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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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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李半夏闻到味道,立马凑了过来,“相公,你下面条吃啊~~”还好丰盛呢,李半夏头一凑过去,就看到面里面不但只有面和一些佐料,还有鸡蛋和肉丝。呵呵!这应该算是鸡蛋肉丝面了!

“一个……两个……有三个蛋呢,一下子就放了三个蛋,这给娘知道了,准得心疼死了。还有肉丝,给的也好多,还都是素肉。要是给家里那个小鬼晓得了,没准龇着牙咬你,他最爱吃的就是素肉了……”李半夏径自摇着头念叨,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拿出两个碗来。

“我吃过了,这都是给你下的。”

“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下。再说一人吃饭多没意思,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吃。”李半夏可不听他的,吃过了也得给她再吃一点儿,于是还是拿了两个大碗出来。

“你一碗,我一碗,咱们一起吃。”

李半夏毫不含糊,给两人都装了满满一碗的面。“这一碗是你的,这一碗是我的,吃吧~~”

李半夏将那一碗鸡蛋多一点肉丝也多一点的面端到刘东山手中,刘东山绕过她的手,端起了另外一碗。

将碗里的大碗面弄了一大部分到锅里,自己则端着半碗面到桌上。

“早上刚吃过,真的吃不下了,你要是想我陪你一起吃,就得听我的。”看到李半夏想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刘东山用手捂着碗对她道。

李半夏嗯了声,表示理解。他话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听他的。

鸡蛋,肉丝,我来啦——

话说,她也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说。若不是刘东山,她还舍不得给呢!

就在李半夏大快朵颐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刘东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啥?”

“忘了洗脸漱口了~~”

“对哦~~”李半夏给自己脑门来了那么一下,一闪身,就跑到厨房去漱口洗脸去了。

李半夏手上拿着一个水瓢,在那边一通乱舞,就想赶快把事情解决了回去吃她的饭去。刘东山见了,无奈着摇摇头。

拾起筷子,将碗里仅剩的一个鸡蛋和素肉丝夹到了李半夏的碗里,李半夏漱完口洗完脸回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只吃了一口,李半夏两眼就开始冒光了,直溜溜地盯着刘东山。

刘东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抬头看过去。“你干嘛——”刘东山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被李半夏小贼似的样子给吓到了。

“相公,我好像捡到宝了~~”

“……”

“不明白?”

“嗯。”

“那个宝就是你啊!嘿嘿!我下辈子算是有口福罗,以后娘叫我烧饭,都得你来烧,知道了吗?”

179孤身上路

179孤身上路

刘东山就好像知道她要走一样,一连几天晚上,李半夏都没有找着机会。

而最后的结果,总是李半夏比他先睡着。

李半夏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一个办法,最后只得兵行险招,晚上动身不行,那就白天动身。

趁着刘东山到竹林里坐坐的当口,李半夏迅速地收拾好了行囊,藏在屋背后的石头缝里。只等有机会,她就拿着东西走。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刘东山不仅晚上警惕性提高,就连白天也不掉以轻心。连每天到竹林里坐坐的事儿都省了,几乎是李半夏到哪儿,他的眼神跟到哪儿。每到一处,必先问上一问。李半夏又不想骗他,更不想找个借口就走,只等自己钻到空子再说。

这样,至少罪责轻一点,别临走的时候又骗他一回。这听起来虽别扭,但李半夏确实做如此想。又或许,她自己也舍不得走。只是,她到边城是势在必行,早两天晚两天都是要过去的。

直到三天后,李半夏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半夏啊,娘去挖地,你把堂屋的一袋稻子扛到香隆婶家碓了,咱家晚上都没米吃了~~”马氏把破草帽戴到头上,系好帽绳,边弄边对屋里的李半夏喊道。

李半夏表示她听到了,等马氏走后,就去了堂屋。扛出昨儿个晒的稻子,打算送到香隆婶家去把它们碓出来。

这古代,可不比现代,没有碾米机,都是人工用碓子碓米来着。李半夏之前和马氏去过几次,已经知道怎么操作了。

她刚扛着米出来,就看到刘东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这边。

李半夏低下头。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她要是想走,这个机会再好不过。如果她今日走不成,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在家里已经呆了几天了,就连马氏都在纳闷她好好的不去药庐,非得在家里呆着干什么。李半夏也曾想过中间回去药庐,因为这样,她要是想走也会方便许多。

刘东山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思,这几天不但没让她去药庐,几乎是哪里都不让她去。李半夏虽然无奈。却也不好明着和他抗议。

他在担心什么她知道,也正因为此,李半夏才更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如若可以。她真想这一辈子就呆在大杨村里,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他守在家人身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志在四方”的人,她就独独对这一汪山水情有独钟。

然而,不行啊~~就这么守着他哪里是长久之计?刘东山真的能甘愿自己瘸一辈子?她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那条伤腿而无动于衷、一点办法都不想?每一次当李半夏生出退缩的心思的时候。她就这样告诉自己,让自己离去的决心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却不成想,刘东山的坚持,一次次击溃她的决心,让她无可抑止地想要留下。也是这一刻,李半夏才知道。别离有多么的困难。即便不是永久,也足够令人心烦意乱、黯然神伤。

“相公——”

“你要去碓米?”刘东山就站在厨房的门口,一动都没有动。大概他也知道这一次若是她想走,他真的拦不了她了。

至于为何他没有明言,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在顾虑什么,又怕捅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

“是。娘叫我去的,再不去晚上可就揭不开锅了。”前一段时间天气不太好。稻子没晒干,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早点回来……”刘东山眼皮耷拉了下去,说出的话失去了底气,李半夏差点就没有听见。

“好。”

“你答应了?”刘东山猛地抬起头,沉黯的眸子也亮了几分。

“嗯。”

“那你快去,中饭我烧,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刘东山说着,高兴得回到了屋子里。早饭刚吃过,他就在想着要给她弄点什么好吃的。

李半夏望着刘东山刚站的那个门口,愣了几秒,转而扛起地上的稻谷,前往香隆婶家去了。

香隆婶是个热心肠的人,人到家非常的热情。李半夏前几天才带孩子来吃过她的生日酒,听说她是来碓米的,领着她进了后面的小棚,还把家里的筛子拿出来,到小棚里来帮李半夏的忙。

碓米是很耗时日的,本来一个多时辰才能完成的东西,因为香隆婶的帮助,大半个时辰就弄好了。

香隆婶留李半夏在家里喝了杯茶,两人拉了一会儿家常。本来香隆婶还要留李半夏在家里吃饭的,被李半夏谢绝了,说家里人都还等着她的米下锅呢,香隆婶也不好说什么,送她出了门。

李半夏走后,刘东山兴奋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黯淡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刘东山频繁地看向屋外,因为他不敢保证,在经过他这几天的“紧迫盯人”后,半夏是否会错过这次难得的好机会。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旦想做什么事情,别人就无法阻止。即使能阻止她一时,终究她还是会随着自己的意愿去做。

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但他除了这个笨法子,他实在不晓得还有什么其他管用的好法子。

他已经连续六晚没有睡过好觉了,就怕他一醒来,她人就不在了。也只敢趁着家里人都在,或者娘叫半夏陪她做什么事的时候,抽空睡上一会儿。他也知道她每晚都在试图起身,还好他早一步发觉,断了她的念头。

最近这两天,她倒是睡得很踏实,一晚睡到大天亮。可刘东山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认为她这是断了去边城的念头。反而愈发担心,他的做法只会逼得她把出发的时间改在白天,那样他就更加没有法子了。

每一次她离开他的视线,他得一再确认她会回来他才会放心。而这几天,她也确实没逮到什么机会,可今天不一样。

香隆婶家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她碓米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旁边又没什么人跟着,她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看见她回来,刘东山几乎没有勇气去看自家的门口了。

唯一让自己心安的理由:她答应过,她会回来和他一起吃午饭,她说话一向算数,还没看她跟他黄过牛。

“相公,我回来啦——”

她还是回来了——

看着门前走进来的一抹淡绿,刘东山恨不得甩掉拐杖朝她奔去。李半夏看到他的动作,忙放下背上扛着的米朝他跑了过来,搀着他。

“相公,你小心点,别摔着了。”李半夏嗔了他一眼,不高兴他也不多休息,就老是在地上走动。自打上次帮她收集露水后,刘东山可越来越没有腿伤人的自觉了,这样好虽好,可也容易出事。

刘东山连连点头。

好,只要她回来了,什么都好。

也许是太高兴的缘故,又或许是高度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的缘故,刘东山的戒心松了不少。

吃过午饭后,在一家人都午睡的时候,他居然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李半夏靠在他的怀中,凝视着他疲惫至极的睡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他对她这般情深义重,若是他醒来后得知她早已出发前往边城,他又会做何感想?

没错,如果她要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从香隆婶家出来,她也想过要走,只是因为自己答应过他,所以她留下了。她把碓好的米送了回来,陪他吃了午饭,两人都吃得好饱。饭后,她还陪他去竹林里坐了坐,等他快睡着了才回了屋里。

若说前几天,李半夏想到走这件事时,还会不舍、还会犹豫的话,那么这一次,李半夏更多的是坚定。

别离虽苦,但她并不害怕。只要他们还没有别离时,能够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等她回来的时候,也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要想她离去之后的烦恼痛苦的事呢?老天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寻烦恼的。

这一次,她只因不忍离开他,不敢忍受这别离之苦,就选择什么都不去做。那么他们的下半生真的能快快乐乐、不留遗憾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她要走,也必须走。

事情既然无法改变,与其消极面对,还不如快乐轻松的面对,这样许多事情,可能会变得容易得多。

从刘东山怀中抬起头,给他盖好被子,凝视几秒,也就是这样看看他了。刘东山向来浅眠,她连亲都不敢亲他一下,怕把他给弄醒了。李半夏勾起嘴角,扬起一个笑,似在笑自己这个时候居然想的是这个。

轻悄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经过三个孩子房间的时候,往里面看了几眼。又看看隔壁马氏紧闭的房门,默立良久,留下一份信笺在桌上,毅然转身迈出了大门。

从屋后的石头缝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包裹,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午睡的时候,李半夏离开了这个她一过来就从未离开的地方——

180 夫妻情深,信笺话别

180 夫妻情深,信笺话别(一更)

“半夏——半夏——”刘东山从梦中醒来,在梦中,他梦见李半夏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他吓得醒了过来,伸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床边已经空了。

“娘——娘——”刘东山飞快拿过旁边的拐杖,不等拐稳,就扑通下得床来。

“哎呀!东山,你这是……”

“娘,半夏呢,你看见半夏没有?”刘东山急切地抓住他娘的胳膊,目中满是焦急和迫切。

“你媳妇儿她不是去碓米去了?”马氏是刚回来,一块地没挖完,她非要坚持把她挖完,这不刚刚才回来呢。

中午李半夏经过马氏和刘申姜房间的时候,就知道里面只有刘申姜在。其他人都在睡,李半夏就怕碰着赶回来的马氏,所以从家里走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否则要是拿着包袱碰上马氏,要走恐怕就不容易了。

“她早就回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这呢。她还和我一起到竹林里坐了坐,陪我回了房里,我睡了她也睡了,咋这一醒过来就不见她人呢?”

“东山你先别着急,你媳妇儿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弄丢了不成?她肯定出去有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不会的不会的,娘,半夏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刘东山烦躁地摇头,越过马氏,冲到了屋外,“半夏——半夏——”

刘东山尽顾着找人,也没注意脚下的路,在过门槛的时候,着实给绊了一跤。马氏见状。忙上去扶他,“东山啊,我的儿,你先别着急,你媳妇儿是不会走的。娘这就去替你找她,把她找回来啊~~”

马氏一连跑遍了邻里大小人家,众人都说没看见李半夏。等马氏跑回来的时候,看见刘东山正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封信。

一封信笺,静静地摆放在桌上,刘东山坐在门槛上。没有过来拿。

前一刻,还好好的他,短短时间变得有些落魄。

那封信意味着什么。不用看她也知道。

不一会儿,全家都惊动了,也都知道李半夏留书出走的事情。

马氏看儿子迟迟没动,自个儿上前,拿出那封信。掏出里面的纸张,缓缓念出来:

“爹,娘,东山,小姑,西山。山香,甜甜,当归。欢子,写给家里的每一个人。”

李半夏单是信前的名字,就罗列了一大串。

“东山,对不起,你一觉醒来可能就发现我已经走了。我和你说过。我要去边城,去找张神医。寻找给你治腿的法子。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做法,这些日子你也意识到了,所以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我的行踪,就是怕我会一个人悄悄的走。”

“我很不想走,我舍不得离开家,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家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看着我的丈夫下半生都靠着拄拐杖度过。所以我即便知道你会生气,我还是走了。这一去,我一定会找到张神医,让他教我摸骨续骨之法。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回来。我回来之日,就是你的腿重新站起来之时!”

刘东山低着头,眼睛里的感情复杂莫名。

李半夏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听不明白吗?

“我回来之日,就是你的腿重新站起来之时。”

这句话也可以说成是如果没有找到治愈他腿的办法,她就不会回来。去一趟边城他就格外的担心,更遑论她还要找到身在军营的张神医,让他教她医家秘技摸骨续骨之法。

漫漫边城路,归期无所知。她甚至能不能安全回来,都还是一个问题。一个男人上路,尚且还会碰到这样那样的意外。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到达千里之外的边城?

刘东山每次一想到这里,一颗心都会揪起来。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都是它惹的祸!

如果不是它,半夏就不会因为他的事如此烦恼。如果不是因为它,半夏也不用去那动荡不安的边城,如果不是因为它,他现在就可以冲出去,去把她人给追回来。

马氏还没读完,整个人也是怔住了。

“半夏这丫头,去……去去边城了……?这还得了!那打仗的地方呢,是她想去就能去的吗?”马氏也急得团团转,转头对刘西山道:“西山哪,你赶快沿着小路去追回你嫂子,可别让她乱来~~你这个嫂子,真是想一出就做一出,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会有多危险~~”

“娘,嫂子走了不是一会半会儿了,这会儿肯定是追不上了。再说,从下屋下去,有好几条路呢,我追哪一条——”

古代农村虽然经济不发达,交通也不便利,但是枝杈小路的还真不少。有的时候,不需要走平路,还可以走山路。三绕四不绕的,照样可以到达目的地,而且距离可能还比平路近。

李半夏既然决定要走,就一定不会让家里人给追上,她走的路自然也就与人们平时惯走的不一致。这样,让刘西山怎么去追人?

“不管是哪一条,也得把你嫂子追回来。实在不行,就随便走一条,碰碰运气,反正不能就这么由着你嫂子去边城。那边在打仗,刀剑可不长眼睛,你嫂子又没个熟人的,吃的住的都没有着落,让娘咋放得下心哪~~”

刘西山知道这事后又是感叹又是着急,感叹嫂子对大哥真是一往情深,着急的是她一个女儿家上路,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半道上。

一听马氏这么说,忙应了声,披上一件褂子就追出去了。

李半夏走路不慢,家里几个人,也只有刘西山有可能追上她。剩下这些个人,不是有身孕就是年纪大了或太小,追上去也没用。

一直没吭声的甜甜,看马氏拿着信纸,等了许久也没见她继续往下念,便道:“奶奶,她还说了些什么,你倒是把它看完啊,说不定这信里面还说了其他的东西呢?”

马氏顿了顿,心道也是,这毕竟是媳妇儿留下来的,写了好几页,肯定还说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也幸亏马氏小的时候跟在她姐后面认识了不少字,否则读这封信还真的困难。马氏将信翻了一业,继续读道:

“东山,你不要挂念我,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要你明白,如果你在家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即使在与你很远的地方,也会很担心的。”

“……”

一时间,屋里的每个人都有些沉默。刘银杏叹了口气,现在她明白为什么李半夏将那药方交给她了,她早就想好了要去边城。等到今天才走,可能是因为大哥看得太紧了。

大哥对大嫂一片真心,大嫂对大哥又何尝不是情深一片?毕竟,有多少个女人,能够为了自己的丈夫,有勇气前往那处在战火纷飞中的边城?

刘东山缓缓抬起了头,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李半夏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东山,你不要挂念我,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要你明白,如果你在家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即使在与你很远的地方,也会很担心的。”

她大概知道她走后,他一定会很不开心,所以才在信中千叮万嘱,就是不要他为她担心。

她对他,真可以说是挂碍之至,即使孤身一人在外,她自始至终最担心的都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如果他不听她的,还是为了她走的事闷闷不乐,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他对得住她对自己的一片心吗?

这一瞬间,刘东山仿佛获得了重生一般,一下子就想通了。她能找到法子最好,等她回来,不管腿能不能治好,他对她好一辈子。如果她真的因此有什么不测,那他会记她一辈子、念她一辈子。他会照她说的,好好照顾自己。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儿子,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丈夫。无论哪一点,他肩头上的担子都太重了,由不得他在这里自暴自弃、颓废神伤。他不能让爹娘为他担心,让三个孩子为他难受,也不想她在外面还要为了他担心。

刘东山从门槛上站了起来,甩开那根拐杖,扶着墙壁和桌子一瘸一拐地来到了马氏的面前。

从她手中接过那张信笺,细细地抚摸着,一个字一个字看着。每当他凝注着那些字的时候,就仿佛凝视着他最珍惜的爱人——

信的内容还有许多,刘东山却定在那几行里,他想象着李半夏写这封信时候的样子。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否也是难舍的、艰难的。

他不知道,现在李半夏到了什么地方,不管她到了什么地方,他只想告诉她:

半夏,不要为我担心,我在家一切都好,会好好照顾自己。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留点心。外面可不像是村子里这么太平,你别傻傻地对谁都热心,没啥心眼,这样很容易吃亏的知道吗?至于我,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自己,因为我要等你回来——

181 思念如影随形

181 思念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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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山看罢,剩下的几个人也都一一看了。

这些信,是李半夏花了几个晚上写的,这些晚上,她表面上是在看医书,实际上都是在写这些信。写写画画,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是不晓得什么样的言语才能表达她那时的心情。

写完刘东山的,就写到了马氏和刘申姜,信的原文是这样——

刘东山已看过许多遍,他反复的看,李半夏信中的内容,他每一个字都印在了心上、刻在了脑海里。

对爹跟娘,李半夏先是表明自己身为儿媳妇不能在他们两老面前尽孝,还要他们为了她担心,实为不孝。

她知道爹娘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太好,便在走之前就给两位开好了治风湿和头痛、风骨痛的药方。嘱咐他们一定要按照自己说的定期服下,身体有什么不对的就让赵郎中帮忙看看。年纪大了就不要下田下地,农活真做不完就雇两个工,不要太累着自个儿。

此外,李半夏又道: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小姑和银杏又情况特殊,家里伙食不妨弄好一点,有些事情不该省的就别省。她不放心家里,给马氏留了两锭银子,好添置家用、管一家老小的生活。钱她就放在娘房间装衣服的大衣橱里,马氏看见了信可以去把它取出来。

这些事情李半夏本不该在信中说,但是她又怕之前说起这个事,会引起马氏和刘东山的怀疑,也只得在这提一下了。

马氏听她说起银子的事。忙回到房中,按着信中的指点拿出了她留下的两锭银子。

看到那些银子,马氏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更发愁了。

这个傻孩子,身上总共就那么一点钱,还留那么多给家里,这让她在外面花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到边城有千里之遥,没有钱,就没有饭吃。到时候可是会饿死的——

别人都夸,她家东山娶了个能干又孝顺公婆的好媳妇儿。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假,半夏为了这个家可真是尽心尽力。对他们也真是好得没话说。

她马黄莲能有这么一个好媳妇儿,可真是祖宗保佑~~

最让李半夏不放心的,除了刘东山,就数刘银杏了。刘银杏经历了上一次的事,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这些日子都是靠着医药调理。李半夏之前曾单独对其嘱咐过,信中也不便提太多,那件事始终是一家人心里的隐痛,能不提就尽量不提。

只是嘱咐她要按照她的嘱咐,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不要做的事也千万不要做。身体有什么不对的。要及时与家里人说,让弟妹帮忙去向赵郎中问问,可别一个人揣着。

至于夏山香。她的胎儿还算健康,不过李半夏主要是担心她的性子太烈,又喜欢乱动,这样很容易有所闪失。当然,这些话李半夏在信中没有明说。只是说夏山香胎儿到了后期,行事走路一定要小心。心态要平和,也让西山平时多让着她一点,别惹她生气。

三个孩子麽,就是要乖,要听话,灵芝不要那么调皮、当归要好好读书,甜甜要多帮奶奶的忙。到了后来,李半夏就成了一个“唠叨婆”,长篇大论就说叨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让人听了是哭笑不得。

欢子接过那张信纸,咬着手指头,过了半天,忽然道:“大舌头的字真丑,就跟小狗尿尿一样~~”

刘当归闷闷地把它拿过来,憋了许久,也来了一句:“是很丑。”比他写的字丑多了,他不明白,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咋写出来的字就这么丑嘞!

甜甜也一本正经地接过,瞅了几眼,道:“嗯!丑,非常丑!”

“奶奶,爹,大舌头一会儿还能回来吗?”刘灵芝眨着眼睛问。在他心里,走的概念依然像往常一样,早上出去,傍晚回来。

马氏一阵黯然,抱着刘灵芝道:“孙儿乖,你娘她这次要走好久,还不晓得啥时能回来呢~~”

“好久有多久?”刘灵芝更糊涂了,“是不是我把这一只手的手指头数完,她就回来了?好吧,时间是长了点儿,只要大舌头回来给我带吃的就行。”

马氏没有作声。

李半夏这一只手,别说一只手的手指头,只怕是十只二十只手的手指头数完,东山她媳妇儿恐怕还不能回来。

刘银翘揉着手上的信笺,眉目低垂,心中突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她不在,这个家都感觉像少了点什么。

她没走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人刚一走,就立刻觉察出不对来。

刘当归也忍不住往门口瞧了瞧,这一刻,他暗暗希望她能突然从那门口进来,告诉他们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恶作剧。完了,她就回来了。

刘西山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找了好几条路,沿路遇上了许多人,都说没有看见他嫂子打路上经过。

眼看着天快黑了,嫂子走了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他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家里人又都在等着他的消息,刘西山想了想,还是先赶了回来。

他也想把人找回来,只不过这时候嫂子已经走远了,他知道,家里人也知道,她暂时是不会回来了。

…………

五天以后的傍晚,老刘家。

刘灵芝坐在门槛上,手上抓着一块破瓦片,在地上写写画画。

“一,二,三,四,五。”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在屋外,刘灵芝撑着脑袋,望着地上的五根竖杠,一遍一遍数着。

刘当归刚从后山背完书回来,明天上课的内容,他花了小半个时辰就背完了。这是李半夏之前和他说过的,说放声朗诵有利于背诵和记忆,还有助于理解,他试过了,效果果然不错。

刚从后山回来,就看见自家的小弟跑了过来,“哥,已经五天了,大舌头咋还不回来?”

“弟,谁跟你说她过五天就回来的?”刘灵芝没听明白,他难道还不明白?大舌头这是一个人前往边城,他虽不知道边城在哪里,也知道那儿离家很远很远。远得难以想象,五天,别说打一个来回了,恐怕她连一小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

“我……哥,我想大舌头了,她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

“哎!这大舌头,在家的时候比奶奶还要唠叨,还喜欢捉弄我,拧我的脸,挺烦人的。可这几天不在吧,我反倒是希望大舌头能唠叨唠叨,陪我玩了~~”

“……”

“大舌头,你就快点回来吧。你要是快些回来,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不老吵着你要你给我打尖尖了。”

…………

风声滔滔,竹叶飞飞。

一颗碗口粗的翠竹下,放着一把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人,他的腿上披着一件大衣。在他的身旁,一根拐杖靠在竹子上。

刘东山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从半下午到天黑,他都一直坐在这里。

天黑了,风起了,马氏怕他着凉,送了一件大衣过来披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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