萱雪寒哽咽的唤著她,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他寻著一具具的尸体往里头走,忽地在他前头,有一名白衣女子抱著一名白发老妇由烧得半颓圮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泣血的哀恸。
  “索情!”他激动得几乎落泪。
  他从来不信天、不信神,可是,他现在却有股想跪下来感谢菩萨把索情还给他的冲动。
  白衣女子空洞著一双眼,脚步颠簸、不稳地一步步走过来,来到他面前忽地一扑,昏死了过去。
  换下一身早朝的官服之后,萱雪寒换上家居便服。他把官服交给下人,问在一旁的林总管,“索姑娘醒来了没?”
  “你早朝不久她就醒了,醒来之后就一直沉著脸没说话,既没哭闹也不进食,连水都没喝。”
  “大夫来过没?”
  “来过了,开了些灼伤的药。他说,除了一些小灼伤之外,她一切都正常,只是……大概刺激过了头,暂时不要再给她任何刺激。”
  “嗯,我去看看她。”在走之前,他交代林总管,“对了,帮我查一下,究竟是谁和索家有如此大的恩怨,竟要了索家庄近百口人的命。”
  “是。”
  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十多年前,在他年幼时的血腥至今尚忘不了,更何况是方经一庄亲族惨遭残杀的索情。
  男儿尚且承受不住的打击,她一个弱女子……叩了门之后,萱雪寒推门而入。
  “索情。”他走近床榻,坐在木床边看著靠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她。
  忽地一把利刃以极快的速度抵在他颈间。任索情的速度再快,他都有法子躲开,可他却为了想知道她的动机而任由她得逞。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派人……血……血洗索家庄?”索情压在胸口的沉痛终于化成泪宣泄出来。“我早知道你肯放我回索家庄根本没安好心。”她掉著泪控诉。
  “证据呢?”他知道她不会没有原因的诬赖他。握著匕首抵在他颈间的手在颤抖,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激动。
  “我在现场看到多把刻有‘萱王府’字样的利刃。那些东西不是你府中所有?京城中不是只有一座萱王府、一个萱王爷吗?”如果她这几天没有在外采药,又因昨天夜里心中没来由的不安,她也不会匆匆下山回庄。
  谁知她一回到索家庄已成废墟一片,庄里的人都死了!连小孩儿也不例外,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
  忽地,她狂笑起来,“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就是有人成了你的败笔!有一个大婶留著口气等我回庄,亲口告诉我……”她的泪落了下来,“血洗索家庄的主使者是你!”
  萱雪寒神态自若的一笑,“你都那么认为了,那你动手吧!”他是个天生赌徒,有些事他会赌,用生命来赌。
  “为什么当时你要放我回索家庄?为什么那时不干脆杀了我?若是如此,今天我就不会拿著匕首要你的命。”为什么连这种事他都要折磨她?她爱他,而今她却得手刃他。“你是同情我,打定主意要让我和亲人死在一块吗?”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可恶地折磨著她。
  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他心坎上,近似诬陷的控诉令他备觉沉重。人一旦受到刺激之后是不是都会丧失平常的理智?
  索家庄的血案有太多疑点,为什么索情看不见?她看见的只有别人刻意捏造出来的假相。
  “索情,虽然你是索丹青的女儿,我该恨你,可是,我从来不讨厌你。”这种怎么也无法把她视为仇人的可怕感觉令他痛苦矛盾。“放你回索家庄去的理由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我也希望我有那么冷血、那么可恨,可是……对你,我做不到。”
  索情手上的匕首落了地。她泪眼婆娑的摇著头,“不要再说谎了!我不要听。”她用力的摇头,摇下乱纷纷的泪。他已经毁了她所有的精神依靠和她世上所有的亲人,现在又用这些甜言蜜语欺骗她。
  萱雪寒捉住她在空中胡乱挥动的手,稳住她的身子,俯身吻住她的口。
  强烈而激动的索求令索情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的舌尖在她檀口放肆。
  有别于之前压抑的亲吻,这一回的吻既大胆且放肆,索情感觉到它对她心防的摧毁程度,一颗心不自觉地乱了起来,在残存的理智中她推开了他。
  “不……不要再戏弄我了。”索情为自己回应他的吻感到羞惭。他是她的仇人怎么可以?无助地,她又落下泪,摇头说:“我是索家惟一仅存于世上的人,就算乞求你的同情,不要再折磨我了。”
  在心中叹了口气,萱雪寒伸出手想拂顺她落在额前的乱发,在半空中又放下。
  他站了起来,“你歇著吧!你太激动了,至于被你当成你索家庄被毁来指控我的证据,我觉得破绽百出,你再仔细想想吧!”他准备离开,“我想你会被那些假证据所骗也情有可原,毕竟和索家有血海深仇的人大概只有萱王府。”他冷冷一笑,“再仔细推敲,聪明如你一定会找出一些疑点。”
  目送著他离开的身影,索情的心情紊乱至极,除了他最末一段话令她心烦意乱外,之前他抱她、吻她的那份悸动一样令她不明白。
  老天怎么老是爱捉弄她?
  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早,看看时令也不过是秋末冬初,天空竟已飘起雪来。
  外头的雪冷,她的心更冷,冷得巴不得她心中所恨的人都下地狱!贺香玲面无表情的看著自天而降的雪。
  一把伞为她遮去陆续溶在她身上的雪花。
  “郡主,外头冷著,进屋去吧。”冬梅把披风搭在她肩上,“对了,钟国舅在咏梅亭等您,说有事要告诉您。”
  “他来了?”也就是来跟她说明“事情”处理得如何喽?真巧,她前些日子随娘到别业住了半个多月,昨日才回王府,他今天就过府来告诉她。
  不愧是她的好义兄。
  “冬梅,你去弄一壶温酒来,我打算和国舅把酒赏雪。”她和义兄说话时,不宜有其他人在场。
  待冬梅退去之后,贺香玲才前往咏梅亭。
  钟运国一看到她,立即迎了过来。
  “义兄,事情办得如何?”贺香玲意欲知道结果。
  “由我亲自出马,事情岂有不成的道理?”他一脸得意洋洋。
  “那个叫索情的贱婢死了没有?”就是那女人令她痛苦。
  “呃……玲丫头,咱们不是说定了,义兄会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使得咱们可以各取所需?索情没死,不过,自从索家庄发生血案之后,她也对萱王爷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贺香玲精明地想到,“你把血洗索家庄的事嫁祸给萱王府?”
  “理所当然嘛。”钟运国得意洋洋的说:“萱、索两家是仇家,会想到血洗索家庄的,一般知道萱、索两家恩怨的人都会直觉想到萱王府。”
  贺香玲知道索情没死,有些不快,“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任何有利我的地方。”她会和义兄商量灭了索家庄,主要就是要杀索情泄恨。
  “怎会不利于你呢?”见她不快,他连忙解释,“你想要索情死,如今她虽没死,可她家人无一生还,她一人独活于世间,那不是生不如死?而且,你当初想杀她的原因是因为她迷住萱王爷。如今她恨萱王爷都来不及了,就算萱王爷真对她动了心又如何?他一辈子得不到她。”
  “那又如何?”
  “萱王爷是萱家惟一的遗孤,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终身不娶吧?”那风流公子怎可能为了个姑娘做如此牺牲?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在他失意的这段期间,你只要多亲近他,记得要温柔体贴地多亲近他,届时他会对你动心的,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嘛。”
  贺香玲紧绷的脸总算有些笑意,不过她仍说:“萱王爷那人可不好亲近。”上一回她已经丢过一次脸了。
  “安啦!再不成,就由义兄我进宫去请求娘娘,要她跟皇上说,要他来个当殿赐婚不就成了?”
  龙口赐婚十件成十件,哪个人甘冒抗旨杀头之罪?
  “不!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打算走到这一步。”她不信凭她贺香玲的美色,萱雪寒会不动心。“对了,方才你说索情没死,她此时在什么地方?”
  “我也正在找她。”他派人血洗索家庄的那天就是调查到索情暂且离庄数日,因此才下手,要她活下来,正是因为看上了她的美色。可……说来也奇怪,到目前为止都事隔十来天了,为什么仍没见到她?更奇怪的是,索家人的尸首竟有人为他们收尸合葬,是谁会为一群命贱如蚂蚁的贱民做这种事?
  “她不见了?”贺香玲冷笑,巴不得她真的失踪,永远别再出现。“义兄,那你的损失可不小喔!”她怎会看不出来义兄与她合作此事是为了什么?她这好色的义兄还不是迷上索情的美色?要是索情真失踪了,那他此回合作的事等于没拿回一些报酬。
  “放心吧!有耐心一些,我相信她会出现的。”
  “那你慢慢等吧!”
  “你在萱王爷那边也多下点儿劲。”
  义兄妹俩各自露出满意的笑容。
  窗外青柳已覆上了层霜。“今年的冬雪来得好快。”凭窗而坐的索情喃喃自语。
  打从索家庄的事件之后,她每天过著行尸走肉的日子,饭吃得少,甚至连水也不大喝,漫漫长夜也常常被恶梦惊醒。
  近百口人命!是谁那么残忍,真的是萱雪寒吗?这段日子她反覆的想了又想。
  听死去的那名大婶说,前来血洗索家庄的那些人都一身黑衣而且蒙著面。
  既是蒙著面,那就是不要人家识破他们的身分,而又为什么自述他们来自萱王府呢?
  第六章
  最令人不解的是,若不要人知道他们来自萱王府,何以最后留下利刃而离去?难道他们不知道刀上刻有“萱王府”三个字?
  不可能!
  那么……也就是说那些夜衣人打算让人误以为血洗索家庄的是萱王府?
  对方血洗索家庄又嫁祸萱王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她愈想愈觉得奇怪。
  想事想得出神之际,有人叩了门。
  “请进。”是……是萱雪寒吗?她在心中有那样的期待。打从他带她回萱王府,探望她一次,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只偶尔要林总管来问她有什么需要,其他时间就只有一名丫鬟陪著她。
  “索姑娘。”来者是林总管,和蔼的脸上有著易亲近的笑容。“天气寒了,这年头的雪下得特别早,王爷要我送这冬天的披风来。”他放下了一个盒子。
  “嗯,谢谢。”她心中有些失望,仍是没能见到他。
  看她仍沉著脸,正好丫鬟不在房里,于是林总管说:“呃……索姑娘,有些事,我知道我这老人逾矩、管太多了,可是……见王爷和你的心结打不开,看王爷不快乐,我也有些急了。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索情挪了张椅子请他坐。“我和他没什么心结,有的只是上一代恩怨罢了。他是王爷,我是贱民,如此身分格格不入,哪来的心结?”
  “索姑娘莫这么说,王爷他待你没有这层分别。”林总管叹了口气,“王爷是我照顾大的,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他那阴鸷的性子是环境逼得他该如此,他身负家仇,再温和的孩子,性子也会变偏执,恁是如此,我看得出来,王爷他……对你有很大的不同。”
  “他待我不同,只因为我是索丹青的女儿吗?”一想到这里她就泫然欲泣,“他要折磨我以不同的方式?”
  “你也被背负在索家欠萱家的愧疚拖累了,若不是如此,你会发觉王爷看你的眼神很不同。”他是看著王爷长大,打从王爷六岁,萱家被满门抄斩之后,他第一次看到他家王爷以那么温柔的眼神看人,那双温柔的眸子是看情人时才有的表情,他现在是老了,可也曾年轻过。“索姑娘,王爷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索情倏地红了脸,心跳得好快,“林……林总管……你……你弄错了。”虽如此说,她仍不自觉地想起她重回萱王府时,他在床榻边对她说的话──我从来不讨厌你。
  不!以他的性子怎可能忘了她是仇人索丹青之女?
  “我是老了,还没老到两眼昏花。”林总管摇了摇头,“在他发觉喜欢上你,只怕他心里也做了一番大挣扎。”以王爷的性子,他一向是理智驾驭一切,如今会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想必是动了真心,深陷“情”字泥沼,再挣扎只是愈陷愈深而已。
  看王爷如此,自己这身为萱王府总管,该负起时时提醒他“莫忘家仇”工作的老头也不得不在心中挣扎,到底是该要王爷清醒,莫要对仇人之女动心呢?抑或只要王爷从拾快乐之间作拔河。
  结果,他也感情驾驭理智了,恨了十年,桎梏所有情感一心复仇的心该复活了,王爷该好好放手爱一回,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今天对索情说这一番话的原因。
  “我……”一切和她当初想像的相差太多,索情除了红著脸之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爷的态度十分明显,索姑娘,你呢?”林总管看著她,“你讨厌王爷吗?”
  “我……”她沉默了。她对萱雪寒的感情她知道,可是叫她一个大姑娘家在一个老人家面前承认这些,那多……多难为情呐,不好吧。
  见她顿现女儿态的扭捏,林总管忽觉自己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他哈哈一笑,“这些话你本不该对我说的。”这种爱的宣言对他这老头儿说,那不太奇怪了吗?
  “林总管。”索情尴尬的一笑,“王爷他呢?”
  “今天是老爷和夫人的忌日,他方才上过香,现在只怕在云斋。”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一壶酒、一把琴伴著思亲的情绪。
  “我可以去找他吗?”
  “去吧。”林总管一笑,他知道这对仇家该是两情相悦。
  这是索情第二次来到云斋。这儿是萱雪寒思亲的地方吗?白色的纱幔代表著无尽的思念吗?那么她这仇家之女会不会打扰到他了?
  犹豫了一下,她仍往里头走,越过一进又一进的白纱幔来到九曲桥又往前走,终于来到上一回见到他的地方。这回他并没有倨傲地斜卧在石榻上冷睨著她,而是端坐在石榻上抚琴。
  索情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待在一旁直到他把曲子弹完。
  “好一曲萧湘夜雨。”她没专精此技,可也略有涉猎,知道他的指法甚为巧妙。
  看到她出现在云斋,萱雪寒有些怀疑,嘲弄著一张脸,“怎么,又打算来为我‘一刀加颈’了吗?”她不是为报仇来著,他想不出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想……我知道索家庄的血案与你无关。”索情一步步走向他。
  “脑袋还管用嘛!我还以为你可能还得再转一阵子才转得过来。”萱雪寒为自己倒了杯酒,“敬你终于想通了,也教我终于脱离被冤枉的悲情角色。”
  “我……”她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看她此时欲语带羞的样子真的挺赏心悦目的,不过……“你对我说话一向不是都很直接,连骂我,你都不曾犹豫,这回怎么反而客气起来?”他逗著她。
  对他而言,生气比死气沉沉多了分生意,他宁可看她生气的样子,也不愿她一脸沉冷。
  “你在取笑我吗?”
  “我在恭维你。”
  从他嘲讽的脸上,索情不知道他说的话的真假。
  “毕竟我活到那么大几乎没怎么被骂过,承袭王位之后,根本没人敢出口不逊,而你,却敢处处顶撞我。”
  “出言顶撞身为世袭一等爵位的你,我是不是该有所惩罚?”索情看著他,“有时,我顶撞你,我也怕,怕被押进牢里,从此不见天日,尤其我身为索丹青的女儿,更有这机会,可……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享有‘特权’为什么?”
  就算有答案也无从开口。萱雪寒轻啜著酒,心中却想,她究竟想问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你凭什么这么问我?”他讨厌被人逼著回答问题的感觉。“‘特权’使你逾矩了。”他冷冷的说。
  索情咬著唇,“可不可以……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不是情海中惟一的傻瓜,想知道是不是如同林总管所说的,他真的是对她有情。
  “你今天为什么老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赌气似的,萱雪寒仰头把酒喝尽。
  “因为……我……喜欢你。”她涨红了脸,“我知道……这样是不自量力,可尽管被认为不自量力,我也想知道你的回应,你、你……”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要她问一个男子这样的话,她简直……简直讲不下去,可话讲到一半不讲了,那不更奇怪?
  “你喜欢我吗?”低垂著头,久久她听不到任何回应,只听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她心更急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一定要问个明白。索情鼓足勇气打算接受“二度伤害”地抬起头,却发现萱雪寒笑了,而且还不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哦!
  他笑得如同冬阳一般,既温柔又温暖。
  索情怔住了,一时移不开视线,待发现自己的失态时才红著一张脸低下头,暗自嘀咕。原来他也有这么好看的笑容,还以为他只会冷笑和皮笑肉不笑哩。
  “有些事你比我有勇气。”敛去了笑意,他说:“这些话原是我先对你说的。”
  她抬起头来,“你……”
  萱雪寒叹了口气,“喜欢上你是一件理智和情感挣扎得厉害的事,我没法子忘记你是索丹青的女儿,却忍不住为你动心。”此时,他诚实的面对自己。
  索情了解他心中的挣扎,因为,她也有过这样的过程不是?
  明知道身分不配、明知道自己是害得萱王府家破人亡主凶的女儿,她还是忍不住深陷,怎么劝也无法使自己清醒、让自己回头。
  她了解他。
  “如果……我方才的话使你困扰的话,那么……就当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如今她已经知道他对她动过情,对她而言足矣!她不想再让他在仇恨和情字中作抉择了。“有些事情知道比实质拥有重要。”
  “对于我承认的事,我不会以知道为足。”萱雪寒抚著她的秀发,一双星眸坚定的看著她。
  “莫忘了,除了萱、索两家的恩怨之外,你是一个王,而我是贱民,贵族娶平民尚不容于世俗之眼,更何况是被规定不得与同阶贱民之外的百姓交游、通婚的贱民阶级?”
  “那些都是往后的问题。”他自有打算的。“我能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你的心,固然可喜,可是……”他将她拥入怀中,真真切切地感觉她的心只属于他。“可是当今之务,我没法子把全副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懂吗?”
  索情知道他的心情,“你暗中在搜集钟国丈的谋反罪证,对不?”她想,以萱雪寒的精明,不可能至今仍不知道当年诬陷萱王府的真正凶手,大概只是因证据不足,而没法子一次举发而已。
  “你知道?”
  “嗯,我也知道索家也是为他所害,可是由于身分相差太悬殊,对于他的罪证我无从查起。索家有一名姑娘给买入国丈府,她是较有机会知道些什么,可……她已经许久没跟索家联络,她娘生前一直担心她的安危,不知她现在可安好?”小玉若知道李大婶已死,一定痛不欲生吧。
  “他的罪证已搜集得差不多,只是……另一边帮我调查此事的朋友一直没音讯,找个时间,我必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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