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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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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她是记住了,所以另一只手拿着针线直接绕到反面,开始扎出了第一针。

前面这些还没出什么大的疏漏,刘东山却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既是为了自己的衫子,也是担心李半夏。

他看出来了,李半夏的手工活很不熟练。眼睛在引线的时候不知道看哪一边,位置也找得不准,下针不稳,这样是很容易扎到手的。

“哎哟~~”说扎手还真就扎到手了,好在李半夏反应得快,及时把手收回来了。没刺破,只是被刺掉了一点皮。

“怎么啦,被扎了?给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刘东山拉过她的手看,见她的手没事才轻轻放下,“下次不会就不要弄,免得把手给扎了,痛的可是你自己。”

“我也不想补这东西,可是我不补谁来补,指望你麽?那还不如我自己来好了。”李半夏认准了刘东山这个大男人不会拿针线,之前家里的破衣裳,都是娘和二妹补的。不只他,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男人拿着针线缝补衣裳的情形都是极其少见的。

刘东山扬起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把自己的衫子拿了回来,摆在自己的腿上,又从李半夏的手里拿过针线箩,放在身侧。

“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半夏傻眼了,看他的样子,莫非还真要他自己动手补衣裳不成?

刘东山丢给她一个“你慢慢看好了”的眼神,就低下头专心忙着自己的事情。

李半夏穿的针线只有一层线,拉下来也只有两根。刘东山把它拉出来,扭成双的,变成两根,拉下来就成了四根线。

古代的针都是大头针,针眼很大很长,别说是两根,就算是四根八根,也穿得进去。

干农活很伤衣裳的,不补紧一点,又会裂开了。

看他穿针像模像样的,李半夏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撇开眼。

心想着,不就是穿个线嘛,很容易的,他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撇开眼的李半夏,虽说知道这没什么看头,还是忍不住把视线瞟向这边。刘东山穿好了针线,往李半夏的方向睇了一眼,低头笑笑。

手上的动作没停,穿好线后,刘东山很利索地将衣裳翻折,尽可能地减少摆放的地方,只留下要补的口子对着自己。

接下来的动作就顺了,一手按着衣裳,一手拿着针,飞针走线起来。手法纯熟利落,插针很准,一针刚下去,又飞快地把它抽出来。针脚整齐细密,在衣服上留下工整的一条线。

李半夏嘴巴都忘了合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东山的动作,吞了口口水。

刘东山的手很大,一根针又很小,一根小针在刘东山宽厚的大手中几乎都看不见。李半夏只看得见一根黑线穿飞在其间,眼花缭乱中,刘东山已经伏下身,咬掉了线头。

收起针,将针插在了针线包上,放进了针线箩里。当他再回头的时候,李半夏早已看得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了——

037 敏锐的心思

037敏锐的心思

“……哥啊,这是你补的啊?”李半夏声线抖动,指着他手上的那件衣服直问。

刘东山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叫什么呢,哪有喊你丈夫‘哥’的理?”真是瞎胡闹!

李半夏撇撇嘴,口头禅而已,说溜了。

“咳咳~~相……相公,你什么时候会补衣裳的?”李半夏鲜少叫他相公,这叫出来不只她别扭,刘东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刘东山往别处瞧了两眼,酝酿了一下心里浮动的情绪。转而回过头,暗骂自己一大老爷们被人家一小姑娘一声相公弄得晃了神,真是够没出息的。

“这个啊,早就会了,灵芝娘走的那一年,就拾掇起这玩意来了。”刘东山望了望她还有些茫然的脸,接道:“灵芝的娘走了,我们父子几个穿的吃的用的全是娘帮张罗。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盯东西盯久了眼睛发胀。灵芝当归银杏几个,每每穿破了衣衫,都要送到娘那儿去。我一想,长期这么下来也不是一个事儿,拿着针线练练,看着挺容易,就自己学了点儿。”

李半夏更加吃惊了,“你的针线活儿是自己练出来的?”

“嗯。”刘东山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回头看向她,似乎在奇怪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怪的。

李半夏掩着自己的面门,恨不得拍死自己算了。一方面恼恨自己在针线方面的白痴,被一个大男人比了下去。另一方面想起刚才还在他面前“秀”自己的活计,脸上就烧得厉害。

刚才,人家嘴上说还行,其实心里头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刘东山呵呵笑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道:“你不必觉得难为情,其实你第一次绣成这样,已经够可以了。只是要想拿出去,还得多练练。”

“我哪有!”她才没有难为情呢,笑就笑呗,她不在乎。

刘东山没吱声,坐在那里,望着前面的那片竹林,神思安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半夏动动嘴巴,回头问他:“你既然会针线,为何我都没看见过?”

“没什么,娘不让我做这些事。说这个家里又不是没有女人,要我个大男人拿针线,会让别人笑话。”

李半夏从他腿上拿过补好的衣裳,端详了起来。

“你的手艺真好。”她诚心赞道。

刘东山咧嘴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风起了,茶凉了。

刘东山站起身,与李半夏打了一个招呼,拎着扁担回了屋。拿着家里大号的茶壶,顶着日头又去了田里。

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歇歇,李半夏叹息。

刘西山在午睡,半个时辰之后才扛着锄头去了田里。临走时埋怨家里的女人为何不把他早些叫起来,耽误了多少工夫。

李半夏手里的针蓦地扎进了手指,流出一滴嫣红……

刘西山是幸福的,因为他有一个疼他的老婆;刘东山是辛苦的,因为他的老婆即使是在火辣辣的日头下,也没有劝他上床睡上一会儿。

李半夏心里莫名地有点难受,凝望着前面被火红的太阳烤得快冒热气的小路,心想着:她原本可以多做一些的——

--------------

李半夏回到屋里的时候,刘银杏正跪在桌子旁边的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土豆,用指甲剥去它的皮。

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盆,盆里有十几个土豆。大的有鸡蛋那么大,小的只有大手指头般大小。

不管大的小的,刘银杏挨个剥去它们的皮。剥好一个就放在桌子上,小模样极其的认真。

“甜甜——”李半夏唤了她一声。她喜欢叫她甜甜,甜甜这个名字很好听,叫的人心里也不免甜丝丝的。

刘银杏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有什么事。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半夏问。

“剥土豆皮。”刘银杏虽然没说什么,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她在做什么她不看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她?

“剥土豆皮干什么?”

“当然是炒来吃的。”

“是你想吃?”李半夏记得,刘银杏并不爱吃土豆。她喜欢吃月亮豆子,尤其爱吃月亮豆子里面的豆豆。每次家里炒了豆子,她总是很开心。她吃豆子的样子也很特别,专挑那种扁扁的、胖胖的有豆豆的豆子吃。熟练地用筷子剥开豆子的表皮,挑出豆豆,放到一旁。然后吃去豆皮,积累了许多的豆豆,到快要放碗的时候,再一次享受地把它们吃下去。

似乎这,就是她简单的小幸福——

刘银杏摇摇头,手里的动作没停。

“那是灵芝要吃的?”

刘银杏再摇头,忽然变得有点沉默。过了许久才道:“这是我爹爱吃的。”

“是……是嘛……”那股难受的感觉又回来了,李半夏愣愣地站在那里,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孩子。

“你知道我爹爱吃这个?”

“知道。”她当然知道。一度家里的饭桌上顿顿不离土豆,就是因为她知道刘东山爱吃这个。

“难得你还知道我爹喜欢这个——”刘银杏翘了下嘴角,语气中带着股淡淡的嘲讽。要不是李半夏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埋怨,她兴许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李半夏心中震颤了一下,这孩子,该有着怎样敏感的心思?

刘银杏,不似刘当归对她由心底升起的抵触和反感,也不似刘灵芝般乱闹。她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安安静静地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家里发生的事情,看着她与刘东山相处和生活——

她没有给她脸色看,顶多就是不太爱理人,这和她性子有关。之前就说过,除了她爹,这孩子见了谁都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被马氏说了许多次,一直不见她改过来。

而这次,李半夏看得出来,她对她是有气,有埋怨的成分在里面的。

她不是怨她别的,也不是存心想要针对她,她只是在心疼她爹。

为什么她爹这么辛苦了,她这个后娘都不对她爹好一点儿?

038

白天日头正紧,干活很累。许多庄稼人都喜欢早晚到田里去,这样舒服一点儿。

038 飞虫理论之人参

038飞虫理论之人参

白天日头正紧,干活很累。许多庄稼人都喜欢早晚到田里去,这样舒服一点儿。

但早晚也有一个坏处,早上露水多,下午蚊子等许多咬人的东西多。

硕大的蚊子,被村里人称呼为马蚊子的家伙,咬起人来不啻于要人命。不但使人疼,还在人的腿和胳膊上留下坑坑洼洼的一块。

傍晚放牛的孩子和大爷最怕的就是一种叫路马子的小飞虫,这种虫有一种特性,停在芦苇上时很悄然,也很不起眼。不了解这小家伙的人绝对想不到,在它安逸的表皮下隐藏的是多么一颗狠辣的心。

在你注意它的时候,它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然而待你不留神专心忙着手头上事情的时候,它便扒到你身上拼命咬下一口就蹦走,你还真奈何它不得。

除了这些,还有那种又大又青的被称为蜻蜓马子的小家伙,别想着它名字中有蜻蜓两个字,就以为它是很和善很友好的家伙。

这东西长得怪吓人的,孩子们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关于蜻蜓马子可怕的传言。老一辈的人说,蜻蜓马子是一种可怕的虫,它会吐出很长很韧的丝。而这种丝一旦缠到你身上,就会把你给缠死勒死。吓得孩子们见着这东西都蹦几尺高,大呼着要叫人把它撵走。

蜻蜓马子不会像路马子那样咬人,换句话说它其实挺无害的,就是冷不丁地喜欢扒到你腿上,扯都扯不走,让人心里怪慌的。

再加上它长得青青绿绿的,挺渗人,一般人见着它心头都会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一些简简单单常见的小飞虫,马氏却对此有一套很特别,或者说她自己独有的理论。

这套理论还与刘家屋旁边的几户邻居有关。

离得最远的那一户是刘家老大,也就是刘申姜的大哥。刘申姜在家排行老二,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位哥哥,一位姐姐。

刘家老大刘人参就是被马氏冠上“马蚊子”称呼的人,她夫家的大哥。刘老大倒不是多么的恶毒,也没多大的毛病,但他为什么会让马氏这么的反感或者有意见呢?这件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刘家老大对兄弟不差,平时也很爱脸面,出手很大方,人到家也是非常热情的一个人。可以说,在一众小辈眼里,这个大伯、大爹的还是非常好的一个长辈。但他却有一个十分大的毛病:逢人就说假话,从来不曾抛下一片心。

有一次他喝醉了,亲口说过:他在人前不说一句真话,即使是对自己的儿子丫头,也不说真话!

马氏对李半夏说这事的时候,李半夏自然是不信的。

要说假话并不难,难的是无论何时何地张口都说假话,这几乎比一辈子只说真话还要困难。

马氏知道她不信,就给她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譬如说他从外面玩牌回来,别人问起,他便会说今天上哪儿哪儿了,做了什么事,还碰着什么熟人。最要命的还能说出一个他根本没去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热闹的事,扯淡的功夫非同一般!

马氏还说,这个刘人参刘老大,别看他整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却是兄弟几个中最会算计心思又最深的人。想当年刘家几个兄弟初分家的时候,他揽的东西就最多。

马氏有空很喜欢和女儿、儿媳妇说些张家长李家短,说得不好听,就是喜欢在背后说些别人的是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她又会打比方,小话说得怪生动的,听了一遍就算是不想放在心上也还真就记住了。

马氏认为,刘家老大就像是那只咬人不但要人命,还给人留下印记的“马蚊子”。好在这只“马蚊子”没把她得罪,还念着兄弟间的情分,对家里还算不错,马氏在人前还是很客气地喊他大哥。

刘人参家里有一妻三子外加一小孙女,妻子王玉竹,用马氏的话讲,那真是一个哦弥陀佛的人。很勤快,与世无争,平时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也不说长道短,是个很贤惠的妻子。李半夏别的记不清了,倒是听西山说起过,大婶的腌鸭蛋是出了名的好吃。不咸也不淡的,好吃得紧!

刘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儿女,大女儿叫刘木蓝,十多年前给了一户人家。夫家是响水村的大户,有点儿家底,就是路途远了点儿,回趟娘家不容易。

大儿子叫刘地龙,年纪不小了,前些年在外面做工,长年累月没有回来。家里当时没为他留意,一点不着紧娶亲的事。这不,等儿子上了年纪,开始急起来了。村里年纪相当的姑娘本来就少,再加上他在一次帮人做房子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伤了腰间盘,此后重活就做不下来了。

这两年,刘人参和王氏玉竹托媒人四处打听,哪个人家有合适的姑娘,让媒婆帮拉拉红线。只是一方面,人家觉得刘地龙年纪大了,又因为人家之前受了伤,很多姑娘并不愿意嫁到这边来。

刘地龙的婚事就成了刘人参夫妻俩当前最头痛也最着紧的问题了。

小儿子叫刘地黄,有点孩子兮兮的。快三十了,还是喜欢逗孩子。其他几个兄弟的孩子比刘人参家的要小,刘地龙和刘地黄就是大哥,对一票弟弟妹妹也疼得紧。经常摆哥哥的谱,小的时候就是由他们带头,许多孩子跟在他们后头漫山遍野的跑——

找吃的,撇兰花,打野兔,什么好玩就玩什么。

刘地黄成亲较早,现在孩子都有十岁了。

前些年,每到傍晚时分都能看到刘地黄给自家的小丫头打尖尖。到哪个人家做客,别的都是一前一后,或者干脆并排而行,唯独这俩父女,一高一低。小丫头在他爹的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喊着驴儿快跑快跑,刘地黄摇着自己小女的手在那傻乐呵。

小丫头长大了,成了一个馋嘴猫。自家吃的东西扫了个遍,又开始把视线投向了其他几个叔叔婶婶家中——

039 肉桂三棱

039肉桂三棱

马蚊子被马氏冠给了刘家老大刘人参,路马子就摊到了刘家老三刘丹皮身上。确切的说,路马子不是指刘家老三,而是刘家老三的媳妇。

苏氏肉桂!

刘家老三脾气虽然有些个暴躁,古怪了一点,心眼倒还不错。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砌匠之一,靠他的手艺,家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苏肉桂,就是他的那个媳妇,马氏的三妹,马氏对人家的评价可就不高了。

苏肉桂这个人,白白胖胖的,个儿偏矮,模样虽然不怎么好看,却也还过得去。这个女人在娃大之前,一直是个懒妇。或者说她有一套不错的驭夫术,让刘老三对她是打心眼的疼着、宠着。

男主外女主内,古代多是如此。尤其是在农村,男人下厨这等事便更少了。但在刘老三家一切可就倒了个个儿,每天清晨刘老三起床把饭都烧好了、猪也喂了,有时把衣服都洗了,才叫苏肉桂起床。

白天刘丹皮去上工,苏肉桂就在家里打扫房间、操持家务。马氏每每听到苏肉桂嘴中出现“打扫房间、操持家务”就一脸的不以为然。就那巴掌大的地方,用得着你苏肉桂每天打扫,天天操持?

从几次马氏说起苏肉桂的反应来看,李半夏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自己的婆婆对那位三妹可有不少的意见。

但最让马氏有意见的是苏肉桂肚中一肚子的小盘算,还常常将主意打到他们家的头上,也就是因为这个马氏在背地里没少骂过苏肉桂。

苏肉桂很小气,还喜欢占人家的小便宜。他们家要用的东西只要别人家有,她就借来用,没想过自己应该去买一个回来。自家山上砍了树,树枝不许别人捡,山上的松毛也不许别人动。但要是别人家山上砍了树,别人还没转背,她就扛着一捆从山上下来了。

马氏常常念叨着这些事,每次只要提到苏肉桂小气和占别人便宜的行径,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举不完的例子。

当然,若只是因为此,马氏也不会将“路马子”之名冠到她头上。苏氏小气是没错,很多时候却也小气得可爱。她做过的糗事,也不怕对人家说,往往说出来引大伙儿发笑。

就说前几个月吧,她和村里一个妇人金婶一起上山砍柴,她自己的少,别人的比较多。她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地将对方的柴火抱了两把到自己这边来。谁知道人倒霉,下山的时候碰到旁边的荆棘,一捆干柴直接滚到山沟里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怕别人笑,把这事告诉给马氏说:“哎~~这人哪坏事就是做不得,我刚偷小金两把柴火,还没焐热,接着柴火就全掉山沟里去了。这真是报应,可见坏事做不得啊~~”

马氏晚上的时候边笑着边把这事说给李半夏和夏山香听,还笑着说你三婶有时候还真挺好玩的。

李半夏也闷声笑了笑,确实挺好玩的。

但就是这么个好玩的人,算计起来着实令人生恼。是个有算盘的人,凡事绝不肯让自己家里吃亏,只要自己不吃亏,其他的事他们也懒得插嘴。

这些年,苏肉桂明着暗着的占了刘申姜家不少的好处,见好就收,溜了没影。等刘申姜和马氏消了火又上门,跟马氏两个人常常阴一句阳一句的,有时候又在一块儿说笑,一讲就是大半天。直到现在李半夏都没摸清楚马氏和苏肉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即使是马氏和苏氏处在“蜜月期”,背着苏肉桂,马氏也很少说过苏氏什么好话,算是她嘴里名副其实的“路马子”。

至于蜻蜓马子,可就有些意思了。

马氏是用它来形容刘家隔一皮子的兄弟刘升登媳妇的。刘升登年纪比刘申姜还要大上两岁,与刘申姜不是共一个爹娘,而是共一个老太的。虽然两家没有刘申姜与刘丹皮和刘人参亲,关系却不亚于其他的兄弟。

刘升登是个很忠厚、很能干的人,对刘申姜家也很够意思,常常帮他家的忙。即使是马氏,这个眼睛有点挑剔的人,对刘升登也是赞不绝口。

刘升登有个手脚不太灵便的妻子,也就是李半夏们唤作婶婶的吴三棱。吴氏三棱三十六头上就患了风湿,手上不能提重物,走路也呈跛状,走不快。

有一次,李半夏到刘升登家去坐了坐,吴婶把自己常年患风湿的脚脱给她看了一下。李半夏惊愕的发现,吴氏的脚已经畸形了。二脚趾不是在大脚趾的旁边,而是架在了大脚趾之上,换句话说,走路的时候,她的一只脚都是悬空的。

吴氏还把自己的手给李半夏看,说自己是个苦命的人,一身的毛病,这一生是没有指望,尽拖累别人了。

吴氏常年患风湿的手时常出现浮肿,大腿、小腿还有脚踝,浮肿都很严重。这就导致了她做事比别人慢、出的事要比别人多。有的时候,刘升登实在受不了她那副慢吞吞的样子,朝她吼了几句,吴氏说不来的就泪水涟涟。

吴氏本该是一个让人同情的人,她弄成这样,并不是她的过错。然而村里许多人虽然理解她,同情她的难处,却不自觉地讨厌她,这是为何?

马氏对别人嘴巴很严苛,但对于吴氏,她的嘴巴很宽容。马氏嘴上虽厉害了点儿,也偶尔在背后说点别人的是非,心里头却是热的。

吴氏最被人说叨的两件事,一个是人太啰嗦,说话扯东拉西的。人家问她一句话,她得从很远的地方慢慢绕、慢慢绕,半天还不定就能绕到正题。

刘家老大刘人参的小孙女就曾和她的老爹抱怨,说她不喜欢吴奶奶,因为和她说话真的好累呀!

吴氏第二件被人说叨的事情是她自己虽然只有那个样子在那里,却还是喜欢说别人的是非。事情很多,一会儿这个惹了她,一会儿那个又对不起她的,无害,可是很麻烦。

也就是因为这个,马氏在几经犹豫之后,把“蜻蜓马子”的头衔盖到了吴氏三棱的头上。

终于有一天,李半夏忍不住问了:娘,几位婶婶都有了,那你自个儿认为你适合哪种飞虫呢?

040 自制药膏

040自制药膏

马氏适合哪种飞虫,李半夏自然问不到结果。

不过有一次,李半夏在河里洗衣服的时候,倒是无意中听别人提到老槐树前的刘马氏是个出了名的麻雀嘴。

话多,人啰嗦,说出的话还不怎么中听,听着让人怪觉得烦的。

李半夏倒是没有在意这个事,只是想着这村里妇人你说我不好、我说你不好,别看嘴上说得凶,其实谁也都没在意。要真是在意这些个事,那天阴下雨坐在一块儿说笑又是咋回事?

所以,李半夏刚来那会儿还把她们背后骂人的话放在心上,到后来也就过过耳,随便听听就是了。

村里的女人或许嘴上有些不饶人,心思还是不错的。

再到后来,李半夏对于那些说自己口臭长舌的话,也没初时那般在意了。放下了心防,也慢慢地敢在人前开口说话了——

下午休息的工夫,李半夏煮完了猪食,看还有些时间,就搬着小凳到了屋后的柴棚里。前面是竹林,这里是柴棚,坐在里面很阴凉。

前两天,刘东山和刘西山回来的时候,常抱怨说傍晚田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咬人的东西很多,小腿被咬得坑坑洼洼的,一点好肉都没有。

李半夏当时没吭声,还糟了马氏一顿埋怨,说她一点都不晓得心疼自己的男人。李半夏也没在意,当时就在想着刘东山那卷起裤腿的半截小腿,看着怪渗人的。咬成这样了,也不打点主意可不成。

李半夏别的本事也不会,就会给人看病配药。当时看着刘东山的腿,就想着赶明儿有时间得给两人配副药,也好解了两人腿上痒痛。

取出蛇蜕、土荆皮、蛇床子和轻粉若干,放在一起捣碎,找来麻油和石蜡,将其制成药膏。

蛇蜕呈圆筒形,多压扁而皱缩,完整者形似蛇,长可达1m以上。背部银灰色或淡灰棕色,有光泽,鳞迹菱形或椭圆形,衔接处呈白色,略抽皱或凹下;腹部乳白色或略显黄色,鳞迹长方形,呈覆瓦状排列。体轻,质微韧,手捍有润滑感和弹性,轻轻搓揉,沙沙作响。气微腥,味淡或微咸。

蛇蜕在解毒、祛除皮肤瘙痒一块有独特疗效,李半夏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取得此物,这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土荆皮、蛇床子和轻粉在功效上有异曲同工之效,杀虫止痒,对痒癣之类的皮类暗疮有很好的效果。

李半夏决定将这几味药材捣碎制成药膏,涂抹在患处,不但能够治疗那些被蚊虫叮咬的皮肤处,还能在之前涂上,预防蚊虫叮咬。

此时是夏季,田里的水并不深,即使在小腿上涂上药膏,也不用担心田水过深将药膏淹没。庄稼人在田中习惯卷起裤腿,裸露在外的小腿有药膏的防护,纵使不能杜绝蚊虫,也能减掉许多侵扰。

而在地里干活的人们,有了这个药膏,可就成必备的法宝了。夏日的黄昏,蚊虫很多,再加上放牛吃草和放羊上山之类的问题,也引来了更多的蚊虫。涂上药膏情况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人怕蚊虫,人躲着蚊虫了。而是倒了个个儿,蚊虫躲着人了!

李半夏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花了大半天时间将药膏制成。由于条件限制,药膏研制得有些粗糙,但条件简陋,只要不失了药性,也只能将就着用用了。

药膏研制成功后,放在一个拇指大的小盒子里。

因为是第一次制药,也不知效果如何,李半夏只做了一点,想先看看效果。

傍晚的时候,刘家两兄弟扛着锄头回来了。把锄头靠在前面的石头堆上,就着屋前的小水塘把裹满泥巴的腿洗了洗,重新拖上了草鞋,才回了屋。

一进屋,刘东山还没开口,刘西山又是那句话,“哥,这田里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你看看,我的腿被咬得~~”

刘西山将自己被蚊子咬成一团铁饼似的腿提起给刘东山看,刘东山也是满腹的牢骚:“可不是,这田里的马蚊子都快将人给抬走了~~”

做农活没什么,再累他们都扛得下来,毕竟都是为了饱肚子,不做不行。偏偏有这些蚊子,咬得人不得安宁。

“这也真是难哪,白天干活日头太强,怕晒。等天黑了太阳落山了再干活,又奈不住蚊子路马子。咱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过个日子也真不容易——”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对田里的蚊虫可是恨透了。李半夏在旁边烧饭,将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这个事能引得两个大男人叨唠半天,可见蚊虫之事着实令人烦恼。

李半夏端着两杯茶过来,给兄弟俩人一人泡了一杯。刚才锅里正在烧水,李半夏一直在等着水开,水开了,就抓起茶叶桶里自家翻炒的茶叶,一人泡了一杯。

家里的茶叶是后期的老茶叶,茶叶又大又苦,但是很有力道。李半夏是喝不惯这种茶叶的,刘东山却很喜欢。

而且他每次泡茶,定会放上许多的茶叶。家里的一点茶叶,几乎都给刘东山一个人喝了。这或许是因为茶叶太苦,别人都不兴喝这个的缘故。刘东山每次上工,定得提一壶浓浓的茶水过去。

别人喝着苦得直摇头,他反倒是津津有味。

所以,这两杯茶水里,一杯是有茶叶的,一杯是无茶叶的。

李半夏给两人斟上茶后,回到灶台炒晚上的菜去。

吃过晚饭,众人洗漱的洗漱,纳凉的纳凉,等到李半夏回房的时候,刘东山已经躺在床上了。

夏天热,刘东山就穿着条衬裤,露着膀子,拿着一把芭蕉扇在轻一下重一下地替自己扇着风。

一天忙下来,也就这会儿能舒坦一会儿。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再加上李半夏又是半个大夫,她已经能坦然面对刘东山敞露在外的膀子了。

李半夏的手上拿着白天装着药膏的小盒子,慢慢朝床边走了过来。

本来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想着拿给他们擦一擦。但是想着还没试过,也不知道疗效到底如何。还是先给刘东山试过了,效果好的话,再让他交给西山。

别看这个简简单单的小瓶子,起到的功效却非同小觑——

041 这药膏真好使!(今日加更)

041这药膏真好使!

“相公,你下午说你腿被蚊虫咬了,可好些了?”李半夏坐到床边,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刘东山的小腿处。

“蚊虫叮咬,也就当时痛会儿,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倒是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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