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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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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山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从半下午到天黑,他都一直坐在这里。
天黑了,风起了,马氏怕他着凉,送了一件大衣过来披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上,握着一块木头,另一只手上,持着一把小刀。现在,他正倾身,专注地用小刀在那块木头上刻着。
那块木头并不大,木头上的形状还未成形,隐隐看着像是一个姑娘家的发髻。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每当他凝注着那块木头的时候,目中就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本是一个粗人,尽管他长得一点都不粗糙,却喜欢以粗人自居。令人讶异的是,他这样一个“粗人”,却也有这样柔和的眸子。
五天,她已经走了五天了。
这五天里,他渐渐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尽管做梦都梦见他一醒就看到她坐在床头,像无数次他醒过来时候的样子,看着他微笑。每次梦醒,总是许久许久的惆怅,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担心和牵挂。
也不知她到了哪里,在外面好不好——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无法安定下来。到最后,他只有不让自己往这方面想,他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他应该相信她,她一定能够好好的回来,因为她一定知道,家里的人都在等她回来。
思念和担忧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刘东山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找点事情来做。否则他怕自己真的无法做到答应她的,在家要好好的,不要让外面的她还要为他担心。
他喜欢编东西,箩箩筐筐的,他都喜欢。还喜欢扯一把草,编些蚂蚱蜻蜓之类的小玩意儿。
最近,他又喜欢上刻木头。大大小小的木头,刻的永远是一个人的形象。或许是他刻的时日尚短,总是难以成形。
他一连花了三天,才终于刻出一个稍微显点模样的人出来。
刘东山抬起手,微风轻拂下,一个咧着嘴角的木头人,在竹叶飞飞中,仿佛响起了她盈盈的笑语声——
182 亲人无处不在
182 亲人无处不在
路边的一间茶寮。
李半夏和车夫下了骡车,将马缰系在茶寮的桩上,让伙计给两人上了一大壶茶。
小二搭着肩布飞快地抹了两把桌子,把两人请了进来,又飞快地退后几步,给两人拎了一壶温热的茶来。
“客官,茶来了,你们请——”
“大爷,这茶我敬你,谢谢你载我一程。”李半夏离家已经五天了,出了大杨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最近的小镇上。
身上盘缠不多,本想雇辆马车,但花销实在是太大。这也难怪,这儿去边城太远,雇马车打个来回至少得两三个月,还别说事情能不能这么快办完。谁都不愿意雇马车给你,除非你自己掏钱买一辆还差不多。
自己身上这点钱,别说买马车了,就是雇马车都是一个问题。
在路上走了两天一夜,晚上找着一处农宅,麻烦一位大娘让自己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又开始动身。还有一天,天黑的时候正在野外,实在没住的地方,在大树桩底下凑合了一宿。
李半夏这辈子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一晚过得真是胆战心惊。就怕遇到山上的野兽或者是坏人什么的,好在自己太倦,不容自己害怕,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醒来,不由惊得一身的汗,却也在暗自庆幸幸亏睡得早,否则夜深人静的让她一个人可如何是好?当然,她也庆幸这座小山并未有什么野兽出没,天黑以后,也没有别人经过。
醒了就开始上路,李半夏在来之前早把进城的路给摸熟了,更何况她上次还走过一次。也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城,头一个就是想着雇辆马车。谁知那租马车的随口喊了一个数,就把李半夏吓了一跳。
蔫蔫地从马场回来,李半夏的心顿时凉了一截。还说做足了准备,人一出来,才知道情况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不过她早也想到,一个人只身上路,身上又没有多少盘缠,肯定多有不便。她早已有这个觉悟了,只是这种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李半夏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这身子早就乏了,喉咙也渴得冒烟,当下一思量。还是先弄点吃的,再从长计议。
从个小馆子里出来,李半夏向老板问清了到边城的去路,老板是个热心人,给她指得很仔细。
没有马车。还是得靠自己这两条腿。李半夏不敢耽搁,即便知道这样不是个办法,在两条腿的驱使下,还是按照着老板指的方向走去。
在她累得眼睛快睁不开的时候,脑子里不禁回想着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像电视上演的。有个大爷赶车经过,正巧与她也顺路,载她一程该有多好?
显然。她是没有这样好运气的,一连走了三天,鞋子都快磨破了,还是没有看到与她顺路的老大爷,哎!
这三天。她白天赶路,晚上在便宜的客栈住下。准备好一天的口粮。然后第二天等曙光照到客栈的时候,她便继续赶路。
这三天的疲惫,已经让她对与她顺路的赶车老大爷不抱有幻想了,心想着还是靠着这一双腿走吧——
古代就是这样,条件就摆在哪里,哪敢要求什么马车啊!就像以前戏里面演的,谁谁谁千里寻夫,某某某迢迢找爹的,马车自打开幕到闭幕,就没看见它上场过。这世上最可靠也是最普遍随时随用的交通工具——两条腿!
境遇糟糕,身体疲惫,李半夏难得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儿,在那儿想这想那。这或许就是她的优点,越是累越是觉得前途漫漫的时候,她就尽可能地放宽自己的胸怀。反正以前跟爷爷上山采草药的时候,什么高山陡峰都攀爬过,如今走的这些路,与那时比起来,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唯一令李半夏感觉痛苦的事,像这么个赶法,她不知何年才能走到千里之外的边城,更遑论学习那神奇的摸骨续骨之术,回去见东山。
路虽不难走,也不是特别崎岖,奈何这一天到晚的走,脚下没个歇的,就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
后来实在支持不住,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就坐在路边,用着自己风尘滚滚的衣角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扇风一边咳嗽,然后从行囊里掏出快把牙硌掉的硬馒头,撕咬起来。那情景可真叫一个凄惨,要不是李半夏向来不喜欢哭,认为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她真想捂着脸哗啦大哭几场。
休息了一阵,李半夏认命地站了起来,继续赶路。就在她站起的当口,一辆黑棕色的骡子摇头摆脑地朝她这边嘀嗒嘀嗒地走了过来,边走还打几个响鼻,脑袋不断往前蹭着,那模样倒是有几分惬意悠闲。
骡子后面连着板车,一位白胡子大爷坐在骡子后面,拉着缰绳,缓缓行进着。
不用赶路扛重物的骡子,确实怪悠闲的。
那一刻,李半夏就觉着是见到了亲人~~
亲人哪亲人!但是为啥她眼巴巴地期望着有这么个东西出现的时候,它啥动静都没有。就在她想都懒得想的时候,它又以这么可爱的姿态出现了馁?
不过,出现了好啊,起码有一点点希望不是。大不了麻烦这位大爷送她一程,到点了之后她会付该给的报酬的。
这么一想,李半夏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朝她悠哉着行过来的驴子。那眼神,好像下一刻要将整只骡子吞下肚一般。
以前觉着骡子兄弟很可爱,傻头傻脑的,这下子就觉得它更加可爱了。
白胡子大爷瞅到路边这一幕,心里不禁直发怵。当时他看到的就是一个姑娘站在路边,汗湿的头发变成一绺一绺的,看着他家的骡子舔了舔嘴巴。又看她,两只眼睛瞪着他家的骡子直泛光,她该是有多饿,才至于盯着一头骡子流露出这么想巴巴的样子?
白胡子大爷一拽缰绳,把骡子停了下来。
“姑娘,你赶路呢?”
“……”李半夏在一瞬间的愣神后,忙点了点头,就怕到嘴的机会就这么飞走似的,“嗯嗯!”
“你这是上哪儿?若是顺路,我就载你一程——”这姑娘,肯定是累坏了。看她的衣裳上,沾满了沙尘,走得满头大汗的,倒不是因为饿,是累着了。
李半夏一听这话,陡然乐了,忙问:“大爷,你这是上哪儿?”
“我回家,我家在翼城——”
“顺路顺路,大爷,我顺路。”李半夏就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积极地举起手,就像她一不留神大爷和骡子就会溜走一般,身子一哧溜就蹭了过去。
这个时候,李半夏顾不得什么客套、矜持了,只要能早点赶到边城就好了。
“大爷,我要去边城,边城可是要经过翼城?”
“去边城?我说姑娘,你一个女娃娃,好好的去边城干啥?那边可正在打仗,跑回来尚且不及,哪有这个当口还往那赶着去送死的?”
这大爷话虽说得直白,却也是真心话。战事一开始,许多边关的老百姓就往关内涌了,不能回来的也是闭门不出,生怕有个好歹的。看这姑娘,脑子也没啥问题,咋就偏偏进了水呢?
李半夏想了想,只得道:“不瞒大爷你说,我这次到边城是去为我丈夫找神医治病的。他病得很厉害,如果找不到神医,只怕是……”
李半夏倒没想着要跟大爷说谎,只是她这么含糊其辞的,停又停在了这个地方,让那白胡子大爷顿时以为她丈夫病得很重,没有请到神医就会眼一闭腿一蹬。当即叹了口气,“原来姑娘你是为了救自个儿的丈夫,这般情重,就连小老儿都感动了。姑娘,快上来,咱们不多说,我这就送你一程——”
李半夏一听老大爷这么说,有点傻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上了车,与大爷一同往翼城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李半夏才知道这位老大爷是到这镇上来卖货的,这条路上,他来来回回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
老大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在战场上战死了,还有一个,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被活活给打死了。可怜他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就剩下他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本想跟着儿子一块走,却因为想为儿子讨一个公道一直苟活到今天。
幸好遇着了一青天大老爷,不仅给他儿子讨回了公道,还拿了一笔银两给他,好让他能度过晚年。
李半夏也为大爷的不幸感到难过,这个世上,活得辛苦的人大有人在,真正能够轻松的着实不多。
大爷一再向李半夏提及那个青天大老爷,说他真真是百姓心目中的父母官,翼城里清如镜、明如水的青天。翼城也因为有他的治理,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到后来,连一心赶路的李半夏,都不禁对那位与包青天堪媲美的青天大老爷,生出了一丝景仰和兴趣来——
183 巾帼不让须眉
183 巾帼不让须眉
行了两天,两人终于抵达了翼城。
李半夏向老大爷道谢,目送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打量起身处的环境。
她旁边就是一家酒楼,人声鼎沸,看起来很热闹。
人多的地方,消息自然就通畅,尤其是酒楼这种地方。她到里面去坐坐,正好打听打听边城那边的消息。
别到时候,她千辛万苦地赶到边城,张神医却已走了,那她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正好,身上的干粮和水也都快用完了,到里面添置添置。
这么想着,李半夏便举步朝旁边那家酒楼而去。
此时正值正午,酒楼里坐满了人。这个时候,酒楼里坐满了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客人都一身江湖打扮,表面上是在吃吃喝喝,眼神却很锐利,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不时还朝大门口的方向睇了几眼,待没动静之后,便又和身旁的人笑着喝将起来。
观察仔细的人,还会发现在他们坐的桌子下方,搭着一把又一把发着寒光的大刀。
李半夏一走进来,就觉得情况不对。
喧闹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的手都摸到了桌底下的刀柄,等到发觉来人并不是他们要等的那个人,又把手偷偷收了回去。
不一会儿,楼里重新恢复了热闹。
李半夏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感觉得到里面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的气势了。下意识地就想打退堂鼓,换一家酒楼去打听。
李半夏不是个傻子,相反,她还很聪明,也很了解自己所处的形势。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物。不是刀头舔血的亡命途,就是涉及到了门派纷争,抑或是等候在这里,对付一个“大人物”。
从她进来他们戒备的状况就能看出来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一不会武功,二不是江湖中人。刀剑不长眼,她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将自己的小命给送掉。
而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容不得她随便冒险。
李半夏转了个身。就想走出楼去,却不成想,她刚一转身。就被一个大汉给拖了进来。
“都进来了,还走个啥,进来陪我家主子喝杯酒好了——”
李半夏刚想说自己不甚酒力,下一刻就被那八尺大汉拎到了一张桌子前。李半夏没有任何武功基础,哪经得住他这又是拎又是甩的。顿时有些头晕转向。
等眼前恢复清明,才发现在她的对面正斜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脚跷在板凳上,一手举着一个大碗,正在往嘴里灌着酒——
令李半夏瞪大眼眶的是,对面那个人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打扮得很剽悍。一身红色劲装,蓝色头巾,眼神顾盼间尽显飒爽英姿。每当她喝完一碗酒。就有一个属下举着酒坛给她蓄满,然后她头一仰,一饮而尽。
李半夏咽了口口水,不禁有些发愣。打从她坐在这儿半点的工夫,这个姑娘已经喝了三大碗了。
那可是酒啊。不是啤酒不是饮料而是正宗的白酒啊!李半夏见过能喝的,没见过她这么能喝的。
以前。过年的时候看到那些婶娘阿姨的,一晚上能喝下几瓶啤酒,就觉得是极限了。没想到这位姑娘,三大碗下去,居然能面不改色。
而且,这还是在她来这之后,之前那么长时间,也不知她喝了多少酒下肚了。
“嗯——你喝!”那个女人嗯一声,终于转过头来,端着一碗酒递到了李半夏的面前。
方才是从侧面看这姑娘,自然有些看不真切。她这一转过来,不由让李半夏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赞叹。
心道,这个姑娘可真是漂亮!眉目间英气尽敛,光彩照人。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她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腰插一把精致的匕首,长辫垂肩,一身红色布衣,道罢女儿好巾帼!
李半夏神色微闪,注意到了她端过来的那一碗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还没喝,一股辛辣的味道就传进了鼻中,让李半夏差点没打出一个喷嚏来。
“抱歉,姑娘,我不喝酒。”李半夏也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拱拱手,算是谢过她的好意了。
那位姑娘凝视了她半天,确定她不是在故意推辞之后,才缓缓收回手去。一仰头,一碗酒顷刻间又见了底。
“姑娘是哪里人,打哪里来,又往何处去?”那人从属下手中拿过酒坛,径自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边倒酒边问道。
李半夏皱皱眉,听那位姑娘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善。转念一想,江湖女子直来直去惯了,又终日和一群大男人打交道,说话直了点也属正常。
“姑娘,我乃江阳人,从家里来,欲往边城去——”
李半夏来自大杨村,这个村子知道的人自是不多,故在外之人报家门多半都是报大杨村所属的州县。
江阳或许不是很有名,但江阳的砚台却很有名,尤其是血砚,江阳更是有“血砚之乡”的美誉。
“哦?边城,你要往边城去干嘛?”那姑娘眼睛紧紧鄙视着她,似乎在观察她话的可信度。
“是为了一点私事,非得走这一趟。”李半夏可不想把自己的事老是对一个陌生人提及,而且她一直觉得面前的这个姑娘打量着她的眼光很是奇怪,眼神里面也透出着怀疑。
“你是杀手西施包子华的什么人?”那位姑娘看久久套不出她的话来,再加上李半夏的回答滴水不漏,她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干脆直接问了出来。逼视着她,连连咄问:“你是不是她的手下,还是她打发过来了解情况的探子?说!”
顿时,酒楼里其他的人也都静下来了,望着李半夏的眼里尽是愤怒。
李半夏却渐渐地明白了,她说她打一进来就觉着情况不对呢,听他们话的意思,他们等在这里是在等一个叫做杀手西施包子华的人。
而这个姑娘对她的质问,却是怀疑她是包子华的手下或探子,这才对她留难。
想到这儿,李半夏不仅没有感觉到紧张,反而淡淡的笑了。
一见她笑,对面那人眉头拧得能夹死个苍蝇,怒斥道:“你笑什么?”
“我笑,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不认识一个叫包子华的人,也不是她的探子或手下。事实上,我这是第一次来到翼城,就在刚才才下了一位老大爷的骡车。”
李半夏答得坦诚,眼里满是真诚,那姑娘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你说的是真的?”
“是。”
“既是如此,那刚才就是我洪瑛冒犯了。来,这一杯我敬你,算是为刚才的事情抱歉了。”洪瑛说着,又给自己蓄满了一大碗酒,与李半夏道了个请字,便率先饮下了。
端端是爽快!
李半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比爷们还豪爽的姑娘,她活了这么些年头,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等直爽的女子。
“哦,哪里,姑娘客气了。我叫李半夏,初到贵地,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李半夏嘴中的叨扰,无非是方才贸贸然地闯进来。经过这一出,她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家酒楼是被他们的人给包下来了,包下这家酒楼就是为了等那个杀手西施包子华的。
但凡在翼城呆得久了的人,就知道这儿酒楼的规矩。
翼城的酒楼,有分民家的和官家的。官家的不过只有两间,是那些大人宴请同僚或者是重要人士之所。而民家的又分为普通百姓开的,和江湖中人开的。
江湖中人开的酒楼,有其特有的规矩。不但可以用来召开类似英雄会议、商讨重要的事宜,还能够用来处理江湖中的纠纷。
但凡是江湖人开的酒楼,酒楼外面放有一块牌子,正面刷着红色的油漆,是“迎客”的意思。反面则是蓝色的油漆,意思是“勿进”。当红色的那一面对外,酒楼里就可随便进,会得到好招待。
而当蓝色的那一面对外,酒楼就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了,只有事先约好的人,才敢走进去。
李半夏初来乍到,根本就不了解这里的规矩,适才走了进来。
而洪瑛,想来也是明白这一点,才知道李半夏不是说假的。毕竟,若真是杀手西施的手下,决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了解,这样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不是让自己活成了他们的靶子吗?
“原来是李姑娘。”洪瑛点头笑了笑,“我叫洪瑛,是翼城三山十二寨的寨主,集结兄弟在此,是为了对付一个很厉害的对头。刀剑不长眼,姑娘既然是贸然闯入此地,还是速速离去。否则一会儿杀手西施来了,动起手来,我也兼顾不到姑娘——”
洪瑛说完,便站起身,让一个兄弟送李半夏出去。
不等李半夏说完,那个把她拎过来的大汉手往外请了请,李半夏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他出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张狂又妖娆的笑声——
184 杀手西施
184 杀手西施(三更)
——***——
稍后还有一更,总共四更,有一更是补昨天的。暂时一天三更,有改动会通知大家,妹纸们记住了哦。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笑声,每个人都愣住了。不只是发愣,更多的是惊恐。除了李半夏,就连方才镇定自若的洪瑛,目中也泛出一丝无言的惊慌。
尽管这抹慌乱很淡很淡,李半夏还是瞧见了。
她很奇怪,是什么样的笑声能够让洪瑛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流露出惊慌的情绪。她甚至怀疑,这样的神情是否真的在她眼底出现过。
如果李半夏知道来的是什么人,那她就不觉得这件事奇怪了。
伴随着笑声,酒楼里突然卷来一片乌云,乌云散尽,赫然在门口处站了一个人。
那女人言笑晏晏,妖娆外千,一双水蛇般的杨柳细腰娇俏地舞动着,随便动上一动,摇上一摇,也快要将里面一干男人的魂给勾走了——
她穿着也是一袭红色,与洪瑛的劲装不同,她穿的是滑腻如稠的丝绸,如水丝滑般从肩头处延伸下来,没有任何褶皱。
一缕发丝轻轻捏在她的指尖,流光顾盼间,有暗光流动。
她长得也是极美的,与洪瑛的美丽不同,若说洪瑛的美透着英气,那这个女人就是张扬的妩媚了。但这种妩媚又与李半夏以前所了解的意义上的妩媚不同,她的妩媚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
就像是一株罂粟,静静绽放在你面前,你渴望采摘,但采摘的代价却是你万万受不起的。
这个女人,给李半夏的第一感觉正是如此。
洪瑛环顾一下自己的四周。发现她的手下都被这女人迷惑了心智,一碗砸下去,“嘭”一声,底下的那些大汉总算是醒了过来。一个个来到洪瑛的身后,严阵以待!
“杀手西施?”洪瑛蹙眉,望向来人,不确定地问道。
“小丫头,你摆下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等我来。现在奶奶来了,要说要动手。直接请吧——”
小丫头?奶奶?
李半夏看看洪瑛,又看看杀手西施,不禁有些好笑。那个杀手西施说话可真是有趣。看她的年纪,比起洪瑛只怕还要小上个两岁,却张口喊她小丫头称呼自己为奶奶,真真是让李半夏有些哭笑不得。
但出乎李半夏预料的是,她本以为杀手西施这番称呼。尤其还是当着洪瑛门下的面前,定会激怒她。没想到洪瑛只是敛了敛神色,什么都没有说。
李半夏可能还不知道,她面前的这位二八芳华的杀手西施,保守估计至少有四十多岁了。四十多岁的前辈,叫洪瑛一句小丫头。她也并不吃亏。
洪瑛神情肃然,上前两步,正色道:“包子华。我三山十二寨横亘白头山多年,向来与你杏花宫井水不犯河水,也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为何要暗算我爹他老人家?”
面对洪瑛和门下的义愤填膺,杀手西施包子华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过。
“你爹。洪天洪老头?”
“正是我爹!”
“洪老头与我,在二十年前交过一次手后侥幸逃脱。我本想取他性命,怎奈他这般无用,在与人交手过程中又断了一只手臂。奶奶我向来杀人不眨眼,却还不屑取个残废的命——”
“你!”洪瑛暴怒,她怎可允许别人这般诋毁她的爹爹。但她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包子华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中毒不是你下的毒手?”
包子华没有答腔,以她的傲气,她一句话不想说第二遍,也懒得与她解释。
李半夏却着实不解了,听包子华话中所透露的消息来看,她二十年前曾与洪瑛的爹交过手,而且还把他爹打败了。以她的年岁,只怕二十年前还没有出生吧?怎么说得自己好像一把年岁的老婆婆一样?
洪瑛犹豫了片刻,也明白包子华没有必要对她说谎,但……
“可是我爹明明是中了你的清风醉,你有何话说?”清风醉是杀手西施包子华的独门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不但内力全失,还形如痴傻。想她爹堂堂三山十二寨的老寨主,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铁游侠,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傻子,岂不是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杀手西施在听到“清风醉”三个字时,微微愣了愣,却转而笑了,“小丫头,奶奶没话说~~”
意思就是想动手就动手,不用再和她废话了。
“既如此,快把清风醉的解药交出来!”
包子华傲然挺挺胸,想从她手里要解药,还得看看她老人家高兴不高兴了。她要是跪谢,恭敬地对她磕几个响头,她说不定一满意就把解药给她了。可她老人家脾气不太好,她硬与她讨要,她还就不给了!
如果给外人知道,她就这么把解药给了她,不被江湖同道认为她杏花宫可欺?
“老太婆,快把解药交出来,我等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你不识时务,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对你动粗了——”
洪瑛背后一个被门下称为三当家的中年人跳出来,冲着门口的杀手西施喊道。
李半夏有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了那三当家一眼。哎!她不明白,这个三当家,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是怎么把那“老太婆”三个字给喊出来的。
“呵呵!老太婆?”杀手西施包子华面色一寒,仰头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让李半夏心里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接着,那笑声陡然停住了,手指一弹,酒楼里就传来一阵哀呼。
只见刚才还声势滔滔的三当家,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哀叫着。
“三当家,三当家,你——对三当家做了什么?”
“奶奶我不过教他懂点规矩——”活了一大把年岁了,连尊老敬老的规矩都不懂,这种人难道不该教训?
了解杀手西施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老了,尽管她自己奶奶奶奶的说着,别人若是犯了她的忌讳,那可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好人,硬要说,只能说她是一个怪脾气的老婆子。不同的是,她这个老婆子比许多姑娘家还要年轻。
钟情是个大夫,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明知道可能会惹怒包子华,还是奔了过去。蹲到地上帮三当家查看起伤势来。
“洪姑娘,我是个大夫,懂点岐黄之术,不妨让我先给三当家看一看。”
洪瑛一看是李半夏,又看她对病人关心的样子,感激地道:“如此,麻烦李姑娘了。”
洪瑛给李半夏让开位子,李半夏忙将三当家翻过来,尽量让他放松身体。三当家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看来,他应该是伤在嘴巴上了。
李半夏用了点力气,将三当家的手给拉了下来,不禁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三当家嘴唇红肿,因为疼痛而抽搐着,嘴里嗤嗤呜呜着,好不难受。
李半夏一惊,该不会是……
洪瑛眼见着自己的手下被杀手西施伤成这般,大怒,当下指着包子华大喊:“好你个包子华,竟敢暗中伤人,让我来会会你——”
李半夏拧眉,眼看着这酒楼里就要来一场恶斗,本不想搀和门派之间的纠纷。但现在,她不想搀和也搀和进来了,还是救人要紧。
好在这儿离她们打斗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会影响她救人。
视线再转向场中,包子华听罢洪瑛的话,呵呵一笑,“小丫头,着了道就说别人是暗中伤人,好没道理。一个毛头小丫头,就这般狂妄,也罢,就让奶奶也教教你与老人家说话的规矩——”
边说着,边接过洪瑛打过来的一拳,一双秀拳轻轻一送,看似轻飘飘的,却将洪瑛远远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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