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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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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她马大姐,马氏的心里,也是把她当成自个儿的妹妹看的。上次在她回来的时候。还说改天有空,要到乡下来看看她——
那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姓曹,比马氏小上个好几岁,叫她一声姐姐也正常。
那曹老板是个可怜的女人,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她是一个孤儿。一次家乡发大水,冲走了她家的房子,猪啊牛啊。也带走了她的爹娘。那个时候,她因为在外婆家,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一日之内失去双亲,对于小孩子的曹心知而言,倒不如与她的爹娘一起去——
自此。曹心知就和她的外婆住在一块儿。她的外婆是个很善良的老人,即使自己老迈得都动不了了。还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呵护着曹心知的成长。
在她外婆自知时日无多的时候,为她说了一门亲事。她外婆只希望她的外孙女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有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顺顺遂遂地过完下半生。
她就这样嫁到了邓家,邓家的儿子自小就体弱多病,不过人还不错。邓家家境殷实,是开酒楼的。
曹心知入门后,与邓家的少爷倒也是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她一点都不介意对方有一副病弱的身体,因为就是这副病弱的身体,陪伴她走过了二十个春秋。一次次,用他因为生病而瘦弱的肩膀支持着她走下来,在她劳累的时候,让她轻轻依偎着、依靠着。
到最后,她甚至都爱上了他身上的草药味。以前有姑娘拒绝他,嫌他是个药罐子,但在一日日的相处中,曹心知就是爱上了这个每日都得喝药的药罐子。
邓少爷自己没有想到,他那副病弱的身体居然可以支撑这么久,邓老爷邓夫人也都没有想到。他们都相信,这是曹心知的功劳。
因为有她的陪伴,邓少爷不想死,也舍不得死——
邓少爷在一个秋夜,静静地睡过去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紧紧地搂着曹心知。一度,曹心知都不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还以为等第二天太阳升起,他会照例像往常那样醒过来。
然后让她坐在铜镜前,他轻轻地为她挽发,梳着发髻。
邓少爷梳的发髻并不好看,但曹心知每日都还是让他帮忙梳发,并且爱不释手。邓少爷去世之后,曹心知再也没有梳过与之相同的发髻。
那个发髻,就像是她最珍贵的记忆,被她深深地留在心底——
邓少爷去世后,公公婆婆两年内也相继去世,家里就只剩下曹心知一个人。
虽然邓少爷给她留了一家不小的酒楼,也有许多银子,但毕竟家里没了那个人,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邓少爷,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两人也就没有孩子。邓少爷去后,酒楼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曹老板一个人撑着。
她本想和他一块儿去,许是邓少爷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想留下她。所以他曾郑重地让曹心知答应他,即使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她也要好好活着,替他打理他的酒楼。
那是他一生的心血!
他想要留下她,用那座酒楼留下她,他知道曹心知会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她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让他走得不安心——
邓少爷故去,曹心知一下子就变成了孤身一个人。她就这样孤独地活着,形单影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
但另一方面,她心中又并不孤独,因为有过那样一段温暖的记忆,足以支撑着她走过以后的路。
况且,她还有他留给她的那间酒楼——那是他托着病弱的身体,耗尽了心血才打拼来的。她要守护那间酒楼,就像守护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美好记忆一样。
那个酒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知心酒楼。
一开始,那个酒楼并不叫这个名字,是后来他坚持要改过来的。知心知心,曹心知,这一生,但愿你心似我心——
也有人,曾劝曹心知趁着年纪还不是太老时再找一个,毕竟,女人总归要一个依靠。曹心知笑着摇摇头,这一生,除了那位邓少爷,又有谁能成为她曹心知的依靠?
她宁愿一个人生活,她还有许多值得缅怀的东西,她不是一个人。
后来,那些人看她是铁了心想自个儿过一辈子,也就由她了。她和邓少爷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女人,是很死心眼的。当她们喜欢上一个人后,不管那人生、那人死,一颗心都在那个人身上。也会因为她爱人的一句话,愿意生、愿意死。
邓少爷故去有些年头了,曹心知依然是一个人。她是一个寡妇,又是开酒楼的,为了不想别人说闲话,她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很忌讳。她白天虽然在酒楼,却很少抛头露面,尤其是和男客人说笑。
这个女人,待人热情,却不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轻浮。因为她只对女客人热情,还是极少数的女客人热情,对于男客人,她总是不假辞色、不苟言笑的。
这个的人,本不适合开酒楼。但她就是有本事,将邓少爷留给她的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
她喜欢简单的生活,也喜欢和简单质朴的人相处、打交道。
马氏正是这样的人。
一个从乡下来的亲切的马大姐,曹心知曾这样对她已去的邓少爷道。
邓少爷离开后,她的生活还维持着原貌。每次吃饭,定要抽上两副筷子,摆上两个碗。然后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对邓少爷说上一遍。
马氏前两次来卖菜的时候,曹心知还没有留意。直到有一次,她在路上遇见了她,向她买了一些马铃薯。
快到自家酒楼的时候,耳听着后面有人喊她。一回头,就看见刚才买菜的那位大姐正气喘吁吁地朝她跑过来,说是她方才记错了,马铃薯今日减了价,按斤两应该多给她两个马铃薯。
曹心知当时就愣住了。这个卖菜的大姐追了她两条街,就是为了告诉她,她少给了她两个马铃薯?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从她卖菜的地方,到她家的酒楼,有小半个时辰的脚程。跑这么多的路,就仅仅是为了她要再给她两个马铃薯。
不管别人怎么理解,曹心知反正是被马氏的做法给震撼到了。
她伸出手,慢慢接下了那两个马铃薯,转过身,就要进楼。
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对那位买菜的大姐说:“大姐,你的菜我很喜欢,下次你要是再过来,也给我酒楼里送上一些——”
…………
234 吃一堑,长一智
马氏和曹心知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还以姐妹相称。
马氏每次到镇上卖菜,总要到曹心知的酒楼坐上一坐,给曹心知带些喜欢的农村土特产。而曹心知,酒楼里有了啥好吃的,总会包一些让马氏带回来,给家里的孩子们吃。
曹心知认识许多酒楼的老板,需要许多的菜,只要马氏园里有,再多销路都不成问题。
正巧他们酒楼里也需要,马氏想了想,反正家里还有些余钱,就在村里做起了小买卖,从其他人家那里收购了蔬菜豆角土豆啥的。
大致算了算,那些酒楼需要多少,她就收多少,这样也不至于多了卖不出去,还要麻烦人家曹妹子。
到后来,马氏慢慢上了手,这小生意做得还不错,银子也没跟着少赚。
马氏自个儿都没想到,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居然还做上了生意,而且还挣了银子,可把马氏乐得……
老刘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如果一家人身体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那不也是一桩美事?偏偏刘家这一年来风波不断,几个孩子相继出事,真是让马氏操碎了心。
家里日子不难过,对于孩子们终归是一件好事。
至少刘当归,不必再担心学堂去不成的问题,可以每日安安心心地去上学。还记得他爹刚出事那会儿,这么小的孩子都得跟着爷爷奶奶到田里去割稻子,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去学堂。
刘当归自从升到第二级之后,每日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更多了。每天早上,马氏起来的时候他便起来了。也不用帮忙,就搬着小凳子到了后山。或者站在高山之上,大声地背诵着文章。
傍晚回来的时候,也不急着玩,总是会先完成夫子所布置的功课,然后预习明日夫子课上要讲的内容。剩下来的时间,才会陪弟弟刘灵芝玩一会儿。
刘当归虽有些自闭,在他爹出事之后,却喜欢黏着他爹刘东山。
黏他,不代表非要和他说些什么,也没有每日向他爹报备学堂发生的事情。而只是在他爹房里。陪他爹坐上一会儿。
刘当归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喜欢听、喜欢看,唯独不喜欢说。
刘东山也是一个话少的人。所以父子俩个在一块儿,常常是自己忙自己的,没有啥话说。
“今日夫子讲的课,当归可听得懂?”
“嗯。我事先都有预习,夫子讲课虽然快。我还能跟得上。”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刘东山正在专心刻着手中的木雕,刚才那会儿工夫,木雕的最后一刀也已完毕。
刘东山端详着那个木雕,看得很久很久,不时拿起刻刀在上面小修一下,一盏茶过后。才满意地笑了笑。
放下手中的刻刀,吹掉木雕上的木屑,刘东山把它举得高高的。对准着夕阳洒进来的余晖。这个小小的木雕,仿佛都有了光辉。
刘东山轻轻地咧开了嘴角,看着那个木雕,眼里有着令人心惊的温柔。
刘当归怔怔地看着刘东山嘴角的笑意、温柔的目光,他何曾看见过爹爹这个样子?
爹手中的木雕。不用看他也知道刻的是什么。
那个木雕,爹已经刻了很多个。在爹房间的小柜子里。放了一排同样的木雕。这些木雕,有的大、有的小,但所刻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
是她!
自她离开家的那天,爹爹就开始刻起了木雕。她走了多少天,在爹爹的那个柜子中,便有多少个木雕像。
这个木雕像,爹爹已经刻了许多次。刘当归甚至认为,爹爹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准确地雕刻出她的形状。
因为她的人,已经完全印在了爹的脑海里、他的心里——
他知道,爹爹现在一定在想她。虽然爹爹没有说,但他就是能够感觉得到。
“今日几号了?”刘东山突然又问。
“8号。”
“十七天了,已经十七天了……”
这话听着没头没尾,若是旁人,一定听不明白。刘当归却很明白,不只是因为他知道爹爹心里在想她,因为他自己也在记着日子。
大舌头,一转眼就已经走了十七天了——
而这十七天,可能连三股一的路程都没有走到。这是奶奶告诉他的,若是顺利倒还好,若是不顺利,大舌头这一路,会很凶险。
他不喜欢她,却也不怎么讨厌她了。况且爹爹喜欢她,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他会希望她早些回来,甭在外面出什么事。
刘当归看看坐在椅中的刘东山,别扭地想着。
“爹——”
“嗯?”
“我回房了,还有书要看。”
“嗯。”
“……”
“起风了,晚上多穿点衣裳,别冻着~~”
“哦。”
…………
刘西山已经在马氏的门外跪了两个时辰,他的脸已经变得煞白,身体也颤颤歪歪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夏山香已经过来了几次,想把家里男人拉回去,然而这个刘西山,今日还真犟上了。不管她怎么拉,就硬是不回去。
即便她装着身子不适,想把刘西山骗回去,刘西山也没有像往日一般,关心她的身体,照着她的话做。
马氏已经醒过来了,一个人靠在床上,心中烦闷,恨不得将外面那死小子给狠狠打一顿。
孩子已经大了,若不是真的犯了大错,她也不会随便对孩子动手。只是这一次,西山这孩子,犯的错太大了,银杏可是被他给害苦了。
本来麽,东山他媳妇儿想的办法还真不错,这件事可能真的就这么糊弄过去,银杏还能给个婆家,度过这一生。
现在倒好,不但那姓赵的知道了,村里每家每户都知道了。这死小子,哪里不能说,非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让他妹还怎么活?怎么在村里立足?
马氏一想到这儿,又开始喘粗气了,差点没又厥过去。
另外一点,倒不是气刘西山,而是担心自个儿的女儿。马氏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要去看刘银杏,想劝她放宽心。怎奈刘银杏连门都不愿意给她这个娘开,让她一肚子的话就是没有机会对那孩子说。
不过这些话,等见了那丫头,恐怕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和刘银杏说什么,她的心里都不会好过半分!
在另一个房间里,刘东山静静坐在椅子上,与整个黑夜融化成一体。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是想念此时身在远方的李半夏。
如果她在他身边,他们夫妻还可以打个商量,她那聪明的小脑袋,或许能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上一次,银杏也深陷绝境,不知要怎么才能活下去。还是她提出,把孩子算在她名下,等时过境迁,一切重新开始。
就连银杏,也因为她的那个办法看到了希望。
在他完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而他还一点都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若是现在,能够让李半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来交换。
刘东山很后悔,明明知道她可能要走,他却没有加以阻拦。这或许与他本人的性格有关,没有和她明说,只是日夜看着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以为这样可以让她慢慢打消去边城的心思,安心地呆在家里。
不成想,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持。她本就是一个坚定的人,只要她认为一件事非做不可,那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刘东山叹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大致的时间。
西山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那双腿可能都要断了。这个小子,固执起来,与她有得一拼。
拿起靠在墙上的拐杖,刘东山一瘸一拐地出得房去。
屋里没有点灯,看不见路,也不知道前面有些什么。但这是他的家,这里的布置他再清楚不过。
径直来到刘西山身后,刘东山沉吟半晌,开口道:“西山,差不多了,先起来吧~~”
刘东山人都有些晕眩了,本以为又是山香过来拉他回去,就闭紧了眼没有理会。一听到刘东山的声音,耳朵动了动,微微侧过头:“大哥?”
“已经够了,你跪在这里再久也无济于事。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还是起来,想想接下来这事要怎么办。”
“不……已经晚了……没有办法了……哥……我……”刘西山自责得想撞墙,他怎么就说了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嚷嚷,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西山,你振作点,你这样,银杏只会更加不安。”刘东山很能理解刘西山此时的心情,知道他这么做绝非他所愿。若是再来一次,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但刘西山就是这样一个人,冲动、莽撞,生起气来就口不择言,肚子里藏不住话。他若不说,那他恐怕就不是刘西山了——
吃一堑,长一智。他只是希望,西山真的能从这件事上得到教训。下次要做一件事之前,不要再这么冲动,要细细想一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235 人马同行,欢乐多多
235 人马同行,欢乐多多
刘东山知道刘西山这会儿是不会起来的,他又走到了刘银杏的门边。银杏不开口,别说是西山,就是娘,只怕今晚都睡不着了。
敲了敲刘银杏的房门,等了会儿,里面没有出声。
“银杏,我是大哥——”
听到刘东山的声音,裹在被子里无声流泪的刘银杏动了动,虽然还是没有开口,却不自禁地听着外面的刘东山想要说什么。
刘银杏和刘西山一样,打小就敬重他们的大哥。
大哥说的话,他们两个都听。而自打刘东山出事后,这两个人,更是十分在意刘东山说的话,还有他的心情。
一般而言,刘东山让他们做什么,他们绝对不会不去做。
“银杏,大哥知道你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大哥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大哥最喜爱的妹妹。大哥,二哥,还有爹娘、你嫂子,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刘东山的声音里有着悲痛,这种悲痛,甚至超过了自己出事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门打开了。
刘银杏出现在门口,眼睛通红,一下子投进了刘东山的怀里:“哥——”
刘东山无声地安慰着她,声音里有着化不开的烦恼。
刘西山看到刘银杏出来了,心急着站起来。然跪了两个时辰的腿,早已麻木不堪,只是动一动,就摔倒在地。
“二哥,你看你……”刘银杏破涕为笑,家人。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不知为什么,有大哥方才那一席话,刘银杏只觉得,有任何的难关,她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她既然能活到现在,足以证明她其实是个很有勇气的人。至少,她很想要活下去,并不想死去。只要有这一点,刘银杏,迟早会从阴霾中走出。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遭遇上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一关肯定过不去了。但只要你咬咬牙,坚持下去。就会发现要想过这一关并非你想象的那么艰难。当一切云消雾散,你再回首看这件事的时候,可能会付之一笑,纳闷就这么一点事,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觉得过不去呢?
…………
雪芒山。
五日后。李半夏来到了一个叫雪芒山的地方。听当地的百姓说,过了这座雪芒山,离边城重镇也就不远了。
越接近边城,气温也越来越低,李半夏已将包袱里的棉衣给找了出来,给自己紧紧裹上了一层。
雪芒山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昨晚入夜时分,这里下了第一场雪。
李半夏当时就住在不远处的客栈之中,望着雪芒山的那一场小雪。想起了楚人昔日思归之句。
自己离家已经有不少的时日了,她离去的时候稻田里的庄稼才刚刚收割,而今,已经开始下起雪来了。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杨村,是否也快要下雪了?
不过。这里是边城,苦寒之地。入冬总是要比大杨村早些。
听说等到了真正的边城,那里将会更冷。寒冷刺骨的朔风,刮得人耳朵都要掉下来。李半夏本就是个怕冷的人,雪芒山的一点微寒已经让她颇不适应,也不知到了那等苦寒之地,又得遭受多少的罪。
雪,是一风雅之物,许多人都喜欢雪,也喜欢赏雪。然等你真的走在雪山上时,你就没有一点赏雪的心思了。
李半夏双手包在棉套里,脚上也穿着厚重的皮靴,这些东西,是她在山下的镇上置备的。
若想到边城,这些东西必不可少,李半夏可不想冻死在半路上。
李半夏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牵着笑愁在雪山上艰难行进着。比起她,笑愁可就可怜了。它是马,即使李半夏想给它弄一身装备,也不知道要如何的弄。不过她以前听人说过,马儿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你要是弄得多了,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李半夏也只有拿来安慰安慰自己了。
雪山之上,行路难,李半夏也不肯苦了马,这才拉着马缰和它一起翻过雪山。
好在这雪芒山并非那种真正的茫茫大雪山,否则凭着李半夏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想走过去也不知要费多少的工夫。可能脚下一滑,就这么连人带马,呜呼哀哉了!
走了大约大半天的时间,李半夏终于翻过了雪芒山,到了山下的小镇。
到了镇上,气温又回暖了不少,这个小镇,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给途中的旅人带来了希望和温暖。
疲惫了数天,李半夏实在没有精神再继续走下去,身上的干粮和水也都快用完了,她也需要停下来,添置一些东西。况且,笑愁之前受了伤,伤没好透,又急着赶路,这一路,它想来撑得很辛苦。
看这儿环境不错,很适合他们一人一马休养生息,李半夏当即决定在这里留上一天。
一觉从头天晚上睡到第二天中午,几天的睡眠不足一下子就给补充回来了,一觉醒来,李半夏也觉得精神舒爽,疲累尽消。
笑愁被带到了客栈后院的马槽,马槽的环境不错,至少还挺暖和。李半夏让店家帮忙准备了马料,又陪笑愁说了会儿话,才回到房中睡下。
若说这笑愁,以前她认为笑愁像个姑娘家,而且是个重色轻友的姑娘家,瞧它对莫邵兰那么热乎就能看出来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又觉得笑愁真的像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当然是有根据的。
譬如,笑愁走累了的时候,就会两只前蹄弯曲,蹲到地上,不管李半夏怎么拉它它就是不走。但这时候,如果李半夏很轻柔地给它顺顺马毛,说声笑愁乖,拍拍它的马屁,笑愁就会得意洋洋的站起来,甩着尾巴,继续赶路。
在过镇的时候,笑愁一闻到好吃的食物,四只蹄子就迈不动了。它想吃什么,就停在某个摊子旁。李半夏若是不配合,不买给它吃,那抱歉,它就不走了!
有的时候,李半夏身上没有零钱,就想着和它打个商量。笑愁看起来很好说话,但要真是耍起脾气来,顺马毛,拍马屁这些招都没啥用,还得来一记狠招。
笑愁最怕的就是别人挠它痒痒,偏偏李半夏是个大夫,不但对人身上的穴道有研究。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把马身上的穴道也了解了一个大概。笑愁一和她耍赖皮,而且怎么哄都不听的时候,李半夏就挠它的痒穴,笑愁总是四蹄乱颤着要躲开,又不能踢李半夏,最后只好举蹄投降了——
又譬如说,他们每到一处休息,笑愁就跟怕生似的,总是要留她陪它待上一会儿,最好陪它说会儿话,等它睡意袭来,她才能回去。
李半夏是这么理解的,笑愁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它的看法,与李半夏的完全相反。
在它看来,它这个新主子特别的胆小,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要和它挤在一块儿,借由它来给她自己壮胆。还常常一说就忘了时辰,要不是它喷响鼻赶她,她可能还不走,就赖在这里枕着它的马肚子睡呢!
幸好她还是回去了,否则它可就惨了,觉都睡不安生。
也不管是李半夏黏着笑愁也好,还是笑愁黏着李半夏也好,反正这一人一马,相处得倒十分的默契融洽。
笑愁的那句话没有说错,李半夏借由笑愁壮胆,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欠妥,却还是有些个道理的。
这雪山茫茫的,一眼看不到头,若是只有李半夏一人,光看着那座大山恐怕就觉得这一路很难走。即使没什么危险,这旅途肯定也充满了寂寞和孤独。但是有了笑愁就不一样了,虽然它不能开口,却很能明白李半夏说的话。有的时候,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回应呢。
李半夏睡了饱饱的一觉,笑愁可是睡了五六觉都醒了。这会儿正趴在马槽外的栅栏上,等着李半夏过来带它出去溜达溜达呢。
三等四等的,等得它快要睡着了,李半夏还是没有出现。
笑愁在心里腹诽,表示这种状况它早已经预料到了,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它这位新主子睡起觉来可比它有一次在路边农户家看见的那只大猪还要能睡,那只大猪睡觉,那可是天昏地暗都不知道醒来的。
他带着新主子得得得地打它旁边经过的时候,它那眼睛动都没动,就上面黑溜溜的几根小毛动了动,它还怀疑是它自己的脚步太过有力,身形过于矫捷所致——
在笑愁为了忍睡,辛苦地瞪大着眼睛的时候,李半夏终于边打着呵欠边朝它的方向过来了。
“笑愁,你已经醒啦!”文人小说下载
拜托,它早就醒了好吗?以为每个人,额,不,每匹马都像她那么能睡?
笑愁在马槽里转了一圈,最后拿屁股对着李半夏。
李半夏霎时就囧了。凭她对笑愁的了解,她知道当笑愁以屁股对着她的时候,只有一个意思。
说明她家的笑愁,鄙视她了,哎!——
…………
236 这姑娘真胆大
236 这姑娘真胆大
下午时分,李半夏带着笑愁在这小镇上转了一圈,添置了自己需要的一应物事,又买了一些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才牵着笑愁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休息够了的李半夏,骑着笑愁上路了。
这接下来的路,都不太好走,边关正在打仗,这通往边关的几个重镇也不平静。
一路赶路,趁着天气还不错的时候加紧赶路,眼看边城在即,李半夏赶路也赶得很起劲。
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
这半个月以来,虽然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事情,但总的来说也还算顺利,这些日子,可以说一天都没有耽搁。
如果之前的那些日子,也如这半个月一般顺利,这个时候她恐怕已经赶到边城了。
“姑娘——姑娘——”
李半夏回过头,正是刚才自己问路的那位老大爷。
那位老大爷挑着一担柴,从他身边经过。李半夏对这一块不熟悉,见有位大爷,忙向他问了问这里的情况。
只是,这位大爷又追上来喊他干什么?
“大爷,你这是……?”
“姑娘,刚才老汉忘了跟你说了,这前面那条路可不平静,昨晚上还发生了几桩命案,几个人死在路边,也不晓得是谁干的。姑娘,不是老汉我多嘴,你一个姑娘家,走这条路也太不安全了,你要是没有要紧事,就甭过去了~~”
李半夏怔了怔,命案?前面的路上发生了命案?!
“哎呀姑娘,那些个人死得可惨了,血流了满地,身上的口子裂开一道一道的。太可怕了~~哎哟喂~~姑娘,老汉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可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姑娘,你就听我一句,千万别打那条路上过~~”
李半夏是个姑娘家,胆子也没有多大,一听这里有杀人命案,而且还是好几宗,心里也有些发怵。
“那请问大爷,从这里去隔壁的青咸镇。除了这条路,还没有别的路能到那边?”若是有别的路,李半夏不介意换一条。
她不是个喜欢逞一时之勇的人。也没这种多余的勇气可逞。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某些地方还是能避则避,总比明知那个地方不太平还去找晦气的强。
那老大爷想了想,又问:“姑娘你是要到那边的青咸镇?”
“是啊。大爷。”
“老汉我也经常到那边去卖柴,那边的青咸镇可是一个大镇,给的价格也要高,比这边卖的要多好几文钱呢~~”
“呵呵!那大爷,你每次去卖柴走的可都是这条路?”
“啊。”
“那这边发生了命案,你岂不是不敢走这条路到那边去卖柴了?”李半夏看这位大爷半天没说上正题。也只好自己把话题往这上面引了。
“可不是嘛,这条路是最近的,其他的路。得弯个三四天呢。老汉我就卖一点柴禾,要是担个三四天,还不如就在这边卖,有时间多砍几担柴禾呢。”
李半夏点头称是,一边在寻思着这位大爷刚刚说的话。
除了这条路。其他的路都得弯个三四天,本来小半天的路程。便成了三四天,李半夏是如何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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